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再说。”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施舍味儿。
“哦?正院?”林少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随即拿起那凉透的茶盏,轻轻在桌上磕了一下。
叩。
一声轻响。
这一下,让谢观岩心里没来由地突了一下。
她顺手把一本厚厚的账册,封皮上还用红笔做了记号,连着一封封得严严实实的信,推到了桌子中间。
“谢大人是说这间?”她指了指周围。
“当年拿我林家三万两黄金嫁妆买下来,如今房契地契文书全在我名下,连这院里扫地浇花的下人月钱,都得从我私库里划账的这间‘正院’?”她顿了下,看着谢观岩那张开始有点挂不住的脸,慢悠悠地继续说:“还是说,谢大人是打算现在就签了这份‘放妻书’,带着你的心肝宝贝儿,另外找个宽敞地方,体体面面地搬出去?”(脑中画面飞快闪过:新婚那晚,红烛下他信誓旦旦描绘前程,温言软语要她拿出“厚礼”打点。
)(同时,一个没感情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婚姻欺诈,高危!人间清醒模式启动。
’‘新手任务:稳住人设,掌握财权,建立人脉。
’‘奖励:《初阶算经》、《基础防身术》。
’(那笔钱,系统提示流向不对,风险太大。
第二天,银票就‘不小心’沾了墨……)林少娟抬手,轻轻按住了桌面,也止住了谢观岩下意识想说的话。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定,里面没什么温度:“谢大人记性不好?没事儿,我这账册都替你记着呢。”
她指尖在账册上点了点。
“从你七年前那个苦哈哈的七品县丞,一路爬到今天风风光光的五品侍郎,哪一步不是银子堆出来的?三年前,琉璃厂给李御史送的那尊前朝玉佛,花了多少来着?上个月,给兵部王侍郎‘贺寿’,那三千两,是走的城南张记绸缎铺的账,没错吧?”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字字敲在谢观岩心上。
“要不,”她微微偏头,朝向门口。
“我喊外头那几位进来帮你想想?他们可都是经手的老熟人,手脚麻利,账目也清爽得很。”
厅外廊庑下,确实站着几个人影,垂手侍立,安安静静的。
却让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