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和男朋友的好兄弟唇齿相依,非但没有丝毫的羞耻感,反而觉得异常刺激。
因为知道不会再有下一次,所以她加深了这个吻。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意味着她和她引以为耻的父亲一样得卑劣。
所以,她要离他远一点。
她得离他远一点。
闷了许久的雷终于爆发,大雨如注哗哗地落下。
那么,这个吻也该结束了。
宁听棠先停下来,若无其事地推开沈译傥,暗自调节着紊乱的呼吸。
沈译傥粗粝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角,先开口:“现在,谁更一般?”
“你。”
宁听棠答得毫不犹豫。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束光打在沈译傥脸上。
眯起眼睛打量他一眼,又拿出粉饼去遮他唇上被啃咬的痕迹。
接着,说一句:“吻技一般。”
沈译傥呆了呆,又没好气地笑:“是,没他亲过的人多。”
宁听棠按了个那个按钮,淡声道:“他们走了。”
她听到画卷徐徐卷起的声音,推开柜门,要走出去,要结束这场荒唐。
沈译傥抓住她手腕,斜了斜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这人有意思。”
宁听棠面无表情地回视他,不语。
“我以为你不会难过的时候,你表现得很难过,我以为你会继续难过的时候,你又表现得好像一点也不难过。”
宁听棠反手扼住他的手腕甩了出去,语气冷冽:“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情难过得太久,因为知道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难过和不难过的结局都一样,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难过?”
沈译傥认为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那就做点开心的事情。”
宁听棠走出柜门。
外间还是原来的样子,黑,空,净,仿佛之前就从来没有人进来过。
她打开灯,拿起粉饼开始补妆,恍惚间竟然觉得刚才的一切会不会都只是一场梦。
“和他分手,跟我在一起,”沈译傥也从柜门里钻出来,凑到宁听棠耳边,突然说道,“我果然没看错,宁宁,你喜欢做坏事,我会给你十倍的快乐。”
“和你接吻只是因为我想报复他,不意味着我对你有意思,你别想太多。”
“至于分手……我会提。”宁听棠合上盖子,将粉饼放回包里,捋了捋微微凌乱的发丝,“但是在二十三天后。”
赌约结束后。
被一个人耍了还不够,还等着被他的好兄弟耍?
宁听棠冷笑,她又不是傻子。
她伸手就要开门,沈译傥又想去拉她,被她闪身躲了过去。
她回头,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他,眼里分明透着这么一个意思:不许再动我。
“我先下去,你等会儿再下去,就说咱俩分开躲的。”他说。
“哦。”她应。
……
宁听棠下去跟他们玩了一会儿,发现外面雨声停了,便找了个借口要先走,理由是家里有事,得回家一趟。
也不算借口吧,确实有事,还是件不小的事,也是件她不愿意回去面对的事。
江诉白被他和沈译傥的朋友们拱着,要他送宁听棠回去。
江诉白点头,拿起宁听棠的包,准备送她出门。
宁听棠站起身,刚走了两步,
沈译傥的声音轻悠悠响起:“哎,小宁啊。”
宁听棠脚步顿住,回过头,淡漠疏离:“还有事儿吗?沈总。”
沈译傥微笑:“明早十点,浦东大道,别忘了要跟我一起见供应商。”
“小傥,这我就得说你了啊,你不懂事儿啊!”沈译傥的朋友开口,正是之前跟他们玩捉迷藏的那个棕发男人,“有什么事儿你不能自个儿去啊,非拉着小宁一起,小白这刚从国外回来呢,你不能让他们小俩口刚见面就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