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精神抗性的我当上了五级员工

男女主角分别是黑川涩谷的其他类型小说《拥有精神抗性的我当上了五级员工》，由网络作家“陆嘉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微脑叶公司＋废墟图书馆世界观】人类虽然拥有前沿的科技，但人们的精神早已千疮百孔。寄居于巢的黑川涩谷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他准备参加翼的临床实验以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在测试过程中竟发现自己拥有天生的精神抗性，从此被世界之翼选中成为P公司的一员！手拿E.G.O吊打异想体手撕收尾人。成为最强的“五级员工”

《拥有精神抗性的我当上了五级员工》精彩片段

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钱，没有家人，已然失去灵魂。只剩下残缺的肉体。

从客观来讲他现在和下水道的老鼠差不多。

他曾经看过一本书，讲的是人在一生中可以为社会贡献出多少价值。

他的一生都在追求什么，但现在他除了一条命剩下什么都没有了。

梦想和希望在都市里是可笑的。

他坐在地上仰望星空，这兴致来的很简单，因为他没有住的地方，按照首脑的话他是自由职业和自由居住者。

实际上就是一个流浪汉。

他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过成这样，但是如何弥补都无法改变了，于是他开始想，尽量避免其他人也过成像自己这样。

所以他觉得去参加医疗临床试验。

他报名的是一期，危险性很大，一期临床大概是测试药物的安全性和剂量增减和副效果的关系。

是个人都不会去做，按照现在的医学实验，是要百分百死几个人的，在一期测试之前没人知道安全剂量是什么。

但这正好满足他的状况，因为他除了命什么都没有了，等到这种药真的投入临床治疗，虽然没人知道他，但是起码他的确作出了莫大的贡献，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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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拉到一个小隔间，似乎只有一平米大，四壁全黑，挂着一个昏暗的吊灯，有一个小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有一沓文件夹。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文件夹，上面写着自己的基本信息，还有很多劝说放弃的提示。

只好放在一边，阅读剩下的表格。

这些表格更像是调查问表，需要自己填写，取下卡在文件夹上的圆珠笔，开始填写。

“您有亲属吗？”

否。

“在之前参加过其他药物测试吗？”

否。

“是否有心理疾病。”

如果没有心理疾病谁会放弃生命来这里送死。

“您对于非人类生物或者拟人类生物是否恐惧，如对于猫狗老鼠昆虫，恐怖片中的丧尸小丑等。”

否。

“您认为您是否拥有其他人所不具备的精神抗性，例如感知到常人会恐惧的事物，而自己不为所动。”

是？他什么恐怖的东西没见过，在后巷的时候还天天躲清道夫呢。

“您确定吗？如果坚定您的想法请按照顺序查看附件的十张照片。”

他打开了附件，前几张是几张风景优美的画，越往后越发猎奇。

“您的精神可以接受到哪张？”

10？

这些东西大多数描绘了很多非人类生物。

“请认真思考，如果您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东西，您可以坚持多长时间才会崩溃。”

3小时。

“您认为因为一些事物造成了损失，您是否会去挽救那些损失，将损失减低到最少。”

他思考了一会，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并非是主观的问题。

假如说损失大于自身剩余价值的话，会去，如果不大于自身剩余价值，不会去。

他嘴里的剩余价值并非是马克思理论里的剩余价值，而是一个人还能为社会创造出多少价值总数，包括生前的劳动及思想，死后的思想继续为后人创造的价值。

“这里很好。”

“你可以关闭所有的电子设备。”

“把所有的灯也关掉。”

“闭上眼睛无需理会任何人。”

“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很安全。”

“我的意思是，继续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没有什么比这问题更难想明白的了。”

“但是，一切取决于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如果你决定要去继续了，你只需潜心去做。”

“坐下来享受这个时刻吧。”

“你要脚踏实地的开始生活。”

“你必须要承认一件事情。”

“不能否认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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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确定，从他妈的受试人员里雇佣员工？”

“大家伙全都同意，少数服从多数嘛。”

“我服从你**！”

（记录部主管伦敦已被会议管理员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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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你叫什么什么，黑川涩谷，怎么起这个逼名字，妈的我是你部门主管，快点起来工作。我他妈一堆活呢。”

黑川从床上坐起来之后这个主管已经走了，只看见了远远的背影。

他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手上还扎着吊瓶，四周环看了一圈，这里是某个病房。

床头柜上放着一摞文件夹，旁边是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为了能伸手够到文件夹只好把手上的针拔掉。

打开文件夹，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

员工手册，圆珠笔，工作报告，工作日志，地图指南针。还有印着自己名字的工作牌，唯一稀奇的是一个手表，除了正常的显示时间功能上面还有很多指示灯。

另一个文件夹的附件是一个塑料密封袋，在密封袋里装着各种药剂，包括肾上腺素，硝酸甘油注射液，还有用于镇定止疼的吗啡。除此之外还有用于注射这些药品的无针注射器。

简略查看了这些物品，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而看向那个字迹潦草的纸条。

“经过本公司综合评定，和各部门商讨，认为您可开发的剩余价值远远大于参加临床试验带来的价值，所本公司特聘请您作为本公司记录部一级员工，如果您觉得我们是绑架的话，您可以使用附件里的吗啡注射器进行一个自我安乐死。”

“如果您同意在本公司担任员工，可仔细阅读员工手册。”

“你他妈这么大人都吃不起饭，妈的得我领你打营养针？我养的猫狗都有人伺候，你怎么活成这个逼样的。”

————记录部主管伦敦

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经过。

员工手册，不像是最近流行的规则怪谈那样，但是也怪的很。

简短的时间并不能完全阅读完这些信息。

所以，上面写着每天的工作就是完成任务单上的任务，基本上是每天只会有一个任务，完成任务了就会算当天满勤，部分任务可以放弃不去做，经过特殊标记的任务是必须做的。

任务单由部门主管下发，也有直接从总部派发的。

“如果是主管派发的话，”黑川把那张纸条翻了个面，果然写着今日的任务。

“前往休息C区A3观看彩排，并且记录下感知到的信息，明确记录自己的情感，和其他人的可观测外部表现。”

似乎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但困难的是找到休息区C，A3。

黑川光是打开地图都很困难，为了内容详细篇幅就很大，甚至完全展开后有将近两米长。

地图还分各种附件，是每个分区的平面图，还有分区的各个房间的平面图。

那么就已经大概清楚这个地图怎么用了，先用大地图确定自身大概分区，然后再看中地图上的明确位置，小地图是用来确定自身最明确位置的，甚至明确到每个饮水机。

黑川所在的位置是休息C区的A1医疗支部，所以不需要看大地图，只需要看相对轻便的中地图。

按照大地图的比例尺来看，整个公司的占地面积达到了500多平方公里，堪比市辖区大小。

从A1到A3就有将近3公里的直线距离。

幸好时间充裕，黑川甚至能边看员工手册边赶路。

这个公司叫做松塔，医药公司。

占地面积是540平方千米。

关于工资发放，采用计时制，从上班打卡开始计算，工作时长满四个小时会即时支付当日基础工资，六小时会支付最大值的一半，满八个小时会支付当日最大限度工资，也就是说超过八个小时之后再加班不会支付加班费，可以随时进行下班打卡，当完成所有部门主管任务后会立刻支付当日最大额度工资，继续工作也没有加班费。

所以说工作非常灵活。

工资给的也非常灵活。

到了A3，是一个会议室大小的房间，实际上就是会议室改的，一些人员正在调试音箱，此次彩排是为了一场音乐会，而音乐会的目的是为了缓解员工们的压力。

说实话，黑川不觉得这种工作模式有什么压力，仅仅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工资，甚至也许不到四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任务。

台上的DJ仅仅是放了几首歌，

第一首是相对古老的Techno舞曲，在底特律起源。

黑川相对而言不太喜欢现代的电子音乐，但周围人很显然非常投入进舞池的氛围里。

“音乐对于人的精神有一定安抚作用，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可以作为一种治疗方法。”

“如果音乐的编排足够好的话治疗效果会更佳。”

“为什么在休息时间甚至工作时间里会有那么多放松压力的娱乐活动，就个人来看这里没有什么能令人崩溃的。”

“每个人都很快乐，包括我，但是我要抽出时间写字。”

第二首是更加激进的raw hardstyle。

比之前的Techno来讲鼓点更加失真响度更大。

黑川对于这玩意厌恶很深，但是因为前面的铺垫，在切歌时没有太大的违和感，只能说DJ很有技术。

“很激起人们的暴力欲望，也许是舞步本身就是这样......我没有见过跟拳击一样的舞步。”

“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弱小到一定程度，那么他有可能被吓到。”

“他们都挺年轻的，大概？男男女女，抽着烟喝啤酒，听着Techno。甩甩打打不亦乐乎。”

在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后黑川起身离开了。

按照员工手册，在完成主管下达的任务之后要和主管进行一个简短的对接，这有利于更快结算工资而不是非得熬到八个小时满。

Techno的鼓点和合成器浪潮还回响在整个A3，但是黑川所在的部门也就是记录部在工作区。

这样的长途移动没有车吗？

虽然他习惯了流浪生活这点徒步不算什么，但是硬是熬到了四个小时基础工资发放才走到记录部。

记录部还算挺大，大概二百多平方？就连记录部也在放着Techno，这个公司的人到底有多喜欢Techno。

“啊，”一个中年男性从黑川身边走过，虽然黑川也是一个中年男性，不过还是很稀奇。

“啊这个是那个警报，新上任的监控部那个员工，为了省事他上班就拉警报，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关。”

看起来那个人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了，黑川也是这样，他还是流浪汉呢，但是还是很稀奇，叫什么来着，乌鸦落在煤堆里只能瞧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

他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抱着一堆文件，打着哈欠跟黑川进了记录部，里面的装修更像是那种酒吧，但是明亮的很，暖色调，一股回家的感觉。

记录部先前算主管就仨人，现在新来了个黑川。

可记录部还不是小部门，谁知道呢。

“哦，我才想起来你是今天刚来的，实际上前天我们就收到消息了。”男人忽然想起一堆预先准备好的话，大多是欢迎词，说到一半觉得浪费时间就从那一堆文件夹里面抽出一个来递给黑川：“得了以后你就天天和这些打交道了。”

里面是一些部门基础信息。

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姓韦，韦科，比较容易记住。

“主管办公室在那边，用我给你接个咖啡吗？”

“谢谢了不用。”

“不用客气，以后咱们就靠这玩意吊着了。”

说实话，和想象中的部门办公室不一样，就像是一个只听说过没看见过的别墅，连沙发桌子，独立卫生间甚至是淋浴间，一个住宅所拥有的功能几乎都齐全。

主管办公室就像是一个书房。

黑川敲了下门，然后推开门，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主管还睡觉呢。把文件夹扣在脸上，这种东西在记录部到处都是，桌子上沙发上，地上甚至专门在墙上打个悬浮书架放文件夹。

黑川咳了一下，正在熟睡的主管突然醒了。

“你他妈追债的？”

这个打招呼方式很有个性。

“一直这样。”韦科从旁边走过顺嘴提醒了一下黑川。

“交任务。”黑川把工作报告放在桌子上，主管打开封皮翻阅了一下。

“我操，你还会写字呢，真的我都怕你连字都不认识，好了我宣布你的试用期到此结束，你现在是正式员工了。”说完主管又把文件夹扣在脸上睡着了。

看起来这个主管对于员工很不挑。

记录部现在是四个人了。

韦科挺风趣幽默的，但是他看起来非常疲劳。

“记录部一共有一名二级员工，就是我。”他举起自己的工牌，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仅仅写着：记录部二级员工韦科。

“然后还有一名三级武职员工，很幸运她是我的妻子。”说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哈欠：“但是她现在在休息，武职基本上没有固定工作时间，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上班。呃名字上面写着，杨思雯，但是她不怎么斯文。”

“主管，叫......伦敦，上班时候不要叫她名字，只能叫主管。管理层没有员工等级，但基本上全是四级员工，文职，没啥稀奇的。”

“你要升职挺简单的，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升职，就像我一样，要是你升职了你的工作难度会大大增加，要是进武职了连命都不一定保住，所以说我工作都快四五年了还是二级员工。”

韦科一边自言自语向黑川讲记录部的一些事情，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笔记本电脑。

“为什么你有电子设备？”黑川记得好像这个公司在很明显的避免使用电子设备。

“啊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升二级员工，因为这个电子设备容易被模因感染（停顿）反正就是你精神不够强大有可能疯，然后精神抗性够了之后当上二级员工就可以使用电子设备了。”

韦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得不说，我妻子就是因为精神抗性很高，所以当上了武职，她当时脑子受伤了。不然也不会嫁给我。（笑）”

精神抗性，黑川没听说过，但是似乎按照韦科的话，在这个公司的员工发疯是很常见的事情。

所以说才会安排如此大量的放松活动，并且尽量减小工作压力。

不过也是，在一个540平方公里暗无天日的工厂里工作是挺压抑的。

“武职和文职有什么区别吗？”黑川问韦科。他伸手从茶几底下抽出来一罐啤酒。

“文职就是干文职工作的，记录部嘛就是记录各种数据的，武职是武装人员，就打架的，我妻子的工作就是把那些发疯的员工镇压住，不然他们会攻击其他员工或者自杀。”

“啤酒是战略物资的，要去商超进货吗？”韦科看见黑川打开了一罐啤酒，想到如果是四个人的话，现在的存货就不够了。

“我平时不喝啤酒的。”黑川平时甚至吃不上饭，不过的确他不喝啤酒，也不抽烟，不赌博不吸毒，这一切来源于他一分钱没有。

听见轰的一下门被踹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束着头发的女性——很像是医院里的医生，这大概就是韦科的妻子，她的名字有点拗口，在嘴边又忘记了。

“哟，晚上好。啊这个是什么什么反正就新同事，挺厉害的。”

韦科稍微介绍了一下，但是跟没介绍差不多。

“好，我要去休息你知道吗？”她用手指着韦科，似乎在威胁他不要讲话了。

脱下白大褂，顺便换了个鞋。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镇暴棍，上面还粘着血迹。

“她今天心情不好~”韦科低声对黑川说：“她刚在宿舍躺下就被派发个镇压任务，心里本来就发闷，手重不小心把那个员工打死了，挨了训。”

他妈的，打死人就挨训一下就算完事了吗？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但是这位每天都要重复这些工作，

这不发疯才怪。

“员工手册什么都不写，真要了解工作还得找老油条们。”

“所以说那个一级二级员工是什么。”

黑川很好奇这个。

“一级员工就是炮灰，死不死无所谓。二级员工大多数全是文职，处理一些日常生活的文档工作和调查洞悉工作。三级就可以去升职武职，但是也可以继续当文职具体看天赋，四级基本上就是管理层了，每个部门都必须有一个四级或者五级员工撑场子，也有文职武职，伦敦就是四级文职。至于五级员工，很厉害，全公司就十几个，是公司的脊梁和命脉，我没看见过五级员工，所以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按照韦科的说法这个公司经常死人，死亡率按照员工等级划分递减，一级员工是死了都根本不稀奇，二级死了可能有点惋惜，三级要尽量避免员工死亡，造成四级员工的伤亡是莫大的损失，五级员工要是死掉了，那么说明公司也就跟着垮了。

“那怎么升职？”

“就锻炼业务能力，一级升二级就会办事就可以，不要胆子小，二级升三级需要半年的，稳定的，没有任何纰漏的工作，并且要求全部满勤，升四级要管理层综合评定很久，也许要连续干十几年不要出错。五级是根本不可能升，全部是这个公司的元老。”

记录部是一个相对而言重要但很小的部门，主要是人多没有什么用。

“在公司里最大的是镇压部和后勤部，镇压部全员三级武职，还有几名四级甚至一名五级员工，后勤有几千人，除了一些单兵自卫队是武职剩下全是文职，其次是一些体量稍小的，例如研发部和纠察部。都有几百个二级员工。”

“那为什么记录部就四个人。”

“因为工作很无聊，大多数人升二级之后就转走了，再说了没有什么工作，记录部就大概是记录一天的时间什么的，例如每个部门的出勤，进行的工作和资源调配，我一个人就可以干完。”

已经完全了解了。

一些......员工手册没写韦科都没告诉的事情。

就像是猎奇小说里的，收容物。

在某半岛的南端有一个叫project moon 制作发行的lobotomy corporation。

讲的是人类收容怪物获取能源的故事。

松塔和其很相像，但松塔的确是医药公司，也制药。

但是松塔包括一个子公司叫putrefaction pinecone 。

同样是制药厂

putrefaction pinecone位于松塔的东北角，根据地图来看处于郊区，并且被一座山环绕，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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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伦敦的重大失误，她为了自己不去干活把工具人黑川派过去进行一级员工根本不能执行的工作，但是黑川显然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了升职二级员工拿到电子设备他根本没法拒绝。

“0-02-931”一个很奇怪的房间号。

在走廊有很多人，他们大多数穿着一种带帽夹克，带着半面罩防毒面具，大概是制服，很有科技味，看起来是松鳞重工出品的（同样是松塔的子公司，生产防弹衣和一些军用物品，也有面向民众的服装产业，特点是其艺术风格非常具有那种户外未来，赛博朋克，街头潮流的感觉。）

防护性是肯定有的，或许不知道在防什么，但是肯定有什么东西是要带防毒面具的。

“伙计，你知道哪里有备用的防毒面具吗，我的损坏了。”

“战略资源科，那玩意没什么用伙计，就是一个心理安慰，该死人还是死人。”

黑川掉头去找战略资源科，那里就像是一个军火库，还是自助军火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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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431从外表上来看是一个相对年轻的男性，带着一顶渔夫帽穿着户外休闲装。

这是一个新型的精神滤网，为了避免员工在对异想体工作时过于恐惧，在非直接接触异想体时会将其拟态为人类的样貌。

但实际上他就是一个人形实体，名字叫训鸟人

员工手册并没有写如何面对收容物，因为一级员工不需要对其进行工作。

工作任务单写着，对目标实体进行指定内容的询问，并且记录下目标实体对此的答案。

因为沟通工作并不需要近距离接触，所以安排在一个透明隔间里进行。虽然会产生一种距离感，甚至容易被误认为是审问。

但是为了人员安全还是需要设立这样的隔间。

“饮食如何。”

“不好。”

黑川在工作报告上写上了不好。

是挺烂的，主要是好吃的太贵了。

“近期情绪如何？”

“不好。”

“感觉是否压迫或镇压情况施加的过多。”

“当然。”

那就填是，黑川想了想还是要把原话写上才对。

他看见在隔间抽屉里有一个应急手册。

他一直有阅读的习惯。

“有什么特殊需求吗？”

“我他妈要出去，你他妈的。”

突然间里面的实体突然激动起来。

“嘿嘿嘿，你坐在那里。”

目标实体开始在房间里打砸物品。

黑川没见过这个阵仗，被惊吓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开始翻阅应急手册，应急手册不就是应急的吗？

0-02-431在收容室内表现为一个青年男性，又是会身穿夹克或者风衣，但会一直佩戴防毒面具。

“他妈的我看不出来吗，来的有用的。”他开始焦急翻阅。

进行工作时请务必派遣一名三级员工或者两名二级员工进行压迫性工作。

在进行沟通工作时要尽量保持一种严厉口气。

“妈的这也没用啊。”

“在出逃时常表现为蔓延走廊的低浓度瓦斯气体，有可能会伴随着四只炎雀幼崽。”

应急手册怎么一点应急措施都不写啊。

消歧义——炎雀幼崽并非炎雀的幼崽。

它们在鸣叫时会点燃瓦斯气体，直到被镇压或者送回巢内才会停止鸣叫。

镇压须知。

这条很管用，因为它已经出逃了，在一瞬间轰开了大门。

“需要三名三级员工或者一名四级员工进行镇压，炎雀幼崽很脆弱，常规气动步枪就可以将其击杀，但在密闭空间的瓦斯气体和烈焰可能会影响镇压流程甚至产生伤亡。”

一级员工不发枪，但好在黑川留了个心眼，在战略资源科顺了把警用格洛克。

走廊响起阵阵爆炸声，隔离门非常厚实，但显然易见黑川被困在了这里。

“这种情况镇压部的人能来吧。”

评级大概在HE，按照应急手册写的，HE级别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两三个人。

火海还是很唬人的。

隔离门在受到撞击，和爆炸声不同，更是那种沉闷的碰撞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卷携着爆炸的火焰涌进了隔间。

“嘿嘿嘿新来的，”有人拽住了黑川的兜帽，他回头一看是韦科。

他反手举着一柄欧洲双手剑挡在身前，将涌进来的火焰一分为二，在身后开辟出了一个安全空间。

“咱们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跑出去就行了，镇压部自然会来的。”

韦科甩手将大剑转了半圈，正手拿着凌空一划在火海之中斩出一条狭窄的小道。

走廊四通八达，火焰能蔓延到什么地方全看瓦斯气体能灌到哪。

“火把监控全烧了，这监控永远用不上，谁知道那四个崽子刷什么地方了。”

防毒面罩就是防瓦斯的，但实际上黑川更好奇韦科是怎么用一把剑撕开火的。

韦科像是举着提灯一样反手拎着那把大剑，它长的即使高举起来刀尖仍触着地。

文职是不能拿E.G.O的，就算是武职，身体素质不达标也没法用。

镇压部的人来得需要一段时间，因为他们还在沉溺于音乐节。

黑川和韦科很幸运，在拐角处他们发现了一个鸟巢——几个简单的树枝堆砌成的，在里面藏匿着一只大声嚎叫祈求食物的雏鸟。

韦科举起剑刺向了那只雏鸟，刀身刺透了雏鸟的身体。他抖动了一下手腕，刀尖轻挑将雏鸟撕成了两半。

雏鸟的尸体随着该走廊的火焰一同消失。

“还有三只，我能预料到全刷在逃离这里的必经之路上了。”韦科把那把双手剑别在腰间，转身对黑川说：“得了吧，把那个九毫米手枪放下吧，镇压这种玩意只有E.G.O好用。”

“E.G.O？”

“还用给你科普这玩意？”

刚才别在腰间的双手剑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透明化，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类似于光剑似的握把。

韦科拍了拍他腰间的E.G.O装备：“我是唯一一个文职，还是二级员工能拿E.G.O的人。当然，假如我在综合评定里面不划水的话我现在早就是个四级武职了，好吧，（拔E.G.O）展示一下，我的专属E.G.O，危墙，TETH级，也就打打TETH或者部分HE了。”

韦科拔出那个握把，在手里转了一圈，开启E.G.O的一瞬间凭空出现了大量粒子，它们聚集在一起凝成了剑身。

光是看起来就很重，在展开时它常常需要刀尖触底来缓解对使用者的压力。

走廊里还尚存余温，现在不是显摆东西的时候。

“镇压部每个武职都有一把E.G.O，纠察部不装备E.G.O。到时候，你也有可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也许是上级发的垃圾东西，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凭借莫大的勇气获得的最纯净的专属你自己的E.G.O”

“如果只有雏鸟，成鸟在什么地方。”黑川问，韦科一讲话就不爱停下来。

镇压部根本没动身，那位看监控的根本没拉警报。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伦敦喝颠三倒四，被纠察部抓了个现行叫我去赎她。”

赶路的脚步开始加紧了起来。

或许真的有成鸟这个没有被观测到实体。

如果是这样的俩人根本没法对付，甚至在精神上都有可能崩溃，不得不支开一部分注意力以应对成鸟带来的精神损伤。

“商超新进货了几箱啤酒，咱们松塔人喝啤酒跟喝水一样，她被罚了三千块钱，要赶上那两箱啤酒了，她晕晕乎乎供出来把你派来对一个HE级的进行工作，HE级，我都不能对HE进行工作。”

......

“你的手枪呢。”韦科拔出“危墙”径直插到墙里，抽出黑川的手枪架在充当支架的“危墙”上。

“黑川，准备好应对一下成鸟。”

“你把我枪拿着我用什么应对啊？”

韦科冲着火光冲天的走廊拐角处开了几枪：“我他妈打中它眼睛了，但凡不是用的格洛克哪怕是FN57。”

“我去战略资源科的时候那个管理员跟我说过，这玩意除了自杀一无是处。”

“资源科是这样的，能大价钱请人设计制服不能购置一批创伤滞留弹。他们就拿着钱不干正事。”

韦科手里拿到什么都爱转一圈，就连将近两米的双手剑都非得转一圈再启动不可。

大火烧断了供电，但火光仍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

放眼望去似乎无尽的走廊深处有两个最亮的光点，其中一个忽明忽暗。

那个就是成鸟。

在以往的镇压和工作中并没有成鸟这个实体。

换句话说，成鸟去为了雏鸟的食物去狩猎了。

成鸟的具体表现为亮度不一的火焰所组成的鸟类，由于高温对观测的影响很大导致观测人员不能准确描述实体的样貌。

当走廊内的火焰持续燃烧到一定时间，或者燃尽了特定体积的燃料判定为觅食结束时出现。

成鸟释放的火焰不需要遵守有焰燃烧的四个条件。

成鸟扬起头，就像是天鹅那样，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二人。

简单的拍动了一下翅膀，旋转身躯，调整了姿态，紧接着是一阵破空声，笔直向黑川俯冲而去。

它也知道黑川什么也不拿是最好命中的。

“heyheyhey。”

韦科拔出钉在墙上的双手剑，沉重而又巨大。

成鸟俯冲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可以达到亚音速。

高温和刺眼的光芒使得韦科没法判断它的具体位置，但正因为“危墙”十分巨大，在狭长的走廊里只需要挥动就可以命中目标。

他刺中了成鸟的头部，仅仅是从主观上，说到底成鸟只不过是一堆火焰组成的抽象艺术品，它瞎了一只眼睛，身体继续向前滑行，甚至在滑翔的过程中剑刃还在它的体内。

按照一般那些由血肉组成的劣质品，早该一分为二了。

“妈了个逼。”把剑直插到地上，架住手腕对着成鸟补了两枪。

按照原来，这玩意非常容易镇压的，镇压这种活就是靠对异想体的信息掌握，成鸟是第一次出现，谁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

“危墙”可以隔绝部分异想体能力。“墙”当然要挡住东西，要不怎么能称为墙。

“还带着你这个破面罩呢，过滤罐都烧化了。”韦科把手枪交给黑川：“把雏鸟打了，这太简单了不是瞎子就能干。”

“成鸟呢？”黑川卸下弹夹——格洛克那个破弹夹都不用卸自己就掉。

满弹夹17发，弹夹里还有两发，正好一个雏鸟一颗子弹，明摆着韦科故意留的，要不然他能跟那群警察一样清空弹夹。

黑川拽下一丁点用没有的防毒面具贴着烧焦的枪快速转移出去了。

监控部呢，镇压部怎么还没来。

很难想象到韦科跟那个成鸟怎么打。

松塔制服非常隔温，但走廊内氧气逐渐耗尽，不充分燃烧导致的黑烟熏的黑川睁不开眼睛。

他很快摸到了三只雏鸟的位置，把枪口对准它们的脑袋然后打成两半。

余温依旧在，这四条走廊的一切设施基本上就完全报废了。

韦科在干什么。

黑川在击杀了最后一只雏鸟后下意识想到了这个。

黑川在韦科很显然放不开手脚，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赶回去确认韦科的状况。

枪里一颗子弹都没有了，在路过一个拐角处就丢掉了。

他有点后悔丢掉，起码在手里还能当板砖扔出去。

黑川眼前的是一个肝脑涂地的场景。

走廊上了层红油漆，鲜血涂满地面和墙壁。

韦科断了条腿，胸腔和腹部差不多掏空了。

另一把成鸟也不好过，它整个身体被劈成两半，折断了翼损了喙。内脏在冲锋时撒了满地。

这对于这家公司不是什么大场面。

韦科没说话，他感觉有点丢人，举起“危墙”准备递给黑川。

普通人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你就这样无动于衷？”韦科颠了颠“危墙”向黑川用力一掷，剑身笔直的插在黑川旁边的墙上。

“你说的对。”黑川鼓足了勇气伸手准备把危墙拔下来，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剑柄那一刻好像触电般受了一击。

“危墙”认主。

他仰天叹了口气，虽然只能看见被烧的漆黑的天花板。

低下头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拽住护手，也许是“危墙”没反应过来，但它很给劲，甚至把墙捅了个对穿。

反手拎起双手剑铿锵的走向那个炎雀。

“情报板的就是傻逼，说炎雀幼崽不是炎雀的崽子，那前面的躺的是什么。”

黑川举起“危墙”径直刺向炎雀的脑花，割断它的喉管——只要是能用的肌肉组织基本上全都斩断切碎处理。

他在后巷的时候深知补刀的重要性。

松开剑柄反而握住剑刃，剑柄末端的破甲锥原本是中世纪用来对付重甲敌人的。

现在转变成了臼杵，把炎雀的头盖骨碾成了糊糊状的东西。

“嘿嘿嘿，别那么心狠手辣差不多得了，危墙我还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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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松塔有那种起死回生的技术，实际上就是快速克隆一个肢体部件给你安上。

不觉得这很酷吗？作为一位居住在巢的员工，我觉得太酷了，很符合我对于奇点科技的想象，科技并带着趣味。

伦敦依旧是烂醉如泥，跌跌撞撞从记录部的大门走进来。

“下达今日任务哦！”

她简直喝的认知紊乱，甚至不能分辨出一个物体具有什么意义，她能喝到把文件夹当啤酒罐往嘴里倒，但她却清晰记得倒不出来啤酒就要去找一个新啤酒，还特别清楚那些啤酒藏在什么地方。

“嘿bitch，你他妈的准备什么任务了。”

韦科接替了伦敦，替她嘴臭一会。

他阔步走向伦敦，按住她的肩膀：“我求求你，你妈的，别下达那种人类都不能完成的活，你知道吗小傻逼，你让一个一级文职和一个二级文职，去打一个waw级别的异想体。”

“以后不会了哦！”她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竖起一根手指似乎在保证什么，没人确保一个能把自己喝成液体的人说出来的话能执行。

“你他妈的。”韦科对着伦敦的脸狠狠的锤了一拳。

这一拳打歪了伦敦的鼻骨，

“别了兄弟，”黑川站起来准备劝架，韦科有点偏执，因为昨天就因为喝酒伦敦的指令下达出现了严重错误，今天依旧喝个半死。

“你能不能戒酒，你他妈的别喝了。”

韦科又重重的打了一拳，血液甚至是脑脊液顺着鼻孔飞溅出来，这一拳差点把伦敦打到面目狰狞。

“歪歪歪。”

杨听见声音也来劝架了，自己老婆比同事好使的。

喘了两口气，韦科像是扔掉垃圾一样咣当把伦敦扔到了地上。

黑川给急救科打了一下电话，送到医务室花了八千块。

“八千块钱，我他妈宁愿死也不要花这八千块钱。我一个月工资才一万四，啤酒花了三千，纠察部扣了我两千五，现在去一趟医疗部花了八千。”

“你妈的杀了我，我的啤酒呢？”

伦敦肯定是死性不改的。

“韦说你要戒酒。”杨吃着零食，今天已经是伦敦被暂时关小黑屋的第三天了，韦科现在是代理主管，出现这种重大失误，好在没有员工死亡，否则伦敦现在都喂异想体去了。

“你听说过松塔人戒酒的吗？连黑川都喜欢上黄油啤酒了。”

“那玩意是真好喝。”黑川补了一句，吹着刚煮好的热啤酒。

“这是你的惩罚，你不光要戒酒还要看着我们喝，而且我们还要喝你的一千多才六瓶的高级啤酒。”杨从四次元茶几掏出了两杯满满的气泡四溢的纯正啤酒，和采购部的小麦饮料完全不一样。

“你们，你们噬主啦！”伦敦用手指着坐在沙发上的二人。

“黑川，”伦敦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无能狂怒，转而贿赂黑川：“假如说，我能让你立刻当上二级员工甚至......”

她掏出了采购部最新款的平板电脑：“来一口就可以。”

“对不起，做不到。”黑川撕下了自己肩章给伦敦看

伦敦看着肩章上的罗马数字：“你他妈怀孕了两道杠啊？”

在一边坐着的杨突然绷不住了，嘴里还含着啤酒笑了出来，擦掉了嘴上的沫子：“你是懂人类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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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务非常简单，就像是游戏的新手教学关，韦科的确比伦敦人性。

去各个部门转一转，调查一下是否有什么在福利方面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再上交福利部。

黑川认为这种调查应该在基层，因为高层本来福利就多，他们是不懂基层疾苦的。

就像是伦敦只需要在办公室喝啤酒。

他在走廊里遇到了纠察部主管，纠察部几乎随处可见，他们的工作就是把那些不遵守规章制度的员工狠狠的罚。

就是夹击妹抖，风纪委员。

所以一般的员工很讨厌纠察部。

“你们在工作吗？”黑川把调查问卷递给那个主管。

“这家伙不穿制服，不穿制服怎么能行。”纠察部的主管非常亲民，具体表现为它永远是纠察队领头的，亘古不变。

“但是制服一点用没有，它又沉又不方便。”这位被抓个现行的是镇压部的员工，武职三级。

“怎么没有用？你镇压部的，你打架你这个卫衣能抗住吗？”纠察主管试图以理服人，这很好，能让人真正领会到为什么要整改，这样就可以发自肺腑的认识到错误，并且保证一后不犯这个错误了。

这位主管盘着丸子头，即使是这样仍然长发披肩，长得很中性，声音也很中性，单看外表不好分辨性别，个子很高。

它怎么讲道理，对方就怎么反驳，但是它检查要保证自己要......以理服人，而且要对方发自肺腑的。

“好吧，我说一个你不可能反驳的。”它拔出黑川的手枪，对着那位员工的肺腑就来了一枪。

那个员工应声倒地，因为疼痛而呐喊：“你是一个一个一个，啊啊啊。”

“你不知道咱制服为什么这么重，因为它有防弹插板啊。”

这还能反驳吗？肺都打炸了。

这代表松塔的员工们民风淳朴。

“能填写报表吗？”黑川看见纠察部主管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黑川是二级员工了，所以说，他可以使用电子设备。

“额，我觉得镇压部的人就应该死绝，或者裁员，或者干脆关到集中营，等什么时候有用什么时候放出来。”

“主管啊，进集中营了还能出来吗？”旁边的纠察部小员工小声的提示道。

“怎么你进过集中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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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镇压部，无论他们的回答多么离谱，黑川也得记录下来。

镇压部很难去。

他们没有像是记录部那样的一个基地，而是什么时候异想体出逃了才从镇压部挑选战术小队进行镇压，也就是说，在非镇压状态，他们大多数散落在休息区各个角落。

但靶场肯定有练习E.G.O的人。

E.G.O不光有近战的，当然也有弓箭啊，枪支啊这种需要练习体术以外的。

这位叫马那，问黑川是怎么知道的，工牌不就写着吗。

三级员工。

说到E.G.O。黑川也想整一个属于自己的，近距离的太血腥了，还是那种远程的比较好。

马那的E.G.O像是一把来复枪，更准确是一把半自动精确步枪，比较古老，改装了现代化套件。

每次开枪枪口总是会冒出血雾，在抛壳时会从抛壳窗飞出莫名人体组织。

E.G.O一般不需要外部供弹，但也有玩的变态的必须献祭点什么才肯发动的。

“你枪法怎么好还练什么啊？”黑川掏出自己的手枪也在一旁打靶。

“避免误伤，镇压部的结构是五人一组，在镇压行动中要整个小队一同出任务。”

“E.G.O对人也能造成伤害吗？”

“尤为厉害，E.G.O从本质上就是异想体的一部分。”

马那完成一轮射击之后开始填写黑川的调查问卷，镇压部和纠察部有世仇，这个公司离了什么都能办下去，宁愿亏本也得留着镇压部，异想体出逃不是闹着玩，镇压部的员工自然会有趾高气扬的脾气。

纠察部的诞生就是要克制这些狂妄自大的人，让他们老老实实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一来二去两个部门之间的摩擦开始加深。

“填完了。”

黑川接过调查问卷，内容出奇的正常，大概就是抱怨食堂东西太贵，降价或者再改善一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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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公司有很多部门，一些部门能从名字上就看出来是干什么的，后勤部就是搞后勤的，福利部就是搞员工福利的。

梦想部是什么怪东西。

这时候就要查找一下员工手册。

梦想部的员工什么也不需要干，只需要想点子。

在公司里的很多规章制度和日常安排都是由梦想部想出来的，最著名的就是积累计时工资制度。

为了让这些人能好好工作，发挥最大效率，公司发明了一个“象牙塔”生命维持仪器。

就是把梦想部的员工，脑子挖出来。

放在一个像是标本罐里，接上各种仪器......

梦想部是最节省面积的，整个梦想部只有十平方，满满当当摆放着十几个“员工”

这个工作怎么施展，黑川仔细观察着这些瓶瓶罐罐。员工被泡在营养液什么的东西里。

它们没有眼睛和耳朵，嘴巴也没有。

也许可以随便编一个，这些家伙一看就不容易打交道。

“不，不要剥夺我们的权力。”

“哇哇哇，”房间里突然响起标准的合成腔。

“是哪个在说话。”

黑川挨个查看了这些罐子。

“不要把我们区分开，我们是一个整体。”

黑川很想嘲笑这些东西，身体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精神上的整体，弄的多么高尚。

“我们的需求很简单，我们需要一个身体。”

黑川记录下来这些就加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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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部没有什么人，大概全部被调走了，这里更像是一个仓库，或者是黑川走错了。

福利部的人会不会也有需求。

黑川看着这些纸壳堆起来的山峰，身后响起了像是电动车的声音。

一个机器人，长得很抽象。

穿着正常员工的制服，它长得很拟人，但一眼就能看出来设计者在明确提醒其他人这家伙是个机器人。

它的设计倾尽了设计师的心血，但很可惜，因为宽大的兜帽制服，只能看见面部。

它的面部很复杂，左眼是正常人类的眼睛，稍微大一点点，橙色瞳孔，瞳孔上的花纹在顺时针快速旋转，左眼为一堆不规则排列的摄像头组成，没有鼻子，只是微微凸起。

嘴巴更为简单，刻上去的一个锐角，看起来不太开心。

在胸前有一个大屏幕，就像是车载屏幕那样，它的手指摆成了两个直角，左上一个，右下一个......

它具有所有的人类体征，但是它看起来就是不像人。

它作为一个机器人还装模作样的带着可笑的半透明防毒面具。

它胸前的屏幕忽然亮起来，是一个emoji表情，一个笑脸，然后是一个打招呼一样的挥手。

非常有设计感的动画之后，表情移到了左上角，然后开始出现字幕。

“你好！我是O-04-01!”因为高度注意屏幕上的字幕，黑川没有注意到这个机器人本体也在挥手。

它这东西，触摸屏吗？

黑川点了一下屏幕。

O-04-01忽然后退了一步，虽然它依靠脚下的轮滑移动。

“虽然我是机器人，但是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女性，这对我很不友好。”

之前的笑脸突然变成了一个发怒的表情。

黑川忽然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就把整理好的报表给这个机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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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黑川一直在思考这只机器人的事情。

他略有忧虑，因为它说的编号不在员工手册上。

也许它不再是异想体，而是真真正正成为了公司的员工，但名字依旧保留。

伦敦不喝酒的时候，她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更像是一个从生理意义上的女孩。

主要是，她不闹人。

员工手册被黑川翻个遍。

今天记录部非常闲——平常伦敦会把主管的活给其他人干，所以导致工作量超标。

大家伙都在喝啤酒，除了伦敦，她喝完一罐气泡水之后打了个嗝。

“歪，黑川，今天怎么了吗？”

她不沾酒精连脾气都好了。

“你听说过，O-04-01吗？”

“哇哇哇我跟你说我最知道这玩意了。”

她从沙发上下来，一个滑铲窜到屋子中央。

“这东西，我跟你说，老牛逼了。就是就是——嗝~”

旁边的杨笑了起来，但是这没有打断伦敦。

“这东西在这个公司创始就有了，它长得像个松树然后上面爬满了荆棘。”

伦敦努力伸出双手，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松树？

“上面堆满了眼睛，全是人的眼睛哦，就是它吃了多少人就有多少眼睛，如果松树上不够放了，就会挑好看的眼睛替换掉不好看的眼睛。”

“更像是骗小女孩的暗黑玛丽苏文吧。”杨听的比黑川认真，黑川不指望伦敦能提供什么有用信息。

“不，这个我要澄清一下，的确是这样的。”韦科说：“杨就是当时被它刺穿了脑子。”

“我是事件当事人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说你变傻了还失忆了。”

“然后，它不会移动，就像是真的树，然后它会发出声音，就像是防空警报。”

“听到声音的人，会当场，爆炸。”

伦敦偷偷摸摸摸到杨的身后，突然间把杨抱了起来，这导致杨手里的啤酒撒了一地。

“妈的干什么。”

“然后这个员工也会长出一只O-O4-01，这只和本体没有任何区别。就像是丧尸片一样感染人。”

她开始晃动杨，被迫让她发出尖叫声。

“歪歪歪放下我，很难受的啊。”

“哦抱歉。”

杨有恐高症，源自于她当时被O-04-01刺穿了颈部和头部，挂灯笼一样。

自挂东南枝，帝王之相啊。

原本被O-04-01攻击了的员工无一例外全部死亡，但是似乎因为幸运，杨并没有伤到致命的部位，即使头骨被撕裂两半，挂在树上整整六个小时。

最后被清理部救出来之后，她就有了双脚不能离地的毛病。

“继续说重要的，经过协商——因为这玩意不能镇压，我们现在的技术不能稳定收容这玩意，所以中和了一下，给了它一个机械身体，恳求它用这幅面貌在公司当员工。”

“它的岗位平时看不见人，为了降低风险连发声模块都没安装。”

听起来非常厉害。

“可不是嘛，松塔（本部），腐松（收容异想体的支部）还有松鳞（生产军工产品）松枝（生产民用产品）都是按照O-04-01的外形也就是松树啦，来起名字的。”

听起来战斗力没有多强，挺像是穿刺乐园。

“监控部那个员工自挂东南枝了。”

“被O-04-01弄死了？”

“呃，仅仅是自杀，压力太大了吧，或者怎么怎么，大家伙都不太喜欢他。”

韦科停顿了一会，思考了什么继续说：“监控部的，基本上没有活人了。”

他喝了口啤酒。

“因为什么？”

“不知道，超自然因素，是因为，他们在看监控的时候，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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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得去后勤部，催催E.G.O的事情。

每周工作结束，都有可能从异想体身上爆点金币出来，这种E.G.O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用，但显而易见根本不强，等级也偏低。

毕竟有好东西优先供给镇压部。

往后勤部走就必须去福利部，路过福利部就得碰见O-04-01。

根本不用多，黑川路过一个拐角，O-04-01就踏着轮滑钻出来了。

和上一次不同，它带着一个触屏设备。

和之前一样，先播放一个笑脸打招呼的动画，然后出字幕。

“抱歉，我没有考虑过会有人像我一样不会说话，所以这一次我带了电子设备。”

因为上一次没有交流，O-04-01误以为黑川是个哑巴。

如果不装一下哑巴的话，好像太有点辜负这个心意了，可对方仅仅是一个机器人。

当一个人足够正直的时候他就不会考虑到他人感受。

但为了避免这玩意突破收容什么，还是得用那个触摸屏装一下哑巴。

点击了一下屏幕，出现了一个简单的输入法选择。

“你好？”

黑川输入了这两个字，就像是每个编程人员的第一句全部都是“Holle， world”

“你好！”在它胸前的那块屏幕再一次播放了开头的动画。

也许是一个程序bug，为了验证这个是否是bug，黑川再一次输入了你好。

和想象的一样，O-04-01再一次播放了那个动画。

看来它的程序就是有人打招呼的时候就播放这个动画，无论屏幕上的emoji小人多么高兴，它真正的脸永远是那个倒v形表情。

黑川再一次感到了无聊，然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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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的设定里见面打招呼是友好行为，所以会增加亲密度，但是设计师好像没有考虑到有人闲的没事一直打招呼。

他有点担心O-04-01

他能感受到这家伙肯定不友好。

它送给了黑川一个橄榄枝，是一个真正的具有生命的植物，这在这个世界里很不常见。

橄榄枝，代表和平友谊......平等.....不再杀戮。

它是一个诅咒，当它出现的时候，惨绝人寰的悲剧已经结束了，它再代表和平它也无法改变事实。

黑川决定不再前往后勤部，回了趟宿舍把橄榄枝插在水杯里养着。

犹豫了很久。

上级会欺骗下级，但是异想体不会欺骗异想体。

他和O-04-01有一种密切的联系。

也就是，它们起码有着，相同的价值观。

他带着这个忧愁回到了记录部，他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捏麻麻的，人家两口子出去约会你叹气什么。”

记录部只有伦敦黑川两个人。韦科和杨去吃好东西去了。

“我哪是羡慕人家？”

“其实我觉得如果你掏钱领我吃饭也是可以的。”

黑川拔出手枪，对准伦敦：“我请你吃枪子吧。”

“不要这么绝情啊，那你是因为什么？伙计，如果实在厌烦无论，我这里有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游戏。”

“你觉得，异想体有多大破坏力。”

“你就为了这个啊，不吓人的啦，韦科一个二级文职都可以单挑waw，只要工作符合规矩就没有什么事情。”

“有没有更加具体的啊？”黑川正在看她打游戏，玩着一个打牌游戏。

“歪，我咋知道，那啥，”她在自己办公桌底下翻找什么。

“太棒啦！”伦敦找到了一本厚的跟字典一样的员工手册，黑川敢打赌这玩意都能防弹了。

“这个是我的四级员工手册，另一本......”又掏出了另一本，比之前更厚：“这个是我的中层管理手册。”

不同级别的员工手册包含的内容根本不一样。

就例如黑川的一级员工手册根本没有写这个公司有异想体。

二级手册也没有具体写异想体出逃到底有多么严重的后果，能力是什么，甚至包含的异想体根本不全。

四级员工手册非常详细。

员工分五个等级，同样异想体也分不同的等级。

按照异想体的危险程度划分。

ZAYIN

这个等级的异想体几乎不具有侵略性，通常不会对员工造成太大伤害。

TETH

这个等级的异想体能够对员工造成一定量伤害，不过，当您的指挥得当......

指挥？

哦，是管理手册。

HE

这个等级的异想体能轻易杀死一两个员工。

WAW

这个异想体高度危险，极具破坏力，对大多数员工都怀有敌意。

如果这个等级的异想体突破收容，将会导致大量的人员伤亡。

ALEPH

人类能收容这些东西吗？

这个等级的异想体是公司里最危险的异想体。

就目前而言，公司仍没有办法稳定收容它们。

如果它们突破收容，在全公司的员工全部牺牲前镇压住它们，简直就是奇迹。

ALEPH等级的异想体屈指可数。

不偏不倚，O-04-01就是其中之一。

O-04-01

“一声丧钟一声哀嚎”

它具体表现为骨骼和肌肉毫无规则地堆砌成的一棵松树，上面布置着无法理解的动物内脏或者脂肪肌肉。

“它全是眼睛，自然的就像是，一棵树上面有树叶一样，随处可见，我甚至看到了我的同事的......”该记录来自于一位员工被处决前的话语。

“一声丧钟一声哀嚎”乐忠于收集员工们的眼睛，它甚至可能会因为看中了某个员工的眼睛而突破收容。

作为装饰，它会将眼睛作为装饰安装在自己的身体上，当身体无处安放的时候它会替换掉它认为不够好看的眼睛。

当它突破收容的时候不要尝试镇压，任何形式的镇压都相当于完全不必要的送死行为。

它会随机出现在自己看中的“眼睛”的旁边。

它会在人群的焦点处出现，立刻伸展开自己的枝条，短暂蓄力后发出一阵音浪。

该音浪的组成和包含的信息仅仅解码了一部分。

音浪会从一赫兹到二十万赫兹瞬间攀升，响度也会跟随逐渐提高。

“虽然我们不知道它说了什么，但是这种音浪会使我们的员工立即崩溃。”

这种音浪几乎无法阻挡，不会因为隔音材料而减小响度或消失。

当员工因为音浪而发疯时，“一声丧钟一声哀嚎”的枝条会从员工身上破体而出。

撕裂员工的身体作为养分，将员工的头挂在最高的枝条上，并且挖出眼睛供给本体。

“实际上它吃的是恐惧，肉体只不过是恐惧的载体。”

当它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或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它可能会停止攻击甚至直接回到收容室。

我们无法镇压它，除了镇压部的五级员工以外基本上没法抗住它的一次音浪攻击。

我们会尽量和它协商，当它有需求的时候要无条件满足它。

经过多次协商，我们非常幸运的和它进行了谈判。

我们给它提供了一个机械身躯，并且允许它以公司员工的身份在公司内游荡。

并且掌握了一个降低它杀戮欲的办法——让它去做点处理食堂肉制品的事情。

“它是个挺不错的筋膜师傅。”——来自于食堂后厨某员工，在完成调查之后便处决了。

黑川发现，好像和它接触之后的员工全部被处决了。

那么自己呢？

经小道消息。

今天晚上有音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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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部的人全部都调走准备音乐节了。

“你喜欢音乐节吗，反正我不喜欢，我肯定不去。”

“但是，有一个一个一个，任务。”

“好任务哦！”

伦敦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自己收回了自己记录部主管的权利。

作为主管，就要把自己的任务给别人做。

“我的好黑川，你姓什么，姓黑吗，这不重要，你的任务是去镇压部的隔离间，你要去听一遍预设。”

“仅仅我？”

“当然，原本这个是韦科的活！”

“拉倒吧我看见你的表格了，这明明是你要干的。”

黑川刚要辩解什么，伦敦早把他推出记录部大门，咣的一下把他拒之门外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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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镇压部隔间的时候，外面围了非常多的人。

几乎有几百个？

他们拿着E.G.O，以保证当黑川出现异常的时候能立刻处决黑川。

有点紧张不是吗？还挺好玩。

他进入了那个隔间，六面全黑，就像是他刚进入松塔那个调查室一样。

有一个耳机，一个播放器。

他开始播放歌曲。

没什么，从bigroom到hardstyle最后是hardcore。

挺好玩的，黑川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但是渐渐在松塔里面待久了也喜欢上这种风格了。

他放下耳机，从隔间出来。

“好好好。来几个人给他抬医务室做个精神抗性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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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里有三千多人，基本上能去的全去了，很多岗位需要员工顶着，所以他们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为了办这个音乐节花了不少钱呢。

DJ是O-04-01

其实上一次黑川参加的彩排DJ也是0-04-01，它看起来比在福利部的时候灵活点，不那么像机器人了。

它没有被允许在音乐节里播放自己创作的歌曲，实际上谁都没听过这些歌。

黑川在之前就听过一遍播放的舞曲了，但是落到大响度音箱和激光雨上还是有前所未有的震撼。

为什么要让自己先听一次，这很影响观感，这个节目单不少运用了前卫的解构手法，作为电子舞曲非常合格，甚至是卓越。

高层唯一担心的是O-04-01会在里面掺点私货，例如播放它的“作品”什么。

DJ根本不打歌，播放的乐曲是早就准备好的。

也就是试听的人没有问题这个节目单就没有问题。

气氛简直太好了，就像是吸毒一样，在光与影的交融中，眼睛所及之处逐渐扭曲，产生了致幻，每个人都投入其中，发泄在工作中的压力。

这种东西，叫做心灵音乐。

“Music Of The Mind”

“放纵生活！早早死去！”

“今天就是当下！不必考虑明天！”

（一阵令人难受的低音）

黑川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震动，不光是他，舞池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融为了一个整体。

“一体前行，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是被选中之人！”

“只要我们聚在一起，庆祝我们爱的这种音乐就好，忘了明天吧！我们把这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

“我要，让你们站起来，你们必须说，‘他妈的，我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我的生命是有价值的。’让你们对着自己所讨厌的，大喊，我真的是疯了，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FUCK！”

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有分歧，一体前行......

“让他妈的我弄点噪声......”

“人们说血浓于水......我们，是一个整体......”

“当我们的身体，精神交融在一起......”

“在我们，互相吞食之前......”

F....ight.....As One......

“我吃你....你吃......我不会抱怨.......”

他看见，尸横遍野。

血肉撕扯着血肉。

血液交融着血液。

“我们是”

“森林......”

“树在撕扯着我们，”

他亲眼看见，

树从人们的身躯中萌生，那是从灵魂上的消减，无论人们的精神和肉体如何强大，它到会化为养料。

每个人都在撕扯着对方，黄色的脂肪，鲜红的组织，还有不满足的青色内脏。

他亲眼看见，

连带着脊柱从体内拽出，挂在树上，就像是圣诞树上的五角星，肠子如同环带装饰着树。

“不要吃它，眼睛是主的......”

“我很害羞。”

等到，大方的主人喂饱宾客之后，黑川瘫坐在地上。

新铺好的地毯很柔软，它会是谁制成的。

如果能分辨出来的话，一定要评个奖吧。

“同类，你没吃饱吗？爪子不够锋利？牙齿不够坚硬？肠胃不够强大？”

从树上掉下来一个，它认为很肥美的，食物。

它尚在滴血，意思是很新鲜。

所以人全都变成了树了，这剩下了黑川。

树是不能移动的，黑川是，它的同类，这里遍地都是同类，也许它只是想把这些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异想体。

“为什么还要这幅躯壳？”

树吸干了刚才那份食物，丢在地上，然后拿出了一根骨，它还记得黑川是哑巴。

“谢谢，款待。”

黑川用手指沾了点血，写在骨上，这种颜料在这里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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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如何评价？你妈的你们在干什么？镇压部的他妈的三分之一！后勤的一半人，纠察部他妈了个逼除了主管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谁他妈让一个员工去听磁带？不会再弄几个人吗？”

“不不不我们，也许，我们不答应它的话，死的是全公司人呢？这种事情出现很多吧？大家伙已经见怪不怪？”

“那个记录部的，什么成分？”

“有好东西往记录部塞，培训班正统在记录部，这不是传统吗？”

“我是说那个逼东西怎么还活着？”

“我不知道？我不参与测试。”

“你不参与工作你当你妈个逼主管？”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死了整个部门的人，这种事情早就发生了多少次？对吧，这件事的责任不在任何人身上。”

“研究部呢？医疗部呢？”

“OKOK，我是说，这个黑川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听完磁带刚出来时候测的，上面写着，什么问题都没有。普通的三级员工能力，也许是它觉得这个人挺不错没有杀他呢。”

“我去你妈，这点办公能力全他妈给我下岗，我参与的O-04-01测试，那玩意无差别攻击，连他妈的其他异想体它都能屠一遍。”

“记录部就这样，韦科也不是这样吗？对下秒杀对上五五开。全记录部除了伦敦好像都不是正常人。”

“伦敦呢？死啦？”

“喝多了，拿着优良的血统干一事无成的事。”

——某次高层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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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全身的零件连脑子都换了一遍，镇压部弄不死O-04-01还镇压不了一个半崩溃状态的二级员工？

他被消除了记忆，医生仅仅告诉他，他是这次事故的唯一幸存者。

黑川回到了记录部。

刚推开门就被伦敦扑倒了。

“老黑，韦科他打我？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你他妈有爸爸吗，一个无性生殖的种族你整什么爸爸。”

韦科气冲冲站在客厅（记录部是民宅改的）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分青红皂白打我，老疼了。”

伦敦躲在黑川身后，指认着凶手。

“欸，”黑川叹了口气走进部门，坐在沙发上，伦敦也跟着一点一点贴着墙挪到黑川旁边坐着。

因为伦敦懒，惹下的祸不止一次两次了，虽然都跟黑川有关系？

但是黑川在过程中肯定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很罕见的记录部四个人全员在岗，都没有出任务。

所以这种好事还是不要打打杀杀了。

公司里元气大伤，不光是参加音乐节的员工们，甚至是后台和周围路过的人都无一幸免。

所以说要尽量延缓一下对异想体工作，或者干脆停滞。

高层想从分部调来几个四级。（意思是几个部门的人）

最可怜的就是纠察部，没有比纠察部更可怜的了，现在纠察部主管整个一个光杆司令。

后勤部也是，本来人手就不够，这次还死了将近一半。

这个时候，在四人痛饮啤酒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去，我去，”韦科被打扰了兴致，站起身来准备开门。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突然要冲进来两三个全副武装的人。

“你们他妈的干什么！”韦科拔出“危墙”指着他们，逼着他们向后退。

“我们要执行任务。”

“哪个部门的？执行任务，公司刚死一半人就要自相残杀了？”

大家都知道是来找黑川的，黑川也很想帮忙，但是他仅仅有一把手枪。

“这是公事，他的威胁很大，上层决定要进行清理。”

“好的不学学清道夫是吧，你是哪个部门的，哪个上层下达的命令。”

一个员工要硬闯进来，韦科动了动手腕，剑便割断了他的脖子，拽出脊骨把整个脑袋挑在剑尖上。

“哪个部门的？”

“镇压部！”

韦科用剑挑起头把它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你们的战术小组组长呢？”

“hey！，在这里。”

小组长摊开手把手举在胸前，掌心朝向韦科，表示自己没有拿武器。

“镇压部清理小组C四级员工，你认得我。”

清理小组就是专门清理员工的，也就是执行处决任务，是清理部的活，但实际执行用镇压部。

现场的人都捏着一把汗，谁也不想让这个气氛太过火，现在已经出人命了，原本要五个人来六个人走，现在一切都不好说了。

韦科看了一眼在屋里的三人，组长趁着空子从袖子里抽出匕首向前突击。

匕首绕过剑身，精准地切割到了韦科的手筋。

反应过来的韦科把剑掉了个个，砍断了组长的一条胳膊，用剑柄砸向组长的前胸，把他击飞了十几米，装在一侧的墙壁上。

双方都喘着粗气，这种内讧完全不必要。

组长的前胸被砸了个贯穿，他慢慢站起来从兜里面掏出一支注射器给自己打上：“很好，你一点没老。”

这支镇压小组很显然没法继续执行任务了。

“但是，起码把我的员工，头还给我，让我把他安葬了啊。”

组长有气无力半带哭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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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死人在公司根本不稀奇，整个公司的人全死了也不稀奇。

关上门，韦科准备继续喝啤酒。

“但是伦敦呃，她.......”黑川指了指伦敦

伦敦站在地上在颤抖，脸上表现出极具的恐惧感。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

“一会就好了，她是文职，看见死人会疯一会。”韦科说。

但是她根本没有要平息的样子，在一瞬间，她脖子右拧，头先落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身子才重重砸向地面。

“还热乎呢。”黑川赶紧抿了一口啤酒，还好没有凉，黄油味还有呢。

“都说了一会就好了。”锅里煮着啤酒，这是用一个纯装甲钢铸成的防弹头盔，因为公司规定不能用大功率电器。所以不得不自己改装。

“你说的是啤酒还是人啊。”

“那你说的热乎是人还是啤酒啊。”

“当然是人？”连黑川都有点动摇，自己当时问的到底是谁。

“她待会就长回去了，要不然她为什么当时恼苦花8000块进医务室，她自愈能力很强。”

又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和之前急促的很不一样，更像是慵懒的，凑数的，差不多就行的。

“谁啊。”

黑川推开门，站着的是那个纠察部主管。

“五级员工，高级管理层，纠察部主管，和风。”

眼前的主管双手插兜，生无可恋的靠在门框上，他在昨晚损失了自己全部的员工。

“你？五级员工？”杨放下酒杯。

“不要以为我整天在公司闲逛我就是普通员工啊，我只是亲民罢了。”

和风走进记录部，伸开膀子晃了晃，四处观察一下，看到了在地上头身分离的伦敦。

“大变活人。”

他把伦敦的头踢到了一边。

“伦敦不在？那和韦科说吧。”和风坐到沙发上：“因为我员工全他妈死了，纠察部和记录部暂时合并，直到从支部调人过来。”

“意思就是，你住这？”

“差不多，关于权限，我只管纠察部的事情，记录部的事情我不管，工资，2.3倍，拿纠察部的也拿记录部的，多的0.3是慰劳。”

“现在就可以支付吗？”伦敦从沙发后面探出头，她把头举起来，身子还在地上趴着。

“不行，你什么也不干，扣工资。”

“怎么行，我****和风。”伦敦把脑袋扣在脖子上，没到两秒钟就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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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各回各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舍，但是地方很小，大概仅仅有20平方，对于一个休息的地方，这很大了。

他挺想看看那个树长成什么样，大概开花了，他之前没有见过油橄榄，因为这种东西已经灭绝了，只在实验室有。

撒了一地泥水，本来只应该是一小块地方，但是被扫地机器人抹了个匀乎。

在他床头的花瓶，也就是水杯，爆掉了。

一根木头径直倒在黑川的床上，反客为主了。

黑川把这支木棍拿起来，端详了一会，他光秃秃的。

有点像，燧发枪。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刺痛，松开手发现自己刚才握住了一只眼睛，那个眼睛直勾勾看着黑川。

这是，E.G.O。

还是O-04-01的E.G.O。

他有自己的E.G.O了，他早就馋这种东西了，自从韦科拿出来他的“危墙”黑川就夜不能寐，拼了命的想要拿到一个。

但后勤部战略资源科的E.G.O太拉胯了。

令人感叹。

黑川认认真真地看着这只，这支，它是一个什么？武器还是生命。

在燧发枪的枪身逐渐睁开一个又一个的眼睛，足足有二十多个，覆盖住枪身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金属制的扳机和火帽，剩下无不是布满了眼睛。

他举起枪，准备瞄准一下。

在枪身上突然长出了一个犄角，实际上是骨骼碎片，形成了一个开放式照门。

随后黑川发现所有的眼睛都转向自己所看的地方，没有准星，所以说精准度稍微差一点点。

但它也许是自瞄，当枪身上的眼睛锁定目标之后便一直死死盯住目标。

黑川不敢在宿舍开枪，虽然宿舍完全隔音，但是O-04-01的破坏力非常惊人，它的E.G.O不可能弱。

黑川松开手，枪燃起了火焰，在空中化为灰烬，就像是韦科的“危墙”一样，可以随时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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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部变成了五个人。

和风是武职，五级武职。

但是他的E.G.O不能轻易拿出来，否则容易误伤无辜的员工。

他甚至有E.G.O护甲。

记录部现在有五个人了。

很清闲，因为公司死一大半人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闹腾的事情了。

但是在走廊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爆炸声，韦科和黑川准备出去看看。

“为什么要看，收尾人，那些杂种的味道我瞬间就可以闻出来。”

和风打了一个哈欠。

这些收尾人自然有镇压部镇压，要是镇压部连这些收尾人都不能镇压了，那么简直去死好了。

“但是这些收尾人，就在走廊晃悠，很烦啊。”

“不要惯着镇压部，如果他们什么都干不了，还要镇压部干什么，我的员工就是他妈因为这些镇压部的人无能才死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五个人的记录部四个都是武职，纯度都比现在的镇压部高了。

何况现在黑川是三级武职了，记录部完全有能力去处理收尾人。

和风呦不过黑川和韦科。

那个收尾人穿着护甲，简直比机器人还机器人。

他已经杀掉了一个无辜的文职，在他的身上拿到了点有价值的物品便丢掉了尸体，继续猎杀剩下的员工。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用E.G.O的好时候吗？

黑川伸出手，在火焰中E.G.O逐渐凝为实体。

韦科感到了一点问题。

就连和风都闯了出来。

........

“你已经杀了四千人了！这四千人里面连一个能分辨出样貌的碎片都没有。我们甚至不知道哪块肉是谁的身体部件。”

和风握住黑川的枪，警告他开枪的后果。

收尾人歪着头看着这三个人。

和清道夫不一样，收尾人有自我意识。

当一个人的正义感达到了一个峰值，就会物极必反。

他只会做自己认为正义的事情，他抛去了那些无聊的过程，他想要的只不过是结果，他不考虑别人要作出的牺牲，他要的只不过自己的利益。

没有道德，没有感性。

他只是一个，利己主义者。

“一声丧钟，一声哀嚎”

扣动扳机，直击心灵的沉闷钟声回响在脑海中。

在这一刻，所有运动的物体全部停摆，直到钟声消散，才能继续恢复运动。

接着是哀嚎。

钟声里包含世间所有的苦难，它无法被拒绝，当钟声无情贯穿鼓膜，这些痛苦就像是全部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再强大的肉体和坚韧的精神都无法抵挡住它带来的影响，它能直接消减人的灵魂，比起撕扯肉体这种身体上的伤害，它会直接瓦解人的心理防线，令他陷入绝望，崩溃，不需要再向他施加任何伤害，死亡比起承受这些苦难似乎是一种解脱。

不过好在比起残酷的钟声，枪口射出的子弹会带给他们解脱。

它依靠音浪射出孢子，在命中敌人后会寄生在敌人身上，靠着人们的恐惧而生长。

一般来说，对于瞬间陷入绝望的人产生的恐惧会立刻将孢子萌发，撕裂他的肉体达到自己的目的。

收尾被吊死在“树”上，头挂在最高的枝丫。

和风仍然握着枪，即使他想松手也没法松手了，他的脑子在一瞬间陷入空白，随后是一阵恐惧感。

枪上长出了一只眼睛，这大概是掠夺来的。

韦科受到的创伤更为严重，他的一切生命体征全部消失了，就像是注射了过量的肌肉松弛剂致死的那样。

“你一点也不考虑其他人吗？考虑你以外的人？”

和风被钟声震破了鼓膜，即便是黑川回答了什么他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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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是一个独行长路的人，他的身边最好没有伙伴。”

“要辞退他吗？或者像是异想体一样管着？”

“你一个没管够还要管第二个是吧？本体屠一半，他屠一半？”

“这次也没有人员伤亡啊？韦科还是二级员工呢。”

“我觉得人类这种东西，可以教一下吧？我以前培训过非常多的顽劣员工。”

“你是培训部的，你当然这么觉得。”

“杀杀杀杀，妨碍工作的要全部杀了！”

“和风，你怎么说？咱们为了这个人开了多少次会了。”

“他是个天才，但是，是个杀戮的天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完美解决异想体出逃的问题，我们只需要把所有员工都调走，然后让他大杀特杀。”

“那他妈要镇压部干什么？”

“去你妈的镇压部，你干了什么活？”

“够了，你们全是公司高层，这点世面没见过？他顶多是个色彩级收尾人，要不干脆就当成收尾人培养。”

“知情人全消除掉记忆吧，那个收尾人死透了吗？也能能做点实验什么的。”

“要是他还能活着我们就不至于死半个公司的人了。”

“我们为了这个人开了几次会了？你们没有活干吗？动不动就开会。”

“不，这次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在分部他们收容一个ALEPH级别的异想体，他们没有这个能力看管，所以要送到咱们这。”

“我们就有能力看管了？”

“没有办法，不如试试，再说了，有事让黑川顶着，要是能镇压就好，不能镇压黑川死了更好。”

“什么人形兵器，你的道德呢？”

“你公会的你有道德，面对异想体，异想体跟你讲道德？”

“嘿，今天开会没人说脏话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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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高层任务。”

高层任务是直接从管理层发放的，而不是由部门主管分配的任务。

“呃，兄弟，这个可不一样，可以去外面。”

“出公司以外？”杨听到这种事情冒出头来，员工是不允许外出的，虽然去外面还不如在公司做缩头乌龟，一辈子不出去。

“我也想去。”

“不可以哦亲爱的。”韦科把杨打发走了。

“什么任务，出外面的，收容吗？”

“猜了个正着，太会猜了，”和风穿着一身很有个性的衣服，设计风格有一点点，猎奇。

这是他的E.G.O护甲，只有黑川能看到，他被撤下了精神滤网，那些有精神滤网的员工看到这身血与肉编织的盔甲仅能观测到是一件暗红色的夹克。

“从分部人手没调到，异想体倒是有了。不知道别的翼怎么想，反正咱们是吃大亏。”

“护甲，有什么用吗？”

黑川的注意力在这一身护甲上。

即使自己用不上，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

“E.G.O武器能让我们重创异想体，虽然我都不信。E.G.O护甲就像是披了层异想体的皮。”

“意思是，当异想体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能抗住更多下？”

“差不多，但是咱们目前，提取技术不精，只能供的上五级......我是说，”

和风停顿了很久。

“能起码让我们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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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黑川看到了天空，他有八天的时间没有看到天空了。

没有想象的那么污浊不堪，而真的是湛蓝的。

它一点也不昏暗。

没有人们，所说的，那么......

黑川叹了口气，他没法欺骗自己，这个世界就是黯淡无光的。

也许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和书上一样，有着瞳孔般的深邃，无法探究到它的本源。

或者和湖一样，有海......

海不是清澈的，天空不是清澈的，人心也在腐败。

还他妈有什么是能看得上眼的，人们的价值观已经变成了能杀戮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基本上高层全都在。

他们站成一排，在码头，一个和飞机场般开阔的地方。

和风陪着黑川。

黑川没明白为什么押运异想体的是一个卡车，异想体被关押在一个集装箱里，这个就是收容室，收容室里面的自然是异想体。

这种设计是为了尽量让异想体不暴露在收容室以外，这种车载收容室会被运到公司里的指定区域，只需要放在那接上几个设备就可以正常开展工作，可以大大避免不可控因素。

“我们来干什么？”

“呃，看着异想体到管理地点，然后没什么问题就走？大概就是这样，监工的？”

和风站在黑川的旁边，就像是古代君王上朝时那样，文职站一排武职站一排。

其实没有这种规矩的，但是因为这个押运过程过于枯燥，不得不聚在一起聊会天。

“早上好，”一个人忽然把手搭在了黑川的肩膀上。

“清理部主管，五级武职，底特律。”

清理部，耳熟能详，打扫卫生的，无论是公司内部的环境，还是人员，只要是出现了脏东西。

都需要清理。

他们可能是公司里的清道夫，出现任何对公司不利的人或者事他们会立即处决。

“记录部，三级武职黑川涩谷。”

“得了吧兄弟，还三级呢，要我说干脆直接给你颁发一个六级，怎么样？”

他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说话，人不人鬼不鬼。

押运车光从外观上和卡车没有什么不同，后面运送的集装箱上面印着异想体的编号，等级，然后就是大大的腐烂松果公司的logo。

一个菱形和倒三角组成了一个松果的样子，月亮上的环形山，从海面升起的皎月带着光辉照耀于波涛之上。

很讽刺的是如此危险的东西，打扮的跟圣诞节礼物一样。

“你的枪呢，借我玩一会。”

底特律对着黑川说，黑川想集中精力看着异想体，但是连主管都优哉游哉，还紧张什么呢？

“喏。”黑川把E.G.O递给了底特律。

“哇，这玩意长得真抽象，是真货吗？”

“假货。”

“黑川先生真诚实啊，”底特律把枪还给了黑川。

因为旁边的镇压部主管瞪了底特律一眼

“哦，好吧好吧，我不擅长社交，介绍一下，这个，镇压部......”

“我不需要你介绍。”

“葛城阳明。”底特律根本没有在乎镇压部主管说了什么。

阳明看起来很厌恶。

“这位很厉害，以前在酒吧街工作，酒吧街被划为后巷之后进了公司。”

底特律依旧在讲这位酒保的事情，能看出来，酒保的脸上挂满了杀意。

押运异想体的车辆慢慢向公司内部移动，它就像蜗牛一样，太快的车速容易导致内部的设备发生碰撞。

“呃”刚才还在滔滔不绝讲话的底特律突然停下来了。

葛城阳明捏住了他的后颈，单手把他举了起来，双脚微微离地。

“啊，美好的一天真不错，要预定一下公司的vip床位吗？”底特律对黑川说。

“或许我会帮你。”

运送异想体的卡车成功把异想体连带收容室运到了指定地点。

医疗部对于异想体也进行了简单的生理探查，收容状态非常平稳。

“干完活了，撤离。”

文职需要核对一些数据，确定出发的时候什么样，到的时候就什么样。

一切规矩都是因为发生过才制订的，真的有人在押运异想体的时候把它们弄丢了。

这有点哈人。

武职可以走了。

这个镇压部主管是个很不好接近的人，他甚至比黑川都偏执。

黑川跟和风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记录部有一个小聚会，伦敦大发善心掏出存款要把记录部装修一通，然后再购置点东西。

大部分是偷的。

这个安全通道现在是整个公司最安全的地方了，有七八个五级武职，凡是部门主管基本上来了个遍。

也许他们比异想体都异想体。

黑川听到了刀出鞘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召唤出E.G.O挡住了凌空一击，随后他被一群人扑倒。

人群分成了两堆，一伙按住黑川让他别开枪，一伙控制住了镇压部主管让他放下刀。

“你他妈的放开我。”

“你多大人了怎么跟小孩一样，我求求你了顾一点大局。”

“我去你妈。”

刚才发起袭击的是葛城阳明，为了报他的仇。

“这种事情太无聊了，难道我们还需要劝架吗？像一堆疯狗一样厮杀？”

从人群的遮挡里看见了葛城阳明挥舞着大剑，被其他人缴械后压在地上。

“他对我有怨恨？”

“他怨恨的是他自己。”

两个人逐渐平息下来，从地上站起来。

黑川不知道这个镇压部主管是什么实力，但仅仅是刚才的一击基本上消耗掉他全部的气力了。

为了避免两个人再打起来，要把他们俩分开。

“咱们走小路。”底特律对葛城阳明说。

“凭什么他可以走正门？”

“走什么地方不都一样吗，快走吧快走吧，要是走正门还得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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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在酒吧街工作，是一个酒保。当时他还姓薛呢。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他起码得是一个色彩级收尾人。”

“当时，当时都什么时候了，没有巢没有翼，没有黑森林，没有湖。”

“他是一个长生种。”

回到了记录部之后，和风讲述着葛城阳明的故事。

刚才那一斩不是一般人能接下来的，休息了一阵子黑川仍然感觉胸里发闷，手在止不住颤抖。

他的战斗经验还是不多，放在这些高层精英里，强大的破坏力算不上什么，谁没有强大的破坏力？

“他的战斗力不能小觑，每次公司重启——就是员工全部死完的时候，只剩下管理层，基本上全是他一个人镇压的。”

凡事有后果，后果就是你太吸引眼球，会带来灾祸。

“我会以他作为目标。”黑川喝了一口啤酒，他仍然浑身战栗。出了满身的冷汗。

“不需要，你和他都是玻璃大炮，谁赢谁输仅仅取决于你先打中他还是他先砍死你。”

黑川咳了几声，感觉一点不对劲。

“别，别太紧张，他虽然和收尾人一样武器多，但是他还没有能下毒的。”

“那个照相机什么成分？”

“哪个？”

“那个松鼠的。”黑川依稀记得有一只松鼠人，肯定不是武职，拿着一个相机，闪光灯在他的面前照耀了一下，然后无论是黑川自己还是葛城阳明全都镇定下来了。

“她？她。她没什么，仅仅是一个E.G.O为数不多的，治疗型E.G.O，能清除人的负面情绪。”

黑川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呼吸两下：“我有负面情绪吗？”

“你和他一样偏执，他就是那种人，都很在乎一些没法挽留的。”

“如果我想弄死他该怎么办？”

“跟他一样在身后放冷枪？一轮射击肯定弄不死他，弄死他也没有用，高层主管死了之后可以复活的，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无论怎么重开游戏，角色就是这么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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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从食堂偷了个......饮料机。

她是怎么做到，两米高半米宽的，跟个棺材一样大的饮料机，在众目睽睽下搬回记录部。

有什么好东西伦敦都喜欢往记录部基地搬，在二楼她建起了一个秘密基地，里面的设备要么就是偷的要么就是抢的。

和风第一次来记录部就因为这些玩意，连连称奇了很久。

伦敦弄了一个锅，还从战略资源科偷了个喷火器。

所以说今天要，吃火锅。

她和食堂的一个员工，有一笔肮脏的交易，偷税漏税，挪用公款，无恶不作。

她冒死把音乐节现场的一个大型投影设备拆了下来，她寻思这玩意没人要，那就是她的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吃着火锅，还唱着歌。

唱歌是不行的，火锅和唱歌犯克，怕有麻匪。

“大家伙有什么要看的电影吗？”

“大独裁者！”

“哎呦呦，算了吧杨。”

韦科捂住了杨的嘴。

“我这里，我有这个《致命节奏》”

“不要看动作电影。”

恐怖电影，那玩意有异想体吓人吗？

动作电影，每天镇压异想体都比它刺激吧。

看点喜剧就好了。

“《波西米亚狂想曲》怎么样，虽然不是喜剧，但是很好看。”

“你觉得呢？”

黑川没看过电影。

“呃，额。”

“有选择困难症吗？”

“差不多，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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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早期伦敦是一个优秀的战术家。

那个还是公司刚刚建立的时候，记录部是一个非常具有武德的部门，鼎盛时期员工达到了200名，在镇压部还在弄战术小队避免人员大面积伤亡的时候，记录部已经学会了很多现代战术，甚至有自己的一个巷战理论。

依靠在复杂的走廊里来回穿梭转移的快速机动性和瞬间的破甲集火做到了几乎每次镇压零伤亡的传奇。

虽然战绩很好看，但是付款单不好看。

在一次对ALEPH级别的异想体进行镇压的时候，原本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后勤部对于弹药方面，弄了一点小聪明，一次镇压成本可以减小30%

但是，就是因为弹药质量上的节省。

伦敦也损失掉了自己的全部员工。

她尚且年轻。

此后记录部不再招人。

她开始自暴自弃，虽然当时的后勤部主管被做成了晴天娃娃，吊在公司大厅上直至腐烂发臭。

但是她仍然没有走出这个困境，甚至精神抗性也降低了极多，甚至不如一些新员工。

反观，同样是死了一个部门的和风，他这种事情见了很多，因为公司团灭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就麻木了。

和风向黑川讲了很多。

有时候，另一个人崩溃的事情，不是它的表象，更是它内在的东西。

就像是，伦敦是因为，自己的员工全死了，舍不得他们吗？

实际上是因为，她胜利了太多次了，她一次都输不起，一个人攀登的越高，跌下谷底越加沉重。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豁达的胸襟。

黑川思考了良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之处，但是他将这个结果的用处用错地方了。

他重新回去见了O-04-01

这次并非在福利部见到的机器身躯，而是收容在狭小房间里的异想体本体。

当黑川走进收容室内的时候，O-04-01睁开了眼睛，看着黑川。

“同类。”它不再使用字幕，也并非使用发声器官，而是在心灵进行直接的交流。

“你有着我见过最丑陋的眼睛，无比浑浊，就像是陷进沼泽的生物，慢慢迈进死亡时的懊悔和愤怒。”

“我为什么你的同类。”

“你和我不是一样的吗？我们差什么？一个躯壳？你肮脏，我一样肮脏，我自私自利，你就不可能冰清玉洁。”

“你还想，追求人类的善？我们靠恐惧和恶为食。每一个人都会做错，既然做错为什么要改，那些做错的人从不会受到等价的惩罚，一份恶和万份恶是一样的。”

“倒不如去思考怎么折磨一个人，获得更多的养料供给自己。”

在谈话完毕之后，他大概想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你今天吃了什么？”

当一周结束后，公司会对员工进行一个综合评价，并且评定员工等级。

给黑川进行测评的是医疗部主管，那个他昨天看见的，拿着相机的松鼠人。

她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Furry。

松鼠，很配得上这个公司。

“今天吃了什么？”

“韭菜盒子，我买俩食堂就给我送一个。”

“好，”医疗部主管在纸上画了个对号，从座位上站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兜。

“看好了，一个V。你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的吗？五级，五级员工。”

她把铭牌很暴力的贴到了黑川的胸前。

“你他妈不是就是要这个吗？为了满足你可怜的虚荣心。”

她摔门走了。

黑川撕下肩章重重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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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已经把自己当成异想体看了。

他做错了什么吗？他什么都没干。

“伙计，你怎么了，学着我一样酗酒？”

又是自己和伦敦待在记录部的时候。

黑川仅仅在公司生活了八天，他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回想起后他感觉非常害怕。

对此他焦虑了很久。

他在八天前还要造福人类，现在就要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还报天了？

连黑川都感觉自己有点偏执。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养猫。”伦敦和黑川坐在沙发上，记录部的人只要是闲着没事就会不约而同地坐在沙发上，就像是辛普森一家。

“但是公司不让把宠物带进工作区。”她思考了一下，思考很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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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我宿舍看看我的猫吗？”

“不不不，无论是猫还是猫我都不想看。”黑川连忙拒绝了。

“有一个暹罗猫还有一个英短，就是，那个非常著名的猫和老鼠动画里的，那个。”

哦，是正常的猫啊。

每个人都不想把生活过的太难。

主要是谁想轻松愉快的过好每一天。

“到中午了。”

“都快下午了吧现在是12:53:17”

当你在键盘打出时间两个字就会出现你现在的时间，也许黑川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想去食堂，来回扫码打卡太难受了。”

“你会做饭吗？”伦敦转过头来问黑川。

“说实话，我连，怎么开天然气都不会。”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天然气呢，现在用电能啦。”

“是吗？”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饭喂饱自己？”

“并不想。”黑川打开了新偷来的大型投影仪，光线打在幕布上播放着情景喜剧。

“身为人类怎么能不会做饭呢，那谁给你做啊。”

“我吃生的。”

“得了得了，你就答应我这一会，我真的很闲。让我的母性光辉得以释放好吧。”

食物不允许带进工作区，每一个繁琐的规矩的背后都有惨痛的教训。

“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做啊？啊我是说做饭。”

“你答应了？”

“如果足不出户的话我可以。”

在八天前，黑川还是流浪状态的时候，他没有房子，更不要提厨房了。

或许他真的吃生肉，甚至像是谢肉祭一样吃清道夫。

“我来教你做包子吧，就像是额过家家那样。”

“你要考虑到一些人没有童年玩伴。”

“谁会有啊，所有人不都是一出生就开始逃命吗？”

有很多人不知道活了多久，他们的生活经验非常丰富。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面团哦，当然现在就用酵母的话似乎不赶趟了。”

...

.......

现在是18:10:08。

中间经历了什么，两次镇压，一次处理发疯员工。

现在终于回来了。

“面团......还是算了吧。”

就像是，诅咒，当你好不容易回到部门休息室，然后就突然刚坐下就来事干了。

韦科和杨还是没有回来，因为他们跟度蜜月一样，总是.....就是很甜蜜，永远甜蜜。

和风，高级管理层事情很多，一些镇压方面的事情，还有的是最近公司敷不入出，修缮破损的设施需要很多钱，现在宁可死人，异想体老拆房子干什么。

“说实话，老黑，你是十几年来对我最好的了。”

十几年来，十几年对于黑川来讲非常庞大。

但是对于伦敦来说，基本上不算什么，甚至于昙花一现。

“我非常不招人喜欢的。”伦敦陪着黑川看波西米亚狂想曲，这个电影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当人孤独失望时，重拾起活着的信心。

“你知道吗老黑？”

“又怎么了。”

“啊你不要说话，我要自己一个人吐槽一下，，你打乱我。”

“在很古老很古老，很古老，的时候，有一个三眼三手的怪物，它是一个怪胎，它长得和人不一样，有着两条右臂，两只右眼。”

“比起异想体，长成这样还挺招人喜欢的，起码就是多一点残肢。”

“对啊，但是当时是很久很久，你仔细听了吗？那时候没有异想体，知道不，就是正常的人类生活，啥都没有，那时候人是无忧无虑的，然后还没有战争，太棒了吧简直人间仙境。”

突然发觉，出门晒一下太阳都是一种奢望了。

“然后，这个怪物，三眼三手，小孩子不喜欢它，用石子砸它的眼睛，大人看见它会立刻走掉，怕招来不祥。”

“所以它很孤独。”黑川说。

“对啊，它很孤独，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没和人说过话......”

现在依旧是晚上了，关了灯看着电影，伦敦把头靠在黑川的肩膀上，用手搂住他的胳膊，讲着远古的故事。

“这个三眼三手的怪物，活了几千年，然后世界出现了变革，扭曲，带来了异想体，世界不复光芒，阴云永远笼罩在天空。”

“你觉得它该怎么生活？”伦敦对着黑川说，他们彼此离的很近，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这代表，有扭曲发生。

“它会找一个，和它一样，同样是独行长路的人。”

“对啊，但是它的怨念呢？”

一只手向上攀爬，搭在黑川的肩膀上，这个时候分不清是伦敦抱着黑川还是黑川拥抱着伦敦，如果她两只手正在抱着黑川的胳膊的话......

“实际上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的，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唾弃我，当我寻求帮助的时候无视我。甚至是嘲笑。”

黑川转过头看向伦敦，掀起了她的刘海，平时伦敦会把它留的很长，遮住眉毛。

在触碰到她的额头的时候，黑川看到了他要解决的一个疑惑。

“三眼三手的故事。”

她睁开了第三只眼睛，就在右眼的正上方，或者，她从来没有闭上过。

它搭载着仇恨，苦难，来自千年不死的积怨。

死是每个人的解脱，但可怕是每个人被自己的宿命所束缚。

在她未找到答案之前，她永不死亡。

她的骨在抽动，不再依靠肌肉，也不会再受到皮的约束。

就像是她的宿命那样，她寻找答案。

黑川急忙从沙发弹开，扭曲正在发生。

每个人都想要朋友，摆脱难忍的孤寂。

“找到一个朋友，可麻烦了呢。”

迅速增生的骨骼刺穿坚韧的皮肤，有机物经不起时间的推敲，支撑它的仅是意志。

伦敦，变成了一个，三眼三手，仅存骨骼，羊角鲸脊的......

怪物！

它如此庞大，拥有着异想体所不具备的，能影响其他人的，怨念集合体。

黑川召唤出E.G.O，来不及顾及，甚至没有瞄准的时刻，抬起手对着它的羊形头骨开了一枪。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呢？”

它挥动手臂，重重拍在了地板上，在它手骨所及之处被撕开了一片暗影之地。

无数的怨念凝聚成无数只手，从阴影伸出，想要抓住它任何能抓住的东西，将它带到自己的纯粹由仇恨构建的阴暗世界。

黑川再次举起枪，三眼三手的怪物行动很迟缓，在它的潜意识里，黑川是他唯一的朋友。

令它，举棋不定。

黑川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他在思考什么。

当他得出答案之时，响起了一声丧钟，这一击正中头部，“树”正在撕扯着怪物。

它现在就像是黑川没有进入公司时一样，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树由它的身躯生长出来后停滞了很久。

“为什么和我待在一起的人会受到厄运呢？”

枪打断了它的骨，碎片四溢，嵌在背后的幕布上。

三只手聚合在一起，再一次向黑川进行拍击。延伸出的手臂抓住了黑川的脚腕。

他对着那些扭曲手臂开了一枪，子弹落入另一个世界不见踪影。

突然一声惨叫，“三眼三手”的头骨忽然被树钻开了一个洞，里面的物质清晰可见。

是一团由积恨，怨念，敌视，孤寂，堆积成完全负面的实体情感。

他理解到，哪怕将它镇压之后，事态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只能从根源处解决这些情感。

“但是，你把它解决了我吃什么啊？”

在脑海中回响起O-04-01的声音。

“同类，这是你第一次抉择，我们可是血亲，血亲，是最不会，欺诈血亲。”

的确，就连他的力量都是他的血亲给予的。

“但是，为什么我是你的血亲。”

黑川对着怪物的双腿开了两枪，打碎了它的盆骨，使其瘫倒在地上，祈求能获得更多的思考时间。

“我生而为王，而你是弑君者。”

黑川对着跪倒在地的怪物连开几枪，击碎了它的头骨，它充满绝望，眼里满是悲愤。

“畜生！你会死于你的慈悲。”

黑川放下枪，随着E.G.O化为灰烬，他长舒一口气，脑海里的声音渐渐消去，直到回归平静。

“挚友。”

黑川伸出手，触碰到了那堆情感，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

触碰了一下食指，就像是，最初的友谊。

阴暗的情感逐渐消散，它逐渐开始塌缩，达到奇点后释放一次冲击——它烟消云散了。

在枪上，忽然出现了三只眼睛，O-04-01没有杀了伦敦，以前都是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条生命就不存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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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斗很简单，甚至没有开几枪，但是代价很惨重。

他失去了“信用”但是没有丢失“血亲”

O-04-01对他的期望仍是很大，但是即便是黑川也不理解O-04-01到底要让自己干什么。

明明黑川能干的事情，他的血亲也可以完成，甚至更好。

伦敦重新回到了人类的形态，其实并不能说回到，更像是妥协，她的本体就是那个怪物，这个人形态反而是为了可悲的合群。

她有三只眼睛，也有三条手臂，一切她为这些而愁困，敌视任何不爱她的人和爱她的人。

但现在释然了。

她不需要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第二只右眼，也不需要穿着厚重的服装遮盖住她多出来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

逃离了不死的诅咒，她的寿命开始流动，不需要看着曾经关心自己的人逐渐死去，而她永存在历史的长河。

现在已经是19:40:40，黑川完成今天的报表之后看了眼时间。

就在眼睛离开文件看向报表的那一刻，时间又过了几秒。

他感觉到一种无力感，但是又充满希望。

可以在有限的寿命里创造无限的价值。

再会宿舍之前他得看一眼伦敦。

伦敦似乎很开心，虽然她拆了半个记录部，至于天花板坍塌，二楼的饮料机轰的一下砸到必不可少的沙发，书也被搞的到处散页。

“我可以两只手玩游戏，一只手吃东西。”

这样一提，似乎很方便呢。

她喝着咖啡，期待着明天，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其实是三只眼睛三只手这种很酷的事情告诉记录部的大家。

也许会躺在床上拼了命的要踏入梦乡快速跳转到第二天，但也因为畅想着明天该怎么做，其他人会是什么表情而睡不着。

“兄弟，晚安。记得做早饭。”

“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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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现在是晚上19:51，这次的会议，关于是否雇佣收尾人代替部分员工进行镇压工作，或者外部聘请其他公司参与或者协助镇压。”

“最近的人手很不够吗？”医疗部的那位松鼠说，她看了一眼报表：“最近的确死了很多人，分部的人手迟迟不到，去招聘......合格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我觉得有必要解除E.G.O限制公约。”

“不不不，我们公会当时争取了多长时间才签署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手不够就开放？”

“停停停，这个什么什么限制公约是什么来着？时间太久远了，谁解释一下？”

“就是，像是韦科黑川那样，允许文职，或者不达到拥有E.G.O条件的员工使用E.G.O。还有那些可能对于人体造成伤害的E.G.O，也就是反人道主义武器，例如黑川的那把，让员工持有，这样可以大大加强员工综合战斗力。”

“那这，不如雇佣收尾人，黑川那把能给和风打的蹲在医务室吐一个小时。把咱们的二级文职战神打的休克。”

“但是，他的确秒杀了一只四阶收尾人，四阶啊。”

“那大概是什么实力？HE还是WAW？我们要能镇压ALEPH的啊！”

“或者，取消分部，把分部的管理层调配过来。”

“那分部的异想体怎么办？”

“我们不管，自求多福。”

“根据医疗部综合评定和您在任职期间的优秀表现。高级管理层作出决定。”

黑川第一次参加公司高层会议，为了安全不得不使用电子设备。

他仅仅在公司生活九天，就能和高级管理层直接对话。

这原本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但是为了保证通话质量不得不使用伦敦的电脑。

这导致她在客厅来回踱步盼望这个逼会议早点结束。

“您有三个选择，按照人道主义，公司会支付您的薪水还有一定赔偿金，您从此不再为松塔执行镇压工作，也就是辞退，第二种是您会被公司当做异想体处理，和O-04-01一样，您依旧具有可以在公司休息区活动的权力。”

“第三种，经过镇压部慎重决议，决定允许您使用E.G.O限制协议以外的E.G.O参与镇压，并且。”

忽然传来了门铃声，过了几秒，伦敦推开办公室的门，把一份文件交给黑川。

“这仅仅是镇压部清理部和纠察部的意见，没有正式通过，其他部门也是除了福利部都没有批准。您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记录部或者加入这三个防卫部门。聘请您为，一个正式的五级员工。”

“他妈的必须记录部啊。”伦敦透过门缝对黑川说，她显得很着急。

“伦敦主管，假如您继续干扰会议秩序的话，我们可能会取消您的年终奖金。”

“我去你妈的，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发过奖金。”

......

黑川签署了继续留在记录部参加镇压工作的合同。

五级员工的肩章上，没有任何与其他等级肩章不同的地方。

它仅仅是一个空谈的承诺在薪资上的增减。

“有钱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医疗部主管在给黑川进行体检。

需要检查很多项，一些项目具有非常危险性，例如，测试黑川的E.G.O到底有多大破坏力。

虽然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不能再使用这种非人道E.G.O甚至用大大的26号字体写了三遍还标红。

但是，有好东西，公司能不用？

“伙计，你抽了几管血了？”

“现在是3乘6，额3乘6，三六二十七.....”

“18.”

“哦，好好好，18管。”

“这么多都干什么的？”

“这上面都写着，这个是血糖，这个是查白细胞，这个是红细胞，这个是查血小板。”

“血常规的话，你确定要，这么多？”

“你又抽不死，还有更离谱的呢，”医疗部主管给黑川看了一眼表格上密密麻麻的，只有医生看得懂的拉丁文。

“为什么要检查脊髓灰质炎，天花还查？那玩意不都消灭了吗？”

“啊？兄弟，说实话，很多时候你以为你很健康，实际上你知道你的消化系统多硬核吗？”

大概是因为常吃不干净的东西，例如清道夫。

“其实那种东西是不能吃的，你甚至不烹饪一下，其实我觉得，这个正常人类，是不应该吃腐肉的，这种活应该是真菌和细菌干的，你不是营腐生生活。”

“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你是个松鼠。”

“因为，我就是一个松鼠。你看过一个动画片吗？海绵宝宝？”

“那个穿的跟宇航员一样的，松鼠？”黑川仔细思考了一下。

“对，所以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都允许有异想体了，为什么不能有一个长得像人的松鼠，而且还会说话呢，实际上，你和我差不多，我还比你更像是人，在基因表达上，当然这个名词是错误的，很不严谨，但是你的文化程度只能看得懂这个词，你几乎和O-04-01一模一样。”

闲谈之后，体检差不多完成了。

“来吧，我善于讲笑话让我的病人开心起来。来猜猜，世界上最不好撕下来的东西是什么？”

“呃，是被O-04-01钉在树上的员工？”

“错啦，是酸奶的盖子和果冻上的塑料皮，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心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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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川回到记录部的途中，他遇到了底特律。

底特律是谁来着，黑川在努力思考，他的记性很差，按照医疗部松鼠的话，他的大脑和O-04-01共用，所以内存很差。

他在很悠闲的清扫地面。

所以他是清理部的。

“歪打正着！”

底特律收起扫把，对着黑川说：“哈！今天天气可真好。”

但是外面，永远是阴云笼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发光的就是人造光源。

“清理部嘛，是负责清理的，无论是清理什么的，只要是变得更加干净就好。”

“你看起来很悠闲？”黑川和底特律找了个地方坐下，能在这里看见一个骨架，吊在公司前厅的吊灯上。

“还行吧，你知道吗，公司雇了一个收尾人，我不喜欢那玩意，他们全是杂种。”

“我也不喜欢那种东西。”

“那个是谁啊？”黑川指着吊灯上的骨架，它被绳子套住脖子，悬在半空中。

“后勤部主管。”

“啊？”

“别紧张，是前后勤部主管，它在这里不知道吊着多少年了。”

它是为了赔罪，如果一个员工足以让它吊着一年，它在这里起码几万年了。

“这个世界创造了几万年吗？”

“远比你想想的长，你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异想体，在我们收容你们之前，你们连异想体这个名字都没有。就像是一本书，它多么被奉为名著，给予它无穷的荣耀，但是没有作者仍然不再存在。”

“所以说，你们认为，是你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意义？”

“不，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这个世界没有意义，你知道吗，T公司掌握着时间技术，要不然为什么叫T。”

“经过我们的实验......扭曲是无解的，我们没法解决它，一切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但是我们曾经思考过，是否有，能回到过去的可能。”

“T公司的逆转协议很强大，但是没有什么用。”

“他们能让我们在阴森的地下如同蛆虫一般活的更久。”

“我们曾经想过，如果，能回到，扭曲还没有诞生的时候。事实上我们成功了。”

“可悲的是，我们无法改变这一切，因为我们过于软弱。因为，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如我们所愿的，理想的羽翼永远丰满，在我们从可悲的臆想中抽离出来的时候，面对破碎的现实生活的时候，发现，我们从没有战胜任何东西，我们想要拥有一切，但是它们终为土灰，不具有任何意义。”

“一个人在一生中会创造无数的价值，这是他一生中的总和，无论循环往复，时间的逆转或是加快，他都无法创造更多，或更少的价值。”

“它有一个，很简短的概括，叫做，命运。”

“我们的命运，每个人的命运全部都是为世界作出贡献，在历史的重演中，任何差错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演够了，兄弟，这次是，读档的不知道多少次，我重复在这个时间点，和你讲了不知道多少次同样内容的话，这个是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保证在重演过程中不会出现差错。”

“这也就是清理部的核心任务，清理掉一切妨碍计划的事物。”

“有缘再见，不要去再找我问这问那，因为按照剧本，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让我们，重复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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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医疗部综合评定和您在任职期间的优秀表现。高级管理层作出决定。”

黑川第一次参加公司高层会议，为了安全不得不使用电子设备。

这是他在公司生活的，第九.....第九....天？

一份文件，从门缝塞进屋子里，黑川拾起一看，是一份聘用合同。

....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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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成为了一个历史中的罪人，计划中的反叛者。

他被挂在公司前厅的吊灯上，和那位前后勤部主管一样。

他在无尽的轮回中，清理了数不清障碍。

现在他清理了自己。

公司响起警报。

“镇压部会解除任何对异想体的抑制，同时也不再对其进行看管和镇压，作为公会主席，我宣布.....你们都退休了，”

“去逃命吧，你们作出任何的判断最终都会归零。”

他们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渴望做的更好。

在，一次又一次的，历史重演中。

迷失自我。

...

......

黑川准备去参加松塔公司的临床试验，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残缺的肉体。

他被拉到一个隔间，他感觉无比亲切。

为了便捷，因为大家耐不住性子了。

“不要,来这里，求你了，离开这里。”

没有表格，桌面上仅存这张卡片，上面用着世界上最有诚意的涂料书写着断断续续的话。

黑川拿起了那张血书，上面没有写着署名。

“想起来什么了吗？”

“并没有。”

黑川加入了记录部，这件事情不必再谈。

每个部门都有着它的核心任务，就像是清理部的核心任务是：

“清理掉一切妨碍计划的事物。”

就目前来说，黑川的任务是，找到其他部门的核心任务。

他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回溯而失去记忆，因为他是一个“五级员工”

合同上没有写的，

五级员工可以在永无止境的轮回中保留记忆。

人的寿命太短了，根本没有办法对抗自然。

传承会导致忘记初衷。

他们没有经验应对复杂的未来，任何与之前不同的选择都会改变事件的发展。

于是，他们想到了这个办法。

利用，时间的回溯，将任何错误逐一排除，直至找到真理。

无数次的重演带来生存的希望。

在此之前，没人知道，这种轮回重复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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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黑川与和风坐在椅子上，看着吊灯上的前后勤部主管，还有新挂上的底特律。

他们是计划里的背叛者，公司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错误。

如果有人执意要破坏计划，那么他就是全公司的罪人。

“他是清理部主管，他的职责就是清理掉计划行进过程中的阻碍，令人感叹，对吗？”

黑川对和风说：“直到，这个吊灯上，甚至公司里的每一个天花板，都吊死着阻碍。这个就是我们的命运，只有能忍受住漫长的煎熬，才能得到，虚无缥缈的真理？”

“你很正确，这是你的合同，管理层人手减少了很多，按照这个势头，早晚有一天，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被挂在这里，为我们追求的真理献身，这很悲哀，为什么我们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清理部主管吗？”黑川看了一眼合同，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住了呼吸。

“对，总得有人去替，你有着，清理障碍的职责。”

和风靠在椅子上，每一个人早晚都会被逼疯：“你有着一个，全公司最大的权利，你用你的思维，去判断，现在我们脚踏的道路是否还再正确，当我们明显偏离路线的时候，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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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部主管，五级员工，黑川涩谷，牛逼欸兄弟，兄弟兄弟，但是，你不就是，不能再住在记录部啦。”

伦敦非常舍不得黑川，但是，为什么黑川一入职就是五级员工，而且立刻就当上了主管。

不......

按照这个时间点，伦敦不应该认识黑川的。

黑川记得，在键盘上，输入时间两个字，就会出现你现在的时间。

它被制作出来这个功能，就是为了提醒主管们，在每个时间点应该干什么。

但是，他在重置时间之前，做了一个非常大的事。

但是他不记得了。

但是伦敦还记得他。

“呃，也许我还可以申请，例如记录部和清理部合并什么的。”

“呃兄弟，我感觉怪怪的，我说今天是33号，但是其他人非得说是23号。”

“哪来的33号啊。”

“我不知道，但是，很古怪，你知道吗？我记得，呃......这个公司里的人全死了来着。”

不......

“伦敦，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是我的血亲。”

“什么古怪的东西，我连父母都没有，咱俩血亲.......”

两人沉默了很久。

“你是说，立场转换了？”

每次回溯会出现一个，瑕疵，瑕疵的具体内容不定，瑕疵的产生往往由回溯的时间线不完整引发的。

T公司的时间逆转仅仅在于小范围内。

但是，这个时间回溯，很显然在整个世界。

“今天是几号？”

“16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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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一个紧急的，会议，在讨论之前大家不要看表，也不要看任何，可以明确时间的物品，我是说，今天几号？”

某高层会议。

“我，不知道，我记得我刚刚给黑川做了检查，关于血常规，遗传病，还有一些传染病。”

医疗部主管，松鼠说道。

“你呢，葛城。”

“我？我记得，o-04-01出逃了，在宴会厅杀了几千人，我刚刚镇压回来。”

“和风呢，底特律呢？”

“底特律呢？”

“没，没看见。”

“等一下”黑川打断了众人：“底特律不是，挂在吊灯上了吗？”

瞬间整个会议沉默了。

“不不不，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是说，我很确信我刚刚去镇压了o-04-01就像是原来那样，对于它我已经这样镇压了几百次了。”

“呃，关于，等一下，为什么黑川挂着清理部的工牌？”

“因为底特律死了，他疯了，他再也承受不住轮回的折磨，所以把职位交给了我。”

黑川如此回答说，他将他所清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今天是，23号。”

“......”

“所以说，底特律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重置了时间，但是我们的记忆并没有按照当时的情况保存，现在是23号，按照，谁的记忆最靠后，来说一下，在当天发生了什么。”

“额，”松鼠抱着那一堆文件夹：

“我记得底特律很反常，他来我这里开了一大堆止疼药，也就是吗啡，他说他的员工出事了，在镇压途中不小心伤了很多人。还有，他说自己很厌烦，我就给他开了精神类药物，就是脑啡肽，提神的。一切合规，都按照公司制度来。”

“然后他找我谈了话，实际上我在公司前厅看见了他，他在清扫盆栽的落叶，和我讲了，咱们公司的.......我不知道哪个属于什么东西，就是大概关于公司是如何运营的。”

黑川稍微保留了一些信息。

“和风呢，还没有找到吗？”

“和风？和风，这个时候，在前厅的走廊等着我，不，在此之前我要说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在一个时间大回溯之前有一个几个小时的小回溯。当时我和底特律的谈话完毕，我回到了你们和我签署我的员工合同，然后又经过了一次相对较长的回溯，到了我还没有进入公司之前。”

黑川说。

“你们听过一东西吗，叫做祖父悖论。”

“如果，底特律在那一天因为不能再忍受时间的回溯而自杀，那么是谁给黑川的任职清理部主管的合同？”

“和风啊，当时是和风给我的。”

“和风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在公司前厅等我，等待着我签署清理部主管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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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对吗，这个是我的职责，我的职责在这里便结束了，我对于你来说，仅仅是一个记录点，你现在得到了和底特律一样的，回溯时间的权力，按照公司规定，当你察觉到任何偏离计划路线的事物的时候，你要立刻备份自己的记忆，然后提醒其他主管备份自己的记忆，回溯到最初的点，也就是没有出现偏差诱因的那个时间段。”

“底特律，没有通知其他主管就回溯了时间，对吗？”

“对，但是他通知我了，顺便还备份了你的记忆。”

“但是伦敦，是怎么回事？”

“她是你的血亲,血亲这个东西很玄乎，我们的保存记忆的办法，是依靠O-04-01的特殊神经递质，那种物质可以保存记忆，当时，我们经历了无数次回档，在对O-04-01进行工作的时候，我们在它身上看到了一些奇特的眼睛，我们留心了很久，发现这些眼睛的主人总是在不久后死于O-04-01”

就像是死亡名单那样，就像是，在考试中，习题还没有发放，但是考生已经写完了答案。

“所以，明白过来的我们，进行了一次交涉，从它的慷慨给予下，我们获得了可以保存未来物质回到过去的神经递质。由于这种神经递质非常宝贵，我们仅仅能储存管理层们的记忆，还有时间回溯装置。”

“从此，腐烂松果计划正式有了理论基础，再此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将来还会创造出这种疯狂的东西。”

“我们的最高纲领是，在无数次的试错中，找到能够彻底清除扭曲的真理。”

整个公司都在放着同一首歌，今天不需要工作，也没有任何活动。

走廊里回荡着波西米亚狂想曲。

“为什么要放这个？”

“因为，这个是公司规定，当公司内的领导层人员死亡后，或者一些作出重大贡献的人牺牲，都会播放这首歌，同时放假一天，也不从事娱乐活动。”

底特律死了，和风永远留在了23日的长椅上。

现在在公司高层，黑川认识的，也就只有医疗部的松鼠了。

大家都叫她松鼠，但是不知道实际上叫什么，听说她的名字非常拗口，同时在漫漫长夜里，连松鼠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医疗部的任务，是尽量缓解员工的心理疾病，或者兼容一点日常生活的小毛病，如果有那些在镇压途中没死的幸运员工，也可以送到医疗部来，然后医疗部就会给他一个安乐死。

“黑川，就像是RPG游戏一样，我要交给你点非常基础的任务，去后勤部弄点镇痛药过来。”

“兄弟，如果按照职位我现在和你平起平坐吧？”

“歪，使唤不动啦，难道要我去亲自搞镇痛药吗？好吧，换句话说，这个是传统，就是，起码我们可以去私吞一下，也就是，中饱私囊。”

“我要镇痛药干什么？”

“你以为镇痛药是真的镇痛药吗？底特律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他服用过量的，吗啡......”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我记得很久很久之前，有人和你讲过，但是你肯定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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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潜意识上就感觉，后勤部不是什么好地方。

虽然他是一个部门的主管，但是他没有什么管理能力，尤其是在人员调配上。

因为，这些员工真的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在主管不下达任务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干活。

对于员工的立场来说这个是正确的，因为想要活命，不去接触危险源是最好的方式。

而且擅自行动导致损失是要被处决的。

前清理部主管，也就是底特律，有着非常，非常恶劣的性格。

他吸毒，虽然说吸毒对于这个公司来说很正常，因为这个公司就是干这个的。

虽然说是精神类药物，它们大多数是用来抑制神经中枢，副作用除了呕吐和根本控制不住的发困，也没有什么。

松塔研发部曾经有一个思考，现在的世道不分是否有人性，只要，生产出来的产品能解决问题，就是好产品。

无论是价格还是副作用，患者都可以承受，哪怕仅仅是暂时的解脱也比永无止境的折磨强。

底特律深受其害，但是这个是他自愿的。

如果没有这些药物，也许他在更早前就会自杀。

清理部是残酷的，比起镇压部面对的是异想体，清理部将矛头指向的是自己人。

必要的时候，清理部需要清理掉清理部的人。

对于这点，底特律从没有失职。

“他非常在乎他的职责，甚至他把自己都清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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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昨晚下班的忘记关灯了，虽然这一点电能对于咱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还是要节约能源啊。”

“呃.....是吗？”

黑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是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

这不妨碍什么。

只需要侧重于现在和未来，过去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再去思考与理会。

他见到了后勤部主管，也是公会主席。

福利部她也有插手，总之只要和员工相关的活，她都干。

而且，她非常通情达理，通情达理到爆。

“但是我不太喜欢她，因为她看起来很，呃......”

伦敦陪着黑川，她自己非得要来，因为认为黑川很危险，无论是任何方面。

“例如狩猎纯情大叔什么的。”

“要不要，你别看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了。”

她看起来非常慵懒，有着很深的黑眼圈，甚至就像是故意画上去的一样。

头发留的很长，一束一束的，非常凌乱，随意搭在什么地方。

穿着派克服，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看起来非常宽松的短袖，一个肩膀从领口露出来。

她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衣衫不整不太在意，甚至穿错了鞋子。

她给出的原因是早上起来太匆忙了，穿着睡衣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出门了，公司里又太冷，不得不披上件衣服。

“先稍等一下，我没吃早饭。”

她从吧台底下拿出了一个面团，用手摊平之后刷上酱料顺便还来了点芝士。

“难道我们还要看她做披萨？太无礼了吧！”伦敦小声对黑川说。

“你们要来点吗？”

“哦！无比荣幸，麻烦多来点芝士，我是骨头怪，我不怕长胖。”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像是个小孩子？”

“当然，这个是我的纯真，你以为那些成熟稳重很好吗？那实际上是懦弱妥协的表现。”

把披萨饼放进烤箱之后，后勤部主管回到了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头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实际上烤箱就在吧台的旁边，甚至能看到上面的芝士因受热而融化。

根据一些情报，这位后勤部主管有读心的能力。

所以和她交流不会太难。

但是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黑川伦敦还有O-04-01，她们共用一个大脑，导致读心会读出非常多的想法。

“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拿底特律的E.G.O”

“这个很困难，因这个公会，咱们现在不允许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他的武器是什么？起码让我看一下啊？”

这个时候，从烤箱忽然传出来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包含了很多信息。

“你听说过榴弹炮吗？”

因为一些原因，那些芝士鼓包了，形成一个空心的芝士球，就像是气球一样稳稳当当呆在面饼上。

伦敦很喜欢面饼的焦边。

“榴弹炮，单兵还是车载？”

“E.G.O，他妈反一切榴弹炮。纯粹的物伤，没有东西是它炸不开的。”

“不能给我吗？”

“是不是有点犟嘴，都说了是大规模杀伤武器，在巷战里面是禁止的，那玩意能炸开收容室。”

“那我更想要了，说实话，我光是听听就感觉要喜新厌旧了。”

“一声丧钟，一声哀嚎”在攻击有自我思想的生物的时候破坏力才能起到明显破坏力，敌人越崩溃，它越强。

换句话说，这玩意只能打人，打异想体也只能挑有情感的，不然孢子没法萌发。

“哎呦怎么油盐不进啊，E.G.O武器倒是不能给你，但是护甲可以。”

她翘着二郎腿，感叹一声，伦敦把她的披萨全吃了，不由得思考，这个家伙怎么变成这样了。

“后勤部，不管回收E.G.O，如果可以的话，你得去跟镇压部跟战略资源科，你要知道，E.G.O这玩意有好有坏，底特律能用的，你未必能用。”

于是，只能去仓库拿一件E.G.O护甲。

这件护甲看起来，像是乐队指挥穿的礼服，非常精致，也不像其他异想体护甲那样有着一种血腥暴力美。

看起来尘封很久，甚至落了一点灰。

这个护甲的名字......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取自于，他最爱的一首歌，Bohemian rhapsody里的歌词。

波西米亚狂想曲到底有什么魅力。

黑川不清楚，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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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好无聊。就像是什么呢。”

这就是为什么要有纠察部和清理部，因为一些人根本不会遵守规定。

伦敦把她的猫从宿舍带进来了，小猫很吵，准确是那只脸非常黑的那个几把猫很吵。

“那叫暹罗猫。”

“好好好。”

黑川很喜欢那个英短，因为它看起来很胖，也懒得动，被摸也不会像是那只几把猫到处乱跑。

“他妈的，那个是暹罗猫。”

但是英短现在在杨的手上，属于是挟天子令诸侯。

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慵懒的午后，当一个人开始打哈欠之后，就像是推了一下多米诺骨牌，连人带猫都挨个打了个哈欠。

“下午好。”韦科穿着白大褂，推门进了部门休息室。

“嚯，你们干嘛呢。”

“休息，你那边怎么样了？”

“关于什么？”

“工作。”

韦科叹了口气，把大褂脱下来吊在衣架上：“我碰到了一个新员工，他有一点点心理疾病，盲目焦虑偏执，非常自卑。”

“这种人很多吧，大概不能适应公司生活，早晚被淘汰掉的。”

“但是，他闹了一个笑话，关于，他不会用筷子，这导致他饿了有一周了，准确说，因为这件事他食堂都不敢去，也不出勤。”

“为什么不订外卖？”没了纠察部之后，很多员工把握住了商机，纷纷琢磨出自己的外快。

“他重度社恐。”

“那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公司的啊？”

“令人悲哀的地方来了，因为咱们的薪资很高，他有家人，他为了养自己的妈还有不学无术的弟弟......人之常情，他到了翼工作，家人就可以住到巢来。”

“呐，真可怜啊，但是他是都市的废人啊，没有太大价值，就算是死在哪里了也只不过是一百多斤的尸体。”

“你觉得，他这样，他能有一百多斤吗？”

“那还有什么办法，一个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这个不已经验证过了吗？”

“如果他出身好一点的话，就不至于这样的，起码能，学会吃筷子。呃是用筷子吃饭。”

“这个谈话真无聊，我不觉得咱们这些成功人士谈论那些低贱的人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就像是百万英镑里的俩富豪。”

“黑川是什么出身？”

“你问一个流浪汉为什么流浪？”

“啊？忘记这码事了。”

“呐，我以前很厉害的，算得上是中产甚至小资，然后是一个很守旧的家庭，再然后，我们家被收尾人一窝端啦。”

黑川解释自己生活到这步田地的原因。

所以啊，他就在水泥路上睡觉了。

“还不错啊，兄弟，你起码识字，有很多人被招聘过来连字都不认识。”

“你呢韦科？”黑川喂着猫一根鱼糜肠。

“我啊，我的出身很牛逼的，我是酒吧街的人。”

“酒吧街是哪？”

“现在是后巷，但是以前在巢里，镇压部的主管薛阳明就是酒吧街人，甚至还是个酒保呢。”

“酒吧街是什么成分？”

“跟帮派差不多，每家酒吧都是一个帮派。酒保是帮派的头，他们和收尾人差不多，甚至是早期的收尾人事务所雏形。”

“你呢，杨。”

“我一出生就在公司。”

“伦敦呢？”

“你几把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世界上第一批他妈的智慧生物。当然，这幅人类的躯壳还是我进入公司的时候，那些医疗部的人给我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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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老黑，你部门里的人还活着多少？”

后勤部主管兼福利部主管还兼公会主席，他妈的身兼数职究极大忙人，员工的拯救者，日常生活的救星。

袋鼠！

代乐肆啦。

“还行，今天的出勤率是93%”

黑川坐在酒吧椅上，要了瓶啤酒，因为使唤酒保调酒要花不少钱。

“我准备，推出一个，彩票来娱乐一下。”代代提到这个很精神。

经过还算不错的打扮之后，起码比伦敦好看一点。

“这不是赌博吗？”

“所以要拿你的员工做实验，镇压部那些人全是穷逼，医疗部人家有自己的赌博，赌什么来着，俄罗斯转盘，但是是用注射器扎小鼠。”

“彩票的启动资金哪来啊？”

“他们购买彩票，就从这些钱里面拿出来。”

“意思是，这肯定赔啊。”

“但是架不住，大额奖金啊！虽然赌博很不好，但是我们换两个字，叫博彩，怎么样博彩，这个词我一晚上想出来的，博，是运用智慧，还是搏，抢嘛，风险与回报并存，彩就是奖的意思。”

“挺有趣，开奖怎么开？”

“双色球。”

“看起来很枯燥。”

“差不多，哈哈，是黑彩，如果你喜欢的话，你买什么中什么。”

“我的E.G.O的事情呢？”

“呃，我想想，假如你答应我实施，博彩业计划，我可以答应你。”

“那我直接抢呢？”

“那么我没办法，我打不过你，我仅仅是一只袋鼠。”

袋鼠是老鼠吗？不清楚。哈哈，真无聊。

这个公司有挺多奇妙的人种，例如医疗部主管，还有伦敦，甚至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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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改变形式以及相关的一切”

“人们自相残杀是有道理的”

“你犯下了错误”

“你却不后悔”

“由此得出结论”

“你要想一个办法，这个公司从诞生就是错误的，但没有我们，还会有其他公司，其他人代替我们进行同样的事情，这个世界缺了谁都没有问题。”

“关于为什么时间的回溯没有祖母悖论，它实际上不是时间的回溯，而是世界的跨越，仅仅前往了一个对应时间段的平行世界，没人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所以说，这个公司的出现开始错误，但离开了我们，就没有人再去干这个活了，上层，我不知道是什么上层，他们的思维已经转变，不再有原来的初心，我是说，他们，也许。”

“听我的，我会指引你，回到，最开始，公司刚刚建立的时候，去寻找问题，不要带着任何人，仅仅自己去。”

“你难道就像要过这个舒服日子吗？不想去探求事物的真相？”

“如果你要作出变革，你首先要稳住心态，欺上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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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部的核心任务是什么啊？这个公司没有无关紧要的部门。”

当黑川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

伦敦在打呼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直接问主管呢？

“兄弟，你也做噩梦了吗？”

伦敦问黑川。

“没，我很渴，需要喝水。”

“兄弟，你觉得咱们两个人现在是恋人什么的吗，就像是韦科和杨？”

“我不觉得，那种关系很无趣，你做什么噩梦了？”

“关于你不再记得我。还有，你忘记关灯了，我现在都可以看见洗浴间的灯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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