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前,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崭新的工装,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他第一天到工地报到时拍的证件照,后来却成了灵堂上的遗照。
“他们又说下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泥地上的裂缝。
“可都说了多少个下周了……咱们连亮亮的奶粉钱都……”晚上睡觉时我躺在小屁孩的枕头边,听见女人把脸埋进丈夫的工装外套里抽泣。
在女人的呢喃声中,我才知道,他的丈夫是个农民工因为工地施工不小心摔了下来,人没了。
工地各种推诿,答应的赔偿款迟迟没有送来,“他们都欺负我们娘俩,孩他爹,我们可怎么活啊,现在住的地方都是租的,市里的房价 1 平米 4000 多我们娘俩都不敢想,买个房子就要 50 多万”这时系统突然诈尸:叮!
检测到纯净愿望即将开启撒币模式破晓时分,女人被一阵金属的凉意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抓到了一把滑溜溜的硬币。
“亮亮,你又把存钱罐......”她嘟囔着睁开眼,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晨光中,整个房间闪烁着诡异的银光——从床底向上,层层叠叠堆满了一元硬币,像一座小山包。
她猛地坐起身,硬币哗啦啦从被窝里滚落。
有一枚调皮地钻进了她的睡衣领口,顺着脊背一路滑下去,冰得她一个激灵。
“孩他爸......”她哆嗦着爬向丈夫的遗像,膝盖压着的硬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上香时她的手抖得像筛糠,三根香插得歪歪扭扭,“你显灵就显灵......”她突然抓起一把硬币,哭笑不得,“就不能变点一百的吗?
这得数到猴年马月啊!”
得我这是被嫌弃了。
角落里的小屁孩被吵醒了,兴奋地扑进硬币堆里,像只撒欢的小狗。
女人看着儿子在“钱山”上打滚,突然噗嗤笑出声:“得,这下真成矿工子弟了。”
4售楼处的玻璃门被推开时,空调的冷风裹挟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女人站在门口,鞋底还沾着早市上的菜叶。
她身后,小屁孩正踮脚去够沙盘里的模型树。
“您好,要看房吗?”
扎着马尾的小姐姐快步迎上来,胸前的工牌还泛着崭新的光泽,笑起来时有个小小的梨涡。
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