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从窗外斜透而过。
秦墨闻着一股浓浓檀木香味扫视着屋内那陌生的环境。床前摆放兽雕,具体是什么兽就不得而知了。随着视线上移,那缕阳光。柔和而温暖。温暖着准备掀开床被的手。
“这是什么情况?”秦墨惊诧一愣。
这手……随即迅速掀开被褥。脚下一踏柔软的布面上面绣着的精致纹路,轻轻的刺激着脚底很舒服。
但是秦墨顾不得感受。望向一面打磨的光滑的厚重铜镜。
镜面里映射出一副少年面庞也就五六岁,玉面羊脂,翠发及腰,穿越一词瞬间映入脑中。
回想着前世突然理解那网上总说恍若隔世的感觉。记忆有些模糊了,拼命回想,片段碎片杂乱而有序的片片入脑。
理了理思绪,轻抚着有些肿胀的额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点点冷汗。头脑飞速旋转着。却找不到一丝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只记得自己是蓝星华夏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平时也就看看小说,玩玩游戏,爹妈早已不在了,与姥姥相依为命到了大学毕业,姥姥也去世了。
遗产就只剩下父母留下的一套小房子,浑浑噩噩的度过了35岁的生日。
周日闲来无事,约上好友从这个小城市的桌游吧里消磨着充裕的时间。
剧本是三国题材的,制作很是精巧,抚摸着手中的卡牌,一张张帅气面庞,豪迈的身姿,实在是令人向往那英雄辈出的年代。规则设定,便是隐士算出大汉即将落寞,心有不甘随即动用逆天禁术强行改变了某些人的命运,而我们便是扮演这些异类去三国世界争霸。
或者扶汉,或者篡汉,亦或是图霸一方坚守待变,自由的玩法让我们欲罢不能。
看着平铺在桌面上的汉朝地图,我手拿太史慈、郭嘉、祖茂、周泰与五千铁骑在官渡一字排开与朋友布置的赵云携三万步卒、一万铁骑对峙着。
“你这郭嘉技能太变态了,又有太史慈、祖茂、周泰三员虎将我兵力碾压你都不敢轻易和你开战。”
“那是自然,我可是在你们大肆招兵买马的时候囤了十几回合的钱才招到的众多将领,难道你没听说过,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呵呵,看我们兄弟几个集火消灭你!哥几个别看咱现在兵强马壮,后期都是秦墨的韭菜,不如趁现在......”
“那就来吧!”说罢,秦墨又掏出了陈宫、管亥、臧霸、淳于琼守广陵与关羽对峙;
逢纪、武安国、孙观、昌霸、尹礼、吴敦守下邳与张辽对峙;
张昭、陈登、吕岱、徐盛守定陶与孙策对峙:
三路大军各引兵甲直面另外三位玩家。另外还有王朗、刘勋、糜芳、糜竺带骑兵五千于平原虎视冀州,严畯、张承、樊阿三千骑兵扎营任城为援军。
“这......你哪来的这么多的文臣武将?垃圾是不少,可数量惊人啊!而且文臣配武将,尽管武将拉胯,但只要拖住我们的主将,策士就可以不断地收割兵力,等兵没了再一起聚歼主将!玩儿的真脏!”
“可不是嘛!我们几个争猛将争得飞起,那关羽赵云都炒到三万金了,有这钱可以买多少垃圾将啊!算了,你赢了!现在我们都拿不下你,等你收拾了冀州我们哪还有机会了?结束了!”
哥几个把牌一撇。
“走吧,吃饭去!要宰秦墨一顿,不然难解我痛失兖州之恨啊!”
吃饱喝足走在大街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肆意的闲逛着,秦墨掏出临走结账时老板递过来钥匙链,上面图案是隐士们逆天改命时的阵法图。
一阵春风得意,未发现迎面驶来一辆面包车,即没车灯,又没鸣笛,径直撞了过来,几人仓皇躲避,只有从同伴呼喊的声音中清醒过来的秦墨愣在了原地。
抬头直面司机,赫然发现面包车驾驶座上坐着的竟是桌游吧老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最后的意识只停留在那诡异微笑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回忆到这儿,揉了揉脑袋,看来只好表演失忆大法了。
“少爷好像醒了!”。这时窗外人影攒动脚步随之急促而来。
“墨儿,你醒啦?”
随着入门声响,一妇人从外推门而入。
身披淡紫绸衫,外附青纱,其黛如烟,其肤凝雪,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秋水般的眼眸填满惴惴不安之色。
极力控制着微微颤抖的双手些许微凉,捧着秦墨的脑袋止不住的询问着。
“瞧这满头的汗水,疼坏了我的墨儿!”
“我没事!我没事!哎呀!....”后背一阵火辣的疼痛打断了秦墨的尴尬。
随即转身手揽过长发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几道杂乱无章的伤痕伴着淤青,隐隐好似一只手掌的轮廓斜印在半裸的背后上。
“这臭小子!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我的墨儿啊!先生!先生!您快过来给墨儿看看啊”
一抹厉色在这位轻黎曼沙的母亲眼中转瞬而逝,头上的朱钗都随之颤了颤。
一位老先生闻声而至。
“少爷,得罪了。”
随意的抓起了秦墨的手。
手很温暖可是秦墨却感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随着手臂游走全身,有些痒,又有一点麻。
片刻后放下手,看了看秦末后背的伤,拱手朝向妇人答道。
“夫人少爷已无大碍,大可放心。待我写一活血化瘀药方早晚各服一剂。这里还有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也可敷于伤处。”
随即只见这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方木质的药盒。
指尖挑开,里面乌黑发亮的药膏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药香。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沾了点涂在手心双手一抿快速的抚在了秦墨的背上。
火辣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不由得让秦墨微微打了个寒蝉。然而疼痛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流缓缓的在后背汇聚。
这种感觉与刚刚那仿佛是错觉的清凉感相似,难道是传说中的气功?真气?压下好奇秦墨的思绪一定,仰起头望向闯进来几人。
“你们是谁?”
望着身边的一老一妇双眼充满了疑问,眼窝深处还带有一丝警惕。
“我们是谁?”
年轻夫人一怔。
“我是你娘啊!墨儿!你是睡糊涂了吗?先生,莫不是墨儿患了什么癔症了?还是有人......”
话未说完自称是秦墨母亲的年轻夫人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老者。
老者倒是面无表情淡定的很,没有回答,随即眼神望向秦墨头顶。
秦墨感觉后背处汇集的暖流中分了一线清明迅速地沿着后颈越过天灵盖停在了眉心处,一息过后又沿来路急速退了回去。
双掌缓缓抽离,那清凉却早已回归掌心离秦墨而去只留下隐隐暖流在缓缓深入脊髓。
老者轻轻疏了口气回望秦母挥手摇了摇头道“夫人,公子应无大碍,灵台受到震荡便使记忆有些混乱。”
顿了顿拱手补充。
“还是让公子多休息休息吧,毕竟刚刚转醒,老朽先行告退了。”没等秦母再次询问缓步退去并随手的带上了房门。
“先。。。墨儿,你可别吓娘啊!你当真记不起来为娘了吗?”回过头来秦母看着秦墨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这一幕秦墨吐了口气柔声安慰着。
“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不过就是觉得您亲切。”
不禁抬手擦去秦母一侧眼泪又试着问道。
“您是我的娘亲吧?我叫什么?”
秦母随手抿去另一边的泪珠。
“你名墨,乃是我大汉即墨候国国相秦瀚秦毅公之子,至于为娘也就是这即墨侯刘业之女刘纾。”
那一脸骄傲和去涕转笑的一抹风情甚是迷人,随后秦墨被秦母半推半拉的又拽回到了床上坐下,回手披上一件锦绸小衣,紧了紧衣摆略有些诧异。
“那我岂不是皇亲国戚?”
大汉?北海国?北海郡?还封地属国?这莫非是华夏东西汉时期?我这是穿越回了古代。这又是哪个汉?哪个皇帝当朝?
希望是三国前期,我可是熟知各个文臣武将的能力啊,混出个名堂应该不难。
“那是自然!虽然已无祖上荣光,但毕竟守住了这份祖业。想当年整个北海郡再加上周边的几个县、乡也尽是我北海国的属地。可惜先祖因故得罪了圣主因而被贬。你外公尽管继承了这爵位和部分属地,也不愿出仕朝廷,个中缘由不为外人道也。”
秦母压了压苍然的思绪继续道。
“当然你外公也不可能一点事情不做任由祖上基业雕零。你父亲便是你外公选定的话事人。”
“母、母亲,那我外公和您是皇亲,我父亲和我为外戚。国相本属郡守直辖,外戚又怎能任其属国之国相?北海郡守与当今圣上又岂能容我等独立一方?”秦墨继续问道。
“墨儿,你当真失去忆了?”
墨母狐疑的目光紧盯着。
“小小儿郎哪里来的如此见识?若非先生肯定,我都以为你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失了魂魄、换了心肠!”
接着声音渐弱。
“莫非这次事故开了智?”
没等秦墨想说什么声音又起。
“墨儿,你除了伤处疼痛还有其他异样吗?或者说是什么地方有异样感,暖暖的、亦或是凉凉的感觉。”
“没有!”秦莫犹豫了一下接着开口说道。
“可是刚刚那位老先生在我后背伤处我倒是感觉到了有点凉意。不知道是不是母亲您说的那种感觉?”
秦母渐渐暗淡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
“你能感受到吴老先生的气?”随即拉起秦墨便要推门而出。
“墨儿!”
沉稳的声音缓缓夹杂着“吱吖”一声推门飘然而入。
“你当真能感受得到吴老先生的气?形容一下是什么样的感觉。”鹰鹫剑眉下深邃的瞳孔注视着秦墨,带着一屡期许。
“就像是很细凉凉的丝线。从我的后脊穿入沿颈而上直达头顶汇聚于眉心又迅速抽离。”秦末回忆着当时的感觉。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还得学者古人说话,怪别扭的。
越锦罗裳摆身侧望,回首间尽显华贵,这便是那赤壁灼野的周郎一般的模样吧。
吴老在其身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回的目光再次焦距在秦墨身上。
“不错!”
言语中带来的惊喜已是掩盖不住,嘴角上扬。
“我是你父秦瀚,你失去记忆也无妨,或许是觉醒先天之气导致的,这不是坏事,以后你就随吴老修习养气,今朝你先歇息,明日开始,当然等过些时日身体恢复了也先在家习文,夫子那里我差人回复。”说罢与秦母对视了一眼,携吴老先后离开了房间。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尽显雷厉风行之本色。
回过头匆匆安慰了两句秦墨的秦母喊过门外两名侍女嘱咐其照顾秦墨,随即快步追了出去。显然是循着夫君有话要讲又不好当着孩子的面提及。
秦父与吴老一前一后看似悠闲踱步,步伐速度却很快。
秦墨的院落在这豪门大院中,除去居中演武场大院与朝南开的前门两侧的耳房、护院房。
由南至北分别是正厅、后厅与分列两侧的书房、仓房、耳室,最后是宽阔的内院。
东面秦墨的小院落便是依靠东面书房而建,沿着演武场大院东面的连廊向南走去便是吴老与几位门客所在的院落。
而西边则是厨房、使役的居所和一些空着的厢房、仓库。刚合上东侧的书房房门。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看到秦父与吴老刚要准备说什么的秦母率先脱口:“先生,我儿子失忆是否是他人所致?”
“老朽料想,不是!焦家的小少爷,练武时日尚短,所发掌力本就不重,也没有气残留于少爷体内。只是初次触及气血之气先天真气觉醒而已,失去记忆也是常有之事。”吴老抬头看了一眼秦翰继续解释。
“少爷此次受伤反而因祸得福。修行所列皆为精气神形,以神御气,精化气,气化形,练气为基,御神为法,练气法门、御神要诀如星海存于世间不知几何。而化气之精元强大与否具为先天所得,而精元强大者亦是神魂强大。只要能感知气便可修行法门强化自身。无数人无法修行。便是无法感知气的存在。反之即有修行之天赋。而我探查少爷体内的能力本就隐晦难以差觉,可少爷依然能感受其气之存在。因此,确定少爷神魂天赋为上佳之资。天资充盈者觉醒先天真气时常伴有失忆、失魂、疯魔等状。少爷仅仅是失忆已是极好之启灵。”
看着秦母还想说着什么秦瀚打断道。
“夫人不要担心,年岁尚小失去一些记忆本就无关紧要。况且墨儿神志未失已是大幸。得知其天赋应尽快教导才是。玉燕、春雨是夫人带进府。其心夫人可能拿捏得住?”
得到秦母点头示意秦瀚看向吴老。
“吴老可否收小儿为徒?”
吴老未曾犹豫黯然拱手道:“老朽本是道家弃徒,虽与门派已无瓜葛,可其法门或与少爷是一场祸事。何况我天资尚浅才德痞陋,当不得少爷之师。然仅是引少爷入修炼之途,责无旁贷。”
“也好,夫人可否托岳丈暗中搜集一些法门、功技与墨儿筑基,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我明日便回趟侯府。”墨母点头。
“之后就拜托吴老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