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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奶爸狂追妻

观海听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战神+赘婿+追妻+奶爸+商战谍战】人们都认为匡浩然是个孤儿,入赘豪门三个月后,出海劳务。却自此,杳无音讯。五年后,战神归来,发现妻子不肯改嫁被赶出家门,被迫带着幼小的女儿摆摊谋生。在挫败永利集团吞并岳家公司阴谋的过程中,发现背后是敌国秘密组织操控的技术贸易战。曾经深爱他的妻子,不愿被金钱绑架,更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误会。幼小的女儿,成了连结两人感情最好的纽带。正当他左手追妻宠女,右手商战谍战,拳打恶势力,脚踏敌特老巢,忙得不亦乐乎时,敌特却绑架了他在国外的“父亲”……

主角:匡浩然,黎慕雪   更新:2023-02-11 0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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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匡浩然,黎慕雪的其他类型小说《战神奶爸狂追妻》,由网络作家“观海听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战神+赘婿+追妻+奶爸+商战谍战】人们都认为匡浩然是个孤儿,入赘豪门三个月后,出海劳务。却自此,杳无音讯。五年后,战神归来,发现妻子不肯改嫁被赶出家门,被迫带着幼小的女儿摆摊谋生。在挫败永利集团吞并岳家公司阴谋的过程中,发现背后是敌国秘密组织操控的技术贸易战。曾经深爱他的妻子,不愿被金钱绑架,更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误会。幼小的女儿,成了连结两人感情最好的纽带。正当他左手追妻宠女,右手商战谍战,拳打恶势力,脚踏敌特老巢,忙得不亦乐乎时,敌特却绑架了他在国外的“父亲”……

《战神奶爸狂追妻》精彩片段

碧波万顷的大洋,神秘的海岛。

龙夏国海外军事基地,一间简洁的办公室内。

匡浩然身着整齐的中将戎装,挺拔地站在宽大的写字台前。

对面,是一位身着中山装的神秘人物。

神秘人物开口道:“天狼零零一,五年来,你带领天狼战队,浴血奋战,先后剿灭了乌德萨为首的敌对势力四大王牌秘密组织。为表彰你的功绩,龙首特授予龙夏国最高级战神勋章。”

“此勋章为我龙夏国有史以来的最高级别。不仅代表着国家荣誉,更为重要的,必要时,可凭此对地方高级官员下达指令。此外,勋章内,内置了一张无限额度的黑龙卡,无论个人消费还是调动资金,都可任意使用。”

匡浩然敬礼,庄重领受。

神秘人物接着说道:“迫于天狼战队的威名,眼下国外敌对势力已不敢兴风作浪。根据龙首的最高命令,天狼战队暂时归国,一伺有战,再行征召。”

匡浩然立正:“天狼战队,随时听从召唤,来必战,战必胜。”

随即,神秘人物语气一转,颇为体贴地关切道:

“天狼零零一,你离开国门已有五年,是该回归家庭,享受一下普通人生活的时候了。”

…………

龙夏国,上都国际机场。

一架大型民航客机缓缓停下。

舱门打开,剑眉朗目,身材健硕,身着普通休闲便装的匡浩然,随乘客走下舷梯。

身后,紧随着同样普通装束,身形精干的副手冷寒。在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具有远红外透视功能的墨镜。

初冬的寒风,在空旷的机场掠过。刚从温暖的机舱里出来的人们,禁不住打着寒颤,裹紧了身上的冬衣。

匡浩然面色坚毅,停在距离摆渡车不远处。

他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又踏上家乡的土地了。

冷寒停在他的身后,看似不经意地左右环顾,实则墨镜后一双锐利的双目,习惯性地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匡浩然头也不回,轻声问:“查清楚了吗?”

冷寒上前一步,视线仍然不离左右,应道:

“报告零零一,家里的情况已经查清。尊夫人黎慕雪还在这座城市。好消息是,四年前她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名叫团团,今年四岁半了。”

匡浩然眉毛一挑,面露喜色:“噢,我有小棉袄了!”

旋即,换做严肃的口吻叮嘱道:“这里不是海外,无需以代号相称。”

冷寒本能地挺直了身体:“是,老大。”

匡浩然眉头一皱,“老大,这烂大街的称呼,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随即又道,“老大就老大吧。”

冷寒:“好的,老大,我交代下去。”

匡浩然:“其他情况呢?”

冷寒迟疑了一下,才说:“坏消息是,黎慕雪母女,现在租住在朝阳区东升小区六栋二单元107号。

匡浩然露出一丝错愕:“怎么,租房?”

冷寒脸色凝重,凑近了半步,低声汇报道:“是的老大。您带领我们在海外执行特别任务这五年,家里发生了很多变化。”

“您入赘的上都豪门黎家,因得不到您的音讯,先是逼黎慕雪打掉腹中胎儿;被拒绝后,又多次逼她改嫁,慕容雪誓死不从。”

“后来,黎家就断了娘俩的生活,并将母女俩赶出家门。要强的黎慕雪带着小团团,租了一间房,平时靠摆煎饼摊谋生。”

匡浩然脸色一紧,剑眉皱起,心里暗道:暮雪、团团,你们受苦了。五年来,我为国出生入死,难以顾家。现在,我回来了。亏欠你们的,我要加倍补偿。

匡浩然伸出手示意冷寒:“开启民用手机。”

冷寒迅速从背包里取出,双手递上。

匡浩然接过手机,装入卡,开机。

立即,手机上一连串接收信息的滴滴声响起。

打开微信,在妻子头像下,点开最后几条语音,将手机贴近耳边。

一个稚嫩的童音,传入了匡浩然的耳膜:

“爸爸,你是爸爸吗?妈妈说,你去很远的地方给团团挣钱钱去了,每天很累很辛苦,只要我想爸爸了,就可以这样摁着手机说话。”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买好吃的,我没有。”

“我想上幼儿园,我想玩游乐场。”

“爸爸,妈妈又累得睡着了,团团给妈妈煮的粥,也不喝。”

“爸爸,今天又有坏人欺负妈妈了,你快回来打他们吧。”

“爸爸,你在哪?团团好想爸爸啊!”

听着听着,匡浩然鼻子一酸,眼圈已经染红,泪水瞬时盈满了眼眶。

他仰起头来,努力控制住自己。

身侧的冷寒,虽然没听见听筒里说什么,但看到匡浩然的脸色由温暖,逐渐变成悲怆,肩膀也随之微微抖动,四周的空气也瞬时变得异常压抑。

冷寒的心,猛地紧缩,宛如被刀扎一般。

冷寒跟随自己的老大以来,匡浩然出生入死,经历过太多的惊涛骇浪。

即使在尸山血海的鏖战中,即使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特包围,即使冒着巨大危险直捣乌德萨的老巢,匡浩然都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过一丝的情绪波动。

而现在,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女儿受苦的消息时,巍巍战神的心,竟然碎了。

冷寒不忍心看着匡浩然如此,又不敢贸然开口,就这样在颤抖的悲风中,静静地伫立着。

良久,匡浩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冷寒道:

“你留下,负责后续航班归国队员的安顿事宜。按照原计划潜伏于民间,无论从事何种职业,都要保持低调,一旦有令,即刻归队。”

冷寒:“是,老大。”

随即,又指向候机楼的特殊通道:“机场贵宾厅,市首携治安署长,以及上都首富等人,正在那里等待您接见,是不是先……。”

匡浩然手一挥,厉声道:“没听清我的命令吗?”

冷寒再次一个立正:“听清楚了。”

匡浩然再次望了一眼天空,嘴里喃喃道:“除了执行任务,没有什么人比我的妻女更重要。”

冷寒点头:“是,属下明白。”


上都市,北城区,东升小区外街道。

两侧的行道树,星星落落地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

临近中午,街上穿着各色冬装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煎饼摊前,身材婉约、未施粉黛、明眸俏脸的黎慕雪,宛如寒冬里温暖的光。

她戴着白色套袖,系着黄色的围裙,在煎饼锅上,摊着热气腾腾的煎饼。

两名穿着中学校服的学生,候在摊前。

小团团在黎慕雪身旁,用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帮妈妈码着生菜。

街的转角处,两个混混模样的人,晃晃荡荡地逛了过来。

其中一个上身皮衣、青皮头顶、满脸横肉的家伙,远远就大声叫道:“哟呵,又出来卖了啊?”

另一个穿着连帽卫衣,手上刺青的家伙,紧跟在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可不是,长得这么漂亮,卖煎饼,太可惜了,还不如……”

“啊,哈哈哈哈哈……”

两个混混肆无忌惮地笑着,凑近煎饼摊。

旁边的路人,见状纷纷绕道走开。

有好事的人,边走边议论:

“这女的这么好看,难怪被人捣乱。”

“她在这卖煎饼很久了,人称‘煎饼西施’,有时还得排队呢,做的煎饼还不错。”

“好看怎么了,好看有罪么,要怪只能怪她老公没本事。大冷天,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出来讨生活。”

“要不咱们帮她报警吧,看那架势,早晚受欺负。”

“你还是省省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看看那两个家伙,分明是郭家大少爷的手下,小心惹祸上身。”

煎饼摊前的这种情形,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除了将担心的目光投向煎饼摊,大多没刻意地停留。

黎慕雪鄙夷地白了二人一眼,继续低头操作。

她将卷好的煎饼,装进纸袋里,微笑着递给胆怯地躲到一旁的两个学生,“给,拿好了,趁热吃。”

两个学生接过煎饼,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走到街的另一头,才小心地回头看向煎饼摊,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青皮头顶混混:“我说,美人,给老子摊一百张煎饼,不要肠不加蛋,也不准夹生菜,都要热乎的。老子就好这一口。”

黎慕雪粉嫩的脸上因气愤而泛起微红,头一甩:“对不起,不卖。”

青皮头顶混混:“哟嗬,怎么,你不是摊煎饼的吗,老子想吃煎饼,为什么不卖?”

黎慕雪不再搭话,用锅铲使劲铲着锅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青皮头顶混混:“啧啧,还特么这么有性格。可性格能当饭吃吗?这大冷的天,你受苦就算了,还带着小野种遭罪。你这是苦给谁看?”

手臂刺青混混:“要我说,你何必呢?我们郭家大少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却在这摆什么臭架子,害的老子天天过来照看你。”

青皮头顶混混也缓和了一下语气:“可不是,你那穷鬼窝囊废,说不定早就被人丢进大海里喂鱼了。你这么年轻漂亮,何必为他守着?”

两个混混一唱一和。

黎暮雪低头清理着锅具,眼皮也不抬一下。

手臂刺青的混混见黎慕雪摆明了就是不理,干脆凑到近前:“啧啧,多水嫩的脸蛋儿,不愧是‘煎饼西施’。”

说着,伸出刺青的手臂,去摸黎慕雪的脸。

黎慕雪厌恶地扭头躲过,正色道:“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青皮头顶混混嬉皮笑脸地说:“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只要你乖乖从了郭少,你就是我们的少奶奶,我们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手臂刺青混混立即说道:“对啊,对啊!到时候,你可不能记仇。”

“临来时,郭少可怜你,吩咐我们帮衬帮衬你的生意。我的少奶奶,快给我们摊煎饼吧。”

说着,又来摸黎慕雪的手。

黎慕雪气恼地用锅铲打落伸过来的手:“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小团团躲在妈妈身后,牵着衣襟,露出半张小脸,大声喊道:“你们是坏人,不许欺负妈妈,快走开。”

“啊,哈哈哈……”

两个混混闻声相视大笑。

笑罢,青皮头顶的混混冲着团团,吓唬道:“哟,你个小兔崽子,还挺厉害。”

手臂刺青的混混:“我们来接你妈妈去享福,要是没有你这个小拖油瓶,你妈妈兴许早就跟我们走了。快起开,今天老子就带你妈妈走。”

说着,上前准备将小团团从黎慕雪身后拉开。

黎慕雪转身抱起小团团,紧紧搂在怀里。

手臂刺青的混混,伸手去黎慕雪怀里夺孩子,另一个混混上前准备拽黎慕雪。

团团急了,照准伸过来的那只刺青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手臂刺青混混痛得一咧嘴,使劲一甩手,大叫着:“哎呀,小兔崽子,属狗的,还他么咬人?”

说着,抬手就向团团的头上打去。

“住手!”

随着一声断喝,一个身影闪电般挡在黎慕雪母女身前。

半空中,混混那只打向团团的手腕被那人擒住了。

没等刺青混混反应,那人一翻腕,将混混刺青的手臂极速一拧。

这闪电般的速度,任何物体都无法跟上这种极限的扭转,更别说那支带有刺青的手臂了。

“咔嚓”

“啊……”

随着手臂被折断的声音,手臂刺青混混发出一声惨叫。

那人紧接着轰出一拳,手臂刺青的混混瞬间飞出十米开外。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果正好眨了一下眼,就会错过到底怎么发生的。

“好……”

旁边有路人忍不住叫好,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观看。

青皮头顶混混一愣,挥拳向那人猛击。

没等他的拳到,早被那人闪电般的一脚,踢在小腿迎面骨上。

“咔吧”

“啊……”

青皮头顶混混身子一矮,腿骨瞬间像干树枝一样折断。

随着兜头的一脚,他就像一条破布袋,向半空飞去,重重地落在十米开外。

两个混混倒在一起,惨叫连连。

四周的人们,禁不住一阵兴奋的骚动。

那人掸了掸手,仿佛那上面沾染上了灰。

他睥睨着两个混混,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寒冷:

“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活得不耐烦了。”

这才转过身来。

黎慕雪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人,瞳孔迅速放大,轻呼道:

“浩然,是你!”


黎慕雪看着眼前的匡浩然,一时语塞,大脑瞬时空白。

团团挣脱妈妈的怀抱,下到地上。

她看着远处还在挣扎的两个混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抬头崇拜地看着眼前的匡浩然。

匡浩然满眼疼爱地看着黎慕雪:“慕雪,我回来了。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一句话,击中了黎慕雪的心窝。

满腹的委屈顿时化作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黎慕雪哽咽道:“你,你还知道回来?”

匡浩然上前,轻轻拥住黎慕雪,并抬手擦去她脸上宣泄而下的泪水。

但只片刻,黎慕雪就一扭头,躲开了。

路旁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

“这男的是他老公吗?”

“看样子是,没听见人家刚才宣示主权吗?”

“啧啧,他好像是个练家子,刚才没看清怎么回事,人就飞出去了。”

“何止飞出去,没听见那声响,肯定是一个胳膊断了,一个腿瘸了,好厉害。”

“两个大男人,欺负人家老婆孩子,打死都活该。”

“快别乱说,小心郭家听见了。”

匡浩然没理会周围的一切,蹲下身去,看着躲向妈妈身后,露出半张小脸的小团团。

匡浩然坚毅的脸上满是灿烂:“让我猜猜,你是我的小团团,对吧?”

团团拽着妈妈的衣襟,仰头看着妈妈,又看向匡浩然,目光胆怯却又不肯移开。

匡浩然笑容里更增加了慈爱,放低声音说:“我是爸爸呀,你昨天不是让爸爸回来帮妈妈打坏蛋吗?”

这一下,小团团完全躲在了妈妈的身后,抱着妈妈的腿,害羞地不肯露头。

黎慕雪将小团团从身后拉出,指着匡浩然:“叫爸爸。”

小团团怯懦地小声叫了声“爸爸”,又躲回妈妈身后。

匡浩然第一次被叫爸爸,心里顿时如被蜜糖灌满了一般,就连四周的空气,也随之温暖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拉过小团团。

抱起,紧紧贴在胸前,一只手疼爱地抚摸着团团的小脑袋。

匡浩然低声轻语:“团团不怕,有爸爸在,从今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妈妈和团团了。”

黎慕雪看着父女俩人亲密的样子,心里虽然甜蜜,嘴上却冷道:

“你、你还知道回来?”

“你知道这五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说去国外当船员,可这一走,连个音讯也没有,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你……”

说到这儿,禁不住低头啜泣起来。

匡浩然伸手,轻抚黎慕雪肩头。

这次,黎慕雪没再拒绝。

匡浩然温言道歉:“慕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有些话一时说不清楚。”

“不过,现在好了。我回来了。从今往后,我要好好补偿你和小团团。”

“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我们的团团成为最快乐的小公主。”

远处,两个混混已经挣扎着爬起身,恶狠狠地指着匡浩然:

“好,小子,有种你就等着,看郭少怎么收拾你。”

匡浩然正在安慰着母女俩,被这话打扰,满脸地不屑:

“你们这两条狗,还敢嘴硬。要不是怕吓着我女儿,你们都不知明天的太阳是怎么升起的。快去报信,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主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算你狠,有种就别跑。”两个混混互相搀扶着,一个瘸,一个垂着胳膊,逃走了。

黎慕雪满脸担心地看着匡浩然:“浩然,你打了郭家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快躲起来吧。”

旁边更有好事的人提醒道:“是啊,小伙子,快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儿吧。”

“那些都是郭家的人,你把人打成那样,这下麻烦可大了。”

“是啊,虽然看起来小伙子功夫不错,可那郭家人多势力大,你还是躲躲吧。”

“在上都,郭家跺跺脚,全城都要抖三抖。你这下算是闯了大祸了,小伙子,快跑吧。”

匡浩然对着劝阻的好心人,轻松地笑了笑:

“多谢了。没事的,大家都散了吧。”

看着路人意犹未尽地散去,匡浩然这才转身对黎慕雪说:

“从现在起,我哪也不去,就守在你们娘俩身边。他们要敢来,那正好。我正要和他们算账呢。

从刚才的出手,到认出是自己五年未见的老公,黎慕雪心里先是惊喜,随后就是踏实和温暖。

但一想到两个混混临走时的话,心里又顿时紧张起来:“你还是躲躲吧,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匡浩然不以为然:“那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见他如此,黎慕雪有些起急:“你,你怎么这么固执。那郭家在上都势力滔天,黑白两道都被他们把控,你无权无势的,怎么斗得过他们?”

匡浩然满脸不屑:“敢欺负我的妻女,漫说他势力滔天,就算是天,我也要捅它个大窟窿。”

黎慕雪见匡浩然油盐不进,急得直跺脚:“你,你怎么这么浑呢!那帮人是你能惹得起的么?”

“从那年你从混混手里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能打。可你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吧。万一再带了家伙过来,你怎么对付得了。”

“把孩子给我,你快走,他们来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快点走。”

说着,黎慕雪伸手要抱团团,被匡浩然避过了。

小团团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妈妈,我不让爸爸走。爸爸是超人,专打坏蛋。”

黎慕雪吆喝着团团:“小孩子家,你懂什么,那些坏蛋多的很,靠你爸爸,是打不完的。”

匡浩然一脸陶醉地,紧贴着团团的小脸蛋:“团团说得对,爸爸不走,爸爸是奥特曼,会一直保护妈妈和团团。”

又转头宽慰妻子道:“慕雪,躲不是个办法。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与郭家的事,只有我出面才能解决。”

“你是我的老婆,我怎能看着别人打我老婆的主意。放心,他们再来,我不动手,和他们好好讲道理,还不成?”

黎慕雪脸上颇为不耐:“你可真天真,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黎慕雪看了一眼,不情愿地背转身,接起了电话:“妈,什么事……”

匡浩然见黎慕雪在和家里通话,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不远处一家汉堡店,问团团:

“我的小团团不是让爸爸给买好吃的么,告诉爸爸,你想吃汉堡吗?”

团团看着匡浩然,扑闪扑闪大眼睛,使劲点了点头。

匡浩然抱着女儿,向汉堡店走去。

路上,怀里的团团满眼崇拜,小声问:

“爸爸,你真的是超人么,你见过奥特曼吗?”


黎慕雪打过电话不久,匡浩然抱着团团回来了。

远远地,就看见小家伙双手搂着一大袋食物,两眼放着光。

黎慕雪开始收拾煎饼摊。

父女俩走到近前,团团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汉堡,递给黎慕雪:

“妈妈,给,你的汉堡,热乎的,我这还有薯条和鸡腿呢。”

黎慕雪摇了一下头,刚想拒绝。

见小家伙满脸的兴奋,就咽回到了嘴边的“我不饿”,而是伸手接过了汉堡。

在黎慕雪的印象里,小家伙还从来没这么兴奋过。

大大的眼睛里,四溢的神采,分明是格外的幸福。

曾经很多次,面对“我要爸爸”的诉求时,习惯了编织各种谎言的黎慕雪,更多的是无言以对。

现在,小团团终于实现了,与小区里一同玩耍的小伙伴们同样“有爸爸”的待遇,脸上的得意,愈加肆意地横流着。

虽然在黎慕雪的脑海里,对匡浩然这五年来的经历,还有无数的问号;但看见女儿沉浸在如此的幸福之中,当母亲的,又怎能大煞风景呢?

黎慕雪更知道,小团团的开心,不是源于吃到汉堡薯条。即使母女俩拮据些,小团团也不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

作为疼爱女儿的母亲,很多时候,只要团团想吃什么,黎慕雪总是想方设法予以满足。

但对于黎慕雪,有一个毛病她改不了。

每次有了好吃的,她总是舍不得吃,任女儿吃到挥霍的程度,才肯收拾起女儿剩下的餐尾,填进自己的肚子。

不是不够吃,而是舍不得。

当你爱着的人,在你面前大快朵颐时,心里就是幸福的。幸福到,仿佛自己如果毫无顾忌地吃,就会减少对方的快感一样。

这,其实就是一种爱,无私的爱。

黎慕雪刚刚的犹豫,除了上面所说的爱以外,更多的是不想破坏了女儿的这种幸福感。

只见团团将手里的薯条蘸上番茄酱,递到匡浩然嘴边,扑闪着大眼睛,嘟着小嘴道:

“爸爸也吃。”

宛如分享幸福的小天使。

匡浩然乖乖地用嘴接过团团手里的薯条,同样满脸幸福地嚼着。

黎慕雪打开汉堡包装,慢慢吃着。

匡浩然一边和团团互动,一边转头对黎慕雪说:

“这煎饼摊咱不要了,从今往后,我来养家。”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黎慕雪:

“这里有一些钱,先补贴一下家用。”

“多少?”黎暮雪随口一问。

“五百万。”

“什么?”

黎慕雪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到,三下两下咽下,满脸惊讶地看着匡浩然:

“你哪来这么多钱?”

小团团没意识到这数字意味着什么,见妈妈惊讶,也把大眼睛来瞧爸爸。

匡浩然轻描淡写地说:“这几年在国外当船员,我挣了不少钱。”

黎慕雪将手里剩下的汉堡放回包装袋,不肯相信:

“当船员,一年最多也就二、三十万。你别骗我,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去做非法的事情了?”

匡浩然微微一笑,坦诚地迎向妻子略带严厉的审视目光,反问道:

“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么?快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黎慕雪将剩下的半个汉堡收起,没去接卡,脸上一副淡然的神情:

“你的钱,来路不明,我不能用。”

匡浩然有些着急,更加诚恳地说:“慕雪,你还不相信我么?这真是我挣的钱。”

黎慕雪看着匡浩然的眼睛,一句一顿地说:

“就算是你挣得钱,那也是你的事。我不想因为钱,看别人的脸色。”

匡浩然急忙解释道:“慕雪,你看你说的,我怎么是别人呢?”

“你是我老婆,理应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且,我发誓,今后你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了。”

黎慕雪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伸手从匡浩然怀里接过团团,说道:“我妈来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让我回去一趟。”

匡浩然急忙说:“那正好,我刚从国外回来,行李还在后面托运呢,我和你一起回去,拜见一下二老。”

黎慕雪略一犹豫,旋即露出一丝苦笑道:“还拜见,你在我们家里的地位,你心里还没数么?”

匡浩然脸上立刻现出尴尬来,只好一指不远处的水果摊,“我去买点水果。回家,总不能空手吧。”

走在去水果摊的路上,匡浩然掏出手机,拨通了冷寒的电话。

“喂,冷寒,你现在去为我办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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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别墅,装饰着水晶吊灯的宽大客厅内,宾主言谈正欢。

正当中,端坐着黎府的主人,黎父黎庆祥和黎母。

主客位上,略显随意地坐着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男子。

他身材略胖,皮肤白净,稀疏的眉毛下,一副三角眼不停地闪烁着。

此人,正是上都赫赫有名的郭家继承人,永利集团的少东家郭建晨。

他正鼓动着两片薄嘴唇,滔滔不绝地说着:

“刚才说的,都是上都上层的一些趣事。现在言归正题。”

“透露一个内部消息。我们永利集团,马上就要上市了。为了使咱们黎氏制药搭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特意留了一些原始股份。我爸说了,只要我与慕雪成了亲,就可以并购黎氏制药。到那时,黎氏制药的估值,立马就能翻十几番。”

黎母一听,兴奋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走到郭建晨面前:

“那敢情好。这可是天大的大好事儿。”

听着身后黎父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黎母意识到了失态,回到座位上,转过脸来说道:

“这可多亏了郭少抬举。如果我们能与永利集团合并,那可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黎庆祥尽量掩饰住兴奋,沉稳地点了点头:

“嗯,所谓的上市,就是把未来二十年的钱,提前赚到。永利,是上都首屈一指的大集团,业务涵盖房地产、科技、医疗等十几个行业,一旦上市就是千亿市值。若是能成为永利的一部分,那我们黎氏制药,理所当然就是上京生物制药企业的老大。”

一旁坐着的大女婿张胜东,趁机说道:“要不说咱家的慕雪不识抬举呢?人家郭少如此看得起她,都几年了,还总是摆臭架子。”

大女儿黎子春也附和着:“我这个妹妹呀,从小就隔路,不喜欢钱,就喜欢吃苦。唉!真搞不懂她。”

“你看看,郭少相貌堂堂,要财富有财富,要地位有地位。比她跑去国外打工的那个废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黎母见说到这个话题,难掩的气愤:

“这个不开眼的。当初,把她赶出家门,就是想让她受受苦,好低下头来,听了大人的劝。只要和那废物离婚,嫁给郭少,那还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谁知,她宁可带着小野种在外边受苦,也不求饶。你们说,这可怎么办?”

张胜东眼珠一转:“要想让她顺了郭少,只有一个办法。”

大家忙问:“什么办法?”


张胜东嘴一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找个借口,把她弄回来,送到郭少府上。到时候,来个霸王硬上弓。女人嘛,只要有了一次,岂不就……”

黎子春严厉地白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这么干过?”

张胜东连忙摆手:“没,我可没。这不是出主意么,我只是这么一说。”

黎母没计较两人的斗嘴,赞成道:“倒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我这就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说着,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一旁,张胜东问郭少:“您手下不是有几百号听话的弟兄吗,何不……”

话刚说到这儿,门外一瘸一拐地跑进两个人,还没进门,就大声叫道:

“郭少,不好了。”

众人闻声向门口望去。

只见两个混混,相互搀扶着,龇牙咧嘴地来到郭建晨面前:

“少爷,可找到你了。那个去国外打工的废物回来了。”

郭建晨霍地起身:“什么,那个废物赘婿?”

青皮头顶混混:“就是他,少爷,刚刚在煎饼摊前,把我俩给打了。”

郭建晨看了一眼两人的狼狈相,没好气地问:“打成这样,他们来了多少人?”

刺青手臂的混混忍痛抬了抬折臂,又指了指青皮头顶的瘸腿,支吾道:“就他一个。少爷,这都是他干的。”

“什么?”

郭建晨怒火腾地起来了,抡起胳膊,左右开弓,一人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两个还对付不了一个,养了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两个混混捂着脸:“少年,那个家伙他……”

郭建晨抬手还要打,张胜东连忙上前拦住:

“哎哎哎,郭少息怒。既然他俩吃了亏,何不动用府上的狠人呢?”

郭建晨没好气的对两个混混骂道:

“让你们去那儿看着点人,你们特么给我丢人现眼,回去再收拾你们。”

“去,把黑豹给我叫来,让他多带上几个人,在会所集合。”

旋即,恶狠狠地说道:“敢打我的人,看老子怎么废了他。”

张胜东竖起大拇指:“郭少英明。谁不知道那黑豹是上都地下世界第一能打之将,大小战阵,从没输过。您手下有黑豹这样的猛将,那废物赘婿敢在老虎嘴边捋须,他不是找死吗?”

郭建晨不再多说,和黎父黎母打过招呼,出门上了车,奔他的会所去了。

客厅里,一时陷入一片古怪的沉寂。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似乎希望发生,又担心着什么。

许久,黎父转回身,看着黎母:“既然那个人回来了,慕雪和郭少的事,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

黎母断然一挥手:“那个废物回不回来又能怎样?咱女儿召了他,还不是净跟着遭罪了。”

“再说了,人家郭少能给咱们股份,带着咱们上市。他一个废物赘婿,能给咱们什么?”

张胜东在一旁附和道:“妈,您说得是。如果慕雪能嫁给郭少,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那个废物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还不如死在外头,省得给咱们添堵。”

黎子春也恨恨地说道:“就是,不是传说他死了吗?若真死在外头倒好了,好让慕雪死了心。人家郭少不嫌弃她,她还端着,真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呢。”

正说着,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了黎慕雪和匡浩然。

匡浩然怀里抱着团团。

刚才客厅里的声音足够大,黎慕雪却装作没听见,一进门就问:

“妈,你找我,什么事?”

那神情和语气,就像在菜市场里,询价买菜。

匡浩然将手里的水果递给旁边的佣人,放下团团,热情地向座上的黎父黎母打着招呼:

“爸、妈,我回来了。”

又向旁边两人点头:“大姐,姐夫。”

黎母脸一扭,嘴一撇:“哼,闭上你的臭嘴,不许管我叫妈,我没你这个废物女婿。你回来的正好,立马跟慕雪离婚,滚出我们黎家。”

匡浩然眉头一皱:“离婚,为什么?”

黎母鼻子一紧:“你还舔着脸问为什么?也不知当初你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哄骗慕雪怀了你的孩子,非要和你在一起。”

匡浩然辩解道:“妈,我没有,我们是真心相爱。”

黎母声音立时提高了八度:

“闭嘴!”

随即,指着匡浩然的鼻子骂道:“慕雪当初说你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我们可怜你,才让你入赘我们黎家。可你为慕雪做过什么,为我们黎家做过什么?”

“慕雪从小到大,哪遭过这么多的罪。你个废物可倒好,上门三个月,跑去国外跑船,丢下她娘俩不管,人不见,钱也没有。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张胜东也在一旁拱火:“你看看郭少,人家开的什么车。宾利,宾利你见过吗?够你挣一辈子的了。再看看你,浑身上下加起来才几百块钱,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黎子春也来了劲:“就是,上个月我过生日,人家郭少随手就是一个十几万的香奈儿包。你再看看你,五年了,你给慕雪买过什么?就算你出国跟着跑船,还不是一个臭打工的,能挣几个钱。慕雪看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

黎慕雪看着自己的家人,如此肆无忌惮地贬低匡浩然,大声喊道:

“够了。你们让我回来,就是来踩我的吗?”

黎母依旧不依不饶:“踩你怎么啦?到现在,你还向着他。这几年,你为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给你一分钱了么,他为你和团团做过什么?

匡浩然一时哑然。

五年来,为了执行任务,有关他的一切都严格保密,既不能联系,也不能暴露任何信息,更不能往回寄钱。

虽然,黎家不缺钱,黎氏制药规模也翻了几番。但他万万没想到,为了逼黎慕雪跟自己离婚,黎家竟然把母女俩赶出了家门。

尤其是看到母女俩在街边煎饼摊前,被混混欺负的情景,匡浩然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

匡浩然发自内心地道歉着:“爸、妈,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好。我现在回来了,可以加倍弥补。”

黎母鼻子一哼:“弥补,说得倒轻巧。你拿什么弥补,嘴巴一张空口白牙吗?”

黎子春打着边鼓:“永利集团马上就要上市了,只要慕雪和你离了婚,肯嫁给郭少,人家立马就可以并购我们黎氏制药股份。以黎氏制药八个亿的资产,可以置换八亿原始股。上市后,就是百亿市值。你说弥补,你能给黎氏制药一百亿么?”

匡浩然吃了一惊,转问黎父:“爸,黎氏制药现金流一向良好,为什么要接受并购呢?”

黎父摇了摇头:“你懂什么?这些都是资本层面的事,不是你个打工的能打问的。”

张胜东鼻子里出了一声:“嗤,就是,你个臭打工的,怎么懂得资本。要我说,你要有点自知之明的话,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这样对你也好。”

黎母拿出一张卡,丢在匡浩然眼前的桌子上:

“离了婚也不让你白离。”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只要你和慕雪离了婚,这钱就是你的了。”

黎子春在一旁鄙夷道:“一百万,不少了。跑五年船,也挣不了这么多吧,也算对得起你了。”

匡浩然苦笑了一下,没去看那张卡,也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黎慕雪。


黎慕雪冷笑了一声:

“闹了半天,你们还是千方百计让我离婚,然后为了你们的利益,嫁给那个郭某人?”

黎母立即接口说:“怎么是为了我们,慕雪。只要你和这个废物离了婚,嫁给郭少,你就是千亿资产继承人的太太,未来上都的首富夫人,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黎慕雪嘴角一勾,不屑道:“千亿资产,首富夫人,这名头听起来可真好听。”

黎子春在一旁劝着:“我的好妹妹,这么好的事,一般人凭几辈子努力,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不快点和这个废物离婚,还等什么?”

黎慕雪却根本不领情,反唇相讥道:“既然姐姐这么看好那花花公子,你为何不嫁给他?”

黎子春脸色一变,“你……”转而一扬脸,“哼,如果他要看上我,我立马嫁。”

并不顾一旁张胜东的尴尬,满脸的自我陶醉。

至此,黎慕雪脸上倒是慢慢恢复了平静,嘴角露出无尽的嘲讽:

“你们可真可怜。我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感到羞愧。”

黎母脸色一僵:“你……”

黎慕雪语气平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把灵魂、道德、良知,放到秤上称了卖。”

黎子春立刻来了劲头:“哟哟哟,就你清高,就你有灵魂,就你道德高尚。可那些,值几个钱?到头来,还不是在街边摆摊,孩子连幼儿园都上不起么?”

黎慕雪坦荡地一笑,拉过团团,拥在身前,一脸的幸福:

“我的团团就愿意呆在妈妈身边。我们娘俩,每天在街头摆摊,凭着自己的双手吃饭,说不尽的快乐,道不尽的满足,更不会为了一两米,低下高贵的头。”

黎母脸上终于挂不住了:“说了半天,你、你怎么还是不进盐酱。今天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答应和这个废物离婚,就休想出这个门。”

匡浩然看到黎慕雪如此的表现,内心既安定又欣喜。

暗道:我有这样的老婆,值了。

他决定出手,为妻子挣回面子,教育一下黎府上下。

匡浩然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算明白了。这件事,你们不应该这样逼慕雪。”

“我和慕雪是真心相爱。我俩的事,我们自己做主。既然慕雪不同意,我是永远不会和慕雪离婚的。”

黎母立马呛了回去:“你个废物,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离不离婚,今天由不得她,更由不得你。”

随即,对门口的佣人喊道:“把大门给我关上,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又转向张胜东:“立即给郭少打电话,让他带人来,把黎慕雪给我带走。”

张胜东立即抄起电话,打了过去。

放下电话,张胜东看着匡浩然:“对了,我听说你刚刚把郭少的手下打了,郭少正召集人,很快就到了。”

“到那时,恐怕就不止带慕雪走了。识相点,你还是赶紧跑吧。看在咱们连襟一场的份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替你向郭少求求情,也许会饶了你。”

匡浩然微微一笑:“噢,那我倒要看看,这个郭少长了几条胳膊几条腿,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会吃人不成?”

黎慕雪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对匡浩然道:“你快走,别管我。朗朗乾坤,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匡浩然微笑着看向妻子漂亮的眉眼,宽慰说:

“我哪也不去,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是我老婆,如果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黎子春满脸地嫌弃:“啧啧,说的多好听。除了那张会说的嘴,你还能做什么?还男人呢?是男人就不该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用手一指黎慕雪,“你看看你的女人,穿得是什么,用的是什么,吃的住的又是什么。”

再比划着自己满身的名牌穿戴,“你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首饰、包、还有化妆品,这些光靠嘴皮子就能置办齐的吗?你还舔着脸好意思说。”

张胜东赶紧助阵:“就是,你既然想做大男人,男人的必备的房子、车子、票子,你有吗?我老婆动辄十万的包,你给你老婆买过么?”

匡浩然:“这些都是小儿科,算不得什么?”

黎母立马抓住话把:“听听,听听,你个废物赘婿,出国一趟,除了学会吹牛,还会什么?”

转而对黎慕雪道:“你看看你找的货色,大话一箩筐,屁用不顶。”

黎慕雪不禁嗔怪地看着匡浩然,小声说道:“你看你,说这些大话干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些,何苦让他们抓住话把。”

匡浩然微微一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都齐了吗?那就来吧。”

张胜东见匡浩然打电话,立马瞪起眼睛:“干什么,干什么,勾人来打架啊?”

“你可真自不量力,死在郭家手下的,你可不是第一个。”

黎母也咄咄逼人地说:“我可告诉你,我们黎家可容不得你在这撒野。要打架,出去打去,打死也和我们没关系。”

黎子春也说:“就是,要打架,出去打。”

“打之前,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到时候被人打死了还好,别万一打残了,再懒上我们黎家。”

黎父语气倒是稍微和缓:“浩然,你怎么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别逞能了,赶紧躲一躲吧。”

匡浩然微微一笑,“对付他们,只需一个人就够了。”

张胜东哼出一声:“都这时候了,不吹牛,你能死吗?”

这时,佣人进来报告:“老爷、太太,门外来了一位先生,身后跟着一些人,都是奢侈品店家的服务人员,手里捧着礼盒。说是咱们黎府订制的。”

黎父、黎母互相看了一眼。

黎母狐疑道:“会不会是郭少让人送的礼物。”

黎父示意佣人,“既然是送礼的,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大门打开,一众人等,鱼贯而入,来到黎府客厅站定。

黎子春从这些人的工装上,率先认出了前面进来的几位。

她低声对张胜东道:“这几身衣服,怎么这么眼熟。”

“噢,这个是路易威登,这个是香奈儿,后面的是爱马仕,还有阿玛尼、迪奥……”

张胜东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什么情况,五大顶级奢侈品品牌,都来了。”


进来的人中,打头的那人,一身休闲装打扮,与后面的阵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在客厅中央站定,开口问道:

“请问,哪位是黎小姐?”

黎子春脸上一喜,挺了一下胸脯,应道:“我就是,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那人扫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匡浩然身旁的黎慕雪,说道:

“我们找黎慕雪小姐。”

黎子春顿时赧然,脸唰地红成了猴腚一般。

黎慕雪满脸疑惑:“找我?”

那人并未立即解释,而是向身后一摆手。

五大品牌的服务人员,依次而上。将携带的各色奢侈品,逐个摆在黎慕雪面前。

每个品牌,各呈上高级四季时装及鞋四套,今年流行限量款的包、项链、戒指、手链、香水、化妆品、手表各一件。

立时,整个会客厅,被一片珠光宝器的炫光萦绕。仿佛顶级奢侈品展览会的现场,琳琅满目,熠熠生辉。

黎母张大了嘴巴,根本合不上。

直到东西陈列完毕,才反应过来,问那人:

“这,这,这一准是郭少花钱订的,送给慕雪的吧?”

休闲装没答话,而是看向匡浩然。

后者淡淡地笑着,没做任何表示。

倒是张胜东连连附和岳母的话:

“肯定是,只有郭少才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五大奢侈品牌,最顶级的管家式上门服务。”

黎子春刚才被那休闲装的人闪了一下,有些悻悻,不满地瞟了一眼休闲装和黎慕雪。

随即,转回目光,贪婪地盯着那些奢侈品。

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它们都揽在自己怀里。

黎父没说话,心里满是惊讶。

能让互为竞争对手的五大奢侈品店家,齐齐聚在一起,为一个客户提供专项服务,在他见多识广的认知里,就算在龙夏国,也绝对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

单凭这一点,恐怕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就说上门服务这一项,全球能享受如此奢华服务的,也没有几人。

除了即将上市,成为上都首富的郭家大少,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排面,花得起这样的大价钱。

想到这儿,本来对郭少与慕雪的婚事,多少有些保留意见的黎父,心里也不禁震撼起来。

有道是,肯否为女人花钱,是衡量一个男人是否爱这个女人的尺子。

黎父心里暗暗盘算:这些东西,少说也得几个亿。如此对自己的女儿,绝对是真爱了。

就连当事人黎慕雪也不禁惊异万分。

作为黎府的小姐,虽然有别于那些爱慕虚荣之辈,从来不企图以这些东西来彰显自己。

今天如此的阵仗,却真让她开了眼界。

众人正惊讶着,佣人又引着两人进来。

其中一个,四十几岁年纪,英伦绅士打扮。

两人进来后很有礼貌的一鞠躬,起身后,年纪稍轻的问道:

“尊府上,哪位是黎慕雪小姐?”

黎慕雪回道:“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来人再次深施一礼:“黎小姐,我们是劳斯莱斯上都车行的,您名下的长轴版幻影已经停在府门外。”

又伸手示意那位年长的英伦装,介绍道:“这位是为您专门配置的司机,二十年皇室服务经验,技术可靠,今后您出行可随时吩咐。”

黎慕雪苦笑了一下,问那两人:“照你们的说法,今后我每天出煎饼摊,你们要开着劳斯莱斯接送我?”

“那我请问,我的一张煎饼得卖多少钱;来吃煎饼的人,得开什么车才配得上?你们不觉得滑稽好笑么?”

两人很绅士地鞠躬道:“您是我们劳斯莱斯在龙夏国最尊贵的客户,遵照购车时事先签署的服务合约,我们理应为您提供至尊的出行服务。”

话音刚落,佣人又引着一人进来。

那人一身名贵真丝灰西装,立领紧身白衬衣上打着领结。

进来后,同样施礼,然后问道:“请问,哪位是黎慕雪小姐?”

黎慕雪心说,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脸上已经挂了一层冰霜,问道:“我是,你又是来送什么的?”

那人上前一步,再次深施一礼道:

“黎小姐您好。我是上都汤泉一品云宫别墅的管家。您的别墅已经收拾停当,特来迎接您回去。这是别墅的钥匙,请笑纳。”

随即,呈上一套18K镀金的盒装钥匙。

汤泉一品,上都所有的别墅区中,最顶级的存在。每平米超五十万元,每幢别墅价格都在三亿元以上。

云宫别墅,又是汤泉一品里最豪华的,被誉为王冠上的珍珠。

别墅建在汤泉一品的最高处,位于半山腰,依山傍湖,景色绝佳。露天泳池,特级安保。无论是风水上,还是设计配置,都是超一流。

云宫别墅落成后,很多超级富豪,意图染指,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他们被告知,这幢别墅,是为上都最有身份的神秘人物特别定制的。即使出再高的价格,也不卖。

很多富豪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云宫四周,抢购了附近的别墅,聊以充充门面。

以至于,当这些大人物聚会聊天,说起自己的住处时,只需道一声“我住在云宫隔壁”,一切实力已经不言而喻了。

没想到,这个神秘的权势人物,竟然指向黎慕雪,这让黎府上下一阵心惊。

却不料,黎慕雪并不领情,脸上一贯的波澜不惊。

她冷冷地对整齐地列在阶下的一众服务人员和随从道:

“你们都找错人了,我不需要这些。”

这时,那个休闲装单膝跪地,向黎慕雪行礼,高声叫道:

“嫂夫人请受礼。”

黎慕雪连忙摆手道:“等等,有没有搞错,谁是你嫂夫人?”

“我不认识你,也不需要这些。谁家的东西,谁拿回去。”

话语里带着不满,更是拒绝。

不料,来人跪地不起,而是转向匡浩然询问道:“老大,这……”

原来,休闲装正是匡浩然的属下,天狼战队的少将冷寒。

在安顿好天狼战队后续归国队员的事宜后,他第一时间向匡浩然做了汇报,并请示下一步行动。

匡浩然在煎饼摊前的那个电话,正是打给了冷寒。

因为要去黎府,匡浩然知道必定会像以前那样,遭受黎府上下的白眼和刁难。

他决定,借这个机会,为黎慕雪好好长长脸。

做为对天狼战队零零一的奖赏,匡浩然战神勋章里内置的黑龙卡,不仅额度无限,而且用途不限。

他打算先使用此卡,补偿五年来对黎慕雪母女的愧疚,后期,再用投资收益,予以补充花费。

他让冷寒用他的黑龙卡,到五大奢侈品专卖店,购买了今年流行的服装、珠宝首饰、化妆品、手表、香水等,又在车行购置了劳斯莱斯幻影,要求他们一律服务上门,指名由黎慕雪签收。

至于云宫别墅,更是他在海外执行任务时,上面为其定制的居所。此次他通知管家来黎府交钥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事情发展至此,黎府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哈哈哈……”

猛然间,一直躲在一旁的张胜东,爆发出一阵大笑。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


张胜东在一旁的放声大笑,顿时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他来到匡浩然面前,鼓着掌说道:“演得好,演得好。”

“你个穷酸鬼,整了这一出,可真有你的。”

“从哪找来的这些群演,演技不错,是横店的吗?”

匡浩然示意冷寒起身,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张胜东,不发一语。

张胜东转身,对冷寒道:

“你这个货色,可特么不怎么样,表演痕迹太过明显。尤其是刚才那一跪,就差了点意思。”

说着,一叉腰,比划道:“你应该在跪下去的时候,来个‘天王盖地虎’,他再来一句‘宝塔镇河妖’,这样才对得上。”

又用手拎了拎冷寒的衣领,“最失败的,是你这身行头。再怎么差钱,也该租身像样的衣服吧,这是多明显的败笔啊?”

收回手,张胜东嫌弃地掸了掸,仿佛玷污了他的手一样,“怎么,演不下去了吗?继续啊。”

冷寒想发作,见匡浩然拿眼制止,就忍住了。

一旁的黎子春恍然大悟,大叫道:“原来都是假的啊。你个赘婿,拿些假货,让演员冒充,太不要脸了。”

张胜东得意地从盒子里拿起一颗钻戒,看着上面的标签,继续挖苦道:

“哎哟哟,5克拉,这个玻璃球可真够逼真的,乍一看,还以为是真的呢。”

路易威登的服务人员立即说道:

“先生,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产自南非精品钻石矿,经过专业的顶级切磨师,耗用一年的时间加工而成。价值一千二百万元。”

张胜东转向那人,目光灼灼:“演,继续演。还南非精品钻石矿,唬谁呢?”

那服务人员还想解释,只听黎母指着匡浩然大骂道:

“你个废物,差点被你唬住。”

“我说的么,如果是真的,就是把你榨成干,磨成粉,当金子卖,你也买不起其中的一个。”

黎父脸上现出鄙夷之色:“浩然,你闹这么一出,有意思么?”

黎慕雪脸上挂不住了,低头对匡浩然小声说道:

“浩然,你真的这么在乎面子?你可真让我失望。”

风暴中心的匡浩然,笑而不语。

这时,黎子春从张胜东手里接过那颗钻石,端详了一番,又看了看旁边的店员,悄悄对张胜东说道:

“老公,这颗好像是真的唉。另外,这几个员工,我好像也有些面熟,也许是在他们店里见过。”

转而醒悟道:“我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租来的。陈列完了,等着收回去的吧。”

黎母嘴一撇,似乎没了耐心,下了逐客令:

“演戏也好,租来的也好,现在,我们黎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带着这些东西,出去。快出去。”

匡浩然对冷寒示意了一下。

冷寒对店家的服务人员道:“东西你们都已经送到了,我给你们签收一下。各位请回吧。”

说罢,为各个店家代表签收。一众店家服务人员,纷纷起身。

见东西都留了下来,没有像黎子春说的那样拿走,包括张胜东在内,黎府的人,都不觉呆住了。

正在狐疑之际,门外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

佣人进来报告:“老爷、太太,郭少回来了,还带了几十号人,正在门外。点名要二姑爷出去呢。”

张胜东像溺水的人,看见了稻草,没等黎父发话,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出门时,特意把大门敞开着。

府里的人,将门外的情形,看了个究竟。

只见,门外影影绰绰有数十人,黑压压地围在四周。

张胜东跑出去,与为首的郭建晨耳语了一番。

郭建晨点点头,约束住手下。

张胜东再次回到客厅,来到匡浩然面前,脸上满是得意,说道:

“郭少说了,事情的起因,是你把他的人给打了。他只找你一个人算账。”

“你要是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郭少看在二老的面上,也不会把你咋样。”

“不过,你总不能当一辈子乌龟吧。如果想要出去,人家郭少说了,看在二老的份上,可以饶你一回。不过有个条件。”

“那就是,你同意和黎慕雪离婚,然后像狗一样爬出去,向郭少和他的手下道歉,郭少就可以饶了你。”

黎母立即大声叫道:

“出去,快出去。你个废物惹的祸,自己去摆平。我们黎家不认你这个废物,更不会袒护你。”

黎子春也道:“刚才你不是吹牛,一个人就能对付么,那还等什么,快出去啊!”

“人家郭少不带人进来,那是尊重我们黎家,和你的废物赘婿有个毛关系。”

“你要是想保命,就识相点,赶紧乖乖把离婚协议签了,然后爬出去向人家郭少道歉。”

郭父也担心地看着匡浩然,“你还是和人家认个错吧,他们这些人,一旦动起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黎慕雪转过身,低低地在匡浩然的耳边说道:

“一楼洗手间旁边有个门,直通后院,你可以从那里跑。”

匡浩然微笑着对妻子说道:“没事的,一会儿我从正门出去,和他们好好讲讲道理。”

“你怎么这么幼稚,那些人一向心狠手辣,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对付得了。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黎慕雪的语气,已经十分焦急。

小团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大人们到底在干什么?但现在见妈妈着急的样子,明白是让爸爸离开。

团团一把抱住匡浩然的大腿,仰着脸对黎慕雪,带着哭腔嚷道:

“不,我不让爸爸走。我要爸爸。”

匡浩然低下头,轻抚着团团的小脑袋,温言柔语地安慰道:“我的好团团,爸爸哪也不去,爸爸还要带团团去游乐场玩呢。”

黎慕雪急了,一把将团团拽进怀里,使劲推着匡浩然:“你快走。”

匡浩然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团团已经挂满泪痕的脸蛋,“团团,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团团泪眼婆娑:“爸爸说话要算数。”

匡浩然伸出手指,“说话算数,来,拉勾。”

一根粗大的小指,与一双粉嫩的小手,拉在了一起。

团团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匡浩然转身,径直往大门走去。

黎慕雪见他走向相反的方向,想上去阻拦,已经不及。

只几步,匡浩然就来到大门外。

不知何时,冷寒健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黎慕雪担心匡浩然吃亏,急忙抱着团团,来到洗手间。

在确认后面没人跟着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客厅里,黎父见匡浩然出去了,想跟出去劝阻,被黎母一把拦住了。

黎父有些担心:

“浩然这一出去,摆明了要吃亏。都不是外人,我出去和郭少说一声,大不见小不见的,就算了。”

黎母眼睛一横:“呆着吧你。还不是外人,他俩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你以为你是谁?”

“你没看刚才,匡浩然演的那一出,分明是在耍我们。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又死要面子的废物,就得让郭少好好教训教训他。”

郭父不安地看向门外,“可他们那么多人,又都不是善茬,万一出手太重,闹出人命来,我们都没法交代啊。”

张胜东接着话道:“他一个孤儿,咱们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再者说了,他把人家打断了胳膊和腿,也是够狠的,人家收拾他,纯属他自找的。”

正议论着,一直在一旁爱不释手地摆弄奢侈品的黎子春惊呼道:

“老公,你快来看,这些都是今年限量版的哎,而且个个都是真货呢。”

“什么,都是真货?”

张胜东急忙来到妻子身边,接过递过来的东西,仔细地查看。

接连看了几个后,张胜东傻了,呆呆地立在那里。

黎母赶到近前,看过那些首饰,又拿起一些化妆品看过后,也一样呆住了。

这价值数亿元的奢侈品,竟然都是货真价实的限量版。

他们齐齐将目光向门口望去。

那里,五大奢侈品品牌的店家服务人员,因大门被堵,都识趣地躲在门的两旁。

此时,这些人看着门外,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不是郭家大少爷么,黎府的人怎么招惹上他了?”

“你没听刚才那人说么,不是黎府招惹的,是花钱在我们店里买东西的那个人。”

“什么呀,才不是。花钱买东西的,是给咱们签收的那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他叫老大的那个人。”

“没事惹郭大少爷干嘛,拥有黑龙卡,好好享受生活不好么。”

“我来店里快八年了,还是第一次接受黑龙卡。要不是向总部线上核实,我差点把上都最大的主顾给流失了。”

“可不是,别说八年,我在品牌里做了十年销售,也是第一次见识黑龙卡。”

“是啊,我们也是。总部说,这种卡可以无限额度透支,任意消费。对卡的主人,让我们今后小心伺候着。”

“你们说,那两个人,到底谁是黑龙卡的主人呢?”

“好了好了,快别议论了,这些都是客户的机密,议论这些,是违反公司纪律的。”

那名员工吓得一吐舌头,“对不起,就当我没说,咱们还是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郭少带了这么多人来,可是要闹出大动静来。”

“可不是,郭少一出手,非死即伤。咱们还是离着远点好。”

……

郭建晨在会所里,接到张胜东的电话,得知打人的赘婿已经到了黎府,连忙带着“黑豹”及手下打手五十余人,赶了过来。

到了黎府门前,见门外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还有五大奢侈品品牌的服务车,一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这些人的到来,动静不小,自然惊动了黎府的上上下下。

佣人一溜烟地跑了过来,郭建晨向他说明了来由,并点名要匡浩然出来说话。

不一会儿,见张胜东先出来,郭建晨率先询问门外看到的一切。

当他得知,是那个废物赘婿租来的奢侈品,又请了群演来演戏,心里更加得意。

他准备在已经烧起的烈火上,再添一把柴,趁这个机会,先好好羞辱一番匡浩然。让他的脸面荡然无存,再打断他的胳膊和腿,给手下的弟兄报仇。

于是,他提出让匡浩然签署离婚协议,然后爬出来向他和手下道歉的要求。

张胜东频频点头,连连称赞。转身进府去了。

按照郭建晨的判断,面对带来的五十几个打手,身边又有上都第一能打之将“黑豹”,匡浩然除了乖乖答应他的条件,像狗一样爬出来道歉认错并接受毒打,没有第二种选择。

郭建晨在外边没有等太久,很快,就看见走出两个人来。

黎府门前,有个庭院,出了庭院,才是大门。

郭建晨将手下,安排在大门外的马路对面,隔着十几米宽的马路,与大门遥遥对望。

此时的黎府别墅周围,渐渐聚集了一些左邻右舍看热闹的人。

郭建晨准备就在马路上,狠狠教训一下匡浩然,也正好让左邻右舍的看看,让他再也没有脸面在这里出入。

只见,庭院里的两人都是一身休闲装,身材算不上高大,看上去平平无奇。

郭建晨身后,那个吊着胳膊的混混,凑上前来指着后面的匡浩然道:

“少爷,后面的,就是打我们那个人。”

郭建晨瞄了一眼“黑豹”,后者点点头:

“少爷,一会儿您就发话吧,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郭建晨恶狠狠地说道:“一会儿看他的表现,如果胆敢反抗,死活都行。”

黑豹慨然应道:“少爷,到时候您就瞧好吧。”

一众打手,立刻摆开了POSS,营造出一种逼人的气势。

这是郭建晨对他们常年训练的成果。

这些混社会的主,都知道“三分混,七分吓”的道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靠打打杀杀来摆平。

很多时候,召集一些人,站站场子,拉开架势,在加上类似“黑豹”这样的凶煞名头,往往不用动手,对方就先怂了。

何况,今天对面只有区区的两个人,又没什么块头。估计,上来就得跪下认输了。

这边,匡浩然和冷寒两人,穿过庭院,来到大门口。

只见,马路对面,郭建晨带来的打手们,已经排成阵势,粗略估计有五十人以上。

正当中,一个三十左右男子,身材微胖,皮肤白净,稀疏的眉毛下,三角眼里满是趾高气扬的神情。

唯独他笔挺的白色西装,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显得异常耀眼。

身旁,矗立着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彪形大汉。

满脸横肉,粗眉横眼,一看就是长年累月不好好说话的结果。

身后,五十多名大汉,清一色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不可一世,杀气腾腾。

一般人见到这阵势,没等到近前,早就吓得腿发软了。

但今天的画风,却完全不一样。

阔步走出黎府大门,迎风而立的,一个是巍巍战神,海外四大秘密组织闻风丧胆的天狼战队统帅,被誉为天狼零零一的匡浩然。

另一位,是跟随他出生入死,杀遍四大州的天狼零零三,少将冷寒。

曾经,面对海外无数凶残的敌特,面对数十倍与己的敌国特种部队,天狼战队全部将其尽数消灭。

看着眼前貌似如狼似虎的混混们,摆出的群架阵,两人忍不住一起冷笑。

冷寒对门旁黎府的佣人道:“麻烦您,找一把椅子过来。”

佣人连忙搬来了一把院中的竹椅,交给了冷寒。

冷寒将竹椅摆在大门正当中,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匡浩然一伸手:

“老大,您请坐。”

匡浩然看向冷寒:“坐,你搞什么名堂?”


冷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大,这些小鱼小虾,何劳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回来这几天,一直没正常训练,憋的我浑身难受。”

“老大在飞机上,给属下指出的一些动作与气结合的瑕疵,属下深得其要,只是没机会实践。”

“借此机会,您就把眼前这些家伙,赏赐给属下过过瘾,也算考核一下属下对您传授的要领,领悟的怎样了。”

匡浩然见此说,不再客气,领受了冷寒的好意。

也确实,惩治这些街头混混,由冷寒来干,倒是符合他的身份。

匡浩然脸上现出严肃的神情,一如在战队里操练一样,命道:

“冷寒,我命你,整顿对面这些混混的秩序,给他们立立规矩。尤其是为首的两个混蛋,要像狗一样趴下。”

“是!”冷寒兴奋地应道,刚要转身。

“等等。”

“怎么啦,老大?”冷寒又问。

“可有一样,如果对方不动家伙,不准伤了性命,打残即可。”

“属下明白。可以开始了吗?”

匡浩然坐在竹椅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才命道:

“考核开始。”

冷寒接受了命令,碍于场合,没有敬礼,而是晃了晃脑袋,来到门外。

在街中心站稳,用手一指郭建晨:

“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郭少么?你是什么货色,敢指名找我大哥?”

郭建晨被这一骂,脸上一僵,身边的黑豹早已怒不可遏,大喝一声:

“放肆,你特么是什么杂碎,敢这样和郭少说话?”

冷寒脸上冰霜骤起,“王八蛋,你嘴里含了大粪。冷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先报上名来,再让你领教冷爷的厉害。”

黑西装的壮汉群里早有人大声喝道:“小子,你敢和上都鼎鼎大名的黑豹这样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吧。”

冷寒一皱眉,“什么特么的黑猫黑狗的,老子今天要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随即指着黑豹:“少他么废话,老子不是来跟你们打嘴仗的。一起来吧,人少了不过瘾。”

黑豹早就按捺不住,一挥手,立刻,身后十名黑衣壮汉,挥舞着拳头,嗷嗷怪叫着,一起扑向冷寒。

冷寒立在原地,双手下垂,并无任何架势。

待到十个打手蜂拥到近前,才骤然出手。

一阵眼花缭乱的拳影交织和噼啪声后,只见十个打手齐齐倒在离他三尺以外的地方。

其中三个捂着喉咙,涨红着脸,拼命地往外倒着气。

习武的人都知道,如果这口气倒不上来,人就交代了。

三个捂着肋骨,疼得呲牙咧嘴,显然是肋骨断了。

另外四个人,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黑豹大吃一惊。

出身武校,得过散打冠军,又有拳击功底,号称上都地下世界武力第一者的黑豹,从来都是教训别人的角色。

但刚才,冷寒攻击他十名手下的动作,出手极快。

黑豹仅看到冷寒瞬间的插喉、断肋骨动作。

至于那四个失去知觉的手下,是怎么倒在地下的,他竟然没看清。

这十个手下,膀大腰圆,平时都是拳击或散打的好手,怎么就在一眨眼间,全被冷寒撂倒了呢?

黑豹脸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以自己的功夫,即使上前,恐怕也不是敌手。

郭建晨在一旁,见上去的十名打手,一眨眼就被对方干趴下了,心里也是慌得一批。

但依仗着人多,又有黑豹压阵,他心里仍存着一丝幻想。

郭建晨拿眼来看黑豹。

身后的四十多名打手,也纷纷看向黑豹--他们的希望所在。

黑豹见此,心知是躲不过去了。

吹过的牛,自己不能不认。

如果就此认怂,今后在道上,也就没法混了。

想到这儿,黑豹把心一横,迈步来到冷寒面前。

冷寒上下打量了一下身高近两米的黑豹,命令道:

“我说小黑猫,出招吧。冷爷不打算欺负你。”

黑豹一听冷寒管他叫小黑猫,鼻子差点气歪了。

豹子虽然也是猫科,可个头大很多,好不?

又听冷寒让他先出手,心里不觉暗喜。

黑豹有一手压箱底的绝技,轻易不出手。上都地下世界大都知晓,唤作“绝命黑豹掌”。

一旦出手,迅疾如电,一掌即可夺人性命。

黑豹已经见识了冷寒的功力,心知自己不是冷寒的对手,只能偷袭一招“绝命黑豹掌”,险中求胜。

他佯做漫不经心地来到冷寒面前,没等站定,骤然发力,一掌击向冷寒的胸口。

这一掌带着劲风,迅疾而至。

郭建晨及身后的四十余名打手,见黑豹使出了独门绝技“绝命黑豹掌”,都是一阵的兴奋。

若被黑豹这一掌击中,定是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整个人同时向半空中飞去。

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嘭”地一声。

人在半空中横飞的情形,的确是发生了。

定睛看时,飞起的却是黑豹,而且是倒飞回来。

近两米高的身躯,二百五十多斤的重量,像半座铁塔,正砸在了郭建晨头上。

“咔嚓”

“啊”的一声惨叫声过后,两个人同时失去了知觉。

原来,冷寒命黑豹先出招,就已经料定他会偷袭。

当黑豹的“绝命黑豹掌”袭来,冷寒见掌中带着劲风,知道是夺命的凶招。

既如此,冷寒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冷寒身形微微一晃,避过掌锋,右腿顺势飞起,正中黑豹前胸。

冷寒这一腿,正是匡浩然指点的,发乎腰,达于腿,气贯脚掌,倏然而至。

而且,冷寒是将黑豹的身体,顺便当武器来用的,目标是郭建晨的脑袋。

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在一眨眼间。

在郭建晨和打手们看来,黑豹就像是撞在一个巨大的弹簧上,又像子弹一样反弹回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声“咔嚓”,是黑豹硕大的身躯,砸断了郭建晨的脖子。

“啊”的惨叫,同样来自于郭建晨。

至于黑豹,被冷寒的一脚,登时就晕了过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一众打手,一阵忙乱,掐人中,打耳光,总算将两人救了过来。

因为事前匡浩然下了命令,所以,冷寒脚下留情,才没要了二人的性命。

冷寒站在原地,鼻子一皱,不屑道:

“这么不抗打,还出来混,真特么给道上的丢人。”

说完这句杀人诛心的冷语,又点手那一众打手:

“怎么样,你们,谁再来尝尝爷的厉害?”

那群家伙,早被下破了胆,哪还敢正眼看冷寒。

一个个你退我让,一个劲地往后躲,很怕被点中了,上去挨打。

正在这群打手们煎熬之际,不远处警笛声大作。

保安署的警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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