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答的。”
我点头,低头看了眼稿纸,上面第一行写着:“你是谁?”
我抬头看向镜头:“我叫沈若宁。”
顿了一下,又轻轻笑起来,“但也许,有人更熟悉我现在的另一个身份——直播博主,品牌代言人,一个活着的‘影子’。”
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编辑下意识地吸了口气,镜头后的人甚至停止了调整对焦的动作。
我继续说:“两年前,我失去了我自己。
不是死去的那种失去,而是……被掏空的那种。
我用别人的名字工作、生活、活在人们的期待里。”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编辑小心翼翼地问。
我点头:“她不是溺水死的,她是溺在所有人眼里的期待、完美、控制、羞辱里,最后放弃挣扎的人。”
“你觉得她活着的时候,幸福吗?”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情绪都要藏在镜子背后,她怎么可能幸福?”
“那你呢?
你幸福吗?”
这个问题让我差点笑出声。
我抬头看着镜头:“我现在……开始学习怎么幸福。”
“你为什么决定站出来?”
我回答得很慢:“因为我终于意识到,我没有办法再用一个死人的影子继续活下去。
她应该被记住,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更重要的是,我也值得被记住。”
采访持续了两个小时,结束后,摄影师说他拍到的不是“完美的千金”,而是“一个真实的人”。
那天晚上,我没有直播。
我关掉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慢慢亮起的万家灯火,感觉胸口松了一些。
第二天,采访上线,后台数据爆了。
播放量破千万,转发和评论几乎把平台推上瘫痪的边缘。
标题是我没有预料到的那一句:“我不是她,我只是一直被困在她的名字里。”
评论一边倒:“从来没见过宁姐这样说话……她好勇敢……我都哭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这一句句评论,喉咙像被什么卡住。
那天我没有哭,在摄像机前也没有哽咽,可现在,我忽然控制不住地眼眶发热。
手机忽然亮了,是许承洲。
他只发了五个字:“欢迎回来,宁。”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沈若宁,但他愿意给我一次“回来”的机会。
不是回到谁的身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