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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帝乾憨婿》、《再让我调教帝国,我要造反了啊!》、《废物憨婿,竟是绝世强龙》秦洛魂穿大乾,惨遭敌人暗算,看到公主洗澡!为摆脱困局,登上金銮殿状告亲爹!本想装憨摆烂,享受人生,奈何世道不平!先是强敌算计不断,后有开国大帝中毒驾崩。为了能安心当咸鱼,秦洛决定先把大乾这个烂鱼塘修好,再当一条太平咸鱼!哪知欲扶持的皇子,感觉当皇帝太难,不想当皇帝!秦洛说:其实当皇帝很简单,你爹那皇帝当的不合格,还小心眼,比针尖都小……然而,秦洛骂完开国大帝,大帝他复活了!
主角:秦洛,刘灵 更新:2023-03-29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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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洛,刘灵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乾龙婿:我儿这么憨,怎会说谎》,由网络作家“一玖贰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名:《帝乾憨婿》、《再让我调教帝国,我要造反了啊!》、《废物憨婿,竟是绝世强龙》秦洛魂穿大乾,惨遭敌人暗算,看到公主洗澡!为摆脱困局,登上金銮殿状告亲爹!本想装憨摆烂,享受人生,奈何世道不平!先是强敌算计不断,后有开国大帝中毒驾崩。为了能安心当咸鱼,秦洛决定先把大乾这个烂鱼塘修好,再当一条太平咸鱼!哪知欲扶持的皇子,感觉当皇帝太难,不想当皇帝!秦洛说:其实当皇帝很简单,你爹那皇帝当的不合格,还小心眼,比针尖都小……然而,秦洛骂完开国大帝,大帝他复活了!
“快,捉住他!”
“胆敢偷看公主洗澡!”
临安街市。
秦洛身穿紫色长衫,慌不择路,拼命奔逃。
身后数十红缨黑甲精兵,手持锃白钢刀,穷追不舍。
撞翻菜车,踢翻禽笼……鸡飞狗跳夹杂着谩骂。
秦洛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气喘如牛,很慌、很乱。
过马路看小说被车撞,意外加入穿越大军,他能接受。
偷看公主洗澡是个什么鬼?
前身是不是憨?干什么不好,找这种刺激,十个脑袋都不够砍,遇到暴君,九族都得捎带上。
躲进巷子,甩掉追兵。
“轰!”
一堆陌生记忆碎片,充斥大脑。
大乾国,临安城,征东将军府,秦洛,人称:秦憨子。
这……不是小说里的世界吗?过马路追更新被车撞那本。
偷看公主洗澡,是阴谋!
如今身在剧中,还披着憨子人设,有力使不出!
这特么可咋整?
踌躇了好一会儿,秦洛快步朝皇宫走去。
只能冒险一试了,便宜老爹是皇帝的头号宠臣,应该不会让他绝后吧!
……
金銮殿。
九根雕龙玉柱威武雄壮,汉白玉地面灼灼生辉。
皇帝刘业身穿五爪金龙袍,头戴冕冠,高坐黄金龙椅,正倾听文武百官讨论国政。
“砰!砰!砰!……”
震耳的鼓声传来。
刘业皱眉抬头:“何人在击登闻鼓?”
黄门太监匆忙跑进来跪下:“禀圣上,征东将军府公子秦洛,状告其父秦烈将军!”
全场瞬间哗然,皆把目光投向一位身高九尺,浓眉大眼的银甲武将。
儿子告爹,有好戏看了!
“狗日的,吃饱了撑的!”
“圣上勿恼,臣这就去把他撵滚蛋!”秦烈脸色一黑,大步走出队伍。
“秦将军慌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怕被令郎揭了老底?”太师庞婴冷笑找茬。
自古文武不两立。
秦烈是武将中的刺头,没少扫文官面子。
庞婴一直想把他干掉,可惜没有机会。
恰逢秦烈父子反目,岂能错过这等良机?
秦烈顿时火了,挥肩甩动红色披风:“你这老酸儒胡说八道个卵子!老子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好心虚的!”
老酸儒三个字,饱含蔑视、侮辱之意。
庞婴脸都绿了。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骂他了。
“陛下,秦烈此獠扰乱纲常,欲陷圣上于不义,其罪当诛……”
“庞老狗,放你娘的拐弯屁!少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秦烈直接跳起来,暴躁打断。
“哼!圣上立志做圣君,效仿上古圣贤设登闻鼓,肃清吏治,平天下一切不平事!”
“你身为当事人,更是朝廷重臣,不守规矩,恶意驱赶击鼓人!”
“以后谁还敢击登闻鼓?天下苍生又怎么看待圣上?”
“秦烈,你可知罪?”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秦烈干瞪眼了。
比武力,他能打庞婴三十个;耍嘴皮子,庞婴能甩他三十条街。
“两位爱卿,不要再争执了,把秦洛召进来!”
皇帝刘业发声,宏音传遍每一个角落,附带着厚重压迫感。
秦烈、庞婴各自退回位置。
小黄门朗声高喊:“召秦洛觐见!”
一声接一声传唤至宫门。
秦洛满心忐忑进入金銮殿,汉白玉地面仿佛能照透人心。
皇帝和文武百官全都向他看来,心里一阵发毛,急忙低头掰弄手指,装憨。
“秦洛,状告你父秦烈,所谓何事?”庞婴迫不及待开腔挑事。
“他……带着我去青楼,找花魁姑娘!”
百官瞬间乐了,刘业也微翘起嘴角。
庞婴有些大脑短路。
他早已做好准备,等秦洛放完大黑料,就把秦烈弹劾至死。
结果仅是一点儿风流韵事,咋整?
这时代,官员上青楼不违法,但爹带着儿子上青楼,就有说头了!
庞婴一抖山羊胡:“父子同榻乱来,人伦礼仪不存,与禽兽何异?”
“陛下,必须以雷霆手段,扼杀这股不正之风,否则长期以往,国将不国啊!”
“老臣肯求,当廷杖毙秦烈父子,以正效尤!”
我了个去!这老头是谁啊?
扒你家祖坟了吗?开腔要老子命!
“庞老狗,少你娘的颠倒黑白!老子是让这孽障去开窍,没有同榻乱来!”
呃,便宜老爹在场,真特么尴尬。
老东西姓庞,应该是庞婴了,阴谋策划者庞仁的爷爷,大皇子刘鸿的外公。
“秦烈带你上青楼,有没有和你在一张榻上……,不要怕,大胆说出来!”
老逼登用心险恶,故意错误引导。
秦洛急忙摇头:“没有,他让花魁教我在床上打架!还说自己有心无力,否则轮不到我。”
“哈哈哈哈……”全朝堂大笑,不时夹杂几句调侃:“原来秦黑子不中用了啊!”
“难怪每次吃完酒,他都尿遁!”
秦烈脸色酱紫发黑,咆哮大嚷:“别特么听他胡咧咧,老子没说!”
“说了!你还找花魁讨要药方,我有听见!”
朝臣们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秦憨子,真特么憨啊!
“住嘴!你这憨货!老子打不死你!”秦烈怒极,扬起巴掌。
“秦爱卿住手!”刘业笑着喝止,目视秦洛:“秦憨子……秦洛,为什么要状告你爹?”
这一波骚操作爆表,皇帝亲口认证了秦憨子绰号。
迎着刘业的目光,秦洛微微低头:“我不说,庞仁说不能提他。”
秦烈直接原地爆炸,指着庞婴的鼻子臭骂:“好你个老畜生!难怪坚持让我儿进来!原来是你们庞家谋划好了,让老子丢丑看笑话。”
“老夫不知情,庞仁也不会这么做,他在说谎!”庞婴指着秦洛急嚷。
秦洛一脸茫然:“啥是说谎?”
“听到没?我儿子这么憨,怎么可能会说谎!”
秦洛:……
皇帝:……
庞婴:……
文武百官:……
秦烈的理由很扯蛋,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感觉很有道理。
毕竟秦洛之憨,他们全都见识到了。
连庞婴都张嘴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秦烈接着吼道:“那小杂碎还跟你说啥了?”
“啥是小杂碎?”秦洛再次装憨。
“小杂碎就是庞仁,庞仁跟你说啥了?”秦烈嗓门很大,有些着急上火。
庞婴鼻子都气歪了,这是人解释的话吗?
“庞仁说,皇上要把三公主给我当老婆,除非我爹不是征东将军,否则婚事不能取消!”
“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不能找花魁,造人还要打审请。”
“所以你这混账,跑来金銮殿状告老子?”
秦烈吹胡子瞪眼咆哮。
大嗓音在金銮殿里回荡。
朝堂百官,全都不厚道笑了。
笑死!大孝子啊!
“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秦洛扯着脖子对吼,一副憨劲上来,谁也拦不住的模样。
这清奇的脑回路,真没谁了,百官拜服。
“哼!你不想娶,朕还不肯嫁呢!你当朕的公主是烂白菜,嫁不出去吗?”
刘业满脸怒容,高贵的公主,竟然被秦憨子嫌弃了!
他这当爹的,有种拿刀砍人的冲动。
“真的?看到她洗澡,也可以不娶?”
原著里,大皇子刘鸿,想把征东将军秦烈绑上自己的战车,庞贤用计把秦洛骗进王府,“不小心”看到公主刘灵洗澡。
秦洛被追兵擒住,刘鸿故意走露风声给秦烈,后押送秦洛进宫面圣。
秦烈赶来替子请罪,皇帝没有降罪,还把刘灵赐婚给秦洛。
后来,皇帝被刺杀,刘鸿夺位失败,秦烈惨遭车裂,九族被诛。
他不要上演原著悲剧,更不要做别人的牵线木偶,何况驸马是个很坑的角色。
刹那间,全场静的可怕。
刘业差点没被他这话噎死,拿起桌上的镇纸,用力砸了过去。
秦洛微微偏头躲过,铜鎏金珐琅镇纸落地,发出清脆鸣音。
秦烈冷汗都冒出来了,挥起拳头就冲了过来:“老子打死你个孽障,竟敢偷看公主洗澡!”
秦洛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嘟囔:“不是我,是庞仁!”
“庞仁让我进王府,不知咋就看见公主在洗澡。”
解释里透着憨气,但所有人都听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刘业眼里,更是射出冰冷杀机
庞仁此举,怕是想帮大皇子拉拢秦烈。
可惜秦憨子会错了意,为了不娶公主,击响登闻鼓,状告亲爹。
“你都看到啥了?”秦烈急声追问。
“我…我看到三公主在…”秦洛比划着双手,似乎不知该怎么描述。
心里却在吐槽骂娘,你这个憨老头,看到什么,能在这种场合细说吗?
合着我不是你亲儿子,你丫的想把我往死里坑啊?
“住嘴!” 皇帝刘业暴躁出声打断:“朕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必须烂在肚里,一个字都不准往外提!”
“听到了吗?”
杀机肆虐,皇音回荡。
无形的压力,让人头皮发麻。
秦洛缩着脖子,露出满脸惊恐模样:“听…听到了,谁都不说,我爹也不说。”
提老子干啥?
你这混账玩意,想坑死老子?
“扑通!”秦烈双膝一弯跪地:“圣上,微臣一时着急,问错了话,绝对没有不敬之意,请圣上明鉴!”
刘业没有理他。
狠吐一口浊气,紧盯小黄门,咬牙切齿吩咐:“让庞仁即刻进宫觐见!”
……
魏王府。
大皇子刘鸿席地坐在紫檀矮桌前。
从琉璃盘里拿起一枚龙眼果,又随手扔下。
没有一丝食欲,脸上挂着愁容。
谋划出了纰漏,秦憨子逃掉了,这可怎么办?
庞仁却是一副智珠在握模样:“殿下尽管安心,不会影响结局!”
“等退朝之后,殿下便进宫面圣,叙述经过,让圣上相信这完全是意外!”
“秦烈随圣上南征北战多年,又深得军中将士尊重,陛下不会斩其独子,只会为三公主赐婚!”
刘鸿微微点头:“就是可惜灵儿了!”
庞仁想说,计谋都用过了,现在说这些有屁用?
嘴里却全是恭维:“殿下仁义,兄妹之情,更是赤诚。”
“那秦憨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等殿下稳坐太子之位,想办法除掉便是。”
“到时再为三公主择一良配,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刘鸿叹了一口长气:“也只能如此了!本王将来会好好补偿她!”
就在这时。
王府管家急匆匆冲了进来。
“殿下,宫中来人,说圣上召见庞仁。”
刘鸿、庞仁对望了一眼。
不好的预感,在两人心头弥漫。
“有没说因为何事?”
“没说,王公公在外面等着,让即刻觐见。”
滴答!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真若有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刘鸿脸色一寒,冷冷发话。
庞仁嘴角发苦:“属下省的。”
“去吧!”
……
金銮殿。
庞仁踏进殿堂,便被数百道锐利眼神锁定。
龙椅上那道冰冷,更让他如芒在背。
当看到秦洛那刻,庞仁脸色煞白,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秦憨子不是该回府,等秦烈下朝吗?怎么……
“哼!”皇帝刘业冷哼。
庞仁骤然惊醒,双腿一弯,急忙跪下:“微……微臣庞仁,拜见陛下!”
“说,是他的意思?还是你恣意妄为?”
刘业浑身散发着如同实质的杀机,他字代指刘鸿。
为了拉拢朝臣,巩固自己的权势,把亲妹妹当成牺牲品,如此行径,让他动了废王的念头。
刘业很清楚,未经大皇子允许,庞仁不敢乱来。
考虑到皇家颜面、朝局形势,他决定让庞仁做替罪羊。
“回陛下,是意外……”
“砰!”御案笔筒狠狠丢出,砸中庞仁脑门,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羊脂玉仔笔筒碎裂一地。
“畜生!还不快向圣上认错,我庞家怎么生出你这种厌物,让祖宗蒙羞啊!”
“圣上,老臣恳求致仕,有此蠢材,老臣无颜再站立在这朝堂之上。”
庞婴说着,曲膝跪地,自取乌纱帽。
庞仁进门那刻,他已观察到所有,自然也瞒不过皇帝。
刘鸿是大皇子,也是他外孙,庞家大兴的希望、靠山。
如此污点,绝不能出现在大皇子身上,只能庞仁来扛,扛不动也得扛。
庞仁再无侥幸,额头触地猛磕:“回陛下,都是微臣的错!”
“微臣瞒着大皇子殿下,悄悄安排了一切,恳请陛下责罚。”
刘业双目冰寒,不知信了几分。
“拖出去,重打三十杖!”
“罢免职务,削除爵位,贬为平民!”
“庞岷身为人父,教子不严,免去扬州刺史一职,贬去漠郡任太守。”
接连三道口谕,一道比一道重。
天子亲卫如狼似虎冲上去,架住庞仁双臂拖了出去。
庞婴脑门触地,不敢求情,心却在滴血。
长子庞岷卸任扬州刺吏,接京兆尹,进中枢,这是他规划好的路线。
漠郡地贫人稀,紧靠西姜,战乱冲要之地,危险且责任重大。
圣上这是借着敲打庞家,对大皇子做出警告。
两个蠢才!
为何不和老夫商量,就胡乱为之!
悔不该,为打压秦烈,促成秦洛进殿胡言乱语。
刘业扔下文武百官,黑着脸走了。
太监总管高呼一声:“退朝!”
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哈哈哈……”
“庞老狗不安好心,想害老子不成,反被老子看了笑话,真他娘的痛快!爽!”
秦烈开怀大笑嘲讽。
秦洛嘴角一阵抽搐。
装无辜,苟着看笑话不爽吗?
非要拉仇恨,往死里杠?
不过无所谓了。
原著里,庞婴老狗把拉仇恨的活全交给秦烈,可以说秦烈惨遭车裂,庞婴功不可没。
宿命之敌,就不要想着去化解矛盾了。
“砰!”
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巴掌。
“你这孽障,以后别再听信庞家小狗胡咧咧!”
“一肚子坏水,放个屁都是歪哩!”
“指不定在咋算计你!”
秦洛揉着脑袋,烦躁嚷道:“本来就憨,再打就傻了!”
“嘿!长能耐了,敢和老子犟嘴。”
“金銮殿上状告老子的账,还没和你算呢!”
“我看是鞭子挨少了!”
我了个艹!
撞见逻辑鬼才了!
秦洛干脆不再吭声,迈步朝皇宫外走去。
“谁让你跑那么快了?等等老子!”
“害老子丢丑,说你两句,还来脾气了咋地?”
秦烈嘟囔着,快步去追,引来一阵轻笑。
走出皇宫。
秦烈叹了一口长气。
“你这孽障,真是憨啊!”
“老子原准备挑个好日子,向圣上讨个恩典,择一公主下嫁于你!”
“万一哪天老子蹬了腿,也好有个人庇护你。”
“今日这么一闹,老子还求个屁的恩典?”
听到这话,秦洛心里咯噔一下。
秦烈刚有这想法,庞仁他们便做出了针对方案。
是巧合,还是征东将军府有奸细?
但他又不能细问秦烈,和谁提过这想法。
“老子知道他们没憋好屁,那又怎样?你娶了公主,老子该咋样还咋样,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洛想说,我看你才是真憨吧!
三公主是大皇子的嫡亲妹妹,结亲后势必会打上大皇子的标签。
不向大皇子靠拢,又遭二皇子提防,你还混个屁?
何况穿越不易,牵狗溜马逍遥快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娶个公主回家,一日三请示,像祖宗一样供着,累不累啊!
“砰!”又一巴掌挥下:“老子在和你说话呢!给点反应。”
秦洛瞪眼后退两步,保持距离再次装憨:“我不要当驸马,驸马是小白脸,不能上青楼找花魁姑娘,造人还要打审请。”
“老子带你上青楼,都没能开窍!”
“还找花魁有个鸟用?”
这话太伤人自尊了。
秦洛嚷了句:“找花魁造人!”
“嘿!我儿终于开窍了,也不是嫩憨嘛!”
秦洛:“……”
“过上几日,等三公主的事平息了,爹给你娶上几房比花魁还好看的姑娘!”
“你每日在家,给老子全力造人!”
秦洛差点吐血,这是准备把他当种猪养啊!
莽了句:“造人咋造?”
秦烈:“……”
一路无话,回府。
威武石狮,镇守左右。
门匾高悬,写着“秦府”俩字。
圣上御笔亲赐,金钩铁马,大宠臣才能享受到的荣耀。
“老爷和少爷回来了!”
门房大喊一声,十多名粗布家丁丫鬟跑出来迎接。
秦烈瞅了秦洛一眼吩咐:“把这混账带回偏院,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秦洛一下急了:“爹!”
“不开窍,喊爷都没用!休想跑出去丢人现眼!”
秦烈放完狠话,甩手走了。
少爷又惹老爷生气了,家丁们不敢多问,护送秦洛朝偏院走去。
靠近偏院,一条大黑狗冲过来,围着秦洛转了两圈,狂叫不停。
“憨狗,叫什么叫?少爷你不认识?”
秦洛心头一颤,它该不会觉察到,这身体里换灵魂了吧!
“可能是因为少爷早上踢了它两脚,这憨狗记仇。”一家丁拿着狗绳,追过来回应。
“二喜,你们小心点,别让憨狗伤了少爷!”
“不会,憨狗和少爷最亲了!”
秦洛缓缓蹲下,尝试着抚摸狗头。
黑狗开始有些抗拒,不一会开始舔秦洛的大手。
“看吧!我就说憨狗和少爷最亲!”
秦洛撸狗不停,直到其它家丁告退离去,才抬头交待二喜:“以后叫它庞太师!”
憨狗这名字太土了,不是骂狗吗?
“啊……这……”二喜微微纠结,迈步走进偏院:“三喜、四喜、五喜,少爷吩咐,憨狗改名庞太师,你们以后别叫错了!”
说话间,从屋子里走出一男两女,纷纷朝秦洛行礼。
秦洛正想问,大喜在哪里?
脑海里闪过一段记忆碎片,大喜是自己?
这整整齐齐的一院子,太喜了!
……
庞府。
庞仁被人抬了回来。
皇帝口谕重打三十杖,没人敢放水敷衍。
庞仁气若游丝,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回来路上,全靠两片百年老参吊着。
经过紧急救治,这才挽回半条性命。
抢救结束,庞婴挥手驱退众人,咬牙切齿一阵咒骂:“你这蠢货!若非伤势严重,老夫非让人再打你一百杖不可!”
“祖父,不是我,是大皇子!”
“大皇子得到确切消息,秦烈想向皇上讨恩典,择公主下嫁秦憨子。”
“秦烈圣眷昌隆,大皇子一直想把他收入麾下。”
“我揣摩上意,想出制造意外之策,不成想,秦憨子他不按常理出牌!”
说到这里,庞仁银牙都快咬碎了。
“这只能怪你愚蠢!”
“明知道秦憨子不愿意娶公主,还胁迫于他!”
“我不知道,更没有胁迫他!”庞仁急声否认。
“嗯?那他在金銮殿上说你……”
庞婴细述了几句。
庞仁惊的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痛得呲牙咧嘴:“我没有说过这些话,更没有和他见面!”
“当真?”
“祖父!我没那么蠢,不信你可以问问大皇子!”
庞婴微微点头,满脸都是凝重。
“依你所说,秦憨子不可能知道真相,但他直接点了你的名。”
“咬定你,只字不提大皇子,维护皇家颜面,更是高招。”
“肯定是你们还没实施计策,就已泄密,秦憨子被人巧妙利用了!”
庞仁怔住了。
刹那间,千头万绪,感觉谁都像内奸。
“祖父,现在该怎么办?”
“凉办!三公主一事未平,陛下盛怒难消,暂且什么都不做!”
“那件事也停下吗?”庞仁急声追问。
庞婴扫了他一眼,微微沉吟:“那件事,本是为你父亲升迁京兆尹铺路,现在出了变故,用来帮大皇子挽回圣眷吧!”
庞仁深感憋屈懊恼。
祖父分明知道他的意思,仍然只为大皇子考虑。
他成了输的最惨那个。
紧咬唇角,眼眸闪过一抹狠戾杀机:“秦憨子怎么处理?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秦府偏院。
秦洛躺在席子上摆烂。
二喜洗梨,三喜削皮,四喜捏肩,五喜揉腿,黑狗庞太师垫脚。
这才叫生活,两个字:惬意。
“阿嚏!”
“谁在想我呢?”
“老子在想你!”闷雷般的声音响起,秦烈快步走了进来。
挥手驱退下人,大嗓门嚷道:“儿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圣上有意赐婚,欲把三公主下嫁于你!”
秦洛“噌”的一声,从席子上弹跳起来:“这算什么好消息?他说了不嫁的!君无戏言,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
秦烈瞬间扬起巴掌:“你这混账把三公主全看光了,文武百官皆知,不嫁你嫁谁?”
“没看光,她泡在浴桶里,怎么可能全看光。”
“没看光,那就娶回来慢慢看!”
秦洛:……
秦烈意识到自己又说秃噜嘴了,老脸一红:“老子不跟你瞎咧咧,快随我进宫,陛下召见。”
“不去!我不当驸马!”
“我开窍了,知道咋造人了,你帮我物色花魁吧!”
为了不娶公主,秦洛豁出去了。
种猪就种猪吧,总有解放的一天。
倘若娶了公主,余生只剩下黑暗。
秦烈咂吧了两下大嘴:“圣意难违,还找个屁的花魁!花魁能进我秦府大门?”
秦洛脑袋一扭,一副憨劝上来了的模样。
秦烈被气乐了:“其实娶了公主,并非不能有妾室!”
“过几年,老子挣个侯爵回来给你继承,让你一次性娶俩!”
秦洛嘴巴一瘪:“继承爵位要等到你蹬腿才行。”
这话听着有点不想等的意思。
秦烈随手扬起巴掌,准备抽人。
秦洛急忙跳开:“我说错了吗?你咋还想打人?”
“老子是你爹,揍你天经地义!”
“不想挨揍,赶紧随老子进宫,别让陛下久等。”
当弱小遇到强权。
低头亦是必然。
……
御书房。
皇帝刘业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
秦烈父子在大太监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臣,秦烈,拜见圣上!”
秦烈叩拜完毕,发现秦洛在一边傻愣着,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
急忙嚷道:“你这憨子,还不快跪下给圣上见礼!”
刘业摆了摆手:“罢了,没跪就不跪吧!朕还不至于和一个憨子计较。”
随后微微侧目,所有太监弯腰退了出去。
放下朱笔,收起奏章。
刘业打量着父子二人:“你们沟通好了?”
“回圣上,沟通好了,求圣上恩典,把三公主下嫁给我儿秦洛。”
“没有,我不要当驸马。”
异口不同声,父子两种回答,气氛有些尴尬。
“啪!”秦烈抡起巴掌,甩手就是一个大比兜子。
秦洛来不及后退,下意识侧脸,巴掌落在肩膀上。
下了死手,半边身体都麻了。
若打在脸上,恐怕得飞出半嘴血牙。
“老子打死你个孽障!”
秦洛捂着肩膀,眦牙大吼:“再打我可还手了啊!”
“呵!长能耐了,你尽管还手试试!”
“老子随便画个圈,若不能把你干趴,以后管你叫爹!”
“住手,朕的御书房,不是你们父子的演武场!”
刘业一开腔,秦烈顿时气焰全无,满脸忐忑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业冷眸一扫,锁定秦洛:“秦憨子,你确定不娶朕的三公主?”
“不娶。”
秦洛很肯定回答。
金銮殿全身而退,让秦洛胆量大了很多。
他之所以如此坚持,除了娶公主会造成生活困扰,更不想掺合皇权争斗。
江山是人家的,自己劳心劳力,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有啥劲?
保持中立,逍遥快活不爽?
刘业一摁御台站起来:“朕劝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我不当驸马!”
听到这话,秦烈再次扬起巴掌,准备开打。
被刘业一个眼神制止。
“因为你,朕的三公主无颜见人,现在要出家为尼!”
“不娶她可以,朕给你三个选择。”
“一,出家做和尚,青灯古佛一生。”
“二,净身入宫做太监。”
“三,挖去双眼,以儆效尤。”
“现在,给出你的选择吧!”
秦洛愕然惊大嘴巴。
皇帝是老六啊!
这操作太骚气了。
面对强权,他只得再次低下高贵的头颅:“我选娶三公主!”
刘业冷冷一笑:“还没憨到不可救药嘛!”
“可惜,晚了!”
“刚才不珍惜,现在没机会了!”
听到这话,秦洛脸都吓绿了。
秦烈急忙跪到地上:“圣上,我儿一时糊涂,恳求圣上再给他一次迎娶三公主的机会!”
“罢了!看在你忠心为国的份上,朕就破例一次!”
“回去递个折子,求恩典吧!”
“老臣谢圣上恩典!”秦烈张开双臂,行大拜礼。
刘业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说:“赶紧带着他消失,朕看到这憨子就来气。”
……
走出御书房。
秦洛跟在秦烈身后,一言不发。
内心有些沮丧。
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改变剧情,结果剧情又绕回原点。
迎娶三公主,除了黑暗的人生,还必然会掺合到皇权斗争中去。
大皇子没有明君之姿,庞家影响深厚,且是秦家宿命之敌。
二皇子也不是善男信女。
即位之后,血腥清洗大皇子一派,构陷污蔑成常态。
听信小人谗言,意图集兵权于一身,弄得天怒人怨。
攻打西姜,更是拙计频出,葬送半壁江山。
这特么咋整?
扶持一个小皇子起来?
脑壳疼,还是别操这份闲心了。
记得皇帝刘业是在秋收祭祀途中,被西姜奸细重伤致死的。
小爷把他救下来,让他去操这份心。
太子之位空悬至今,很可能是因为不看好大皇子和二皇子。
对了!
秋收祭祀之前,庞婴还策划了一起纵火案,京兆尹失职被抓,庞岷成功上位。
如今庞岷被贬去漠州,不知道他们还烧不烧?
可惜忘了具体细节,否则非去举报一把不可。
秦洛烦躁的挠了挠头皮。
深叹一口气,我的理想是当条逍遥富贵闲鱼好吧!
秦烈扭头瞪眼:“你这孽障,瞎叹什么气?”
“老子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还好圣上宽仁,皇恩浩荡,才能化险为夷!”
秦洛想说,别糟蹋宽仁行吗?
皇帝若叫宽仁,天下就没有不宽仁的人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信不信老子抽你?”
秦洛脑袋一仰:“你敢抽,我就敢悔婚!直接留在宫里,做太监!”
秦洛话音里带着一股狠劲。
没办法。
动不动挨抽这待遇,他真心享受不了。
秦烈被镇住了。
憨子倔起来,连皇帝都不怕。
万一这混账牛屁气上来,真找圣上悔婚咋整?
“儿子,爹错了!爹保证以后不再抽你。”
“你发誓!”
秦烈瞬间仰起巴掌:“老子和你说好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
秦洛没有吭声,仰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秦烈巴掌仰了又仰,最终败下阵来。
“我发誓,以后不抽你了!”
“这下行了吧?快给老子回家!”
话音没落。
小黄门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秦将军,等一等。”
“三公主不愿意下嫁,执意要出家,陛下召你们过去!”
秦洛听了一阵头大。
刚搞定便宜老爹,又来一个便宜老婆。
咋嫩多狗屁倒灶的事!
返回御书房。
刘业坐在御台前摁脑门。
三公主刘灵跪在地上,红肿着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惊艳、漂亮。
瓜子脸,柳叶眉,朱唇皓齿,肤若凝脂。
若非双眸红肿,还要美上三分。
秦洛刚穿越那会,惊慌失措,仅看到白花花一片。
这会儿仔细一看,惊为天人。
想到一天三请示,心里稍稍好受。
“咳!”刘业重咳一声,内心有些炸毛。
这个秦憨子,让他娶三公主时,跟要他命似的。
这会见到真人,眼睛都快瞪暴了,一幅猪哥模样。
当朕不存在?
“秦憨子,三公主不愿下嫁于你,坚持要出家!”
“朕给你的三个选择,现在选一个吧!”
“啊?”秦洛惊大嘴巴。
“啊什么啊?除非你能让三公主改变心意,自愿下嫁于你!”
“否则,哼!”
这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第一次见面,就想让美人自愿下嫁,秦洛自认没嫩大的魅力。
更何况,他的人设是憨子,甜言蜜语之类不能说,容易穿帮。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你就别再为难他了!”三公主轻吸秀鼻低泣。
“为难他?朕的掌上明珠,被人非礼,遭天下人非议,被迫出家。”
“朕不杀他,已是皇恩浩荡!”
“若一点惩罚没有,就是朕这个父亲当的失职,让天下人耻笑!”
“秦憨子,你快点吧,朕的耐心有限!”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洛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三公主,你给我做娘子,我会一直对你好。”
“我不知道咋就看见你洗澡,要不我也给你看一次?”
“噗嗤!”刘业喝到嘴里的香茗,直接喷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朕让你来安抚公主,你特么当面调戏。
当朕的七尺铡刀不利否?
三公主脸色瞬间红到耳根:“谁要看你了!不准胡说。”
话落,眼泪哗啦哗啦长流。
“你咋哭了?”
“我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还有点憨……呃……笨。”
“但会真心对你好!”
“还有我爹!”
“我爹对你爹忠心耿耿,万一因为咱俩这事闹了矛盾,他造反咋办?或者投敌咋办?”
“咱们得为他们着想!”
三公主怔住了,这秦憨子真是头脑简单,啥都敢说啊!
她出生皇门,打小见怪了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次的事,更是亲哥哥主导。
那种蚀骨的背叛,比被人看光了身体带来的耻辱感,还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刹那间,她感觉憨点挺好,如果世人都像秦憨子这么简单,就好了。
秦烈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造反、投敌,哪一项不是杀头大罪。
孽障!你真是太替老子考虑了!
我看你是嫌老子活的太久,盼老子早点死吧!
秦烈一抹脑门冷汗:“圣上,我……”
刘业轻拍他的肩膀:“朕不会放在心上,若连你都叛变,朕的江山早完了!若连你都不相信,朕还能相信谁?”
刹那间,秦烈热泪盈眶,被一股浓浓的荣耀感包裹。
皇恩浩荡,士为知己者死,他甘愿赴汤蹈火。
见三公主停止哭泣,刘业接过话茬:“秦洛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生娘亲就去世了。”
“秦烈随朕南征北战,把本应该照顾他的时间,全用在朕身上,随朕上阵杀敌,替朕挡刀挡枪。”
“直到定鼎天下,才发现秦洛高烧烧坏了脑子!”
“你是个聪明孩子,也是朕最喜爱的女儿,朕这些年看似忽略了你,不是不关心,而是处于朕的位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过度解读。”
“秦洛不是良配,但胜在憨厚老实,嫁给他未必比联姻差!”
三公主轻咬唇角,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从小到大,父皇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她很清楚,出家为尼是不可能的,皇家脸面不容有失,大乾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联姻,且不说勾心斗角,对方也会介意她被看光了身体。
貌似嫁给秦洛,成了最好的选择。
“我……考虑一下。”
刘业嘴角微扬,轻轻点头。
事情成了,只是三公主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应下罢了。
于是抬脚踹在秦洛屁股上:“滚回去,等着你爹上奏吧!”
……
魏王府。
刘鸿手持长剑,在房间里一阵狂劈乱砍。
字画、瓷片、玉器,碎裂一地。
家丁丫鬟们瑟瑟发抖,没有一人敢上前劝阻。
庞婴迈步进来,挥手驱退下人。
颤抖着枯瘦大手,恨铁不成钢训斥:“你看看自己现在,哪还有一点皇子仪态!”
刘鸿丢掉长剑,随意坐在地上。
心灰意冷说道:“本王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居然输在一个憨子手上!真是天大的笑话!”
“谁说你输了?今日这件事,我看到了陛下对你的维护!只是你触犯了他的底限!”庞婴这话,如同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刘鸿瞬间两眼放光,跪坐着抓住庞婴双手:“外公!你意思是我还有希望?”
“我现在该怎么做?”
“进宫面圣,澄清庞仁没有说过那些话,是老二在从中捣鬼?”
“糊涂!陛下盛怒未消,你这么做只会火上浇油!”庞婴厉声否定了一句,接着又道:“你现该做的,是暗中揪出王府奸细,想办法套出秦憨子被人利用的细节,拿到证据,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刘鸿紧握拳头,狠狠咬牙:“等揪出奸细,本王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秦憨子那边,我让征东将军府的暗子套话,应该不难。”
秦洛跟着秦烈回府。
太阳已经落山了。
老爷子亢奋激昂了一路,满嘴都是皇恩浩荡。
还细数南征北战的凶险,是怎么替皇帝挡刀的。
晚膳期间,更是用两坛浊酒,把自己灌醉,大念皇恩。
李姨娘和丫鬟搀扶着秦烈离去。
秦洛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是李姨娘院内家丁。
“少爷,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天都黑了,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看?
鬼鬼祟祟的,指定见不得光。
莫非要上演一出,恶奴欺负憨少爷的戏码?
秦洛跟着来到花园。
家丁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兜肚:“少爷,这是春花楼紫玉姑娘的肚兜,你看是不是很好玩?”
泥玛,有病吧,兜肚有什么好玩的?老子有空弄套比基尼,亮瞎你的狗眼。
秦洛满心吐槽的同时,一脸憨样接过:“好玩,真好玩!”
“少爷,你可真厉害,听说今日魏王府一群追兵,都没捉到你!”
“那当然,他们追不上我!”
家丁下意识望了望左右:“少爷,你跑的路上,有没遇到什么人?跟你说过什么话?”
肉戏终于来了。
秦洛一直琢磨着,怎么验证秦府内奸问题,没想到对方主动跳了出来。
“遇到了啊!”
“那个老混蛋,别让我看见他,非把他打死不可!”
见秦洛咬牙切齿发怒。
李财却是心中一喜,这憨子真好骗,殿下安排的任务太简单了。
接着急忙追问:“少爷,那老混蛋长什么样子?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敲鼓状告我爹,就不用娶公主,结果还是要娶。”
“啊!气死我了!”
李财想说,这憨子太凡尔赛了吧!
娶公主当驸马,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他竟然嫌弃。
“砰!”李财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老混蛋,让你骗我!害我被爹揍!老子打死你!”秦洛大骂着疯狂输出。
左勾拳、右摆拳、用脚踹。
“少爷,快停下,我是李财啊!不是老混蛋!”李财抱着脑袋大喊。
“呃……李财?打错人了?”
李财顶着猪头脸,泪眼汪汪,我特么太冤了!
“疼不疼啊?”秦洛问。
“不痛!少爷打的不痛!”
“不痛好,挺耐揍的,以后跟着我吧!呼!难怪我爹喜欢打人,打人的感觉真好。”
“少爷,痛,特别痛!”李财急忙改口。
“砰!”又是一拳,接着再次脚踢拳打:“让你骗我,让你骗我,老混蛋骗我,你也敢骗我,你们都敢骗我!”
“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饶了我吧!”
两人打斗的动静不小。
家丁们急忙上报,李姨娘等人围了过来。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秦洛一指李财,大声嚷道:“他骗我!”
李姨娘脸色一寒:“狗奴才竟敢骗主子,来人,打断双腿,丢出秦府!”
秦洛虽憨,但在秦府的地位,比她们这些妾室高太多了!
更何况,秦洛还即将要当驸马爷。
她不会因为一个奴才,让秦洛记恨上。
看来李姨娘没有问题。
“算了,我已经撒气了!他挺耐揍的,跟着我吧!”
这时代,奸细太好安插了,没了李财,肯定还有刘财、西财、旺财。
不如收在身边,麻痹大皇子,等救完皇帝再说。
万一胳膊拗不过大腿,没能改变历史,又是另一个说法。
“还不快谢过少爷!”
“谢少爷收留之恩!”李财带着哭腔拜谢,我特么太难了。
……
回到偏院。
只有二喜、三喜和大黑狗庞太师在。
“四喜、五喜呢?”
“少爷,老爷交待,你很快就要当驸马了,以后院里不安排丫鬟!怕公主多心。”二喜腆着脸回应。
秦洛脸都绿了。
三书六礼没下,八字还没一撇呢?多什么毛线心?
要不要这么跪舔啊?
“以后谁伺候我沐浴更衣?”
二喜拍了拍胸口:“我啊!搓澡、擦背、暖床,我都会!”
秦洛恶寒,一指门外:“滚蛋!”
“少爷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女人吗?”
秦洛一脚把他踢翻。
洗澡、睡觉。
连侍女都不给留,去青楼过夜生活,更不用想了!
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挽救皇帝性命?
提前预警太鲁莽,暂不提有没有人相信,也不符合憨子人设。
现场发现最合适。
皇帝在精兵的保护下,都能被奸细用床弩射杀,敌人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咋整?
我特么太难了!
当咸鱼的命,操皇帝的心。
……
次日一早。
秦洛来到后院演武场。
这具身体,比前世强上太多,百余斤的石锁,一手提一个,跟玩似的。
救人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挡弩箭、冲上去厮杀,那是不可能的。
放冷箭他是专业的。
前世专业训练十数年,可惜没能入选国家队,做了私人教练,专教射箭。
“嘿!比老子还早!”秦烈满脸稀奇,穿着白色炼武短衫走了过来。
“我要练武,自己立功挣侯爵,娶花魁姑娘!”
秦烈咧开嘴笑了:“我儿胸有大痣,爹看好你!来,老子陪你练。”
秦洛双手一松,石锁掉在地上,砸出两个土坑。
“我想练射箭!”
秦烈是个用刀的,武器架上全是刀,没有十八般兵器齐全一说。
“练那玩意干啥?容易射到脚,咱们不练!”
秦洛:……
秦烈让秦洛练武只为强身锻体,又不是真让他上战场,压根没准备那玩意。
“不,我就要练箭,练箭射不到脚!”
会撒娇的孩子好命,会撒娇的憨子要命。
秦烈一阵头麻,只得吩咐管家:“来福,去库房把我那铁胎弓拿来!”
不一会儿。
管家带着两个家丁,拿着一把黝黑发亮的弯弓过来,还配有箭、靶等。
“这是老子的战利品,来,老子教你怎么射!”
秦烈傲娇说着,接过弓箭。
秦洛嘴巴都歪了,姿势不对,射个屁啊!
可不,一箭射出,高出箭靶三米飞过。
“就是这么射的,你来试试!”
秦洛:……
默默接过弓箭,试了试弦。
搭箭、开弓、瞄准、射箭。
轻擦箭靶飞过。
铁胎弓和后世弓不同,第一箭没摸到窍门。
“不错不错,竟然能碰到箭靶!”
“我儿有大将之姿!”
秦洛白眼一翻,心说你忽悠憨子呢?
抽箭继续射击。
“砰!二环!”
“砰!四环!”
“砰!五环!”
……
秦烈麻木了。
使劲揉搓着老眼,严重怀疑自己眼花了。
秦洛一箭接一箭射出。
圆形箭靶像刺猬一样,插满了铁箭。
十支铁箭用完。
秦洛放下铁胎弓,摇了摇头。
最好成绩八环,达不到前世平均水平。
射箭需要长时间刻苦练习。
了解弓的每一个特点。
掌控力量,形成肌肉记忆。
磨合到位,人箭合一,如同臂使,才能发挥出巅峰水准。
挥手吩咐家丁:“把箭取下来,拿给我!”
“等下!”秦烈暴喝一声:“放着,让我来!”
秦烈大步上前,像观察艺术品似的,仔细观察了两圈。
指着箭靶,扭头嚷道:“我儿,你是怎么射上去的?”
“随便射的。”
秦烈微皱眉头,随便射的,也就是说瞎蒙的喽!
“这箭靶留下!谁都不准动。”
“回头老子找匠师重新给你定做十支箭!”
“我还能射的更好!”秦洛忙说。
“你这麻瓜,别把偶然当必然!”
“你当自己是天生箭神啊?”
“普通人射箭讲究机缘,这一箭能行,下一箭就不好说了!”
“得,说这些你又听不懂,总之听老子的没错就行了!”
秦烈想把箭靶摆在这儿,跟人炫耀一辈子。
但秦洛没时间等。
在这个时代,订制箭特别麻烦、耗时。
十天半个月都是短的,动辄需要一年半载。
抬手指了指家丁:“把射飞的箭捡来!我射给他看。”
绝对权威遭到挑衅。
秦烈有些不太乐意:“又跟老子犯倔是吧?行,捡过来!看他有多大能耐!”
很快,家丁拿着两支铁箭过来。
一支是秦烈射飞的,另一支是秦洛脱靶的。
“等下,老子躲远点,别被你射成血葫芦!”
秦烈话音刚落。
“砰!砰!”
中靶的声音。
“中了!少爷全射中了!”管家兴奋嚷道。
秦烈瞪大双眼检查了一遍,一枝七环,一枝八环。
“莫非我儿是箭神转世不成?”
“快,把箭全取下来,让他再射一遍!”
连续几轮射下来,秦洛胳膊酸软,浑身乏力。
秦烈眉眼带笑,比打了大胜仗还开心。
这时,一名家丁快步跑过来禀报:“老爷,李贵将军来访!”
秦烈眉头一皱,略显迟疑应道:“就说我不在!”
“什么你不在?”
“好你个秦黑子,我就那么不受待见?”
爽朗的声音响起,一名紫衫中年快步走进练武场,身后跟着一位麻衣老者。
秦烈眼睛一缩,急忙上前见礼:“见过国师!”
国师?秦洛有些愕然,他不记得有这号人物,莫非出现蝴蝶效应了不成?
“不必多礼!”
“听李贵讲,秦将军斩获一把好弓?”
“确有此事,不过下官准备留作自用。”秦烈微微低头,话音里带着一股不爽。
他斩获铁胎弓后,很多人都眼热想要,其中就包括李贵。
但他想用来交换一柄对等宝刀。
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哪有那么容易斩获,一直没能换成。
没想到,李贵竟然把国师请来了,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
“秦黑子,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
“我知道,很多人在打铁胎弓的主意,所以特意把师傅请来,给你一个堵住别人嘴巴的理由!”
秦烈脸色难看起来。
何着你来强取豪夺老子宝贝,老子还得感谢你是不?
嗡声怼道:“我说了自己用,不交换!”
“你个耍大刀的,知道弓怎么拿吗?”
这话太寒碜人了。
秦烈瞬间炸了:“老子是不会用弓,但老子儿子会用!”
李贵扫了秦洛一眼:“秦黑子,你敷衍老子,也找个走心的理由,他一个憨蛋子,会用个屁的弓?”
自家儿子,自己怎么说都可以,别人不行!
秦烈拳头一握,恨不得冲上去,砸他个满脸开花。
最终忍住了。
扭头喊话:“我儿,射给他看!”
秦洛没有废话,搭箭、开弓、射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略去了瞄准过程。
“砰!”
超常发挥,十环。
“看到没?我儿箭术不比你差!他今日初次摸弓!”
李贵满目都是不可思议,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太打脸了。
刚笑话完秦洛不会用,结果人家射出一个十环,而且是初次摸弓。
国师脸上,也闪过一丝震惊,双目变得晶亮。
“那又怎么样?”
“他一个憨子,只能在演武场上玩玩罢了,还真上战场不成?”
秦烈黑着脸没有接话,他的确不可能把秦洛送上战场。
“拿来吧,小憨子!”
“你不配用铁胎弓!在我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李贵说着,朝秦洛伸手。
“唰!”秦洛突然搭箭拉弓,对准李贵:“给我爹和我道歉!”
所有人吓了一跳。
李贵是国师的徒弟,还是皇帝的师兄。
虽然不用上朝,但地位绝对超然。
文武百官均不愿得罪,这混小子竟敢拿弓怼人。
“哈哈哈哈!”
李贵仰天大笑起来,眼睛里闪过一道戾芒:“小憨子,你当老子是吓大的不成?”
“有种你往这儿射,老子若是躲了,就跟你姓!”
“洛儿……”
“咻!”铁箭飞了出去,李贵下意识侧身,铁箭贴着胸口飞过,划破衣衫,带走一丝皮肉。
“你躲了,以后改姓秦!”秦洛淡淡说道。
“艹你娘的,你特么真敢射啊!”李贵喘息着粗气,拳头紧握,双目喷火,吃人的心都有了。
还好他躲的及时,否则绝对重伤。
“你让我射的!”
李贵差点被这话噎死。
好赖话你听不出来啊?
想起来对方是个憨子!
没发说理。
使劲咬了咬牙,狞笑道:
“好!很好!”
“有这箭术,窝在家里射靶,太可惜了!”
“该到战场上,射几个敌军主帅回来!”
“放你娘的屁!我儿不适合上战场!”秦烈彻底怒了。
狗东西心思歹毒啊!想让他儿子去送死!
敌人主帅坐镇中军,想射必须先冲到敌方阵营,危险系数,不用多说。
李贵狰狞一笑:“我说合适,他就合适!”
“我儿很快就要当驸马了!”
“这不是还没当吗?”
秦烈双目瞪的滚圆,死死的盯着李贵,彻底坐蜡了!
李贵地位超然,他的要求连皇帝都不好拒绝,真若存心针对秦洛,会很麻烦。
只得侧过身:“国师,请为我儿主持公道!”
国师没有表态。
把目光投向秦洛,伸长手臂。
秦烈脸色顿时黑如锅铁,特别难看。
秦洛横平铁胎弓,双手递出。
国师眉毛微抬:“难道不怕老夫夺你所爱?”
“感觉你不是坏人!”
秦洛这回答看似憨厚,实则在拍马屁,或者说笃定不会。
能问出这个问题,十有八九不会。
堂堂国师,即便真想抢,也不会明着来,太跌份了!,
“哈哈哈哈……”国师爽朗大笑几声,拉动弓弦试了试:“果真是封老鬼的收山之作!虽说没有篆字命名,但精髓已融入弓体!”
“能见识到此弓,今日不虚此行!”
“箭来!”
秦洛递出箭袋。
国师信手一抽,三支黝黑铁箭出现在手中。
搭箭、拉弓、射箭。
三箭齐出,射向旁边葱郁的银杏树。
三片树叶打着旋飘落。
刹那间,又是一支铁箭射出,将三片叶子串成一串。
“去捡过来!”
秦洛屁颠屁颠上前,捡起三片树叶,满目都是震撼。
树叶根部的切口很整齐,明显是被前三支箭射断的。
后一支铁箭,把三片树叶串了起来,除了箭孔,没有其它损伤。
太牛逼了!完全颠覆秦洛的认知。
前世巅峰状态的他,给别人提鞋都不够!
“可有兴趣学老夫的箭术?”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秦洛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纳头就拜。
射箭是他当成职业的爱好。
前世一直有个梦想,弯弓射大雕,一展心中豪气。
可惜没能实现。
这样的大佬,必须抱紧了,射不了雕,射别人门匾也好使!
“咳!老夫三十年前都不收徒了!”
“只是不想你埋没一身天赋罢了!”
国师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拿去,能学多少看你的悟性!”
秦洛急忙接过。
原以为上面有高绝的箭术修炼心法之类。
结果全是一些炼力、吐纳运气、控箭技巧,及淬炼双目的方法和药方。
李贵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连他这个入室弟子,都无缘一看的绝密,竟像大白菜似的,随手送给一个外人。
像话吗?
国师若有所感,侧身吩咐:“立刻回去上奏请旨,永镇交趾!”
李贵听完脸色大变:“为……为什么?”
交趾南荒之地,民智不开,瘴气弥漫,毒虫甚多。
发配专用地,怎么跟京城相比?
永镇的意思是,没有圣旨,一辈都不能离开交趾!
“你已忘了,当年拜师学艺的初衷!”
“别再让老夫失望!”
“否则……”
国师话没说完,李贵脸色惨白一片:“弟子记住了!”
……
国师走了。
秦家父子将其送到门口,很快消失在长街古道尽头。
没带走一片云彩,如同从没来过。
“竟然能让国师看中!”
“你小子真是憨人有憨福啊!”
这是在夸人吗?
秦洛嘴角微微抽搐,岔开话题:“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国师神仙般高人!”
“老子一共也才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立国,第二次是今日。”
“身为圣上授业恩师,明明能享尽天下富贵,却执意做闲云野鹤!”
“这气度,非人能及!”
秦洛震惊了,也后悔了!
老头子你咋不早说呢?早说我把裤子跪烂,也要讹个师徒名分。
凭皇帝小师弟的身份,不得在大乾国横着走啊!
大腿没抱住,捞了一根腿毛,不开心!
掏出发黄小册子,翻到药方那页。
“爹,给我买药材!”
秦烈仔细看了一遍。
苦着脸说:“儿啊!这些都是名贵老药,咱家府库仅有一百两银子,搜刮干净,可能都不够买一次的量!”
堂堂征东将军,说这话谁会相信?
“不可能吧?”秦洛下意识回应。
“老子还能骗你不成?”听到质疑,秦烈有些炸火。
“钱呢?全都让你奉献给青楼了?”
秦烈胳臂一扬:“再胡咧咧,信不信老子抽你?”
“咳,你昨天才发过誓,别忘了!”
秦烈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最终没有扇下。
“老子有很多受伤兄弟,日子过的很苦,银子全接济他们了。”
秦洛有些急了,这可咋整?
“老子换身衣服,这就去给你借!”
“老子这张脸,还是很有份量的。”
大话一出口,秦烈就后悔了。
文官让他得罪完了,武将大都是穷哈哈,能问谁借。
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人名,突然想到皇帝刘业。
一拍大腿!
求恩典的奏折,忘记递了!
圣上该不会怪我怠慢吧?
“银钱老子会想办法,你安心在府里等着。”
秦烈说完,朝书房急匆匆走去。
秦洛轻叹一口气,淬炼视力是一项长久工程,靠借怎么能行?
他想自己赚钱。
憨子能做什么生意?
或者说做什么生意暴利,不用动脑,躺着就能赚?
“青楼”俩字在脑海里浮现,绝对的躺赚,不躺都不成。
未来驸马爷开青楼?皇帝会咋想?
可惜刚才没有拜师成功,否则我才不管他咋想……
估计皇帝会先考虑,闺女嫁给小师弟,见面怎么称呼。
胡思乱想着走回偏院。
一个猪头脸突然蹿出来,把秦洛吓了一跳。
“少爷,是我啊!李财!夫人让我来找你报到。”
秦洛微怔,心说你一个臭奸细,自来熟个啥劲?
昨晚下手太狠了点,脸都打变型了。
李财贼兮兮的望了望左右:“少爷,我想到一个报复老混蛋的绝妙主意!”
“老混蛋?什么老混蛋?”
“那个骗你状告老爷,说不用娶公主的老混蛋!”李财顶着猪头脸提醒。
秦洛心中一阵冷笑:“什么绝妙主意?”
“你再敲登闻鼓,把实情讲给陛下,陛下肯定会把那老混蛋揪出来,扒皮抽筋!”
这是李财辗转反侧大半夜,想到的法子。
套话不顺利,殿下那边没办法交差,何不换个思路,让秦憨子自己捅开?
秦洛差点没被气笑:“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成功了!
我就知道秦憨子会上当。
殿下不用费力调查,就能坐收最大成效,肯定会重用我。
李财仿佛看到高官厚禄,丰厚赏赐在朝自己招手。
忍着激动,满脸堆笑。
“嘿嘿……谢谢少爷夸奖!能为少爷排忧解难,小人特别荣幸!”
看着丑陋变型的脸,秦洛突然感觉昨晚打的太轻了。
“砰砰砰……”
拳打脚踢,连环暴击。
下死手那种。
李财被打懵逼了,两眼直冒金星,脑瓜子乱成一团。
被踹飞出去,才回过神抱头急喊:“少爷,你怎么打我?”
“打你算个屁,老子还要杀你!”
“咔嚓!” 胳膊被踩断了。
“啊!” 李财发出一声惨叫,额头冒出豆大汗珠,满心都是恐慌。
我暴露了吗?
这憨子发什么疯?
“讲述实情,等于自认欺君之罪!你当老子傻?”
“你特么想害死我!”
“啊?”李财惊大嘴巴,似乎忘了疼痛。
他一心只想着立功,获得殿下赏识,根本没考虑这茬。
“砰!”秦洛又是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对付狗奸细,能仁慈吗?
绝对不能!
对奸细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何况这坏良心的狗东西,想害死他!
“少爷,小人没有恶意啊!纯属考虑不周!”
“真的,请相信我,我真没那么想!!”
李财曲膝跪在地上拼命解释,想要证明清白。
二喜等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秦洛满是厉芒,紧盯李财:“暂且饶你一次,滚去治伤!”
……
东华堂医馆。
李财托着右臂,强忍疼痛,快步进入。
“郎中,我胳膊断了!快给我治疗!”
紧急包扎之后。
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矮胖中年,走了进来。
把李财带到内间,低声问道:“调查可有进展?”
“有,秦憨子被人骗了,有人告诉他敲响登闻鼓,状告秦烈,就可以不用娶公主!”
中年脸色一喜,急忙追问:“有没有问清,那人长什么样?”
“问了,但我刚问出口,他就犯癔症了!对我拳打脚踢。”
“一边打一边嚷,老混蛋,让你骗我,说不用娶公主,结果还是要娶,害我被揍,老子打死你!”
中年皱了皱眉:“后来呢?等他冷静下来,有没再问?”
“后来我说我是李财,不是老混蛋,他停了下来,问我痛不痛!”
“我说不痛。”
“他说不痛好,挺耐揍的,以后跟着我吧!难怪我爹喜欢打人,打人的感觉真舒服。”
“听了这话,我急忙改口说痛!”
“结果他又把我狠揍一顿,说老混蛋骗我,你也骗我,你们都敢骗我。”
“你说说,这憨子脑子是咋长的,跟正常人愣是不一样。”
李财满腹牢骚吐槽。
本想着手到擒来的任务,差点把命搭进去,都没完成。
别提多郁闷了!
“若和正常人一样,就不是憨子了!”中年应了一句,又说:“之后呢?有没有再次尝试问他?”
“因为没法沟通,我昨晚想了半宿,针对他特别痛恨老混蛋这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骗他再敲一次登闻鼓,向皇上坦诚真相,求皇上帮忙揪出老混蛋严惩。”
“这样一来,殿下不用劳心调查,就能坐收成效,一举两得。”
中年微微摇头:“过于异想天开,才出过这种事,秦烈肯定有所交待,很容易败露。”
李财张了张嘴,露出几分尴尬。
“你和他说了?”
李财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今日找他悄悄一说,差点没被打死。”
“你看我这脸,哪儿还有一点儿人样,胳膊也被他踩断了。”
李财指着伤,大倒苦水。
可惜猪腰子脸严重变形,看不出委屈,反倒凸显几分滑稽。
“他说我想害死他,坦诚真相等于承认欺君之罪。”
“蠢货!为何不经请示,就擅自行动?”中年一拍矮桌,暴怒呵斥。
李财没敢吭声,心说我想独揽奇功。
“你已经暴露了,知道吗?”
“此事传到秦烈嘴里,你当他想不到?”
李财这下彻底慌了:“那我该怎么办?秦憨子嘴不把门,肯定会告诉秦烈!”
他本想着等秦洛敲响登闻鼓,就功成身退,找殿下领功获赏。
结果一顿操作猛如虎,发现自己是个二百五,挖坑把自己埋了。
中年微微沉吟了片刻:“无论如何,都要拿到他口中老混蛋的画像资料,殿下着急要。”
得知王府有奸细之后,刘鸿立刻让人悄悄摸查。
可疑对象没查出来,反倒弄得王府乱了套。
你看我像奸细,我看他像奸细,互相猜疑,矛盾丛生。
核心心腹都这样,丫鬟仆役们更是人心惶惶,再持续下去,人心就散了。
二皇子那边也埋有暗子,但接触不到核心。
最容易的突破口,当属秦洛这边,只要查出蛊惑者是谁,就能顺着线索查下去。
李财咬了咬唇角:“秦烈出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要不,我回府把秦憨子骗出来,你安排人绑了他,严刑逼供。”
绑架征东将军独子,未来驸马。
这尼玛是要上天啊!
中年眼睛紧缩两下:“此事非同小可,殿下不可能同意,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套话上吧!”
李财点了点头:“你先回去请示,万一套话不顺利,再兵行险招。”
任务完不成,就会沦为弃子。
这是唯一自救的机会,他想牢牢抓住。
“好吧!”中年迟疑点头。
“务必尽快!我现在先回府做准备。”
交代完毕。
李财买了两盒桂花糕,一只烧鸡,回到秦府。
“少爷,吃鸡!”
“二喜、三喜,吃桂花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洛原以为李财会消停几天。
这才过了半个时辰功夫,胳膊打着绷带挂在脖子上,重新上岗。
不得不说,这奸细真敬业。
“你俩拿去分了吧!我不喜欢吃鸡。”
狗奸细给的东西,谁敢乱吃,万一里边有毒怎么办?
“谢少爷赏赐!”
二喜、三喜拿着桂花糕和烧鸡,喜滋滋走了。
李财有些讪讪道:“小人说错话,惹少爷生气,特意买烧鸡回来赔罪,不想买错了东西,真是该死!”
“少爷,小人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替你出一口恶气,教训那老混蛋。”
“知道了,我不生你气了。”秦洛应道。
李财脸色一喜:“少爷,那老混蛋长什么样?小人认识不少朋友,肯定能把他找出来!”
老混蛋,子乎虚有。
秦洛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精力。
于是说:“那老混蛋戴着蓑笠,我忙着担心追兵搜捕,谁还注意这个?”
听到这回答,李财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特么差点把命丢了,你告诉我没注意?
恼火了刹那,李财又被现实打败。
任务完不成了,这可咋整?
就这样灰溜溜离开秦府,肯定得不到重用。
处境可能还不如现在。
“少爷,我问这些只是好奇罢了,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也不要告诉老爷!”
李财脑回路清奇,想继续留在秦府潜伏。
“为啥?我爹说不能瞒他。”秦洛心里冷笑装憨。
“咳!老爷知道后,肯定会误会小人,甚至会把小人撵出秦府,那样小人就不能伺候少爷了!”
“少爷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小人想伺候少爷一辈子!”
秦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狗奸细,太苟了。
他眼睛呼噜噜一转:“给我一百两银子!不告诉我爹!”
“啊?”李财努力睁大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少爷,我月例才二百文钱,去哪儿给你弄一百两银子啊!”
“你月例两百,我才要一百,多吗?”
李财微怔,这憨子真憨啊!连银子和铜钱都分不清。
“不多不多,小人这就给你!”
李财从怀里掏出钱袋,拿出铜钱。
“啪!”
秦洛挥手把铜钱打飞:“你当我分不清银子和铜钱?”
李财:……
“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去书房一趟。” 二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拿铜钱充银子骗人,告诉我爹去!”
秦洛佯怒转身,李财急忙拉住他胳膊:“少爷!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办法弄给你!”
“一点时间是多长时间?”
“呃……”李财语塞,我特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行吗?
二喜见没有动静,推门探头进来。
秦洛问道:“他欠我一百两银子,没钱给咋办?”
“签份卖身契,收到银子解契,敢跑让官府抓捕!”二喜神补刀道。
“你……”李财又一次不好了。
三言两语,怎么扯到卖身契了?
家丁丫鬟之类,主家有惩罚权,但不能伤其性命。
签了卖身契的仆役,主家有交易权,能随意决定生死。
怎么可能随便乱签?
“咋?说了收到银子就解契,你想赖账不成?”二喜坚定站在秦洛这边,即便刚吃烧鸡时,夸李财是个好人。
李财张大嘴巴想要解释,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暂不提暴露身份。
秦洛开始就索要一百两银子,是自己回应不多的。
总不能说,我以为你分不清银子和铜钱,才答应的,貌似理亏。
他想转身跑路。
秦烈回府了,这会儿闹起来,绝对没命出秦府。
麻蛋!
秦憨子一会憨一会蠢的,愣是把老子绕进去了。
“难怪你买烧鸡,还买桂花糕!”
“原来没安好心,想欺骗少爷!”
李财嘴都气乌了。
他想说,怎么感觉我才是被骗的那个呢?
“二喜,这事交给你处理。”
“好的,少爷!银子他得还,利息也别想少一文!”
李财差点栽倒。
秦洛嘴角微扬,迈步走出房间。
狗奸细,老子苟死你!
……
秦府书房。
书架很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一本书。
十多道红轴黄绸圣旨,供在最明显位置。
秦烈跪坐于红木矮桌前,笔墨纸砚推在一边。
一个黑色布包放在桌上,鼓鼓的,不知装有何物。
秦洛推门进来。
秦烈指了指布包:“猜猜里边装着什么?”
瞧老头子那满脸兴奋样,秦洛心里有了答案。
但摇了摇头说:“我猜不到!”
“上好宝药!给你淬炼双目用的!”
秦烈说着,兴奋的打开布包,露出一个方形黑檀木雕虎盒子。
掀开。
整整一箱子老药静躺其中。
秦洛不懂药材,但能感觉到好坏。
一脸震惊问道:“你去抢劫人家宝库了?”
“屁话!老子能干那种没品的事?”
“这些都是圣上恩赐给你的!”
“为啥啊?”秦洛疑惑。
“圣心不可妄测!圣上降下恩赐,只管接着就是!”
秦烈话虽这么说,其实有自己的分析。
李贵请旨永镇交趾的奏折批了。
见皇不跪、无需上朝,是皇上给李贵的特权,说是彰显尊重,不想师兄站在金銮殿上,给自己行礼。
实则有防范之意,让李贵远离朝堂,降低影响,防止朝臣向其靠拢。
永镇交趾,无需再防。
他们父子在无意间,替圣上解决了一块心病。
怕影响师兄弟间兄恭弟谦的形象,不好直接封赏,便以恩赐的方式补偿。
秦烈怕秦洛嘴不把门,出去瞎嚷嚷,只字不肯透露。
……
与此同时。
魏王府。
大皇子刘鸿,匆匆召见太师庞婴。
书房,两人跪坐在矮桌前。
挥手驱退沏茶侍女。
刘鸿迫不及待说:“外公,得到确切消息,秦憨子击登闻鼓,是受人指示!”
庞婴眉毛一抬:“二皇子的人?”
“应该是,可惜取证不顺利,秦憨子没有交待指示者面貌。”
“现在秦府暗子面临暴露,想把秦憨子骗出府绑架,逼问确切证据。”
“孤拿不定主意,请外公指点一二。”
可以听出,刘鸿很心动。
绑架秦洛,严刑逼供,杀人灭口,报昨日之仇。
每每想到自己栽在一个憨子手里,刘鸿都深以为耻。
只有让其彻底消失,才能洗刷耻辱。
但风险太大,他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庞婴的意见。
庞婴郑重摇头:“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即便不留下证据,别人也会怀疑到你!”
“陛下肯定雷霆震怒,下令彻查,难免会发现蛛丝马迹。”
“为一个竖子让自己限入被动,不值当!”
刘鸿握了握拳,满心不甘补充:“王府暗查内奸失败,反倒弄的人心惶惶,若能从秦憨子嘴里撬出证据,就可以精准……”
庞婴缓缓摆手:“没有那么容易!对方既然敢利用秦憨子巧妙布局,这么明显的破绽,肯定早有防备。”
“我们顶多通过一些细节,去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刘鸿听完,有些烦躁气馁:“外公,孤现在该怎么做?”
“首先,平复王府人心,王府不宁,何谈天下?”
“其次,小不忍则乱大谋,暂放秦憨子一马。”
“秋收祭祀在即,殿下当小心谨慎,把心思放在挽回圣眷上,决不能让二皇子独得恩宠,使朝臣产生错觉。”
刘鸿咬牙冷笑:“挽回圣眷?怎么挽回?孤今日进宫请安,父皇根本没有召见!”
“都是那秦憨子害的,孤恨不得生啖其肉,食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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