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失魂落魄的村长送上车,花蓉转头递上了一份辞呈。
主编复杂地看着手里的辞呈,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唉,你得罪了那位……如果你不提交这辞呈,我也会劝你离开报社。”
说着,犹豫着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沓资料。
“小顾,我挺欣赏你的,办事麻利踏实。我这其实有个工作,但迟迟都没人接手。”
花蓉眨眨眼,接过主编递来的资料,里面有着几份纸质材料和盖章的证明,还有一张通行证书。
她抽出材料,一目十行地默读着。
主编皱着眉看着花蓉平静的脸,“中东现在的局势十分焦灼,但支持和平的国际声音非常渺茫,国家现在正在召集各方的记者,自愿组成援助战地记者同盟,去战场记录最真实的声音和画面,然后传到世界各地,宣扬和平。”
花蓉抿了抿唇,将资料郑重地放到了公文包里。
“主编,谢谢您给我这次宝贵的机会。”
主编颤着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花蓉离开的背影。
战地记者,多么神圣的名词。以生命记录战争的残酷,战局诡异,国际势力的加入和当地鱼龙混杂的黑恶势力,都让无数的记者命丧前线。
他所在的报社身为A市最大的龙头,理所应当地接下了任务,但谁都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但顾淮桉非常适合这份工作,他成绩优异,对待工作积极热情,而且……无父无母,无牵无挂。
花蓉拿着资料包走出门,轻松地喘了口气。
主编的这次机会也是正中她心上,在顾淮桉的记忆里,他确确实实接手了这光荣而又坚定的任务,只不过还没踏出国门,便死在了一场所谓的爱情里。
顾家别墅内。
萧云深吹了声口哨,将手中的辞呈随意地摔在桌子上,倚在靠背上一脸邪笑地看着任娇。
“看看?”
任娇狐疑地上前,拿起辞呈,翻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的眼泪大串大串的掉落,将手中的辞呈袋狠狠地砸向萧云深。
“你这个骗子,说好了不难为他们,为什么逼迫淮桉哥辞职,你凭什么!”
萧云深嘴唇紧闭,眼底幽暗地盯着任娇。
“任娇,别给脸不要脸。我萧云深的女人也是这种货色能觊觎的?而且我只答应不难为你的父亲和那破村里的人,什么时候说放过顾淮桉了。”
任娇灵动的眼底瞬间无神,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地上。
“萧云深,你是魔鬼……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你到底为了什么?”
萧云深笑着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任娇的脸颊,仿佛深渊的帝王,“你只是我的情人,一条供我玩弄的狗,我很不喜欢你这张嘴,还是床上的你让我舒服。”
他从侧兜里掏出一个U盘,转着晃了晃。
“我的娇娇,要不要欣赏一下真实的你?”
任娇抖着肩膀,惊恐地瞪大双眼,嘶喊着:“你居然录视频,萧云深你不是人!”
萧云深喉间深沉,一把拉下任娇的衣服,任由她哭闹。
他闭眼享受着,没有注意到任娇的双眼越来越无神,身下涌出了不少温热的鲜血。
……
等花蓉接到村长电话赶往医院后,任娇刚从手术室推出来躺在病床上。
任娇满脸麻木,眼眶通红地无神望着棚顶,嘴唇干裂地张了张嘴:“淮桉哥,让你看笑话了。”
花蓉摇摇头,“没有,村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让我过来看看你。你别多想了,好好养身体。”
任娇听了花蓉的话,眼角的泪又滑了下来。
“我好想死啊,淮桉哥。”
花蓉压下想要脱口而出的赞同,温润地否定了她:“不要这样说,任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任娇睁开干涩的眼,看向病床旁的男人。这温柔暖意的男人,无论何时都会像这样安慰她,可是她却永远都不能再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了。
下身像被刀割的刺痛,无不提示她,她才大学的青春年华却在不经意间有了一个孩子,然后转瞬即逝地消失了。
花蓉无语地看着任娇。
在委托人的回忆里,任娇可没少流产,次次都是和萧云深有关,甚至有一次是他亲手将她推下去的。
每次都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死,说报仇,说离开。结果萧云深服个软,做个饭,送朵花,看个电影就好了。
这让花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对这种自作自受的人提不起来任何同情。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任娇咬了咬皲裂的唇,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淮桉哥,你丢了这份工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任娇又开始哭着说对不起,花蓉看了一眼她的脸。
能口口声声地喊着为顾淮桉报仇,转头和萧云深爱得死去活来,甚至生了不止一个孩子,最后还坟头表白。
她欠顾淮桉的可不止一句对不起。
花蓉没有说话,转身下楼,就和提着一桶粥的男人相遇了。
萧云深死死地盯着花蓉,嘴角冷漠地勾着:“呦,顾先生这是来医院看病了?”
“没有,来看个朋友。”
花蓉摇头,实诚地摊摊手。
萧云深攥了攥手,嗤笑一声:“是吗,我以为顾先生因为工作原因愁到生病呢。没事,A市还是很大的,慢慢来。”
“谢谢萧总的关心。”
花蓉朝萧云深笑了一下,不和他有任何纠缠,转身向着机场走去。
她还赶飞机呢,要不是看村长的面子都不会来看这对儿奇葩,做到流产,也是服气。
看着花蓉离去的背影,萧云深怒气冲冲地提着小米粥冲上楼,看到嘴角流血的任娇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
“贱人,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亲了?嘴都他妈亲破了!”
任娇被扇的脑袋嗡嗡直叫,下身的疼痛愈加激烈。
“你有病啊,萧云深!”
萧云深嗤笑一声,“刚刚顾淮桉来了是吧,来看你这个旧情人了。”
“他连我的头发丝都没碰,是接了我爸的电话来看看我!你在生什么气!”
任娇撕心裂肺地喊着,哭得通红的眼眶显得尤为可怜。
萧云深看着她的脸愣了愣,不知为何心头一疼。他垂下眼,抚摸了一下任娇惨白的脸,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任娇震惊地看着萧云深,她没想到能从这男人嘴里听到道歉。紧接着又看向萧云深手里的小米粥,眼中有所动容。
她抿了抿唇,忽觉得身下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