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竹林的,是一扇小小的、糊着素白窗纸的格子窗。
此刻,那扇窗并未关严,被狂风吹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
昏黄温暖的灯光从缝隙里流淌出来,在冰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缝隙内,是一间女儿家的闺房。
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背对着窗户,似乎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激烈犬吠惊扰了。
她微微侧身,正慌乱地抬手,将一件外衫往身上披。
就在这转身披衣的刹那,惊鸿一瞥!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玲珑曲线。
一截欺霜赛雪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脚踝如同精雕的玉器。
向上,是盈盈一握的腰肢,柔韧而充满青春的活力。
再往上,一件鲜艳如火的肚兜,衬得那裸露的背部肌肤更加白皙细腻,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乌黑的长发还带着些许水汽,有几缕调皮地黏在光洁的颈侧。
她似乎有些慌乱,匆匆拉拢了外衫,但那惊心动魄的一瞥,那雪肤红兜、纤细腰身的画面,已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猝不及防地烫进了屠豹的眼底和脑海。
风雨声、犬吠声仿佛瞬间远去。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扇窗,那道光,和灯光里那抹惊鸿一现、令人窒息的雪白与鲜红。
屠豹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他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脚下的群犬,忘记了冰冷的雨水,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一种原始的、灼热的冲动猛地攫住了他,烧得他口干舌燥,血液奔涌。
他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泥胎木偶,僵在湿冷的竹枝上,目光贪婪地、死死地钉在那道缝隙里。
“墨弓!
黑箭!
回来!”
一个年轻而沉稳的男声穿透风雨和犬吠,在院中响起。
窗内的少女听到呼唤,迅速系好衣带,身影一晃,离开了窗边。
屠豹如梦初醒,慌忙收回目光,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跃出喉咙。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但那抹雪白和鲜红却更加清晰了。
院门处,一个身材高挑健硕的青年男子披着蓑衣走了出来。
他面容刚毅,眼神明亮如星,正是沈家的长子,沈山。
他低喝了几声,威严而有力。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五条巨犬闻声,立刻收起了攻击姿态,喉咙里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