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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强取豪夺!贵妃她只想跑路》精彩片段
如意脸色和缓多了,见眼前少年神色诚恳,眼神澄澈,终于露出个笑脸来。
虞听晚在内殿,见如意捧着个巴掌大的匣子进来,一时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江陵侯送来的丹药。”
梁王上了年纪后,越发喜炼丹,常常召方士入王府,弄出不少稀奇古怪的金丹。
虞听晚接过盒子,看到的第一眼,神色僵滞一瞬,随即如常,仔细瞧了瞧匣子,笑道:“不愧是江陵侯带来的东西,做工果真不同。”
她表面说笑,内心早已翻起巨浪,这匣子分明是她家中的。
虞听晚的父母一向崇尚简朴,家中器具一切从简,唯有这匣子纹饰华美,镶金砌玉,她对此印象颇深。
兄长离家之时,她年纪尚小,担忧他探亲路上受伤,偷了家里所有止血药,一股脑塞进这匣子,还一本正经叮嘱他:“哥哥,要是你没钱了,就把它当掉,换些饭吃。”
虞修昀当时大笑,揉了揉她脸颊的肉:“等哥哥回来,就把它卖了,给我家晚晚换糖糕吃,不告诉爹娘。”
虞听晚不动声色将匣子放在一边,“如意,将它收好,毕竟是江陵侯一片心意。”
“后日便是陛下寿辰。”虞听晚看了眼手腕,“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也不能总躲着不出去。”
如意有些迷茫,前几日娘娘不是还说,这样躲清静也好,打算一直躲下去么?
刚巧秋桃端着荷叶汤和冷元子过来,疑惑道:“方才听见外头似乎有动静?”
虞听晚舀起一勺冷元子,岔开话题,十分欣慰地点头,“这冷元子比上回做得好,看来秋桃的厨艺大有进益。”
“这是皎月做的。”秋桃闷闷道,随后转过脸问如意:“所以方才到底怎么了?”
“江陵侯送了一匣子丹药,娘娘忽然想去陛下寿宴。”
如意说话一贯字越少越好,可这两件事放一块说,叫秋桃脸色怪怪的。
秋桃无奈道:“如意,以后这种毫无关系的事,可以分开说。”
“咳咳。”虞听晚忽然呛着了,她有些心虚,这两件事还真不是毫无关系。
想来江陵侯便是他哥哥派来接她的人,只是她也不知,傅循自身难保,怎么救她出去。
三更半夜,虞听晚睡得正沉,忽然察觉有人碰了碰她,黑暗中心下一骇。
那人出了声,似乎是个少年,声音却有些柔。
“姑娘,我是虞公子的人。”少年点亮了火折子,火光映照之下,他眉眼带笑:“瞧姑娘气色,你是装病?”
“江陵侯?”
“我在路上杀了傅循,所以,我就是他。”少年顿了顿,“姑娘也可以叫我阿寻,虞公子便是这么喊我的。”
“你杀了梁王的儿子。”虞听晚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兄长到底在南方做了什么。
“那又如何?”阿寻满不在乎,“杀他又没什么费劲的。”
虞听晚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道:“你快走,殿内有魏王的探子。”
“放心,都睡死过去了。”阿寻露出些苦恼的神色,“我白日来时瞧了眼,估摸着弄不死他们,只好使些阴招了。”
阿寻叹口气,公子也没和他说,这活这么累啊,怎么还要和斩龙卫对上。
“姑娘,你内殿房梁上有一个,外头树上有一个,还有外殿也藏了一个,至于明面上的估计更多,我也拿不准,一视同仁全用了迷药。”阿寻摇头,“这漪澜殿比我想象的热闹多了。”
“那他们醒过来——”
阿寻打断了虞听晚的话,再一次强调道:“姑娘,他们查不到我的,放心。”
“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秋桃小心翼翼将漆器放好,“你个呆子就没见过几个男人。”
皎月思索片刻,准备一句话堵死秋桃这个牙尖嘴利的,“我见过魏王。”
“谁让你提他了。”秋桃瞪大了眼珠子,“你要非拿魏王比,谁能赢?”
虞听晚一进来,便见架前两人不知在叽叽呱呱说些什么。
秋桃瞧着伶牙俐齿,其实小时候是个结巴,说话着急了爱比划,另一个则双手抱臂,瞧着冷淡,偶尔蹦出来一句话。
“你们说什么呢?”虞听晚悄悄走到秋桃身后,皎月默契地没有张口提醒。
“在聊魏王。”秋桃吓得一哆嗦,实话都秃噜出来了。
见虞听晚笑意淡下来,秋桃便赶忙道歉:“娘娘,知道您不喜他,奴婢以后不提了。”
“我没有不喜他。”虞听晚忽然想起马车中那人沉静的侧脸,“魏王权势滔天,还是少提及,哪句话惹恼了他就不好了。”
秋桃应下后,亲昵道:“娘娘,织室送来了新春衣,其中有件腰身似乎大了些,奴婢今日一早改了下,您去试试。”
虞听晚想了下最近什么日子,“贤妃上回还抱怨织室怠惰,怎的今年春衣这么早就送来了。”
秋桃伺候她穿上件胭脂色曲裾深衣,锦带束腰将她本就纤细的腰身和玲珑身段勾勒出来。
最难得的是这料子,因是极轻薄的纱,故而层层堆叠,如烟如雾,裙摆以金线绣莲纹,行动处如踏瑶池,步步生莲。
纵使秋桃与虞听晚日日相对,也呼吸一滞。
这深衣和虞听晚也太搭了,既衬托其娇艳,又添了几分缥缈之姿。
秋桃喃喃:“织室送来的衣裳里头,其它都平平无奇,就这件不是凡品。”
虞听晚也甚是喜欢这件衣裳,十几日后,陈昭仪办赏花宴,她便穿的这件。
初春时节,增城殿为这赏花宴日夜不绝烧着银炭,只为催花早开。
陈昭仪这宴表面是赏花,实则是为三皇子选妻,赵衡和那些士族家的女公子们在外头,后妃则聚在内殿。
时不时有宫人进来,对陈昭仪耳语什么。
“他当真一个也没看上?”
虞听晚在一旁听着,有些讶异,长安士族因颍川陈氏的地位,对赵衡还算看得起,今日有头有脸的士族都送了自家姑娘来。
这赵衡也是奇怪,不爱美人爱办丧。
外头陡然传来几声尖叫,有个太监跑进来,吓得帽子都掉了。
陈昭仪脸色一变,站起身,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有刺客!”
太监磕磕绊绊将方才情形道来,赵衡本兴趣缺缺,手中玉佩不知该送谁。
到最后,瞧卢姑娘还算顺眼,便往她身边走去。
还未挪动两步,不知哪里来两支冷箭,堪堪擦着赵衡和卢姑娘肩头过去。
赵衡玉佩一时没拿稳,摔碎了。
陈昭仪脸色难看,似乎喃喃骂了句“孽缘”,有些疲惫地吩咐宫人送妃嫔们回宫。
虞听晚行经增城殿旁的廊道时,瞧见个少年坐在地上,轻轻“嘶”了一声。
皎月闻到血气,肃然道:“娘娘,那是刺客,等奴婢片刻。”
皎月手中的匕首正要刺中少年时,她生生顿下,变了调道:“郡主?”
裴姝不认识皎月,猜她是斩龙卫,疼得龇牙咧嘴道:“我兄长派你来的?告诉他,我不回去。”
“奴婢是贵妃的人。”
裴姝眼神一凛,视线越过皎月,瞧见了虞听晚那张脸,心中一麻,因那张白狐皮而生的怨气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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