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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妖族共主可结骊珠。得骊珠者可得长生。需破天道,结人种,饮妖血方可事成。自此,人妖大战从未停歇。秦少安悠悠醒来,却陷入一场杀人风波,身边只有一个提不动刀的漂亮嫂子......
主角:秦少安 更新:2023-03-11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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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少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执刀载酒:我欲斩长生》,由网络作家“两个小坏蛋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传说,妖族共主可结骊珠。得骊珠者可得长生。需破天道,结人种,饮妖血方可事成。自此,人妖大战从未停歇。秦少安悠悠醒来,却陷入一场杀人风波,身边只有一个提不动刀的漂亮嫂子......
“长生种,破天道......”
一个中年男人用低沉的声音不停诉说着。
......
大夏六年春,常州城郊的花船上。
秦少安悠悠醒来,揉了揉发涨的后脑勺,口鼻中充斥的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都令人想要作呕。
“咳咳......没四个菜都不至于喝成这样!”
他看了看周遭楞在原地。
雕花的木窗,仿古的屏风,红色的沙帐在随风浮动。
我穿越到了古代?
下一秒,记忆开始涌现,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如同一根巨物强势插入大脑,但却只来得及喷出一点就戛然而止。
秦少安,子随父业是大夏王朝常州城内一名捉倭郎,月俸三两,以常州城的物价水平,妥妥的白领阶层。
父母早在十年前海寇袭城中杳无音信.....
想到这,秦少安有些牙疼。
脑海中的信息简单到仅仅只够让他了解身世,其他一无所知,甚至......他连自己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慢悠悠的爬起后,
秦少安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奇怪打扮,月白色的对襟开衫,脚下踩着黑色布靴,头发披散在肩上。
他挪动脚步刚刚穿过雕花木门来到船舷,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道:
“站住!”
终于碰到一个活人.....
秦少安还不知道当下处于什么境地,转过身时看到几个头戴乌纱帽的衙役冷脸站在那里。
领头之人明显与他相识,举着手中灯笼仔细瞧了瞧才吩咐左右到其他地方去看看,自己则领着他上了岸。
踩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秦少安终于有了一丝脚踏实地的感觉。
“少安,你怎么还在?我刚到船上就被你的大手笔吓到了。”
小李哥此时看上去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毕竟李三的样子实在太惨了,到过现场的人都会头皮发麻。
“大手笔?”
秦少安脑海中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的画面,
李家三少与身体原本的主人因为一个娇艳女人起了冲突,
秦少安只是一个小小军卒,二境锻骨中期的实力,反观李家本就是城西富户,李家三少更是从小接受名师指导,早早就进入三境外劲境,两人实力悬殊。
李家三少根本未将秦少安放在眼中,轻描淡写般潇洒跃起一记直踹就将秦少安击退几步,引得身后朋友狂热叫喊起来。
他满以为一招就能让秦少安乖乖闭嘴,却不想秦少安站定后却轻蔑笑道:“怎么这么软?没吃饭吗?”
“对啊,力气都用在姑娘身上了吧,哈哈哈!”秦少安身后一众军卒跟着哄笑起来。
李三身后朋友也不示弱,纷纷跳脚开骂,整个花船瞬间沸腾了!
“三少!三少!”
“少安!少安!”
两方人马互相大喊着名字,哪方也不肯在气势上认输。
李三愤怒大吼,他最恨别人说他软!
一记凶狠的杀招急速袭来,劲力收放间,音爆声响起。
看到这一幕,有人高兴,有人心忧!
“嘿嘿,秦少安不死也得残!”
“糟糕,李三那厮已经将外劲练至收发自如!”
秦少安刚刚吃了亏,此时却也不躲闪,他知道两人实力差距,打好了以伤换伤的准备。
趁着李三拳头刚刚印在胸口,他就不管不顾般一把抱住李三肩膀,两个人顿时面对面好似一对多年好友。
秦少安脸色瞬间苍白,
然后......然后他张开了嘴?狠狠咬在李三胸口处!任凭李三外放的气劲将他体内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松口。
虽然战场厮杀无所不用其极,但现在是在花船上。
“叮叮当当”
无数碗筷落在地上,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喉咙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嗬嗬声。
三境的李少被二境的小小军卒一招制服?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秦少安身上,无论是谁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招式也太过诡异了吧!
整个花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李家三少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倒在地上惨叫时,众人才身体一抖呆滞的看向他。
“好惨!”
......
“没想到少安杀敌勇猛,打架也这么下的去嘴!”小李哥抹了把头上汗水,眼神中似乎还在回味惨烈无比的现场。
当时就连花船上的老鸨都惊的差点晕了过去,
多大的仇啊!
集合五六个同境界之人都差点没制住发疯的秦少安。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秦少安脱口而出。
一小时前他还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只因为逞强非要给其他人表演什么胯下扣篮。
结果球是在胯下,头先接触了地面。
想到刚刚他有可能吃了一个男人的.....嘴里就一阵腻味,还没等他问其他人去了哪里。
小李哥就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少安,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还好,穿越过来名字一样!”
心里想着,下一秒秦少安瞳孔放大,脊背发凉,低头恰巧看到自己鞋面上沾着些许血迹时,心中也跟着凉了半截!
“什么?你说李三死了?!!”
小李哥点头,“李三死了,被匕首硬生生割断了喉咙,你消失不见,我也没想到你会重新出现。”
秦少安彻底愣住!
以他对历史的了解,不管到了哪个朝代,没有绝对的权利杀人就是死罪,最不济也会像武松那样流放千里。
哪一样,秦少安都无法接受!
“我刚刚.....我.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小李哥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的小声道:“抓紧时间,城门打开时,堂卷宗会放在县老爷的书案上。”
秦少安会意,心里已经做好了浪荡江湖的准备。
与小李哥分别后,幽暗的街道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心中乱糟糟的也不知到了哪里。
“少安!”
忽然,一道清脆叫声好像穿越了千山万水回荡在他耳中。
秦少安心中一个激灵。
只见不远处,青砖绿瓦的廊檐下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素衣女子,柳叶弯眉,双目婉约,虽然穿着朴素却让人见之忘俗。
不知怎么的,
只一眼,秦少安心中居然莫名的生出温馨怀念甚至带着依恋的味道。
站在女子面前,才看清那张不施粉黛有些清冷的脸庞,南方女子的肌肤果然嫩的能掐出水来。
“小郎,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女子嗔怪的问了一声,不等回答便转身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照亮那一方小小的世界。
“快随我回家吧!”
秦少安压下心中急躁,望着前方背影思绪万千。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交往过的女孩里没有一个能像前面女子一样让人瞬间心安,那副温婉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前行的脚步中都带着一丝淡然。
司长乐——秦少安相依为命的寡嫂。
在他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里,是面前的女人撑起了整个家。
况且,他从小习武,靠的不仅仅是悟性根骨,还有钱财。
司长乐又倔强的不肯让他放弃,哪怕卖了家中三进的宅子换成独门小院,也要每日里亲自盯着他打熬筋骨。
来到陌生又熟悉的小院,司长乐领着他来到主屋,端来一盆热水就要给坐在椅子上的秦少安脱去靴子。
“小郎累了一天,泡泡脚解些酒气。”
秦少安慌忙并拢双脚,眼中却带着期待的神色。
作为一个现代人,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割裂感,但心里的小恶魔早就在疯狂呐喊。
“脱下来!快脱下来!”
毕竟,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清冷少妇的温柔?
古代男子确实享福,回这么晚不但没有责问,反而还能享受脱靴泡脚的待遇,
想到明早就要出城,秦少安有些怅然若失,但还是开口问道:“这位善良的美女......呃......嫂子,咱家的银子都放哪了?”
司长乐却恍若未闻,盯着他靴子上沾染的血迹深深皱起眉头。
秦少安心中一慌,正准备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司长乐率先开口责怪:“小郎,以后杀倭可不许再如此莽撞了,嫂嫂让你习武只是为了将来有个好出路。”
秦少安看司长乐脸上逐渐显露的凄然之色,就知道这种时候最要命不过,处理不好别想要到银子。
“嫂子,平日队里同僚都说我胆小怕事活的长!这不我准备在家里取点金银给上司再送点礼,以后也好躲在后面指使别人。”他一边若无其事的甩掉靴子将脚放进热水中,一边故作轻松的打趣道。
“你还胆小?”司长乐没好气的在秦少安脑门上点了一下,略显亲昵的动作让两个人都微微发愣。
秦少安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他奶奶总是这样教训他。
司长乐则红着脸偷眼看了看面前轮廓分明的侧脸,惊觉以前还是孩子的秦少安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身材伟岸的青年郎,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双眸,没来由的让她有些心慌。
“小郎还是早些睡吧!”
她说罢便转身慌慌张张转身离开,只剩下秦少安张大嘴坐在椅子上。
“嫂子莫走,长夜漫漫我们再聊两句,至少告诉我银子在哪也好啊!”
一脚踢飞洗脚盆,没顾得上擦觉他就踩着靴子往屋子中走去,摸索一会毫无收获后,又顺着墙根来到睡房,
窗边的书架,墙角的衣柜全被翻了个底朝天,也仅仅摸出一片银质树叶一样的佩饰。
夜深了,月光透过枝丫照了进来,整个屋子好像妖魔鬼怪盘踞的洞府,秦少安一个人坐在窗边却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心中一直隐隐期盼着整个事件只是某个无良综艺的大型真人秀,也许此时不知道的角落里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但理智告诉他这种期待只不过是他的臆想,头上的长发可以作假,这具身体怎么做地了假。
自己必定是穿越了!
还是一个拥有修行体系,高人辈出的世界。
“系统?”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出现秦少安低沉的试探声,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系统根本不搭理他。
“爸爸,系统爸爸!亲儿子有难你就别装了!”秦少安声音逐渐急促。
依旧了无生息,脑海中没有出现让人胯下一动的澎湃感觉。
没系统?
居然没系统?不是每个穿越者都有这样的福利吗?
找不到银子还没系统,
这不就意味着明天一早老子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结束职业生涯,带上镣铐走向菜市口。
“不行,撒泡尿的功夫就把脑袋弄掉了,简直是给穿越者丢脸!”
可家中就一个弱鸡嫂嫂,估计连刀都握不住,
想活命还是得跑路!
“要不现在摸去旁边和善良的嫂子坦诚相见,一起跑?”
也只能这样了!
凭借司长乐对他的态度,大概率会忍痛答应下来。
秦少安心中想着。
既然来了,自然希望好好活下去。
身随心动,他胡乱从床上拿起几件衣服塞在布囊中就准备出门,却不想一直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此时突然发力,疼的他全身痉挛,在他眼里屋子中所有东西开始飞速旋转,接着眼前一黑。
脑海中再次想起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长生种,破天道!”
秦少安栽倒前只来得及大概找到床的方向就彻底失去意识。
昏暗的房间中,他全身骨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声,蒸腾的热气不停从他的鼻子中喷出。
“嗯~啊~哦吼吼~”
梦中,他舒服的不停发出呓语。
雄鸡报晓时分,
天刚麻麻亮,院子中就响起一阵争吵。
秦少安眼珠动了动猛然从床上坐起,晃了晃依旧沉闷的脑袋,粗暴的声音就从院门处传来。
“官差办事,再拦着连你一起拘了!”
“糟糕!果然是下下签!”
秦少安慌忙来到窗边,通过窗户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司长乐伸着双臂拦在门前,单薄的身体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
“不可能,我家小郎本本分分,怎么会去花船那种地方!人不是他杀的!”
衙役被拦在门前不得寸进,有些恼怒的伸手大力推搡,
“闪开,今天秦家小郎必须跟我们走!”
“我看你们谁敢?”
不大的小院中,司长乐脸色铁青的大叫一声,然后不管不顾的跑进自己房间提着一柄黑漆漆,看上去破旧不堪的带鞘长刀走了出来,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寻常人家灶房中的烧火棍。
“咔”
刀柄被反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握着,不见一丝光亮,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把破刀!”
捕快对司长乐的怒目而视自动略过。
一个身体单薄,连拔刀都不会的瘦弱女子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
也许再走两步,对方仅剩的勇气就会消磨殆尽。
“站住!!”
本来已经抬脚打算硬闯的小捕快听到声音又止住脚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李哥越门而入,只见他满脸是汗不由分说就在两名年轻捕快脑门上各给了一巴掌。
“两个夯货,上官让你们来请秦家小郎到衙门走一趟,什么时候通知直接抓人了?”
年轻捕快还要顶嘴,被他用眼神强压回去。
小李哥抱拳对着司长乐行了一礼,擦去额头汗水硬挤出一丝笑容,
“我是少安的朋友,上官发了话让我接他去县衙问几句话就回来,还请嫂嫂行个方便。”
刀身入鞘,司长乐脸色微微苍白,却依旧拦在几人面前不肯移步。
“头儿,她......”
“闭上臭嘴!”
小李哥头也不回粗暴的再次喝止住两名年轻捕快。
院子中陷入一片安静,只有邻居家的狗听到动静一阵狂吠。
秦少安看到小李哥时就猜测这个看上去三十来岁很有分寸的捕快可能是来通风报信的。
人真的是他杀的!
秦少安已经做好准备出门后就让司长乐拿出积蓄拜托对方上下打点一番。
好巧不巧,
大腿上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
他下意识翻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
可下一秒,秦少安猛的愣在原地,瞳孔放大,眼神呆滞。
我丢!!
大夏王朝?
我他喵的电话响了?
任谁面对这种情况也得大脑宕机,当场懵逼!
“喂喂,说话啊,别装了,你在哪?起来嗨!”
电话中的声音把秦少安神游万里的思绪拉回现实。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子人在大夏,马上要死!大夏王朝你懂什么意思吗?”
对面停顿一会,突然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个老六,我他么还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儿呢!”
秦少安被听筒中的声音刺的耳朵嗡嗡直想,拉开听筒压低声音道:“这还真有皇帝老儿,陈沙雕,你要是敢站在我面前说这话,你的狗头不出三天就会用生石灰腌好摆在御案上”
“那你帮我转告皇帝老儿,是兄弟就来砍我!”
“滋滋滋”
手机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秦少安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自动挂断。
看着外面古色古香的院子,秦少安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应该怎样形容,直到现在他的脑海中依旧错乱无比。
他接受了穿越,却万万没有想到一通电话跨越古今,横贯无数时空出现在他即将面对生死的时候。
“少安,你再和谁说话?”
秦少安慌忙关上屋门,故意哑着嗓子对外面喊道:“没谁,刚刚摔了一跤。”
“没事吧?”
话音刚落,司长乐已经到了门口。
束手无策的秦少安急忙抵着门大吼道:“别进来,我没穿裤子!”
门口再次恢复安静,换成了小李哥。
“秦兄弟,刚刚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不过你放心,哥哥已经替你在上官面前说了几句,何况......还有你家嫂嫂!”
关我嫂嫂什么事?
秦少安低着头,心中飞快思考着。
“小李哥稍等,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好,一言为定。”
隔着一道门小李哥抱拳重新退回到院子中,年轻捕快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小声抱怨道:“李头,这小子未免架子太大,刚刚我们就应该直接进去抓了他。”
“刚刚?”
小李哥瞪圆双眼,豁然回首。
“以后长点眼力劲,刚刚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们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年轻捕快身体僵住,木然的反问道:“李头,你是说......那名女子?我看过她的手,不像练过的。”
小李哥怜悯的看了一眼身后年轻人才补充道:“如果我没看错,她手里那把应该是符刀!”
“什么?!!”
这次,说话年轻捕快不再淡定,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冷汗瞬间布满额头,比之小李哥刚刚更加夸张,越想越觉得寒意上头。
另一名捕快早就目瞪口呆,满脸不可置信,如果不是双腿打颤,早就转头逃跑。
介于捕快身份,他们平日里与三教九流都有接触,自然比普通老百姓知道更多。
符刀,在大夏王朝有着赫赫威名,斩妖如斩狗!斩人如切菜,持此刀者见官不跪,认刀不认人!
“李......头,谢过不杀之恩!”年轻捕快明显已经带着颤音,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你以为老子不是裤裆发凉?”
小李哥心底猜测着秦家嫂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时间缓缓流过,
秦少安此时正焦急的摆弄着手机,片刻后他颓然的坐在地面上,心情急转直下。
这东西现在就是一块砖头!
他想要的是在某度上搜索怎么回去的办法。
他想要的是表演大变活人,给大夏一个千古迷案,让他们怎么张大嘴喊牛逼!
可惜,那样的画面只能存在他的脑海里了,
“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过堂要搜身,秦少安仰头调整呼吸后缓缓站起身将手机关机藏在了枕头下,心中期待着有一天它能恢复正常。
不过他还是将昨天那枚银叶子藏在了扎起的发髻中。
转身出门的秦少安万万不会想到,不用等到有一天,就在他走出屋子那一刻,枕头底下的手机诡异的自动亮起。
屏幕上浮现出一道赤裸人影......
大夏京城,三月初八。
巍峨的宫殿中,大夏皇帝斜身靠在软榻上捧着一本书籍,软榻旁立着一个白发童颜的公公不时弯腰将手中纸沾送到皇帝面前。
忽然,一阵妖风顺着窗口吹来带着一丝燥热将书页打乱,原本空旷安静的大殿外突然出现一道响彻晴空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喂,你说话啊!”
皇帝抬了抬上眼皮,出声询问道:
“何人在殿外喧哗?”
大殿中噤若寒蝉,能站在这里的侍从都是人精,皇帝语气平静到了耳中却是刺骨寒刀。
但空中的声音并未停止,并且说出的内容让殿外的侍卫都不由双腿发软。
金銮殿前戏耍皇帝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替我转告皇帝,是兄弟就来砍我!”
“哈哈哈”
皇帝抬起头,忽而大笑。
一旁白发童颜的公公放下纸沾,紧接着身影已经如同一道利箭射出殿门外。
双腿微微弯曲,
“咔”
地上厚达半寸的石砖应声裂开,他的身影节节拔高出现在宫殿明黄色的琉璃瓦上。
再抬起头时,完全没有在皇帝面前弯腰驼背的感觉,眼神中的狠辣路边的狗看了都要夹起尾巴。
“放肆,何人敢在皇城之上如此狂妄!”
但刚刚嚣张的声音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就此消失。
大夏皇帝走出大殿,站在白玉高台的中央,眼睛微微一眯眺望着京城外云隐山上的一座高塔建筑。
白发童颜的公公跃下屋顶,在皇帝稍稍靠后的位置摇头叹道:“老奴无能,不知是何方高人千里传音!”
“哦?连你韩千裘都无法探查?”
大夏皇帝转过头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但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
“妖物?”
公公还是摇摇头不敢确定。
一个白色小点从云隐山的方向快速接近皇城,没一会落在大夏皇帝不远处的白玉栏杆上发出嘹亮的啼叫,小点已经变成一只体态硕大的六年青。
韩千裘快步走了过去,在巨雕爪子上取出一张纸条展开后呈于皇帝面前。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向南,柳州,常州。
“陈沙雕!你是有多不把朕看在眼里?”
霸气四溢的大夏皇帝俯视着面前层层叠叠的宫殿群喃喃自语,沉思片刻转身走回大殿。
不久之后,足有千人的黑甲附面骑士出了高耸的城门一路向南方狂奔,
整个队伍没有一丝杂声沉默的如同一个整体,只是带头两人似乎与这支煞气冲天的队伍毫不搭边。
一人满脸横肉,腰间肥膘差点从甲胄中钻出,另外一人看年龄却是刚刚年过二八的小姑娘,身体单薄,头发微黄用一只通体碧绿的簪子挽成道髻,挎着一个小背篓可可爱爱,裙摆下是一双绣云纹鹿皮靴子。
两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上,不知道是为了照顾谁。
这一天,整个京城谈论的话题都是天空异象和黑炎狼骑出城。
不多时,更劲爆的消息彻底引燃皇城。
那个大逆不道的声音不仅出现在京城,一路向南,几乎半个大夏王朝都听到了。
百姓不可置信的议论声充斥在大街小巷,恐慌的情绪在蔓延,不少人猜测妖物是否已经攻破险关。
“世上真有如此高手?”垂垂老矣的尚书大人瞪大双眼艰难问道。
手握宝剑的将军双拳铁青,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
就连坐在金銮殿中的大夏皇帝,看似脸上古井无波,腰背挺直,实则内心憋着一肚子火。
整个南方!!!
大夏王朝绵延千里,此人竟能让所有州县听清楚声音,妖皇复活也不过如此......
然而焦点中心的两人,陈沙雕也许还在呼呼大睡,老六正在脑中不停思考着怎么活下去。
秦少安换了一身黑衣,走在三人中间。
两名年经捕快神色紧张,走起路来双腿并拢不时用余光注意着背后。
刚刚从那座如同冰窖的小院走出来,身后司长乐的眼神让他们胆战心惊,生怕这个漂亮少妇背后拔刀。
小李哥在他耳边低语道:“今日之事恐怕有些难办,李三那老爹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你和他打了起来。”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秦少安急促的问道,他似乎回想起什么,却又像手中沙子始终握不住。
“李家三少被人扶着去治伤,你说小解跟了出去,等大家意识到不妙赶到另一间屋子,你晕了过去,地板上到处都是血!李三......李三的头颅被人摆在桌子上,死不瞑目!”
秦少安深深皱着眉头,脑海中终于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有人在背后袭击了他!
李家三少满脸是血的跪在地板上,阴影中伸出一只握着匕首的白嫰小手在他的脖子上缓缓划过。
血液如喷泉般滋了出来,很快将地面染红。
最后的画面中是一个女人!
可惜烛光太暗,他看不清对面那张脸。
秦少安浑身一阵颤粟。
心中暗自愤怒的同时也惊讶对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移花接木,好高明的手段。
事情已经明了,有人栽赃陷害!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几人走了多远秦少安已经不记得,他脑海中一直都是最后女子划过李家三少脖颈时的画面。
凶狠,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农村乡下宰鸡。
县衙近在眼前,
秦少安脸色逐渐变冷,被人陷害却毫无证据,如果就这样认输,他千般万般不甘。
县衙内,
常州城县令朱由礼正坐堂上,手里捧着白瓷茶盏脸色凝重。
按理说一场命案不至于让他如此。
为难的是,命案的双方都不是普通人,一方领着军部俸禄,听说勇猛异常,颇得仁勇校尉赏识。
一方家财万贯,海量的银子使下去在这不大的常州城翻几朵浪花不算太难。
李有德通报后领着秦少安进了大堂。
身着青袍的朱由礼放下茶杯,眼神恍惚间已经有了决断。
得罪谁,也不能等罪白花花的银子!
于是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秦少安心中咯噔一下,
下马威!
这种电影般的开头预示着堂上这孙子准备强行破案,也预示着在县衙内逆风翻盘的几率降到冰点。
但活下去的欲望是本能,心中不甘也是自然。
如果换做一般人被夺了气势,离屈打成招就不远了。
“在下不知何罪之有!”
秦少安腰背挺直,夺回几分气势。
“大胆,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朱由礼黑着一张脸,心中却微微诧异,此子好强的气势,和一般只会嚷嚷着冤枉的百姓不同,居然在他的官威下毫无惧意。
“大人,我要见人证物证!”
朱由礼好得是一县之主,堂堂正九品的官拿捏不了一个没品的捉倭郎,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目无王法!咆哮公堂!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朱由礼为了银子已经做好盘算,即使秦少安不招,也可以先押进牢里,进了那种地方有的是办法收拾。
李有德见主官如此,一转眼就摸清其中底细,这里面没有猫腻,妖都不信。
同时心里也为秦少安的镇定大为赞赏,于是他不着痕迹的对着用刑的两人扫了一眼。
板子打在背上,秦少安却没有痛彻骨髓的感觉,仅仅只是皮外伤他还能咬牙承受。
朱由礼眯着眼,声音冷漠的再次问道:“知不知罪?”
“人不是我杀的!是一个女人动的手,我怀疑有人陷害......”
秦少安咬着牙死不松口。
“那就去牢里慢慢怀疑吧,来人带下去!”
李有德本想将符刀之事告诉朱由礼,话到嘴边不知什么原因又咽了回去。
“放我们进去!别逼爷爷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正在此时,
堂外响起一阵嘈杂之声,一群血气方刚的魁梧大汉聚在县衙门口,高声吆喝着要闯进来,眼看着衙役就要拦不住了,
隔着一道门,朱由礼通过声音判断人数不算多。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兵痞,平日里桀骜不驯,但只要不是仁勇校尉亲自带着人来闹事,这案子就翻不了天。
“本官为朝廷办事,我可以放你们进来,但硬闯县衙就是藐视朝廷,想好了再伸脚!”
转身步入后堂之际,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门外阴恻恻说道!
门外一群军汉面面相觑的停下脚步,服从朝廷的观念根深蒂固的刻在他们脑子里,朱由礼拉出朝廷就是在恐吓这群杀人不眨眼,容易上头的莽夫。
他们可以不顾及自己,但不能不顾及家人!
株连,才是大夏王朝最狠的刑罚......
“哼哼哼!谅你们也没这狗胆!”
秦少安怒目而视,“啪”的一声踢碎衙役手中杀威棒。
朱由礼气的吹胡子瞪眼,藐视!这是赤裸裸的藐视!
“好胆!你眼中可还有朝廷,可还有本官!今日.....”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不口,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就在他气焰嚣张,怒不可遏之时,一道恐怖威压差点让他当场尿了,心中没来由的惊慌不安。
站在县衙外的司长乐柳眉倒竖,手中符刀感受到主人心意发出一声好似讨好的铮鸣之声。
刚刚血勇的军汉纷纷让开道路,目光中写满了震撼。
她轻轻抬步,风便从脚尖掠过,吹起素色裙摆。
“朝廷?”
那些军汉怕,她可不怕!
拔刀只在她一念之间,这世上从未有人能阻止,有的只是她心中的魔障。
“你真的想好了?”
不知什么时候,司长乐身后走出一道瘦高身影,带着斗笠微微低着头,只能看到他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茬。
司长乐没有回头却不由停下脚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她何尝不知道拔出这把符刀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那样就意味着县衙中不可能再有一个活人,意味着倔强到最后她还是需要破除辛苦守了这么多年的誓言,从此之后带着那把符刀走上山门,坐上那把无数人敬仰的椅子,被人像神灵一样供奉起来。
不能有感情,不能有杂念。
可秦少安在她面前被人关进了牢房,很可能面临死亡危险!
那是她心中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既使不愿,相依为命的秦少安也更重要。
司长乐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仿佛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当她准备再次抬脚时,
身后男人抱着刀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放心吧,他不会死!老三在牢里候着。”
得到了男人的保证,司长乐转身就走没有一丝迟疑,至于牢狱生活,少安在里面体会一下也好。
县衙中落针可闻,直到司长乐走远,朱由礼才心惊肉跳的瘫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早就湿透。
望着被人带走的秦少安,惴惴不安。
......
“王八蛋!”
刚刚走进牢房的秦少安龇牙咧嘴的骂了一句,背后的伤这会火辣辣的疼。
光线昏暗,
牢房里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空气中飘着一股腐败与屎尿混合的恶臭。
周围几间牢房中还不时有人传来一阵哀嚎,断断续续的,看样子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忽然,外面传来叮叮铛铛的声音,
几个狱卒举着火把,引着一个满脸刀疤,带着枷锁脚镣的雄壮汉子在秦少安所在的牢房前停下。
狱卒打开牢门,卸下枷锁与脚镣慌忙转身离去。
壮汉一言不发的走到角落中,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借着狱卒手中火把的亮光往秦少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神色凶狠!
昏暗潮湿的牢房之间仅用一道道栅栏隔开着,
秦少安所处的牢房除他之外一共关着三名囚犯,
一名贼眉鼠眼,看着就像偷儿,
一名衣服干净,脊背挺直抱着双臂冷酷到完全没有一丝囚犯的觉悟,
加上刚刚进来那个胸毛外漏的壮汉。
几人分别占着一个角落,目前来看相安无事。
隔壁囚室中仅仅关着一个犯人,身形看上去比刚刚进来的胸毛大汉还要魁梧,可能是在牢中待得时间太长,面容消瘦,饿的只剩一副骨架!坐在地中双手还被一端钉在墙上的铁链牢牢锁住。
安静下来的秦少安神色冷峻。
县令摆明了要拿他问罪给李家一个交代,双方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周旋空间。
李家在城西颇有些钱财,远不是他和他那些酒肉朋友能够比拟的。
人已经进了牢房,
这种时候,能想到的办法也就越少,铤而走险才能活命。
当务之急,秦少安认为自己必须想办法通知嫂嫂提前离开常州城。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小李哥,
约么到了中午时分,牢头踩着步靴不紧不慢的带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一位挽着浮尘的老道士在秦少安隔壁牢房停下。
道长仔细端详一会说道:“气血有些亏欠,但根基还在,虎死不倒架,明日出去后补一补就行!”
被铁链锁着的囚犯抬起头,目露凶光。
“你们要带我去哪?”
华贵青年轻蔑一笑:“你有权利知道吗?”
说完转身就走,反而是那名老道士临行前对着秦少安的方向多看了两眼,手指不停掐着。
秦少安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拉住走在最后的牢头,将头发中藏着的那枚银叶子塞进他手中耳语几句。
牢头左右看了看,在手中掂量一番喜笑颜开。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
大牢里关着的都是亡命徒,牢头一般也不会只拿钱不办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太阳落山时,
门外再次响起“当啷”声,
小李哥手中提着一个盛满酒菜的竹篮来到牢房门前,狱卒机灵的打开牢门放他走了进去。
衙门里有人好办事大概就是如此吧!
小李哥昨晚私自放了自己应该能靠的住,但保险起见秦少安只让他给司长乐带话收拾细软走人。
小李哥好言安慰几句,放下食栏后先是对着狱卒一阵家长里短,拜托对方好生照顾自己兄弟,又转身目光狠毒的对着其他三人一阵敲打,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秦少安望着走出牢门的小李哥由衷感慨着这样的人,只做捕快可能有些屈才!
牢房中仅有的光线随着太阳落山消失不见,
入了夜,
牢房外突然开始电闪雷鸣,
将一张张囚徒的的脸映衬的愈发阴森可怖。
胸毛大汉已经倒在茅草堆上睡了过去,没一会就发出震天响的呼噜声。
干净男就连躺在茅草上都依旧如同一只准备起身打鸣的公鸡,抱着双臂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那名偷儿,也许是职业原因,也许是被秦少安手中的食物吸引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嬉笑道:“哥们,你这牢狱生活过的滋润,刚刚你没听隔壁不知有多少人在咽口水。”
秦少安整理着脑海中残缺不全的记忆碎片,对于这种自来熟的人他懒得搭理,况且偷儿身上那股臭脚丫的味道熏的他眼睛疼。
但转念一想,又任由偷儿坐在身旁看似随意的问道:“因为什么进来的?”
偷儿接上了话茬,坐在他旁边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他大名王二蛋,凭着一双无影鬼手在城东混的风声水起,这次也是因为酒后漏了不少脏,被抓进牢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秦少安对王二蛋未经允许伸手拿肉的动作视而不见。
甚至将手中温度正好的酒也塞在他手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二蛋看看周围,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前端圆润的木塞子在他耳边低语道:“兄弟痛快,我也不白吃你的,这东西你拿着防身!”
看秦少安不明白,接着解释道:“这里面很多家伙憋得时间太久,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说罢还往角落中胸毛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漏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秦少安身体一紧,想到了某种可能。
王二蛋接着捅了捅他的胳膊低声道:“看着对面那人了吗,练了邪功,他说什么都别信,也别回话。”
秦少安借着窗外闪电,看到一双血红的双眼。
一大坛酒被王二蛋喝的见了底,他晕晕乎乎的靠在栏杆上,嘴中哼着勾栏里听来的小曲,眼神逐渐迷糊。
“好久不知肉味了,想念啊~~”
借着酒劲他咧开嘴痴痴笑着,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兄弟,告诉你个秘密!”
“被抓那次其实我不止偷了银子还偷了人,嘿嘿嘿~到头来那一家老小也没敢伸张,等我出去那小娘们就是一只脱了毛的小羊羔,兄弟不介意到时候哥哥让你也爽快爽快!”
秦少安眉头一皱,没想到看着瘦弱不堪的王二蛋还有这种贼胆,这是吃准了老实人家不敢报复,居然还想再来一次。
铁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王二蛋倒在茅草上渐渐睡死过去,
秦少安忍着冲天的臭味睡在茅草堆边缘,思讨着家中嫂嫂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
夜半三更,
牢房中一片打鼾声。
没人注意到,之前呼声震天的胸毛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
他手指在墙上轻轻一抠,
一快尖锐的碎石出现在手中.....
常州城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李有德走后,第一时间去找司长乐报信,然后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廊桥下上了一艘水边小船。
乌篷中亮着微弱的灯光,只能看清对面坐着两名女子。
只听他低声道:“秦少安托我报信,他嫂嫂手中有一柄符刀,我擅自决断希望能把水彻底搅浑!风越大,鱼越贵!”
女子却愤怒的质问道:
“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不要牵连其他人你为何不听?”
“可......两位...心慈手软怎么能办成大事?”
另一名女子轻笑一声开口道:“我姐姐怎么做事需要你教?”
李有德浑身颤抖,一字也不敢再多说。
“秦少安只是碰巧遇到我们杀人,你擅自将污水泼在他身上已是不对,让你帮他脱罪现在又节外生枝,自己掌嘴!”
“啪啪啪!”
......
李有德走下小船时,死性不改的喃喃自语:“不知那小子明天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此时的大牢已经酝酿起风暴。
黑暗中,
一道人影蹲在茅草堆边缘,向着秦少安躺下的地方狠狠扎了下去。
“噗嗤”
刀子入肉的滞涩感觉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让黑影一阵兴奋。
抬手再次狠狠落下,
但,
中刀之人嘴中喷出的酒气让他微微一愣,
记忆中,秦少安并未碰酒。
他胡乱的摸了摸,正是身体瘦小几个时辰前还做梦从这里出去祸害姑娘的王二蛋。
而之前躺在这里的秦少安早就没了踪影。
黑影来不及思考,眼睛一转一条鞭腿带着残影轰然砸在他的脑袋上,
昏昏沉沉的退后两步,秦少安修长的身形吓得他汗毛倒竖。
从刚刚承受的劲力判断,两人实力相当,都处在锻骨境中期,此时失了先机,谁胜谁负已无定数。
“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杀他?”黑影心中诧异万分。
下一刻,秦少安欺身而上再次抬腿重重踹在黑影小腹上。
没想到黑影也是个狠茬,拼着自己受伤,强行抱着秦少安小腿挥刀向他刺来。
秦少安一时不防遭了他的暗算,杀手紧随其上,一刀刺在他的胸口处。
鲜红的血水一瞬间将衣服染红一大片。
“去死吧!哈哈。”
黑影长笑一声,手上用力一捅。
坐在角落中的另一名黑影慌的直接从地上蹦起,秦少安是他保护的对象,没想到仅仅犹豫一秒就被人杀死在自己面前。
以他的境界回去根本无法交代!
但接下来牢房中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以至于修炼多年,面对妖物毫不改色的他此时也张大嘴诧异的站在原地,手中石块不自觉的掉落地面。
“扑通扑通!”
受到致命伤害本已低下头的秦少安心脏诡异的狂跳起来,紧接着身体中好像有一颗种子突破重重阻碍开始发芽,并且急速修复着破损的心脏。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不听低诵着:“长生种,破天道!”
匕首被弹出体外。
他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浑身涌起一股巨力,手臂青筋暴起,一拳轰在黑影拿刀的手上。
“怎么可能?”黑影被秦少安突然的暴起惊出一身冷汗,目瞪口呆的看着掉落地面匕首。
“我明明刺进了他的心脏,绝不会偏!为什么他还不死?”
秦少安也来不及查看自己身体的变化,一股狂暴气势从他体内激荡而出。
趁着对面愣神的功夫,提起膝盖狠狠撞在黑影鼻梁骨上,
“咔吧!”
“啊~!!”
无法忍受的酸痛致使黑影双眼模糊。
惨叫声响彻牢房,
鼻梁彻底断裂的黑影如同虾米一样弯着身子卧在地上。
秦少安捡起地上匕首,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这家伙肯定是外面特意安排进来的,
“既然你要我的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秦少安一咬后槽牙,拉起黑影头发,匕首顺着他的眼窝插了进去,然后松开手用力一甩,将尸体覆在了王二蛋身上。
血腥味以及惨叫声勾起了牢房中其他犯人的骚动。
不时有人大喊着:“是哪个死了?”
“捅他啊!”
“装死的起来看好戏了!”
面对各种嬉笑怒骂,秦少安却恍若未闻,戒备的靠在角落中,因为牢房里还有一个活人!
刚刚的惨叫声已经惊动狱卒,
“吵什么吵!”
锁链打开的声音,皮鞭抽在牢房铁栏上的声音,狱卒咒骂的叫声响彻一片。
乱糟糟的环境中,秦少安双眼始终盯着牢房中另一侧的身影。
直到狱卒举着火把来到牢房门口,
才看清原来袭击他的是公鸡男,但此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看到公鸡男眼眶中直插进去的匕首,秦少安满面是血的站在原地,牢房中响起一片吸气声,
“好狠的小子!”
年轻的狱卒手中一哆嗦将钥匙掉落地面。
“呵呵,有意思!”
突然,旁边牢房中壮如雄罢的囚犯抬起头咧开嘴开心的笑了。
“小子,好胆识!敢不敢把那两具尸体拖过来,我恢复了体力带你出去,”
“不可!他是宁无情!”狱卒慌忙喊道,他心里十分清楚放出那座魔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刚刚还大声起哄的囚犯也紧紧盯着秦少安的眼睛纷纷摇头,鸦雀无声,他们都不希望秦少安真的那样做。
“有何不敢?”
秦少安托起公鸡男尸体将他的头按在栏杆上,
狱卒大惊失色,颤抖着捡起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牢门,于是急的不停告饶道:
“祖宗,求你了,被让他吸血,别放他出来,大家都会没命的!”
“好胆量!”
宁无情托着锁链刚好能够到公鸡男的脖子,他张开嘴如同黄鼠狼般直接咬在尸体的脖子上,温热的血液让他整个人都兴奋的颤抖起来。
“呼哧呼哧!”
“爽!好久没尝到血液的味道了!”
秦少安冷峻的脸上却漏出一丝冷笑,“都想要我的命?你们就没问问老天我的命是怎么来的?”
毫无征兆的,他手中匕首闪电般刺向宁无情脖子。
正在享受美味的宁无情刚刚恢复一丝气力,虽然提前察觉到危险,但几近灯枯油尽的身体还是反应慢了,秦少安的力量和速度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噗!!”
猩红的血液喷了秦少安一脸,宁无情的内劲将他的胳膊打断,他的手却依旧很稳!面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怎么就认为我会傻到相信你的鬼话!”
“你怎么就敢杀我?我不服!”
宁无情死不瞑目......
秦少安拨出匕首,身躯笔直如刀,仿佛天地此刻都被他踩在脚下。
霎时间,无论是狱卒还是囚犯看着秦少安眼神都如同见了鬼般惊骇。
作恶多端,嗜血狂妄的宁无情被无名小卒杀了?
偌大的牢狱中,落针可闻!
天色渐亮,
最先来到牢里的不是县衙中人,反而是那华服青年与老道士。
看到牢中一片狼藉,
华服青年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眼中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以他对牢中之人的了解,秦少安不过二境锻骨中期,怎么可能杀的了已经四境内劲境的高手。
但事实摆在眼前,秦少安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死宁无情的。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眼前捉倭郎干的漂亮。
但接着他便勃然大怒,
“你坏我好事,宁无情死了,我小妹怎么办?”
秦少安一直在等他,
刺死宁无情并不是一时冲动,他想出去,破局之法就在宁无情。
“你们让他出狱的条件,我来办!”
“你?”
华服青年突然笑了,他王家让人出狱是很简单,但条件也很残酷!
“你怎么知道出去后能活?”
秦少安冷声道:“我做事,凭直觉!”
“自作聪明!”
青年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他似乎已经在心里为秦少安判了死刑。
“且慢!”
身后老道士却满脸是汗的拦住青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少安。
“为何,为何你的命数变化如此之大?昨晚还不是这样的!福缘深厚,福缘深厚啊!”
老道士一时间惊为天人,手指还在不停掐着指诀。
越算他越忍不住想要拍案叫绝,此人命格之玄他平生仅见!
到最后整个人好似疯魔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就他了,鹿蜀有救了!”
华服青年听到道士所说,忍不住惊讶万分。
“道长是说,他可以替宁无情完成血祭?”
“血祭?不!”
老道士连忙摇头,擦去额头汗水惶恐不安道:“血祭了他你王家满门上下不得好死!成婚,让鹿蜀与他成婚!”
华服青年第一次将目光转向秦少安,嘴巴张大,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什么,我去见家主,你去找县令,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老道说完马不停蹄的出了牢狱。
华服青年再无傲气,言语温和道:“你刚才所说可当真?”
秦少安咧嘴一笑,“你妹妹漂亮吗?”
不等他回答,接着正色道:“我说出去的话,从不反悔!”
于此同时,
离牢狱不远的县衙中,
“老爷不好了!”
管家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中堂,朱由礼刚刚起床就被叫声吵得心中一阵烦躁。
“什么事大惊小怪,能有我吃早饭重要?”
“老爷不好了!李家派去的杀手被秦少安刺死在狱中!”
“什么!!”
朱由礼脸色涨红,脑袋嗡嗡作响。
“这怎么可能?才一晚上的时间,李家保证过万一失的!”
管家接着说道:“他不仅杀了李家刺客,还杀了宁无情!”
“啪嗒!”
朱由礼手中茶碗跌落地面,昨日了那种全身轮罩在恐惧中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小小的捉倭朗,没想到成了烫手的山芋。
此时,朱由礼心中除了震惊只剩下悔恨,李家刺客死了也就死了,但宁无情可是他的政绩啊!
只要宁无情活着一天,他就是勇斗魔头的无双县令,但现在就这样被秦少安给毁了?
为了银子,丢了升迁之路!
“老爷,现在怎么办?”
朱由礼失落的摇摇头难过不已,
正在此时,衙役通报王家大公子王宗明求见。
见了茶后,王宗明开门见山提名要让秦少安出狱。
朱由礼眼珠一转,思讨着王家和秦少安是什么关系。
“我知这件事难办,县老爷可提要求,我王家定会满足。”
王宗明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朱由礼心中盘算良久,秦少安杀了宁无情让他损失颇大,要的少了,不符合他的身份。
五千两!
这是他心中底线,虽然在牢里捞个死囚花不了这么多,但谁让王家有钱呢!
那可是正经的皇商,李家在他面前提鞋都不配。
人家稍微露点汤汤水水,就能让满身铜臭的李家跪在地上心甘情愿的接着。
再说,他也需要找回些损失,只有银子才能让他开心!
但毕竟是老狐狸,心中还想待价而沽。
“不知贤侄愿意出多少,秦少安手上可又舔了几条人命!”
“一万两!买他的自由!”
王宗明毫不拖泥带水,说着就从身上掏出银票。
朱由礼心肝一颤,一万两!
整整一万两!
他这知县贪了这么多年,全部身家也不过几万两啊!
“这秦少安凭什么就能值一万两?”
朱由礼眼神飘忽,暗恨自己刚刚太过胆小,王家还真是财大气粗,一万两可以买五千个倭奴了。
无疑,秦少安的身价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此时再说加钱又显得太过卑鄙。
朱由礼也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心中怨恨秦少安一天就让他连着损失了两波银子。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王宗明不在逗留,客套一番起身离开。
楞在原地的管家还在询问秦少安牢中杀人怎么处理,
朱由礼双手背在身后对管家呵斥道:“什么秦少安杀的,那些人明明是自己撞死的!”
管家目瞪口呆的提醒道:“那宁无情也是?”
“他还算个人?”
朱由礼总归得了一笔巨款,王家的面子不能不给,只好吩咐道:“去牢里打声招呼,就说秦少安是被冤枉的,李家三子的案子是妖物作祟!”
管家下去后,朱由礼望着门外几盆盛开的长寿花阴狠笑道:“李老弟,别怪我无情,实在是他们给的太多!要怪也得怪你那儿子太软,连一个二境锻骨都打不过!”
城西一处占地极广的院子中,
王云山满面担忧的坐在椅子上,外人面前他是皇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个家主当的一点也不轻松。
“只能这样了?”
老道士与他四目相对,几秒后叹气道:“该想的法子老道都想了,连血祭这种禁法老道都昧着良心用了,你还想我怎样?”
王云山这些年没少为这事头疼,连那京城紫云殿号称生死人肉白骨的金丹都花费数万求了一颗,依旧无济于事。
看着映鹿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云山不仅仅是担心还有深深的恐惧,王家看似盛极一时做的是通天的买卖,可一旦这丫头倒下了,眼前的一切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老道长与王家关系莫逆,此时只有他们二人也就直截了当道:“就这么定了!”
王云山站起身背着双手无奈道:
“可终究是天之娇女,下嫁给一个不入流的武夫......”
“武夫?”
老道士打断王云山接下来要说的话。
“再不如意,也比死了强!再说你怎么知道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武夫?”
王云山眉毛一翘,慌忙问道:“难道还有其他说法?”
老道士想起秦少安那变化莫测的命格依旧心潮澎湃,他手指蘸水在桌子上重重写下两字。
王云山大惊:“你是说......此子能取代金銮殿上的......”想到这里,他已经全身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深知老道本事,王云山一定会认为他疯了!
这大夏朝是谁的大夏朝?
庶民?
豪阀?
都不是!
这大夏朝是天子的啊!
一个二境武夫能取代高高在上的天子,怎么想都让人瞠目结舌!
“此话当真?”
老道士仰头望天,嘴中喃喃道:“不可说,不可说,莫欺少年穷啊!”
王云山久久无语,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冲喜!
这是老道最后能想到的办法。
如果一个人的命能硬到影响另外一个马上要死的人,那得是多硬?
即使鹿蜀万一无法好转,王家也有机会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来,虽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鼎盛至极,但至少可以保住宗族血脉。
至于秦少安最终如何应对,还要取决于映鹿蜀到底能活多久。
那小子应该能扛的住!
“不知宗明那边可已办妥,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老道担心的自问自答道:“不行,我的去看看!”
另一头,王宗明已经敲开了秦家小院大门。
良有田打开门,冷着脸没有让人进去的打算。
素来有君子之称的王宗明只是点头笑笑,说明来意后,吩咐十几个手下送上礼物。
良有田眼珠一转,态度180度大转变,喜笑颜开的领着人就进了院子。
司长乐听到王宗明是来谈秦少安入赘之事,想也没想皱着细眉一拍桌子拒绝道:“我不同意!”
良有田在一旁劝道:“师妹,少安他......”
“你闭嘴!”
良有田悻悻然坐下,摸了摸鼻子看向对面。
王宗明环视四周,好整以暇的开口道:“一万两,只要秦少安愿意入赘,我王家愿意出一万两!”
有田师兄“噗嗤”笑出声,
“提点其他好处吧,钱就免谈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对钱没有兴趣!”
王宗明一脸诧异,这样的人家不应该听到一万两欣喜若狂吗?
秦少安的背景他做过调查,几年前他们为了钱还卖掉家里三进的大宅子,不巧,那栋宅子就在王家名下。
在他看来,秦家是最顺理成章的一关。
王宗明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师妹,虽然王家家世确实差了点,但为了少安能出狱,我们也只能答应。”
良有田见缝插针的在一旁劝道。
为了能让秦少安娶亲,他已经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着。
王宗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在常州城,一个二品武夫居然嫌弃他王家家世差!
他一脸怒容道:“秦少安在牢中又杀了三人,作为出狱条件,他已经答应入赘王家,哼,今日你不同意也的同意!”
王宗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转身就走。
“嗡”
一股狂暴气息在隔壁房间徘徊,仿佛要破墙而入,屋子中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呼......”
良有田强压下心中惊骇劝道:
“师妹,我知道你有解决办法,但.....拔刀的代价太大!正一出鞘只斩县令,他也配?”
正在此时,老道士从门外走了进来,感受到屋子中冰冷的气息顿感不妙!再一看屋中站着的良有田以及坐在上首的司长乐瞬间楞在当场。
都是道门,虽然同源不同宗,但司长乐身份特殊,以如此年龄身穿紫衣的,天下间至此一人,那块戴在她脖子间的小小白玉应该就是天师派的无上掌门印记。
老道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雾隐山的扛把子会隐居在小小的常州城。
此时他诚惶诚恐的屈膝弯腰恭敬行礼:“紫霄殿三十六代弟子云霄真人见过天师!”
“原来是你这老牛鼻子在王家背后撑腰!”良有田哼哼一声。
云霄真人已经满头大汗,心中悲愤想到:您一届天师,把自己的家人关在牢里,这让老道我怎么算?
“天师勿怪,王家虽然家世鄙陋,鹿蜀身体自小也不好......”
“你个老牛鼻子,是欺我雾隐山无人?居然敢介绍一个病秧子,师妹放心,我这就召集所有门下弟子杀上紫霄殿”良有田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指着老道鼻子骂道。
“滚出去!”
司长乐皱眉冷声道。
“听到没?我师妹让你滚出去!”
“我说的是你!”
“好嘞,师妹!”良有田顷刻间消失在屋子中。
云霄真人汗流浃背,刚刚那一瞬间的气息压迫差点让他直不起腰,他慌忙解释:
“鹿蜀实为天之娇女,少安命格与鹿蜀却是金玉良缘!”
司长乐心底十分清楚总有一天秦少安要结婚生子,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
如今他自己已经做出决定,就是天意。
“第一、少安不入赘,第二、一万两留下,第三、所有花销王家负担。”
云霄真人听到司长乐总算应允终于长出一口气,慌忙点头答应下来。
正巧,
王宗明去而复返,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怒道:“秦少安必须入赘!我王家给了钱,事情就得按照我王家的意思办,你们欺人太甚!”
司长乐微微皱眉,不悦道:“我做事就这样!”
不等她有什么动作,
老道士跳起来一记飞踹,嘴中大骂道:“滚你娘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王宗明长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倒飞出去......
秦少安要与王家三女映鹿蜀的婚事一日之间就在常州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王家在常州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豪门高户,秦少安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捉倭郎。
这样的婚姻,更像是癞蛤蟆终于吃到天鹅肉的典型代表。
王家拥有锻骨巅峰实力的护卫知道自家小姐即将出嫁,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感动的捶胸顿足。
“都是二境的武夫,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是我的怀抱不够宽广吗?”
收了一万两银子的县太爷端着茶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王家这是抽了什么疯?
在常州城,比秦少安境界高的,比秦少安帅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王家为什么偏要费尽心思花费那么大的代价从狱中选姑爷?
朱由礼觉得手中的茶都不香了!
同样的疑问填满了每个人的脑袋,于是更多的消息被好事之徒扒了出来。
等到秦少安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浩大的迎亲队伍开始游街,彻底引爆全城热议。
道路两旁全是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
“听说了吗?王家三女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这些年一直在家中不曾出门!”
“你以为人家为什么能看上一个捉倭朗?王家三女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据说胸口处长满了护心毛!”
听到这样的消息,摇摇晃晃的秦少安额头都开始出汗,暗自后悔当初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
“他秦少安凭什么娶王家三女?简直是走了狗屎运!我王铁柱不服!”
秦少安看了看对方炼金术士·辛吉德的长相,冷笑一声:“凭爷们活好身体棒!”
“这秦家小郎虽然一步登天享受荣华富贵,可也要面对那王家悍妇,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哩!”
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一路兜兜转转到了王家,经过各种繁文缛节,好不容易将映鹿蜀用八抬大轿迎回了秦家老宅。
王家已经将这座宅子作为嫁妆送给了秦少安,只用了一个下午,荒废的宅子就重新焕发生机。
门口绿树成荫,砖明瓦净,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派喜庆之色。
秦少安被人牵着三叩九拜,听着各种不认识的人送礼祝福,一直忙到傍晚时分,简直比在战场上杀敌还要累!
好在从身形上看,王家三女并非身高八尺,这让秦少安稍稍放下心来。
被人推搡着进了新房,秦少安打量了一眼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映鹿蜀,就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牛饮一番。
直到此时他都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连对方是什么模样性格如何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的成为了一家人。
“你不要过来!”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一句对话,映鹿蜀的声音很好听,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
秦少安放下茶壶向床边走去,
按照习俗,他终于可以挑开盖头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了!
“你再过来我就刺死你!”
映鹿蜀颤颤巍巍的拔一把精致匕首挡在自己胸前。
旁边陪嫁过来的丫鬟也伸出双手拦在两人中间,义正言辞的大喝道:“卑鄙小人,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秦少安怒上心来,
老子也是凭命换来的老婆,怎么就卑鄙了!
婚都结了,
眼看就到最后一步熄灯睡觉,你们一个拿刀一个伸胳膊算怎么回事?
买一送一,一起睡了?
秦少安怀疑这丫鬟是故意引起他注意的!
他打开房门,指着门外冷笑道:
“要么现在出去,要么和你家小姐一起!你只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勿谓言之不预也!”
侍女吓得花容失色,慌忙夺门而逃。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秦少安怪笑一声,映鹿蜀更加紧张,双手一抖险些将匕首掉在地上。
他故意用凶狠的声音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不一刀刺死自己?”
“我......我不敢!”
映鹿蜀委屈的快要哭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对面的捉倭朗长什么模样,但心里已经恨了他千百遍!
秦少安累了一天,也不打算在捉弄面前女孩,脱去外套后恹恹道:“放心吧,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暂时还对你没有兴趣!万一你是只恐龙,我们俩的缘分就只能到今晚了!”
“真的吗?”
映鹿蜀听到明显鄙夷的话却高兴的掀开头盖,第一次露出真面容。
她的五官如同用上好的灰墨勾勒过一样,双眼含光,鼻梁顶翘,殷红的嘴唇像石榴花一样鲜艳,端庄中透着一丝古灵精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一丝病态的苍白。
秦少安一时间看的痴了。
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悍妇?
那些吃不到枣子说枣子酸的人是不是应该哭晕在厕所里?
秦少安乐疯了!
人云亦云,果然不可信!
映鹿蜀满足了他对清纯校花妹妹的所有幻想。
“我能后悔吗?我已经对你有兴趣了!”秦少安坏笑一声。
“啊?你……你骗人!”
映鹿蜀重新抓起匕首,慌张的不知所措。
秦少安慢慢靠近她,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混合着少女本身的清香扑面而来。
“你再这样,我可喊了!”
“小龙,小虎!给我进来打他!”
“你喊吧!今晚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敢进这间屋子!”
秦少安一屁股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女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一种粉红色。
映鹿蜀扔了匕首,将自己尽量缩成一团。
盯着秀色可餐的绝代美人,秦少安坏笑道:“我们俩已经成亲,一起睡个觉不过分吧?”
“你敢!”
映鹿蜀苍白的脸上一红,羞得快要滴出水来。
“有何不敢!”
秦少安霸道的低头吻在她那娇艳的红唇上,刚刚体会到甜美的滋味,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啊!!你属狗的吗?”
映鹿蜀松开嘴,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活该!谁让你搞突然袭击?”
看到秦少安嘴唇被咬的鲜血淋漓,又于心不忍问道:“我弄疼你了?”
“弄疼我?”
“不,你这是在羞辱我!”
秦少安勃然大怒,这小娘皮竟然敢张口就咬,今日不好好惩戒他一番,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前世,作为一名野战军医,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现在走大运到了大夏朝娶了映鹿蜀这样人间绝色,今天必须好好享受享受。
他脱掉上衣“啪”的扔在地上,露出精赤的肌肉。
映鹿蜀偷偷看了两眼,浑身一阵燥热,但还是用最后的理智对秦少安说道:“对.....对不起!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哼哼,现在知道错了?”
话音落地,秦少安已经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等会......少......安,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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