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奴隶关押好,吩咐随从好生看守,等她有空再来处理他们。这关押之地,并不和她们的住处在一块,这也是为了防止引狼入室。挥退众人,放猛虎胖胖回了深山。和小四带着她相中的压寨夫君就准备回家。
“你带我去哪?”那人看单拎了他出来,一脸疑惑。
“小爷看上你了,让你做本大王的压寨夫君如何?”沈煜抬起他下巴。
听到她的话,那人一脸惊诧,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别样的神情。沈煜满意地勾勾唇 ,不错,面瘫还不严重。
“你杀了我吧,士可杀不可辱,我不喜男人,我不是断袖。”这个男人,说话娘娘腔,原来是个兔儿爷。
“啥玩意?谁断袖了,本大王是女的,女的,货真价实的女人,小四我看起来像男人?什么眼神?”沈煜都整无语了,自己不过是穿了一身男装,就成男人了?
“少主,确实看不出来…”小四看着一身男人打扮,比他们行为举止都豪放的沈煜,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陈,元,宝,你皮又痒了吧!”沈煜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两人你追我赶,笑闹了一阵,直到小四求饶 ,才停下。
两人拖着那人继续前行。
“大王,吾恐配不上你,你看…”那人撩开乱发,落出另一半脸来,一条刚结疤的伤口,从耳后直到脸颊,似条蜈蚣张牙舞爪地爬在脸上,让整张脸显得狰狞可怖。
沈煜怔愣了一瞬,笑了:“这有什么,身上没个疤还算男人吗?这更对我胃口了。”
他又气又怒,憋红了脸: “不可理喻!”一路走来,他这脸已吓到不少人,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怕,品味如此清奇,无语至极。
沈煜没想到一个奴隶说话还文绉绉的,这年头做奴隶都这么卷了吗?
并不理他的辱骂,自顾自问: “敢问尊姓大名?看,我想什么呢!奴隶一般没正经名字吧?我给你取一个吧,二胖怎样,和胖胖一个辈分。”还不等人回答,她就自说自话地给人取好了名。
“姓吴,名听澜。”那人紧接开口,生怕说慢了冠上二胖之名。
“观海听澜凭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好名字!”沈煜摇头晃脑地称赞。
还知道他名字的出处,这女人也不是不学无术,粗鄙不堪之人啊!年龄不大竟然做山匪,不光劫财还劫色,就没见过如此自甘堕落的女子。
“观你这言谈举止,出身应该也不一般啊!怎会沦落为奴隶?”沈煜越发好奇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吴听澜扭头不理她。
“哈哈…看样子二胖这名字你很喜欢吗!”听他暗讽自己是狗,嘴上功夫沈煜哪能输,立刻回怼。
他气急:“不可理喻!”
“嗤!能不能换一句,翻来覆去就这句,烦不烦,多无趣啊!”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奇葩?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剥光了,扔上床,被恶婆娘压在身下的画面,就一阵恶寒,不行,坚决不能让她得逞。想到这,他奋力反抗。
“打晕了,拖进去,敬酒不吃,吃罚酒。”沈煜见他不配合喝道。
转过一堵山壁,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山谷,阡陌纵横,良田百亩,几只羊儿洒在远处山坡上,牧童欢快的笑声,夹杂着羊儿“咩咩”的叫声。这哪里是土匪窝,分明就是祥和的山村。
刚进寨子就涌出一群小萝卜头,围着她们叽叽喳喳。 “煜姐姐,你们回来了,今天有什么好玩的?”
“少主子,下次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煜姐姐,小四哥,咦,这是谁?”
沈煜挨个摸了摸头,揉了揉脸,和他们亲热了一番。
“好了,散了吧,回去让你们爹娘来帮忙,就说少主子要成亲了。”小四在一旁给她解围。
“哇!煜姐姐终于要成亲了,太好了。”小娃娃一哄而散,各自回家禀报去了。
沈煜收起脸上的笑意,阔步走进寨中一座最大的宅子,进门就冲里面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后院立刻传来回应:“小姐,你又下山了!”话音未落,转出一老嬷嬷来。她是沈煜母亲的陪嫁丫头,姓王,沈煜是她带大的。
还未及回答,小四就扛着人进来了,“噗通”把人扔在地上。“这人看着瘦,还挺重。”
王嬷嬷看着地上的人惊了,抖着手,指着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莫慌,这是我找的压寨夫君,我准备今晚就拜堂。”
“终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这人这副模样,怎配得上小姐?还不如寨中的男娃子们,小姐,你这是要心疼死老奴吗?”看着地上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人,王嬷嬷心痛的揉着胸口。
“嬷嬷,寨中哪个男娃敢娶我,能挨住我揍?嬷嬷也不想我嫁给那个种马,落入京中那个囚笼吧?”
沈煜在寨中,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一霸,无人敢惹的存在。平时在一起打闹玩耍称兄道弟可以,要让谁和她成亲,还真没人有那个胆。
有前世的惨痛经历,对男女关系失望透顶的沈煜,压跟就没想真成亲,只想找人做做样子,更不可能去祸害兄弟。沈煜在见到吴听澜第一眼,心中就有了计较,她要借这陌生人男人一用。
前世婚前自己家虽说不富裕,但也是小康之家,父母就她一个孩子,千娇万宠的长大,可婚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硬是学会了一切家务。可最后还是换来了男人的背叛,她是怕了,怕重蹈覆辙。而且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可做不到和一堆女人争风吃醋。
她爹沈霖不知时候出现在门口,“沈煜,你当真要如此?说说你的理由。”他强压着怒气,语气生硬。
女儿自从夫人去世后,就性情大变,对自己这个爹,更是百般的嫌恶,爱答不理,越大行事越发乖张,他经常接到寨中人的投诉,说她打了自家孩子,这里的孩子都是他部下的子嗣,把人打坏了,他如何交代。
偏沈煜还振振有词,是他们太弱,这样的身手,如果遇到敌人如何保命?自己是在教他们。
沈煜见到来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陈诉自己的想法: “此人是奴隶,我想招他为婿,也好绝了京城那人的念头。”
沈霖虽然急流勇退了,可帝王的通病多疑,宏渊帝也不例外,对其很是忌惮,有意要让沈煜入宫为妃,好拿捏沈霖。这两年沈煜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成亲人选,把自己推销出去。
她打算假成亲做做样子,骗骗那位的,怎么好去祸害身边人呢?不知何时,她找夫郎这件事,已成了寨里所有人的心病。
“我看此人虽是奴隶,样貌气度均还可,勉强可做我夫君,我成亲这事早办早安心,免得夜长梦多,今晚我就拜堂。”沈煜做事从来都是很有主意见的,办事也是雷厉风行。
父女俩一直担心宏渊帝下绊子,虽说沈霖离开了朝堂,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还是早点把一切可能解决了。
“你既然决定了,就这么办吧!就是委屈你了。”沈霖还是心疼女儿,虽然她时常和自己对着干,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