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的是碎片。
一秒钟里,我们看到的是你们整整一百个瞬间。
“那你们怎么决定方向?”
它停在一根枯枝上,翅膀还在轻振。
我们不决定,我们顺从风。
风从哪里推我们,我们就从哪里飞。
决定是你们的事,我们只是在流动里活着。
我盯着它的眼睛,微微晃动的复眼如万面镜子。
“你们怎么看人类?”
它舔了下嘴角,没有转移视线。
你们想征服每一个小东西,想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可你们连自己都解释不清。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停在我面前?”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飞。
你无法追上我,也无法困住我。
所以我安全。
我点头,接受这份坦率。
“你们有同伴吗?”
我们在空中偶遇,不留下名字,也不问来处。
飞行就是对话,谁跟上,就成旅伴。
“你们会记得那些一起飞过的蜻蜓吗?”
它歪了一下头,像在思考。
不记得谁,但记得风的方向。
记得光从水面反射上来的角度。
我轻声说:“你们活得像一段音乐。”
它没有回应,翅膀忽然加快频率。
音乐会停,但风不会。
你别学我们,学不了。
你只能听。
我沉默,任阳光从枝叶间洒下,斑驳地打在设备上。
翻译器跳出一句低频残响。
别问太多。
风快了,我要走了。
它腾空而起,像一道光斩过天幕。
我坐在原地,水面浮着几只小虫。
它们被风带动,一起旋转,漂远。
我收起设备,走回林边小路。
蜻蜓已经不在,但它的语言还留在设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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