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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作品需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吗?难道要一味的迎合时代而改变自己的风格吗?各位读者大大,给个机会吧!超乎寻常的小说情节,搞笑与深情,在这本小说里都有所具备,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天才,但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主角:王虎,肖晨希 更新:2023-01-12 2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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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虎,肖晨希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湖有点深》,由网络作家“惠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的作品需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吗?难道要一味的迎合时代而改变自己的风格吗?各位读者大大,给个机会吧!超乎寻常的小说情节,搞笑与深情,在这本小说里都有所具备,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天才,但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每一个主角的出身一开始都要不平凡。尤其是在武侠或者玄幻的小说世界中。要么天有异象,不是狂风大作就是电闪雷鸣;要么怀胎十几个月或者出生时不顺利。搞得如果在晴天正常出生的孩子都不配当主角。
那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在无知县的地界里有一座龙虎山。龙虎山东面有一座佛庙,我们的故事不是从这里开始。在龙虎山的西面有一座道观,我们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在佛庙和道观的中间有一个小山村。小山村西头有一个土地庙,供奉着土地公公。这个小山村因为在龙虎山,所以小山村的名字叫做东西村。东西村里住着百户人家,一部分靠打猎种地为生,而另一部分也靠打猎种地为生。
在东西村的村西头靠近土地庙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女主人即将要分娩了,接生婆王婶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男主人是村里普通的一个猎户,也焦急的在屋外踱步。随着在寂静夜里的啼哭声和接生婆报喜的喊叫。男主人激动的冲进去:“我看看我的孩子。”王婶把孩子放进水盆里洗着澡,嘴里说着:“别着急,先洗洗,是个小男孩,我用手一掂量就知道这孩子七斤三两。足足的。”男主人也咧着嘴笑着:“王婶说的对,王婶之前没干接生婆之前可是卖猪肉的,那孩子多少斤你一掂量就知道,都不用秤。”
王婶把孩子洗了洗,擦干净后包上被子交给了男主人,男主人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脱口而出:“怎么这么丑。”王婶瞪了一眼男主人:“先别着急扔,先养养试试。这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你也去抱过去让孩子他娘看看。”
男主人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走到床边。女主人则虚弱的躺在床上,慈爱的看着孩子。盯着看了好久嘴里也飘出了:“你说的是挺对的,这看上去是有些丑。”王婶在旁边边收拾边说话:“我这生怕我前脚刚走你俩后脚就要把这孩子给扔到山里去。这过几天孩子就好看了,我这准备准备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孩子和孩子他娘。”
男主人把孩子放到女主人的怀里,然后笑着将王婶送了出来。王婶出来后给男主人说:“孩子的生辰八字我都记下来了,回去让你叔给算算,看取什么名字。虽然咱是在村里人,没有大户人家讲究,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的。”男主人在旁边陪着笑说:“王婶,你和叔才是我们村的顶梁柱。你接生孩子,我叔给孩子算命起名。咱村里可离不开你们两口子。”
男主人回到家里后看到女主人和孩子一起睡着了。然后吹灭了灯也上了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着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孩子。心里也在盘算着将来怎么生活。等着还要将几张兽皮送给王婶,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半个月的,等过一二个星期还是要去山里打猎然后去换一些粮食。孩子等到了四五岁就要教他打猎,七八岁带着他一起去打猎。十四五就能让他单独打猎,等他到十七八就给他说上一门亲事。到时候自己就能当爷爷了。哎,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男主人翻了一个身,想起了自己十几岁也想去看看山外面的世界,结果被当猎户的父亲打了一顿。父亲告诉他,猎户的儿子是猎户,种田的儿子也要种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的一腔热血也早消磨在了生活的琐碎和嘈杂中。他现在想起往事觉得当时父亲的话是有道理的。那时和自己玩的好的一个伙伴背上干粮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至今未归,而当时他的双亲去世时,家中没人还是自己帮忙料理的后事。自己当猎户,自己的孩子也是猎户,似乎没有什么,最起码没有什么不对。当然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比自己好。想着昨日和以后的种种,男主人也昏昏睡去。
等到了第二天,伴随着东西村里的一声公鸡叫,此起彼伏的阵阵鸡叫也唤醒了村里的人。男主人也睡眼惺忪的起来去准备饭。本来以前这都是女主人的活,但是由于女主人还要坐月子,家里的所有工作自然而然的也到了男主人的肩上。男主人先到鸡窝旁摸一摸养的母鸡有没有下蛋。边摸边对母鸡说:“要是不多下两个蛋,可要把你杀了给孩子他妈补补身子了。”这次摸出了两个鸡蛋,男主人煮熟后端给了女主人。女主人看着两个鸡蛋说:“你一个我一个。”男主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出了屋去煮粥。
男主人在往火炉里添柴火时想起了他和女主人的相遇。其实也没有说书人故事里的浪漫。现在想起来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那时的他去镇上去卖山货和兽皮,遇上了女主人,女主人是镇上一户中等人家的女儿,就那样看对了眼。女主人也不顾山里生活艰苦,随着他从镇上来到了小山村里,现在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出生了。男主人笑了笑,起身给粥里又添了一勺米。
过了一会儿,房门传来了敲门声。男主人连忙起身去开门,原来是街坊邻居知道添了一个孩子,都过来送一些鸡蛋和粮食。男主人连忙把人们让进来看孩子们。王婶和王叔也来了。王叔告诉男主人:“昨天你婶回去就跟我说了娃的生辰八字是个好时辰。我算了一晚上。大体心里有几个名字了。你看看哪个合适。”男主人连忙应着说:“叔,先进去看看孩子,再和他娘商量商量,他娘还读过几年私塾,我大字不识一个。”
到了屋里,王叔把孩子抱了抱,然后对女主人说:“孩他娘,你听听这几个名字哪个好?我算过了,这个孩子不缺金不缺木不缺水不缺火不缺土,很全。叫狗蛋或者旺财怎么样?”女主人愣了愣:“叔,那个家里的那条狗已经叫旺财了。”王叔顿了顿,然后开始抓耳挠腮的想新名字。女主人想了想说:“既然叔算了算,命里什么也不缺。那这个孩子叫虎子吧。”男主人一拍手说:“这个名字好,以后孩子就叫虎子吧。大名叫王虎。”
虎子出生了,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故事的主角。他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显赫的出身,也没有强大的背景。他目前只是龙虎山上东西村里一个普通的小孩。但是在过去是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在时间的航程中,未来总是未知数。虎子开启了他的人生之路。
虎子虽然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但是总有一些人没有离奇的身世和显赫的背景,但是并不妨碍他有过人的天赋。有些时候上天就是让他吃这碗饭,总会让他有异于常人之处。而这样的人一般被称为人才。很明显,虎子不符合这样的条件。虎子一岁多学会了走路,二岁学会了说话。一直到虎子七岁的时候,一直没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但是虎子他爸和虎子他妈倒是也没有觉得很失望。
虎子他爸就是上文中的男主人,在他的理想中希望虎子长大后做一个好的猎人。最好是一个幸运的猎人,技术不行运气来凑。一辈子能够衣食无忧。不是不望子成龙,而是在虎子他爸眼中能够成为一个每次打猎都能满载而归的猎人就是其心中的理想。
而在虎子他妈看来,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但是将来虎子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虎子他妈没有明确的计划。只是觉得不能在村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猎人。应该去更大的地方,对了,最好是县城里当一个文吏。既不用风吹日晒的每天去打猎,还有了更多的见识。
那虎子有什么理想呢?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样的梦想呢?七岁的虎子流着鼻涕整天想着是什么时候能够再吃上一顿红烧肉。长大后希望后和村东头的阿红在一起。这就是七岁虎子所想的,既不了解世间的险恶也不懂得人情的冷暖。这就是天真的好处。在七岁的虎子看来,不下雨的天真的很蓝,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不用去期盼和等待什么。希望随着每一天的睁眼而到来,而所有的不开心也会在睡梦中戛然而止。
但是七岁的虎子也有七岁的烦恼。那就是要被逼的上学堂。在虎子他妈看来,还是要认字的,而虎子他爸虽然不认字,但是虎子他爸听虎子他妈的。在龙虎山东西村上,最有文化的的是村中间的贾秀才。贾秀才不是秀才,而是他的名字就叫贾秀才。贾秀才老家原本是住在镇上,但是考了二三十年的乡试,却至今没有考上过秀才。所以在镇上被戏称为贾秀才就是假秀才。后来贾秀才感觉从假秀才变成真秀才无望,又不愿再受镇上的冷眼嘲笑,便搬到了龙虎山上的东西村。在村里没有人在乎他这个秀才是真秀才还是假秀才。村民们只是惊叹于原来真的有人看过那么多的书,认识那么多的字。
贾秀才还有一个儿子,年龄和虎子年龄相仿。贾秀才的媳妇前两年生风寒过世,就贾秀才和儿子一起住在村中间的茅草屋里,当然这个茅草屋也是东西村的学术中心。贾秀才的儿子名字比较有意思。贾秀才认为自己一辈子考不上功名的原因是因为名字没有取好,贾秀才贾秀才谐音就是假秀才,怎么能够成为一名真秀才呢?但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姓绝不能变,于是乎,贾秀才思来想去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贾平民。寓意为假的平民就是真的官。贾秀才用双重否定表肯定,期盼自己的孩子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而在东西村的学术中心,一般进行的活动就是贾秀才教东西村的孩子们读读三字经念念千字文。然后帮忙给别人写几封信。在东西村想要读书就是家里每月给贾秀才一斗米即可。可是去读书的孩子依旧如同晴天的云一样——寥寥无几。其实虎子也不想去读书,比起听贾秀才在学堂里教书哪有去山上打猎来的有趣。但是这个世界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少之又少。而七岁的孩子能做主的事情可能只有出门的时候可以决定迈左脚还是右脚。当然进门的时候也可以。
虎子每次被从被窝里提起来,然后就被送到了贾秀才里的学堂里。虎子总是最先到的几个人之一,除非和别的小伙伴的一起走。但是每次虎子每次到的时候总能看到贾秀才的儿子贾平民已经在背书。除了虎子和平民,还有几个同龄的小伙伴。每个学堂都有个嚣张跋扈的的家伙,而且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般家里都挺有钱。
虽然在这贫瘠的东西村,但是还有顿顿能够吃肉的人。王小帅——东西村首富之子。每次给贾秀才交学费的时候。别人家给的米里总掺杂着杂糠,而王家给的永远只多不少。当虎子几人只能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拉时,王小帅已经拿着父亲给他在镇上买的纸练字。这件事不止虎子等人羡慕,就连贾秀才看到王小帅写字的纸都感慨一句:“纸是好纸,可惜这字,糟蹋了。”
而在有钱人的身边永远不缺少朋友,更不缺少跟班。王二狗就诠释这个道理,他的大名不是叫王二狗,但是谁也会在乎二狗的大名叫什么。只是人们总觉得二狗这个名字很贴切。二狗不是一个好的学生,但绝对是一个好的跟班。小帅每一次惹狗,而被咬的都是二狗。小帅去掏鸟蛋,摔伤的还是二狗。当人们觉得二狗可怜时,二狗总会用他的行为告诉大家什么叫做可恨。
虎子还有一个玩的好的伙伴,叫做王占奎。占奎的父亲是村里唯一的铁匠。虎子家的菜刀就是占奎父亲给打的。占奎长得人高马大,虽然和虎子同岁。但是已经比虎子高了半头。但是智商和身高没怎么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占奎在课堂上错的比虎子还多?
绿叶当需配红花,在这个小小的学堂里也存在一位女学生。在这个村里,大多数的女孩家里都不会送去读书。但是红梅例外。如果王小帅的爹是村里的首富,那红梅的爹就是村里的二富。红梅的爹开着村里唯一的油坊。在东西村这个小小的地方,你稍微干什么都能干成垄断行业。并且没有第二家。
除了以上伙伴,还需要重点介绍一人——阿黄,在东西村,大部分人都姓王。但是阿黄不姓王,也不姓阿。阿黄姓什么谁也不知道,阿黄是村里的郎中从山中捡的一个孩子,郎中遇见阿黄时,阿黄才七个月大,发烧发了三天,郎中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医术才将阿黄救了过来,可是等阿黄长大后,也不知道阿黄是原先就是傻子还是发烧导致的傻。过程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但是结果是阿黄成为了一个傻子。村里的人都劝郎中把阿黄扔掉,但是郎中却执意要收养阿黄,并且还让阿黄跟着孩子们一起上学堂。
每个村里或者地方可能都会有一个傻子。而阿黄便是,虎子和阿黄也算是一块长大的,在虎子看来,阿黄除了说话含含糊糊,走路可能不是很利落之外没有什么不同。街坊邻居时常有人笑阿黄,而虎子的妈告诉虎子,不要去随便去笑话一个人,有些事情那个人也不能决定。虎子有时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但是还是觉得阿黄有时候挺可怜。后来,虎子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相对的,只不过这是他以后才知道的。
虎子晚上在自家小院子数星星时,占奎拿着小树棍就来了。占奎一进院子,就对虎子说:“虎子,快和我去浪迹江湖,行侠仗义。”虎子看了看占奎,又抬头看了看星星。对占奎说:“我不去,太晚了我娘不让我出去。”
占奎拿着小棍子指着天说:“倘若日后我长大,必定要做天上最亮的星。”虎子看了看占奎指着的星星说:“但不是所有的晚上都能见到星星。”占奎顿了顿不说话,然后摸了摸头:“今晚的星星就很亮啊。”然后准备要走。
虎子想起来什么:“占奎,今天贾老师布置的那首诗你背过吗?”又是一阵沉默,占奎刚要迈出院门的脚停了下来:“虎子,什么诗,贾秀才又让背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对于占奎的反应虎子一点都不意外。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贾秀才常常这么对孩子们说,但是让孩子们理解读书的意义显然这几句话是不够的。所以时常贾秀才在教书时常常手里拿着一根教鞭。而对虎子他们而言,读书识字的意义不是为了颜如玉和黄金屋,而是不让贾秀才手中的教鞭落到自己身上。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心甘情愿的坐下来读书,虎子每次都很佩服平民在那里背的滚瓜烂熟,虎子也无数次的问过平民,你是真的爱读书吗?平民每次都是即点头又摇头。相比平民,其他人则显得过于平庸甚至没有底线。小帅和二狗天天黏在一起玩,他们两个也不是学习的料。但是可能是王小帅的爹每月给贾秀才的学费比较充足,所以贾秀才一般很少打王小帅,一般两人犯错,教鞭通常落在二狗身上。而占奎则更是惨不忍睹,贾秀才一天教十个字,占奎一天可能只记住二三个字,并且屡次在课堂上捣乱,不是牵着狗来上学就是抓个鸟放到学堂里,搅得被称为学堂的小草屋鸡犬不宁。被贾秀才称为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孺子不可教也的孺子。而占奎貌似也没有在乎过自己在贾秀才眼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红梅作为仅有的女孩子,倒是比较本分。每天都努力的学习,被贾秀才称为行为榜样。但是学习效果也不见得有多么好。而阿黄不提也罢,该说不说,阿黄虽然感觉来学和不来学意义一样在家也是照样能发呆。但是阿黄每次总是风雨无阻准时上学,从不晚到早退。在这一点上堪称我们的楷模,当然除了平民,这就是他家。何况他还背负着贾秀才光宗耀祖的希望。
每当早晨起来去上学,虎子总是往手心上吐几口口水,这是占奎教给虎子的,占奎告诉虎子:“这样,当秀才打你时手心才会不疼。”当虎子走着经过铁匠铺时,习惯性的就叫占奎。然后就习惯性的听到了占奎和他爹王铁匠的对话。准确一点是吵架。更准确点是王铁匠打,王占奎躲。王铁匠拿着木棍对王占奎说:“你今天必须去上学,愿意得去,不愿意也得去。”而王占奎则是硬气的说:“不,今天打死我,我也不去上学。”根据虎子的经验,占奎的硬气一般是三棍子才能打下去,有时候可能要四棍子。然后就是王占奎被打的服服帖帖出来和虎子一起走着上学。然后占奎总是在离家十米远的时候看着家的方向说:“虎子,你相信吗?我明天一定不来上学了。”虎子看着占奎被打的淤青点点头,说了句“我信。”然后虎子和占奎便踱着步,和路上旁边的蜗牛比谁走的慢。这段到学堂二三百米的距离,可算是世界上最长的距离。当然如果是放学,那一定是最短的。虎子原本以为这条路要和王占奎一直作伴。直到有一天。遇上了那个人。
那是和平常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的一天。虎子和占奎依旧慢慢悠悠的踱步。直到看到一个瘸腿的道人。在这样一个小山村。出现一个陌生人本就是一个好新奇的事。就算是来卖百货的杂郎也是来了二十多年的老熟人。看到这样的陌生人虎子和占奎难免多看几眼,尤其是在上学的路上。这样耽误时间的事情怎么能错过。那个道人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虎子和占奎。便伸手朝他们两人指一指。虎子本能的想走,但是占奎却胆大的朝那个老道笑了笑。并问道:“大爷,从哪来啊?”
老道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们靠近。占奎拉着虎子凑上去。虎子提示占奎:“我们上课要晚了。”占奎翻了一个白眼:“我们哪天上课没有晚过。”虎子便不再做声。老道那双浑浊的眼盯着占奎看了一会,又盯着虎子看了一会。然后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按在了占奎的肩上,用力的按了两下。占奎没有做声。虎子心想占奎平时被他爸打结实,老道的这点力气可能像是在挠痒痒。老道终于开口说话了:“贫道是来自山上的道观,贫道的师兄是道观的掌门。前两天师兄做梦梦到在此地有奇异之气,特地让我来探寻。今天我看到你们两人,看上去有几分资质。倘若跟我回去修道定能大成。”虎子和占奎听完老道说话,感觉云里雾里。看到虎子和占奎听不太懂,于是老道清了清口:“就是说你们比较有天分,跟着我回道观以后能成大器。”虎子和占奎依旧面面相觑。老道见状:“就是跟着我走,以后你们就能天天吃烤鸡。”虎子和占奎这次能听懂了,异口同声的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做?”老道笑了笑:“跟我走,去山上的道观。”占奎动摇了:“我们真的能每天吃到烧鸡吗?”老道点点头:“那当然,不仅能吃到烧鸡,还能吃到更好吃的。”占奎的一丝犹豫彻底消除:“道士大爷,我跟你走。我的天赋肯定是杠杠的。”
占奎没有顶住烧鸡的诱惑,毫不犹豫的就要跟着老道走,准确来说是占奎拖着老道走,生怕老道自己走掉。但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就是在诱惑或危机的时刻才能看出来。占奎拖着老道走了几步,想起了每天和他一块上学的虎子。他转身问虎子:“虎子,一起走吗?咱们一起去吃烧鸡。”说完后占奎又很仗义的抬起头来跟老道说:“把我这个兄弟也带上吧,他虽然天资可能没有我好,但是我的那只烧鸡可以分他一对鸡翅膀。”
老道看着占奎诚恳的眼神,点了点头:“本来师兄只给了我一个名额,但是我却被你们之间的感情感动了。”老道指了指虎子:“看在你这个好兄弟的份上,一起吧。”
虎子瞬间赶紧全身被一股暖流包围,被兄弟之间的情义,被老道的格外开恩,还有那将来的烤鸡。但是下一秒虎子又有些犹豫,他想起了晚到学堂贾秀才的教鞭,想起了等着他回家的父母。
他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违背兄弟的决定:“占奎,我,我不去了。我还是去上课吧。”占奎见虎子在烧鸡和贾秀才之间居然选择了贾秀才。
占奎恨铁不成钢的说:“也罢,那你就去吧。当我功成名就之后带给你烧鸡。”然后就跟着那个坡脚的老道走了。走了几步之后,占奎突然扭头对虎子说:“记得跟我爹说一声,就说我去修行了,等我成功了天天给他鸡屁股吃。”说完,占奎潇洒的扭过头跟着晃晃悠悠的老道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没有了占奎的陪同,虎子突然感觉有一些害怕。他拔腿就跑到了学堂里。当虎子到学堂时,贾秀才已经开始讲学了,贾秀才看到虎子跑进课堂,没有说什么。讲了几句之后。突然转身问虎子:“朽木怎么没来?”
虎子知道贾秀才说的朽木指的就是占奎。虎子站了起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冒出了一句:“占奎修仙去了。”
此话一出,惹得班里哄堂大笑。贾秀才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就他,还去修仙?他都不知道仙这个字怎么写?你给我详细说说。”
虎子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贾秀才大概听懂了虎子的话后,把教鞭一扔,拉着虎子就朝着铁匠铺赶了过去,边跑边喊:“占奎他爹,占奎他爹,占奎被人拐走了。”
那是学堂的其他人第一次看到贾秀才跑起来,也是第一次看到贾秀才跑步跑丢了鞋。贾秀才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铁匠铺,气喘吁吁的对着正在打铁的占奎他爹说:“别打了 ,占奎被拐跑了。咱俩快追吧。”
占奎他爹听完后把手里的家伙一扔,问了一句:“在哪?”虎子指了指占奎走的方向。占奎他爸顺着虎子指的方向跑了起来。贾秀才也连忙去追。等到了村口。虎子和贾秀才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占奎。还有村里的首富王大金,也是王小帅的爹。以及一群村民。
原来是王大金闲的没事在村口转悠时,看到了占奎拉着一个生面孔的老道急匆匆的走。王大金问占奎:“占奎,你这个点怎么不上学。这是谁啊?”占奎骄傲的说:“这是我的师傅,教我修道的。”
王大金走南闯北多年,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于是就拉住了占奎:“等会,这件事你爹知道吗?”然后看着那个贼眉鼠眼的道士说:“你是哪个道观的道士啊?我怎么头一次听说有来村里找徒弟的。”
那个道士眼睛转了几圈:“我乃云游到此的三仙观道士,本来看这个小孩有慧根,想结一段善缘,没想到被你这么一问,善缘终了。”说完,就挣脱了占奎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也要走。占奎一看到嘴的烧鸡,不,到手的善缘就要走了。连忙想要扑上去抓住老道,王大金死死的拽着占奎,连忙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听到王大金这么一喊,道士直接跑了起来。走起路来看着一瘸一拐的跛脚道士,没想到跑起来倒是健步如飞。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奥,你们也许会问,为什么占奎趴在地上,原因很简单,占奎他爹来了之后一脚踹的。
这件事成为了当时东西村那几天的热门话题。虎子他爸对虎子他妈说:“幸好当时王大金在那,要不然现在占奎都不知道去哪找。”虎子他妈也说:“这挨千刀的人贩子,我之前就听说这些人贩子用一些糖和小玩意把小孩骗走。”虎子在一旁默不作声。
虎子他妈拍了一下虎子:“你以后也要注意,别让人家给你一些小恩小惠你就跟着跑了。平时占奎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跟着那个骗子走呢?”
虎子站起来,心中涌起了为占奎打抱不平的勇气:“占奎不是让那个骗子用糖骗走的。”虎子他妈一愣:“那是什么?”
虎子想了那天事情的经过:“好像是那个老道说占奎骨骼惊奇,有修道的天赋,当然也说了可以吃烤鸡。”
虎子他妈听完后点点头:“也就是说那个骗子都没有用糖,就把占奎骗走了。”虎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个人说占奎有天赋,要找占奎做传人。”
虎子他爸唏嘘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太可恶了。现在的人贩子都开始用画大饼骗人了。”虎子他妈摸了摸虎子的头说:“你等着去看看占奎吧,记住不要笑话他。”虎子点了点头,虎子没有说出口的是当时他其实也有些动摇。
看着虎子离开了,虎子他妈对他爸说:“现在的人,骗人都开始用梦想了吗?”虎子他爸想了想:“梦想这东西真好用,比糖管用多了,如果那些猎物能听得懂我的话,那我也和它们聊梦想,把他们带回来。省的弓箭和陷阱了。”
虎子来到占奎的家外。占奎的爹依旧是在打铁,只不过本来就黑的脸上泛着铁青。虎子胆怯的问着:“叔,占奎咋样了?”
占奎他爹没有抬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是虎子啊,今天占奎不舒服。明天再来叫着他上学吧。”虎子听到了屋内占奎的呻吟声:“明天占奎还能上学吗?”占奎他爹坚定的说:“一定能上。”虎子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跑开了。
回去的路上,虎子看到了阿黄在路边看蚂蚁。平常很少有人跟阿黄玩,谁也不愿和一个傻子一起玩,仿佛和傻子在一起自己也会变成傻子。但是阿黄好像从来都不在乎,因为对阿黄来说,自己一个人比一群人要好。因为在一群人中阿黄总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虎子凑了过去:“阿黄,干啥呢?”阿黄抬起头来,看见是虎子。咧着嘴流着口水说:“虎子,你看,蚂蚁搬家。”
虎子蹲下身来陪着阿黄看蚂蚁搬家,虎子有时候也喜欢玩蚂蚁,只不过又有时是捏蚂蚁玩或者拿香烫蚂蚁。但是像阿黄这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蚂蚁,虎子还是第一次。
虎子看了一会,偏过头问阿黄:“阿黄,这样好玩吗?”阿黄看着蚂蚁目不转睛的点了点头。
虎子突然想起了占奎的事情,他试着问阿黄:“阿黄,别人说你是天才你相信吗?”阿黄不明白虎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看着虎子,然后摇了摇头。虎子好奇的说:“为什么?”
阿黄流着口水笑着说:“因为我不是啊。”
虎子挠了挠头:“你难道就不想成为天才吗?”这个问题对于阿黄貌似有些超纲,他歪着头想了想:“我想和你们一样,你们是天才吗?”虎子摇摇头:“但是我以为每一个人都想成为天才。”
阿黄擦了擦自己的口水,摔到了地上:“阿,阿黄,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们一样啊?”虎子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虎子也不想让阿黄难过:“应该快了吧。”阿黄脸庞抽搐着说:“我只有阿爸,阿爸说等我长大就能和你们一样。阿爸说等我长大要给我盖房子,娶媳妇。”虎子本来挪了挪蹲麻的脚想要离开,但是听到阿黄的话却换了个架势继续蹲着和阿黄看蚂蚁。虎子知道阿黄嘴中的阿爸就是收养阿黄的郎中,但是村里每一个人都知道阿黄是拾来的,唯独阿黄不知道。
当虎子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虎子他妈将饭放到桌子上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占奎怎么样了?”
虎子摇了摇头:“没有见到占奎,他爸说他不舒服。我在路上陪阿黄玩了一下午。”听到阿黄,虎子妈也唏嘘道:“阿黄那是苦命人,被郎中捡了回来却发烧烧成了那样。你可不能欺负阿黄。”虎子点了点头:“我不欺负他,我觉的阿黄不傻啊。我说的话他都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说阿黄是傻子啊?”
虎子妈没有说什么,虎子爸走了过来:“虎子,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傻子和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一样的多。”
虎子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爹是傻的。”虎子爹一掌拍了过来:“等到了夏天,我教你打猎。”
到了第二天,虎子又很不情愿的要去上学。虎子和往常一样,踱步到占奎的家,然后大喊:“占奎,上学了。”和往常一样,依旧是先传来占奎的声音:“今天打死我也不去。”然后就是占奎爹拿扫帚的声音,按照以往的经历。是先三四声打击,然后才是占奎的求饶声。
但是今天略有不同,虎子在门外数着:“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一开始三四下的时候占奎还喊叫,但是等到七八下的时候只剩下占奎的低沉的呻吟声。虎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当虎子数到第九下时,占奎爹铁青的脸出来了:“虎子,跟贾老师说一声,占奎今天不去了。”虎子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占奎和占奎爹的斗争到底是谁胜利了。
没有占奎的陪伴,虎子的课也上的心猿意马。本来就记不住贾秀才教的字,现在上课满脑子就是占奎到底如何扛下了那八下扫帚。正当虎子想东想西时,贾秀才的教鞭啪的一下就落在了虎子的头上:“怎么回事,上课不专心。记得住字吗?怎么朽木今天不来,你准备接替朽木的位置吗?”
旁边的二狗嘿嘿的笑了起来。贾秀才转过头去:“烂泥你很高兴啊,刚才我讲的你记住了吗?”二狗只好默不作声。
贾秀才在批判完后,又找了两个典型表扬了一番。按照惯例,这两个典型一般就是王小帅和红梅。道理很简单,平民是贾秀才自己的孩子,表扬自己的孩子总是有些护子的嫌疑。只有表扬这个班里最勤奋的红梅和这个班里家里最富有的小帅。贾秀才清了清嗓子:“说完你们两个,我还是要着重表扬一下咱班的红梅和王小帅。你们下课后可以看一看红梅写的字,那叫一个工整。看完红梅的字你们再去看看王小帅的”学堂里的其他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红梅的字好他们承认,可是王小帅的字实在是恭维也恭维不上去。之前占奎对班里人的字曾经有过评价。占奎认为班里只有平民和红梅的字是比较好的,而阿黄的字虽然不算好但是确实不丑。剩下的几人的字可谓是半斤八两。虎子的字是狗爬,占奎的字是狗抓,而王小帅的字是狗咬。二狗的字是狗吃剩下的。
贾秀才也看到了学堂里其他人的表情,他硬生生的将“去看看王小帅的字”后面的字咽了下去,然后咽了口吐沫:“那个,去看看王小帅的父亲王大金。你看看人家父亲热血心肠。在昨天救下了差点被拐卖走的占奎。这个难道和我没有关系吗?和王小帅没有关系吗?我认为是不对的,正是因为王小帅在我这里好好吸收了文化中的浩然正气,而在家中将这些浩然正气潜移默化的给其父亲影响。我认为在这个事件中。王小帅和他所学的文化也是有影响的。”
当贾秀才说完这长篇大论之后,虎子没有想到贾秀才夸人可以这么夸。看似在夸王小帅的父亲救了占奎,但实际是夸王小帅学习到了文化中的浩然之气。而更深层次的意味实际是在夸自己教的好。虎子在心里默默的给贾秀才鼓了半个时辰的掌。
学堂下课之后,虎子盘算着得去占奎家里看看占奎。这时,阿黄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虎子,这是我爹让我带给占奎的跌打损伤药。咱一块去看看吧。”虎子点了点头。由于阿黄走的较慢,所以虎子放慢脚步尽量和阿黄走的一样快。虎子好奇的问道:“你爹怎么想起给占奎带跌打损伤的药呢?”阿黄甩了甩口水:“是昨天晚上占奎爹去我们家要的,昨天没有配好,今天我爹让我给占奎送去。”
阿黄接着用不利索的话说:“虎子,占奎怎么啦?”虎子摇了摇头,他知道其实阿黄和占奎的关系比较好。占奎看到别人欺负阿黄的时候,总会站出来。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占奎和阿黄一样都没有母亲,听别人说占奎的母亲在生占奎的时候不幸难产去世。这些年都是占奎和他爹一起生活。虎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对阿黄说:“阿黄,咱俩当着占奎的面可千万别提他被老道拐走的事情。”阿黄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阿黄和虎子到了占奎家里的时候,占奎的家门虚掩着。虎子还是先在外面喊了几声:“占奎,叔,我和阿黄给占奎送药来了。”等了一会传来了占奎虚弱的声音:“虎子,阿黄。你们进来吧。我爸出去了。”
虎子和阿黄推开虚掩的门,发现占奎趴在床上,晾着屁股。虎子凑过去看到占奎的屁股被打的红红的。阿黄则将药放在了占奎的床上说:“占奎,这个药我爹说是涂,涂到患处。”占奎一边呻吟着一边说:“这次值了,昨天和今天早上是有史以来我爹打的我最狠的一次。但是也是我最成功的一次。因为我今天终于赢了。没有去上学。”然后占奎龇牙咧嘴流着泪说:“你们知道成功的代价有多大吗?”虎子和阿黄看着占奎那肿了半尺的屁股,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虎子和阿黄不忍再看占奎的屁股,他问道:“占奎,值得吗?不就是上学吗?反正上学也是玩。”听到这句话,占奎差点激动的爬起来。但是又趴了回去:“值得!当然值得!虎子,你是不知道,自打上学堂以来三年了,这是三年的第一次。我终于赢了,上不上学无所谓。但是斗争三年,每次我都倒在第四下击打上。但这次我终于抗下了四次,并且抗下了八次。虽然打的我下不了床。但是这是我的胜利。”
阿黄也被占奎这热血的话感染,频频点头。虎子问占奎:“我叔呢?”占奎刚才嚣张的气势下去一半,有些落寞的说:“可能给人送铁去了,也可能给我娘上坟去了。每次他打我打重了,都会去我娘那里。”
空气中一阵沉默,看着屋里越来越暗,虎子站起身来:“占奎,快黑天了。我俩要回去了。需要帮你点上蜡烛吗?”占奎摇了摇头:“不点了,费钱。家里就几根了。你们回去吧,路上注意点。”
当虎子和阿黄要走出门时,占奎突然抬起头说:“所有人都觉得我被那个老道士骗了,但是只有我知道那个老道士说的话是真的。”
虎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能点点头:“我也相信。”占奎听到虎子的回答后噗嗤一下笑了。
当第二天的阳光来临时,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将要体会到新的一天。但是今天阴天,没有阳光。虎子从床上爬起来就希望今天要下雨,因为下雨天边便不用去贾秀才的学堂。倒不是因为下雨天贾秀才不会讲课,主要原因是下雨天东西村的学术中心——贾秀才的小茅屋漏水。其实在东西村里不漏水的房屋很少,但是像学堂那么能漏的也不多见。外面下小雨,学堂里就是中雨。外面下中雨,学堂里就是漂泊大雨。外面下大雨,学堂里的人都得去外面避雨。
虎子望着阴沉沉的天,心里不断喊着:“下雨,下雨。”但是当他吃完早饭,天空依旧没有一滴雨水飘落。他试探的问着:“妈,今天天气不好。”虎子妈抬头看了看天:“确实,天气不好。”虎子期待着后面一句话。虎子妈又来了一句:“但是幸好没有下雨,你可以上学堂。”
虎子的希望破灭了,虎子只好踱着步朝学堂进发。等走到了占奎家的时候,虎子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他想了想终于开口了:“叔,今天占奎上学吗?”
占奎爹打开了房门,传出了占奎的声音:“我不去。”虎子以为接下来又会是熟悉的棍棒和皮肉的碰撞声。但是没有想到只传出了占奎爹的叹气声。虎子听到占奎爹问占奎:“你真的不愿上学吗?”然后听到占奎硬气的回答:“对,我不想要上学,上学没有意思。我要去练武修道。”占奎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找棍棒。只是打开房门对虎子说:“虎子,今天占奎还是不去了,记得和贾老师说一声。”
虎子点点头,但是他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占奎爹没有再打占奎。难道是占奎爹发现占奎已经对挨打免疫了吗?
等到了学堂,贾秀才早已经在学堂的黑石板上写满了字。他看到虎子一个人来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像是知道一样:“占奎今天又不来了吗?”虎子点点头,坐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凳上。
虎子看着黑板上的字,发现有很多字虎子都不认识。但是还是能看出这是里面有几个雨字。一阵风吹过。吹得茅草屋嗡嗡作响。二狗突然举手说:“老师,我觉着有雨砸在我脸上了。”虎子等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起附和道:“是啊,是啊。”
贾秀才只是把茅草屋的门掩上:“既然来了,就要学完再走。”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得门吱吱作响、
贾秀才指着黑石板上的字说:“这是一名蒋姓词人写的一首关于雨的词。我领着大家读一下:“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贾秀才读到最后几句竟有些哽咽,看起来这词勾起了他的往事。但是当贾秀才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中时。其他孩子正在想着怎么才能不让雨落到自己的身上。
贾秀才敲了敲黑石板:“这首词意思大家懂吗?”班上的人齐刷刷的摇摇头。贾秀才叹了一口气:“今天下雨了,跟你们讲一下这首关于雨的诗词。你们喜欢下雨天吗?”又是异口同声加上拖了长音的喜欢。
贾秀才看上去有些惆怅,揉了揉脑袋:“年纪小就是好,作者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觉得下雨天是好的。但是等到了中年下雨总能让作者想到人生的凄凉;等到了老年时,面对这雨声却有了一份豁达。”
虎子听到这里哗的一下站了起来。贾秀才激动的看着虎子:“王虎,你听懂了?”虎子摇了摇头:“老师,屁股湿了。”贾秀才眼中的光瞬间下去,只能感叹几句:“知音难寻。那就站着听吧。”
二狗也举起了手:“老师,那个红烛罗帐是啥啊?”贾秀才想了一下:“你没有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二狗却接着问:“那老师见过吗?”贾秀才苦笑一下:“你们还年轻,现在没有经历不要紧。希望以后你们能够经历。”
风刮得更大了,茅屋上的草也被刮了下来。雨也下的更大了,眼见茅屋成了水塘。贾秀才打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你们就戴好斗笠回家去吧。”孩子们哄的下就跑了出去。
虎子往回看了一眼,看到了贾秀才守在那茅草屋檐下看雨。等虎子到家,不止是屁股,全身都湿透了。但是虎子戴着斗笠来了兴致,反正已经湿透了。虎子反而没有了顾忌,蹲在水坑旁边玩水。听着院子里的癞蛤蟆叫,虎子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大人有那么多苦恼。
虎子妈看到之后连拍带踹的将虎子弄进了里屋。虎子爸问虎子:“今天学啥了?”虎子想了想:“少年听雨茅草屋,漏雨湿屁股。”虎子爸听完后大赞:“虽然不好听,但是挺顺耳。不错不错。”
正当虎子一家准备要睡觉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虎子爸出去查看,虎子也跟着跑了出去。到了门口,看到占奎他爸左手牵着占奎,右手拿着一只鸡。虎子爸连忙将他们两人让了进来。
进家门后,占奎爹开口道:“虎子爹和虎子他娘,有个事想要拜托你们一下。我要出个远门,三四天的时间。天一亮我就要走,所以我把占奎先放你们家希望照看一下。也没有什么东西,这是我养的一只鸡。你们尝尝。”
虎子爸连忙说道:“让占奎来就行,鸡你拿回去。”虎子妈也在一旁说:“乡里乡亲的,占奎和虎子都这么好的关系,来这住几天很正常。你这拿鸡干啥,快拿回去。”
占奎他爸固执的摇了摇头,扭头对占奎说:“这两天在虎子家听话一点,别给人添麻烦。”然后左手放下占奎,右手放下鸡。转身就要走。虎子爸连忙说:“占奎爸,什么事居然走的这么急。我平时打猎对山路熟悉,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占奎爹铁青的脸上漏出一丝勉强的笑:“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虎子爸将占奎爸送出家门,看着占奎爸的身影,虎子爸说了一句:“下雨天山路滑,注意一点。”
占奎在虎子家的这几天,虎子很开心,占奎也很开心。但是邻居家里的狗们很糟心。虎子和占奎每天在一起不是在招惹狗就是在招惹狗的路上。起因是因为虎子和占奎出去玩的时候被一只狗追,差点被咬。
虎子爸就告诉占奎和虎子:“下次有狗追你,不要跑。要慢慢蹲下身子假装找石头,这样狗以为你会拿石头扔它,它就不敢追了。”当知道这个方法后。虎子和占奎很快就运用在了实践中。
占奎和虎子站在村里的路上,不放过从这里经过的每一条狗。一般是占奎胆子大,在狗离占奎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占奎就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狗头。狗就朝占奎跑过来。然后占奎就蹲下。狗看到占奎蹲下,一个急刹车。但是占奎不是假装找石头,而是真的找石头扔。于是乎,就出现了两个少年拿着石子一起追狗的画面。后来占奎和虎子还发明了进阶玩法。
虎子在东头,占奎在西头。中间有一只瑟瑟发抖的狗。虎子先挑衅那只狗,狗子朝着虎子狂奔而来。这个时候,虎子蹲下,狗子停住。然后占奎在西边再拿石头扔狗。于是乎,狗子改变方向朝着占奎狂奔。然后占奎蹲下,狗子停住。东边的虎子拿起了石头。于此反复,狗子往返跑的筋疲力尽,而虎子和占奎却玩的不亦乐乎。后来狗子认识他们两个是真的狗。于是不再搭理他俩。于是虎子和占奎就去找下一条狗。
终于几个邻居找上门来。虎子爸只能陪着笑脸保证一定严加管教不再让虎子和占奎去惹狗了。虎子爸在吃饭的时候对占奎和虎子说:“今天,我教你们一个词叫做打狗要看主人。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占奎含着饭说:“叔,这理我知道。我们打狗的时候看主人了。我们就是看着狗主人不在狗的身边,我们才打的。”虎子爸听到这句话差点噎住。
而虎子妈却笑了出来,她拿过占奎的碗填上饭说:“占奎,虎子。其实打狗看主人这词本身就不对。难道说有主人的狗就不能打,没有主人的狗活该被打吗?”
虎子妈敲了虎子一下:“虎子,我敲你一下你疼吗?”虎子点点头。虎子妈语重心长的说:“万物皆有灵,我们不能去欺负动物。”虎子指了指盘子里的鸡:“那这只鸡不也是动物吗?为什么我们可以吃它?”虎子妈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了占奎的碗里:“是啊,动物既然本身已经为咱们奉献了一切,何必再让他们遭受多余的痛苦呢?”虎子有些不懂,他看了一眼占奎,不知道占奎有没有听懂。但是虎子看到占奎吃的很香。
又来两三天,占奎和虎子正在院子里斗蛐蛐时,占奎爹推开了虎子家的门风尘仆仆的出现了。占奎看到自己的爹后也高兴的站了起来:“爸。”听到声音的虎子爸妈也出来。虎子爸拿座位,虎子妈去忙着倒水。占奎爸摆了摆手:“虎子爸妈不用忙。我这就带着占奎回去了。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虎子爸搭话道:“这几天去哪里了,事情办的还顺利吗?”占奎爹笑了笑:“顺利,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是这样的。我去了龙虎山东面的佛庙一趟。”听完这话后,占奎着急的说:“爸,你要去当和尚吗?”占奎爹摇摇头:“不是我去当和尚,是准备送你去。‘’占奎听后哭出了泪,连忙抱住自己的头:“我不要当和尚,我不要当光头,我要娶媳妇。”
占奎爹的脸耷拉下来:“不是你说的你不想读书,想要练武吗?那把你送到金禅寺练武你不愿意吗?”一听练武,占奎立马精神了,他连连点头,但是又捂着头说:“那将来能找媳妇吗?”这话说完虎子爸妈都笑了。虎子妈打趣道:“小小的孩现在就想找媳妇。”占奎摸着泪说:“我和虎子商量好了,我们长大了一个人找三个媳妇。”虎子也红着脸点点头。虎子妈笑着说:“你和占奎先去外面玩的吧,待会再回来。”
虎子爸拿过凳子递给占奎爹:“坐下说,坐下说。占奎这么小你把占奎送进寺庙舍得吗?”占奎爹接过凳子坐下后:“老哥我不怕你和嫂子笑话,说句实话是真舍不得。但是没办法。你们也知道占奎他娘走的早,这些年就我和他一起生活。他娘生前希望占奎能读书。‘’
虎子妈给占奎爹端来一碗水,占奎爹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接着说:“但是我也算是看出来占奎确实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我跟金禅寺的那个主持之前有些联系,我给他打过几条戒杖。这次我去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收下占奎练武。我也想把占奎留在我身边,但是哥,嫂子。我已经打了一辈子铁了,我不想再让占奎和我一样。哪怕让他年轻吃点苦。”
虎子爹叹了口气,拿起壶给占奎爹添上水:“今中午别走了,留家里让你嫂子给你炒几个菜我们喝点。”占奎爹端起水喝完,擦了擦嘴:“不了,哥,走这几天铁还没有打完呢?下次吧。”
而在外面的占奎虎子也讨论了起来。占奎焦急的说:“怎么办啊,我爸真的要送我去当和尚了,我们家要断后了。我以后的三个老婆怎么办啊?我爸打我八下我都没这么难受。”虎子看着好哥们这么痛苦,大义凛然的说:“占奎,你放心,大不了以后我娶六个老婆。你的三个我也娶了。”
占奎要去金禅寺学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占奎要去庙里学武,在那几天村子里的狗也高兴了许多。
而占奎在得知自己只是去庙里学武,等着成年之后可以还俗娶媳妇之后,之前的所有担心也一扫而光。只剩下对未来的憧憬。
虎子心中多少有些不舍,占奎走后,自己可真的成了贾秀才口里的朽木。而且再也没有人陪自己一块去上学、一块迟到、一块挨罚……
但是一想到占奎不用再去学堂,虎子也产生了莫名的羡慕。他试探的问虎子爸:“爸,占奎要去金禅寺练武了。”
虎子爸整理着兽皮,点了点头。虎子接着说:“那我和占奎一块去怎么样?”虎子爸放下兽皮看了看虎子:“不怎么样,人家占奎好歹身体结实是练武的材料。两个你都打不过一个他,你还想练武。开什么玩笑?”
虎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虎子爸不再搭理他,也不再做声。拿起自己捡的木棍就出门了。
虎子来到了占奎的家里,只要不牵扯上学,占奎和占奎爸就是一片和谐。占奎依旧在打铁,而占奎则在旁边帮他拉着风箱。一幅父慈子爱的景象。虎子不得的感叹:学习破坏了多少家庭的和谐和幸福。
看到虎子来了,占奎爸摸了一把汗说:“虎子,来找占奎啊。”虎子点了点头。占奎爸喝了一口水:“占奎,不用你帮忙了,你去和虎子玩吧。过几天你就走了。”
占奎摸了摸自己黑乎乎的脸就跑了过来,虎子和占奎往小树林边走着。虎子想到占奎马上就要走了,显得有些惆怅。但是占奎却显得比较高兴。他兴致冲冲的说:“虎子,我能娶媳妇,我问过我爸了。我只是去学武算是俗家子弟。等着成年后我就还俗娶媳妇。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叫着几个尼姑一块还俗,这样媳妇省着自己找了。”
虎子拿出自己的那根木棍:“占奎,这是我捡的所有木棍中最好的,我今天送给你。”占奎看着虎子手里的木棍,眼睛一亮:“好兄弟。”然后就抱了过来。虎子也做好了抱占奎的动作,但是占奎却是抱着那根木棍,虎子尴尬的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对,这根木棍你要好好对它。”
占奎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根木棍,轻轻的在手里挥舞:“好棍,好棍。”虎子看着占奎耍起了棍:“没事,占奎,你用力就行。这根棍那是我和我爹从树林里打猎捡的。平常都没有这么直的棍。可结实了。”
占奎听到虎子这样说,于是就耍了一套自创的打狗棍法。当他最后一下将棍打在地上之际,那根虎子的心爱之物一下子断了。虎子眼看着棍子在自己的眼前裂成了两半。虎子的心拔凉拔凉的。而占奎的嘴也惊讶的合不上。
占奎将断掉的棍子捡了起来:“虎子,要不我让我爸再给你打根铁的棍子。”虎子摇了摇头,装作不在意的说:“没事,等着我再找好的木根送给你。”占奎点了点头。占奎看到断成两段的木根突然来了兴致,然后左手半根棍,右手半根棍耍了起来。虎子看着占奎耍的有模有样,不禁叫好,突然觉得虎子爸说占奎有天赋不假。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也欣赏起了占奎的表演。贾秀才叫了一声“好”。听到贾秀才的叫好声,占奎吓得棍都有些没拿稳。贾秀才走过来说:“占奎,耍的不错,听说你要去练武了。”平时从来没有被贾秀才表扬过的占奎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贾秀才看着占奎:“练武可不能和读书一样没有恒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看到虎子也在一旁,贾秀才又把虎子叫到一旁说道:“万般皆下平,唯有读书高。”
占奎和虎子对视了一眼,很明显他们觉得贾秀才的话中存在矛盾。贾秀才想了想:“对了,占奎,你这个月的学费就不让你爸送了,也没有学完一个月。”占奎点点头:“那个老师,之前在课堂上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老师见谅。”贾秀才欣慰的点点头:“听到这句话我知道我之前教的圣人的道理没有白教。既然从老师这里学到东西了,那学费就不免了,记得让你爸给我送来。”占奎和虎子愣在了原地。
而贾秀才则大笑:“圣人之学不可忘。既然学武,少年自当横刀跨马,报效国家。占奎,你的理想是什么?”占奎添了一下舌头:“娶三个媳妇。”
贾秀才下意识的就要去拿教鞭,占奎连忙改口:“一个也行,主要我想练武成为天下第一绝顶高手。”贾秀才继续问:“有多么高?”占奎四处望了望:“像那处山一样的高。”看着远处的高山,贾秀才说:“可是总有一处山比那处山高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时刻懂得谦虚。”
占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虎子则问道:“;老师,难道这天下就没有第一高的山吗?”贾秀才摸着头说:“应该有吧,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世界上最高的山好像叫做猪什么狼什么峰。考试又不考所以也没太记住。”虎子像是不明白一样问道:“既然天下有最高的山,那武功也会有排名第一的人吧。怎么能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
听到虎子这么问,贾秀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的教鞭好像忘在家里了,我去拿一下,你们接着玩吧。”
看着贾秀才远去的背影,占奎问虎子:“贾秀才是去拿教鞭了吗?”虎子摇摇头:“不知道。”占奎接着问:“跑吗?”虎子狠狠的点点头:“跑!”
又是一个清晨。当小院的公鸡叫了三声,虎子没有醒。依旧沉浸在睡梦中。当虎子他妈叫了他三声,虎子迷迷糊糊的应了几声。等到虎子他爸的三巴掌过去,虎子彻底的感到了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吃过二根咸菜一碗粥的虎子走上了去学堂的路,当他走过占奎家门口时驻足停留了一会,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一起上学了。虎子叹了一口气,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学堂。依旧是那无趣的知识,依旧是贾秀才那三尺教鞭。虎子上课也不知道该和谁交头接耳。平民和红梅在聚精会神。阿黄也听得津津有味。小帅则在纸上涂抹着,还剩下二狗在睡觉。教室里都是人,但是虎子却感觉到了孤独。他忍不住想,到了寺庙的占奎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虎子明显多想了。
占奎和他爹在去的路上时,占奎他爹嘱咐占奎:“这到了寺庙要勤快一点,受了委屈忍着。那么多人总会有不称心的事。”占奎对他爹的话嗤之以鼻:“爸,村里的狗见我都要绕道,你儿能让别人欺负。你也知道,你儿心地好使,我保证我不惹事。”占奎他爹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翻过几座山后,出现了一条小道。顺着小道走个几十米。有一座佛寺赫然出现在眼前。占奎他爹带着占奎走进寺里。接待的小和尚问清楚来由,就把二人领到了佛庙的主持无能大师的面前。无能大师看到占奎他爹和占奎他爹手里提着的米明白了什么事。无能大师眯着眼说:“施主,本来咱们缘分不浅,你也给我打过戒杖。不应收你的礼。但是寺庙有寺庙的规矩。来学武一个月交二十斤米。你也得多体谅。”占奎爹弯着腰说:“了解,了解。上次不都谈好了吗?以后肯定会按时交的。”说着拽过占奎:“这是犬子,还望大师多加关照。”无能大师歪过头看了看占奎,点点头说:“嗯,和我佛门的确有缘。像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占奎爹也连忙说:“孩子也小,如果以后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望大师海涵,还有就是希望大师多多关照。”无能大师眯着眼笑着说:“那是自然,这样我让我的师弟无得大师亲自收他为徒。”
占奎爹听到这话,连忙作揖。无能大师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施主要不然把孩子放在这里,自己就先回去吧。天黑了山路难走。”然后朝着门外面的小和尚喊了一声:“小五,把施主送出庙门,然后带着你这个小师弟了解一下我们寺庙。”
占奎爹走出庙门后,看了看寺庙,又看了看占奎,悄悄的说:“如果实在受不了这个苦,就回家。”占奎摇了摇头。
占奎爹看着占奎倔强的模样,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庙门。占奎看着占奎爹一步一步走下山的背影,占奎朝着山下大喊:“爹,我一定会学好武功的。以后让你每天都能吃一只鸡。”但是不知占奎爹有没有听到,只是山谷中回荡着占奎的声音。
小五拍了拍占奎的肩膀:“别再难过了,我带你去见一下师傅”占奎突然想起了什么:“师兄,为什么主持叫你小五啊。”小五背起手,清了清嗓子:“进入佛门后,都会改名字。”占奎接着问:“那这个名字是自己定吗?”小五神情复杂的看着占奎:“不是,是有师傅定,而且是早就定好的。”占奎迫不及待的问:“那我在佛门中的名字是什么?”
小五没有急着说,只是耐心的解释道:“咱们寺庙的大主持是叫无能,你的师傅也就是寺庙的二主持是无得。他们都是无字一辈。我们属于下一辈,我们这一辈是小字辈。后来主持连名都懒得起了。就决定按来到寺庙的先后顺序起名。我们的大师兄是小一,二师兄是小二。三师兄是……”小五咽了一口吐沫:“你是我之后进入的寺庙,所以你就是小六。”
占奎挠了挠头:“这名字起的比我们村里的二狗还要草率。”占奎的话音刚落,从旁边走过一个人,双手合十,微笑着缓缓说道:“小师弟此言差矣,名字只是代号。我们佛门讲究无欲无求,六根清净。何必在一个名字上斤斤计较。倘若只是对自己的一个代号不满意,怎么会有容下这个世界的慧心。”
小五连忙拍了占奎一下:“还不见过三师兄。”占奎也连忙学着小五的样子说:“多谢小,多谢三师兄指点。”三师兄笑了笑离开了。
小五接着说:“刚才你见到的是三师兄。咱们寺庙一共加起来有九个人。”听到这里,占奎有些惊呆:“咱这么大的寺怎么才有九个人?”这次惊愕倒是让小五摸不着头脑:“你真的觉得咱们这个寺庙大吗?”占奎看着简朴的装修和大堂中泥塑的佛像,含含糊糊的说:“还好吧,咱寺庙的名字不是金禅寺吗?”
小五笑了一下:“哼,三师兄的话你真是没有听进去。名字这种事只是代号,再往上几届主持我们这座寺庙叫做大金禅寺。后来才把大字去掉叫做金禅寺。但是这个寺庙里和金沾边的就只有主持手里翻得毛边的《金刚经》。”
小五带着占奎边走边说:“庙里一共九人,除了无能和无得两位主持外,你还有五位师兄。大师兄和三师兄是无能大师的徒弟学习经文,二师兄和四师兄和你一样都是来这里学武的。而我则是文武兼修。”
占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不对啊,五师兄。你看啊。”占奎伸出了两根手指:“无能大师和无得大师是两个人。”然后又伸出五根手指:“你和其他四个师兄,这是五个。“又伸出一根手指:“再加上我。二加五加一,这不是八吗?哪来的九啊。”
小五耸了耸肩,指着远处的一个老人说:“还有一个是老谭,他来这个寺庙很多年了。平时就干些杂活之类的,每天和我们一样,也会拜佛诵经。无能大师好几次想要劝他正式受戒皈依佛门,但是他总是拒绝。所以从名义上他不属于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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