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当务之急,是先去官坊把我的差事定下来。
毕竟要是晚了,名额没了,我这桩婚事就算白忙活了。
正当那入坊的手续办到一半,外面忽然喧哗起来。
没多会儿,傅逸尘竟领着柳婉婉,径直推门闯入了管事房。
他一把抓住管事的手臂嚷道:“管事大人,你不能让她入坊!”
管事被他吓了一跳。
没等管事出声,傅逸尘就已冲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质问:“宋诗雨,你还要不要脸面?”
“我已说得明明白白,要与你解除婚约,你我早已毫无瓜葛!”
“凭什么抢占我未来妻室的入坊名额!”
管事连忙站起身来:“傅公子,你先听我说……”
傅逸尘哪里肯听:“管事大人,我知道您体恤她家境艰难,不忍她远送劳役。”
“可那是她的事,怎能因此夺了我妻室的名额?我也是无辜的啊!”
“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毁了自己一辈子前程吧!”
我心中只觉荒谬可笑。
不相干的人?前世我悉心照料他四十载,到头来,在他口中竟成了不相干的人?
我轻叹一声正欲分辩,管事却抢先开了口。
“逸尘,莫激动,宋诗雨这入坊的名额,与你并无干系。”
“她能入坊,是因她的夫君乃是有官衔之人,按例享有优待。”
傅逸尘顿时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夫君?什么官衔?她怎么可能嫁给旁人?”
傅逸尘这才留意到,我身旁竟还立着袁子望。
他目光下移,直至瞧见我与袁子望紧扣的双手,方才恍然。
“绝无可能!”
“宋诗雨除了我傅逸尘,断不会委身他人!”
他嘶吼着,仿佛要说服自己。
“她心中唯我一人,为我甚至甘愿赴死,怎会另嫁?”
“这定是她为谋求那份倚仗,伪造的婚契!”
他指向管事。
“尔等莫忘,这袁子望不过是我宋家昔日收留之人!”
“若助她得逞,便是同谋,是徇私舞弊,钻了规矩的空子!”
傅逸尘这般失态癫狂,我确是初次得见。
即便前世柳婉婉另嫁,他亦未曾如此震怒。
我心下困惑。
他如此激动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