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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一跃而下后,陛下他后悔了墨冥渊墨凌辰大结局

墨冥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墨子宣整日的在书房黏着墨冥渊。墨冥渊政事很多,却又舍不得斥责这个从小溺爱孩子的孩子。明明三个时辰能处理完的事情,总是被拖着,恨不得要多一倍时间才能处理完。“宣儿”墨冥渊爱怜的摸着墨子宣的脸。墨子宣像个白瓷娃娃,和他的母亲一样,看起来就惹人怜爱。当初和他母亲遥遥一见,就是她身上那股我见犹怜的气息吸引了墨冥渊。“父皇。”墨子宣蹭了蹭墨冥渊的手。“你都好久没陪宣儿玩了,宣儿听闻城外十里有一树林,常有些猎物出没,宣儿想去。”“不可。”墨冥渊放下笔,耐心的哄着。“那里无人涉足,你又不会武,万一出了事,你要父皇怎么办?”“不会的。”墨子宣拉着墨冥渊的衣袖,“那父皇陪我去,父皇武功高强,无人能敌,父皇陪我去我才不会出事的。”“父皇最好了。”墨子宣...

主角:墨冥渊墨凌辰   更新:2025-01-25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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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墨冥渊墨凌辰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太子一跃而下后,陛下他后悔了墨冥渊墨凌辰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墨冥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墨子宣整日的在书房黏着墨冥渊。墨冥渊政事很多,却又舍不得斥责这个从小溺爱孩子的孩子。明明三个时辰能处理完的事情,总是被拖着,恨不得要多一倍时间才能处理完。“宣儿”墨冥渊爱怜的摸着墨子宣的脸。墨子宣像个白瓷娃娃,和他的母亲一样,看起来就惹人怜爱。当初和他母亲遥遥一见,就是她身上那股我见犹怜的气息吸引了墨冥渊。“父皇。”墨子宣蹭了蹭墨冥渊的手。“你都好久没陪宣儿玩了,宣儿听闻城外十里有一树林,常有些猎物出没,宣儿想去。”“不可。”墨冥渊放下笔,耐心的哄着。“那里无人涉足,你又不会武,万一出了事,你要父皇怎么办?”“不会的。”墨子宣拉着墨冥渊的衣袖,“那父皇陪我去,父皇武功高强,无人能敌,父皇陪我去我才不会出事的。”“父皇最好了。”墨子宣...

《废太子一跃而下后,陛下他后悔了墨冥渊墨凌辰大结局》精彩片段

墨子宣整日的在书房黏着墨冥渊。

墨冥渊政事很多,却又舍不得斥责这个从小溺爱孩子的孩子。

明明三个时辰能处理完的事情,总是被拖着,恨不得要多一倍时间才能处理完。

“宣儿”墨冥渊爱怜的摸着墨子宣的脸。

墨子宣像个白瓷娃娃,和他的母亲一样,看起来就惹人怜爱。

当初和他母亲遥遥一见,就是她身上那股我见犹怜的气息吸引了墨冥渊。

“父皇。”

墨子宣蹭了蹭墨冥渊的手。

“你都好久没陪宣儿玩了,宣儿听闻城外十里有一树林,常有些猎物出没,宣儿想去。”

“不可。”

墨冥渊放下笔,耐心的哄着。

“那里无人涉足,你又不会武,万一出了事,你要父皇怎么办?”

“不会的。”

墨子宣拉着墨冥渊的衣袖,“那父皇陪我去,父皇武功高强,无人能敌,父皇陪我去我才不会出事的。”

“父皇最好了。”

墨子宣见墨冥渊有了些许松口的架势,更加放软了语气,半跪在地上,如同稚子般软糯糯的撒着娇。

“秋猎回来的仓促,儿臣又惦记父皇的安危,玩都没玩。

父皇就依我嘛。”

“再不去秋天都过去,就没机会了嘛。”。。。。。。墨冥渊带着墨子宣暗自出宫的消息,墨凌辰是被李佑偷偷告知的。

李佑拦了,却没拦住。

这于礼不合,墨冥渊便没有告诉任何人。

影一被墨凌辰调查容国的事情派出去了。

墨凌辰闻言,眉心蹙了蹙,在李佑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缓缓开口:“在哪?”

墨冥渊和墨子宣都没有想到,不过一个树林,怎会有这样多的狼。

墨冥渊箭无虚发,意图吓退狼群,可箭越来越少,那些绿油油的眼睛的数量却不降反增。

墨冥渊找到了一处洞穴,用轻功带着墨子宣进去。

洞穴处于半山腰,狼群一时半会进不来。

墨子宣的手臂被狼抓到了两道口子,不住的往外流着血。

身上的衣服也被抓的破烂不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夜晚的山里冷得很,纵使墨冥渊有内力加身,都不免打了个寒颤。

但瞥见一旁瑟瑟发抖的墨子宣,墨冥渊还是脱下身上披着的披风,自己只着一层单薄的衣服,将披风披在了墨子宣身上。

山洞潮湿,也出不去,想生火是不可能了。

墨冥渊在心里想着应对之道,却不忘安抚着墨子宣的情绪。

“宣儿不怕,父皇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墨冥渊下意识的把墨子宣护到身后。

墨子宣在墨冥渊身后把头埋得更低,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是儿臣。”

墨凌辰走进来时,便看到这幅画面。

狼群在外越聚越多,联合到中间的山洞,不难猜。

墨冥渊此刻也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来的是墨凌辰,若是别人,他们未必能在这样寒冷的满是狼群的夜里活着离开。

墨凌辰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被墨冥渊护在身后如同鹌鹑般的墨子宣,便转移了目光。

快速的上下扫视了一遍墨冥渊,确定其没有受伤,在心里松了口气。

墨凌辰将身上的大氅脱下,不由墨冥渊拒绝,便将衣服给墨冥渊披上,在领子前系了一个不易打开的结。

“儿臣无事。”

墨凌辰抢先在墨冥渊之前开口,“父皇不必担忧。”

墨凌辰身上有伤,下人备好的都是不符合季节的厚的大氅,披上之后,片刻间墨冥渊只觉得身上便暖和了起来。

墨凌辰守在洞口,面色凝重,他的箭也用的差不多了,可狼群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一群饥饿的野狼,在山下虎视眈眈,一旦轻举妄动,定然倾巢而出。

“我的马在山顶。”

墨凌辰突然小声的开口。

墨冥渊和墨子宣的马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如今墨凌辰的马,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在他们往上爬的时候,狼群一定会跑到山顶,守株待兔。

还有一件事,墨凌辰想到了,却没说出口。

墨凌辰和墨冥渊都是深有内力之人,墨凌辰身体有伤,内力受限,如今也仅限于自己用轻功登顶。

墨子宣呢,这样的高度,只能由墨冥渊带着上去。

“我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父皇你先上去。”

墨凌辰将最后一支箭对准中间那只狼,射出的瞬间,墨冥渊背着墨子宣,用尽全力动用轻功,身体从外面山洞腾飞,落到地面上。

墨凌辰紧随其后,吹了声口哨,一匹白马从森林那侧奔跑过来。

狼群瞬间纷纷从山的那侧向山顶奔跑而来。

速度极快。

在晚上,在森林中。

墨冥渊要顾及着毫无内力的墨子宣,墨凌辰本就重伤在身,虽面上不显,自己却也知道再也使不出半分内力。

这样的条件下,三人绝不是狼群的对手。

三人跑着,但速度远远比不上夜晚被激怒的狼群。

墨子宣靠着墨冥渊的力量率先上马,墨冥渊飞身而上。

紧接着一拉缰绳,疯狂离开。

离开时,墨冥渊感觉自己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瞬间被狼群淹没的墨凌辰。

“父皇。”

墨子宣在极端的求生欲望下,自然也能感受到墨冥渊的犹豫。

就算此刻等了墨凌辰,但白马如何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

他们会被追上来的狼群撕碎。

他想墨凌辰死,但若墨凌辰在这种情况下死,朝臣非议,父皇不满,他也就与储君之位彻底无缘了。

可他没得选,他不想死。

墨冥渊却在那一刻被狼追上的前一刻,一下冷静下来。

此刻留下,死的,就是他们三个。

二舍其一,选其轻。

国家大业,百姓黎民,还有,身后的这个自幼便被自己娇生惯养的孩子。

他都舍不下。

然后,墨冥渊一拉缰绳,头也不回的,带着墨子宣离开。

很快就消失不见。

墨凌辰的身上,还沾染着伤口裂开的血。

许是有血腥味刺激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两个猎物离开的愤怒。

在他们离开那一刻,无数的狼更加癫狂,疯了一样扑到他身上。

墨凌辰拔出腰间的那把剑。

一片血腥。


“都回去休息吧。”

墨凌辰站起身来,“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两位将领一前一后随着墨凌辰出了营帐。

月亮正高悬在天上,落下一层淡淡的投影。

左边是士兵们的营帐,右边是一片森林。

草丛那边传出几声窸窣的声音,还不等他们过去查看一二,墨凌辰便看见墨子宣骑在马上,前面还有一人,一前一后,正朝那边快速的奔去。

远远的模糊身影,墨凌辰还是认出,在墨子宣前面的正是容国四皇子,容凛本人。

来不及多想,墨凌辰一声口哨,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墨凌辰翻身上马,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墨子宣若出事,不用想,墨子宣就会成为,容国最大的筹码。

届时容国以墨子宣为要挟,轩国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不知道墨冥渊会不会为了墨子宣放弃唾手可得的容国。

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墨冥渊便不敢冒险。

他不能对不起死的那些将士。

该死。

墨凌辰眉心低蹙,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

这个时间段出现,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容国的计策。

偏偏墨子宣那个没脑袋的,一心想出风头,不自量力的想靠自己捉到敌方将领好找回颜面。

穿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段。

已经来到容轩的边境,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墨凌辰咬咬牙,加快了速度,和墨子宣的距离在逐渐减小,两位将军被他们甩出了一段距离。

果不其然,刚来到开阔地段,便听见四周密密麻麻的容国士兵举箭的声音。

墨凌辰来不及多想,勒马的同时,看向身后“不许过来”。

墨子宣一心只想抓容凛,看见周围的人影才如梦初醒,想要策马跑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容凛不知何时飞身坐在了他的马上,拿着剑抵住了他的脖子,划出淡淡的一道血痕。

墨子宣瞬间被吓得不敢再动,只能将求救的眼光放在墨凌辰身上。

容凛温热的气息吐在墨子宣耳边,却如同被蛇信子舔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乖,别动。”

容凛话这样说着,眼神却紧紧的贴在墨凌辰身上,不肯再挪动半步。

两位将军和他们有段距离,在树林中,虽心下急切,却也不敢贸然前进。

“退兵十里,告诉你们的皇帝,让他亲自过来。”

容凛这话无疑是说给墨凌辰身后的两个将军。

“不然我就杀了他的两个儿子。”

周围都是容凛派来的杀手,若一有风吹草动,他们手中的箭便会射出。

墨凌辰的内力未恢复,如今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他和容凛打过交道,若容凛真想要他的命,放箭就是,然后带着墨子宣,也能得到一样的结果。

若此刻硬来,他此刻的内力勉强自保,两位将军也必定会受伤,到时候军心一乱,容国必定趁虚而入。

墨凌辰快速的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回身用眼神示意着将军离开。

将军不情不愿,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咬了咬牙,策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好了美人,”容凛近乎贪婪的用目光描摹着墨凌辰的轮廓。

“我都把那两个人放走了,你就放心吧。”

容凛松开墨子宣,轻点马背,和墨凌辰坐到同一座马上。

容凛属下便立刻将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墨子宣从马上拽了下来,墨子宣疼的发出一声闷哼,却也识时务的不敢再出声,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容凛双手环上墨凌辰精瘦的腰身,将头埋在墨凌辰的颈间,贪婪的嗅吸墨凌辰身上的冷香。

墨凌辰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举动,下意识的想避开容凛的触碰。

被容凛牢牢抱住,不让他乱动。

“美人。”

容凛低沉的声音在墨凌辰耳边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我们又见面了。”

容国的京城离边界并不远,骑马只用了三个时辰。

墨子宣自然没有墨凌辰这个待遇,一路上只能被驱赶着走着。

他自幼金枝玉叶,走了不远便走不动了,又挨了不少的鞭子,一道上磕磕绊绊,脸上身上染了不少血迹和泥土,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的破破烂烂,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摔的。

墨子宣和墨凌辰都被放到了天牢里。

只是和墨子宣的狼狈不同,墨凌辰在天牢,周身的气质却依旧是那般高高在上,不敢亵渎。

墨子宣有气无力的躺在天牢的草堆上。

墨凌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都不是什么重伤,但对于从没吃过半点苦头的墨子宣来说,也是够让他难受的了。

天牢的门,伴随着“吱呀”一声,便开了。

墨子宣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缩了缩,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小动作在狭小的天牢里一览无余。

容凛颇瞧不上的朝他啐了一口,走过去,拿脚踢了踢他。

“也不知道你们父皇怎么想的,放着这么个太子不喜,偏偏宠爱你这种废物。”

墨子宣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眼里带着泪。

“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墨子宣浑身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得。

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你说过只要我引出墨凌辰,你就帮我杀了他的。”

“而作为交换,你就退兵是吧。”

容凛笑的扭曲,补全了墨子宣的后半句话。

“可谁告诉你,疯子的话可以信呢。”

容凛蹲下身,按在墨子宣的伤口上,伤口一下涌出血来。

“赏你们了。”

容凛起身,看着墨子宣,满不在乎的笑笑。

身后走出几个壮汉,狞笑着朝墨子宣走过来,然后不顾墨子宣眼里的震惊和挣扎,强行把他带了出去。

“拖远点,别让我听到声音。”

容凛被墨子宣吵的有些心烦,从怀里拿出绣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刚刚手上沾染的血迹。

墨凌辰就那样坐着,静静的看着,似乎早有意料,神情淡漠,犹如地狱里开出的花,依旧让人不敢亵渎。

“好了,这下就剩我们了。”

容凛将手中的手绢随意一扔,坐在了墨凌辰对面。


墨凌辰是被嗓子的干渴疼醒的。

殿内空无一人,想来是父皇禁了他们的足。

睁开眼睛时,周围便是一片黑暗,背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意识回笼,想起了发生的一切。

漆黑如墨的夜里,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

他本以为他已经习惯疼痛,毕竟他是一贯能忍疼的。

却原来,再能忍,却也还是疼的。

在墨凌辰的印象里,父皇总是严厉的,他似乎从没见父皇对他笑过。

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甚至可以说,和墨冥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先皇后在生他时难产而亡,墨凌辰对母亲这个词,实在是有些过分的陌生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有父亲。

他的父亲生得一副好皮相,他很喜欢父亲。

他觉得父亲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虽然他知道,父亲很严厉。

但是,在别人说他长的很像墨冥渊的时候,他心里是极其高兴的。

墨凌辰固执的认为墨冥渊是个明君。

他觉得他的父亲很厉害,每每出征,从无败绩。

他喜欢在墨冥渊得胜归来的时候,偷偷爬上城墙最高处,看穿着铠甲的父亲。

虽然这样,被父皇发现,他总要挨一顿打。

但黄色的贵胄,尽显天子威仪。

年幼的墨凌辰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

他喜欢父亲,喜欢的不得了。

可他的父亲,似乎从不喜欢他。

父皇对他很严厉,自他有记忆时,每每他有了一丝错误,父皇都会狠狠的责骂于他。

可他不能哭,一哭,就会打的更凶。

父皇说,他是太子,这是他该受的。

于是后来,他学会了忍耐。

后来出宫,和父皇一同微服私访时,他看见了普通摊贩人家,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他们的父亲会对他们笑,会温柔的在他们摔倒时扶起他们,还会抱他们。

他站在一旁,像个觊觎别人幸福的小偷,看了好久。

回过头,却只看见父皇一脸漠然的模样,眼底里,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日夜修习,未曾懈怠一日。

世人都说轩国太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处世奇才,国之大幸。

可他知道,他只是想让父皇看得见他。

他本以为是墨冥渊生性如此。

又或许是因为他的父皇是天子,总之,墨冥渊的眼里,从没有他。

后来,萧子宣入宫,被墨冥渊封为义子,冠以皇族之姓,名为墨子宣。

墨凌辰看着那个和自己差的远的多的人,却收获了他付出全部都难以获得的东西。

原来父皇也会对人笑啊,原来父皇也会陪他用膳,原来生病时候父皇是会去亲力亲为的照顾的。

后来,他听说,那是父皇还未登基时喜欢的女子所生的孩子。

那女子后来嫁得普通人家,生下孩子不久后便因病故去。

父皇一直在寻找那女子的消息,在知道了她的死讯后,便将她唯一的孩子带了回来。

原来,父皇只是不喜欢他。。。。。。墨凌辰一直在尽力当好一个储君,他勤于修身,勤于政事,贤德仁善之名远扬,不仅朝中,百姓更是拥戴这位二十岁的少年太子。

可墨凌辰不敢有丝毫懈怠。

其实储君之位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其实他也并不是像墨冥渊所说的那般,想要抢墨子宣的风头,亦或是拉拢人心。

墨凌辰不仅外貌,性格也像极了年轻时的墨冥渊。

他不会像墨子宣那样嘴甜的哄墨冥渊开心,不会解释,性子也是固执的很。

认准了一样东西,便非死不罢休。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都只是墨冥渊的一个注意罢了。

可墨冥渊,从不在乎。

他的眼里,只有墨子宣。

墨子宣心机叵测,并非是墨冥渊看见的这般人畜无害。

只是一贯精明的墨冥渊,或许是在对白月光的愧疚怀念下,竟然对墨子宣并不算高明的伪装全然不觉。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

又到了每年一度的秋猎。

墨凌辰本就生了一副好容貌,身姿高挑,穿着飒爽的猎装,身后背着弓箭,骑在马上,气质非常人能敌。

墨凌辰的马是汗血宝马,自幼与墨凌辰相伴,通灵性的很。

来这里的,不乏高门贵女,看见劲装的墨凌辰,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停止,看着墨凌辰,眼神再不肯移开半步。

墨凌辰对在自己身上缠绕的数道灼热目光视而不见,看着骑马向自己走过来的人。

“父皇。”

墨凌辰坐在马上,颔首以示恭敬,一举一动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你义弟呢?

怎么没见他来?”

眉目扫视一圈,皱着眉问道。

“回父皇,他在营帐休息。”

“这孩子,”墨冥渊的目光越过墨凌辰,看向祁宣所在的营帐,蛮不认同的摇摇头。

“身体不适还来参见春猎,”墨冥渊的语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罢了,随他去吧。”

墨凌辰在一旁,敛着眸子,抿了抿唇,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墨冥渊不再多言,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向猎场深处奔去。

墨凌辰顿了一下,还是快速的跟上。

两匹宝马,一前一后的在猎场驰骋着。

墨冥渊箭无虚发,一时间来了兴致,向猎场深处奔去。

早已过了猎场的安全范围,墨凌辰见此,目光有些深沉,鞭策着座下的马,缩小了些与墨冥渊的距离,紧随其后。

身后的警卫渐渐被他们远远的甩到后面。

这是片原始的森林,如同迷宫一般。

前几日下了雨,地上一片泥泞。

忽然,在经历一片泥泞时,马不知怎的忽的受了惊。

墨冥渊没有防备,在要被甩出去的片刻,下意识的动用轻功,足尖轻点,从马背腾空而起。

“不好,是沼泽。”

墨冥渊在落地那一瞬间心里猛的一沉。

他尝试动了几下,却是越陷越深。

“父皇。”

墨凌辰与墨冥渊离的很近,见状,赶忙飞身下马。

不过片刻,泥已没过墨冥渊膝盖。

墨凌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该死。”

墨凌辰在心里骂了一句。

好在墨冥渊所在的位置离岸边不是很远。

墨凌辰随手扯下汗血宝马上的马鞭,赶忙将一头绕在树上打了一个结实的结,左手拉住马鞭的另一头,右手伸向墨冥渊,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父皇抓住我。”

两只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墨凌辰手臂上青筋爆凸,彰显着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墨凌辰后背的伤口实在太重,这几日又除了宫宴就是秋猎,为此忙前忙后,没有好好休息过,伤口没有得到静养,本就刚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已隐隐有了破裂的趋势,此刻再次崩裂开。

密密麻麻的疼痛和巨大的撕裂感让墨凌辰紧紧的咬着牙关,可他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

他用尽所有力气,也只能阻止墨冥渊继续向下沉,根本无法将他拉上来。

墨冥渊是武功深厚之人,可此时深陷沼泽,也是半点内力用不上。

这种沼泽,越是内力深厚,越是挣扎,陷入的越快。

看着墨凌辰额间沁出的冷汗,墨冥渊心里划过一丝动容。

墨凌辰那双修长的手此刻由于过分的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短小的马鞭在这强大的两股力气拉扯之下,一下从中断开。

墨凌辰毫无防备,依着惯性不由向沼泽的方向趔趄了几步,迅速反应过来后,猛的抓住沼泽旁一株荆棘,才又稳住身形。

自始至终,墨凌辰握着墨冥渊的手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荆棘上布满了刺,瞬间深深的扎进了墨凌辰的皮肉里。

霎时,鲜血淋漓。

墨凌辰却像毫无感觉一般,死死盯着墨冥渊身下的沼泽。

沼泽已没过墨冥渊的腰。

墨凌辰心下慌乱,照此以往,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墨冥渊拉上来。

冷静。

墨凌辰更用力的抓住那株荆棘,让那些刺更深入的扎进肉里,一是为了更牢固些,二也是试着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些许。

墨冥渊看着墨凌辰的左手满是鲜血,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落下,一滴一滴,落进土里,混为一体,再也看不见。

第一次,他觉得墨凌辰做事不是故意在他面前表演。

墨凌辰是太子,只要他松手,他明日便可以谎称意外,顺理成章的登基称帝。

依着墨凌辰在朝的威望,绝不会有人有异议。

或是装作脱力的模样,亦或是说要回去搬救兵。。。。。。。

无论他选了哪一样,都不会把自己搞到这般危险的境地。

墨凌辰在他面前一向是端庄的,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别想在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狼狈的神情。

但是他没有,那双抓着自己的手是下了死力的,绝不是在虚张声势。

这还是墨冥渊第一次看见墨凌辰失态的模样。

忽然,墨冥渊觉得一股热量从抓着自己的那双手传到自己身上,在脚下化为实体,似乎有了支撑点。

墨冥渊来不及多想,赶忙借势,在体内运转内力,借着墨凌辰的力量,腾空而起,终于逃出了沼泽。

墨冥渊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向一旁的墨凌辰,正想说些什么。

却看见墨凌辰似乎体力全无,嘴角溢出鲜血,瞬间身体绵软,倒在地上。

墨冥渊赶忙飞身上前,接住了墨凌辰要倒下来的身体。

鲜血从他唇边溢出。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墨冥渊一下想起刚才从墨凌辰身上传来的能化为实体的内力。

有一个猜测慢慢在心中升起,令墨冥渊心下大惊,甚至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惊慌之色。


我是墨凌辰,轩国太子。

虽说是太子,却从出生开始,我的人生就注定是一个悲剧。

母后生我时难产而亡,外祖父听闻此事,悲痛之下辞官归乡,退隐京城。

我的生命里,只有父亲。

他们说,我很幸运。

不用经历九子夺嫡的残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且一出生,便被先皇立为太子。

父皇对我很严厉,可我还是很喜欢他。

父皇说,男儿是不能流泪的。

我听进去了。

所以从我有记忆开始,每次想哭的时候,我都忍住了。

太傅说,我是太子,承担的东西和责任要大的多得多,自然不能和别人家的孩子相提并论。

后来有一次,被打的狠了,我缩在太子府的角落里,独自一人舔舐着伤口。

后来,父皇身边的李佑偷偷溜出来,给我送了些药。

我问他,为什么父皇好像不喜欢我?

李佑的眼里,是当初的我看不懂的复杂。

沉默良久,他说:“你父皇很苦,所以你要多懂事一些,知道吗?”

后来我才懂,那眼里的情绪,叫无奈,叫惋惜。

我点了点头,疯狂学着我该学习的一切东西。

后来,我成了别人口中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天才。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父皇看着我的眼里,还是只有冷漠。

哦对了,我还有个义弟,叫墨子宣。

他被接回宫的那天,我站在城楼上,看了很久。

父皇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笑意。

我记不清那天是什么感觉,只记得那天城楼上的风,好大,吹的我好冷。

他回宫后,父皇对我的态度越发恶劣。

我看得见父皇眼里不加掩饰的轻鄙。

我不会讨父皇欢心,也羡慕墨子宣那样肆无忌惮的撒娇受宠爱。

在旁人面前,我还是那个淡漠到将一切都看的极轻的太子。

只有我知道,我羡慕墨子宣,到发疯。

我当好太子,成了国之表率。

我不是想像父皇说的那样想要沽名钓誉搬弄是非。

我只是想让他看得见我。

想让他像看墨子宣那样看我,哪怕一眼。

可没有用。

在父皇说让墨子宣领兵的消息时,我率先提出反对。

这是我第一次忤逆父皇的决断。

我还是低估了父皇对他的宠爱,原来已经到,可以左右他决定的地步。

宫宴,我惹了墨子宣不快,父皇罚我跪在他们面前。

看着二人父慈子孝。

我觉得我是个外人。

父皇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我的存在,就是他的耻辱,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可既然是错误,为何又让我降生在这世上呢?

这样的话扎在心里,却是比板子棍子,让我更痛。

若他的儿子是墨子宣不是我,他大概,会少很多烦恼吧。

我和他,可以是任何关系,却唯独不该是,父子。

后来我强行动用心脉之力,遭到反噬。

父皇喂着我药,或许只是出于愧疚。

但现在想想,那是我这二十年为数不多的温暖。

狼群之中,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死的滋味。

我没想到,他会那般决然。

决然到,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以至于后来在城墙上,我甚至能享受死亡的快感。

看着他眼中的慌乱之色,我忽然有些愉悦。

甚至有些期盼,他看到我尸体的那一刻。

我没恨过他,甚至,连责怪都没有。

我只是累了,想结束这一切罢了。

我曾经无数次在夜半惊醒,缠绕了我二十年的梦魇。

其实不过一个问题。

为什么?

父皇,我不是您的儿子吗?

一国太子,活的像个笑话。

我没有一丝犹豫,跳下城墙。

那一刻,我感受到父皇扑过来的气息,我感受到他拉住了我的手。

被我躲开了。

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放下了。

父子之情也好,君臣之情也罢。

这一世,终于要结束了。

他们说的,想的,都不对。

最后对父皇的感觉,不是爱,也不是恨。

二十年的执念,终究无法幻化为虚无。

那是比爱比恨,更深的东西。

就像再重来一次,我还愿意拼尽性命去救他。

但若他好好的。

我却再不愿看他一眼。

其实,我还是希望他好好的。

我没想到,在即将掉到地面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影一的身影。

他易容成我的样子,用身体挡在我身下,将我用尽全力的向上一推。

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我在一间江南的一处屋子里。

我忘了所有,我也不想再记起。

只是隐隐约约,脑海里有一个身影,似乎和我很像,只是每当我想深入回忆,便头痛欲裂。

久而久之,我便不愿再回想。

我不知道影一易容成了我的样子,替我死在了城墙下,埋在了皇陵中。

我也不知道影一生前将我托付给一个死士,把我带离,给我改了容貌,喝了忘川水。

忘川水,前尘尽忘。

我以为我在失忆之前会是这院落的主人。

我喜欢这里,清静,人烟稀少,自由自在。

我收养了一个流浪的小孩,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动作麻利,对我也忠心。

我带着他,走了很多地方。

除了京城。

不知为何,每每一靠近京城,我便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于是后四十年,我从未再入过京。

到了晚年,闲云野鹤,这样的日子,过的舒心。

我骨子里也只想当一个懒散闲人。

在某个午后,等当初的小流浪做好饭叫我时,才发现我在院子的摇椅上停了呼吸。

我嘴角含着一抹笑,走的安详。

我记不得前半生如何,只知道后来的这四十年,我活的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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