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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阅读全集

姑娘横着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楚烟李胤,作者“姑娘横着走”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主角:楚烟李胤   更新:2024-07-22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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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烟李胤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阅读全集》,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楚烟李胤,作者“姑娘横着走”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他将即刻二字咬的极重,可见这事儿刻不容缓。

李胤看了拎着食盒的楚烟一眼,黑着脸越过她,大步离去。

元喜朝楚烟行了一礼,也转身离开了。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香怡高兴的低声道:“宁王世子待小姐可真好!怕小姐等着烦闷,特意命人送了樱桃来。还有宁王,待小姐也是极好的,还特意嘱咐小厮,先将樱桃送给您再传话。”

“王妃待小姐也好,除去阴阳怪气的宁王二公子,整个王府都很喜欢小姐,小姐与宁王世子的婚事,真真是再好不过!”

这桩婚事确实是极好的,倘若没有她与李胤的那些事儿。

楚烟有些烦闷,抬眸环顾了一圈道:“我们去那边坐着用吧。”

香怡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来到一处木凳上坐下,打开食盒一看,顿时又高兴的笑了:“这樱桃又大又红,比在平阳的时候吃的都好些,世子是个贴心的,还特意洗净了给小姐送来。”

楚烟拿起一颗樱桃,笑了笑道:“可能只是下人做事周到,他一个男子,未必会考虑那么多。”

“奴婢觉得,应该是世子吩咐的。”

香怡笑着道:“世子一瞧就是个温柔心思细腻的人,将来小姐与世子成婚,世子必定会对小姐疼爱有加。”

楚烟闻言没有说话,只将樱桃放入口中,顺道递给了香怡一颗。

香怡连忙摆手:“这是世子对小姐的一番心意,世子都舍不得吃,奴婢又怎敢享用?”

楚烟没有劝她,毕竟即便是在平阳王府的时候,知晓樱桃的珍贵,她也是不吃敢的。

樱桃吃了大半,李晗来了。

他的身上还有湿意,可见是刚刚沐浴完便匆匆赶来。

垂眸看了眼食盒里所剩不多的樱桃,李晗笑着道:“看来,这樱桃没有算白留。”

楚烟闻言看他:“晗哥哥是特意给我留的?”

见她闻弦知意,李晗的目光不由更柔了些,看着她道:“前两日宫中送了樱桃来,我想着这酸酸甜甜的,你应该爱吃,便特意留着了。”

听得这话,香怡顿时笑着朝楚烟挤眉弄眼。

楚烟看着李晗温柔的眼神,心头五味杂陈。

他似乎真的,很期待也很认真对待她的到来。

李晗被她如此专注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道:“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楚烟扬起笑,应了一声好,与他并肩而行。

李晗是个温柔守礼的,而且整个人都有一种初沐春风的气息,让人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即便是谈话,也是进退得宜,既不让人觉得聒噪,又不让人觉得受了冷落。

湖心泛舟,长柳过廊。瓦如翚斯飞,丽人伴郎行。

李晗带着楚烟,慢悠悠的在王府逛着。

路上楚烟遇见了李晗的两个庶弟三个庶妹,五人挨个轮流登场,说是路过偶遇,可事实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特意来瞧楚烟的。

李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转眸对她道:“他们就是有些好奇,你莫要介意。”

楚烟闻言笑了:“换作是我,我也会好奇的。”

若有一天,她闻听兄长与她未曾蒙面的未来嫂嫂一道游园,她也会好奇的去凑个热闹。

李晗闻言收了笑,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换作是我,可能也会。但我会做的更隐蔽些,毕竟要给兄长一些脸面。”

听得这话,楚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看上去成熟稳重,竟也会一本正经的说些逗趣的话。

李晗看着她娇美的笑颜,也跟着勾了唇角。

书房内

宁王瞪着李胤,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竟然亲自去杀道录司左正一?”

李胤冷哼了一声:“他不该杀么?”

“该杀!但不该是你亲自去杀!”

宁王气的在书房内团团转,却又不好说太重的话,只朝他瞪眼道:“你是什么身份?怎能亲自去刺杀?他也配?!关键是,还没能杀掉!”

李胤皱了眉:“此事确实是我轻敌,往后我会更加谨慎。”

“我要说的是谨慎么?!”宁王气的低吼道:“我要说的是,这种冒险的事情,就不该你亲自去做!”

李胤闻言嗯了一声,态度极其随意,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宁王拿他没法,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又开口道:“我听闻,你受伤了?”

李胤淡淡道:“一点内伤罢了,过几日便能痊愈。”

宁王闻言松了口,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外间的那些狐朋狗友,偶尔应付即可,还是身子要紧。”

李胤嗯了一声:“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宁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

李胤出了门,来福正与几个下人凑在一处聊的开心,瞧见他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李胤应了一声,沉着脸没说话。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随他默默的回了院子。

用午饭的时间到了,李胤沉默的用着饭,忽然状似无意开口道:“先前你同几个下人在聊什么?”

来福闻言一愣,想了想道:“没聊什么,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

李胤夹了一箸菜,淡淡道:“我好似听到了什么郡主。”

“这个啊……”

来福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说,世子陪郡主逛园子的事儿,好多下人悄悄去看了,都说从未见过世子,用那般温柔的眼神看过一个人。大家都在猜,府上什么时候办喜事。”

李胤黑了脸。

来福闻言皱了皱眉:“主子对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偏见?”

李胤冷哼一声:“我对一个水性杨花、寡廉鲜耻、两面三刀、心肠歹毒的女人,能有什么偏见?”

来福:……

李胤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直接放下碗筷,进了内屋。

来福看着他的背影,不解他为何那么大的火气。

难不成,是觉得自家兄长,被郡主给抢走,所以吃醋了?!

看来,他得多在主子面前,说些世子与郡主感情深厚的话,好让主子早些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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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又庆幸起来,幸好她如今在宁王府,幸好她的好现在只有他知道。

一舞结束,楚昭昭微微气喘,李晗回了神,连忙从袖中取出帕子,给她递了过去。

楚烟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有些羞涩的问道:“我是不是跳的不好?”

李晗闻言连忙道:“烟儿妹妹跳的极好,能够见过烟儿妹妹的舞姿,是我的福分。”

楚烟闻言露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握着手中的帕子,看了他一眼。

李晗神色微动,朝她伸出手:“帕子给我便好。”

楚烟嗯了一声,将帕子递给他,李晗伸手接过,细心折好,重新放回袖中。

两人一道用了饭,休息了会儿,又去赏了花,并肩在花丛中漫步,郎才女貌岁月静好。

待到日渐西斜,两人这才坐上马车返回宁王府。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相谈甚欢,楚烟心情不错,因为李晗看她的眼神明显与从前不同,显然已经动心,如此一来,不仅婚事她有了主动权,赌约她也势在必得。

李晗的心情也极好,他已经做了决定,回去之后,便同宁王妃商议订婚之事,早早将楚烟定下,以免节外生枝。

芸娘掐着时间,带着沈音站在宁王府的门口。

元喜瞧见二人,脸色顿时一白,只恨不得将马车停下。

可香怡就在一旁,他只能硬着头皮,任由车夫将马车停在门前。

一无所知的李晗面上含笑出了车厢,一抬眸就瞧见了芸娘和沈音,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瞧见他,沈音眼睛一亮,满脸欣喜的迎了上去,柔声唤道:“晗哥哥。”

李晗身子一僵,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下意识回眸朝车厢看去。

楚烟刚刚掀开车帘,便瞧见了这般景象,心头顿时一紧。

坏了!

这时候若是挑明她已经知晓了李晗与沈音的事儿,那她的赌约怎么办?

她是平阳郡主,代表的是平阳王府的脸面,李晗与沈音春风一度,是在明晃晃打平阳王府的脸,没挑破之前她能佯装不知,一旦挑破,她就必须摆出态度来。

婚约定下了还好说,能不能成全凭她说了算,婚约未定,身为平阳郡主,她只能同李晗翻脸。

赌约还没赢,她还没找到下家,她还需要宁王府的庇佑……

楚烟立刻做了决定,迎上李晗的目光,笑着道:“晗哥哥怎么不下车?”

沈音满目的柔情与欢喜,在瞧见她的那一霎,顿时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落叶,就连红唇也白了起来。

李晗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一痛。

沈音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眼下却这般萧瑟脆弱,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

他硬了硬心肠,对她的脆弱视而不见,下了马车,朝楚烟露出一个笑容来,伸出了手。

楚烟面色如常的将手递给他,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沈音看着她与李晗交握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晗哥哥,你明明说过……”

楚烟心头一紧,急忙打断她的话,笑着朝李晗道:“晗哥哥既然有客,那我便先回去了。”

李晗闻言连忙道:“好,待会儿我去寻你。”

楚烟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走了。

待入王府,她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幸好她跑的快!

差点就要被迫知道李晗是个渣男了!

芸娘看着楚烟逃似的入了王府,顿时扬了唇角。

这位郡主,还真是个妙人,难怪主子那般宠着。


宁王李恒与宁王妃沈芩,很是重视许婉的到来,几乎一里一哨,早早就派了人去打探着。

一得到消息,二人便领着王府众人在门口等着了。

一夜没睡好,马车上又颠簸的厉害,许婉现在是又累又困。

她以手掩唇打了哈欠,迷迷糊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宁王妃瞧见许婉,当即眼眸就亮了!

她上前两步,率先来到许婉面前,高兴的道:“这便是烟儿了吧?好一个娇媚出尘的美人!”

外间的风一吹,许婉才清醒了些,连忙面带羞涩的低了头,眼前的人都没瞧清,便屈膝行了一礼:“烟儿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宁王妃急忙牵起她的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嗔怪的道:“讲究那些虚礼作甚?你爹娘没有同你说么?你爹是宁王的结拜兄弟,你娘与我乃是手帕交,你唤王爷叔父,唤我姨母便成!”

宁王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你姨母说的没错,烟儿不必见外。”

寻常来说,这话其实是有些怪异的,毕竟要么是姨父姨母,要么是叔父婶婶,现在一个称叔父,一个称姨母,简直就是各论各的。

许婉闻言,从善如流的乖巧唤道:“叔父,姨母。”

“哎!”

宁王妃笑的见牙不见眼:“瞧瞧,女儿家多乖巧,真真是让人心生欢喜!哪像我生的那两个臭小子,一个闷葫芦整日就知道舞文弄墨,另一个吊儿郎当,什么正经事儿都不干!”

宁王自然也是有女儿的,但都不是王妃所生,自然略过不提。

许婉温婉的道:“姨母说笑了,临别之时,爹娘还在夸赞,说叔父与姨母将两个哥哥教养的极好,让我来到京城之后,定要听哥哥们的。”

宁王妃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朝一旁默不吭声的李晗看了过去:“喏,这就是我那只会舞文弄墨的大儿子,你唤他晗哥哥便是,旁边的臭小子,就是你胤哥哥。”

李晗看着许婉,率先柔声开口道:“烟儿妹妹。”

许婉抬眸朝他看去,迎上了一双带着温柔笑意的双眸。

她面上露了羞涩,正要开口,却瞧见了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的楚珩。

一瞧他的样貌,许婉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

赫然就是昨晚被她扔下海的朝廷钦犯!

许婉连忙低头,生怕被瞧出了异样,轻声唤道:“晗哥哥,胤哥哥。”

李晗面色温柔的应了一声。

两家已经商量过,许婉来到宁王府的目的之一,便是与李晗培养感情,从而定亲成婚。

眼下瞧着一个含笑盯人,一个含羞低头,宁王与宁王妃顿时露了笑,正欲说些什么,一旁冷眼看着的楚珩却忽然冷冷出声:“烟儿妹妹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许婉心头顿时咯噔一声。

“臭小子!”宁王一个巴掌拍在楚珩的后脑勺上:“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话,烟儿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莺莺燕燕!”

楚珩看着许婉,冷笑。

宁王妃牵着许婉的手道:“别理那个不着调的臭小子!你远道而来,肯定累着了,咱们进府慢聊,顺道让你见见府上其他人。”

许婉乖巧应声,由她牵着往府里走去。

楚珩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一旁李晗低声问道:“你与烟儿妹妹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怎的态度这般不好?往日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么?”

楚珩看了他一眼:“看人不能看表面,大哥知晓什么是蛇蝎美人么?”

他的声音不小,前面的许婉听的明明白白。

她垂了眼眸,一颗心渐渐拧紧。

平阳王府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天子自从沉迷炼丹之后,便日渐昏聩,受奸人挑拨已经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

此次她入京,看似是受皇后之邀上京做客,可事实上,她就是来当人质的!

只是这事儿还未摆上明面,宁王夫妇并不知情,接到母妃托他们照顾她,并且有意两家联姻的信后,便欢欢喜喜主动求了恩典,让她住在宁王府,顺道与李晗培养感情。

若是昨晚之事被宁王夫妇知晓,不仅婚事必定作罢,她想要通过联姻,为平阳王府寻求庇护的打算也定会落空!

宁王妃见她白了脸,当即回眸怒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夸烟儿貌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呢!”

楚珩看着许婉,缓缓开口:“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我有什么可不满的,烟儿妹妹,你说是不是?”

许婉回身朝他行了一礼:“多谢胤哥哥夸赞我的容貌。”

楚珩闻言顿时给气笑了,明知他在说什么,她却还依旧敢应一句多谢,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宁王妃引着许婉往屋内走:“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夸人的话都说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你父亲母亲可好,上次相见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

许婉温婉的一一答了。

宁王与宁王妃见她不仅貌美,而且端庄得体谈吐不凡,顿时就更满意了。

来到前厅坐下,宁王与宁王妃同许婉闲话家常。

许婉余光落在楚珩身上。

虽不知他怎的成了朝廷钦犯,但他做的事儿应该是瞒着宁王夫妇的,此刻他不再开口,想必昨晚之事,他也不会告知宁王夫妇,这让她默默松了口气。

但事实证明,她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了。

就在她与宁王妃闲话家常的时候,一旁宁王忽然冷喝了一声:“楚珩!你袖子里藏的什么?!”

突如其来的冷喝,让众人的目光,齐齐朝楚珩的袖子看了过去。

许婉也不例外。

然而,在看到他从袖子里扯出的大半块布料时,她的脸刷的一下又白了。

那是……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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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晗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瞧着他的模样,宁王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已经遍体鳞伤,她定是要抽上几鞭子的!

“昨日!昨日母妃还问过你,对烟儿是个什么态度,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对她有好感,你就是这么有好感的?!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若是被她知晓,这婚事就作废了!”

听得这话,李晗终于有了反应,他转眸看向宁王妃道:“沈音她已经沦落风尘,又得罪了左正一,即便我有心纳她为妾也是不能,不会影响婚事。”

“你懂什么?!”

宁王妃气的胸口疼:“平阳王一生唯有平阳王妃一人,对婚事唯一的要求,便是你不能与任何女子牵扯不清!平阳王妃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你觉得楚烟会容得下?!”

李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听得这话,不由愣住了。

过了片刻,他才道:“只此一次。”

宁王妃闻言冷笑:“你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什么性子,本宫能不知?”

“若是知晓会影响婚事,我必不会这般。”

他看向宁王妃道:“母妃说楚烟眼里容不得沙子,儿子亦是如此,沈音开z苞之后便会接客,儿子定不会再碰她,只是好歹相识一场,儿子答应过她,若有机会,会助她脱离风尘,儿子与她也只剩下这个承诺而已。”

宁王妃闻言仔细打量着他面上的神色,见他眸色认真不似在说谎,沉默片刻道:“此事本宫已经暂时压了下去,但你闹的太大,只要烟儿出了王府,必定会知晓,本宫能封的了府中人的口,却封不了整个京城众人。”

“为今之计,只有让她知晓此事之前爱上你,非你不可,如此才有机会。”

说完这话,她长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烟儿无论样貌、身段才情,都不是沈音可以比拟的,莫说那沈音如今的身份,就算是从前,她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时,也不能与烟儿相比。”

“更何况,烟儿还是平阳王唯一的女儿,孰轻孰重你自当分得清,今日之事,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知道么?!”

李晗点了点头:“儿子已经知错。”

到底是唯一亲生的儿子,如今又受了伤,宁王妃也只能叹了叹气,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

翌日,楚烟照旧去请安,关切的问起了宁王妃身子。

“到底还是女儿家贴心。”

宁王妃笑着道:“姨母没什么事儿,只是年纪大了,又在湖边吹了风,昨儿个早起的时候,有些头痛罢了,并无大碍。”

“姨母无碍,烟儿就放心了。”

楚烟松了口气,而后又娇嗔着道:“姨母还年轻着呢,若是出了府,被不相识的人见着,定会以为您是烟儿的姐姐!哪里又谈得上一个老字!”

听得出府二字,宁王妃神色不变,笑着道:“你这小嘴啊,跟吃了蜜一样甜!”

楚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烟儿说的是实话。”

“说起出府,有件事儿姨母得同你说明白。”

宁王妃牵了她的手,怜爱的道:“按理来说,你来了之后,姨母该设宴将你介绍给众人的,但你可能有所不知,如今京城有些不大太平,那左正一妖言媚主,但凡样貌好的,不是强占为己有,就是蛊惑陛下收入后宫。”

“我们的烟儿如此貌美,姨母实在担心……”

担心如何,她却没有明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烟了然的道:“姨母费心了,此事烟儿不急的。”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在眼下两家有意联姻,而她已经住在了宁王府的当口,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已经是在打她的脸,打平阳王府的脸,也是在宁王和宁王妃的脸。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拍下之后却不碰,早早的回府,对外解释起来,就是怜香惜玉。

不过是丢了两万两,宁王与宁王妃就算动怒也不会太过责怪。

但他若是不回……

凌染皱了皱眉,低声道:“他不会那么傻吧?”

陆景闻言笑了:“你对男人一无所知,他若喜欢,她站在那儿,即便捂得严严实实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勾z引,更何况,还是如今的沈音。”

凌染拧眉道:“难道就不考虑别的么?”

两家的关系,以及她的颜面。

“自然考虑。”

陆景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但你在意的那些,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沈音如今的身份,注定她连做妾都不成,只是春风一度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

凌染的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了她父王之外,她就没见过几个男子不纳妾的。

李晗是世子,别说只是与沈音春风一度,就是有几个通房,在旁人眼中也是个佳婿人选。所有人都觉的不过是小事,唯有她心里不舒服罢了。

凌染自嘲一笑,将斗篷拉高,紧紧合上,闭了眼。

陆景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雅间内,杨益和肖倓看着这一幕,暗暗心惊。

这姑娘,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位吧?

红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头的不甘、苦涩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嗡!”

一声琴响,让众人回了神。

凌染坐直了身子,陆景皱了皱眉,抬眸朝红玉看去。

红玉一脸歉疚的起了身,盈盈行礼:“奴家走了神,还望公子恕罪。”

陆景摆了摆手:“既然响了,便接着奏吧。”

红玉朝凌染看了一眼,柔声应道:“是。”

凌染透过缝隙将她的眼神看的正着。

挑衅,轻蔑,又带了几分暗暗的得意。

凌染:……

京城的人,约莫都有病!

李晗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在京城,他也不需要带那么多,只需要写下欠据留下信物即可。

办完这些,芸娘亲自将他领到了后院小屋前,为他打开房门,笑着道:“世子请。”

李晗站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抬脚入了屋内。

芸娘关上了房门,微笑着离开。

屋内,沈音如同凌染一般,只穿着露了半个酥胸的肚兜,外加一件薄纱。

李晗显然没料到,会是这般场景,当即脸色一红,急急背过身去。

初夜尘埃落定,从台上下来之后,沈音痛快的哭了一场,如今妆容已经重新画过。

瞧见他的动作,她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所有的骄傲低低开口道:“初夜是你,我很高兴。”

李晗闻言喉结微动,哑声道:“我只是……”

“我知道。”

沈音看着他,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只是见不得,我如同一个货物一般,在台上被唱卖罢了。你一向都是如此,待人温柔又充满善意。”

李晗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我来,是想同你说,不管你身处何处,是何种境地,在我心中,你依旧是当初那个沈音,只要守得心中一方净土,你就依然还是你。”

沈音看着他的背影,哑声开口道:“那我是为了谁守着呢?”

她一步步朝他走近:“你告诉我,如今的我,还要为谁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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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染跟着大丫鬟走了。

大丫鬟名为翠鸢,是个健谈的,一路上都在笑着说话。

“郡主可能不知,自从得了平阳王妃确切的回复之后,王妃高兴的几夜没睡,一直在念叨着,郡主小时候有多好看,说句不怕郡主见笑的话,若非王爷在一旁泼冷水,王妃连您和世子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您还没来,主院和世子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期待的很,其他院子里期待的人也不少。昨儿个您来的时候,好多下人寻着各种借口,在路上来来回回,就为了看您一眼。”

“但凡是昨儿个见过您的,都对您赞不绝口,说您的美貌气度,哪怕是在京城,也是独一份的。”

“大家笑着说,世子爷以前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就是在等着郡主呢!”

不愧是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三言两语,既表达了宁王府上下对她喜爱,又不动声色的夸赞了李晗。

凌染小时候也是来过京城的,那时候天子还年轻,没有沉迷炼丹长生之术,励精图治,对平阳王府也是信任有加。

平阳王提起当年君臣一心之时,也是唏嘘不已,只是那时候凌染还不年幼尚不记事,无法理解平阳王的心情。

反正从她记事开始,天子就有些昏聩,平阳王就再也没敢带她和大哥入京过了。

听得翠鸢的话,凌染面带微笑,微微垂眸。

翠鸢当她是羞涩,心头顿时更高兴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演武场,远远的就看见擂台上,陆景与李晗战在一处。

二人样貌都极其出色,如今穿着练武劲装,更显身姿挺拔。

精壮、有力、帅气、利落,仅是用看的,男子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这般场景,凌染在平阳王府是瞧惯了的,但看见李晗与陆景交手,还是忍不住眼睛亮了亮。

两人交手只是切磋,不分高下也不分输赢,余光瞧见凌染缓步而来,李晗和陆景齐齐收了手。

二人贴身小厮立刻上前,递上汗帕。

李晗擦了汗,便跃下擂台朝凌染而来,笑着道:“烟儿妹妹怎的来的?”

凌染抬眸朝擂台上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陆景的目光。

他率先撇了脸,垂着眼眸用汗帕擦汗。

凌染收回目光,朝李晗笑了笑,柔声回话道:“我初来乍到,姨母让晗哥哥带我在府上逛逛。”

李晗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宁王妃的意思。

他没有拒绝,看着凌染笑着道:“还是母亲考虑周全,我去更衣,即刻便来。”

说完这话,他转眸朝陆景道:“二弟,替我招待下烟儿妹妹,我去去便回。”

陆景站在擂台上擦着汗,眼神轻瞥,朝凌染看了一眼,没说话。

李晗见他不答话,知晓他是默认,同凌染说了一声便匆匆走了。

领着她过来的翠鸢,见状也告退离去。整个演武场,只剩下了凌染、香怡、陆景,以及他的贴身小厮来福。

来福看着凌染,笑的眉眼弯弯。

郡主长的可真好看,明艳大气娇嫩,却又偏偏透着几分媚,尤其是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仿佛带着钩子,她轻飘飘的看一眼,便能将人的魂儿给勾走了。

世子洁身自好,性情温和,刚刚同郡主站在一块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来福想的入神,忍不住就扬了唇角,忽然一方帕子砸了他一脸。

他连忙取下帕子,一抬头就见自家主子黑着一张脸,朝郡主走去。

香怡虽不是外人,但他们之间的事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见他快步而来,凌染还是端出了温婉的样子,微笑着唤了他一声:“胤哥哥。”

陆景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我同你说过什么?”

凌染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看了他一眼道:“今儿个一早,我同姨母请安,是姨母吩咐让晗哥哥带我转转王府的。”

陆景皱了眉:“你就不能拒绝?”

凌染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看来胤哥哥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再者,姨母乃是一翻好意,我不好拒绝。”

“你不过是不想拒绝罢了。”

陆景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不是你可以戏弄的。”

听得这话,来福傻了眼,一旁香怡心头顿时带了几分恼意。

这二公子简直莫名奇妙,什么叫做戏弄?说的好像自家小姐,不是有心同宁王府结亲似的!

香怡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凌染却拦住了。

她看着陆景,认真开口道:“虽然身为女子,说这话有些不妥,但此处并无外人,我便索性同胤哥哥把话说清楚。我与晗哥哥的事儿,是两家长辈默认且有意撮合的,晗哥哥都不曾说什么,我如今孤身一人寄居宁王府,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陆景拧了眉,看着娇俏艳丽的小脸:“你……”

话未说完,李晗的贴身小厮拎着一个食盒匆匆而来。

他来到凌染身边,将食盒递了过去,笑着道:“这是樱桃,世子一直没舍得吃,特意让奴才送来给郡主尝尝,以免郡主等着烦闷。”

樱桃,春果第一枝,乃是皇家贡果。

凌染喜爱吃,每年平阳王都会悄悄弄一些,全家人都舍不得吃,悉数留给了她。

看着手中的食盒,凌染不由想起了远在平阳王府的父母兄长,她喉头微动,伸手接过食盒朝元喜翩然一笑:“替我谢过晗哥哥,就说,我很喜欢。”

元喜闻言咧唇一笑:“郡主喜欢就好,世子知晓,必然也是高兴的。”

说完这话,他转眸看向陆景道:“二少爷,王爷刚刚下朝,连朝服都没换,就怒气冲冲的来找您,正巧遇着奴才给郡主送樱桃,便嘱咐奴才,送完樱桃之后,务必请您即刻前去书房。”

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的手,曾亲自抚摸过,那酥z麻能从手指一直钻进心里。

柔弱无骨的玉臂,缠上他的肩头,微微用力,勾着他拉向自己。

娇媚的小脸瞬间在眼前放大,纤纤玉指,挑起他的下巴。

李胤喉结滚动,垂眸看着美艳的脸。

楚烟的目光落在他好看的薄z唇上,与他气息纠缠,轻吐幽兰:“你呢?明知我极有可能是你的嫂嫂,却这般不避讳,又是为什么呢?”

香甜的气息扑洒在他的红唇上,他只要再靠近一分,便能感受她的柔软,品尝她的香甜。

熟悉的邪火从小腹升起,他的身体顿时起了变化。

邪火越旺,李胤眸色越来越深:“你说,若是兄长知晓你我现在这般会如何?”

声音暗哑的不像话,楚烟伸出软香小舌,轻轻舔了舔他的薄z唇,轻笑道:“你不会说的,若是说了,娶我的人就该是你了。”

他必然不会说出船上的事儿,唯一能做文章的,也就是那方肚兜。

倘若他真的那般做了,那她干脆就同他要个交代。

左右他虽不是世子,却也是宁王妃亲生,将来也是郡王,嫁给他也依旧能够将宁王府绑在平阳王府的船上。

听得这话,李胤的神色反而冷了下来,看着她娇媚的神态,冷笑着道:“对你而言,嫁给谁都一样?”

楚烟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伸手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李胤眼神顿时晦暗了几分,正要伸手推开她,她却猛的将他搂的更紧。

不仅如此,她还吻上他下巴,李胤不由自主的抬了头。

他的反应,是对她最好的鼓励。

楚烟侧了脸,吻上他的下颚、漂亮的喉结。

李胤忍无可忍,一把掐住她的腰间,黑眸晦暗,咬着牙关哑声开口:“这又是你的美人计?”

楚烟不答,只一口轻轻咬住他喉结。

掐住她腰间的手,顿时用了几分力。

她这是在挑衅!

李胤握住她的腰间,一把将她按向自己,抚上了她。

他的指尖有茧,一股酥z麻顿时传遍了全身,楚烟瞬间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水里。

握住她腰间的手,立刻托住了她,稳住了身形。

不亚于酥胸的手感,让李胤眸色顿时又是一暗,狠狠吻了上去。

楚烟彻底动情,忍不住主动贴近了他,难耐的蹭了蹭。

她不好受,李胤更不好受!

他想抽离,却又舍不得。

就在他痛苦之时,她却紧紧贴了上来,还扭动着蹭了蹭。

再这么下去,他的自制力就要土崩瓦解。

李胤闭了闭眼,一狠心放开了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已经意乱情迷的楚烟,险些跌坐在浴桶里。

冷意袭来,身上的燥热淡去了几分,楚烟瞬间清醒过来,抬眸朝李胤看了过去。

李胤深深的看着她,眸色晦暗。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喘息着。

最终,李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只有暗哑的声音,泄露了他未曾褪下的情z欲。

他垂眸看着浴桶里漂浮的花笺,开口道:“糕点和礼,我已经收到,但这独一份的东西,我不留。”

说完这话,他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凉意袭来,楚烟缓缓将身子沉入水中,伸手捡起花笺,微微挑了挑眉。

倒也不是独一份,同样的花笺,同样的位置,她还给了李晗一张。

不过,他既然这么想,那她也没必要解释。

翌日,宁王府各院的人来还礼。

这些礼也是一早就备下的,只不过没有个正式相见的场合,故而未曾送出罢了。

宁王没有侧妃,除了宁王妃之外,只有四房妾室,其中姜氏和张氏是太后当年赐下,启蒙男女之事的宫人,另外的冯氏和佘氏,则是宁王妃亲自张罗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宫人出身的两个妾室,生的皆是女儿,而宁王妃张罗的妾室,一人生了一个儿子,最小的如今才十二岁。

人人都知道,楚烟要不了多久,会成为宁王府的世子妃,故而都捧着她说话,各种夸赞李晗,撮合的意思很明显。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李胤身上。

谈笑间,宫人出身的姜氏笑着道:“同样都是从王妃肚子里出来的,世子与二公子的性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一个洁身自好,一个放浪不羁。”

“可不是么。”

张氏附和道:“二公子昨儿个夜里又悄悄出府,去怡红院喝了一夜的花酒,今天早间才回来,惹得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怡红院,一听便知晓是个什么地方。

也就是说,从她这儿离开之后,李胤便去了。

依着他当时的状态,他去怡红院恐怕不仅仅是喝酒那么简单。

楚烟垂了垂眼眸,而后佯装好奇问道:“胤哥哥经常去那样的地方么?”

许是觉得,她已经是自家人,几个妾室齐齐点了点头。

冯氏笑着道:“郡主刚来可能有所不知,二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夜宿花柳乃是常有之事,为了这个,王爷没少生他的气。”

“可不是么?”

佘氏在一旁道:“二公子在怡红院还有个相好,这事儿在京城人人皆知。”

聊八卦,乃是女子天性。

在楚烟各种好奇的询问下,很快四个妾室,便将李胤的老底抖了个干净。

比如,他那个相好叫红玉,是怡红院的花魁,跟着他已经两年有余。

再比如,他也曾想过为红玉赎身,纳为妾室,但王爷坚决不肯,不仅发了一通脾气,还撤了他院里所有的丫鬟。

如今整个沁竹苑,就只有一个来福和几个家仆伺候,说句不好听的,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但因着这事儿,李胤似乎和王爷杠上了,以前他还只是偶尔去怡红院,去也只是待上一会儿就走,可经过这事儿之后,他便成了怡红院的常客,有时候一待就是几日。


许婉很纠结。

她一个女子,这般晚了跟着楚珩出去,还是去那样的地方,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倒不是什么成何体统之类,那东西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而她若去,必然是悄悄的,不能惊动香怡和杨嬷嬷,也就意味着,她要将身家性命都交托给楚珩。

可若是不去,楚珩必然会以她自己失约为由,再拒绝带她出府。

更何况,她确实是来选相公的,怡红院是男子寻欢作乐之地,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正如香怡所言,她虽是要嫁人,为平阳王府寻找助益,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不然的话,直接去勾z引皇帝不是更好?

怡红院那种地方,未必能见着什么好人,但绝对能让她排除一些不合适的。

许婉抬眸看向楚珩,柔柔的道:“胤哥哥,我可以相信你么?”

生气的时候是楚珩,这会儿有求于他,就是胤哥哥了。

楚珩不动声色,淡淡道:“我若要对你如何,在船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放心,既是我带你出去的,必然会将你平安带回来。”

许婉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她也不是直接就走,而是留了一张字条放在床上,上面写明了楚珩带她去了怡红院,若是她能平安回来,字条自然作罢,若是她不能平安回来,香怡他们也好知道怎么找她。

楚珩见状只是轻嗤了一声,但也随她去了。

许婉被他抱着纵身而出,看着脚下的屋顶瓦片,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低喃着道:“我大概是疯了。”

真的就这么相信他,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跟他半夜跑了出来。

楚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低低道:“我大概也是疯了。”

许婉闻言一愣,抬眸看他:“胤哥哥这话是何意?”

楚珩抬眸看向前方,语声淡淡:“没什么。”

宁王府后门,一辆马车静静的等着。

一落地,楚珩便放开许婉,直接上了马车。

小厮装扮的简一,连忙迎了上来,开口道:“郡主请。”

许婉看了眼马车,抬脚跟了上去。

车厢内,楚珩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径直闭了眼。

许婉看着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楚珩却先一步冷声开口道:“你最好什么话也别说,我现在很后悔。”

许婉闻言闭了嘴,不说话了。

出来都出来了,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现在再来问东问西,也不合适,那就随他去吧。

正好也让她看看,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宁王府内。

宁王睡的正沉,忽然有人唤道:“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连着唤了两声,宁王终于睁了眼,看了眼外间天色,皱眉道:“若是他又去了怡红院,这等小事就不必说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来人恭声道:“不仅是此事。”

宁王闻言皱了眉,看了眼熟睡的冯氏,起身下榻,披了件衣衫来到外间:“说吧,何事?”

来人上前一步,附耳低语。

宁王听完一脸震惊:“你是说,他和郡主?”

来人点了点头:“正是。”

听得这话,宁王面上神色很是复杂,似想笑又似想动怒,憋了半天,他开始在屋中来回踱步:“这个臭小子!真的是……真的是……”

宁王咬了咬牙:“真是个混蛋!”

来人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要属下,将郡主接回来?”

“接什么接?!”宁王没好气的道:“这臭小子,既然敢这么做,必然知道本王肯定会知晓,他这是在宣告主权呢!”

说到这儿,他又咬牙切齿的道:“本王就说,好端端的晗儿的差事怎么那么忙了!原来都是那臭小子在背后搞的鬼!他真的是……”


陆瞻看着她,没有回话。

元晞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再贸然开口。

陆瞻是她见过最难琢磨的人,每当她觉得,他对她有意的时候,他总能用冰冷的态度告诉她,是她想多了。

亦如之前,他分明很愿意同她亲昵,让她觉得他对她是有几分喜欢的,可当她送了花笺试探,他却退了回来,还明确的说独一份的他不留,明确的拒绝了她。

所以现在,她感觉他是误会她吃醋,而他隐隐有些高兴她吃醋,可她却除了那句不行么,便再也不敢进一步试探。

陆瞻打量着她的神色,目光也渐渐往下,落在了饱满的酥胸上,语声淡淡:“为什么是我?”

元晞见他垂了眼眸思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实话是说道:“今儿个我从两位妹妹那儿得知,京城的花朝节,是个皇子选妃的途径之一,原本我是要在花朝节之前到达京城的,但姨母却在信中,特意提到了让我花朝节之后再来。”

“而且按理来说,我来到宁王府小住,姨母就算不设宴,也该邀请些亲近的人家,向众人介绍我,可几日已经过去,姨母并没有任何打算。”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儿,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陆瞻并不意外,宁王妃在打什么主意,他心中一清二楚。

他淡淡道:“然后呢?李媛和李馨一无所知,你可以利用她们带你出府。或者,利用李晗。”

依着她的聪明和手段,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应该很简单,可她却偏偏选择了他。

同他一张榻上睡过,拥抱亲吻过,却要利用他,带她出府,去勾搭别的男人。

他在她眼里,大概是个死人。

元晞垂眸嘟了嘟嘴,解释道:“晗哥哥还没有明确拒绝我,若他带我出门,定然也是以即将定亲的身份。”

带着这样的身份,谁还敢对她示好?

“至于两位妹妹,她们的婚事拿捏在姨母手中,今儿个便是她们主动牵线,可见也是受了姨母指示,定然是不敢带我出门的。”

元晞看了他一眼,支吾着道:“听闻胤哥哥在京城,人缘好。”

而且,唯有他不受宁王妃管束。

陆瞻闻言笑了,抬眸看向她美艳的小脸,笑着道:“你直接说,我狐朋狗友多,带你出门必然会让他们好奇前来一看,这样你就能在京城声名鹊起了。”

元晞低头不说话。

说什么呢?

这本就是她的打算罢了。

陆瞻看着她的模样,讥讽冷笑:“你倒是老实。”

元晞没有争辩,只低着头道:“不敢欺瞒胤哥哥。”

见她如此乖顺,陆瞻心头反而更烦躁了,之前那个算计他,给她下毒,将他丢入海中,胆大妄为的人哪去了?

李晗未曾应邀,对她的打击就这般大?

他将花笺还给她时,也不见她受什么打击!

陆瞻看着雪白的肩头,忽然开口道:“脱了。”

元晞闻言一愣,抬眸看他。

陆瞻看着她,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不是要我带你出府么?这就是我的条件。”

元晞闻言皱了眉,羞恼瞬间涌了上来,她用美人计是一回事,被迫脱衣取悦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如同她饿了主动吃饭,和她明明不饿,却被人逼着吃饭,是一个道理。

元晞咬了唇,抬眸看向他道:“胤哥哥,是将我当成了怡红院的女子么?”

“装委屈,装可怜在我这儿没用。”

陆瞻看着她咬唇屈辱模样,喉头微动:“只是我的条件,答不答应随便你,左右,想要出门的人不是我。”

倘若之前的委屈只有三分,元晞这会儿已经是十分委屈了。

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在平阳的时候,她也是被众人捧着,集万众宠爱为一身的。

可来到京城,她收起了所有的肆意,谨小慎微的每日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用饭,装乖巧装懂事,说些好话去讨好,生怕有一句说错,惹宁王妃不喜。

她一个人在京城,无权无势,名声好不好,活的好不好,全看宁王妃的脸色。

可陆瞻偏偏还来欺负她!

是她愿意去勾搭男人的么?可她不给自己找个靠山,不给平阳王府找个庇护,她怎么办?平阳王府怎么办?

天子昏聩猜忌平阳,摆在平阳王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她找个靠山,让天子没法动平阳王府,一条就是造反。

可造反要死很多人!

平阳的那些将士是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她见过战场的惨烈,怎么忍心,让平阳忠心耿耿的将士,让一生清明的父兄,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

再者,若能成功倒也罢了,可若是失败了呢?

但这些话,无人能说,她只能藏在心里,趁着天子还没有发难,还没有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之前,将自己卖出去。

万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元晞忍不住红了眼眶。

陆瞻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一开始还以为她又在装腔作势,就如同当初在船上,她假意示弱讨好,最后却把他绑了丢海里,还出言讥讽他一般。

正准备说眼泪对他也无用,却见她忽然哽咽出声。

陆瞻的手握成了拳,过了片刻轻叹口气,有些别扭的开口道:“我可未曾见过风尘女子宽衣解带。”

元晞闻言顿时止了哭,抬眸看向他。

话一出口,陆瞻就有些后悔了,于是又冷下脸道:“这便是我的条件,愿不愿意随你。”

她是个天生的狐媚,真带她出了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她勾搭。

这府,不出也罢!

陆瞻转身欲走,元晞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低低道:“我愿意的。”

她就这么想出府,这么急着去勾搭男人,将自己嫁出去?!

陆瞻心头突然火起,回过身来看着她,冷笑一声道:“好。”

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条件是他开的,她同意了,他又摆了臭脸。

元晞不再猜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伸手解开绳结,粉白的冰丝肚兜,沿着她曼妙的曲线缓缓滑落,雪白饱满丰盈的胸脯,仿佛是被缓缓揭开的礼物,一点点呈现他眼前。

看着那漂亮的酥胸,陆瞻的黑眸顿时转深,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其中一只丰盈。


“有人亲眼看见那钦犯上了船,此人极其凶险,不管是为了郡主的安危,还是为了朝廷,我等都要一探!想必平阳王与郡主,定能明白属下等人的良苦用心。”

说完这话,为首的官差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就要硬闯!

兰芝顿时蹙眉,冷喝一声:“放肆!”

听得她的声音,官差们顿时停了下来。

香怡又惊又喜,连忙唤了一声:“小姐。”

兰芝嗯了一声,抬眸看了唇边含笑,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男子一眼,面色平静的整理好衣衫。

她取过一旁的外衫穿上,下了榻,打开房门。

香怡担忧的看了一眼,见她神色如常,默默松了口气,转眸朝那些官兵道:“瞧见没?我家郡主好好的,哪有什么朝廷钦犯!”

为首的官差仍不肯罢休,朝黑漆漆的屋内看了一眼道:“职责所在,还请郡主见谅。”

兰芝冷笑了一声:“职责所在?你的职责是捉拿朝廷钦犯,还是污蔑本郡主窝藏要犯?!”

官差立刻躬身:“属下不敢。”

“本郡主看你敢的很!”

兰芝冷声道:“你趁着王府侍卫下船采买之际,带人擅闯王府大船,借由捉拿要犯四处搜查!哪怕本郡主此刻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依旧要闯本郡主香闺!怎么?你是觉得本郡主窝藏要犯,还是觉得本郡主与那要犯乃是同伙?!”

“属下不敢!”

“呵!”

兰芝冷笑一声:“你若真不敢,此刻就该带人离去,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若是本郡主当真遭到贼人,岂会一人从房中出来,还站在这儿阻拦你?!你今日若是进去了,将平阳王府的脸面、本郡主的清誉置于何地!”

听得这话,官差面上顿时有了几分犹豫。

恰巧这时,王府侍卫抬着物资回来了,杨嬷嬷见状立刻小跑着上了船,历喝道:“放肆!谁允许你们擅自登船的?!这可是平阳王府的船,莫说你们,就是御林军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王府侍卫放下物资,齐刷刷亮出了长剑,直指那些官兵。

为首的官差见状,连忙开口道:“有人说亲眼看见有贼人上了船,天黑露重,属下也没瞧见王府旗帜,是属下冒犯了郡主,这就带人下船。”

杨嬷嬷闻言冷声道:“快滚!”

官差带着人走了,杨嬷嬷连忙关切的问道:“小姐可有事儿?”

兰芝摇了摇头:“只是被吵着了而已,嬷嬷快些忙吧,早些离开这里。”

杨嬷嬷应了一声是,立刻又指挥着侍卫忙碌起来。

兰芝手扶在房门上,转眸朝香怡道:“今晚有些乏了,你下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待会儿便好。”

香怡有些着急,小姐先前毒发,现在却忽然没事儿了一般,怎么看怎么蹊跷。

再一想刚刚官兵说的钦犯,她顿时心头一紧,急急道:“小姐,刚刚……”

兰芝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压低声音道:“我无事,毒我也找到了暂时压制的法子。”

香怡顿时一喜:“小姐寻到了什么法子?”

还能是什么法子?

尽管香怡与她一道长大,两人亲如姐妹,可泄身这种事儿,也不是能坦然说出口的。

兰芝红了脸,低声道:“就……就……哎呀,你别管了,反正寻到了法子就是,你却歇着吧,我累了。”

香怡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兰芝却已经进屋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见屋内确实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唤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退下了。

屋内未点烛火,唯有水光倒影依稀可见屋内情景。

兰芝进屋之后,适应了下屋内昏暗,这才看见了站在墙角暗处的俊美男子。

男子身量高挑身姿挺拔,虽着黑衣劲装,却透露出一股子矜贵之气,一双黑眸含着隐隐的笑意看着她,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亡命徒。

今日之事,总要有个善后。

兰芝心头微动,平静的收回目光,抬脚朝床边走去。

她伸手一点点点褪去身上外衫,里间中衣是之前胡乱合上的,外衫一褪,顿时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领口那雪白的肌肤。

男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他站在墙角,看着褪去外衫上榻,好似没有他这个人一般的兰芝,微微挑了挑眉。

有意思。

她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蠢。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余兰芝清浅的呼吸声。

平阳王府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大一会儿,大船便缓缓驶动,离开了港口。

大船回到了海上,男子看着外间的黑色,正欲坐下休息,却忽然听到了兰芝的声音响起:“你要过来一起睡么?”

男子挑眉,看着她低声道:“郡主是在邀请在下同床共枕?”

听出他的揶揄,兰芝神色不变,只淡淡道:“你受伤了吧?父王受内伤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气息不足,左右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共宿一榻而已,没什么好避讳。你休息好早些离开,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

男子闻言轻笑一声:“郡主还真是放得开。”

兰芝撑起身子,回眸看他:“你不敢?”

男子闻言一愣,看着她娇媚面容上的挑衅之色,眯了眯眼,抬脚朝床边走去:“郡主都不介意,我又有何不敢?”

兰芝笑了笑没说话,还主动往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一副邀请模样。

男子本是想吓唬吓唬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主动,当即便有些骑虎难下。

再看她挑衅神色,他没再犹豫,直接上了榻。

然而,他刚躺好,鼻尖忽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不好!

男子一惊,当即便要起身,却已经晚了。

他周身无力,刚刚支起身子,却又咚的一声躺了下去,惊讶的看着她。

兰芝勾唇一笑,明媚的双眸看着他:“我的榻,好睡么?”

男子皱了眉:“你想要做什么?”

兰芝没有回答。

她起身下榻,从床底取出一根长绳,将他扶坐起来,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吐幽兰:“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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