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哨兵冷声开口,方才还带着丝温柔的动作瞬间变得无比粗鲁,以完全而又绝对的姿态将向导掌控到了怀里。
脸贴着脸、心脏贴着心脏,双方急促的心跳好像以这种方式达到了同频。
靠在白鲤礼肩上的脸不再隐藏他那将近病态的贪婪,布满血丝的银眸,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令他宛若从深渊一步步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就连他的精神体,那一条红蛇也顶着一对银瞳,以完全占有的绝对姿势紧紧缠绕住了她。
哨兵全盘外泄的精神力,连同绝对的力量压制让向导瑟瑟发抖。
尤其是,她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燥热,在精神、在身体。
这不是正常的热,而是,人类对原始运动的渴望。
步步紧逼让她言语枯竭,满脑空白,嘴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
“求你了,放开我。”
“放开你?”哨兵捡起她的话尾复述,“可以——”
可以?
向导瞬间抬头,直视他,脸上还带着没完全绽放的笑容。
可惜这个笑容注定无法绽放,就像她注定无法逃离他。
“……真的吗?”向导的声音还带着颤抖和不可思议。
她是真害怕他,他想,不过没关系,既然都害怕了那么再多害怕也无所谓。
细水长流、滴水石穿,这貌似是人类对爱情的最初阐述。以一种缓慢、怜惜,以及呵护的姿态陪同水去它任何想去的地方。
可,能陪同水的只会是另一颗水滴。
他不是。
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爱意。
那样太慢了。
尤其是面对一个遇到一点挫折就往家里跑的兔子。
“当然是真的。”布莱斯的声音多了一层朦胧和蛊惑,他的手不知道啥时候松开了她的脸,以大手握着小手的方式从他的作战服里摸出了一把军刀。
在白鲤礼茫然又不解的目光下,带动她的手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来,再用力一些,转动这把刀把我的心脏搅烂。”
“只要我死,自然会放过你。”
粘稠、温热的——血液。
白鲤礼呆愣地望着她被大手包裹着我在刀柄上的右手,想要尖叫,可喉咙却跟被胶水黏糊起来似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眼睛,奢求这是一场噩梦。
不,这不是真的……她…她杀人了……?
“做出决定了吗?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被我缠到死。”哨兵的声音变得微弱,但声音里的决心并没减丝毫。
当然他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毕竟眼前的向导小姐都要被吓死了。
他不想用这种病态的方式,但眼前的向导小姐过于固执,令他不得不透露出自己肮脏又贪婪的一面。
于是他帮向导小姐做了决定,“既然你没说,那我就默认你选择我死吧。”毕竟没有哪一位向导会那么包容哨兵。
从觉醒的那一刻起,哨兵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日日夜夜渴望着向导的抚摸。
他也不例外。
刚从普通人变成哨兵的那阵子,他对自己原始的渴望感到无比的厌恶,人怎么能够像一头野兽一样无时无地的发情?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信誓旦旦地同他的教官说不需要向导素他也能成为一名强大的哨兵。
可后来是怎么样了呢……?日子有些久,他都忘了是一个月还是几个月,只记得那时候的他如同一条狗一样在地上用四肢爬着,满脸泪水,摒弃秋毫般的尊严,奄奄一息求着、喊着、哀鸣着,想让他的教官施舍他一管向导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