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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为空,表象为空,内在为本,实质为本《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空即是色》看你们自己理解。
主角:李昊 更新:2023-03-09 0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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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昊的其他类型小说《空即是色》,由网络作家“京酱爱吃肉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在为空,表象为空,内在为本,实质为本《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空即是色》看你们自己理解。
噔噔噔,丫鬟小玲匆匆跑来,对着门缝轻声细语道:“少爷,老爷去铺子了,可以醒来了”,李昊蹭的一下掀开被子,露出穿戴整齐的衣物,并从床塌上翻滚下来,兴奋的推开房门道
“张兄、康兄和商兄呢”
“回少爷,在后门等您呢”
“那晌午就不用给我备饭食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后门,看见三位好友已经等得来回踱步。
“李昊,你怎么才出来,等你等得我都快把这柳树叶子数清了!”张兄瞅了眼李昊道
康兄也一本正经说:“这树叶怎么也得有六千七百四十五片”
“对,我可以作证!”商兄脱口而出
“哈哈哈,别贫了,这不,我爹刚去铺子了,我就赶紧溜出来了,哥儿几个别急,咱们现在就去醉仙居,我给几位赔罪!”
张兄名为张平安,家里世代行医开药铺,听说祖上是有名的医学家。
商兄名为商金,他爹在宫里做侍卫主要做什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康兄名为康聿(yu),家里开了一家顺承镖局生意不错,但时常在外也伴随危险。
这三位都是京城人士…我本是冀州人士从小随父进京经商开一家金器店和一家杂货铺。京城大到宫里侍卫,小到跑江湖的兵器,都得来到我家作坊制造,说不上是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醉仙居”京城不能说是最好的饭庄也是可以排前三,尤其是酱包丝,豆腐皮切成四四方方不薄不厚,肉丝得是精选的猪里脊再切成均匀的丝状放入锅中,翻炒至金黄再倒入甜酱翻炒一定火候时,放入盘中,用豆腐皮裹上肉丝再加上黄瓜丝、葱丝、那简直妙不可言。
“别愣着了赶紧进去吧”康兄咽着口水说道。
“客官里面请,楼上…四位”,小二谄媚的说道。顺着熙熙攘攘的声音来到二楼靠窗位置坐下,小二道:“几位客官来点什么”,李昊说:“先来壶茶再来盘点心等到午时把你们招牌酱包丝来一份,来条小炒鲤鱼,挂炉鸭子,羊肉炖豆腐,罗汉大虾,琼花露来上几碗…”好嘞客官稍等。
李昊站起身来给几位倒茶赔罪并说:“实在抱歉,让你们好等,这也是没办法,你们知道的”。
商金说道:“好说,其实今天我有要事跟几位说,过几日我要去当兵了,正好兵部征兵,我爹让我去历练历练,再相见不知何时”。
张平安这时插口说道:“我也要去药铺学习了,虽不是远走他乡,但也不能经常外出”。
李昊看向康聿你呢,康聿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嗯,这是苏仙所说。
他继续道:“我打算买一匹良驹,载人或物已于行走江湖”。
“你不在镖局帮忙出去作甚”李昊问道。
康聿随口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李昊心想,这些年同窗好友,都要各自奔去,再聚齐时不知何时,感慨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午时,吃食上齐,时而对酒当歌,时而痛哭流涕…出来时都好似脚踩棉花,左摇右晃,踉跄着回家了…
当李昊迎着日落余晖,在回家的路上摇晃着身形,想着今日的事情,李昊扪心自问“我也出去历练,闯荡一番?”
每当有这种念头李昊母亲总是说:“家里有基业你不帮忙出去干什么”。
李昊也总是回答家里所干之事并不是我心中所想。
不一会到了后门,李昊握住门环轻轻敲起。
“噹…噹噹…噹”
这是李昊每回悄悄从后门回来与小玲定的暗号。
当暗号声停止,便听见小玲声音:“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喝酒了吧”
李昊立刻问“我爹回来了吗”
小玲道:“老爷还没回来”
李昊缓缓的呼出口气,便大摇大摆摇晃着回房了。
李昊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横梁,想着今后该做些什么,却不知不觉的与周公进行第N次会面…
翌日清晨,丫鬟玲儿敲着房门道:“少爷起床了,老爷找你有事”,过了半晌,起身穿衣梳洗,推开门…走过长廊绕过石墩,正好看见管家老马修剪花草并打声招呼,就径直来到正厅,李昊说:“爹找我什么事?”,“我和你娘商量了,打今起你跟着我去铺子里帮忙,学着怎么打点,不会不要紧耳濡目染就会了,先吃饭,吃完饭一会跟我一起走”,李昊父亲道。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的、练摊的、杂耍的、巡逻的,我坐在马车上东张西望,不一会儿来到西市柳树街,看到挂着“铋铖”两字就知道到金器了,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给宫里侍卫的兵器和卖给江湖的是不一样的,用料、做工、款式、规格各不同,按照需求打造。而另一家杂货铺名为“好运”,主要卖些器皿、书籍、图画、日用等。
就这样周而复始,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好景不长,今年生意不景气,没有原来好做,宫里渐渐不用我们作坊打造的兵器,改用他们自己研发的兵器,好歹有杂货铺这边虽比不上金器但也够吃活。
午时,吃饭时我把很早就想好的事情给我父亲说:“爹,我想买匹马”, 父亲疑惑着问:“你买马做什么?家里不是有马车和闲置马匹吗?”李昊低头说道:“我想买匹属于自己的马,每天照料、梳洗,载我游遍整个名山”,心中却想的是别人有我也想有。
好说歹说,李昊父亲带着他来到当地有名的马匹铺,花了80两白银买了一匹骏马。
它的耳朵短,四肢非常长,骨骼坚实,肌腱和韧带发达,它的毛是棕色的,很光滑,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它还长着一双冬枣大小的眼睛炯炯有神。
李昊为它取名为“武棕”随后的日子每天骑在大街溜达,目的向民众炫耀从而获得赞美与羡慕来满足内心上的需求…
冬日
商金因为他爹的关系历练归来,虽没留在军中当个官衔好歹身强体壮练了一身好武艺。
康聿,表面是行走江湖实则给京城周边送送货物挣些外快。
张平安,在药铺医术方面学了个皮毛但收账的本事倒是手到擒来。
当得知商金回来,李昊四人又聚在这”聚仙楼”,不同的是李昊骑着新买的良驹准备向三位炫耀,还是老地方二楼靠窗,还是同样的菜码。
商金为他们讲述这几年当兵趣事,又经历过小小战役。
张平安说着收账过程中碰到不同的趣事。
康聿讲述他挣外快时遇到的不同人的故事。
然而李昊除了聊他那匹马,其他时间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三位好友叙说他们的故事,虽然一切未变但感觉又好似变了…
戌时,天已擦黑,出门时已经飘落零星雪花,凛冽的寒风吹在他们身上,他们四人不约而同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衣,天色越来越暗了,零星雪花转瞬间变成鹅毛大雪落在地面时犹如雪白的毯子覆盖在大地上,踩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这时商金打出军中所学招式活动筋骨让身体暖和起来,商金道:“知道我这套武学嚒,像你们这种毫无训练之人根本近不了身”,三人面面相觑露出一抹坏笑,康聿身高8尺()体形壮硕,本身家里开镖局,虽不曾习武不辍但也有一技傍身,只见他左脚踏地,转动腰部带动上半身突然右手冲拳直呼面门,随之张平安,李昊左右夹击,商金不慌不忙后撤一步,左手挡住康聿右拳顺势一脚踹向下腹,脚还没落地转身踢倒张平安,随之左脚一跺向上来了一个后空翻躲过李昊,落地时地面湿滑…直接摔倒在地,李昊见状大喊:“快”!三人立马压了上去。
“行…行了,不玩了”商金说,于是他们四人顺势躺在雪地上,静静地看向星空,谁也没再说话。
不知是谁打破了寂静,低沉的说道“咱们聚在一起的日子还能多久…”
次日李昊正在梳洗,商金突然登门来找。
“李兄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我想借你武棕一用,晚上还你”
李昊满不在意的语气道:“你我关系这算何事拿去用”
目送一人一马离去,嘴上说的不在意,心里却有些不舍,因为这是李昊的第一匹马并且对他很珍贵,奈何拉不下面子,只好打肿脸充胖子。
李昊之所以会这样对一个东西在乎,不单单是因为贵,还得从他教育说起。
李昊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长大,家里父亲比较严厉,不许花费无用东西,但你想买什么还是会买的。
李昊年幼时很少会给他钱财,看着同岁之人有零碎,很是羡慕。此时李昊心生歹意,夜里李昊待家人睡去,悄悄从钱箱偷了些许银两,等到白天去书院,对着同窗炫耀“你们看这是我爹给的,大家想吃什么都由我付账”,这时李昊的心里总是那么满足。
然而东窗事发,家里对帐时发现少了钱财,而知道钱箱地方的人也只有他的爹和娘还有李昊三人,不用多想待到李昊回家,先是审问,之后便吊在院中树上,用柳条抽打并说:“做人不许偷、不许抢,以后记住饿死不能偷,穷死不能抢,生活再艰难,也不能做偷盗抢劫的事情”!李昊咬着牙虽默不吭声但也全记在心里了,父亲解下绳道:“去跪在门口,到子时回房去”,时辰一到李昊拖着满身伤痕回到房中趴着睡着了。
在李昊年少时,父亲时常不在家,为了营生经常需要外出,时间久了李昊也渐渐明白父亲的辛苦,为了家里的生活能好些,四处奔波,所以当父亲为李昊买了人生中第一匹马时格外珍惜,不仅仅因为贵重还包含了父亲对他的心意。
傍晚,李昊焦急的在大门口转悠,心中忐忑不安,远处商金牵着马搂着一名女子归来,只见马儿好似一拐一拐的,李昊心想“不好”,直到商金靠近前来说:“当时骑着太快没刹住,撞到在停靠酒楼旁的马车后边,幸亏跑得快,要不还得赔”,李昊面无表情“哦”了一声,商金此时搂着女子看向李昊不屑一顾的问道:“心疼吗”,李昊心想“废话!我的马能不心疼吗”,随后他笑了一下搂着女子转身离开,来不及多想李昊急忙牵着马看向伤势,赶紧跑回院中找老马,让他去请马铺的兽医,一会儿老马和兽医喘着粗气赶来,李昊疑惑着看向老马问道:“为什么不驾着马车,非要腿着过去”,老马摸着后脑勺尴尬的说:“看少爷这么着急没想那么多”,我无奈的转身向兽医问道“您老看看它的伤势”,兽医蹲下轻轻抬起马腿观察起来,随后从布袋里掏出瓷瓶并打开,撒到马腿上的伤处,又用绷带缠了缠道:“放心七日后痊愈”,李昊心存感激连声感谢并让老马付了医药费和来时费用,并又多给了些散碎银两。
这几日商金来过几次说给医药费,但又说最近钱财不富裕想一年给清,李昊并着同窗好友这么些年且家里母亲常说:“咱家里是做商人的,出去吃喝你记得请,要多交朋友不要在乎一些得失”,自然李昊也就不会要。商金后来曾说:“等你有子嗣时,我定送你大金锁”,然而李昊也是微微一笑,当作没听见…
往后的日子李昊和商金很少见面,或许彼此心里产生了芥蒂,每个人想法不一样,李昊在乎的是那句不屑一顾的“心疼吗”,商金或许在乎的是“不就一匹马有什么可在意的,也或许是因为当着小女子的面,没给足他面子”,这也只是李昊的猜测。
得知此事,张平安为了李昊和商金的关系,经常提议聚一聚,目的让他俩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而康聿知道事情始末,心里终究还是偏向李昊,或许他俩才是一路人。
事情最终对错或许不知,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淡忘,也许谁都没变,也许谁都变了…
春天,本是生机盎然,万物复苏的时节,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百姓又是重头开始为了这一年的生计而奔波,但却不是李昊家的好时节。
李昊正和家人一起吃早饭,忽听老马跑来说:“门口有俩人要见老爷”。
“谁”
“一个矮矮胖胖,脑袋挺大,满脸堆笑。另一个身材匀称,但是有一只假眼,一脸横肉”。
听闻,李昊父亲把碗筷放下,起身走向大门,“一脸惊喜看向门口两位,快进来,吃早饭了吗,一起吃点吧”,随后吩咐下人去准备碗筷。
来到正厅,看向李昊道:“这是为父早先行商所认识的,那个胖胖的叫李阴甲,你喊甲叔就行,另一个叫余穆洚,是你余叔”。
李昊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吃了起来,心里想道:“一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口蜜腹剑;一个眼露凶光,满脸横肉,笑里藏刀”。
只听李阴甲说道:“李兄近些年生意可好”,李昊父亲一脸愁容的说:“原先有个金器铺,宫城的兵器都是由我们作坊制造,前些年,传闻宫里有个神秘人寻到某种矿石便顶替了我们的营生自己制造,跑江湖的那些人,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把,索性关了,而另一个杂货铺也只是恰好够吃活”。
余穆洚似笑非笑说:“我俩之所以今日登门,是有一个好事情,事成之后亦然可解燃眉之急”。
李昊听闻暗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没什么好事得提醒父亲”。
傍晚这俩人在府中留宿,李昊来到父亲屋中询问“爹您是具体怎么认识这俩人的?”李昊父亲道:“那年在外行商,路过辏(cou)州,那是最大的集市,往来的货商非常之多,因为货物的事情认识了余穆洚,随之通过他介绍认识了李阴甲”。
李昊沉思道:“我总感觉他们行为不轨不怀好意”。
“何出此言”
“不知道,就是感觉”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昊出了屋子关上门,站在院中看向李阴甲和余穆洚住所位置,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李阴甲和余穆洚带着李昊父亲坐着府中马车出了远门。
李昊醒时见父亲没在,问母亲:“我爹去哪了”?
“跟着那俩人出去了,说是看什么东西,等他回来你自己去问”
李昊母亲刚转身准备回屋,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李昊:“等会,你余叔给你的见面礼”,并从屋里拿出来一个木制盒子交给李昊,随后回屋继续诵经了。
李昊拿着盒子回房,放到桌子,打开一看是一本书,写着《踏飞燕》,翻开第一页写着第一重:吸收自然之气,以气冲击足部脉络,冲开后走的快、跑得快,并附有全身脉络图;再翻开第二页,只写着第二重三个字…李昊突然大骂“妈的,是本残书后面没了,顺手就给扔到床底下面,也不知余穆洚从何得到这部功法,他练这个估计是逃避追打之人”,李昊笑了出来。
五日后,李昊父亲和李阴甲、余穆洚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来到正厅桌上摆放着小瓷瓶,李昊走过来打声招呼“余叔,甲叔”,之后便问道“这是什么?”李阴甲道:“这里面装的是一种药,把它滴在草料上混合起来,喂马吃了,可以让马日行千里且中途不需要再投喂,马也不会知道累”。余穆洚随口道:“这东西叫马小浆,里面是一种特殊的浆水,在噩州使用最为广泛”,“噩州”?李昊疑惑的问道,余穆洚继续道:“噩州是所有州里,最凶残、最黑暗的,你以后走江湖记得能别去就别去,我的另一只眼就是在那里被弄瞎的!他说起眼睛的时候,突然面露凶光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李阴甲打断话题笑着说道:“我们与你爹,准备在这京城里开一家铺子,就是专门卖这个,到时候你记得来帮忙”,李昊嗯了一声,起身要回房,余穆洚叫住李昊道:“那本功法你收到了吧,虽然是本残书,但第一重足够你现在用了,这本书也是我在偶然得到的,你没事练练”。
李昊谢过余叔赠的礼物便出去回房了…
翌日,北边芳草街,挂着名为马小浆的铺子正在做开业的准备,门前拴着几匹骏马,骏马面前放着草料。
李阴甲此时拿着小瓷瓶,对着路过的行人喊道“看我这瓶子,里面装的可是神奇的浆水,只要在草料滴上一滴,喂马吃掉,无论什么品种的马可使它一日千里不用歇息”,这样的话语引起了百姓驻足讨论。
“今日我们马小浆即将开业,本身卖五两一瓶,现在只需三两,谁想试试”,有好事者说“我的马如果吃了含有你们这东西的草料死了怎么办?
”余穆洚听闻从屋里走出来道“一、但凡用马小浆混合过的草料喂死了马,我们双倍赔偿。二、只要你是首次购买并记录在案的,你推荐一人购买,我们还会返你钱财,例如你五两买了一瓶,你再推荐的那人也买了一瓶,就会返你五两相当于你没花钱,如果是第二个人推荐别人买,就会返第一个人四两,第二个人三两以此类推阶梯制,但以三十日为一个周期,到时日就可以来这里取你的净利,懂了么”。
人群涌动,有观望的、有持有怀疑的、也有几个尝鲜的,第一天便挣到了一千两。
傍晚李昊父亲特设宴席款待李阴甲和余穆洚,高兴的说“阶梯制具体怎么操作”,李阴甲边啃着烧鸡边说“阶梯制,你属于最顶层,我和余穆洚属于你下面的腿,首次购买者在我俩下面,打个比方马小浆是种子长出大树,先是树干然后长出繁茂的树枝,成熟时长出叶子就是咱们的收成,等首次购买者用了之后并三十日返到钱财得到尝头,自然会推荐亲戚朋友,咱们除了制造马小浆,财嘛自然会送过来的”
李昊父亲哈哈大笑道“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喝”!
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便出了事,不知是谁告到了官府说李阴甲他们不仅骗钱还卖违禁物,官府派人来到铺子询问阶梯制,并带走一瓶马小浆。
不久后…经郎中查验,马小浆含有只在噩州生产的毒素,只要让马吃掉混着许多小浆的草料,会影响马的中枢神经瞬间压榨他的体能,时间长了就会力竭而死,而一滴则会使马慢性中毒,官府为了平民怨,查封了马小浆铺子,罚没了三百万两。
而那俩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后来经官府告知才知道,马小浆合成配方产自噩州,那李阴甲和余穆洚是“老鼠会”成员,专门利用阶梯制,不惜一切手段骗人钱财,甚者还会夺人性命。老鼠会是江湖中有名的,也是最大的,有纪律、有组织,人数最多的帮派!
至此李昊家道中落……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时至今日,后悔已是无用,出事后李昊才知道,开马小浆铺子时,并不是合伙干,而是李昊父亲独自拿的银两并向京城钱庄,以信用赊了好多钱财,因为之前和宫内有生意往来,故而也是有点交情,但出事后这点交情也付之东流,李阴甲和余穆洚则是空手套白狼,打得一手好算盘。
每月都有钱庄的人来李昊家要账,一开始还能如期而至,到后来家底都给没了,每回都需要给收账的说宽限几日,等钱回来必还,殊不知,这钱怎么回来!
现在诺大的府邸,也只剩下管家老马和丫鬟小玲,其余下人为了不受牵连,该走的都走了。
老马是跟着李昊父亲进京经商一直陪伴左右至今,出事后让他离开,他却选择留下,要一起渡过这次难关;丫鬟小玲也不愿离开,因为这些年一直对李昊怀有情愫,怕离开后再也见不着面。
为了还账,家里仅剩的这五个人围坐在书房,一起想对策。
李昊父亲道“老马,明早你把府里的马车和其余的四匹马谈个好价钱卖了”
“好的老爷”
“爹把我那匹也卖了吧”
“不用”
这时,丫鬟小玲从背后拿出木制小盒对着大家说“这些年我也攒了些许钱财,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大家努力,我相信一定会渡过难关”
李昊父亲道“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但钱不能要,你选择留下,对我们来说很高兴了,待我们挺过难关,定为你找个好婆家”
小玲低着头红着脸,悄悄看向了李昊,这一切都让李昊母亲看在眼中。
说罢,都各自回房了,李昊坐在房中,呆呆的望着外面,不知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老马按照老爷说的去卖马,李昊随之也出去了,走在街上东看西瞧似乎寻找着什么,来到玉苑阁门口徘徊半天,硬着头皮终于往里踏了一步,掌柜见人进来,露着微笑道:
“客官需要什么?我们这里各种品级的玉器应有尽有”
“掌柜,玉器我…我不需要,您需要…伙计吗?”
“伙计?”掌柜的拿眼上下打量着李昊
“看你穿衣打扮,并不像作工的,你可有经验”
李昊结巴回道“没…没有,第…第一次出来找活干”
掌柜心想恐怕是哪家少爷落了难的,并严肃说道“我们这里需要手脚麻利,还要知道一些玉器知识,有客人来时,还得需要去向客人的需求推荐,你无经验,抱歉不能雇佣你”
李昊面红耳赤说道“打扰了”,并转身快步离去,这种情况去了七、八家终于有了好转。
午时李昊走到杂货铺径直走了进去,问道“掌柜的招人作工吗?”
伙计正趴在柜台上睡觉,闻听有人说话,闭着眼无奈的说道“客官您需要什么,都在那边摆着,看好了我给您包起来”
李昊歉意的说道“我不买东西,我想问下您这里需要作工的吗?”
伙计瞟了一眼说道“等着,我去叫掌柜的”,不一会儿,只见掌柜左手端着小茶壶,时不时的嘬上一口,从后屋来到前堂看向李昊道:
“你要作工?”
“嗯,掌柜的,我虽然没经验,但我可以学,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犯法”
“我这是正经买卖,哪有什么犯法!这样吧,你先在我这干三天,三天后我再看看,你明正式过来,对了那个伙计叫王克,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去吧明天早点过来就行”
“好,谢掌柜”李昊激动的出了门,只听身后传出王克谁让你睡觉的…
李昊回到家中,向父亲说道“我找了个活在杂货铺,掌柜的先让我干三天试试”
“也好,锻炼锻炼,记得在外作工,不要由着自己性子来,那不是在家,不会的就问”。
李昊答应着,随后走向院中,院中小玲正在浇花,看着李昊走来问道“少爷,明日要去作工了吗”
“对,明日清晨,记得叫我起床”李昊笑着回答。
当小玲低着头鼓起勇气正准备说“其实…”,一抬头李昊早已不在院中。
天蒙蒙亮时,李昊早已梳洗完毕,换好衣服,此时也不用小玲来叫,现在的情况他很清楚,已经不是原来的时候,推开门呼吸第一口空气,想起书中记载吸收自然之气,他呼~吸~,除了凉爽并没有任何其他感觉,他嘟哝着“怎么吸收也不写,什么破书”,之后便按掌柜约定时间去了杂货铺。
路上行人还不多,除了卖早点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铺子,正打开门准备迎接第一位客人,李昊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往铺子走去,到门口王克推开门,看见正吃着包子的李昊道:
“来的真早,咱们这铺子基本巳时,才会有人过来”
李昊回道“王兄,我来的早不就为了给掌柜留点好印象吗”
“呵…掌柜的,等你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李昊嚼完最后一口,帮着王克打扫门前,之后进屋里收拾了起来,王克看着麻利儿的李昊心想“还真是个勤快人”。
“李昊你一会儿收拾完,先熟悉熟悉咱铺子里的东西和摆放的位置,活都不是很难也不是很重,熟能生巧”
“好的王兄”
只见掌柜的睡眼惺忪从后屋过来冲着堂前说道:
“王克给我倒杯茶,记住用开水”
王克哈哈一笑说“好嘞,掌柜”
这时掌柜才发现埋头苦干的李昊道:“来的挺早嘛很守时不错,好好干,以后我给东家说让你当掌柜的,我年纪大了该回乡下享清福喽”
李昊笑着说“好的,掌柜”,心想掌柜的还不错嘛,王克悄悄撇了一眼掌柜,继续烧水。
不一会儿,客人陆续的多了起来,王克边教导李昊边招呼客人说“客人来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客人要什么东西该怎么去找,你跟着我学”。
傍晚,李昊做完一切,掌柜的让回家休息,今日算平安度过了,李昊路上买了几个馒头,坐在马路牙子,边吃着馒头边看着路上的来来回回的行人,心中不免升起万般滋味,转眼连续三天过去,掌柜的很满意边把李昊留了下来。
直到十日那天,店里今天人非常多,王克恰巧肚子不舒服一直跑茅厕,导致李昊照顾不周,客人意见非常之大,且还有偷东西的,掌柜的眉毛倒竖也不听李昊解释,直接让李昊明日不用再来了,不过倒是给了这十日的工钱。
李昊家里这几日也是不好过,这府门就没消停过,当铺收账的,亲戚要账的,说风凉话的…这场景甚是不好受, 然而让老马卖的马车和几匹马所售的银两,也只够还这些人几日的,无奈终把府宅和李昊那匹武棕变卖了,这才终于还清了所有债务,剩下的银两又买了几间小茅舍,从现在开始,一切从头再来!
李昊父亲站茅舍门前,看向四周的事物,不禁自嘲道“有钱时身边吃喝无数,无钱时嫌弃数落无数,树倒猢狲散!也有好处体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清一些事和物,亲戚这种关系,生怕你有钱又生怕你没钱”
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夜已深了,寂静的京城内,已然没有白天的吵吵嚷嚷,所有人都已安然入睡,只有打更人走在街上敲着竹梆,“咚!——咚!咚!(三更天)“平安无事”。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亮起了白昼,一颗覆盖着火焰的球体从西南方向,划着一道闪亮的光线……一位神秘人拔地而起,向上一挥,一柄飞剑直冲而去想要击穿火球,然而这颗火球轰碎了飞剑,重重的砸向京城内,霎那间传出一声如惊雷般的巨响!
狗吠声、孩涕声、呼喊声乱成一片,打破了本该属于夜晚的宁静!
远处那位神秘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掉了下来。
李昊家已搬离了城内,住在离京城十里地的牛家村,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一个由泥土和碎砖筑成的围墙,包围着五间茅舍便是李昊的家。
早上,李昊父亲从屋里出来询问着,
“你们昨晚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好像爆炸声吧”老马回道,
小玲说:“傍晚天空突然亮了,一瞬间又暗了,好奇怪”。
李昊道“想知道还不简单,我去趟京城看看,打听打听”。
“看完赶紧回来,别贪玩,晚了时辰你可出不了城”。
“好的,娘”。
李昊随便吃了几口,便出门往北,向京城方向走去,路上行人寥寥,就连平常供人休息的茶摊,也不见了踪影,半个时辰后,来到城北口,看见眼前一幕,心想“怪不得路上看不见行人,全都堵在门口”,只听守卫不耐烦的喊道“别在城门口堵着,进城的赶紧进,要看布告的,那边排队,TMD!”,看这情形也看不了布告上的内容,李昊便不在城门逗留,绕过人群径直往城内走去。
进到城内,穿过写着“北市”的牌坊,李昊心中突然有点担心同窗好友,便往红菱街走去,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顺承镖局门口,大门敞开,看见康聿正在帮镖师抬箱子,李昊见安然无恙,放心的顺着路往南走去。
走到连接南边的中间路口,一幕幕惨无人寰的景象,映入眼帘,哪还有以往的热闹,房屋倒塌,街道两旁躺着许多受伤的百姓,郎中们正在为受伤的百姓救治,恰巧看见张平安和他父亲也在其中,李昊并没有打招呼,转身向西市而去。
这边情况更为严重,路口被巡逻兵封锁,而写着“西市”的牌坊,就像从来没存在过,站在高台上远远望去,地面上好似被砸出一个深深坑,李昊心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忙又往东市跑去,东市街道立着一个很大帷幕,帷幕两旁都是军中的人看守,往里看去,里面则是一块块白布盖着的人,想必是受这次灾难死去的人。
南边是宫城,看守森严普通百姓是不能去的。
“能看见的情况就这些,不能看见的应该去问谁呢,对了夜里的打更人最清楚,保佑他还活着吧”李昊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去了北市。
打更人住在北市挨着城门口附近,每晚都会从北边出发向东再向西,途中经过南边路口,南边除了是森严的宫城,但还流传着神秘的传言,据说宫城里有位神秘人保佑着京城。
李昊路上打听到了更夫具体住所,随后又买了点酒食,来到门前,轻轻敲响,
“噹…噹…噹”。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你是?”。
“我是想打听昨晚发生的事”。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突然关上,李昊无奈的继续敲着门,闻听里面传出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那我把酒和吃的放地上了,你记得拿走,谢谢你每晚守护着京城百姓,我们才能安然入睡”。
李昊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更夫这时打开了门并道“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要是真能守护百姓,也不会发生这惨烈的景象,何况我也没这能力,有能力的也顶不住那种异象…哎…你随我进来吧”。
房子不大,进了门,院子很小,往前就是屋子,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左边是睡觉的,右边是做饭的,
“坐吧,想问什么就问吧,之前不让你进来,是因今天有很多人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当时不喊不敲,导致这么多伤亡,到是把罪过扣在了我的头上…呵”。
李昊打开酒,倒在了桌子上的碗,放在了更夫面前,又把纸包打开,里面装的是牛肉,摊在桌子上说
“这也不是你的错,谁能料到当晚会出现这种情况”。
更夫喝了一大口酒后道“当晚,我巡到东市,天突然大亮,我抬头望去,一个火球正朝着西市坠落,我站在原地一时愣住,内心非常害怕,我巡街已有数载,从来没见过这等景象,这辈子也忘不掉!当我反应过来,那颗火球已经坠了下来,许多百姓都在睡梦中离去…”说到此时更夫流下了眼泪,他擦拭着眼泪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况根本来不及让我做任何动作,发生的太快了,一瞬间!”。
“哎…对了,不都传闻说京城有神秘人保护着吗,当晚他可现身?”。
“火球坠下时,我看见那位大人,直接从宫城内直直的窜到了空中,他手一挥那柄剑,速度极快的冲向球体,但是毫无作用,我眼睁睁看见那颗火球直穿了过去,之后那位大人从天上掉了下来,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跑回了家,直到今天…”,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推开,只看到一群侍卫,领头的是商金父亲,他看了一眼李昊,随后把更夫带走了。
李昊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起身离开了更夫的住所,往牛家村而去…
回去的路上,李昊想着“那颗火球是什么?飞起来那位大人是谁?神仙吗?如果是神仙,怎么也抵御不了那颗火球?这天下有神仙吗?”。
傍晚,回到家中,把眼见和听到的叙述给家里人听,他们听闻都默不作声,一盏茶的功夫,李昊父亲道“咱们是有幸躲过这次灾难,如若不然也命丧于此,而那位“神秘人”,之前陪着官员吃喝时说起过,除了皇室的人谁也没见过,具体和皇室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咱们能问的,也不是能打听的”。
“爹,这天下有神仙吗?我听更夫说那人在天上”。
“有没有人修炼成神仙不知道,宫城那位是不是仙人也不清楚,早先我听那些江湖客曾说天下习武之人分为一至九品,九品之上是隐元境,最高境界是洞明境。
一品至九品,每提升一品,功力越高、武学越高。
一品至三品为入门,需要吐纳、打坐、冥想去感受天地自然之气的存在,引导自然之气在体内,依周天之路游走,最后形成灵气。使灵气冲刷人体的体质、体魄、根骨,使其强化、净化、增强。
炼到到四品至六品,凝炼窍穴,使灵气不断贯通周身经脉,此时无论力量、速度等,都有着极大的增幅。
炼到七品,体内灵气凝聚成丹田,就可把体内灵气聚于丹田,并在体内盘恒往复,永不散去,这时可调动体内灵气,掌握灵气之力后实力增强。
炼到八品,把体内聚于丹田的灵气炼化为真气,这时就可使真气为之所用,实力强大。
炼到九品,三魄合一修出元神。神识扩散,一目了然,扰乱心神,防不胜防。
隐元境,掌握真元力量,实力倍增,可破一至九品。
洞明境,到达这个境界,肉身、力量、五感、心识、意识、神识已不再是凡人。各个方面就已具备飞升的条件,当天目穴打开,你就能看到天门,飞往天门渡劫,成功后便可成仙、失败则魂飞魄散,肉身俱毁;当然这天下九品都没几个,隐元境更是屈指可数,何况洞明境,毕竟飞升仙界都只是传说而已,你就当故事听就好,别太认真”。
“那有人渡劫成功吗?”
“不都说是传说了吗,当然世界这么大,说不准就有,话又说回来渡劫成功的,谁还愿意下到这凡间,感受这世间疾苦。
我在京城待了这么些年,也见过几个江湖客,一至六品倒是见了很多,七品很少,八品屈指可数,九品几乎没见过,像“隐元境”谁能修炼成功的,我也没听说过,也没见到过。但我认为能修炼到“洞明境”的人那是万中挑一,为何不在人间做个陆地神仙,何必去冒险渡劫飞升仙界”。说完便抬头看向满是繁星的夜空,心想(他老人家当年是否成功了…)。
李昊父亲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李昊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习武,摆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称谓。不过要不是这次事件,我根本不知道习武还有境界之分。或许我离家去江湖上历练一番,带一身武艺回来”。
殊不知,现在京城内正发生着更为严峻的事情。
盛夏,骄阳似火,把大地烤的发烫,就连空气也散发着热浪。
京城,老百姓本就因天灾搞得居无定所,又因天气炎热,许多人没有得到好的救治和休息,伤口溃烂而死。
帷幕中的尸体越来越多,这边刚埋完,那边就又送来几具,士卒们不分昼夜的挖、埋…挖…埋,真是有苦难言,而那些来不及掩埋的,因为天气闷热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甚是难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因被火球坠落,而波及所造成的创伤,夹杂着一种未知疫毒,这种疫毒随着尸体腐烂,散发着气味正在快速的蔓延。
翌日,某位士卒正在处理这些尸体,突然不停的咳嗽,身形摇摇晃晃似要倒下,卒长发现后让他立即停下,到一旁阴凉地方休息,认为只是长时间劳累所致,一会儿,又一个士卒也这样,三个、四个、五个,卒长觉得这样不行,就把这匹人换了回去休息,又换了新的一匹。
这批人在回去的途中,不停咳嗽、吐痰,甚至咳出了血,有几人身体发热,昏倒了过去,路上的行人看见连忙出手帮忙,等这批人回到营中,找来郎中查看,也没查出什么病因,只认为是天气炎热和尸臭味导致的,便让他们多休息,而那些昏过去的人,几日后再也没醒过来。
路上帮忙的百姓回到家中,也发生了此症状,新的那批士卒不久也一样得了这样的症状,事情越发严重,得到了皇室重视,命御医调查此事,半月后得知这种瘟疫,通过唾沫飞溅、空气传播。
一开始,百姓为了不被传染,用蒙面方式里三层外三层阻隔,除了捂着出汗,并没有任何作用,大批百姓死伤无数,京城整个经济,也随之一落千丈,人们除了在家哪也不敢去,皇室为了遏制瘟疫,下令封锁了整个京城,禁止任何人上街,违者就地处死!有的百姓又因没了营收和粮食,饿死家中,因天灾导致居无定所的百姓,全部关在了天牢之中,然而就这样的情况,每到一定的时日,两税使准时派人,挨家挨户收税、收粮,搞得民怨载道!除了地主、官员、皇室,谁家还有余粮,那又能怎么办!他们不管百姓死活,只顾钱财收的多不多,如今京城已封,除了仅有的巡逻兵,再无他人,平日里喧闹场景一去不复返。
半载后,东市一家黎氏布庄,掌柜的姓黎名祖,闲来无事,把院中楮树的树皮,制造出一种名为“树皮布”纺织品。隔壁的平安药铺,张平安父亲自瘟疫以来,一直翻阅了许多医书和草经,发现“虎尾草”和“挂兰”这两种草药,具有过滤空气。
这两家本是好街坊,关系又不错,为了不被巡逻兵发现,半夜悄悄踩着梯子,在屋顶相见,黎掌柜说了他的“树皮布”如何发现、制作,张郎中讲述了草药的作用和效果,两人为了京城百姓达成了共识,准备制作一种可抵御瘟疫的一种特殊蒙面。
七日后,这种特殊蒙面制作了出来,名为“安定罩”。
“安定罩”——是把“虎尾草”、“吊兰”等草药,碾碎用“树皮布”包裹起来,再用一层棉布裹上树皮布,戴在脸上覆盖着口、鼻,不仅透气,防吐沫飞溅,还轻便、携带。
为了让京城百姓都戴上“安定罩”,把事情告诉了城内巡逻兵,巡逻兵上报宫城,当皇室知道后让御医查验这几种草药,后得知这种草药确实有效过滤空气,加上树皮布和棉布,的确能降低传染风险,因此大肆推广,但皇室为了钱财,威逼把这俩家掌柜带到了宫城,并让他们告知了制作方法,为了营收垄断了这种物品,不允许民间制造,还封了这俩人口,如果第三人知道,其家人格杀勿论!
从此只有戴着“安定罩”的人才能上街或行商。
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李昊自然不知,他正在院子中逗着小狐狸玩耍,自从他那时从京城回来,就再也没去过。有一日,在牛家村附近树林里抓蝉,偶然发现掉在坑里的小狐狸,此狐狸通体雪白,眼睛又圆又大甚是好看,把它救上来后,至此一直跟着李昊,便带到家中喂养,陪自己玩耍。
次日清晨,李昊准备去京城看看,已经过了有些时日,也不知道城内怎么样了,跟家里人说了声,并让小狐狸待在家中等他,随后出了门…到了城门口发现,城门关闭,城楼上守卫的脸上戴着什么东西,来到布告前写着“因城内突发瘟疫,瘟疫由空气,吐沫飞溅传播,戴上“安定罩”者皆可入城”旁边桌子上放着若干安定罩,还写着纹银五两,恕不议价,盖着皇室的印章。
看完扭头就走,城楼上守卫喊着“喂,小兄弟不进城了”
“没钱”
李昊头也不回的,往牛家村跑去…
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对着家里人喊道“京城关闭了,里面发生瘟疫,只有戴上安定罩方可进城”
“安定罩?”大家异口同声道。
“对,说是通过空气和说话交谈时唾沫飞溅传播,戴上那东西跟蒙着面一样”
母亲道“你怎么不买一个,拿回来让我们瞧瞧”
“我嫌贵,五两一个,还不让议价,看这印章,是皇室所定”
“这可怎么办?咱们离京城这么近,万一被传染了可就麻烦了”小玲着急的说道
母亲回到屋中,出来时拿着首饰盒递给老马。
“你拿到当铺给当了”
“夫人这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现在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债虽然清了,但现在也没有营收,靠着种粮能换几个钱,只够咱们温饱,快去!”
父亲说“也只能这样了,以后会补偿你的”
老马哎了一声,拿着东西往当铺走去,一个时辰后,老马抱着一个小包袱回来并说“夫人,一共当了二百两银子”
“嗯,看来还是值点钱的,李昊你过来,拿上二十五两再去趟城,买五个安定罩”
“好…娘,用给小狐狸买一个吗”
“赶紧去!”
李昊笑着出了门。
皇室,御书房里密谋着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他们现在不满足,城内想上街、行商和想进城必买“安定罩”的营收,于是让几个感染瘟疫的人,放出城外,祸乱各个州…并散出“安定罩”的效果,且只有玄州京城有售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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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兄弟,又回来了,”
李昊抬头望去,并没有理会,往桌子上放了二十五两,拿了五个“安定罩”,顺手往脸上戴上一个。
“这回能进城了吧”
“可以”
一会儿,城门打开,李昊进了城,路上百姓不多,但脸上都戴着安定罩。来到红菱街,顺承镖局关着门,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鼓起勇气敲起了门,门被打开。
“是李家公子啊,来找康少爷的吧”管家说道。
“嗯,他在家吗?”
“在,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敢在街上乱晃,进去吧”
李昊知道康聿的屋子,来到门前,
“咚…咚…咚”
门打开,康聿看见李昊惊喜的问道。
“李兄!这些时日你去哪了?你家铺子和你家怎么都不在城里了?发生了什么事?快进来随我说说…”
“哎…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又没有别人可诉说,其实事很简单,就是被“老鼠会”的歹人所害,导致家道中落,欠了很多债,卖了宅邸和一些马匹,还了清了债,故而全家搬到了城外牛家村安顿”
“老鼠会!江湖最恶的帮派,迟早我要灭了他们!放心李兄”
“好,将来我携手覆灭他们,康兄你相信这天下有仙人吗?”
“我信啊,我听我老爹说习武之人有套体系,一至九品往上是隐元境、洞明境,洞明境开了天目穴便可通往成仙之路。不过我没见过,我爹只是五品巅峰,镖师们也只是四、五品的。这半年来我也只是了解习武境界,还没正式入门,不过我听我爹说,早些年走镖时,还遇见过别的体系,除了习武境界还有别的境界,但我爹说一品都入不了,别的境界你知道也没用…哎”。
“看来这天下有很多种不同武学,奈何我们都是井底之蛙”李昊不禁感叹道,
和康聿聊完,顿时心胸舒畅,他怕中落后,好友不想再与他来往,释然后道。
“今日,我除了来看看你,还有一件事,估计过几日,我就要离家闯荡江湖,去看看外面不同的风景,”
“好!咱们是该离开家,离开京城去外面历练历练,多看看,多走走,等我把自己的事料理好,我就去寻你!”
又说了会儿话,李昊起身离开,离开时不忘对康聿嘱咐,出去记得戴这个,他用手指了指脸上的东西,俩人相视而笑。
李昊来到连接南边的中间路口,路旁的百姓没了踪影,不知是去了临时住所,还是因瘟疫而死去,往西市看去,坑依然还在。
东市,帷幕已拆去,来到锦绣街,敲响了平安药铺的大门。
“李兄”开门的是张平安
“张兄,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进屋说话”
“李兄,最近城里也不见你的身影”
“甭提了,一言难尽,总之一句话,中落了”
“别戏弄于我”
“没有,真的…对了家父对这次突如其来的瘟疫怎么看”
“我爹翻看了许多医书,亦是无解,不过我听我爹说起祖上有本神书,如果找到可解这次瘟疫,但历经多年,不知是丢失了,还是被带到哪里去了”
“那你们有线索吗”
“应该我爹知道”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现在住在城外的牛家村,不过几日后要离家,看看这江湖上的人物”
“待你归来时,我们再相聚!”
“一定!”
天色已暗,李昊要赶在城门关闭时离开,离近城门,远处站着一位身姿挺拔之人,面带平安罩,他直视着,看着李昊过来的方向。
“李昊!”
“…商金”
“我知你今日进城,路上巡逻兵丁,我已通过父亲关系,打好招呼,只要你出现,并告知于我。这些年,你家发生之事,我都知晓,你我芥蒂何不今日解开”
“…也好!”
“当年我进入军中,归来后,心气浮躁,认为你们没见过真正的厮杀,所以那时觉得高你们一等,不是一路人,你又是锦衣玉食,很是看不上。然而这些年,遇天灾、遭瘟疫,我发现我是有多么渺小不堪,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许多事情,我并不了解你,不应该因为表面,而那样认为,是我让咱俩之间产生了缝隙,李兄那时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说完商金双手抱拳。
“我也不对,不该小肚鸡肠,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我却小题大做,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家人的亲情和咱们同窗四人的友情,值得珍贵!日后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君海涵”李昊也双手抱拳回了一下。
此时两人芥蒂一解,相视一笑,正准备告辞离开,商金突然近身,小声说道。
“我爹那时奉命带走更夫,看你也在,你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屋中?”
李昊没有隐瞒的说“我是为了打听天降异象,还有那神秘人是否出现”
“我听爹说,传闻中的神秘人不是上空那位,而是另有他人。空中之人名为残漳,修为到了七品巅峰,也是守护皇室的一员,他那日只是纵身一跃,也不是像仙人一样飞上去的。不过现在受了重伤,修为也损失了很多,目前在宫城内疗养。而更夫已被处死,皇室要把所有矛头指向他,过几日就会贴上布告,城中受天灾居无定所的百姓,都被关在了天牢,让他们自生自灭…”
回想更夫那时流着泪,李昊不禁心里一顿伤感,实属无奈。
“皇室早晚要覆灭在自己手中!”李昊小声嘟囔着。
“接下来的话,只有你我知道,绝对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李兄请附耳过来”
李昊答应一声,逐渐靠近商金。
“皇室准备,把天牢几个感染瘟疫的人放出城外,让他们祸乱别的地方,目的售卖安定罩!”
“这!皇室灭绝人性!”
“别喊!小点声…你知道皇室的来历吗?”
“只知道玄州是皇室的领地,我老家冀州是赵氏的领地,其他州我没去过,但玄州的皇室,自始至终从未听闻谁见过真容,别看我家早先为宫城侍卫制作兵器,但都是他们派人来取,我爹也从来没去过宫城内,也没人谈论过皇室,难道令尊知道?”
“爹常年在宫城,也未曾见过,但听爹说宫城里有九道围墙,皇室那些人再最里一层,从来没出来过,也只有他们皇室的人和守护第一、二道围墙的人,能见到里面那些人,我爹还没这资格,他只有六品,只能守在第六道围墙,不过听一些跟他们关系好的人说,皇室姓“鹿”,叫什么不知道,但上面有一位及其厉害的人物”商金指了指天上。
李昊抬起头看向夜空心想“怎么都想跟仙人沾点关系,呵…”摇摇头道“过些时日,我要去往江湖历练一番,不知何时回来”
“也好,不要总待在一个地方,多看看外面的风景,你我总会在江湖相遇,到时定要痛饮几杯!”
“好,我们江湖相会!”。
商金冲着城门楼喊道“门头”麻烦开一下城门,改日请你喝酒”
城门被再此开启,李昊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往牛家村而去…
夜已深,牛家村的百姓,一天的勤奋劳作,换来了一日的安眠。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尔田地里传出几声蛙鸣,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窗外,一缕清柔的月色,洒在木板床上,夜的存在总是给人们带来思绪万千。
李昊坐在木板床上靠着墙,抚摸着已经在他怀里熟睡的小狐狸,回忆着曾经在京城的情景,一幕幕景象在脑海中出现,“书院初识、结交,聚仙楼分离、聚仙楼相聚,四人醉酒、四人躺在雪中望向星空,与商金友情出现裂痕、归好,遇骗子、家中生意失败,追账、还账,天灾、瘟疫,更夫”。
对于经济上的,他恨骗子!对于城中百姓,他恨皇室不作为、视人命如草芥!
但对于他内心深处,最为挥之不去的,是那日收账者手持棍棒堵着门的情形,当时的自己多么懦弱、胆小、无助、无能、埋怨…束手无策,不该如何是好。
曾经让他去铺子学习,不学!曾经条件好的时候,不作为!怪谁呢?天?命?父母?还是那俩骗子?只能怪自己!没能力、不强大!而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家里所给,你为此付出了什么!失去时,才知道什么是珍贵!如今只有靠自己努力来改变此现状,做一个顶天立地,内心强大的人!然而他回想起这一切,默默的流出悔恨的泪水。
不知是它已睡醒,还是泪水滴醒了它,小狐狸不解的望着李昊。
擦拭了眼泪,揉着它的脑袋笑着说道
“醒了,现在也只有你陪着我”
“你内心孤独吗”
“你有安全感吗”
“你有绝望的时候吗”
“诶…你那日怎么会掉坑里”
“是有人猎杀你吗”
“你家人在哪里”
“你相信我以后会变强吗”
“你觉得这天下有多大”
“你知道吗,这世界有神仙”
“我想要离开这里,出去看看”
“你陪我一起去吧”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
李昊知道小狐狸不可能回答他,就这样想起什么话,就对着小狐狸,说了一整夜。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李昊推开房门,来到母亲门前,敲响。
“醒的挺早,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我想出去”
“吃完饭再去,京城又不远,记得时辰就行”
“不是,我想离家而去,去外面的世界历练历练”
“外面很苦,什么都要靠自己,你受不了的”
“我不想再做温室的花!
“你!…”
父亲闻听走了过来。
“这样也好,我们没法保护他一辈子,也该让他出去磨练磨练,总不能老在我们身边,现在也无法给予他什么,人总要学会长大,想要做强者,就必须经历过各种历练,只有逆境才能激发一个人的毅力与能力,最终方可成功。”
“但还是要劝你想好了,外面的世界可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每个地方的秩序不同,你会遇到各种不同的人或物,所有黑暗、龌蹉、脏、乱、险恶、人心,人性都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你面前,你可承受住?忍受住?先不要回答,你先考虑一天,明日你还是执意要走,我们不会挽留”
“嗯…”
李昊走在村子里若有所思的想着“我真的能承受住吗,人心真的有那么黑暗吗,这世道真有那么不堪吗,难道比京城里的皇室还不堪吗…算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既然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何不顺其自然呢,我已经选择要走这条路,那就让我心、眼去看、去感受这一切!”不知不觉走到了,遇小狐狸第一次见面的那片林子。
“这坑还在,当时也没仔细看,也不深当时它应该能跳出来,上面也没有抓捕的网兜、下面也没有致命的器物,难道它是在等我?等我做什么…还是等什么别的吧,哎…徒增烦恼,就当是有缘吧”李昊自言自语道。
临走前李昊拍了拍树说了句“走了”。
在屋中,李昊往包袱里装了几件衣服,又从床底拿出布满灰尘的盒子,里面是他之前攒的银两,收拾完躺在床上,心里满怀期待的明日江湖行。
翌日,天色昏暗,片片乌云似要压下来一样…
李昊起床推开门,看向天空“看来要带把伞了”,背好包袱,手拿油纸伞,来到院中,此时他们都在,父亲、母亲、老马、小玲。
李昊抱着小狐狸交给了小玲,并对着大家说。
“我心已定,无论以后的道路什么样,我都会坚持我所追求的目标!”
老马道“少爷,我跟着你去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不用,你留下帮我照顾我父母,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
母亲道“你确定想好了?路途崎岖,山中野兽,人心复杂。”
“娘,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前方的路是未知,但我心中永远是明亮,他会照亮前方未知的道路。”
父亲欣慰的说道“说的好,虽然这世间有各种的不好,但你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或许好人、或许坏人,但你今后在行走的路上要做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方可立身!”
“儿子会谨记在心”
“给你钥匙,什么时候路过冀州,记得去龙泉镇,回咱们祖宅,帮我看看”
“好,我一定会去的”
“少……”小玲始终没说出口,一直默默的看着。
“父亲、母亲,老马、小玲,小狐狸,我走了…你们待在家不用送”
李昊戴起安定罩,背起包袱,手拿油纸伞,骤然间几道闪电划过,接着,就听到一声响雷,雨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远看朦朦胧胧,打开伞,正要踏出,只见小玲跑了过来,递给李昊一张纸并说道。
“少爷,路上安顿好后再看,记得按时吃饭,记得注意身体,一切万事小心,我会等你回来的”。
“帮我照顾好小狐狸”李昊笑着道。
小玲“嗯”了一声红着脸跑了回去。
“诶…银两”母亲担忧地说。
李昊拍了拍包袱,示意有,不用担心。
李昊抬头看向满是乌云的天空,转身出了家门。
背后传来大家的声音“江湖险恶,一定要小心,记得写信!”
不知是雨天这种天气,让人产生阴郁的气氛,还是离别时的不舍,李昊最后一次回头望了望,他们还在原地目送着,而这个为自己遮风挡雨,欢声笑语的家,还有为自己的任性、撒泼买帐的大家,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他冲着大家所在的位置,“噗通”一声,李昊双膝跪地,一会儿,站起身来,忍着眼泪,迎着细雨,踏上了一个人的江湖!
雨,越下越大,落在伞上,犹如雨帘一般,遮住了眼中一切。
傍晚,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家名为“归来客栈”的小客栈,随即走了进去。
“哟,这位公子从京城来的吧”掌柜的谄媚的说道。
“何以见得”
掌柜的指了指李昊脸上的安定罩。
“嗯,京城瘟疫严重”
“咱这没那么严重,公子不必一直戴着,多捂着”
“防患于未然,你们多加小心”
“谢公子,我们这客栈名为归来客栈,只要来到我们客栈犹如回家的感觉,公子打算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汪杰,还不带着这位公子,上楼”
“客官,您随我上楼”
来到二楼,东边挂着“赏心”的客房。
“客官这屋可否?”
“好,就这屋吧,小二给我烧壶热水”
“您稍等”
不一会儿,小二提着热水壶,轻轻地敲着房门,李昊推开门道。
“放地上吧”
“我给您倒浴桶里吧”
“那就有劳了”
小二麻利儿的倒进浴桶,随后正要出门,李昊问道。
“我打听下,离这最近的地方是哪?”
“迷雾森林,一直往北继续行走三百里路,不停歇的话大概四、五日可达,那里常年有雾甚是危险,劝公子莫要前往”
“好,谢了,您先出去吧”
“有事您吩咐”。
李昊脱下潮湿的衣衫,泡进桶里心想“迷雾森林…算了,我这也算踏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还远着呢,谁知道都是什么样,一切顺其自然吧”闭着眼,舒缓着这一天的疲劳。
外面的雨渐渐的小了,一炷香过后,乌云散去,雨停了…
李昊换好干净的衣衫,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伴随着一股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皎洁的月亮似是被雨水冲洗一般,闪闪发光,坐在书桌前,从包袱里拿出小玲给的纸条。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李昊心想“小玲这是从哪抄的,难道日久生情就是这个意思,但以我现在的情况,我什么也承诺不了,也无法给予什么,或许时间长了希望她把我淡忘了吧”,把纸条重新放回包袱,起身下楼吃饭。
楼下空无一人,李昊随便找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二,来碗面”
“客官,我们客栈的包子是出了名的好吃,来几两尝尝?”
“那就来二两包子尝尝”
“好嘞,客官您稍等”。
掌柜的顺势坐在李昊面前道“公子,能在我这小小客栈相遇,也算是缘分,老汪再来壶酒,我陪公子聊会儿”
“掌柜的,这客栈就你俩二人?”
“不是,我有个闺女她在后院,那小二是我夫君,这客栈本是我夫妻二人所开,店面不大所以也用着别人,我看公子白白净净像是个读书人,不像常年在外游历的”
“读过几年书,也是初次云游一番”
“客官您的包子,小心烫”小二端着六个包子说道。
李昊拿起包子说“闻起来真香,掌柜,这是什么馅?”
“猪肉馅的,不过里面有我们配制的秘制调料,您尝尝看”。
李昊咬了一口,汤汁随即流了出来并说“这皮儿挺松软,肉汤也鲜美,这肉不腻,简直人间美味啊”
“公子,我说的没错吧,我这包子远近闻名”
掌柜的倒了杯酒放到李昊面前。
李昊连吃了好几个,也顾不上掌柜在面前看着,不一会儿就全吃完了,看来走了一天确实很饿,但包子的确很好吃。
李昊喊道“再来二两”。
掌柜眉开眼笑说“老汪给公子再来二两包子”。
“公子,这是打算去哪?”
“走到哪算哪”
“这江湖很乱的,公子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怎么会独自出行”
“没有…没有,只凭着一股浩然之气”李昊尴尬的说。
“那可得小心,江湖上很多歹人,万一进个黑店,公子又这么风度翩翩…”
“呵…谢掌柜的提醒”。
喝了几杯酒,掌柜的又东拉西扯聊了会,李昊随后起身回房睡去了。
半夜,屋里
“夫人,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是个涉世未深,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也好,既不会武功,也没背景,杀了也没人会寻仇”
“不急,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不是读过几年书吗,何不让他教咱闺女几日”
“诶…对了,肉还多吗”
“夫人,哪还有那么多肉,这几日行人很少,恐怕是怕了瘟疫不敢出门,对了…之前上面和京城那边联系过,不是给咱送过一批染过瘟疫的尸体吗,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再也没送过,也不知道那些尸体怎么处理掉的,你说会长给的任务,咱们什么时候能完成。”
“算了别想那么多,用包子传染那么多州哪是那么容易的,慢慢来吧也不差那几天,不过这小子到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先让他多活几天!”
翌日,房门被敲响。
“公子,醒了吗?”
“有事吗?”
“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下楼相谈”
“好,稍等一会儿”。
李昊起床梳洗,心想“我这刚来一天,能有什么事让我帮你的,不过昨晚的包子是真好吃,也不知怎么做的”
来到楼下,见掌柜的带着一小女孩等着李昊。
“公子,这是我女儿已有十五,喜欢读书,但因为早先穷并没有送小女去书院,我们能力有限也只教了她极少的知识,现在到是钱财些许,但又因突发瘟疫,所以希望公子多留几日,教导小女,这房钱、食钱全免,就当学费,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只见小女孩,白净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
李昊犹豫了下心想“能免费住、免费吃,可以把银子省下来,反正也耽误不了几天,也好”。
“好,我就多住些日子”
“汪思,还不叫先生”
“先生”小女孩甜美的说道。
“算不上先生,并且我也大不了你几岁,称不得先生二字”
“您肯教她知识,您就担得了先生称呼,与年龄无关”
李昊摸着后脑勺道“那我也不推脱了,就当你几日先生”。
“先生还没吃早饭,让先生先吃饭,你去后院等着”掌柜对小女孩道。
“老汪…老汪,给先生把包子端来,再来碗蛋汤”
“让她和我一起吃吧”
“她吃过了,就不让她打扰先生吃饭了”
“先生,我去后院了”小女孩笑着离开了。
一会儿,小二把包子和蛋汤放在了桌上并说:“谢公子教导小女,在下汪杰,那是我夫人杜英,若不嫌弃,您叫我汪兄就行,显的亲切”
“汪兄,在下李昊,日后请多关照”
“好,李兄,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包子得趁热吃,才好吃,不打扰了,有需要再叫我”。
李昊吃饱喝足,由掌柜的带着往后院走去,后院不大,除了有一间屋子,院子中间有个小石桌,桌上放着笔和纸,小女孩坐在石凳上乖乖的等着,见李昊过来,立马起身。
“先生”
“嗯,坐下吧”
“你都学过什么?”
“我娘和爹只教过我写字和认字,其它的没有,也不曾看过什么书”
“那我想想教什么…,这样把,我从最开始教你,就先教你三字经吧,这《三字经》由王应麟所著。”
李昊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
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
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
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
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学,不知义。
为人子,方少时。
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
孝于亲,所当执。
融四岁,能让梨。
弟于长,宜先知。
首孝悌,次见闻。
知某数,识某文。
………………………”写完了一整篇。
对着汪思说。 “今天先教你前两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意思是指:“人从出生开始,无论是什么样的禀性,都是一个善良而纯洁的人。只是你以后所处的环境和受学识不同或认识不同的人,会影响你自身的性格而产生巨大的变化。”意思你知道就行,等你以后就会明白,你先跟着我读,稍后我教你怎么写”。
“是,先生”
李昊读一句,汪思读一句,随后又教她写了一遍,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汪思便能默写下来。
“嗯,不错,真聪明,学习得循序渐进,一口吃不出一个胖子,今就先到这吧,明日再教你后面的,那纸别弄丢了,没事可以读一读,我就回去了”
汪思站起身对着李昊鞠躬道“谢谢先生,先生再见”。
李昊来到前堂,对着掌柜说道“嫂嫂,您闺女着实聪慧,一点就通”
杜英叹了口气说“哎…当时应该借钱也要让她去书院,现在晚喽”
“不晚,只要她喜欢读书,什么时候读都不算晚”
“让她自己努力吧”。
七日后,后院。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意思是,打个比方,你父母只是供你吃喝,而不去教育你、教导你,就是你父母的错。而先生只教导你,却不让你严格要求自己或执行,就是先生的错。”
“汪思,你记住了吗?”
“嗯,先生我记住了”
“好,今日就学到这吧,你自己再巩固…巩固”。
“…先生,您有娘子吗?”
“没有,暂时不考虑儿女私情,为何这样问?”
“没事,好奇而已”
“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先生,再见”。
李昊回到房内,心想“待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走了,毕竟自己不是出来玩的,一会儿把曾学过的《百家姓》、《千字文》写出来,也算是给汪思一个礼物,明日我走后,她好日后继续学习”。
傍晚,李昊下楼找到汪杰道。
“汪兄,我明日就要告辞,这是我整理出来的《百家姓》和《千字文》,交给汪思让她每天多读、多写、多背,算是我当了几日所谓的先生,送她的礼物”
“李兄,为何不多住几日,小女经常夸赞先生,她肯定不舍你离开”
“哎…没办法,我的道路还很长,很远”
“既然如此,好吧,我会把书交给她的”。
聊了几句后,李昊便回房歇息了。
而汪杰拿着书走到后院,推开门对着母女两人道:“先生明日要走了,思思这是先生给你的书,日后你要好好读、写、背”。
汪思说“爹,先生教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嫌我笨…”
“怎么会,先生跟我一直夸你,聪明伶俐,好学,一点就通,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待在咱们这,你就好好学,以后瘟疫解决了,爹给你请别的先生,再说先生以后万一回来,还是会来看你的,不要伤心,你早早休息吧”。
院子中…
“夫人,这小子明天就要走,不如今晚就办了他”
“也好,留的时日也挺长了,省的夜长梦多,子时,你去迷晕他,拖到地窖里”
“夫人,放心”。
时辰一到,汪杰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对着窗户纸,捅个小眼,把装有迷魂烟的小竹筒,插了进去,轻轻一吹…
不一会儿推开门,看见李昊一动不动,汪杰拖着李昊来到灶房,把灶房上面锅移开,露出下面的地窖。 地窖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和刀具,另一边则摆放着,不知是什么药的瓶子、罐子,把李昊放在中央石板上,用绳子固定着手脚,而杜英已等待多时。
“夫人,开始吧”
“哎…这当了咱女儿几日的先生,我还真有点不舍得杀他”
“别啊夫人,咱不杀他,上面知道的话,就会派人来惩治咱们,想想咱们女儿,你也不想让她落在那人手中吧,这样的话咱计划…”
“来把刀给我…先生对不住了”。
杜英的话刚说完,李昊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惊奇发现她举着刀,正要对着他落下来。
李昊大惊失色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杀我!”
“先生,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做事”
“你们这是丧尽天良,亏我还教你女儿读书写字!”
“这件事与我闺女无关,她不知情,要怪就怪我们二人吧”
“你们会有报应的!”
“既然如此,也不瞒先生,你吃的包子是人肉做的,不过加上我们配制的秘料,味道自然是猪肉的香味。不过我们还有染过瘟疫的人肉,好在并没有让你吃,,也算我们做了回好人,你就知足吧。
至于为什么要杀你,一是做包子的肉确实不够了、二是我们会长大人需要年轻人的心脏,你也不是我们强迫你来的,你自己送上门也怨不得旁人,就算是你的命数到了,我这就送你回家!”
“等等,会长大人?你们是什么组织?”
“你想拖延时间是没用的,没人会救你的!就你这样,还学别人闯江湖,不过看在你教导我女儿,你临死前,就让你死的明白!我们组织叫“黑袍会”,我们会长你无需知晓,不过就算告诉你,你也是没听说过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先生你可以瞑目了!”
杜英开始笑的很疯狂,双手举起刀,瞬间落下,砍在了李昊手掌上,血突然溅了出来,溅到了杜英的脸上。
李昊痛苦的说“我告诉你二人,善恶到头终有报,早晚你们也有这么一天!”
杜英哼了一声,直接把李昊的手指剁了下了,李昊啊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杜英说道“书生就是书生,这点痛都坚持不住,我呸!还报应,这天下哪有什么报应,你让上天来惩治我啊!”
一旁的汪杰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指,突然放进嘴里吸允起来,并且一脸病态的样子,似是很享受。而杜英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更歇斯底里,兴奋的又举起刀来,落下,几下后左手都已被砍掉,只剩没有手的胳膊,当再次落刀时,突然有个小女孩声音传来。
“爹、娘,求你们放过先生吧!”汪思跪在地上大声地哭喊道。
听见声音,让突然发疯的两人,转瞬间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杜英惊奇的看着。
汪思颤抖的说“娘,我都知道,以前我无意推翻了灶台上的锅,看见有个地窖,我就顺着下来,看到里面的一切,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屠宰一些牲畜用的,只到后来发现住在咱们客栈的人都不曾离开,但也从未在客栈内出现,我就开始怀疑,后来爹和娘,从不让我吃客栈里的包子,我更加怀疑,我就经常偷偷进到下面,偶然发现了客人的衣物,这才恍然大悟!娘…我以前可以假装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不想去管、不想去阻止,因为我认为和我没关系,直到先生教我《三字经》我才知道那时的我已经变了,书中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我才明白我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是因为你们所作所为,让周遭环境早就改变,而影响到了我心性!爹、娘放过先生吧,不要再错下去了!您非要杀先生,那我也只好陪先生而去!”
“胡闹!一个只教了你几日书的人,值得你去陪他去死,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您认为是,那就是吧!”
“好啊你!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就不要妨碍我们,滚出去!”
“汪杰,把她给我弄出去!”
“听话……诶,把刀给我赶紧放下!”
只见汪思手里不知哪来的刀,怼着自己说“你们不放先生,我现在就死!”
“你是吃错药了吗!威胁父母就是不孝顺!”
“错!那是愚孝!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李昊除了教你书,还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变成这样,看我不把他剁成烂泥!”
“娘!”
汪思一点点把刀插进胸膛。
“罢了…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随后汪杰和杜英气愤地从地窖离开,只剩汪思和昏死过去的李昊。 汪思见父母出去,立即跑了过去,解开李昊身上的绳子,又向身旁柜子翻了起来,在一堆药中找到止血散,倒在腕部又裹了麻布,又用浸湿的脸帕,擦拭着李昊身上的血迹。又从许多药瓶中,发现写着气血丹,倒出几粒喂给了他。 昏暗的地窖,不知过了多久,李昊醒了过来,他颤颤巍巍的扶着石板下了地,惊醒了趴睡的汪思。
“先生你醒了”
汪思急忙去搀扶,李昊没有理会且眼神空洞、呆滞,就像没有看见她,就这样离开这里,烛光随即熄灭了,黑暗掩盖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只留住了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味。
黎明的曙光即将降临,一位左手残缺的少年如行尸走肉般一路向北,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女。
杜英看着一前一后的男女,愤怒的说道“居然为了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抛弃父母,简直大逆不道!走了也好…省得哪天又来妨碍我们!”
汪杰嘟囔着反正又不是咱们亲生的。
杜英瞪着汪杰“你说什么!”
“我说夫人不必动气,你用的那把刀上,我早已涂抹上了会长给咱们的毒,不仅无法救治,连他的整条胳膊也会不保,等毒蔓延到心脏早晚会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此时汪杰突然兴奋地说“夫人你看又有人想咱这走过来了。”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来我们归来客栈,让您拥有到家的感受…
几日前,雨,牛家村
看着李昊离家的背影,难免会让人不舍和担心…
“好了,都回屋吧,以后他只有靠自己了”说完李昊父亲转身进了屋。
李昊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这才回到了屋中,围坐在桌前,默默无声,都突然心里缺少了点什么,有点不舒服。
李昊父亲安慰大家道:“大家不要伤心,他总要去面对将来的一切,他在这里永远不会成长起来的,在这里他什么也不用做,饭好了就吃、起晚了有人叫、没事就出去闲逛,有我们的保护,何时真正长大,大家不希望他一直是这样吧,最后和废人有什么区别,这才会害了他!”
“老爷说的有道理,人总要经历些什么才会变得不一样,可是少爷只是个书生,没有傍身的本事,到时会吃亏的”老马道。
李昊母亲皱眉说:“这就是我担心的事,其它的好说,但别人看他手无缚鸡之力,难免会升起歹心,不确定因素太多”
李昊父亲无奈说“天下如此之多读书人,在外游历岂是他一个书生,别人活的不也好好的吗,我之前让他想清楚再走,既然走了,说明他有心理准备,往后的路全凭他自己,无论是福也好、是祸也罢,一切自有天意!”
小玲抱着狐狸,站在门口,看着雨越来越大,眼中满是担忧…
次日,小玲习惯性的跑到李昊屋前喊道“少爷,怎么还不起,再不起早饭就变成午饭了…”突然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日少爷已经离家了。小玲心情低落的离开了屋前。
老马看到小玲像丢了魂似的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有可能昨晚没睡好”
“你是担心少爷吧?”
“他一个人在外,也没有别人在他身边照顾他,昨日雨下的又大,他着凉了怎么办”
“哎…咱们也没法为少爷做些什么,老爷说的对,成长的道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如果你是他娘子,不就能跟着去了,是吧…哈哈”
“老马!瞎说什么”小玲脸红着跑回了自己屋中。
屋里,小玲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也不知是跟狐狸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他看没看纸条”
“他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在外肯定会碰到很多好看的姑娘”
“他现在做什么”
“他吃饭了吗”
“这就是单相思的滋味吗?”。
此时,房门响起咚咚声。
老马道“小玲,夫人找你”
“好,我马上就来”。
屋里,李昊的父亲、母亲、还有老马都坐在桌前。
小玲问“夫人您找我什么事?”
“你先坐吧”
“嗯”
“李昊虽然年长你几岁,不过我能看出你对他有好感,待他回来时,我让他与你成亲可好?”
“这…”小玲低着头
“怎么你不喜欢他?
小玲连忙说道“不是…我…我喜欢,只是少爷对我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如果他不喜欢我…”
李昊父亲道“放心,日久生情,天天在一起怎么会没感觉呢,你俩也算青梅竹马,从小你俩一起长大,虽然你是夫人当年在门口发现的,但我们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就这么说定了,等那小子来信时,我回信告诉他”。
李昊母亲道“当年你在襁褓之中,除了你这个婴儿,并没有任何物品可以让我了解你的来历,这么多年我都在等那个寻你的人,可惜…,不过你放心,他们无论什么时候来找你,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
小玲眼中含着泪,面带微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日后,子时,牛家村
李昊母亲突然惊醒,起身坐了起来,李昊父亲揉了揉眼睛并说,
“你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咱这小村庄,能有什么事发生”
“我说的是李昊!”
“他离家这么些天,你还没适应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爷爷的事情?”
“告诉他能怎么样,是让他知难而退还是更激起他的好奇心?我爹虽然是家里唯一一个习武的天才,几年之内就练到了隐元境,奈何我和李昊都是天生经脉堵塞,根骨太差,不具备这方面的天赋,无法修炼。
不告诉李昊也是为他好,他要知道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连修炼都不能,他会更失落,更会失去希望!
那时候他老人家仅是隐元境,也不知道从哪得知那首诗,照着诗里的四句话寻找传说中的天门,这一走不知多少年,就算幸运让他找到了,他的肉体也不具备渡劫的条件,退一步说渡劫成功了,那为什么不回来看下我们,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倒好什么也看不见…哪有那么容易,要是简单不人人成仙吗,传说毕竟是传说。
人这一生,从出生到长大,遇见谁、碰到谁、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命数的改变不了,倘若去改变过去,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后果,你看咱们遇见李阴甲和余穆洚,导致现在这样情况,如果咱不遇见他们,不会发生此事,以后会不会有更大遭遇…这也算破财免灾。虽然无法修武,但是按佛门来说可以修心,无论咱们也好、李昊也好,人生道路中遇到的一切都是因果,所有的经厉都是必须要经历的,你我是缘分,和李昊也是缘分…从苦难中,悟出自己的真正人生,也算一种修行”。
李昊母亲没有再说话,心里默念着经文…
小狐狸从熟睡的小玲身旁跳下了床,慢慢的身影变淡最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屋中,一点痕迹也不留。
外面的院子,出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面站着一位老者对着小狐狸说“筱筱,下来也有段时日了,该回去了”。
只见小狐狸转瞬间变化成了人形,只见⼥⼦容⾊绝美,一双眼眸宛若星辰,只一眼就让人深醉其中,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挺的俏⿐、樱桃的嘴、细长的淡眉,白皙却不苍白的皮肤,一袭雪白的衣群,隐藏着一双修长的玉腿,而后面则散着七条尾巴。
“长老爷爷,李昊有危险,我想去救他”。
“不行!族长有规定不许干预凡间事物,那是他的命数”。
筱筱气愤的喊道“爷爷!”。
“我也没办法,上古时期族长就已经规定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人打破。不过我答应你,保证那小子死不了,你可以放心了,回去吧,不然族长就要责骂你了”。
“回去我问问我爹,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规定!”
她望向客栈的方向,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从来没感受到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踏入虚无空间,老者手一挥,空间正慢慢的收缩,在消失时隐约发现她又多出一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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