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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代的变迁,讲述着一代人的梦。梦想着能吃上饱饭。让自己一家从新回到幸福的时刻。直到最后,还是未能完成心愿,让自己一家吃饱。主人公倡导,人人平等,按劳分配,做为一个积极分子家庭,他总把帮助别人,最终导致自己家中没有吃的。再到修建红旗渠,数万人为了开劈太行山,大出一条属于人们的泉水。千人抬棺送母亲,万人跪地一声娘。这声娘,喊碎多少汉子们的心。红旗渠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迹。伟人领袖称它是一条为人民谋幸福的泉水。人们称它为,人工天河!
主角:李新建,李丽英 更新:2023-03-29 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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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新建,李丽英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门》,由网络作家“时彦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时代的变迁,讲述着一代人的梦。梦想着能吃上饱饭。让自己一家从新回到幸福的时刻。直到最后,还是未能完成心愿,让自己一家吃饱。主人公倡导,人人平等,按劳分配,做为一个积极分子家庭,他总把帮助别人,最终导致自己家中没有吃的。再到修建红旗渠,数万人为了开劈太行山,大出一条属于人们的泉水。千人抬棺送母亲,万人跪地一声娘。这声娘,喊碎多少汉子们的心。红旗渠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迹。伟人领袖称它是一条为人民谋幸福的泉水。人们称它为,人工天河!
“在南门镇上,那里有一个村庄,名为李家寨。”
“村子里有一处独立的小院,小院里种的有白杨树,有柳树,有香椿树,也有柿子树。”院子左边是灶火,右边是他们家唯一的茅厕。他们家从前住的是土房子,如今全建成了红色的瓦房。瓦房从动工直到建好,前后一共花费两个多月的时间。瓦房是用红色砖头砌的,房顶铺的是红色凹型红瓦。里屋上面铺的是柳木做的棍棒,中间还有一个大的三角形房梁,房子建好了。为了建造这所瓦房,他们家花了不少的积蓄。按当时来说,这已经算的上富农了。因为多数人,他们还依然住着从前用土培砌起来的房子。“这一切的原由,是因为他们家即将迎来一个新的生命。
“那个生命就是我,这里就是我家。”
一天清晨“王嘉珍”突然感觉身体不适,这时她才意识可能孩子要生了。
“李新建”此时找来一辆架子车,他拉着王嘉珍急忙赶到李店镇卫生院。刚到卫生院,里面的护士就问,你好;护士一看,过来的是个产妇。护士不敢怠慢,连忙把王嘉珍推进产房。
护士一想不对。到没到预产期?护士当场懵了。于是,她问?你媳妇到预产期了吗?
李新建道,今个早上我妻子她说肚子疼,我们仔细算了一下日期,这两天刚好是预产期到了。我们俩怕耽误了孩子出生的时间,因此来的时候也比较匆忙。
护士听后,立即给王嘉珍安排了床位。
床位安排好了以后,李新建的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没过一会,护士领来了一个医生,他姓刘,人们都叫他刘医生。刘医生长相英俊,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刘医生推开病房的门说道,幸亏你们来的及时,若是再晚来两天,恐怕你们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李新建夫妇听后,瞬间吓得不知所措!”
“刘医生说;我刚看了你们的报告,如报告所说不出意外,今个晚上你们的孩子就该生了……!”
“李新建和妻子听后,他们俩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算是落下了。”
“那时的农村,人们都比较封建,思想也比较顽固。“生儿子的就有肉吃,生女儿的连汤也没得喝!”谁家要是娶了媳妇,没准就是传种接代的。
要说封建,在南门还真有这样一户人家,他叫“李磊。”
李磊自从娶妻以后,前期待人也算不错。他找的是张桥东沿张埠口家闺女张巧玲。
“张巧玲长像俊俏,黑头发,细脸蛋,人见人爱。”自从她嫁给李磊后,前期算得上幸福,生活也很滋腻。她公公老实憨厚,就是她婆婆比较毒辣。张口闭口,逢人就骂,一只光吃不下蛋的鸡!
每次张巧玲挨完骂,她总是带着一脸委屈的去找李磊。不过还好,李磊对她也算关爱。
不久后张巧玲便有了身孕,从此婆婆便对她另眼相看。媳妇怀孕了,不知肚子里怀的是男还是女?婆婆很犯猜疑,于是;她便让儿子李磊带上张巧玲去中医堂去把脉。
“二人刚到中医堂,一进门,李磊就说,大夫,我带俺媳妇过来请你把个脉,看看她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是女孩?”
老中医一看,来了个老封建,他并不理事李磊。老中医心想,把脉可以,男女不可乱说。原因是,真要是说了,这女子少不了一顿毒打!老中医心生一计,只把脉,不说男女。但有一点,若是不说是男是女,这男子肯定会找其他郎中再去把脉。老中医咳嗽一声,好吧。
这时;“张巧玲便走了过去,坐在老中医对面。”
“老中医问,芳龄多少?”
“张巧玲回道,芳龄十七。”
“老中医,满脸惊讶,十七?”
“张巧玲点头,十七。”
老中医不说话了。老中医认为,如今的女子,不应该过早成婚。为何一个刚满十七的一个小姑娘,她却嫁了汉?
老中医言道;“芳龄十七,体质不错,胎气也很稳定,身孕已有三月,是个儿子!”
老中医一说是个儿子,可把李磊高兴坏了。李磊兴奋到,我有儿子了。他连忙向老中医致谢,随后他便背起张巧玲扬长而去……!
在张巧玲怀孕期间,李磊他们家待她真的叫好。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都可劲让张巧玲吃,生怕动了胎气。看似待张巧玲好,远不如说是待肚子里的孩子好。
张巧玲她婆婆,每日里喊着要孙子,这下满意了。如今张巧玲的肚子里,怀着他们李家的血脉,还是个带把的?
她婆婆听后,甚是高兴,张口闭口嚷嚷着,他们李家有后了?
最终意外还是发生了。结果是,张巧玲生的不是个男孩,是个女孩,这可把她婆婆给气坏了。孩子刚生下,张巧玲就遭到一顿毒打,是李磊打的。平日里,李磊看似对她恩爱,其实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李磊一听张巧玲生的是个丫头片子,他瞬间怒火万丈。于是,李磊冲进房门,揪着张巧玲的头发,便对她拳打脚踢的打了一顿!
张巧玲哭的很是伤心,怪就怪自己不争气,生了个丫头片子!在旧社会人们比较传统,思想不解放,张巧玲就是那个年代不幸的女人当中的一个。
比起李新建他们家,李新建的父亲和李新建的母亲还是想的比较开的。他们就和别人大不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们并不重男轻女,无论他们生的是男还是生的是女,那都是他们家的孩子。
李新建的父亲言道,人家封建,并不代表我们也封建。我们只能代表我们自己。这世间的人谁还能代替的了谁呀……?
李新建听后,甚至感激。心想,能有这样的父母,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报。
李新建的父亲李科正在家务农,他的母亲刘爱梅则是在家奉老侍小。他母亲在家从不抱怨苦累。只因,人这一生,你所遭遇的苦累,那都是上帝提早的安排,也是不可避免的那种。李科正为人忠厚,正直,他从不与人争论。待人不仅友好,还依然心怀善良和热情。李新建能有这样一个家庭,谁人不曾想过拥有……?
“说着又过了一季,转眼进入了冬天。”
在当地镇上,有一条街,叫翠花街。翠花街头有一处栅栏,栅栏边上有一条河,名叫白沙河。栅栏外面跟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里面摆的有,烧饼铺,饺子铺,馄饨铺,也有油条铺跟烩面铺!
街长有十里,街宽不足一里,简称十里灯火。前后一共四十六个胡同,胡同两侧是花灯,两边是店铺。街道口的每条胡同走的全是人。大人们带着小孩,有推独轮车的,也有拉架子车的,还有步行走到十里街的。老头跟老太太手牵着手,搭着伴走到街上! 街边铺子上卖啥的都有。有卖衣服的,有卖鞋的,也有卖火烧跟羊杂的。
各个铺子生意兴隆,老板跟老板娘忙的着不住,满头冒大汗。街道办事处大妈她也跟着忙。忙的啥?忙着社会稳定,人山人海,挤也挤不动。
街头第三十八个胡同里有一个卖糖人的老头,他姓马,名叫马天意;马天意是李新建他娘家表舅。他俩一个卖糖人,一个守街铺。街铺有个店,是卖鸡的,一看是个屠夫。李新建心善,不愿多看,他也无从选择,只好去看,只因在这务工。李新建他娘家表舅马天意,推着个独轮车,行走在街道口的每一个胡同。进一个胡同,马天意开喊,卖糖人嘞……
马天意开声一喊,全是过来买糖人的小孩。小姑娘扎着个小辫跑过来问,爷爷,你卖的糖人多少钱一个呀?
马天意说,五分钱一个。
小姑娘听后乐坏了,立马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递给马天意。马天意收了钱后,取出来一个糖人递给小姑娘。小姑娘又喜又蹦的吃着糖人,去找他爹。他爹看见自己家闺女吃糖人兴奋的样子,他爹的嘴角不停的微笑。谁让她是棉袄呐?啥!闺女成了棉袄?胡扯,哪能啊……为啥不能,今生父女,前世知音,老人们都这样说。李新建心想,也是,老人们说的对。
从前李新建跟他爹在家务农,务农前他是个泥瓦匠,是跟他临边二大学的。他二叔名叫李科四,是他爹李科正的堂弟。他爹跟他爹是亲弟兄俩。李科四是个光棍,样貌长的丑,相了十七八个闺女也没相上。一天李科四去了李新建家,当场就问李科正,哥哎,你跟我说的媳妇嘞?李科正回他,在刘庄东着。李科四听后慌忙去找,一个人赶着个毛驴,顺着村头路,一直往南走,走了十几里,李科四一想不对?刘庄东着,是哪条路?李科四不知道,只能跟着感觉走,走了大约六十里路,他看见一个桥,桥东有条路,路两边是大棚,大棚两边住的是农户。李科四不知道刘庄东着是哪,他赶着毛驴,走进农户家,他却不知怎么称呼。看年岁和自己相差不远。于是,他开口叫了句妹子后,便问道,刘庄东着在哪啊?
农户问,你是?
李科四,不知羞的回答,我是来相亲的!
农户啊了一声,你说啥,相亲?
李科四点头,嗯嗯,相亲。
农户嘿嘿一笑,转头说了句,傻屌!
这老头,岁数不小,还想着相亲……哪里来的鬼?
李科四回答,李家寨!
农户哦了一声,李家寨;那是个啥地方?
说完,农户转身回屋。
李科四一脸诧异,问了半天,农户也只说了几句,便把他搁那了。李科四见农户回了屋,他也只好作罢。
李科四耷拉个头,走出农户家,一出门,驴不见了。李科四慌忙找驴,跑到路上一看,原来驴自己走了。李科四顺着驴跑的方向,走下去,心想,驴都不要我,还能找着女人?李科四不相信自己找不到女人。
于是,李科四便跟着驴,驴走的也慢,不一会李科四赶上驴,耷拉个头顺着驴的方向回了家。到家后,他才知道,他哥说的不是让他去找媳妇,而是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找不上了,是个五保户!
李科四回去后,他便安分许多,从此他不在心想找媳妇,而是安心做自己的泥瓦匠。李科四芳龄不大,刚刚五十出头,是个壮劳力!村里只要有人砌房子,都会找他,只因李科四砌的土房子坚实巩固。他除了没有媳妇,其他哪都很好,人品也不差。李新建跟他学习泥瓦匠时,他才十七八岁,还是个大小伙子。可惜,干了不到二年,李新建便在家务农了。
务农后,李新建担起了家里的担子,脏活累活可劲干,不怕吃苦。李科正跟老伴心疼儿子,时常跟他煮个鸡蛋,有时还会跟他做只烧鸡。爹妈心疼儿子,李新建心疼闺女,这是人的天性。人会变,天性不会,天性变了,孩子肯定不是亲生!
李新建有个发小,俩人从小关系就好。这个人名叫李凯。李凯只要有什么挣钱的活,都会叫上李新建。他俩从不分彼此,也不分你我,重情也重义。一次,李凯找了个活,说是去拉煤,李新建听了以后,二话不说当场答应!随后二人便坐着木板大车出去拉煤。他俩从南门小镇途经漯河,在经过濮阳,从濮阳途经商丘,再转开封,刚走一半,车就坏了。二人很是着急,四周无人也无车,心想这咋办?若是当个两天,恐怕赔了钱又折了本。
正当俩人焦急时,过来了一个好心人,这人是开封城区的。好心人上前一看,原来是车坏了。于是,好心人便拿着木板车自身带的工具,在原地修了起来。没多大功夫,车修好了,他俩连忙道谢。原来帮他们修车的好心人,是个修理工。
车修好以后,他俩坐着木板车从新出发,去了开封煤窑拉煤。他俩刚进煤窑,发现原来里面的煤,全是假煤!李新建心想,无论是干活还是做生意,都不能骗。靠骗得来的钱不干净,花着也不放心。李凯和他想法不同,只要有钱赚,干啥都一样。有钱不赚,是王八蛋!“李凯跟李新建他俩争执一番,还是未能达成共识的目标。”
“李凯;这的煤可以拉。李新建坚决不答应!”
“李新建说;这样的钱无论如何也不能赚,谁要是赚了这样的钱,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李凯只是当场答应。后来俩人分道扬镳了……”
李新建一个人搭车回了家。谁知,李凯胆子真大,他还真拉了一车假煤,往外售卖!由于钱来的快,李凯就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有一天,他真的走进牢房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真的错了。错就错在,自己有着无穷的贪欲,被金钱迷失了双眼!在狱中李凯全然悔意,后悔当初自己不听李新建的坦诚相告,出售假煤……!
“两个月后,李凯被宣判劳改三年零八个月!”
李新建得知以后,他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经历过多种务工后的李新建,他最终去了十里长街去守灯。
这天夜里他一夜未能回家,临近半夜十分,街道开始变得冷清,上下胡同没有一人。这时,他娘家表舅马天意推着独轮车走过来问,新建你还不回家?
李新建回答,不了,今晚我要留在这里守灯。
马天意;好吧。那你多注意保暖,我就先回了。
李新建听后,嗯嗯。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只剩李新建。李新建走进胡同,又朝里拐,走到里面看灯。走一条不过瘾,于是走了两条,两条不来劲,又走了三条,三条走完,还是没劲,上下胡同走了个边。走一个数一个,前后一共四十六个胡同。凌晨三点,寒风刺骨,那风吹在身上,像针,扎骨露刺。冷风一艘,全身鸡皮疙瘩,冻得李新建发颤。李新建小跑,大跑,跑着到街上对着河,哎,冷风,停下,停下,别吹了,让我暖会。李新建自言自语道,你看你是天,我站的是地,恁俩是兄弟,不应该分彼此,应该更亲,更疼才对。说完,李新建不知是天真变的不冷了,还是心理感应。但只是一时,并未持续太久,空气越来越冷。李新建被冻的发抖,抬头看时辰,原来夜过了一半。五更已过,李新建的心里开始变暖,他暖的是心,不是星空。自己守了一夜灯,李新建才发现,临了守的是盏孤灯。孤灯虽小,但它照亮了整个十里街巷,又照亮了整个胡同。
“像是梦,又不像梦,里面有灯火,栅栏,也有河。河边上就是李店镇的大街,十里灯火跟胡同……”
“太阳升起时,李新建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另外一看,原来是梦!”
在南门,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马伯安”是当地出了名的村南恶霸!马伯安他不抢穷人,也不抢农民,他从不在本村抢,只在镇上抢。解放前他抢地主,抢富商,还劫色。解放后,妄想烧杀抢掠,但又不敢;看见谁家小姐出门,急得他两眼犯光,起了色心,没了色胆。马伯安心里想的是钱,梦里爱的是财,梦想着能把俊俏小姐玩上个遍……!
马伯安是马家坡人,每日里正事不做,整天在家等吃闲饭。马伯安爱吃烧鸡,特别是李新建他家养的柴鸡,他最喜欢。李新建他堂姐李建红,是马伯安他婆家旁里,他表姐家的表侄儿,喊他喊表哥嘞。按理说,李新建和他是亲戚,可他俩从不来往!马伯安解放前是恶霸,抢了东家,抢西家,没干过一天好事。他害人无数,喜好美色,南门小镇十里八乡的闺女,被他糟蹋了十有八九。马伯安只要看上哪个貌美女子,不管他是妇女还是黄毛丫头,他从不放过。马伯安一共践踏了四十六个黄毛丫头跟妇人。有的生了孩子,细算四十六,不全对,生了三十七个,其余九个跳河而死。解放后,马伯安怕进监狱,就再也没干过那些事,其因是怕被抓。四十六个女子,有三十七个从黄毛丫头,变成了妇人。妇人还挺卖力,给马伯安一共生了三十七个孩子。其中二十八小子,九个是闺女。马伯安心想,这九个该不会是死的那九个妇人投胎而变吧?想到这,马伯安瞬间吓傻,他怕这九个死去的年轻女子的冤魂找他复仇。他晚上从不敢出门,只因怕遇上鬼。
解放后马伯安,安分许多,他从恶霸转变成了贼。他从不偷别人家东西,专挑李新建家的偷。他最喜欢吃李新建家养的柴鸡,一偷就是几只。有一天李新建在院里喂鸡,数一遍不对,数两遍也不对。咋了,鸡飞了?李新建心想,这鸡到哪去了?仔细琢磨,鸡不会飞,肯定遇了贼……于是,李新建在家不出门,每天守着鸡。李新建心想,守的不是鸡,守的是贼,贼不好抓,贼是来偷鸡的,看鸡不划算,还是想想咋捉贼吧!
“李新建叫来了他的几个铁哥们,李飞,李干,李龙飞,他四人从小就好。”
“李飞他仨一到,李新建说,今个叫你们过来是抓贼的。”
“李干疑问,”抓贼,哪来的贼?
李新建说,“偷鸡的贼!”
“李飞,奥了声,懂了。”
四人达成共识,分头行动,一个在东墙角,一个在西墙角,另外两个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临近夜晚十分,天黑了,李新建他们四个躲在墙角守了一个下午,贼还是没来。李新建急了,妈蛋,龟孙咋还没来!
不一会;“偷鸡贼马伯安来了。马伯安先是在外面用目观察,看是否家有埋伏。”正当马伯安刚要准备进去的时候,临边李磊家的狗叫了,于是马伯安便冲进李新建家嚷道,贼来了!
李新建他们四人听见有人喊贼来了,便慌忙跑了出来。
李飞问,贼呢?贼在哪?
马伯安说,贼被吓跑了!
李新建听着声音很是显熟,便上前去看,原来是马伯安。
李新建当场发怒,怒骂马伯安,你妈了个x,干死你娘!四人瞬间将马伯安,摁倒在地。马伯安开口叫道,新建哥,我是你旁远表弟马伯安呀。我刚才听见狗叫,原以为来的是贼,谁知是你们四个!
李飞说,也是,今个来的是客,咱们哪能说人家是贼?
“马伯安开口喊着抓贼,殊不知,他就是贼!”
“李飞跟李干还有李龙飞他们三人不知李新建为何如此骂他?”
“李新建此时,早已知道,马伯安是贼,只是碰巧遇上狗叫,他才得以解围。李新建并不理事马伯安,想跟他攀亲戚,门也没有!”
之后,李新建他们四个便把马伯安送进派出所。
“李干问,刚才是马伯安说是贼来了,你为何把他当成是贼送进了派出所?”
“李新建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李新建他们刚进派出所,马伯安就被带进去审讯。“一审,马伯安啥也没说,二审,马伯安还是啥也没说。”这时走进来一个警察,他跟马伯安是死对头。这一切的原因,是马伯安在当恶霸时期,居然把他媳妇的色给劫了。事后,那个警察的媳妇便怀上了马伯安的孩子,给警察带了顶帽子,还是绿的。警察很是生气,但事出有因,他媳妇并不知自己会被马伯安劫了色,也只好把孩子生了下来,起名黑狗蛋。叫黑狗蛋不是因为人长的黑,是因为他爹人比较黑,他爹黑就黑在,不该抢劫那么多的女色,被他爹糟蹋。由于当时证据不足,因此不能给恶霸马伯安定罪。
想到这,警察刘建全怒火万丈,原本早已忘记的事,今天一看马伯安这货来了,让他立刻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刘建全以为解放后,马伯安不在为非作歹,哪料他却成了贼,还专偷李新建家养的柴鸡!
马伯安一看是刘建全,他当场怂了,他怕刘建全拿当初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来给自己定罪!
马伯安,这才把他偷鸡的事,一五一十的全给说了出来。说自己不光只偷李新建家的鸡,还偷旁人家的东西。马伯安把所有的前因后果说完之后,他被判了三年零六个月。
马伯安在河洛监狱服刑,跟他在一间牢房的还有李凯跟李铁蛋。李铁蛋他姐跟李新建是同班同学,只因偷了人家的牛,被判服刑一年零八个月。李新建心想,这人好事不干,净干些坏事。不知这人是咋了?还偷人家的牛!
李新建,唉了一声,便回了家。
李凯跟李铁蛋他俩,咋看马伯安都不顺眼,三人刚呛呛两句,便打了起来。
三人一个被打成熊猫棕色眼圈,一个被打的龇牙咧嘴,另一个更惨,躺在地上哎哎呦呦,开口就是妈蛋,恁俩咋下手这么很!
要说还是牢里的饭,从早吃到晚,除了稀汤泡馍,就是馍泡稀汤。吃不好不说,汤里还没有盐,这可让人咋活!
“李新建有一个二舅,叫刘爱国,他是监狱里的老警察,打仗出来的那种。”
一天李新建去县城,准备买些东西,一路上他心里忐忑不定,总感觉对不住马伯安。马伯安从前虽是恶霸,但自从解放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啥恶事。只因偷了自己家鸡,就被判了三年零六个月,要说这个处分是重了点……李新建心里咋想咋不对,最终他还是准备去河洛监狱去看马伯安。次日早上,李新建做了只烧鸡,搭上一辆老式拖拉机去了河洛监狱。监狱门口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刚到门口,在门口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周五周六探监,除这两天之外,其余时间不探。这下把李新建给急坏了,李新建心想,我大老远从家带着烧鸡过来探监,谁知刚到地方,门口牌子上写着,除这两天外不探二字。李新建灵机一动,他走到门口旁边的一个小屋窗口,开口问着,一看原来是他二舅“刘爱国”在小屋里值班。他当场喊起,二舅!刘爱国,一看外甥来了,兴奋的打开小屋的门,让李新建进去。
刘爱国问,“新建你怎么来了?”
李新建说,我是过来探监的。他二舅一听是来探监的,但也不能违背组织原则。
刘爱国,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门口牌子上写的很清楚,每逢周五周六探监,除这两天之外,其余时间一律不允许探监。
李新建问他二舅,能不能通融通融?
他二舅说,不能,我不能违背组织原则。这样吧,你把烧鸡留下,有什么要说的,我带你转达就是。
李新建看二舅不给通融,他也不敢在多说些什么,只说了句,鸡是马伯安的,记得让他吃了。
他二舅听后,点头嗯嗯道,知道了。
李新建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坐着拖拉机回家了。他二舅刘爱国则是把烧鸡送了进去。
马伯安一看送来的是烧鸡,他瞬间打起精神来。然而,在旁边的李凯跟李铁蛋他俩看了后,直流口水。这时马伯安说,一起过来吃吧。三人蹲在牢房大口大口吃着烧鸡,马伯安哎呦一声,妈蛋,好久没吃着烧鸡了,真没想到,还是那味!
马伯安并没有责怪李新建的意思,他心里很是清楚,自己所犯的错,不是单纯偷几只鸡,自己才进的监狱。马伯安心想,这次,就全当是赎罪了……!
“马伯安出狱当天,李凯和李铁蛋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三人双目一对,满是惊喜。马伯安做梦都没想到,李凯会和李铁蛋一起来接自己出狱。当马伯安看到这一幕时,他激动的哭了。马伯安哭的是喜泪,得到的是真情,劳改服刑三年多,每日里都在想从获自由,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重逢当天,马伯安想的不是回家,而是去李新建家。马伯安心里自认为,对李新建有些亏欠。这种亏欠来发至内心,也是劳改这几年让马伯安从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人生总有太多说不完的事。
出狱后的马伯安,从此变了个人,他不在是从前那个村南恶霸,同样也不是那个最喜欢偷李新建家鸡的那个马伯安。
“如今的他,只想做一世好人,去弥补他曾经所犯下的罪恶!”
马伯安他们三人走在镇南胡同口,他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买几只鸡,去李新建家登门道歉。吃了他家那么多鸡,从来也没有给他买过鸡。
于是马伯安他们三人便分头行动,马伯安负责买鸡,李凯负责买肉,李铁蛋则是负责买酒。买好了酒跟肉,他们三个便一起走着去了李新建家。
马伯安他们三人刚到门口,碰巧的是,这时李新建正要准备出门到镇上赶集。家里没有白面吃了,李新建想着拿些麦子到镇上换上几斤白面。李新建正要出门时,扭头一看,马伯安回来了……
他们两个目视对方的眼神,眼里带着泪,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样站在原地。马伯安站傻了,李新建也傻了,他们傻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许他们只想在心里表达些什么。
这时,李新建的母亲刘爱梅走了出来,母亲看着他们两个目视对方的那个眼神,眼神里透露着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感在里面。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因为它充满着真挚和坦诚在里面。刘爱梅看马伯安手里惦着鸡,是白条鸡,鸡的颜色不对,有些奇怪。李凯手里拿的是肉,两个大猪肘子。李铁蛋手里提溜着酒,他们几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不难看出,他们许久未见,真一见面,还真有点不知说些什么?于是,母亲打断了他们目视对方的眼神说道,你们快别站着了,外面天气凉,赶紧回屋去吧……!
此时,他们才笑了出来,说是,我们这就回屋。他们似乎忘记了从前的仇恨,也忘记了所有恩怨。李新建和马伯安他们走进屋里,便开始畅聊起了这几年不见的时候都是如何过的。李新建他们正要准备说时,父亲李科正打断了他们。
李科正说,你们已经很久未见,还是抓紧时间去灶火里准备些饭菜去吧。你们边吃边聊。马伯安听后,大伯说的没错,那我们还不赶紧烧鸡炖肉。四人点头,嗯嗯,说是。随后他们便一起走进灶火,开始准备他们重逢后的第一顿酒菜!马伯安负责烧火,李凯负责劈柴,李铁蛋负责摘菜,李新建则是负责做菜,他们四人各自分工不同,都忙碌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李新建知道马伯安最爱吃自己烧的鸡,特别是烧全鸡,马伯安最爱吃。想想从前马伯安偷自己家鸡时,他们都笑了。从前犯下的错,如今终于都已还清。他们不在记恨对方,年份不同了,不同的是,那是解放前的他们,而不是如今的他们。过去犯的错,每个人都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通过服刑改造,马伯安他们三个的确长进不少。他们不在是从前那个人人都说他们是贼的人,也不是从前那个见谁就抢的村南恶霸。此时的他们都很朴实,那种朴实只有农民身上有,而他们就是农民,都是农民的孩子!菜做好了,许久未见的他们,端着做好的烧鸡和菜,还有温好的酒一起坐在凳子上,开始吃了起来。桌子摆的是个四方桌,围着一圈凳子,李新建的父亲,母亲,还有他的媳妇王嘉珍以及孩子们,也都坐了下来。坐在一起,他们像是一家人,看上去又那么和谐又那么的快乐。马伯安他们欢笑不已的说着以后,他们要如何去热爱一个新中国。从新做一个好人,不会成为新中国的累赘。李新建听后,甚是高兴。他们都是从旧社会走出来的人,从前的苦日子,真是熬人。又有说不完的战乱,打来打去的,最终还是走向了和平。从此也让我们迎来了一个新社会,赶走了一个旧中国,成立了一个新中国。新中国,人人说好,旧中国人人害怕,害怕的是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和家人生死别离。说到这,李新建和马伯安其中包括在坐的所有人,他们都感动的哭了。虽然不怎么能吃上饱饭,但都能平安健康,这是我们每个人追求的梦想,也是每个人期盼已久的日子。
马伯安听后,激动不已,他声声说着,自己从此要做一个好人,不在为国家和社会造成负担。从前是自己无知混蛋,但往后不是,往后他决定要做一个好人,一个人人都爱的人!说完,他们鼓舞着掌声,喝完杯中的酒,你一言他一语的坐着,说着,看着,想着未来跟以后做些什么?干些什么?梦想着将来成为一个什么的人?从此不再给人制造压力。新中国的李新建和马伯安还有李凯跟李铁蛋他们,都带着一种对未来吃饱和穿暖的奋斗目标!
想到这,他们在坐的人都灿烂的笑了……只因他们以后,有事可干了。
那就是努力让家里人吃饱,穿暖,能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
喝着喝着,李新建还有马伯安他们仨喝多了,他们带着麦下乘凉梦,也都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家。
“次日清晨,李新建一家老小闹起肚子来,疼痛难以忍耐,只因昨个夜里拉了一宿,把人给整虚脱了!”李新建他喝了酒,忘记了喝水,也忘记了撒尿,也不知啥是疼,啥叫难受,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咋叫也叫不醒。李新建醒时发现,家里的人都在苦苦哀嚎,个个说着难受。不知是何种原因,除李新建外,其余全部倒下。
令人意外的是,李新建本人为何无事?说来也怪,细想不对,家里除了李新建,为何全都躺了下来。李新建心想,肯定是吃坏了东西。白条鸡?李新建瞬间明白,一定是鸡惹的祸!他未吃,其余人都吃了。此时;李新建想起母亲的话,白条鸡,颜色不对,哎呀,肯定是鸡出了问题,殊不知全是“瘟鸡!”
又想,马伯安早已弃暗投明,他为何要加害我们?不对,鸡他也吃了,他吃的最多。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烧鸡。只因吃的少,家中许久未见到肉,自己不舍的吃,再加上马伯安他们三人,全家老小加在一起,九口之多!三只白条鸡,两个大肘子,根本不够吃的。况且李新建并未吃饱,只是酒喝好了。当前最紧要的,是先把家里人医治好才是。离李家寨最近的药房,只有南王庄那里的中医堂。于是,李新建连忙借来了李一刚家的拖拉机,全村仅此一辆!
李新建不敢怠慢,他怕误了治病的时辰,急忙开着拖拉机便往南王庄跑!从南王庄村口往南,再往西,走进一个大口胡同,顺着胡同向前走,那里有一棵柳树,便是中医堂。李新建先是把拖拉机停在柳树下,放眼望去,一看,从柳树南排着一个长队,全是来瞧病的。中医堂的老王很是奇怪,为何今天病人出现的都是同样的症状?
都是拉稀跟闹肚子。中医堂老王猜想,难道是他们吃坏了肚子……嗯,应该是,不然今日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瞧病!中医堂老王先是给旁庄刘一敏号了脉,看了她嘴唇上的舌苔之后,老王就找到了如何救治的方法。老王给每人开三副药,拿回去煎喝服用即可治病。如此这样一来,排着的长队前来看病的人,很快就看完了!中医堂老王见到李新建,便问,“你怎么来了?”
“老王一看,他们家的人全都来了。老王道,你们都是一个症状?”
“他们点头,嗯嗯。”
老王唉了声,“这个病,不是你们自身的得,肯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刘爱梅说,“白条鸡。”
“老王啊了声,白条鸡?”
刘爱梅说,是的。“昨个马伯安惦着三只白条鸡,来到俺家,我看鸡的颜色有些不对,我当时并未在意,新建就把三只鸡全做成了烧鸡,然后我们就把鸡给吃了。”
老王显然觉得,很是奇怪,马伯安怎么会跟李新建家拎鸡。老王心想,这恶贼又回来?白条鸡,肯定是些瘟鸡。瘟鸡不能吃,轻着拉稀,重着丧命!是谁如此缺德,居然干出这样厚颜无耻的事!
定是镇南街,李磊家的屠宰鸡铺,若是别人,绝不会干如此害人之事!
李磊他们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从前他们家在南门北坡上养鸡,按说也算赚钱,可他爹跟他娘从不干好事,常把北坡上养的死鸡拿去卖。买鸡的人,也不知道买的是什么鸡?现杀活鸡,还是瘟死的鸡?前来买鸡的人,一看鸡的橙色不对,有的为了改善生活,便买了回去。有的看了后,也不买也不要。李磊他爹跟他娘一看买鸡的人少了,鸡卖不动,也就没有钱赚!老两口心疼钱,于是就把北坡养的死鸡拿回家吃。李磊嘴刁,不吃死鸡,只吃活鸡。他爹跟他娘骂他是败家子,说是活鸡拿来卖钱,死鸡不好卖,拿回家吃。遇上不懂的,也就买回了死鸡。时间久了,十里八村还有左右乡邻都知道李磊他家卖死鸡,后来他们家的鸡就再也卖不动了。特别是在南门北坡上养的死鸡,更无人买。有一次瘟鸡,他家养的鸡死了十有八九,从最早的上百只,如今剩余的活鸡也就只有几只。李磊他爹跟他娘,在北坡急哭,哭这可咋办。于是,李磊便心生一计,把死去的瘟鸡全拿镇上去卖。他爹跟他娘当即说好,随后,他们便把瘟死的鸡拿镇上去卖!他们一进镇上,去了南边最里面的那个胡同,胡同里有一个草棚,李磊跟他爹还有他娘他仨,就在镇上南边胡同里卖了一天的死鸡。来买鸡的人也多,卖的也算不错,百十只鸡,最后卖的也就只剩下了几只。这可把他爹跟他娘高兴坏了,老两口声声夸他儿有出息,干的不错。他爹跟他娘心想这剩下的鸡咋办,他爹说,拿回去吃……!
他娘说,好。
随后老两口便把没卖完的死鸡拿回家炖了。吃饭时,李磊一看炖的是鸡,原本想吃上一碗,谁料炖的是死鸡子,李磊生气的不吃了!
他爹看他儿恁龟孙;“他爹怒了,你个龟孙,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李磊回他爹,“拉倒就拉倒。”
一家人,兴致勃勃的吃完了整锅炖的鸡。他爹还喝了两口,吃着锅里炖的肉,喝着温好的酒,他爹说了句,真是人间百味呀!
哪料,还真出事了,他爹吃瘟鸡喝烧酒死了。他娘疼的哭天喊地,疼痛而死。他女儿因体质虚弱随之也死了。如今就剩李磊他媳妇张巧玲,不过还好,保了个命。李磊把他媳妇送到中医院老王那医治好后。
张巧玲看透李磊他家的为人,竟然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于是张巧玲便跑回张桥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
李磊他爹跟他娘聪明一世,他们虽是聪明过人,终还是遭了天谴。他们不知的是,瘟鸡不能吃,轻着拉稀,重着丧命。死鸡不能吃!首先瘟鸡本就是得了瘟疫而死,其次,瘟鸡死后肉质有毒,肉质看上也不像正常鸡本有的颜色。这下可好,一家老小四口人,死了三口,媳妇张巧玲也跑回了娘家。李磊也不敢去接张巧玲,原因是怕挨打!
那次瘟鸡,让很多人丢了命,丧夫的也有,丧子的也有,还有丧妻的,要是哪个壮汉家妻丧了,正好还可以娶个二房,纳上妾。还好,上次瘟鸡是解放前的事,再说李磊他爹跟他娘还有他闺女三人都已丧命,罪人已死,无处判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哪料李磊居心不该,李新建原想他早已弃恶从善,谁知他又再次贩卖瘟死的鸡。
“母亲刘爱梅说,这人哪能说改就改,没有那么容易的事。过去老人们常说,爹娘是啥样,他的儿孙就是啥样。学啥像啥,还学的有模有样!”
李新建说,“这次瘟鸡,虽然并无人丧命,但李磊他早已触碰了法律。新中国法律制定了,就是来惩治像李磊这样的恶人的!”
中医堂老王听后说道,“新建言之有理,如此一看,还真要让那害人的李磊受到些惩处,谁让他净干些伤天害理之事!”
说罢,李新建便找叫了几个铁哥们,还有没那些吃了李磊卖的瘟鸡拉稀的人,他们也都赶了过来。大家商量后,共同认为,的确应该让李磊受到惩罚。随后他们便一起去了南门小镇南街边胡同里去找李磊。李磊一看,来了一群人,原以为是来买鸡,哪料是来送自己到县衙的。
李新建他们根本不给李磊说话的机会,便把李磊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南门小镇不远处的县衙。县长姓刘,是李新建的母亲刘爱梅他邻里边的亲戚,按辈分他管刘爱梅叫姐。刘县长一听,李磊卖的瘟鸡,前来告李磊的人不在少数,都因瘟鸡的事而来。看来这件事,的确如此,只是无人丧命,这已经算是好事了。李磊心想这下完了,本想多赚些钱,卖些瘟鸡,谁知却把自己送进县衙里边,即将等自己的就只有法庭上的宣判。
李磊想罢,很是后悔。自己不该犯错,如今是新中国,不再是从前的旧社会,想到这,李磊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脾气和秉性,只好认命接受宣判。不久后,李磊受审开庭,在南门小镇北头十里街,刘县长亲自坐镇宣判了罪人李磊。一审宣判,对罪犯李磊所犯之事,判处有期徒刑为五年零六个月。这下好了,李磊绝望道,卖鸡卖鸡,卖进监狱,宣判后,李磊发誓从此要做个好人!
众人听罢,都说,但愿如此。随后众人全都散去,回了自己家。
中医堂老王听到李磊被宣判的消息时,他激动不已的说,害人的李磊终于受到了制裁!
此刻,也让老王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有多犯浑。老王是陇西人,说话带着一口甘肃口音。老王没来南门之前,他家是甘肃陇西的,按说他家的生活还算不错。“老王他爹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家有一百多亩地,还有一百多只羊。”无论是住的,还是吃的,穿的,应有尽有。老王他家的房子很大,大大小小共有三十二间,其中包括正房和偏房。老王不争气,生性好赌。
一天夜里,老王在陇西县城,赌了一宿,把他家的一百多地,还有一百多只羊,包括他们家的房子,全都给输了!
次日上午,来收地契,房契,还有羊的来了。老王他爹一听,这个败家子竟然把家里的地跟所有的房子还有羊全给输了,他爹当场气的吐血而死。老王他娘听后,便拿着家里的地契,房契,那些递给了过来收房契跟地契还有羊的人。老王他娘很是不舍,但又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割爱的把自己住了一辈子的房屋,交与他人。
之后老王他们一家,搬到了陇西老港街里的草屋住下,他娘也因此得了中风!
一天老王出门给人看病,老王他娘找不到老王。他娘便一驱拉,一驱拉的走出去,去找老王。他娘找了半天,依然不见老王的踪影!老王他娘连喊老王的名字,宝平,宝平的叫着,还是未见到老王。老王他娘看找不到老王,因此他娘也只好回到家里。谁知,老王他娘刚一转身,就摔了个四脚趴地,他娘爬不起,也挪不开。没一会,老王他娘趴在地上,没了声音。他娘满脸淤青,嘴唇发紫,两眼像熊猫一样,是憋死的。
老王回来后,看见他娘的面貌后,老王悔呀,恨呀,恨自己不争气,输了自家的所有土地。要不是自己如此犯浑,老王他爹和他娘,也不会因此而死!
几日后,老王把他爹还有他娘下葬之后,老王便把家里的仆人还有雇的长工,全都遣散回了家。老王他们心有不舍,但没了能让人活命路,他也只好如此选择!
之后,老王便带着自己孩子和妇人,他们上下十一口人,逃了出来。只因没有吃的,老王不能看着妻儿他们就这么被饿死,老王也只好如此选择。走一段路,老王他们便少一人,走一段路,老王便少一人。老王即将走到离南门还有五十公里时,这时也只有老王和他的妻子两个人了。
出门时,老王他们一共是十一口人,刚走到濮阳西的时候,却只有老王和他的妻子马王氏他们两个还活着!老王心想,人都被饿死了,只因没有吃的,老王的九个子女,他们全都饿死在了来的路上!
我是来逃命的,逃命就是为了寻找吃的,结果吃的没找着,孩子们也都饿死了。此时的老王与他的妻子,早已饿的精疲力尽,没有了力气。不行,要赶紧找到吃的,缓冲一下体力才行!于是,老王走到一户人家里问,有没有吃的。一问,原来他们家也没有什么吃的,老王心寒着说了句,这就是命呀。谁让咱不争气呢?怪就怪自己无能。老王他们只是喝了些水,便继续向前走,还未走到南门,老王的妻子马王氏也死了。老王悲痛着给妻子挖个坑,把妻子掩埋后,他对天痛哭。苍天啊,你为何如此对我!只因我犯下了过错,你就把我的妻儿还有我的父亲,母亲他们离我而去吗?老王心想,我带人是为了逃命,结果这一路走来留下来的,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老王当场骂到,走是死,不走也是死,不如死在此地!总之自己,也早已没了活路,不如饿死在此地还能和妻子作伴。老王话音刚落,老王便昏了过去。
李科正此时在此地经过。于是,李科正近前一看,人还活着,随后,李科正便把老王带到南门李家寨,回到自己家。
老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红色瓦房里住着,老王很是诧异。奇怪的是,自己为何会在此处?正当老王疑虑时,李科正走了进来。
“李科正说道,看兄弟你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
老王说,我是甘肃陇西人。我带着妻儿一家出来逃命,未能料到,他们居然都饿死在了半路之上。我的妻子也与昨日,饿死在了离南门不远处的地方。
老王随后叫了一声老哥,你是?
李科正回答,我叫李科正,是南门李家寨人氏,看年龄,你要小我几岁。
老王说,是的。
随后李科正从自家灶火,给老王端了碗饭,老王很是感激的吃下。结果没吃饱。李科正又给老王端来一碗,老王还说没吃饱,李科正转过身去走进灶火,又给老王端来一碗。这时老王说,吃饱了。感谢老哥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宝平我永生难忘!
“老王名叫王宝平,他和李科正初次见面,二人便志同道合的坐在了一起。”
之后,李科正便帮老王在南王庄按了家,还帮他开起了一个中医堂。老王从此在南门便落了根。他和李科正也成为了一生的挚友。俩人非常要好,如亲兄弟一般。
老王到了南门,他未娶妻生子,而是苦学医术治病救人。老王从此变了个人,他不在是从前那个,一心只喜欢赌博不认真学习医术的那个老王。
“李科正看到老王比如认真对待医术,也就说明,南门十里八村的人,今后不用在为此而感到苦恼。”
“老王每日用心与人把脉,给人治病,在南门当地也拥有了非常好的名声和威望!”
“李科正对老王的行医之路,也提供了不少帮助,老王也心存感激,从未忘记救过自己性命的这样一位老哥!”
“李科正并没有因此感到自豪,而是感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李科正笑着说,老王他是个好人,不过是生错了年份。”
“小寡妇刘氏是邻村五里刘家沟刘二勺他家闺女!”
“他爹个头不高,细长脸,两个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嘴里还露着个豁牙。”
“要说他爹打的烧饼,在南门十里八村,那可是出了名的。”
从村东路往南走,大概五里路,就到刘家沟了。“村口有一个胡同,顺着胡同向下走,在朝南拐有一个交叉胡同,左边细,右边宽,在顺着宽的那个胡同往东走,前后加起来,一共拐上十八个弯,就是刘二勺他家……!”
“他家门口摆着一个铁桶,那是打烧饼用的。铁桶周围搭着一个棚子,棚子上盖着一层花布跟一层油布。花布是怕晒,油布是怕淋雨。”每逢夏天热的时候,花布跟油布它俩就起了作用。“一个防晒,一个防雨,这俩一搭刘二勺就能打烧饼了!”棚子边上有一条狗,黄色长毛,长着白腿,往里就是狗窝,狗窝边上就是狗槽。他家狗可真厉害,逢人就咬,逮谁咬谁,一不留神,他家狗就把刘全生的腿给咬了。
“只听刘全生,哎呀一声,真是倒霉!”
“刘二勺听见外面有人哎呀,他便慌忙从饭堂朝外跑,一看,原来是大黄把刘全生的腿给咬了。”
“刘二勺问,全生大,你嘞腿没事吧?”
“刘全生说,今个出门真是点背,本来是买烧饼,结果让狗给咬了。真是晦气!”
“刘二勺看刘全生一脸难过道,全生哒,今个你嘞烧饼全都免费,你想吃多少就拿回家多少。”
“刘全生一听,这话说的还差不多,看在你今个说话的态度还算不错,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随后刘全生拿着烧饼回了家,临走前,骂了句,死狗!”
“刘二勺听后,不知是骂人,还是骂狗?刘二勺懵了神,在原地里打转,叹息一声,扭头把狗给牵走了……。”
“刘二勺他爹,是刘家沟的地主,他爹爱财如命,要钱不要命那种。”
他爹好抽麻烟,好酒也好色,每日正事不干,成天就往烟馆里钻。刘二勺他爹只要一进烟馆,吸一口,如临似醉,吸两口,精神焕发。
他爹整日里没精打采,看上去像个病人,一但进了烟馆,瞬间就变了个人。吸完烟提起了精神,再喝上壶茶,那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他爹虽然爱财,但有一点,给自己花钱,那真舍得。要是其他人想花他爹的钱,那纯粹就是做梦!不仅花不上,还会挨顿骂,临了也别想拿走一分钱!
“烟熏完了,茶也饮好了,他爹也该走了,去哪,酒馆!”
“他爹往酒馆一坐,喊到,小二上酒。”
“这时店主王二走过来问道,请问你想要点什么?”
“刘二勺他爹毫不客气的说,我让你上酒没听见吗?”
“店主王二一看,这老头脾气不小,不想惹他生气,于是他回道,听见了……。”
“王二跟刘二勺他爹温了壶酒,炒了俩菜,给他爹端到桌上。”谁料他爹喝酒不吃菜,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刘二勺他爹就喝醉了。他爹结过账,便摇摇晃晃向外走,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倒头就睡!
“刘二勺他爹,刘状子,大名叫大愣,小名叫麻子,难怪抽麻烟,原来名叫麻子。”刘状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刘大刀,小儿子就是刘二勺。
刘大刀跟刘二勺,他俩从小没少挨刘状子的打,有时一天打上三顿。“打久了,他俩也打皮了,对于他俩来说,挨打早已成了习惯,谁让他俩摊上这样一爹!”
刘大刀跟刘二勺兄弟俩,从来未得到他爹一分钱。“刘大刀是个光棍,刘二勺还好,他找上了,找的是村北头刘能够他家的癫痫闺女!”
“后来刘大刀得了疟疾,去找他爹刘状子要钱,他爹一看这龟孙是来要钱的,当场把门栓住!”
“刘状子嚷道,儿子哪有钱好,钱是我的,儿子不是!”
“刘大刀问他爹,那我是谁的?”
“刘状子一脸怒气的说,你是你的!”
“刘大刀看他爹不给钱,还把家里的门给栓上了,他也只好扭头回了自己家。”
“让刘大刀唯一想不通的是,他爹活了一辈子,咋还这样?”
“他不明白,他爹为何如此,过了那么些年,没有一点改变。”
“刘大刀心想,他就那样爱财?在他爹心里,财就是他的命,有时比命还重。”
“如此一看,财就是他爹的根,如命,如家,如亲人,在他爹眼里,亲儿子也不没有钱重要。”
“刘大刀想不通,他不怪他爹,怪就怪自己投错了门,遇见这样一爹。”
“他心想,总有一天,他爹会想明白的。
不久后,刘大刀便含恨而死。”
刘状子听到刘大刀去世的消息,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哀嚎了几声,随后他便扭头回家!
刘二勺见他爹如此,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唉了一声的说,摊上这爹也是没法了。
“几年后,刘状子也病倒了。”他自己一个人躺在正厅里边的堂屋里,这时他才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他说,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我平生爱财如命,临了身边空无一人。“我赶走了侍女丫鬟,又赶走了家里的壮劳力,荒了自家的地,守着一座空屋,又有何用?”想起自己从前犯的那些事,刘状子满面流泪,唉声痛哭,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不仅逼死了自己媳妇,就连儿子也含恨而死。于是,他问自己,我要钱有什么用?不知道。自己守了一辈子财,守来守去,最后在人间的一切都带不走。
刘状子这才明白,自己捉了一辈子,到最后,身边连一个侍奉自己和尽孝的人也都没有。
“刘状子带着悔恨,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
几日后,刘金贵家的狗不停的叫唤!
这时;“刘金贵站在院里,准备一看究竟,细闻,从远处传来一股恶臭。”
于是,刘金贵走到门外,仔细闻到,原来是对门刘状子家里传来的臭气。打开门,走进院里,细看,是从正厅屋里传出来的。刘金贵推开正厅门走了进去,原来是床上的传来的恶臭,飘满了整个屋子。再看,床上躺着一个人,满脸拉白,没有一点血丝,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全贵自问,是谁?尸体!真的假的?不知道!刘状子死了?
刘金贵不相信那是尸体,于是,他近前细看,结果还真是,刘状子真的死了。
“刘金贵动手去摸,身体僵硬,从上到下,再到脸上,全身冰凉,身上还有一股酸臭,那酸味不能闻,闻见就想吐。”
“刘金贵心想,死了活该,真是个老抠!”老人们说,抽麻烟的人,浑身发臭。那臭气熏人,酸味又大,不能近前闻,闻了直犯恶心。刘状子正是如此,他那臭气从屋里传到院里,又从院里传到院外,无人靠近,谁闻谁晕。
“刘金贵匆忙跑到门外,一出门就吐,先吐的是饭,后吐的是水,吐完苦胆,吐黄胆,吐干吐净,哎呀妈哎,可真吐死我了。”刘金贵心想,无论如何也待让刘二勺知道,毕竟是他亲爹!
“刘二勺知道后,他慌忙跑过去,进门一看,他爹真的死了。”
“刘二勺并未思虑太多,不管如何,他毕竟养我成年。“爹在混蛋,他也是他亲爹!”
“刘二勺把他爹下葬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是捡来的!”
“刘二勺他闺女刘氏名叫刘金美,她长相俊美,嫁与李家寨李得胜家儿子李建波。”
他俩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天生绝配!好比戏鱼论珠,嫦娥奔月,这俩成对人人说对。李建波参加劳动,刘金美闲适在家。
不到二年,刘金美身体发福,样貌丑陋起来。而李建波从未嫌弃过她,却依然待她如初。“人虽胖,情未变,最令人忧虑的是,婚后二年未育一子。”
李建波自言自语道,地肥,种好,犁了又耙,就是没苗?这咋搞?难搞!
自家的庄稼地,总不能找个人种?胡闹!人哪能这样?这样不可,还待自己来。
说完,李建波便回了家,刚进家门,就看见屋里有个人。不知是谁?
于是,李建波近前去看,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在屋里坊花。
他唉了一声,吓我一跳,我以为屋里有个人,谁知原来是她?刘氏自从嫁给李建波,真是妇道,对李建波不仅体贴照顾,还给他洗衣做饭,嘘寒问暖。他俩只要在家,二人便形影不离。他吃着她做的饭,她花着他劳动挣来的钱。二人从不吵闹,也从不拌嘴,很难找到像他俩这样如此恩爱之人!
又过了一年,他俩还仍未出动静。不知是刘金美的原因,还是李建波的原因,依然听不到刘氏怀孕的消息。
李建波不知是何原因,妻子三年未能怀上孩子?
李建波仔细察看,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刘美金,在服一种药,不知是何药?
于是;李建波便把药拿去化验,结果令李建波惊讶的是,是一种治疗不会生育的药。这时他才明白,不是他有问题,原来是妻子她有问题。
李建波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责怪妻子刘美金。他知道,这对于妻子刘美金来说,她的心里不知藏了多少苦。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刘氏依然未能治愈自己不会生孩子的病。她开始变得焦虑起来,从前每天都有的笑脸她,一下子把脸拉了下来。“是女人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刘氏也一样。一个家庭只要有了孩子,才算完整,俩人才会恩爱。如此看来,甚是难过,无法,无结,也无果,让人烦闷不堪!”
一天刘氏回到娘家,刘二勺见闺女刘氏一脸烦闷的坐在那里。于是他上前问她,怎么了闺女?
不问还好,一问,刘氏当场痛哭。
刘二勺奇怪的问,你这是咋了?快跟爹说说?
刘氏说,我和建波结婚三年,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可是,最让人难过的是,俺俩至今还没有一个孩子。六个月前,刘氏去医院去看,大夫说我不会生育。我就去找了一个老中医,让他给我调理。谁料,中药吃了半年,还是未能见效。你说,这哪能不哭哎?
刘二勺听后说,原来是这呀。
这样一来,李家也就断了后,绝了根嘞?
“李建波最终无法接受自家绝后的结果,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出门远行,决心不在回来!”
“刘氏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而是放下了他,谁让咱不会生嘞?”
“李建波走后,刘氏成了小寡妇,从前的那个贤惠的淑女,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变得好吃懒做起来,有事无事出门拉客!
“南门十里八村很多人跟她睡过,李冬,李良,李熙才,还有刘成习,赵亮,他们都跟小寡妇刘氏曾经有过那么一晚!”这个钱来的快。“不用参加劳动,也不用干活,两个人只要在床上一快活,不一会儿,钱就到手了。”
“一天李新建去刘家湾刘二勺他家买烧饼,凑巧小寡妇刘氏也再。”在刘二勺心里,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闺女小寡妇刘氏。
小寡妇刘氏不守妇道,她开始变得淫荡,她一看李新建过来买烧饼,她立马过去往李新建肩上一搭。“小寡妇问,大哥,玩吗?”
李新建看小寡妇刘氏,一点不知耻的样子,他说,谁是你大哥!按辈分来论,你管我叫声大。你咋能这样捉践自己。
刘二勺听后,满脸羞涩,他都没脸在人前见人。刘二勺问,闺女,你找男人就这么随意?
小寡妇刘氏一点也没感到羞臊,她说,大,这有什么羞不羞臊的,你不懂,这钱来的快。我即不用参加劳动,又不用出门干活,我只要往床上一躺,男人们快活了,我也爽,这有啥?接着小寡妇刘氏又说,大,你不知道,恁闺女长的有多迷人,我只要往街上一转,都是想跟我玩的汉子。那汉子的身子真硬实,干的我也待发,有了汉子又有了钱,你说我咋能不干嘞?
小寡妇刘氏他爹刘二勺听后,越听越没脸见人,他真没想到自己会生了一个淫荡闺女!刘二勺怒扇小寡妇刘氏一巴掌,疼的小寡妇刘氏慌忙跑到门外。
小寡妇刘氏喊到,从今天起,你不是俺爹,我也不是们闺女!说着,小寡妇刘氏就跑回李家寨,一路上不停地哭,哭着跑回她家。
他爹刘二勺问,新建,你说我咋生出来这样个闺女。成天正事不干,每天想着卖淫。你说这让人咋说嘞。刘二勺唉了一声,之后他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吸着烟。
李新建看刘二勺如此发愁,他也只能劝刘二勺放宽心,现在闺女这样,并不代表她将来也会这样。你说对不对兄弟?
刘二勺当即一听,哎,也是啊。闺女是我跟她娘俺俩生的不假,长大后她成为啥样嘞人,咱当老的咋能做的了她的主。
随后刘二勺跟李新建说,你看过去人们都称这为老鸨子,如今解放了,人们都管它叫鸡。
李新建问,啥鸡?
刘二勺答到,野鸡,俺闺女小寡妇刘氏,她就是咱南门十里八村的乡村野鸡!
李新建听后,哈哈一笑,哪有当爹的这样骂自己闺女嘞。不管咋说,她还是门闺女,你还是他爹,咋着,你还能改变的了?
刘二勺摇摇头说,改变不了,但也总不能一直叫她这样。这样一来真要是时间久了,那人家还笑话死我。谁见我就说俺闺女是鸡,还是只乡村野鸡。弄不好,我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
李新建笑了两声,不说了,改天闲了再聊。之后,李新建拿着烧饼留回了南门李家寨。
而刚跑回家的小寡妇刘氏,一点也没有感到不好,刚到家,家里就来了客。
一个做完,又接一个,刚进家门还不到两个钟头,小寡妇刘氏就在家接了两个汉子!汉子长的也壮。汉子一进门,小寡妇一看,她是满脸的喜欢。让小寡妇意外的是,她在本村从没见过他俩。说来也怪,他俩是咋知道自己是接客嘞?小寡妇心想,看来是自己的名声传了出去,想到这,小寡妇刘氏发自内心的笑了。这俩壮汉很是厉害,小寡妇刘氏接过这俩客,她就不敢接了。原因是,这两汉子不仅体壮,而且强悍,直接把小寡妇整的下不来床。小寡妇刘氏拿着两个汉子给她的钱,她是又疼又喜欢,她喜欢钱,但她又忍着疼,小寡妇心想,这一下弄的自己几天也接不了客了!
小寡妇身体恢复后,她还是像从前那样,从来没有闲过一天。她家从早到晚,源源不断的来客,这可把小寡妇乐坏了。小寡妇每日晚上在家数着钱,她是即兴奋又高兴。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刚过没多久,十里八村里的人,都感染一种病,发热,乏力,浑身没劲。全身上下起红点,严重的身上腐烂,这可把老爷们给吓坏了。于是,这些老爷们便到医院去看,一看结果把老爷们全都吓傻了。啥病,恁严重。农村人在乡里,土生土气的,哪能知道这病!当医生说是花柳病时,老爷们都懵了,说这下完了,一辈子也碰不得女人了!随后老爷们,唉了一声,便都回自己家去了。这些人当中,就数小寡妇刘氏严重,这病就是她带来嘞,没有她南门十里八村的老爷们们,也不会得花柳病。直到最后,小寡妇刘氏变得骨瘦如柴,对天长叹,这下好了,害了别人,又毁坏了自己……“没过多久,小寡妇刘氏便被疾病缠身郁郁而终!”
“不久,李新建收到一封信,是从甘肃定西邮寄过来的。”
李新建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在定西无亲无故,怎会有我的来信?当邮递员把信封递到李新建手中时,只见信上面写着,李全山三个字。就在李新建看到上面写着李全山名字的那一瞬间,他流下了想思已久的眼泪……只因信上写的那个人,是和他一起渡过生死,共过患难的弟兄!虽然二人已分隔多年,但李新建他从未忘记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弟兄。
自从李新建把他的二女儿李丽英交给李全山抚养以来,二人便从此失去了联系。只因早年李全山和李新建他们二人一起参加过四零年南门抗日。当时凭空飞来了一个手雷,李全山看到后,立刻扑上去,救了李新建一命!“李全山被炸伤了,正好炸的是他的命根子。”这下可好,自从李全山娶了部队的医护小李以后,二人婚后感情还算不错,就是未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小李说,全山身体很硬实,结婚那么久了,自己咋还没有怀孕呢?”小李怀疑自己有什么问题,于是,她就一个人去了医院做了一个检查。检查的结果是小李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小李猜想,会不会是全山他的问题?李全山回到家后,两个人商量一番,李全山才决定到当地医院做个检查。
次日清晨,李全山与妻子小李吃过早饭,便准备出门。出门前,李全山上身穿蓝色军便褂,下身灰色卡其裤,脚穿黑色布鞋,头戴绿色军帽。穿好了行头,李全山便独自一人去了南门镇卫生院去做检查。检查的结果令李全山感到意外,结果是李全山不能生育。“医院的刘医生问李全山,你从前是不是受过伤?”李全山认真的回想,他说自己的确受过伤。那是抗日战争时期,他和李新建他们两个一起,参加了南门镇上的抗日战斗。当时飞来了一个手雷,凑巧炸中了他的命根子。
“刘医生说道,这才是问题的根本原因!”
“李全山听后,哦了声,随口说了句,明白了。”李全山回到家又不知道,如何给妻子说起此事,他只好打了个圆场,说自己没事。
但这也只能暂时躲避一时,而不是长久之计。李全山找到李新建说起此事,李新建听后,满是愧疚。李新建心想,当初若不是全山救我,恐怕他也不会落个不能生育的结果。二人商量后,便决定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小李,以免日后小李会和李全山闹离婚的场面。
“李新建带着满是自责的心情,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给小李说了一遍。”
“小李听后,她轻轻回了一句,知道了。”随后小李便回了屋。
小李回到屋里,她一个人躲在房子里痛哭,她哭的是,她这辈子都不能有一个自己孩子,同样,她也成为不了一个母亲。
李新建回到家,他满身自责的再问自己,若不是当初全山救我,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可叹,李全山在李新建的心里是何等的重要。他从未忘记,李全山救下他的那个瞬间。“李新建心想,我不能让全山没有孩子,于是,他便痛下心来,当即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他二女儿李丽英送给李全山。”李新建先是和妻子王嘉珍商量了一番,可是,王嘉珍坚决反对李新建把女儿送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李新建这个匆忙又草率的决定!李新建看到妻子王嘉珍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只好暂时作罢。当晚,李新建趁妻子王嘉珍熟睡的时候,便抱走了李丽英。
那天夜里,雨下的很大,李新建穿着雨衣到了李全山家。“李新建说道,这个孩子交给你了。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女儿,你我从此以后不要见面。你和小李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小李看到孩子的那个瞬间,她震惊了。可是,面对李新建送给他们的孩子,李全山和妻子小李他们瞬间说不出话来。”
“李全山说,新建,你对我们两个的这份情,令全山我永生难忘。”
“李新建回他,快别说了,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的命就没了!”你们带着孩子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我们从此不在联系,以免嘉珍知道后她会要回孩子。
“李全山和妻子小李连连点头的说着,我们立刻就走!”当晚,李新建便和李全山还有小李他们,穿着雨衣,冒着大雨赶往濮阳火车站。李新建把李全山夫妇送到火车站之后,李全山和李新建他们两个深情的抱在了一起,那种情分,令他们二人永生难忘……随后李全山便和妻子小李走上火车,正当火车刚要开动的那个瞬间,他们三人高喊一句再见了(新建)全山。
李新建在回家的路上,哭了整整一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样给妻子王嘉珍解释?毕竟没有经过妻子王嘉珍的同意,自己就把女儿送了人。
李新建刚走进小院,他看见堂屋里的灯还在亮着。于是他过去一看,原来是妻子王嘉珍在床上坐着,她傻傻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王嘉珍看到李新建穿着雨衣回了家,她早已知道李新建把女儿送了人。
“王嘉珍轻轻的说了句,你把丽英送人了?”
李新建点头,“嗯”了一下。
此时,王嘉珍对着李新建怒吼,你还我的女儿!你跟我说说,你把丽英给了谁?你跟我说说,你把我的女儿丽英到底给了谁?王嘉珍焦急万分,满脸是泪的对着李新建说,你快说呀!你把丽英到底给了谁!王嘉珍和李新建撕扯起来,李新建带着满含泪水的眼神,对妻子王嘉珍说,我死都不会告诉你,把孩子给了谁!
“王嘉珍听后,嘿嘿一笑,她就哭了。”她哭的很伤心,她恨自己的丈夫李新建,恨他把自己的女儿给了别人。这天地下的母亲,搁谁都不都一样,这也是身为女人本应有母性。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个当娘的不心疼啊?
自从李新建把女儿送人之后,他们一别就是十四年从未有过联系。当李新建看到信封上写的那三个字时,他便慌忙拆开了信封。
只见信上写到。
兄,新建……
自从那晚南门一别,你我已有十四年之余未有联系。今日特给你书信一封,只因近两年定西收成无果,每家每户只能依靠野菜跟青草为生。你弟妹小李,也与前年因疟疾过世。我的时日不多,我不想再让女儿跟着我受苦。丽英她是个好孩子,她很懂事,我不能眼看着我们的女儿,她将要饿死在着荒凉的西北!弟对兄,思念万千,唯有书信一封,胡而表达多年以后来,弟对兄的思念。你和我们的女儿丽英重圆吧。让她从新回到你的身边,来弥补你和嫂子多年以来对她缺失的所有关爱!
一九五四年秋;弟,全山!
李新建看完信的那一刻,他瞬间泪湿眼眶。他哭的是他多年未见的兄弟,将不久与人世,包括他那一别就是十四年从未见过的女儿丽英。此刻,他的心里,涌现出多少的痛苦,让自己隐忍多年,直到今日他终于哭出来了。
此后,李新建便每日走到南门,等待着女儿丽英回家!
而远在定西的李全山早已病入膏肓。
李全山忍着疾病,拿着他仅有的一点粮票跟钱,给女儿丽英想尽办法换回来一点干粮!这时李丽英刚从山上采草药回来,她一进家门,看见父亲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于是,李丽英便走到父亲身边问了句,“大,”你在准备什么?
李全山想了想,是时候告诉丽英她的身世了……李全山,用他那细微的声音,对女儿说,丽英你听着,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李丽英面对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李全山,嗯嗯着,说了句,好。
李全山说道,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李丽英一脸疑惑的问,什么,你不是我的父亲?
李全山言道,对,我不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母的叫李新建和王嘉珍,他们在南门小镇。
李丽英面对着李全山,不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了?
李全山说,是真的。当初我和你母亲不会生育,你的亲生父亲就把你交给了我和你母亲。当你父亲把你交到我和你母亲时,我和你母亲便连夜到了定西。因为怕你母亲王嘉珍知道以后,她会把你抢回去。
李丽英听了父亲李全山的话,她无法相信,躺在床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养父。
李丽英当即摇头,说不可能!
李全山看李丽英如此坚决,他当即说,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和你母亲,剥夺了你父亲和你亲生母亲对与你的陪伴,如今看来,是时候把你还给他们了。
李丽英听后,我不会回去。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离开你和母亲。
李全山看此法行之不通,也只有逼着女儿李丽英回到他们身边。李全山忍着疼痛,怒斥着女儿李丽英,如果你不回到你的亲生父母身边,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这是我事先给你准备好的干粮跟钱,你拿上这些,赶紧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去吧。
李丽英摇头说,不,我不走,我要一直陪伴着你,我永远都不可能离开。无论李丽英如何痛哭,李全山总是保持很强硬的态度,在和李丽英说话。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李丽英哭着说,大,我不走,你让我留在下来吧。哭的满脸像个泪人的李丽英,哀求父亲李全山,不要赶她走。无论李丽英如何痛哭,李全山依然铁了心的要赶她走!李全山看李丽英仍然不走,他当即拿出一把刀子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李丽英在李全山的一再逼迫下,她最终还是答应了父亲回到南门,去找她的亲生父亲和亲生母亲。临别前,他们父女二人面对着彼此的眼神,透露着一种,生离死别的那种哀痛。李全山面对着李丽英说道,你快走啊……!
李丽英依然哭着面对着父亲,因为她不舍的离开,她想陪在父亲李全山身边,给他养老送终。李丽英满脸是泪的背着父亲李全山提早给她准备好的干粮和钱,走出了院子。走到门口,李丽英扭头看了父亲最后一眼。李全山趴在床上,用他那种不舍的双目说道,走啊……!那种声音,基本让早已病入膏肓的李全山,使出了全身力气。
李丽英行走在定西山上,望着自己家的小院,扑通跪在地上,她面对着小院高喊一声,“大,”我走了!
“躺在里屋的李全山,听完女儿最后一次叫自己父亲的喊叫声后,他便从此闭上了眼睛!”李全山死后,葬与定西山下,是当地的村民给他下的葬!
“李丽英喊完最后一声大,她头戴白色孝布,身穿苏式灰色列宁装,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戴盼鞋,就这样她便从定西山一路往南门走。”一路上历经坎坷,身上背的干粮,李丽英每天也只吃上一次,只因干粮不多。李丽英她每日每夜的走着,走累了就歇会,困了就睡。走到哪住到哪,未曾言过一句苦累。遇上刮风下雨时,李丽英就会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雨衣。遇到泥泞路段,李丽英就会找上一个大的棍子拿在手里,以免路上滑倒!李丽英从定西途径平凉,走过铜川,再转西安。之后她便从西安穿插过去走进洛阳,从洛阳走小路途径郑州,再从郑州乡间近路直走经过商丘,再到濮阳途径漯河。长达一千一百一十七点二公里的路程,四十六个日日夜夜的步行,一个刚年满十四岁的姑娘,带着养父的遗愿,她终于回到了故乡南门。李丽英这一路走来,满脚是泡,一脸的沧桑足记,印刻在了这条所谓的行程之路。
殊不知,她的父亲李新建早已在南门等候她多时。
李丽英刚到南门,李新建看着李全山信封里女儿的照片,认出了他的女儿丽英。
李丽英面朝南门,只听见背后有人喊了句,丽英,我的女儿。李丽英转过身去,他们父女两个四目相对,眼神里带着想思已久的亲情。李新建看到女儿的那个瞬间,她就像一个泥人。她满身是泥,头上戴的白色孝布变成黑布。她的脚上,身上包括腿上,满身的泥还有土。他看着女儿的面孔,在她的脸上写满了一路上的遭遇。“风雨,坎坷,饥饿,期盼,包括等待,那是多么的让人心疼啊。”
“李丽英面对父亲,喊了句,大!”
“李新建听到女儿叫自己大,他激动的带着哭腔回了句,哎……”
父女二人,各自看着各自的面孔,李新建此时苍老了许多。只因他在这里已经等候女儿多时,在他心里那种对女儿相思已久的期盼和漫长的等待中,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之后父女二人便抱在一起,都大声的哭出声来,他们两个一个面朝南门,一个面朝着家。李新建看着女儿身上和头上裹着的孝布时,他颤颤巍巍的说了句,我那全山兄弟走了?李丽英点头,嗯嗯。此时的李新建面朝南门上的青天,高喊一声,全山兄弟,丽英她回来了。我本想还能与你见上一面,谁料你却先我而去。这一声,喊出了他对李全山重圆的期盼,其中包括对女儿的亏欠!
临近下午,李新建带着自己的女儿李丽英回了家。
刚进家门,王嘉珍走了出来,她看着丈夫李新建领回来的孩子,她当即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李新建点点头,说,是。当王嘉珍看到女儿李丽英回到家时,她瞬间说不出话了。她满含泪水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看着女儿,女儿又在看着她,他们两个面对面的目光,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母亲,她对女儿相思已久的期盼。李丽英面朝母亲,叫了一声,娘……王嘉珍听到女儿开口喊自己第一声母亲时,她哎了一声。母女二人便相拥在了一起。王嘉珍说,我苦命的孩子啊,你可想死娘了……!
李丽英看到母亲带着哭泣的声音,对自说出了多年未见的相思,她说,娘,我不是回来了吗。
王嘉珍嗯嗯,回来了,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这一别就是十四年,在这十四年里,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期盼着女儿能够早点回家。我等到了,整整等了十四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随后王嘉珍便带着李丽英和爷爷奶奶,还有姐姐妹妹他们相认。相认后,全家人开心的笑了。这是想念已久的一天。这一天,对于李新建他们一家来说,还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之后;“李新建便拿着家里仅有的一点肉票,换回了二斤猪肉。”女儿回来了,当爹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一天的到来意味他们家的人,从此团圆了。
李新建回到家后,全家人都开始各自忙碌,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烧火的烧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再忙。王嘉珍则是把女儿李丽英带进侧房,门口挂起白色门帘,再给女儿洗澡。一个多月没洗澡的李丽英,满身都是灰土,她的头发早已僵硬。王嘉珍是第一次给女儿洗澡,从女儿身上不难看出,她这一路走来,没少受苦。洗着洗着,王嘉珍流下了眼泪。李丽英问她,“娘,”你怎么哭了?王嘉珍说,是喜泪,喜泪,娘是开心的哭了。洗完澡后,李丽英穿着母亲事先给她准备好的衣服走了出来,真别说,还真漂亮。李丽英穿着母亲亲手给她做的蓝色戴盼裤,还有白色黄花棉袄,黑色条纹布鞋,漂亮极了。母亲还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头上别着两个发卡,李丽英开心的笑了。她笑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
“饭做好了,李丽英和父亲李新建还有母亲,爷爷,奶奶,姐姐,妹妹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重逢后的第一顿饭。”
“吃的是饺子,猪肉大葱馅的。”
虽然饺子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但此时对于李新建他们一家来说,这一天比逢年过节的哪一天都为重要。因为,这天,他的女儿回来了。全家人看着李丽英吃起饺子的那一刻是,李丽英吃的是狼吞虎咽!王嘉珍心疼女儿的说,孩子,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
此刻,不难看出,李丽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吃上过一顿如意的饭了。更别说是吃饺子,她连想都不敢想!
全家人吃过饭后,坐在一起唠起了家常。令李丽英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家充满了幸福跟欢乐。
第二天清晨,李丽英随着院里鸡的叫声,起床了。她穿着母亲给她做好的衣服,回头望望院子里的杨树,柳树,香椿树,还有柿子树,另外还多出来了两种树,桐树和榆钱树。她站在门外,正对南门,默默回想,叹一口气,这不是我在梦里见到的吗?我在梦里梦见的也有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小院,小院里也有这几种树,还有镇上的南门十里长街。“这一切原来不是梦,是我的家呀……!”
正当李丽英回想眼前的一切时,母亲王嘉珍叫了声,丽英,别站着了,外面冷,别冻着。李丽英嗯嗯两声,知道了,娘。
之后,她就走进屋里。
这时,李丽英的心里涌现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学医。这一切的由来,是自己的养父李全山和养母小李,他们两个在得病期间,只因家里无钱看病。他们两个便从简单的一个小病,直到最后被拖成了一个大病。那时李丽英就想,要是自己是一个中医的郎中,那该多好呀?那样她的养父和养母他们,就不会死,也能像这个家一样充满幸福跟欢乐。此时,李丽英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掉下了眼泪。她控制不住此时的情绪,让她瞬间回想起了“养父养母他们。”因为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女儿。
李丽英正在回想从前,“中医堂老王来了;只因李新建的母亲刘爱梅患有腰疾,每遇寒冬,刘爱梅的腰疾就犯了。”老王每日从南王庄往李家寨走,来到李新建家,就是为了给他母亲治疗腰疾。老王带的东西可真全乎,针灸用的银针,推拿用的疗具,还有老王多年来自己研制的治疗腰疾的膏药。一进门,老王先是给刘爱梅做了个针灸,之后做了个推拿,这也是老王自己学的。别说,还真管用。每次他给刘爱梅做完针灸跟推拿之后,刘爱梅的腰疾就有了些许缓解。这些东西做完,“老王再把他自己用草药和白色医布磨制做的膏药,往刘爱梅腰上一贴,刘爱梅的疼痛就会有所好转。”
每次做完;“老王总会问刘爱梅一声,嫂子,好些了吗?”
刘爱梅也常跟老王讲,“好多了。”
刘爱梅;“我这腰疾是个老病,这么些年,多亏了兄弟你来俺家跟我瞧,不然,我这腰疼的毛病,还真不知啥时好嘞?”
“老王也总是淡然一笑的跟刘爱梅讲,没事,平时我那中医堂,也不咋忙,过来给你看下腰疾,也不算啥大事!”
“还有;就是平日里,你要多注意保暖,天气冷了,腰疾很容易犯,你平时多穿点,多活动活动,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刘爱梅;中,我知道了。不过,你总是为我这腰疾,跑来跑去的,也太麻烦你了。
老王嘿嘿一笑,没事,再说我们两家还分这些做什么呢?老王;“当初我来南门时,要不是科正大哥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没命了。”你们家对我的照顾和恩惠,让宝平我至今难忘。我不过是从南王庄到这里给你瞧下病,这和你跟科正大哥对我做的比起来,差之千里呀?
刘爱梅跟老王他俩,哈哈笑起来,今个这病算是瞧完了。
老王和李科正他俩关系也算不错,他俩从不分,你的我的。他俩只要坐在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每次老王给李新建的母亲刘爱梅瞧完腰疾后,李科正总会到村里的供销社,去换些吃的跟喝得回来。有时拿上几个酒瓶去换酒,或是拿上一斤地瓜干,去供销社那里去换酒。有时也会拿些粮票或带上点粮食去换。换上点花生米,还有蚕豆,在换上两斤地瓜烧,回到家后,在把自家院里种的菜,整上两道,李科正便和老王他俩喝上了。他俩只要往那一坐,不是说医,就是划拳!论猜枚,李科正很少赢过老王。老王是甘肃人,甘肃人最喜欢喝酒的时候划上几拳。每次只要他俩猜上两枚后,李科正总会说,不划了兄弟,每回输的都是我。李科正,你真是个划拳的枚精!
老王哈哈一笑,他俩就这么又说有笑的在那坐着。
李丽英看中医堂老王跟她的爷爷还有奶奶那么显熟,此时,李丽英便在心里有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跟中医堂老王学医。
可是,李丽英又不知如何顺出口,她一个人在屋里转来转去,思虑半天,就是不知道如何说起此事。她看着堂屋墙上挂起的钟表,三点了,爷爷跟中医堂老王他俩,也该喝的差不多了,自己要是再不去说,过会恐怕中医堂老王就该走了。
李丽英犹犹豫豫的在堂屋里转来转去,她问自己,你是不是想学中医?是,她告诉自己,既然想学中医,为啥不敢开口说呢?李丽英不停的在给自己打气,可是,她还是不知如何开口。正当她犹豫不决时,母亲王嘉珍看李丽英在屋里不停的打转,王嘉珍问,丽英,你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事吗?我刚才看你在屋里不停的转,你肯定有什么心事,快给娘说说。
李丽英一看母亲再问自己,她只好跟母亲讲下,娘,我心里有一个想法。
王嘉珍问,什么想法?
李丽英,我想跟中医堂老王爷爷去学中医。因为我的养父养母他们都是得了小病,当时由于家里没钱看病,最后他俩便都死了。从那时起,我就想学中医,希望今后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医生,也可以治病救人!
王嘉珍听后,这是好事呀,你想跟老王爷爷学习中医,那你为啥不开口呢?
李丽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王嘉珍一看,好吧,我带你去跟你老王爷爷说说。
李丽英点了点头。
随后王嘉珍便带着女儿李丽英去偏房去找老王,王嘉珍一看,中医堂老王正跟公公他俩喝的正起劲。他们母女两个也不好过去打扰,于是,她俩就站在门外等着他俩喝完。
此时;“老王感觉门外有人,老王问,门口站的是谁呀?”
“王嘉珍,是我跟丽英我们娘俩。”
老王一听,“便叫她俩快进来,外面那么冷,你们两个冻着凉的怎么办?”王嘉珍跟女儿李丽英听后,他俩便走了进去。
老王问,“你们两个站在门外不肯进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王嘉珍点头,是的,的确有些是想跟你说,刚才丽英跟我说她想跟你学习中医。”
“老王一愣,什么,丽英想跟我学习中医?”
王嘉珍,是的,“丽英想跟你学习中医!”
“李科正听了儿媳王嘉珍的话,这是好事啊,孙女想学中医,咱这当老的肯定要支持她。”
“随后李科正便端起酒杯,开口说道,兄弟你看这事?”
“老王回到,没问题,既然孩子想学中医,那我肯定要收啊——对不对老哥。”
“他俩有说有笑的喝完杯中的酒,老王长叹,学医可以,不过要选个良辰吉日才行……!”
“李科正听后,当即说好。那我们现在就算下日子,看把丽英拜你为师的日子订在哪天。”
“老王;好。”
之后李科正和老王他俩,算起了良辰吉日。只听见他俩说,选这天不行,选那天也不行,他俩选来选去,选了半天,还是没有选好日子。也许是酒喝高了,他俩支支吾吾讲了半天,话都讲不利索的选着日子。刘爱梅看这两兄弟俩喝的差不多了,选日子,还是别选了。他俩喝成这样,说话都不利索,日历恐怕也看不清了。
这时刘爱梅便让李科正跟老王他俩,赶紧躺在床上睡会,等他俩酒醒了之后再说。
王嘉珍听了婆婆的话,也是,大跟老王叔他俩,今个的确喝的有点多,还是等他俩的酒醒了之后,再说也不迟。
李丽英看自己拜师学医的念头有了着落,她便沾沾自喜道,心想自己想当中医的梦,终于很快就能实现了。想到这,李丽英由衷的笑了,她笑的是她的梦想终于有了着落。今后自己不仅要当一名好的中医,也要做一个好的医生。
当天晚上,李科正和老王他们两个醒酒后,他俩便坐在一起算起了李丽英拜师的好日子。老王掐指一算,这个月的二十六号,是个不错的日子。
“李科正问,是嘛,这天的日子多好?”
老王没有一丝隐瞒的跟李科正说,老哥呀,你看这个月的二十六,这天不仅日子好,运势也好。这天不光有辐照,还有金星之兆。老王把这天说的有些牛鬼蛇神了,不过无论日子好坏,毕竟孙女的拜师梦终于实现了。想到这,中医堂老王和李科正他俩,不经意之间笑了。
农历十一月二十六的这天,南门镇上一片热闹,只因今日是李丽英拜中医堂老王为师之日。在南门胡同口那里有一个祠堂,是专门是为各个行业拜师用的。
李新建他们一家,早早的来到南门。李新建的母亲刘爱梅,父亲李科正,妻子王嘉珍,他们一家老小一起走进祠堂,李丽英断后。只因,拜师时,有着诸多规律。拜师前,只能家里人先进,拜师人只能断后。今天他们还请来了南门镇上,有名的文笔先生,张书平前来主持今日的拜师会。晌午十点,南门祠堂里,站满了人,基本来上都是南门镇上十里八村的村民,和镇上的渔夫,还有店铺老板等……
每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过来看李丽英的拜师会。不一会,中医堂老王和李科正一起走了过来,他们二人一个坐在拜师祠堂的正中央,另一个则是坐在祠堂两侧。坐在中间的是中医堂老王,坐在两侧的是李科正和张书平。
此时,张书平开口说道,在下张书平,南门张桥人氏。今日受李科正和王宝平二位老兄之托,特来主持李丽英拜中医堂王宝平医生的拜师会。
张书平话音未落,便迎来一片掌声。他们为中医堂老王高兴,老王自从来到南门以来,他从未收过徒弟,没想到今天老王终于收了一个徒弟。
只听张书平开口说着,现在有请拜师人李丽英出场。李丽英听到再叫自己出场,于是她便走进祠堂,站在中央。
张书平开口说道,现在我宣布,拜师仪式正式开始。先给师傅敬茶。此时,李丽英端着盘中的茶,双膝跪地的说了句,师傅,请喝茶。老王接过茶,饮了一口。
张书平又说,现在请拜师人回到原位。张书平站在左侧位开口便是一句,跪。李丽英随之跪了下来。之后张书平再次说道,一叩首,感谢师傅,培育之恩,二叩首,感谢师傅,收留之恩,三叩首,感谢师傅,传授之恩,礼毕。现在我宣布,李丽英拜中医堂王医生为师,礼成!李丽英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之后,拜师礼算是完成了。“中医堂老王,满脸笑意的说道,今日感谢各位作此见证,见证我行医以来,收的第一位徒弟。”前来观看拜师会的众人,无有一人不说好,个个称好。
拜师会结束之后,李新建他们一家,还有中医堂老王,同时还有文笔张书平他们一起来到南门客栈。他们坐在包房里,点了一桌饭菜,庆祝着今天的日子。日子好,不仅光彩照人,也很吉利。说着李新建他们一家,还有老王和文笔张书平,他们便一起举起酒杯,庆祝着这样庄严神圣的日子!
李丽英自从拜师以后,中医堂老王,从未拿她当过外人。不仅传她医术,还教她如何做人。“尊师重医,方能做人。”这八个字,深深的印刻在李丽英的脑海里。
李丽英很快就认识了中医药材的名称与作用。“她认识有,当归,党参,沙参,西洋参,枸杞,红枣,其中包括还有很多中医药材,认识的有,土鳖虫,地龙,半莲根,黄芪,人参,茯苓,虫草,麻黄,桂芝,杏仁,甘草,前后一共一千二百多种药材的作用和属性。”中医堂老王,时常夸她,学的快,悟性也快,所有药材一学就会。老王看李丽英学的如此的快,老王心想,她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好的大夫,一个人人都爱的大夫。李丽英心地善良,又本分,不仅尊师重教,还时常记着做人之道。李新建和妻子王嘉珍,看女儿如此用功,他们俩也是由衷的高兴。这一切多亏了老王。不对,老王只是传授她医术跟药材各方面的作用,至于领悟多少那是李丽英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李丽英的天赋。她本就天生好学,加上她又对医术有着很大的领悟能力,不难看出的是,李丽英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也是不错的。“中医堂老王,看她如此好学,他便决定把自己存放多年的医书,赠与李丽英!”
李丽英自从跟了中医堂老王学医之后,她每日便从李家寨步行到南王庄。无论刮风雨淋,还是风吹日晒,她从未缺席过一日。
“她一心只想,认真学医,能让那些得了病的人,早些康复。”
“李丽英便从此踏上了这条从医之路!”
“春天到了,柳树上的芽子露了头,微风吹动着麦苗,大地也在回温。”
榆钱树上开满了花,一串串的榆钱挂满了整棵树上的每一个枝干。从远处飞来了麻雀,还有它那叽叽喳喳的叫声。蜻蜓飞了过来,蝴蝶也在花丛中围绕,蜜蜂也开始采起了花粉,所有的生物和人们一样,都从这个春天开始了。
“1955年春,”这个时候从城里来了一群青年,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们不顾父母的反对,依然决定下乡到南门参加劳动。他们是自愿来的。
这群人里,有高的,有瘦的,有胖的,也有矮的。他们穿着这个时期最流行的衣着和装饰,细皮嫩肉的扎着两个小辫,头上还别着两个发卡,看上去不大像是农村人。男的也是一样,有的戴着一副眼镜,感觉像个文人。无论男女,他们都是带着同样的理想来到南门,那就是参加劳动。不劳动哪有饭吃?那些城里的大爷,大妈,还有那些姐姐,弟弟跟老师们,其中包括那些技术工人们,他们也要吃饭。
老余,呸的一声,这群人看上去哪像是参加劳动的?从他们的衣着上看,他们是来享福的吧!众人一听,哈哈一笑,有趣的话题,也就有了头。
老余说;这天底下的人都想吃馅饼,那是梦里才有的事。“做梦梦见了鬼,鬼不仅吃人,还喝人血,血喝饱了,人醒了,摇摇头,晃晃脑,睁眼一看,原来是梦!”想想最终还是起了床,洗完脸,吃过饭,该参加劳动的,还是去参加劳动。
知青一看,有点慌了,因为他们过惯了城里的生活,村子里地头的庄稼和麦苗,他们一个也不认识。
有人说知青是来享福的,那他错了。他们是带着一腔热血,过来参加劳动的,按说,他们也是集体中的一员。
高老师就是来南门的第一个知青 ,他不仅有才,参加劳动干活,高老师他一点也不比别人差!高老师没来南门之前,他就读于“北京人民大学,”那可是一所好学校啊,同样也是无数个青年们共同追逐的梦想。
而高老师就和他们不一样,他打心里就想成为一个农民,因为农民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农民,也就没有我们社会主义大建设一说。”
同时,高老师还是我们南门唯一的老师,他经常会被那些调皮孩子们欺负,但他从不生气,他常说,只要你们以后觉得无愧于国家,那你们就混这日子过吧。
高老师他每天和集体一起参加劳动,晚上他则是在南门北坡上的一处小院里教书。他不辞辛劳的付出,慢慢的他也成为了南门镇上的人。村南老余家的三个孩子,也都是高老师教出来的。他对老余家有恩,老余便从此对高老师刮目相看。
一天上午,老余家孩子在河里抓鱼,不小心掉进水里,正巧被高老师路过撞见。
“高老师”二话不说,跳进河里,把老余家的二儿子救了上来。“英雄”说的没错,高老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不为自己考虑,但他从不被人看好。正好,他的这一举动,让南门的人,对他另眼相看。
老余知道后,更是感激,要不是“高老师”的见义勇为,他的二儿子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想到这,老余满是愧疚,后悔从前自己不该那样羞辱高老师。”老余叹一口气,心想,“高老师”还能不计前嫌的救我儿子,他配得上英雄二字!说的没错,他配得上英雄这个称呼。“过去人们常说,胸怀广的人海阔天空,同样还能撑船……
废话,能撑船的那是宰相,高老师不是,我看是。“老余称世界上能多出些能像高老师这样的无名英雄,那咱们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老余为了表达高老师救他儿子的谢意,他把他家的鸡宰了一只。”到了晚上,老余便冲忙跑去学校去找高老师。
为了表示谢意,老余还真豁出去了。无论从前自己在怎么做的不对,高老师都能不计前嫌的救自己儿子,想到这,老余觉得自己越来越混蛋。
夜晚十点,高老师从北边杨树林里回来了。老余看到高老师回来后,他跑过去连忙道谢。谢谢你,高老师,今天要不是你救了我儿子,恐怕他早就丧命了。
高老师,仰天大笑,呵呵两声,余叔,救余洪是我分内的事,要是遇上别人掉进河里,我也同样会救。再说,余洪也是我的学生。老余听后,对对,高老师说的是,但你的为人壮举,让我跟孩子他妈俺俩无以为报,不知你是否有时间,到俺家一聚?
高老师并没有拒绝老余的意思,随后他便跟老余去了老余家。
早上八点,生产队的钟敲响了。无论是汉子还是妇女,只要是成了年的都去参加劳动。知青们也是一样,只要钟声响起时,他们也同样去参加劳动。每个人都拿着手里的家伙事,干着自己手里的活。我们叫它集体。“集体劳动,集体收割,集体种庄稼。”李新建拿着篱笆,王嘉珍拿着铁锹,刘爱梅拿着篓耙,李科正则是牵着牲口,一家人排着队的参加劳动。他们走过村口的路肩,也走过乡间的小路。这天,有一个小姑娘,也来参加劳动。小姑娘干的起劲,他一点也不亚于李新建和王嘉珍他们俩干的。人人说她干的好,也有人说她为人醇厚,一看就是个不错的姑娘。李新建拿着篱笆在地头笆地,小姑娘就跟在他身后除草。一搭一配的就这样干着。渴了就喝口水,累了就擦擦汗,两个人对眼笑一笑之后,又开始劳动。王嘉珍看着小姑娘干的活,她微笑着,姑娘,你是哪人啊?看你干的这么好,家离这肯定不远吧?
小姑娘点头,俺家离这不远,在南门李家寨。俺家不光我是农民,俺大是,俺娘是,俺爷包括俺奶他们也都是农民。王嘉珍看着姑娘的表情,透露着一种亲情,就是说不上来。
所有人都在卖力的干,他们是越干越有劲,年轻的小伙不说累,就连小姑娘也不说累。“知情们也都一样,干活的时候个顶个,谁都不服气谁。”他们刚来时,不是说自己 矫情,就是天天喊累。一会说自己手上起个泡,转身就说自己不会。小姑娘总是很有信心的教着他们,知情们一点也不觉得烦,很随意,也很自然。
小姑娘,“哥哥姐姐你们看,”耙子不能这样拿,这样拿着累。你们要顺着拿,而且拿的还稳,拿不稳,手就会起泡。小姑娘跟知情们演示一遍,你看,干活要用巧劲,巧劲用好了,人就不会累,不会累就会干的多,干的多拿的也多。城里的知情听了小姑娘的话,很快就学会了。有不会的他们就会去问想小姑娘,小姑娘也很细心的教着他们。他们也很用心的学,没有一个人偷懒,也没有一个耍滑。人群里被人们夸赞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李新建的女儿。她和她的父亲,还有她的母亲,包括她的爷爷和奶奶,她们都是农民。
父亲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母亲和爷爷还有奶奶他们走在两排,她们一起吃着锅里的饭,也一起过去种田。她们每日早出晚归,只要听见集体的口号,她们都会参加。人们叫她们劳模,其实她们并不这样想。也有人说,这家人,个个老实忠厚,没心眼,对人善良,也没有偏见。
其实,她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只是做了一个贫下中农应该有的信念。
南门“有一个老赖,叫李飞龙,李飞龙生性懒惰,怕出力,只要让他干活,他就跟人在那磨蹭!”
有一次,正在干活,所有人都拿着手里的家伙事参加劳动,只有李飞龙一个人在那晃悠来晃悠去的走着。
此时,“李洪亮”正拿起抓钩在那搂地,谁料李飞龙从他跟前串了过去。李飞龙一经过,只听见他哦呦一声,说是他的脚被抓钩奔住了。
“李洪亮”当时真的以为是自己拿起抓钩奔住了李飞龙的脚。于是,“李洪亮”连忙过去道歉,声声表示歉意。
而李飞龙不领情的说道,你拿你的抓钩,抓钩不长眼,你也不长眼?
“李洪亮”依然跟他道歉,可是李飞龙非但不给台面,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李洪亮。
明显是讹上了,“李洪亮;”
“李洪亮”看见李飞龙说话钢枪有力的模样,不像受了伤,脚上也没见血,他的鞋也没破。于是,他向前走去,靠近李飞龙。向前看,用心仔细瞅,乍眼一看,牲畜!碰瓷啊……!
“李洪亮”骂到!
李飞龙,你的脚哪里破了?分明是想讹人!李飞龙才不买李洪亮的账。他坚定的在那理论,就是你的抓钩奔住了我的脚。我还没说什么,你到火气挺大?
李飞龙;今个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不算拉倒!“讹你都是小事,不让你养我的老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洪亮听后更是来气,他怒斥李飞龙,你个杂碎,真不是个玩意!”
李洪亮嚷道;今个你耍赖还耍到我头上来了,我很郑重的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拿抓钩搂死你!
李飞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啥,搂死我,你搂个看看!能嘞不轻。”
说着二人便打了起来,拉都拉不住。
李飞龙落入下风,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就算拿上趁手的东西,他还是打不过“李洪亮。”
“李洪亮”撵着李飞龙,从地头撵到地尾,从南撵到北,从村头撵到村那头。
他俩跑了一圈又一圈,李洪亮硬是没撵上。李飞龙全贫嘴,李洪亮后头撵,俩人跑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头顶冒汗,四肢发颤,一人一句的双方互怼。”
李飞龙不依,李洪亮不饶,他俩面对面开骂。李飞骂李洪亮千刀,李洪亮骂李飞龙牲畜,他俩一对口,乍看像狗,两条互牵互咬的狗!
“谁让犟筋碰上了老赖,他俩天生绝配,一人一句,得理不饶人。”
李洪亮他俩互骂了一阵,李洪亮当即来一个飞天乱世抓钩,疯子不要命,疯起来要人命。老赖愣住了,“李飞龙当场吓尿,从裤衩尿到裤腿,从裤腿流到鞋里,再流到地上。”慌了神的李飞龙,这次认输了,谁让他碰上个硬茬。“遇上一个不要命的家伙,自己只好认栽!”
李洪亮看到李飞龙如此厚颜无耻,他仰天一笑,哈哈,李洪亮骂到,你个牲畜,你还想讹我嘞,赶紧回家去照照镜子去,看看你现在是啥这成色!
李飞飞扭头就跑,跑回自己家,一转身没看见是堆粪便,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李飞龙不停的呸呸,还没忘记往家跑,跑一截摔一次,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回,真是吓破胆了。
“闹完事,他俩就被叫到了大队,别人干活,他俩闹,成何体统。”
“太不像话,要是常人,他们也不会干这种事!”
“这下可好了,他俩这样一闹,全天旷工,没有公分不说,还要递交一份检查报告。”
“那个时候的人没有梦,有梦就是吃饱,只要能吃饱饭,干啥都来劲!”
“谁料村长早已在他家等候他们两个,村长抽着烟,喝着茶,翘着二郎腿,听着家花木兰,悠哉悠哉的在他家小院里坐着。”
“村长是文官,会文不会武。”
他俩接到通知后,谁也不敢怠慢,立刻去了村长家。
李洪亮说;“现在嘞官都没有架子,村长有。”
“李飞龙问,啥架?”
“李洪亮,骨架!”
“李飞龙又问,那骨架能吃不……?”
“李洪亮骂到,傻屌,一天净知道吃,除了吃你还会啥?”
“李飞龙道,睡觉……”
“一句话,让李洪亮无语回答,”
“李飞龙本就是个赖货,给他说一万句,还不定跟人家说上一句。”
“跟别人说一句就懂,跟李飞龙这货,就算说上千遍万遍他也听不明白!”
“这叫啥,猪,蠢!”愚笨,透着脑残,难怪没人要,原来是人家没人要的猪。
李飞龙问,谁?
李洪亮,猪!
“赖子的脑子不好使,小时候发烧烧坏了,反应迟钝不说,还好吃懒做。”
“村长这时心想,这俩货咋还没来?”
“于是,他心想,算了,我还是先迷糊会儿吧……”
“村长正要睡着,李洪亮他俩走了进来,刚一进门,李洪亮来了声,报告!”
“村长当场惊醒倒地,怒骂,哪来的鬼?”
李洪亮,李家寨!
李家寨还有像你们俩这样嘞玩意?你们两个仔细看看,恁俩是哪号货色!
李洪亮;“黄色,浓眉大眼,双眼皮,大高个,产自中国!”
“村长笑到,还有脸说你是中国人?”
“中国人讲和谐,更讲团结,再看你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好意思说出口,丢人。”他俩低着头不敢吭声,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敢乱动。“村长骂完,气消了,好了,恁俩别杵着了,洗手准备吃饭吧。”
“他俩心想,村长人真好,挨完骂,还有饭吃,那以后要多挨点骂?这样自己就不用做饭了……”村长;想嘞怪美,挨骂就能来我这吃饭,我这是恁俩的饭堂?
李洪亮,不敢。只是一个玩笑,不能当真,嬉嬉笑笑,做做美梦。村长道;“看似一个玩笑,其实里面带真,你敢跟我开玩笑,说明你的胆肥了!”李洪亮;“哪有,哪有,只是随心一想而已,不可当真。”
“村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李洪亮;“看你说的,我就是个外人,再说,我不还是咱村嘞人?”
村长;“你还知道自己是咱村嘞人,是咱村嘞人,今个你就不会发疯!”
“李洪亮;我那是怒气冲天,没压住脾气!”
“村长,驴。”
“李洪亮,嗯”
村长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俩。
李飞龙那个赖货,就知道吃的坐在那里,不言也不语。“说他傻,人家才傻,你看他傻吗?傻子还会知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只有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才会说他傻。其实他并不傻,他只是懂得珍惜而已。他人虽然懒惰,但其本性并不是很坏。每当他耍完无赖,他总会来到村长家胡吃海喝一顿,然后再回他家!
“村长和他并无关系,只因李飞龙从小没爹没妈,也没人疼,因此他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村长看他可伶,每次李飞龙和人打架耍无赖时,村长总会把他叫到家里,让他吃上一顿饱饭。”
“而这次李飞龙彻底有了转变,让他有所转变的那个人,就是李洪亮!”
“李洪亮把李飞龙吓破了胆,李飞龙从此再也不敢去耍无赖。”
“二人和好后,关系比较密切,成为了一生的朋友。他们两个不仅玩的好,而且走的也很近。”
“不仅如此,李飞龙最后还找上了媳妇,有了孩子。从那以后李飞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每逢二月,南门镇上又是一片热闹。
爷们们都领着自己家的妻儿老小,到这里来逛灯会。逛灯会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到这吃顿饱饭。也不算贵,全家老小在镇上吃顿好的,还不到一块钱。过来的老头跟老太太,老两口都是手牵着手。俗话说,老伴,老伴,人到老了,就是要有个伴。
人们都坐在小吃铺子上,乐呵呵嘞吃个够。吃饱了,坐一会儿,抽口烟,喝壶白开水,看看灯火通明的十里长街,那是又好看又不舍得走。没办法,咱不是镇上的人,咱是农村乡下来的,吃饱喝足以后,从哪来还待回哪去。
有的人拉着架子车,也有的人赶个毛驴车,来这里逛灯会。大多数人家里没有交通工具,都是靠步行走到镇上。从村庄到镇上,近的一里多地,远的十几里地,咋弄,为了去镇上吃顿好嘞,也只能步行着去。路不好走,有很多都是坡路,有的还要翻过坡去,才能到镇上。像那些年龄大的老头跟老太太,有时一不留神,人就从坡上摔下去了。老头跟老太太们,哪能受得了这么一摔,往轻点说,把人摔瘫在床,往重点说,那些老头跟老太太们直接没命。你看,就是为了到镇上吃顿好的,结果还把命也给丢了。
每到二月春暖的时候,人们又开始施肥,除草,修路基。肥料用的也很简单,有大粪,有牛粪,也有羊粪。鸡粪跟兔子粪,有时也会把它存放起来,拉到一个地方堆放在一起,谁家的最多,谁家公分就会多点。这时候的肥料跟粮食,都是无公害的,人们把天然肥料拉到一个集体定的地方,人们都叫它人民公社。等人们把它拉到地方以后,人民公社里的会计员就会拿笔跟本子记下来。谁家送来多少肥料,送到地方,还不能走,还要把肥料给盖上。人们都叫它发酵,经过发酵的天然肥,用起来有劲。往地上一堆,然后再拿点芦草往上面一盖,基本算是完成了。
李新建是个积极分子,只要是队里,或村里还是镇里,只要有什么集体劳动或任务,李新建都是第一个参加。他在当地的名声也好,他总是带着一个热心善良的心肠,去帮助那些有生活困难的人民群众。
每到这个时候,李新建总会带头参加劳动,特别是施肥的时候,南门镇上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多头牛!像那些体力差的人, 他们都会用牛当篱笆。一个人在前面牵着牛,一个人在后面扶犁子,一前一后的施着肥料。发酵过的肥料,也就顺着犁子埋进地里。而李新建就从不用犁子,他不仅是当地的积极分子,他还是一个出了名的壮劳力!壮劳力一天十个工分,多嘞时候有时十二个,最多的时候一天十五个工分。妇女跟老头还有老太太,还有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拿的公分也就低些,一个人一天能挣八个工分。老头和老太太有的还会比这低些,那是因为有些老头跟老太太的身体不是很好,干活慢,还依然参加劳动,就是为了有口饭吃。虽然不咋能吃饱,但也能有些吃的,最起码自己在家不是一个废人。话说的没错,哪个人不都这样想的,也就那么回事。
“人这辈子,难过是一阵子,不难过也是一阵子,最后;该放下的,还是待放下。”你纵有家财万贯,也比不上吃顿饱饭!这的人们都这样想,吃饱穿暖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比起这些,其他都不叫事。每到开春忙的时候,人们都会到一个地方吃饭,那就是人民公社。人民公社有一个大食堂,我们也叫集体食堂。只要在农忙的季节,公社里都会提前准备好饭,然后送过来吃。刘三就在这工作,他是一个厨子,南门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大厨名叫刘三!刘三性格好爽,为人正直洒脱,他从不贪图集体利益。他媳妇马金莲在南门人民公社当销售员,她不务农,她每天在公社上班一天也能拿上八个工分。这也不错,即不用下地,又不用参加劳动就能拿到妇女劳动的公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跟刘三结婚十五年,生了三小跟五个闺女。刘三他们家有十二口人,都是靠他两口子挣的公分来养。他家经常吃不饱,闺女跟小子天天喊饿,弄的刘三跟他媳妇他俩焦躁不安。刘三他大跟他娘身体不好,常年患病吃药。只能依靠他俩挣来的公分,来满足一家人的开支,那是远远不够的。李新建得知他家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带头帮助。由于李新建个人实力单薄,他也只能帮助一点微乎其微的事。后面李新建在公社开大会时,主动发动群众,对刘三他们家提供帮助。这一下感动了刘三,把他弄的热泪盈眶,他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李新建的这个举动,也给自己家解决了吃不上饭的困难。
李新建的二女儿李丽英,是南门出了名的中医郎中,自从她跟着中医堂老王行医以后,她勤奋好学,不久就学成了医术。“但她从不收费,都是义务行医。”刘三他大跟他娘都是李丽英跟他们医病治病,从不收他们一分费用。李丽英每天从李家寨步行到刘家沟那里跟刘三的大和娘看病。李新建和女儿的这一举动,感动了他们家的所有人。刘三不胜感激李新建和他女儿,但他又没有什么可送的东西给他们。这可没少让刘三发愁,刘三心想,这我能给新建哥他们家做点啥嘞?他思虑半天,还是不知道做点啥好。刘三他媳妇灵机一动,哎,对了,我在公社干的是销售,我们那卖的啥都有。盐,酱油跟醋,还有各种小吃和零嘴。不如这样,咱给新建哥他们家,弄上二斤桃酥和二斤饼干送过去算了。
刘三一听,是呀,你说我咋没想到这嘞?这人岁数大了,脑子是不中,还是年轻的时候好!
刘三他媳妇马金莲听后,说的啥话,你才多大岁数,都说自己岁数大,那咱大跟咱娘他俩大不大?
刘三嘿嘿一笑,妥了,别说了,等明个你把桃酥跟饼干装好,我给新建他家送去。马金莲点头说,好!
这边的李新建跟他闺女,他俩忙的热火朝天。忙着给麦苗施肥,早上干完下午接着干,没有歇过一天。李丽英白天在地里参加完劳动,她晚上还要走街串巷去看病。谁家的孩子头疼或发烧了,都会去找李丽英。可她还从不收费,群众看她这样,每户人家都很感激。给钱她不要,给她吃的她也不收,南门十里八村的人都说,李新建他们一家的人可真好。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成一位好人。人们仔细想想,在南门街道和乡间胡同,还是当地的老百姓,还真找不上李新建他们家这样的人。他爹是积极分子,他闺女又是乡村间的好医生。
李新建的媳妇王嘉珍也是个好人,平日里参加劳动时,只要王嘉珍看到谁干的比较慢时,他都会过去帮忙。只因要是干不好了,公分就少,每户人家都是依靠这点公分吃饭,要是公分少了,就连往后吃饭都成问题。王嘉珍想到这,她也由衷感慨,为了多吃上几顿饱饭,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干!
第二天下午,刘三的媳妇马金莲,从公社下班回家。她手里拿着提前准备好的桃酥和饼干,到家后,她就把这些给了刘三。
刘三拿着桃酥跟饼干,翻了三道坡,走了五里多路,来到李新建他们家。
刘三刚一进门,李新建就看见他了。二人见面不是嘘寒问暖,而是立即说最近生活过的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别的困难。刘三看到李新建如此关心他们家的生活状况,把他感动哭了。刘三说,“新建哥,我代表俺一家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俺家提供的帮助。”当初要不是你,俺家可能吃饭现在都成问题。说着说着,刘三就把他事先准备好的桃酥和饼干递给李新建,李新建没有接下。他说,“现在你们家也很困难,你就不要拿这些东西了。”你还是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去,他们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啥都待跟上。刘三听后,他并没有听从李新建的话,而是把桃酥跟饼干放在李新建的手上。刘三说,“新建哥,你们一家对我们的恩情,令我无法忘记,这也是我和你弟妹商量以后,才决定给你带点这些。”今个你要是不收下,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李新建看不收下,刘三就赖在自己家不走,他认真思量后,最终还是收下了刘三他们一家的一片心意。
这时李丽英走了出来,她说,“”刘叔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刚好你跟俺大你们两个喝点。”李新建一听,也是,兄弟你今个黑了就别走了,我让你嫂子去打些烧酒,在弄些菜,今个晚上咱老哥俩喝点。刘三连连点头,说好!
随后王嘉珍拿着粮票去了供销社买酒跟菜,她一进供销社,就看见供销社里,又添了几样新的东西。洗衣裳用的香皂,还有刷鞋的刷子,还有白糖,前后一共添加七八种东西,都是南门从前没有过的东西。供销社小李问,嫂子,你来想换点啥?
王嘉珍说,“我想打二斤烧酒,在弄点肉。”
“小李说,好,我这就跟你去拿,嫂子。”
王嘉珍点头;“嗯了一下之后,供销社小李就把酒跟肉拿到了王嘉珍跟前。”
王嘉珍拿着酒肉连忙回家,生怕他老哥俩久等了。“一进家门,王嘉珍便和婆婆刘爱梅她俩在灶火里忙活着做饭。”炒了两个大烩菜,里面加的有三两肉,那香味扑鼻,从灶火飘进院里,从院里在飘进堂屋。主要是,烟囱里冒的烟,都飘着肉的香味。王嘉珍和婆婆她们娘俩在灶火做饭,李新建跟他大还有刘三他仨坐在堂屋里的凳子上,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米已经慢慢喝上了。李丽英不在家,她去给临边李凯家闺女看病去了。李凯家闺女的得是疟疾,从前这个治不好。就连中医堂的老王,治这病都很困难。不过,李丽英还好,她精通医学古法,找到了治疗疟疾的方法。李凯她闺女服了三副药之后,明显已经好多了。今天晚上是去看他闺女恢复的状态和情况,是不是可以停药了?
李丽英看到李凯他闺女恢复的状态后,她当场就说,李梅可以断药了。往后不需要在服用任何药物,她就能恢复过来。
李凯听后,“他很感激李丽英,从前李凯跟李新建他俩关系要好,如今他们两家关系也好。”李丽英跟他闺女看好病后,李凯给李丽英拿了两壶烧酒,他说,丽英,这是我跟你大买的烧酒。你回去的时候,把酒带上,到家后,替我给你大问好。
李丽英接过烧酒,点头表示说好。
饭跟菜做好了,刘爱梅和媳妇王嘉珍,他们两个端着炒好的菜,放进堂屋里的桌子上,然后她俩走进灶火里,去跟那仨爷们盛米汤。李新建跟他大还有刘三他仨,在堂屋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前面说的是感动,后面说的让人起笑。仨人喝好以后,刘三就顺着李家寨北坡向南走去,回了自己家。李丽英一进门,看堂屋里的桌子上的饭跟菜,她瞬间直流口水。她连忙拿起筷子,就着窝窝头,吸吸呼呼吃着,她吃的真香,平常在家很少吃到这样的好饭,除非逢年过节……!
刘三他是本地有名的大厨,他的厨艺在当地,也是排上名的。从前没有公社的时候,他就在镇南边那个大食堂里炒菜。那个时候不记公分,按的是每个月发多少工资。那个时候刘三他的工资不低,一个月三十几块钱,这已经算是高的了。
后来有了公社以后,刘三就开始记公分,每天出一个工,就是十个公分。“也不容易,从早忙到晚,一天十个公分,确实对于刘三他们一家生活起来很是困难。”
第二天上午,参加完劳动的人,都去公社那里去吃饭。从城里下来的知情,也包括高老师他们也都去了这里。刘三看到李新建时,他说,“新建哥,我给你多打点菜,今个来公社吃饭,咋说都待让哥你吃饱。”
李新建并没有考虑自己,他先让所有参加劳动的人先去盛饭。老人跟小孩先盛,敬人敬人,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尊老爱幼。老人们跟小孩盛完饭后,壮劳力跟妇女再去盛。公社准备的饭还行,“南瓜窝窝头,酱咸菜,小米稀粥。”人们看到这些吃的,他们是由衷的高兴。只因他们在家有时还吃不上这么好,公社领导深知群众劳动不容易,这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等参加劳动的人都盛完以后,李新建再去盛。他盛的时候,窝窝头也没有了,只有酱咸菜跟小米稀汤。就这,李新建吃的很香。吸里咕噜吃一肚子。“喝了一肚子米汤,但这都让李新建满脸挂笑的说好。”
刘三看到这样,他很是难过,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啥。他心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李新建打饭的时候,自己给他提前留好。不然吃到最后,锅里跟桶里,还有盆里都只剩米汤跟咸菜。
可是,每回刘三跟李新建留的饭,他都没吃。因为他不舍的吃,他每次都会装进一个盒子里,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拿回家吃。“家里人多,李新建帮助了太多人,到最后弄的他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有时饭拿回家,在盒子里捂一天饭都馊了,李新建还是不舍的扔,他说粮食是人的生命,无论好坏,粮食绝不能扔!
李新建经常吃些发馊的东西,但他从不浪费,就连碗里他都不会浪费一个米粒。
旧社会过来的人,都比较珍惜粮食,因为从前没有吃的,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对于李新建来说,人活着只要有口饭吃,而且还能吃饱,那人活着都是幸福嘞。
刘爱梅见儿子经常吃馊饭,她很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于是,刘爱梅每天忍着一顿或两顿不吃,把粮食省下来给儿子吃。
从那以后,李新建每天晚上回家就很少在吃馊饭,而是吃的正儿八经的饭。殊不知,这是自己母亲给自己省下的,母亲不舍的吃,再把粮食省下来给儿子吃。
这样的儿子跟娘,在南门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榜样。人人都在向着他们学习,但是,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李新建他们家也有很多困难。他们家也过着经常饿肚子的生活,但他从不对人说。
正是农忙的季节,忽然下起了大雨,地上的粉尘全都变成了胶泥。往年春季,很少会有这样的天气出现,不知今年是咋了,雨下的很大,风刮的也大,人们走在路上,有种想被刮跑的感觉。雨水瞬间淋透了李新建全身,出门时满目晴天,日头也晒的很毒,真是出人预料。李新建当时哪能想到,会有一场大雨,淋的他满身是水,霹雳哗啦的下着,弄的他眼也睁不开。他心想,这咋办?今个被淋成落汤鸡不说,主要是地里面的庄稼。庄稼地里的肥料才刚施上不久,这一场雨要是真的把肥料冲跑了咋办?李新建焦躁不安,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跑回了家。一路上不知摔了几次,路上全是水跟泥浆,又粘又滑,一不留神,人就倒在了地上。弄的满身全是泥浆,看都没法看。刚进家门,新建大跟他娘就问,新建,你没事吧?
李新建摇了摇头,说是没事。随后他先换了身衣裳,便走了出来。
王嘉珍害怕丈夫淋了雨着凉,于是她先给他弄了碗热汤喝下。
李新建刚喝完热汤,他闺女丽英问,大,今个你从下雨直到回家,一直在外面淋着吗?
李新建说,是的,出门的时候满目晴天,这谁能想到,今个会下雨。要是能想到今个有雨,我就会把雨衣带上,这样我的衣裳也就不会淋湿了。最让李新建发愁的不是自己的衣裳,而是地里的麦苗跟肥料!这个季节正是麦苗成长的时候,突然来了场大雨,还不知道会被淋成啥样?最主要的还是地里的肥料,刚上完没两天,这要是肥料真的被冲了出来,还真不知道咋办。那可是南门镇上的人,一起劳动施进去的,下场雨,弄不好全都荒废!李新建在屋里急得乱转,他一会儿看看天上下起的雨,一会儿看看地里的麦苗,“李新建抬头长叹,老天爷呀,求你不要在下了好吗?”这真要是还下下去,恐怕俺老百姓今年一年算白忙了。老天爷似乎听懂了话,李新建刚说完,没一会儿,雨下的就变小了。满天的黑色乌云慢慢的也在散去,李新建露出着微笑说,老天爷还真听懂了。它不想让老百姓的努力白费,它不仅不想白费,还想着让人们到了冬天领粮食吃的时候,都能多领点,这样很多人家里也能多吃上一些好饭。
李新建激动的说,“丽英,嘉珍,你们快看,雨真的不下了,云都散了。老天爷还真识相,它真的不想让我们的努力白费!”
他哈哈笑着,笑出了声,这是发自内心的呼唤,呼唤着蓝天白云,让它们不再下雨,也不给老百姓们制造灾难……!
雨停后,天也晴了,南门镇上的人,都跑着去看地里的庄稼。一看庄稼没事,所有人都有了笑声。笑的最开心的是二狗,他家人多,吃的也多。这些都要依靠二狗一个人撑着,要是庄稼真被雨给冲毁了,也就意味着他家很有可能会断顿。“二狗他娘瘫痪在床,不能动弹。”二狗是个孝子,他每天伺候他娘,给他娘洗脸擦屁股,还跟他娘洗脚。二狗没日没夜,给他娘端屎端尿,他从没有一句怨言。日子混的也快,一扭脸,二狗都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就是没有找上个媳妇。
二狗他家穷,他爹早年喝药死了,具体啥药,也没人知道。家里就剩他跟他娘还有俩兄弟,他们四个。俩兄弟,小时候发烧,烧的脑子有些不正常,说话也笨,从来也不下地干活。家里就相当于就二狗一个人再忙,靠着他一个人挣来的公分跟钱,养活这一家四口人。“当他看到,地里的麦苗没事时,他笑了,笑的很灿烂,很少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仔细想想,这搁谁都能开心,也能笑上一个晌午头。要是粮食收成好了,那人们也就意味着,家里能多分点粮食。最主要的是白面,每个人都梦想着吃好,还能吃饱。白面馒头是我们最想的东西,每家每户都想,心想只要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让自己去死那也愿意。
“李新建从村口回来的那个下午,马伯安来了。”他俩之前虽是敌人,但从马伯安出狱之后,他俩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敌人。“马伯安手里提溜着东西,还有烧酒。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发的财,穿的还挺时髦。”马伯安自从出狱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好人,不再是从前那个作恶多端的马伯安。他弃恶从善,改过自新,到了镇上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不少的钱……
“平时他也在南门马家坡那里参加劳动,谁料他脑子灵活,再加上人也不笨,他想了一个方法,就是到南门去烙油馍。”
李新建看到他时,他俩站在老远的地方,嘿嘿一笑,张口一声就是兄弟,哥的叫着。
在南门镇上的这些老人,有的还有些怕他,那是怕他从前,如今也没什么怕他。
基本都是些闲言碎语,东家长西家短的跟那说。今天马伯安没有参加劳动,主要是想吃李新建烧的鸡了。想到这,可把马伯安这货给馋坏了,他一大早就去了镇上。刚到镇上就下起了暴雨。马伯安心想,这下完了,弄不好今个回不去了?谁知刚到中午头,雨就不下了,他连忙买了两只柴鸡跟四斤烧酒,还有李新建最喜欢吃的烧饼。不用问,一猜就知道买的刘二勺他家的!“两个人一见面,那可真是乐坏了。”
马伯安说,“新建哥好久不见。”
“李新建回他,是好久不见了。”
李新建问,对了,“你今个穿的这么洋气,不会是发财了吧?”
“马伯安说,哥哎,发啥财,我就是在镇上烙了点油馍。”
李新建问,“烙油馍?”
马伯安点头,“是嘞,油馍。”
李新建慌忙捂住马伯安的嘴,这可不敢乱说!马伯安以为李新建是在跟他开个玩笑,他当即就是一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怎么,说真话,还能犯错?
李新建说,这里是村头,有些话不能隔这乱讲。不然毁坏了集体利益,这个责任谁来负责?令马伯安没想到的是,他这么负责,不亏是出了名的积极分子。说完,他俩便有说有笑的回了家。到家后,刘爱梅一看是买来的柴鸡,他问,伯安呐,你这是搁哪发了财了,还掂来这么多东西?“有肉,有酒,也有菜,快跟大娘说说,你弄到啥发财的门路了?”
马伯安嘿嘿着,没发啥财,就是在镇上卖了点油馍。我心想俺家不是有口铁板锅吗,我每天在生产队干完活,就推着独轮车去到镇上去烙油馍。
刘爱梅,奥了一声,原来是这呀,我以为你发了啥财嘞?
马伯安点头,也就发了点小财,贴补家用。王嘉珍从里屋走出来说,兄弟你还这么客气,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就在家里吃饭。马伯安点头,嗯嗯。王嘉珍一看,马伯安居然还拿来了吃的,看的他两眼犯光,对于当时李新建他们一家来说,这都多久没吃过肉了。“当王嘉珍看见鸡的那一瞬间,梦想着改善一下生活,今天终于实现了!”说罢,王嘉珍便和婆婆刘爱梅拿上肉跟菜,走进灶火。
他们先是把鸡洗了洗,随后便开始拿刀剁。这两只柴鸡真大,一个都有三斤多。
想到这,婆媳俩都笑了,家里啥都有,就是没有土豆。“刘爱梅心想这咋办,光有鸡没有土豆,净吃鸡肉,这也不够呀。”
碰巧的是,丽英刚从南王庄瞧病回来。“丽英一进门,走进灶火,一看今个吃肉,还是鸡,她问,娘,咱家今个咋还吃上肉了?”
他娘说,“这是你伯安大,他从镇上买来的,好久没来咱家,过来看看。”我跟恁奶俺俩,也没想到,他还带来两只鸡。“咱家啥都有,就是没有土豆!”
李丽英一听,哎,对了,“我昨个去“二狗大”家,跟他娘看病,我看见他家堂屋里放着一袋土豆。”要不,我去他家借点?
刘爱梅说,好,你去二狗家借点,等后面咱家有了,咱在给他还回去。
李丽英嗯了声,她就去了二狗家。从她家到二狗家有一里多地,还要翻上两个坡,才能到二狗他家。李丽英刚到二狗家,二狗正坐在堂屋门口,拿着刀在那削土豆。
二狗一看丽英来了,他问,丽英,“你这前面刚走,说着让你留俺家吃饭,你就是不干。这不你来的刚好,我正要准备做饭,你就留这吃吧。”
李丽英说,“不了,二狗大,我来这有点事。”
二狗问,“啥事?”
李丽英说,家里没土豆吃了,过来找你借上几个土豆,等过几天俺家有了,到时候我再还你!
二狗一听,借啥呀,拿着吃就行了,你还跟我这么客气……随后,二狗就从他家堂屋里拿出来几个土豆,他问,丽英够吗?
丽英点头,够了。她说,二狗大,我先走了,家里还等着土豆下锅呐!
二狗说,好,那你先回去,啥时候想吃再来拿!
李丽英拿着从二狗家借来的土豆回了家。
她走后,二狗坐立不安,他转身走到他娘床上,问他娘,娘,这新建哥一家,净是好人,过来拿几个土豆,还说借?说是过几天她家有了,还要过来还。娘,你说,这能要嘛?
他娘说不能,人家不要,是人家有规矩。
她大是积极分子,谁有困难都帮,她又是个义务医生,看病又不要钱。别说拿咱家几个土豆,就是拿上半袋子土豆,那也是应该的。你做的就是有些不对,你给她,她肯定不会要,不如你给他家送去,让他们也吃些土豆。
二狗一听,对呀,他娘说的有道理。他听完他娘说的话,转身就背着半袋子土豆去了新建他们家!
这时的李新建他们家,忙的不亦乐乎,烧火,过水,穿鸡肉,大盆子,小锅铲,在翻炒鸡肉。丽英跟他爷他俩在门口削土豆,一共拿了七个,个头还行,一个都有八九两。每个人都盯着锅看,因为锅里烧的是鸡。“看着肉,又看看人,李科正看着老伴,老伴看着儿子,儿子看着媳妇,媳妇看着闺女,闺女又看着锅里。”
所有人又看着马伯安,虽然不说话,但内心表示感谢,今个要不是他拿来的肉,恐怕啥时候能吃上肉,还真不知道呢?
他们把马伯安看的有点发怵,你们看着我干啥?他们光笑,就是不说话。马伯安有些心急,但他能感受到,他们看锅里肉的那个眼神,是多么渴望吃上一顿。
马伯安扭过头,他眼里含泪,心想,新建哥他一家咋过称这个样子了?从前他家有吃有喝,虽然不能顿顿吃饱,但也能经常吃饱一点。他不敢看着他们面对自己的眼神,似乎看出了什么,那就是很渴望吃点肉,再能吃点饭!那个时候在农村,很少能吃到肉,一年顶多也就几次。谁家要是肉吃的多了,就证明他家过的富裕!李新建他们家,从前过的还算不错,自从李新建成了积极分子以后,他家就变得缺斤少粮。那是因为,他把粮食跟肉,基本都给了那些家庭贫困的人。让他们吃好了,他家也就没吃的了。李新建做的烧鸡,是马伯安最爱吃的。“不过,今天做的不是烧鸡,是鸡烧土豆。”吃顿肉,那是不够的,再说,吃纯肉那也待有钱,不然就待有肉票。“他家没钱,肉票李新建早就给了贫困户。”他家能吃肉的日子,就是中秋十五跟过年,这俩节日能吃上,除了这两个节日外,他家一年到头,也很难吃上顿肉。马伯安心里暗想,自己以后,还是要给新建哥他们多送几次肉,让他们吃的好点,孩子也正在长身体,亏了谁,也不能亏了新建老哥!
鸡做好了,足足做了三大盆子,李新建他们一家还有马伯安坐在凳子上,围在桌子旁,看着香喷喷的鸡烧土豆,每个人都等不及吃了。李新建跟他大还有马伯安他仨,喝着烧酒。他仨正要开口喝第一口时,丽英的妹妹丽娜问,娘,咱以后要是能多吃上几顿肉就好了。这一下把马伯安感动哭了,李新建问,兄弟,你这是咋了?“马伯安说,我这是感动哭了。”
他话音刚落,二狗就背着打包袋子土豆进来就,一进门,他们看着二狗,二狗也看着他们。安静了,都不说话。“二狗说,我是来送土豆的,俺娘给我说,让我跟你们送过来点,让你们多吃几顿,要是吃完了,我在给你们送……!”
这番话说进了所有人的心坎里,李科正说,“别站着了孩子,坐下来一块吃,刚好今个家里吃肉,你也来吃点。”
二狗点头,哎,我这就坐下。丽英跟二狗搬来了一个凳子,他们所有人坐在一起吃着桌子上的那三盆肉。他们只夹两盆,另一盆不舍得吃,说是太多了,吃不完浪费。“还是端到一边放起来,等明个恁在一块吃。”丽娜人小,不懂事,说了句,好呀,这么说,明个俺家又能吃上肉了。
他们看着孩子说的话,不仅感叹道,孩子说的没错,确实对不起孩子。说着,李新建跟王嘉珍两眼含泪,今个马伯安的举动,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对家的疏忽!
随后他们便又开始喝着烧酒,都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们抽着烟,喝着酒。孩子们和王嘉珍还有刘爱梅,她们吃着鸡跟土豆,就着玉米面窝窝头,喝着白开水。“大人们不舍的吃,都是先紧着小孩们吃。”李新建他家四个孩子,都是闺女,大的二十,二的十六,三的跟小的十一。“几个孩子,也很懂事,吃着吃着,看了下,她们问,大,娘,爷爷,奶奶,伯安大,二狗大,你们也吃呀……?”看似一句问话,听上去却不是,像是给大人们的一个提示,让他们也吃点好的,保重一下身体。
丽英是当中最懂事的孩子,她十四岁那年学医,十五岁学医完成。她总是把尊师重教记在心里,无论是长辈,还是同辈,她都很尊敬他们……!
吃罢饭,马伯含泪走了,二狗也感动的走了,两个人一个在北头马家坡,一个在村后南坡住。两个人走着不同的方向踏上回家的路。然而,李新建他们家,冷冷静静的坐在屋里,沉默着不说话。每个人心里好像都有点事,也感觉有话要说,就是说不出来个啥,滋味不好受,还是待忍受!
这时,丽英说,都别坐着了,时候也不早了,都还是回屋睡吧……家里人点点头,回了屋,躺在床上,思虑半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李新建想到半夜,说了句,以后给家里留点肉票,让孩子们也能吃上点肉。”王嘉珍说,好。
之后,李新建每个月便给家里留下半斤肉票,让孩子们每个月,都能吃到点肉!
“马伯安并未失言,他心里想的,真的如实做了。”到家以后,他寝食难安,心里总想着要做点什么,那就是去趟南门。凌晨三点;他从“马家坡”开始走,一直走到镇上去买肉。马伯安到镇上时,已经是早晨八点,他徒步走了十几里路来到南门。刚到,他看到在南门左边胡同里有一个卖鸡苗的农户,于是,他就走到跟前问,鸡苗几分钱一个?
“卖鸡苗的农户言道,四分钱一个。”
“他当场买了三十只,一共一块二毛钱。”马伯安心里想的是,这些鸡苗养大以后,该有多好啊?公鸡可以吃肉,母鸡用来下蛋,这样一来,新建哥他们家里不仅有了鸡肉吃,同时也有了鸡蛋。
想到这,他便乐呵呵的从南门,走到李新建家。“马伯安从小没爹没娘,不然他从前也不会作恶。”
自打出狱以来,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认李新建的父亲还有母亲他们做自己的爹娘!他用心想了两年,还是没能实现这个心愿。他用竹篮筐子,装着买回来的鸡苗,一路上兴致勃勃的样子,令人感到温暖。
“马伯安自从来到这个世上,他无亲无伴,只想做好一世凡人,做一个不再被世人唾骂的人。他是一个,在人间充满真情的孤儿!”
他走到李新建家,正要准备进门;“刘爱梅走了出来,她正在自家院子里晾晒衣服。”刘爱梅看到马伯安时,她们二人四目相望,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马伯安随口喊了声,娘。”
“刘爱梅一听,这孩子叫了自己一声娘,她便明白自己在马伯安心里,早已是他的母亲。”
于是她当口答应,回了句,“哎。”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刘爱梅声声说着,我的儿啊?这些年可真是让你受累了?
马伯安说,娘,“这是我从镇上买回来的鸡苗。”等鸡养大了,公鸡可以拿来吃肉,母鸡留着下蛋,这样家里以后也就有了肉吃。
刘爱梅听后满脸感动,她笑了,母子两个乐呵呵的站在院里,心里装满了真情。“刘爱梅认了一个,充满真情与善良的好儿子!”
他们母子回了屋,“从此家里又多出了一个儿子,李新建多了一个弟弟,李丽英和她的姐妹们也多出来一个,大。”
家里人们问,伯安,你幸福吗?
马伯安回着幸福,自己不仅幸福,没想到,自己还成为了家里的一员。
“全家人都在为多出来的这位新成员,而感到高兴。”李新建没有姊妹们,唯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哥哥,可是不幸的是,他们刚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李新建的母亲刘爱梅,生怕儿子也会出现夭折,她便闲适在家。她从不务农,也从不下地干活。“一心只为了能让儿子健康,儿子健康了,才是自己的福。”
他的母亲出生在旧社会,思想比较封建,她的父亲为了让家里吃上饱饭,便把她卖到了南门镇上的人贩子手中。“结果被人当做童养媳,转手又给卖了!”
幸运的是,她遇上了李科正,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要不是他,恐怕她早已被人折磨而死……!”是李科正给她带来了勇气,直到刘爱梅将要成年时,李科正才娶她为妻。“如今自己又多出来个儿子,让刘爱梅感到惊喜,又很意外。”意外的是,伯安其实死去的父母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而是,刘爱的姐姐,刘金梅所生。”所有人听后,都感到震惊!
这也很让人感到意外,马伯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是刘爱梅的亲姐姐?就在刘爱梅认下马伯安做自己家儿子时,李科正说,“这个秘密我和你母亲,已经隐藏多年。”每次你来到家里时,你母亲总有一种对你想要表达的亲情,可是,她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你相认!只因你从前作恶,又怕影响了这个家庭里的人。不过还好,自从你经过劳改以后,弃恶从善,我们才敢想着和你相认。
“马伯安自知自己作恶多端,他便不在言语,只是注视着坐在眼前的两位老人,想哭而又哭不出声的看着。”
“李新建得知,母亲认了马伯安当儿子以后,他是有喜有悲!”
他喜着母亲从今日起,又多出来一个儿子。他悲就悲在,马伯安不应该承受如此之多。这悲惨的命运,让马伯安在南门至今也未能找到媳妇。
不过还好,他曾经作恶时,那些被他强暴过的妇女,有很多都生了孩子。妇女们,不愿和马伯相认,又害怕哪天再被马伯安强行逼迫自己干那些男人和女人本该有的性事,于是她们便从此跑出南门。“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
马伯安也很想与他们重逢,但又没有方向,自己也不知应该去向哪里……?
他名声不好,想问谁个问题,也没人给他回答。于是他从此便意识到了孤独,他感叹着对李新建说,哥,“我此生不在娶妻,只想踏踏实实做一世人!”
李新建点着头,说了句,好。
之后,他们便喂买回来的鸡苗,每个人都在期盼着,鸡苗可以快些长大。“因为,鸡苗长大了,母鸡就会下蛋,公鸡同样也能吃肉。”刘爱梅看着眼前的鸡苗,她亲自给它们搭了一个鸡圈,专门为了养鸡。她用着一个圆圆的一个小盘子,盘子深处有三里米,中间放着一个塑料做的一个圆壶,是让鸡它们用来喝水的。
她还给鸡做了两个鸡槽,是和老伴李科正一起做的。老两口做的很用心,因为以后家里还指着这群鸡它们,让他家吃上蛋呢?李科正爱吃鸡蛋,可是,他除了过年和中秋十五以外,一年他也吃不上一次。
家里的鸡蛋不是拿去换了粮,就是拿去换了钱,李科正很难吃上一个鸡蛋。能吃上鸡蛋的就是他的儿子,“李新建。”
“儿子是个壮劳力,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他。”真要是儿子的身体累垮了,这个家到最后,能咋办?作为父母哪个当爹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李科正和刘爱梅他俩也一样,他们也是有孩子的爹娘!
正午时分,他们一家吃过午饭,马伯安便回了马家坡自己家。
此时;“李丽英她一个人背着个医疗箱走出家门。”
她穿过坡路,路过小溪,小溪里水哗哗的流淌。从坡上下来两个人,手里拄着两个棍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男的牵着女的棍子,男的在前面走。走着走着,碰到了一个石头,石头很大,也很硬实,于是他们便坐了下来,准备歇会。
站在远处的李丽英,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她很疑惑,为什么他们会拄着两个木头棍子!“殊不知,他们两个是盲人!”
盲人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来辨认周边的环境。他们是来看病的,前不久,男人的媳妇得了个病,没日没夜的睡不着觉。也找了最近的郎中,就是不见起效。男人听说,在李家寨有一个女郎中,她叫李丽英,所以男人便带着媳妇走了过来。
李家寨离男人的村子有五里多地,要翻过三道山坡,还有两条陡坡,才能走到李家寨!男人很少出门,每天只是在自己村庄里待着,只因男人的眼睛和媳妇一样都看不见。
他们两个坐在小溪处的石头人,男人对女人说,应该快到了,已经翻过一道山坡和一条陡路了?盲人翻坡走路很是艰难,没有方向,也没有路线,只能依靠自身的听觉,判断周边的路线和环境。男人这样对媳妇说,那是为了哄她开心,为了不让她担心自己得的什么病,男人也只能这样做。
李丽英这时依然站在小溪口,她看着坐在石头上的男人和女人,令她感到意外?
她回南门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这里的瞎子……她站在原地,默默思想,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坐在石头上的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他们两个是盲人。“之前听人说过,本人从未见过。”他在想,他们两个看不见,怎么会从家里走了出来?
这让李丽英有些难料,她走到男人和女人的跟前。坐在石头上的男人和女人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便问,请问李丽英家离这还有多远?
李丽英听他们再问自己家,她回答着男人和女人,请问,你到她家有什么事吗?
男人哦了一声,是这样,这个是我媳妇,前一阵子,她得了一个病,弄得她整夜睡不着觉。我们也在当地找了郎中,就是未能起效。我听说,“李家寨”那里有一个女郎中,名叫李丽英。我就想找她,让她给我媳妇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听说,她是一个义务医生,专门给老百姓看病,我们两个也看不见,也不知道应该朝那走。凑巧听见有人过来,想着问下你,她家怎么走?
李丽英一听是找自己看病的,她很感慨,
觉得自己无能!居然让两个看不见的中年人,走这么远的路,来找自己看病!
她跟男人还有女人轻轻的说了句,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就是李丽英!
男人听后很是激动,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带人是找她家看病的,没想到在中途就遇上的本人。男人见到李丽英本人,他窃窃私语的说,真没想到,找人,找人,在中途碰到了本人。哎,这真是遇到了吉星。
李丽英看男人这么说,她面带微笑着跟男人说,走,我送你们回家。
以后你们不用再走这么远的路上门找我,每回要看病的时候,我去你们家。
男人和女人一听,声声说,好,好。
李丽英牵着男人的棍子,男人牵着女人的棍子,他们三个走在乡间小路,穿过小溪。一路挪着一步的向前走着,他们有的很安静,路边也没有行人,只有他们三个!
李丽英牵着他们走的很慢,因为他们看不见前方,她就是他们两个照明的路。每走一截,李丽英就会问他们两个,走累了吗?
男人乐呵呵的说着,不累。
于是他们接着向前走去,路过王柏坡,从坡上穿过去,就到他们的家了……
到家后,李丽英一看,他们家还依然住着从前的草房子,没有院子。房子旁边支着一个土炉子,是用泥浆垒起来的。“炉子上有一个露天草棚,下雨时四处漏雨。”
草房子没门,也没窗户,南北通风,一遇刮风下雨,他们家便漏的满屋子的雨水。
“屋子里摆着一个四方桌,还有几个看着不像样的凳子。”他们睡着草席,草席上铺着两床破破烂烂的被子,还有他们穿的不像样的女儿。这让她回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她和她的养父还有养母他们在一起时的生活。“想到这,李丽英不经意的流下了相思的泪水,让她从新换回了儿时童年里的回忆……!”
她看着他们,又回想着从前的自己,她就是在这种生活里走过来的。
男人看李丽英还不给他的媳妇瞧病,他问,李大夫,你怎么还不给我媳妇看病呀?
这么一问,让正在回想从前的李丽英缓过神来,她哦了声,我这就看。“李丽英把着女人的脉,从脉象上看,女人是得了风寒。”他们家里潮湿,阴气很大,由于潮湿带来的疼痛,让女人睡不着觉。
李丽英给女人开了去湿药,还有止痛药跟治疗风寒的药。“一共开了三副,一副喝三天,放在土炉子上熬制半个小时之后,再来服用!”
男人听了李丽英的医嘱,他便按照李丽英说的方法,在给媳妇煎药。“盲人哪知道药应该怎么煎药?”于是李丽英生起土炉子里的炉火,她亲手教男人熬制。
炉子生起了火,炉灶里又滚动着火苗,还有噼里啪啦的火柴声,燃烧在炉膛四处。坐在炉膛上的药壶,也在噗呲噗呲的响着,从药壶里飘出来的药味,传满了男人他家的院子。那气味扑鼻,闻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好受,但它能治病,这就是办法。
时间到了,药壶里的药也熬好了……
李丽英端着熬好的药,拿着一个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女人。药虽苦,但人不苦,因为药能治病。因为吃了苦药,才能医治好女人的病。喂完了药,李丽英手把手的教着男人,她说,王民大,这药啊,你要给它熬到时候,这样药劲才会发挥它得作用。一共三副,一副三天,一共九天的药,等婶子把药服用完以后,我再来跟她瞧病!
男人感激着她,感激她能来家里跟他的媳妇看病。“又不收钱,也不留下来吃饭,临走之前还给自己留下点钱。这让家里马上揭不开锅的,王民一家,深受感动!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人?从前只是听说李丽英看病不收费用,今日一见果真属实。她不仅不收王民他们家的钱,还给他们留下了钱,这让王民和他媳妇他们一家,感动哭了……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好人,不辞辛劳的登门来给病人们瞧病!
这就是医德,一个具有一定道德的一个好人,难怪南门镇上的人,都知道李丽英义务行医,从不收钱。“今天一看,还真是。”
李丽英顺着王柏坡村,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遇见了盲人妇女。”他们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们很善良。虽然他们家的衣食住行,都很简陋,可是他们从不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这让走在回家路上的李丽英,心里多少会有些发酸。她看着王民家的草房子跟草棚,她心有不舍的离开了这个村子。她站在坡外,看着王柏坡上面住着的人,他们都是住着土房子。有的还住着自家挖的窑洞,窑洞上铺着油布跟草席做的棚子。但不漏雨,不像王民他们家,他们家住的整个草屋房子,看起来很是苦酸。
“那个盲人男人的名字叫王民,他的盲人媳妇叫于芳,他们两个的女儿叫,王丽丽。”
李丽英再回家的路上不断地回想,她总感觉自己要为他们家做点什么事情。
她也只好到家以后再说,于是她顺着王柏坡朝南走,路过赵家湾,跟田家坝的石坡,又穿过小溪,经过河流,前后一共走了两个多小时,她终于到家了……!
到家后,她吸里咕噜的吃着奶奶给她做的红薯面叶,吃的真香。
奶奶一看孙女肯定是坏了,她吃了一碗,紧接着奶奶有给她盛来一碗。
她问,奶奶,今天我们家怎么做了白面条呀,里面还加了红薯叶子,怎么,咱们家,今个又来客了?
奶奶笑了笑,对她说,这是你伯安大从镇上卖剩下的油馍和好的面,他今个没卖油馍,又怕面给浪费了,所以他下午专门过来送了一趟!
李丽英这才知道,他们家今天为何吃红薯面叶。“吃完饭,奶奶给她洗了碗,她便回屋睡下,只因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功夫,她就躺着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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