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煎熬。
我独自忍受着,不敢寻求帮助。
七天后,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去了医院。
二十万现金沉甸甸地装在背包里,像是用我的血肉换来的赎金。
刚到病房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欢笑声。
“爸,你这次演得太像了,没想到一演就是三年!”
这是宋泽宇的声音。
我的脚步顿住了。
“也就依楚那傻丫头信了。”
父亲的声音?
那个三年来一直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父亲?
“这丫头倒是有孝心,为了救你,居然真去卖血了。”
母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卖血?”
父亲笑了,“泽宇不是说她去了外地打工吗?”
“爸,其实…”宋泽宇的声音压低了,“她不是去卖血,是去卖肾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
“什么?”
母亲的尖叫刺破沉默,“她居然卖肾?”
“没事,人有两个肾,少一个也能活。”
宋泽宇满不在乎地说,“关键是她通过了最后的考验。
证明她不是贪图家产,而是真心为这个家着想。”
“那,现在可以正式接她回家了吗?”
何晴晴的声音响起,接着是轮椅移动的声响。
“晴晴,快别装了,依楚不在呢。”
父亲调侃道。
轮椅?
装?
我的头嗡嗡作响。
我退后几步,背靠墙壁,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一切都是假的。
父亲的植物人状态,何晴晴的双腿残疾,家道中落的悲惨遭遇。
一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考验。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付出了一个肾脏换来的真心,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场测试的通关证明。
背包中的二十万此刻如同滚烫的烙铁,灼烧着我的心脏。
我轻轻放下背包,里面不仅有二十万现金,还有我这三年来记录的每一笔收入和开支的账本。
我转身离开,像三年前那样悄无声息。
不同的是,这次我带走的只有一个真相——这世上,从来没有我的家人。
在医院走廊的转角处,我碰见了刘总。
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
“宋小姐,你怎么…刘总,你也是这场考验的一部分吧?”
我平静地问。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
在拐角处,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他们大概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惊喜”吧?
可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