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临应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娶平妻婆婆虐我?我扬你全家骨灰!苏临应月全文》,由网络作家“落云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能是受了惊。”应月道。她一路骑着烈阳而来,一路平稳,实在是无法说出它性子烈的话。垂烟抿了抿唇瓣,一副欲说又止的姿态,最终还是识趣闭上嘴。这马,瞧着也不像温顺的样子,末影接过绳索,表情呆滞,他忍不住打量应月。真没出事?烈阳改性子了?他眼睛冒光,忍不住伸出手摸向马鬃。手还没有搭上,便能感受到从烈阳鼻息喷洒出的热气。末影悻悻地缩回手。根本没有改性子!“谢过魏世子。”应月抬眸看向魏平。她细细打量。魏平丰神俊朗,皮肤细腻白嫩却不显娘气,眉眼间自带凌冽之意。是她未来要嫁于的夫婿。思及,一抹红晕悄然浮上面中,应月微抿唇瓣,神色些许不自然地避开。苏临虽在京中颇有盛名。可比起魏平,却还是过于稚嫩,些许不够看了。她倒是更喜欢魏平这样的,也不知先前怎...
《渣夫娶平妻婆婆虐我?我扬你全家骨灰!苏临应月全文》精彩片段
“可能是受了惊。”应月道。
她一路骑着烈阳而来,一路平稳,实在是无法说出它性子烈的话。
垂烟抿了抿唇瓣,一副欲说又止的姿态,最终还是识趣闭上嘴。
这马,瞧着也不像温顺的样子,
末影接过绳索,表情呆滞,他忍不住打量应月。
真没出事?烈阳改性子了?
他眼睛冒光,忍不住伸出手摸向马鬃。
手还没有搭上,便能感受到从烈阳鼻息喷洒出的热气。
末影悻悻地缩回手。
根本没有改性子!
“谢过魏世子。”应月抬眸看向魏平。
她细细打量。
魏平丰神俊朗,皮肤细腻白嫩却不显娘气,眉眼间自带凌冽之意。
是她未来要嫁于的夫婿。
思及,一抹红晕悄然浮上面中,应月微抿唇瓣,神色些许不自然地避开。
苏临虽在京中颇有盛名。
可比起魏平,却还是过于稚嫩,些许不够看了。
她倒是更喜欢魏平这样的,也不知先前怎么眼瞎,居然瞧上了苏临。
放着好好的魏平不喜,偏偏喜欢一个两面三刀的男人。
应月微微摇头。
魏平因应月摇头,心头一跳一紧,难免几分紧张。
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条僵硬,手指无意识地握紧,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不用谢。”
出声才发觉声音过于干涩,仿佛没有被润滑的乐器,干涩无比。
应月并未察觉魏平异样,轻笑一声:“帮我与洛神医告别,小女先行离开。”
说罢,应月和垂烟离去。
魏平盯着二人背影,神情怅然若失。
他唇角微微下垂,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默如深潭,波澜不惊,唯有偶尔闪过的黯然,透露出他心底的哀伤。
他不喜强迫,能伴在她身侧便是极好。
就算不能和她相伴一生。
尽管心中这般想到,魏平却还是忍不住攥紧拳头,身子微微发颤。
“主子。”
旁侧的末影唤了他一声。
魏平恍然回过神,偏头看向末影。
“主子,你说为何烈阳对那个女子百般恭敬?”末影看着烈阳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尚有几分不甘。
他陪伴烈阳身侧少说也有几年,居然还比不过只见过一面的应月。
心中自然气愤。
“说明你废物。”魏平冷嗤一声,甩袖进入巷中。
末影抓了抓后脑勺,虽心中纳闷却还是牵着烈阳将它栓起。
“小姐,原来那便是魏世子。”垂烟眼睛亮起,眉眼间带着笑意。
“看你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悦于魏世子。”应月调侃道。
垂烟连忙摆手。
“奴婢是在为小姐高兴,恭喜小姐寻得良人,魏世子瞧着要比苏府那位好上百倍。”
“你又不知,为何确定他要比苏府那位好上百倍?”应月故意问道。
“凭感觉。”垂烟将右手搭在左手之上,“苏府那位虽瞧着温和,可太过温和便注定他对谁都那般,可魏世子不一样,他浑身上下冷冰冰的,一瞧便是不近女色。”
应月有些无奈。
“你又是上哪知晓的一些歪理,你就不怕他也不近你家小姐?”
“小姐是奴婢见过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不会有人不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我相信魏世子定然能发现小姐得魅力所在。”垂烟说得那叫一个信誓旦旦。
垂烟的话夸的应月脸颊泛红,有几分不好意思。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罢了,不说些没用的话,今日那老妪之事,你莫要到处乱传,免得引火上身。”
“小姐,奴婢都知晓,定然不会乱传,只是没想到竟是冯将军的幼儿被窃。”垂烟叹息一声。
“那老妪怀中的也不一定就是冯将军的幼儿,我们可以暗自调查,却绝对不可让外人知晓。”应月再次出声警告道。
垂烟点头应下。
距离冯府幼子被窃之事已过去好几日,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甚至连百姓间都传得沸沸扬扬,冯府更是贴出告示,千金只求线索。
应月在府内,知晓此事。
“没想到啊,竟然有人胆子大到上冯府偷窃幼儿。”应夫人一边摇头,一边品着杯中茶水。
她的语气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幸灾乐祸,反倒像是说些平常事情。
应月心中一紧。
老妪身世自此还未调查出。
她并不确定那日老妪怀中的婴孩是否便是冯府幼儿。
她并未见过冯府幼儿,甚至是男是女她都不得而知。
“实在是胆大包天,各府最近巡逻侍卫加了不少,娘在想,应府是否也该添些。”应夫人微皱眉头。
“娘,依女儿所见,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不为那偷窃幼儿的人,自身安危也是最重要的。”应月道。
她是担心老妪那日瞧见她面容,识得她是哪家,故意前来找麻烦。
就连冯府她都能闯得进去,应月还真不敢担保,应府她能否闯进。
想到那老妪,应月便是一阵头疼。
冯将军更是因为此事急火攻心,接连病了好几日没有上朝。
就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应洵,也忍不住为他唉声叹气。
最让她头疼的便是,她不知是否该将那日之事告知于衙门,可是如今告知是否有些为时已晚,到时候,冯将军再参她一笔知情不报。
将仇记怨到他们家头上,那便是罪过一桩。
若是不说,她这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要知道那婴孩不过刚出生百日些许,正是身体脆弱之时。
何况听洛神医这几日念叨,那孩子似乎还被那该死的老妪下了药。
也不知能否挺过。
说,万一冯将军因此恨上他们。
不说,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虽不因为他们而死,可他们多多少少也沾了些许因果。
总是心中些许过意不去。
应月因此事愁容满面,整日在院中唉声叹气。
就连垂烟也被她感染得几分焦虑。
正如往常,应月前往洛神医住所,却在这里瞧见,一段时间未曾见面的魏平。
她有些讶异,却见魏平目光直奔她而来。
应月心头一跳,随即强装镇定回看向魏平。
借着受伤,应月几日没有出门。
一是为了躲苏临,二是在谋算着,怎么让父亲答应退婚的事。
这天一早,垂烟送来一张帖子,“小姐,苏家表小姐说怡丰酒楼上了新菜品,想邀您一同去尝尝鲜。”
应月接过一看,字迹飘逸洒脱,是苏临亲笔。
自她及笄后,苏临顾着男女大防,不能常来府中寻她,就借着江怜心的名义,约她出去小聚。
应月往常收到请帖总是甜蜜喜悦的,现如今,只觉得可笑。
她将请柬随手烧掉,朝垂烟道,“告诉门房,往后再有苏家的帖子,就不必送进来了。”
垂烟一愣,“那小姐今日还赴约吗?”
“自然。”应月敛眉,“将母亲刚给我做的那套累丝珊瑚头面拿来。”
苏临为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她怎好让他失望呢。
怡丰酒楼。
应月进了雅室,便见苏临坐在窗前。
他身着石青色素面长袍,整个人丰神俊朗,面如冠玉。
见应月进门,他呆了一瞬,随即满眼惊喜的起身相迎。
“月儿气色瞧着好了许多,可是无碍了?”
应月退后半步,同他隔开距离。
“好多了,多谢苏临哥哥记挂。”
苏临极少见应月打扮的这般明艳,只道她是为了自己才如此,心中欢喜,“我还担心你没恢复好,不能出来。如今见你大好,我也放心了。”
“这几日你伤重未愈,我整日寝食难安,连书也无心去读。”
应月瞧着他面有疲色,不似作假,一时心中有些复杂。
苏临忙道,“你瞧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先用饭吧。有你最爱吃的五味蒸鹅和蜜渍豆腐,快尝尝看。”
他说着夹起一块送到应月嘴边,一脸期待。
应月蹙了蹙眉,别过头去。
苏临愣住,有些无措,“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喊小二过来,换一桌菜。”
“不必。”应月笑意淡淡,“这几日大夫让我忌口,不得食荤腥。”
苏临这才放下心,另夹了几筷子素食放入她盘中。
“是我考虑不周,月儿挑些喜欢的尝尝。”
应月没再拒绝,“多谢苏临哥哥。”
“你我二人不必客气。”
苏临知道应月尚未痊愈,身子不适,处处悉心照料。
应月爱吃鱼,入口的每块鱼肉都是苏临一点点将刺去了,再夹至她盘中。
一顿饭下来,苏临自己几乎没吃上几口。
往常这样,应月总会心疼地让苏临自己也吃,可当她下意识想要开口时,又想到了梦中他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模样。
心中酸涩,那句关心的话在嘴边徘徊许久,还是咽了下去。
饶是苏临反应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对。
他给应月盛了碗什果汤,试探道,“月儿今日甚是寡言,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应月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唏嘘。”
“你说男子的承诺是不是都是作不得数的。”
她定定看向苏临,似有所指。
苏临笑容僵在嘴角,“此话怎讲。”
应月有些忿忿,“昨日朝云来寻我,哭得泪人儿一般。她说她表哥刚纳了美妾进门,就是曾在佛祖前许诺要娶她的那位。”
“不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怎得这亲口许下的誓言还会变。”
看着她澄澈的眼眸,苏临目光一闪,“负心汉自古便有,花前月下的那些誓言总是空口无凭,一旦变了心,都是不作数的。”
“那苏临哥哥呢?”应月仰头看着他,“你要是也变心了怎么办,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是不是也会空口无凭?”
“当然不会!”
苏临见她这么说,腾得一下站起身来,连带着桌上的瓷碟都差点带到地上。
见应月有些不信,他立刻竖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苏临对天发誓,我对月儿的心意此生不变,如有违背,则让我苏家就此败落,永无翻身之地。”
见应月没有反应,苏临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木盒,小心翼翼递到她面前。
“这是我祖母传下来的玉簪,只留给未来的苏家少夫人。”
“我昨夜跪在苏家祠堂一宿,直至天明,父亲才同意将这玉簪提前交于我。”
应月抚着盒子上镶的红宝,心中毫无波动。
梦中她也见过这只簪子,只不过早被苏夫人送给了诞下苏家子嗣的江怜心。
“你约我出来,是为了给我这个?”
“自然。”苏临笑意盈盈,“幸好今日见到了你,要不然你听了武家小姐的事,又该胡思乱想了。”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上等的三彩翡翠如意簪,连垂下的络子都是由翠玉雕成的。
苏临将簪子拿起来,玉簪在阳光下宛如一汪碧泉,簪身上的俏色似水中飘花,灵动有致,是难得的绝品。
他语气温柔又坚定,“此簪为证,我的心意如玉石般坚不可移……”
应月仰头看着他,还是记忆中那般温润的样子。
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她是该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还是该相信这么多年来从没让自己失望过的苏临?
苏临倾身轻轻将簪子替应月簪上,玉坠子在耳边晃晃悠悠,连带着应月的心也开始摇摆。
“少爷,不好了!”
没等苏临直起身,守在门口的书童柳山就闯了进来。
“何事惊慌。”他沉着脸,面色有些不虞。
柳山慌慌张张看了应月一眼,小跑到苏临面前耳语。
他声音压得极低,应月只听到什么表小姐、南街之类的词。
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刺进她的心里,那因为苏临而动摇的心防被瞬间攻破,她溃不成军。
应月捂着胸口,有一瞬间想哭。
苏临听完柳山的话,脸色微变,勉强笑了笑,“月儿,母亲身子突然不适,着人寻我回家。”
应月静静看了他一会,她好像有些认不清苏临了。
那个曾经正派的少年,如今也可以随口拿整个家族兴衰来起誓。他口中坚不可移的真心,也敌不过江怜心半点。
她淡声道,“那苏临哥哥快去吧,别耽搁了。”
“小姐,您平常很少踏出闺阁,又怎会和这些平民接触?奴婢瞧着定是那小孩的父母没有好好管教孩子,才将孩子惯的如此顽皮。”
“小虎是我们这最听话的孩子。不过有一点你们说对了,他父母确实没好好管教他,因为他父母早就死了。”
跟在应月身后的男人声音冷淡,向前踏了一步,越过应月,走在最前头。
垂烟一哽。
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哼了一声,站在应月身侧默不作声。
便见她双手搅弄在一起,头垂了下来,似有几分丧气。
应月眼皮轻颤。
小虎早就钻进人群中,消失在他们眼前。
倒是和野猴般,跑得极快。
“应小姐,这边请。”男人走在最前面,领着他们来到别处院落。
比着最先瞧见的那处,安静许多。
只是偶尔能听见那处传来的吆喝声。
火光印在天际,衬得面前院落黯淡无光。
院落格外昏暗,只有从窗棂处隐隐透出的火光照亮一小片天地,然而那一小片天地显然并不足以照亮整个院落。
应月的身躯仿佛也被黑暗吞没,她向前迈出一步,心脏随之跳动一下。
垂烟跟随在应月身后,她的身躯微微发抖,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
相比之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大汉泰然自若,回到自己家般的松懈,甚至有说有笑。
言语间,尽是对前院的向往。
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把酒言欢,而不是在此刻守在他们身侧。
连青身上的绳索被解开,眼罩也被取下。
可怜的是,作为唯一有战斗力的男儿,他的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动弹不得,身上任何锋利的物品也被收走。
发丝凌乱,衣服皱巴。
他眼尾泛着红,胸口处起伏剧烈,带着团团火气。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每一位大汉,恨不得挣脱开手上绳索,将他们扒皮抽筋。
然而他没有那种实力,只能像案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宰割。
几人各自心怀鬼胎,面上瞧着倒是平静无常,内里却暗波涌动。
思绪层层往外挥发。
一步,两步,距离面前木门越发的近。
仿佛世间所有声音消散殆尽,只能听见跳动不停的心脏声。
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或者两者情绪皆有。
应月藏于衣袖之间的手指握紧成拳。
领头男人推开面前木门,纵使他们心中百般不愿踏入,却还是被推搡着进去。
“砰”的一声,木门被重重关上。
将那几位大汉隔绝在外,同时也将应月和垂烟,连青分开。
门外响起大汉们警告的声音,以及垂烟和连青挣扎地大喊。
应月平下心情,对着门外说道:“垂烟,连青,莫要胡闹,听他们的话。”
“小姐!”垂烟大力的拍打着木门,她红着眼瞪向身后几位大汉,“你们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放我进去!”
她闹的实在厉害,屋内的人许是不耐烦,一道略显沉厚的声音响起。
“放她进来,厩人留在外面。”
连青见状正打算如垂烟那般大闹,只为挣得入屋的权利。
便见一把大刀横在他脖子。
他下意识的抬高下巴,避免锋利的刀刃划破他脆弱的皮肉。
尽管如此,他眼底依旧藏着不服气,怒火冲天的瞪着大汉。
“放我进去,我要和她们一起。”
大汉冷嗤一声:“我们当家的肯放一人进去已经仁义尽致。你还想进去?简直是痴人做梦,若是再胡闹下去,怕是项上人头不保。”
应月眼眸越发冰冷,她也没有想到仅是出来挑选嫁衣的布料,也能遇到这档子晦气事。
可要想想,就这般离去,心中那口气郁气倒是始终无法释怀。
她脚步一顿,突然转身。
垂烟似是看出应月想法,连忙扯过旁边的布匹。
“小姐,你看这匹布料,倒是极好。”
应月顺着垂烟的话望向她手中的那匹布料。
金丝暗挑的花纹在晨光下流转,花蕊处嵌着粟米大小的瑟瑟珠,恍若晨露初凝。
最奇是那素色底子上竟有暗纹浮动。
应月心中意动,上前一步。
旁侧不知何时来了一位绣娘,接过垂烟手中的布匹,只见她纤细如葱根般的食指拂过布匹表面。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您瞧上的这匹布方从南海运来,是境外罕见之物。”
“白日里不过几痕云气,待到月华满庭时,方见整幅织就的银河渐现,星子随着光影明灭,仿佛将九霄之上的天孙机杼偷藏半幅。”
绣娘描述的绘声绘色,星汉璀璨景色跃然于眼前。
应月扶着碧纱橱的指尖忽地一颤,冰绡袖口扫翻了几案上鎏金香兽。
青烟袅袅升腾间,那匹月魄鲛绡正浸在漏窗游来的昏辉里。
素净的云气纹竟化作天河倾泻——分明是深闺女儿枕畔藏了十五年的银河梦,此刻却缠着星子淌过她杏红裙裾。
“小姐,当心火星子!”
垂烟急急去接滚落的错金手炉,却见自家姑娘已提着绣缠枝莲的裙裾半伏下身躯。
素来矜持的世家贵女竟任鸦青鬓发散落三两根,羊脂玉似的面庞几乎要贴上流转的星纹,瞳仁里跃动着比上元灯节更璀璨的光。
绣娘先一步拿起鲛绡,笑着抖开半匹纱:“小姐细看这北斗七曜。”
话音未落,应月葱白指尖已抚上璇玑星位。
冰蚕丝沁着初雪凉意钻入掌心,偏生那些银线绞着东海珠粉,在肌肤相触处绽开温润的萤火。
她忽然想起及笄那夜偷读的《拾遗记》,原来仙人缀天河用的冰蚕丝,当真会灼得人心口发烫。
忽有凉风卷着海棠穿帘而入,整幅鲛绡霎时化作流动的星雾。
应月腕间翡翠镯撞上织金袖缘,叮咚声里竟见自己倒影漾在星河中央,十二破留仙裙摆下浮出半弯月牙——原是西窗桂影投在云锦上的画。
她慌忙后退半步,后腰却撞响了悬在梁下的青铜编钟,嗡嗡余韵震得满匣珠花都在菱花镜里簌簌地颤。
应月指尖还缠着半缕银河似的鲛绡纱,却见朱漆描金屏风后转出团牙白色云雾。
江怜心罩着牙白薄纱,鬓边青翠玉簪垂挂。
“以为姐姐当真不愿瞧见妹妹,早先离去,没想到竟在此处逗留,姐姐若是想与表哥共处,怜儿自当不会耽搁二位。”
江怜心指腹拽过苏临衣边,嘴上说着要让开,却见她贴得苏临更近。
她身后玄色锦袍的青年垂首轻笑,腰间悬着的绣囊微微晃动。
刚才许是桌台遮挡,应月并未瞧见,苏临不知何时将她赠与玉牌取下,换上了一个明显是女儿家手作的绣囊。
应月睫毛轻颤。
本已早就无波无澜,却还是难免心伤。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鎏金袖缘上,向后退去一步。
绣娘察觉二位之间的非同寻常,拿过旁侧桌台上更衬江怜心肤色的亮色锦绣。
曾经温润如玉的公子,如今面目可憎。
又是为那一点情爱,又是为了一点钱财,她只看到曾经爱人眼底的算计,再无任何情意。
应月垂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地抓握在一起。
面上的神色却越发坚定。
“那是我们应府的事,和苏公子无关。”她一字一句道。
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她生怕将事情告知于苏临之后,他一时愤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
她等也要等板上钉钉后,再告知苏临一切。
既然上天让她预知未来,那她便不会再重蹈覆辙。
梦里的场景她不愿再经历一遍,一举一动皆容不得丝毫闪失。
苏临也无法阻拦她,
压下心中那点伤意,应月微抿唇瓣,抬起眼眸。
“若是苏公子要借,我倒也可借些帮苏公子解燃眉之急。”
苏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神情。
他便知晓应月定是忘不了他,曾经的那些情意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不过是还在因表妹的事气恼,哄上一二便可。
苏临抬手想要拉过应月的手却被避开,他压低眉眼,藏住眼底那抹不虞。
“我便知晓,你定不会亲眼见我难堪,我和表妹的事可以解释,我们二人清清白白,万不可有任何关系。”
应月盯着苏临的面庞,似要从他的面庞中瞧出谎言的情绪。
然而面前的男人伪装的太好,她竟瞧不出一丝一毫。
怪不得梦中的她被蒙骗至死。
苏临在说这些话语时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吗?他真敢坦坦荡荡的发誓,他和江怜心之间任何关系都没有吗?
肚中的孩儿即将降生,他是如何恬不知耻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语。
应月想不明白,她也不愿再多想。
好在,待圣旨定下之后,她便和苏临没有丝毫关系,日后也不会再相见。
这样便好。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钱财我当然可以借你,但你必须打欠条。”应月冷声道。
苏临毫不在意。
到时候待应月嫁入苏府,这欠条自然也不作数。
她的便是他的,他们既是夫妻二人,又分什么你我。
苏临笑得温润,望向应月的眼神也越发柔和。
“月儿,我便知你是最懂事的。”
一句最懂事,便想将她钉在贤惠的木板上,世间哪有这般好的事。
应月怎会看不出苏临心中的那点小心思。
欠条自是有用,若苏临不还,苏府官场上的路也将更加难行。
二人重新回到绮罗阁,苏临身上再不见任何恼意,反而昂首挺胸的踏进阁内。
“绣娘,记应府的账上吧。”应月轻声说道。
绣娘张了张嘴,似要劝阻些什么,可又思及这是他人家的家事,她哪有资格插手。
“应小姐当真要记到应府账上吗。”绣娘只得好意提醒一句。
若应月坚持,那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话什么意思?让你记便记上,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苏临语气几分恼羞。
他早便看绣娘不顺眼。
记苏府账上又如何?非要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江怜心见二人回来,心中的不安抚平,宛若无骨般地依靠在苏临身上。
“表哥,那怜儿挑选的那几匹布…”
她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言语,而是抬眼睨向应月。
在应月瞧来之时,弯了弯眉眼。
莫名几分挑衅。
“同样记应府账上。”苏临装完大头后,方才想起应月,“月儿,你可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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