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本能地摸索到硝酸银溶液瓶，拧开瓶盖，将液体泼向装置——银色的液体在黑暗中划出弧线，像一道转瞬即逝的流星。
“你干什么？！”
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硝酸银与装置表面的化学涂层发生反应，腾起淡蓝色的烟雾，定时器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
江临夏趁机摸到掉落的手术刀，凭着记忆划向红色导线——当年她就是这样，在火场中用碎玻璃割断了漏电的电线。
“砰！”
一声闷响，装置冒出白烟，却没有爆炸。
应急灯重新亮起时，江临夏看到陆沉舟瞪大的眼睛，以及他手中已经出鞘的配枪——枪口正冒着烟，而她的手术刀距离导线仅有半厘米。
“你......”陆沉舟的声音颤抖，“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但我们成功了。”
江临夏的右手在发抖，却仍紧握着刀，“硝酸银中和了氧化剂，现在只剩物理引爆装置。”
她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瞳孔仍在收缩，额角布满冷汗，“你的PTSD......刚才没有发作？”
<陆沉舟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枪身还在发烫。
刚才在黑暗中，他本能地扣动扳机，却在子弹射出的瞬间，看到江临夏无名指的灼痕在闪光——那道光像极了妹妹临终前攥着的糖纸反光。
“陆队！”
防爆组终于赶到，“装置已经安全，但是......”组长脸色凝重，举起证物袋，“我们在装置内部发现了这个。”
袋子里是一支安瓿瓶，标签上印着“慈心医疗-0713”字样，液体呈诡异的紫色。
江临夏感到一阵眩晕，三年前抢救那个孩子时，她注射的正是这种颜色的药剂——后来却被指控用错了药。
“带回去化验。”
陆沉舟站起身，警服膝盖处沾满水泥灰，“还有，查清楚这辆面包车的来源。”
他转身时，看到江临夏正盯着安瓿瓶出神，右手腕内侧的旧伤凸起，像一条正在苏醒的蛇。
回到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
江临夏在更衣室换下沾满污渍的白大褂，袖口的“21:47”暗纹被硝酸银溶液浸透，显出模糊的轮廓。
她打开储物柜，里面掉出一本旧病历——三年前那个孩子的抢救记录，最后一页被撕去，边缘残留着“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