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平常很少踏出闺阁,又怎会和这些平民接触?奴婢瞧着定是那小孩的父母没有好好管教孩子,才将孩子惯的如此顽皮。”
“小虎是我们这最听话的孩子。不过有一点你们说对了,他父母确实没好好管教他,因为他父母早就死了。”
跟在应月身后的男人声音冷淡,向前踏了一步,越过应月,走在最前头。
垂烟一哽。
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哼了一声,站在应月身侧默不作声。
便见她双手搅弄在一起,头垂了下来,似有几分丧气。
应月眼皮轻颤。
小虎早就钻进人群中,消失在他们眼前。
倒是和野猴般,跑得极快。
“应小姐,这边请。”男人走在最前面,领着他们来到别处院落。
比着最先瞧见的那处,安静许多。
只是偶尔能听见那处传来的吆喝声。
火光印在天际,衬得面前院落黯淡无光。
院落格外昏暗,只有从窗棂处隐隐透出的火光照亮一小片天地,然而那一小片天地显然并不足以照亮整个院落。
应月的身躯仿佛也被黑暗吞没,她向前迈出一步,心脏随之跳动一下。
垂烟跟随在应月身后,她的身躯微微发抖,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
相比之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大汉泰然自若,回到自己家般的松懈,甚至有说有笑。
言语间,尽是对前院的向往。
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把酒言欢,而不是在此刻守在他们身侧。
连青身上的绳索被解开,眼罩也被取下。
可怜的是,作为唯一有战斗力的男儿,他的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动弹不得,身上任何锋利的物品也被收走。
发丝凌乱,衣服皱巴。
他眼尾泛着红,胸口处起伏剧烈,带着团团火气。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每一位大汉,恨不得挣脱开手上绳索,将他们扒皮抽筋。
然而他没有那种实力,只能像案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宰割。
几人各自心怀鬼胎,面上瞧着倒是平静无常,内里却暗波涌动。
思绪层层往外挥发。
一步,两步,距离面前木门越发的近。
仿佛世间所有声音消散殆尽,只能听见跳动不停的心脏声。
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或者两者情绪皆有。
应月藏于衣袖之间的手指握紧成拳。
领头男人推开面前木门,纵使他们心中百般不愿踏入,却还是被推搡着进去。
“砰”的一声,木门被重重关上。
将那几位大汉隔绝在外,同时也将应月和垂烟,连青分开。
门外响起大汉们警告的声音,以及垂烟和连青挣扎地大喊。
应月平下心情,对着门外说道:“垂烟,连青,莫要胡闹,听他们的话。”
“小姐!”垂烟大力的拍打着木门,她红着眼瞪向身后几位大汉,“你们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放我进去!”
她闹的实在厉害,屋内的人许是不耐烦,一道略显沉厚的声音响起。
“放她进来,厩人留在外面。”
连青见状正打算如垂烟那般大闹,只为挣得入屋的权利。
便见一把大刀横在他脖子。
他下意识的抬高下巴,避免锋利的刀刃划破他脆弱的皮肉。
尽管如此,他眼底依旧藏着不服气,怒火冲天的瞪着大汉。
“放我进去,我要和她们一起。”
大汉冷嗤一声:“我们当家的肯放一人进去已经仁义尽致。你还想进去?简直是痴人做梦,若是再胡闹下去,怕是项上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