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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现自己是修仙世界里虐文女主怎么办?#当发现我的大师兄是现言文沙雕男二,金融高材生但是穷的一批,他的画风是这样的:“师妹啊,你要相信我,这个办法一定会成功的,亿万富翁不是梦!”当发现我的二师姐是古言文恶毒女二,一国公主却不得所爱,她的画风是这样的:“阿初,男子不过是阻挡你变强的障碍,我们一定要自爱!”当发现三师兄是玄幻文里的疯批仙尊毁天灭地时,他的画风是这样的:好无聊,想毁灭世界……当发现小师姐是灵异文里的反派女鬼时,她的画风是:咦?怎么没吓到你?当发现纯良无害的小师弟是修仙世界土著人时,稚初的心是极为激动的,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是本文最大反派啊?!稚初:当大师兄发家致富,二师姐当上掌门,三师兄不毁灭世界,小师姐习惯当人,小师弟不想...
主角:南稚初,宁昭 更新:2023-03-07 2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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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稚初,宁昭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日常操碎了心》,由网络作家“谵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发现自己是修仙世界里虐文女主怎么办?#当发现我的大师兄是现言文沙雕男二,金融高材生但是穷的一批,他的画风是这样的:“师妹啊,你要相信我,这个办法一定会成功的,亿万富翁不是梦!”当发现我的二师姐是古言文恶毒女二,一国公主却不得所爱,她的画风是这样的:“阿初,男子不过是阻挡你变强的障碍,我们一定要自爱!”当发现三师兄是玄幻文里的疯批仙尊毁天灭地时,他的画风是这样的:好无聊,想毁灭世界……当发现小师姐是灵异文里的反派女鬼时,她的画风是:咦?怎么没吓到你?当发现纯良无害的小师弟是修仙世界土著人时,稚初的心是极为激动的,可是谁来告诉我这是本文最大反派啊?!稚初:当大师兄发家致富,二师姐当上掌门,三师兄不毁灭世界,小师姐习惯当人,小师弟不想...
“咻”的一声,一柄剑刺穿稚初的心脏,鲜血在胸口晕染出一朵鲜红的花,栩栩如生。
剑,是溯星。
是她陪着他在太虚境中九死一生找到的最适合她的剑,如今,却毫不留情的穿过她的胸口。
剑身嗡鸣,表达出它强烈的不满。
稚初苦笑,溯星,连你也觉得他太无情了是吗?
剑本有灵,当初喝过稚初的血,就算后来认谢岑宴为主,也记得她这个曾经的战友。
那谢岑宴呢?她的道侣,命令溯星杀了她的人。
稚初抬起头,意识恍惚,灿烂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却依然看得到谢岑宴站在前方。
她匍匐在地,那个人却姿态倨傲,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真想把那张面皮扒下来。
如今修真界大乱,魔族入侵,需要一个可以和那位魔君媲美的绝世天才来带领修真界抵抗魔族。
谢岑宴此人,十三岁入渺行宗,天资聪颖,被掌门看中收入门下,两百岁骨龄却已至元婴,如今五百岁就已经到了合体期。
但是还不够,魔族那位魔君是上古大魔,如今已是渡劫期,只差一步飞升。
就在修真界被这位魔君搞的焦头烂额时,谢岑宴主动提出以自身同悲道改修无情道,或有突破之可能。
稚初与谢岑宴相识五百年,又是同门师兄妹,年少慕艾,情愫暗生,不过稚初开窍晚,在谢岑宴刚诉完心意时,仙魔大战就开始了。
明明,明明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他们就可以大婚了。
稚初躺在地上,曾经她练功手酸痛时他都会来问她“怎么样”的人如今站在距离她十米之远的地方,她却觉得隔了万水千山。
无情道已成,谢岑宴正式踏入渡劫期。
谢岑宴无父无母,在未入宗前在下界过的是颠沛流离的日子,这样的人,是最适合修无情道的。
却在认识稚初后,毅然决然的弃了无情道,现在,为了天下苍生,重修无情道。
她这个救世主的道侣,就成了溯星手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同族之血。
稚初是该哭还是该笑呢?天下有救了,但是她要死了。
为苍生而死没什么,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谢岑宴,稚初想起曾经的师兄,细语温柔,对她更是怜爱有加。
“谢岑宴,我恨你。”稚初说出最后一句话。
面前的男人毫无表情,偌大的祭坛上流着稚初的血。
旁边的都是宗门之人,渺行宗除外。
渺行宗上下极宠这个师妹,若是被发现拿稚初来祭无情道,怕是修真界就先要内讧了。
只能先斩后奏。
但是即便如此,场上不少人还是唏嘘,南稚初与谢岑宴乃是修真界最看好的道侣,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免让人心生感叹。
孱羲山上吹过一阵风,少女的魂魄随之漂流,也掀开了仙魔大战的序幕。
所有人走后,谢岑宴站在孱羲山顶,感受那阵风:“南稚初,抱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稚初所思曾言。
谢岑宴听过无数遍,现在无人再讲了。
稚初没死,她的魂魄还游荡在修真界,看着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变得生灵涂炭。
看着师父师兄们为自己讨公道却被其余宗派控制,她好像流不出泪来,她已经死了。
看着修了无情道的谢岑宴带领修真界众人直逼魔宫。
她也看到了那位掌生死,动乾坤的魔君,她本以为这种大魔头都是死气缠身,却没想到这个魔君身上感应不到一点魔气,要不是魔宫众徒皆以他为首,稚初可能都以为这只是个被魔族抓来的俘虏。
魔君容貌昳丽,唇不染而朱,眼中无一人,鼻梁高挺,一袭黑衣上金丝缠绕,勾勒出古老的符咒,举手投足,仿若天下之主。
魔宫上下皆称魔君为昭主,多可笑,唤日而出的名字,却是一个魔。
谢岑宴拿起溯星对准昭主:“魔族余孽,今日我便拿你来祭这天下生灵!”
魔君凤眸一扫,尽是对谢岑宴的不屑,凉薄之意尽显,连修真界众人都为谢岑宴捏把汗。
溯星直面向魔君刺去,稚初恍惚间感受到了天地波动,灵魂都要被撕裂的痛苦。
稚初看着熟悉的环境发问,飘散多时的灵魂有了安息之地,却让她感到不真实。
远山黛的翠玉屏,南山阁的琉璃纱,雅致简洁的房间,赫然是她住了几百年的南湘居!
她不是死了吗?
旁边的师妹却是瞪大眼睛,不是师姐只伤到了腰吗?这么还失忆了呢?!
师妹问候:“师姐怎么了?”
稚初下意识的笑了笑:“没什么,我想先休息会可以吗?”
师妹连忙点点头,退了出去。
稚初整理好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想要坐起身来,却不小心牵动到了身上的伤口。
腰腹处被纱布缠绕,因为她的举动而渗出了血。
她好像想起来了,这是她和宗中弟子出去做任务时受到伤,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她腰腹上的伤留了一辈子。
女子爱美,她自然也是,这伤口太深了,她想了许多法子都没能消除。
而刚刚的那位师妹,在三百年后的仙魔大战里,死在了她面前。
这样鲜活的生命,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稚初一步一步走到窗前,打开。
外面是熟悉偌大的渺行宗,她门前的梨花树开始落花,白色铺满她的视线,好像是在和她说,有人死在过去,有人重获新生。
重生这种事在修真界早有传闻,稚初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稚初一手抚着腰间的伤口,躺在窗边的躺椅上。
她死后,用另一个角度看完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看他年少成名,看他大获异彩,看他领着修真界的人打败了魔君,成为整个修真界的救世主,最后不负众望超越渡劫期,成为末法时代绝无仅有的飞升者。
也看到了,他杀她。
故事的主人公是谢岑宴,她南稚初不过是谢岑宴飞升道路上的一个助力,助谢岑宴以同悲道改修无情道。
她的年少痴情,她以为的两情相悦,好像都是一个笑话。
她只是故事里的一个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该下场。
稚初苦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她重活这一世呢?她不该早就结束了吗?
算算时间,谢岑宴该入渺行宗了吧,和她有关的剧情就要如此展开了。
稚初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权利,活的怎么样,好不好,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为什么不可以有选择的权利?为什么要接受别人安排的命运?
要说她恨谢岑宴吗?还是有的,谢岑宴杀她不止是为了他的修仙之途,更是为了仙魔大战,她为天下而死,有何不情愿?
只是她爱过谢岑宴,从今往后她看见谢岑宴的每一眼,都忘记不了溯星刺向她心间的那一刻的感受。
谢岑宴,这一世,我们最好不要相见。
稚初皱了皱眉,拿起纱布换了腰间已经被渗透了的血纱。
稚初休息了好几天,期间她那位宗主爹还来看了她。
对于老爹几日不见但是对稚初来说已经是隔了两世却是十分想念,抱住老爹哭了好一阵子。
再加上稚初这几日安安静静的待在南湘居,没闹出半点幺蛾子,给老爹整的都不习惯了。
要知道,修真界谁人不知渺行宗有一个小魔女,南稚初早就“扬名”修真界了。
“乖崽,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不高兴了,你和爹说,爹帮你解决,可别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啊?”南掌门忧心忡忡的对稚初说。
稚初真的被问的烦了,她已经不是才刚入筑基的小娃娃了,她重活一世,成熟点怎么了?!怎么了?!
“爹,我真的没事啊!”稚初苦恼的看着南掌门。
南颐皱眉,十分不信。
稚初再三保证:“爹,我真的没事,有事我肯定会和你说的。”
就这样南掌门才放过她。
“对了,你大师兄今日从下界回宗,你去欢迎一下。”南颐给稚初布置了个任务。
稚初师承鹤守真君,上面有四个师兄师姐。
谢岑宴入渺行宗之后拜漓余真君为师,漓余真君与鹤守真君是好友,稚初与谢岑宴也以师兄妹相称。
前世大师兄和三师兄守在魔界前阵,二师姐和小师姐被其余宗派的人控制,她死时,渺行宗众人都被刻意隐瞒。
待稚初死讯传来时已经无可奈何了。
不说别的,诸位师兄和师姐对她都是推心置腹,把她当做亲妹妹对待。
如今故人重逢,如何不欣喜?
稚初细细想来,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师兄还在回宗路上,二师姐还在闭关,准备冲击金丹。
三师兄为人冷淡不喜人靠近,稚初也不太敢去招惹。
小师姐更是来去匆匆找不到人影。
她才发现,她们一脉的弟子还真是各有各的个性啊。
稚初本以为她最先看到的会是大师兄,却没想到二师姐提前出关。
“师妹,怎么样?”殷晚絮听说稚初受了伤,赶紧来看她。
“师姐!”稚初摇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不管什么时候看,她二师姐的这张脸就是好看啊!
殷晚絮是修真世家的贵女,本来享着家中富贵等着嫁人联姻就好了,可是在幼时被鹤守真君看中收为弟子。
殷家的人求之不得,将殷晚絮打包送上了渺行宗。
殷晚絮,可是被修真界称为洛河神女的人物,那张脸,让人见之不忘,本身骨相偏妖,却被殷晚絮的贵气压下,旁人见之,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不过她二师姐好像很不喜欢这样,一直都是戴着面纱的样子,渐渐的,修真界也停止了对殷晚絮的吹捧。
稚初突然想起前世,宗门大赛的时候,二师姐对上合欢宗的圣子,那一身媚术被修的炉火纯青,她们这些观众都被勾的迷失自己。
但她师姐呢,毫无反应,甚至一举破了对手的杀机,不过几招,便将对方打的下台。
那圣子也不是虚的,来往角逐间……只掀开了殷晚絮的面纱。
殷晚絮成年后的容貌第一次公之于众,并且是以这种方式。
稚初不知道那个圣子怎么回事,反正她师姐挺镇定的,只是皱了皱眉,便下台走人。
修真界关于殷晚絮的传闻就一直都没停息。
让稚初最无语的是那位圣子,还想来渺行宗挖人,把她二师姐拐去合欢宗,说她二师姐是修炼媚术的好苗子。
气的殷晚絮把那个圣子揍了一顿扔回合欢宗,并下了警告。
那还是稚初第一次见殷晚絮这么生气。
“师姐,你金丹了!”稚初震惊地说。
殷晚絮点点头,虽然还是一副冷美人的样子,但是眉眼之间的自傲还是让美人相添了一丝生气。
稚初心里痛啊,师门里面,大师兄吃喝玩乐样样不落,但是修为却是实实在在的往上涨。
二师姐本来天资就不错,修习师父的静音诀更是有如神助。
三师兄那个人物,稚初想想就害怕,你懂杀气围绕在你身边的感觉吗?你懂师父和师兄打起来你都不敢拉架的体会吗?
以至于后来师父都不太爱管着三师兄,这哪里是人?!是神吧!用师父的话说,三师兄自己都可以出师了。
至于小师姐,虽然不用心在修炼上,但是傀儡术玩的溜啊,在外界看来是旁门左道的法子,在小师姐这里,却是玩的风生水起。
救命,她的身边都是什么人啊?她还是女主?那些话本子里有她这么废的女主吗?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她还是当个混子吧。
“呜呜呜,师姐,好想你。”稚初抱住二师姐的手,撒娇说道。
殷晚絮听说自己小师妹受伤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受南掌门所托来看一下,顺带开导开导小师妹。
可是这幅样子,明明和以前一样啊,有什么好开导的?
殷晚絮摸着稚初的脑袋,所以没看到缩在她怀里的稚初脸色突变。
稚初是死过一次的人,刚刚重活,这种异事她说出去只能是在修真界引起恐慌。
在南掌门面前,稚初一向是报喜不报忧,见了二师姐,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在熟悉的人面前,她为什么要掩藏自己?
不过在靠近殷晚絮肢体的那一刻,稚初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宏大辉煌的宫殿中,一名正值二八芳华的少女靠在穿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身边,口中还在说道:“父皇,我就要嫁给他嘛,之前您瞧他落魄配不上我,但是现在他是金科状元了,您放心吧。”
中年男子与少女模样极为相似,与少女脸上的喜悦不同,男子蹙眉,不想答应少女的请求。
稚初不知道这样一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画面会出现在脑海里,但是那少女明明就是她二师姐,即使样貌有所不同,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却是从来没变过的。
怎么会这样?
画面里的故事还在继续,在少女的软磨硬泡之下,那中年男子终于松了口,给少女赐婚。
画面一转,稚初好像看到了少女的“如意郎君”,长的倒是仪表堂堂。
“朝安,父皇答应我们的亲事了,怎么样?你开不开心?”少女兴高采烈的围在青年身边,欢快的说道。
青年轻声一句:“嗯。”
少女得了这一句回应便高兴的像只鸟儿,自然没注意到青年的神色。
而作为旁观者的稚初却是把青年脸上的阴沉看的明明白白。
这狗男人想把她二师姐怎么样?
稚初看到这里怎么会还不明了,不管画面中的少女到底是不是她二师姐,这个男人,绝对是在欺骗她。
太可耻了!
画面又一转,弥漫的烟味呛到了稚初,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就这样轰然倒塌。
身披嫁衣的少女跪坐在宫殿中,不顾火势的蔓延,脸色苍白,眼神却死死盯着一股方向。
是那个青年!稚初大概预料到结果不会太美好,但是也没想到这么惨烈。
本该是少女的大喜之日,她的未来夫婿,杀了她的父皇,篡了她殷国的位,甚至还对她说一切都是骗局。
他已有心悦之人,她殷晚絮,堂堂殷国的嫡公主,不过是他推翻殷国的棋子而已。
“宁朝安,我要你不得好死!”吞噬在火海的少女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谁都不会把这句话当真,该死的人已经死了。
稚初站在火海中,想要拉少女出去,却发现自己只是魂体,根本无济于事。
她眼睁睁的看着殷晚絮那一张绝美的面庞上满是仇恨。
稚初口中喃喃:“二师姐……”
火势将殷晚絮吞噬,稚初站在火中,已是泪流满面。
“阿初怎么了?”殷晚絮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稚初的异样,细声问道。
稚初紧闭着的眼睛睁开,眼神里是慌张和害怕。
她真切的感觉到殷晚絮的离开,那是她从来没看到过的场景,上一世,也没有这个情节啊。
她二师姐会喜欢上一个人到这个地步,更是让她无法想象。
稚初猛然抬起头来,直视殷晚絮的眼尾,那里,一颗红痣艳丽而妖气十足。
给殷晚絮一幅冷美人的画作添了一点魅惑。
在刚刚的记忆中,少女喷薄而出的仇恨将她淹没,却没注意到眼尾的红痣生出。
那个少女,就是二师姐。
稚初说不出话来,该问吗?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也有吗?
稚初沉思片刻,笑着摇摇头:“二师姐,我没事啦,我们去见师父吧,我有事想要请教一下。”
鹤守真君是修真界最闲的师尊,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从他的各位好徒弟这里传出来的。
鹤守真君对待他们几个弟子都是采取放养的教育方式,每个人扔一个功法就自己练去,别人的师父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路上,只有鹤守真君,拉着漓余真君去尘世闲游。
若不是前世,稚初在最后知道她家师父最擅长的是天演之术,可能真的以为她师父是个混子。
“师妹啊,师父下山了,这次连漓余真君都没带上,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了。”殷晚絮告诉稚初这个很不幸的消息。
是啊,稚初忘了,上辈子就是她师父从山下捡到了谢岑宴,还在漓余真君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这是个好苗子,以后必有大器的。
后来也用事实证明,谢岑宴的确是整个修真界不可多得的绝世天才。
谢岑宴的一生,平安顺遂,就算有些不平,也绝对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修真界的人一直说谢岑宴是天道的儿子,也算是揭露真相了,怎么不是天选之子呢?
怎么又想到谢岑宴了?稚初晃晃脑袋,想把谢岑宴从自己脑海里去掉。
既然师父一直没回来,那她也不知她是什么情况,难道碰到一个人就会想到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吗?
那要不要试试别人?
三日后。
“唉,听说了没,小师妹最近老是对师姐师妹们动手动脚的。”这是八卦新闻社。
“听说了听说了,小师妹不会有磨镜之好啊,难不成就是上一次受伤了就成这样了?”这是事实分析社。
“唉,可怜我渺行宗大把单身好青年,不知何时才能得仙子垂怜,结百年之好啊?”这是大龄单身狗社。
听到消息后的稚初整个人都不好了,人言可畏,这么败坏她名声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直到殷晚絮收拾了一堆人才把谣言压下,稚初只想抱住她二师姐的大腿。
宗门里的人天天修炼,修的人都快傻了,一闻到有八卦的风吹草动,整个宗都能掀翻了,不管当然是在背后,不敢让师尊长老们知道的。
稚初这些天休息的好了差不多,殷晚絮怕稚初被流言影响,日常拉着稚初修炼。
这些日子,稚初在殷晚絮的“特别关怀”下,隐隐有凝丹的趋势。
要知道,她上辈子可没这么快,上辈子凝丹的时候,稚初为了平安渡过雷劫,还特意炼了筑体丹。
那筑体丹中的一味药材还是谢岑宴送的,从那以后,她就对这位新来的师兄颇有好感。
这一次不一样了,百年青松她自己可以去找,谢岑宴和她,也不会有半点关系。
稚初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去万象山,万象山上草木繁盛,而且地邻渺行宗,一向是渺行宗弟子前去采药的好去处。
“阿初,要不要我陪你去?”殷晚絮冷冷说道。
明明是帮人的事情,从她二师姐嘴里说出口却是这么冷冰冰的,要不是稚初了解殷晚絮是好意,都要觉得她是不近人情了。
怪不得二师姐长的这么好看,却让宗中师兄弟难以靠近,更别说表白。
稚初笑着谢绝了殷晚絮的好意:“二师姐,我就去几日而已,就不劳烦二师姐了。”
最近渺行宗山下有别的宗派惹事,殷晚絮作为年轻一辈中的前排,自然是要去处理交涉的。
稚初不过是采个药而已,就不麻烦殷晚絮了。
殷晚絮沉默着把腰间的青玉佩取下放到稚初手中:“有危险的时候,它会为你挡下致命一击,到时候再用宗门的通讯工具叫我。”
这幅模样,好像稚初不是去采药的,是去送人头的一样。
稚初欣然收下,面上洋溢着笑容:“那就谢谢二师姐啦。”
殷晚絮看着稚初的笑颜,面纱下的倾城容貌也牵起唇角,只不过无人看见。
殷晚絮沉默着看稚初远离,好像是透着她看曾经的自己。
如果那一年她没遇见宁朝安,她应该也能一直这样,有爱她的父皇,和稚初一样的人生。
但是前尘已了,故人不在,那她,就好好守护这个还没被世俗欺骗的自己吧。
这一路上,稚初遇见不少师兄弟,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寒暄逗笑常有,稚初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那一张张生动活泼的脸,曾经都以各种惨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
这一次,她一定会阻止那些事再发生。
她现在还没这个实力,但是还有三百年的时间,她还有机会。
万象山离渺行宗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百年青松不过是比较常见的药材,宗里采药的长老这几天外出了,百年青松也没人补上。
百年青松生长在万象山外围,一般都是宗中弟子和散修的活动范围,并不危险。
稚初很轻易的找到了百年青松,前世谢岑宴和百年青松一起送给稚初的还有兰湘子。
听谢岑宴说他误入万象山里面,兰湘子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拿到的。
兰湘子是药修的最爱,药性温和,是不少丹方中中和药性不可多得的宝物。
稚初是法修,却被鹤守真君发掘了药修的天赋,平常没什么也会炼炼丹换些物品。
稚初也想来碰碰运气,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她不可以?就凭谢岑宴是气运之子就可以这么牛吗?!
平日万里无云的万象山突然朝稚初劈下一道雷。
还好稚初身手矫健闪的快,望着地上一个黑漆漆的洞,稚初快要崩溃的说:“错了还不行吗?我要回家!”
气运之子真的很牛啊!
不过好像事实并非如此,在万象山里面,雷声轰鸣,电光闪闪的,好像刚刚劈在稚初身边的那道雷是劈岔了一样。
稚初可不敢贸然前去查看,不过这雷好像劈的差不多了,凝聚的乌云逐渐散开,稚初跑向挨劈的地方想去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历个雷劫这么惨。
青山翠林间,纤弱的少年摇摇欲坠,虽然虚弱却没有半点被雷劫劈过的痕迹,依旧干净纯粹。
在稚初眼里,这少年像是山间清风化作的精灵,上古时期有一灵族,族中人皆是山野中的一草一木幻化而成,无一不是举世无双的样貌。
不过在那个魔族混沌的上古时期,这样的容貌毫无用武之地,早早就灭族了。
稚初平时爱读些修真界历史,野史也看了不少,她觉得她真的见到历史上的灵族了。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红尘中的俗人,哪个不爱美?稚初自问境界还没高到可以摒弃尘缘的地步,她也很爱看美人的好嘛!
少年身形摇晃,似乎是不堪重负。
稚初走上前去,想要问他怎么样。
不过与干净纯粹的脸庞不符合的那一双凌厉的双眼看向她,眼里尽是杀气,稚初被震慑住。
少年倒在稚初面前,杀气也被收回。
稚初想笑,这就叫倔强吗?
稚初搀扶着少年到一处山洞安置,本来一日的时间她就能回去了,如今她进了万象山内部,得摸索摸索才能出去,又要耽搁好几日了。
稚初给少年把脉,体内磅礴的灵力把稚初震惊到了,感觉比她还小的少年,却已是元婴的修为。
稚初身边天才不少,她自认也算是个小天才,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妖孽。
奇怪的是,稚初把脉居然摸不出少年的骨龄,应该,可能,不太会是什么老妖怪吧?
稚初也不敢确定。
修真界修到一定境界是可以维持容颜不老的,也不乏有些表面上是二八芳龄的仙子实际上已经是活了一千年的大能了。
之前合欢宗宗主骗婚事件可是在修真界闹的沸沸扬扬的,被骗婚的男方气的当场入了佛门。
少年的体质在经历了雷劫的淬炼之后逐步提升,不过受的伤也是真的。
稚初看了看手中的百年青松,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靠你了啊。”
药材不足,稚初只能炼出最基础的筑基丹,也就只能治好少年受伤的经脉。
稚初瞅了瞅昏迷的少年,心中想的是,等他醒来,一定要把他拐去渺行宗!
这等美色,她一定要让二师姐也看看!
稚初是被一阵阴风唤醒的,凉飕飕的往脸上拍。
稚初揉了揉眼睛,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后,阴测测的。
稚初顿时就清醒了,这荒郊野岭的,不会真的有鬼怪志异吧?
一双手向稚初脖颈处袭去,带着凌厉的杀气。
稚初骤然转过头来,挡住少年的攻击,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他,气头就上来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好心救了你,你还要杀我?有你这么做人的吗?”劈头盖脸的教育就往少年那里去。
似乎是看清楚了稚初的样貌,少年愣了一会儿,把凝聚灵力的手放下,沉默的……挨骂。
说了好一阵,稚初都口干舌燥了。
看着外表如此老实的少年,也熄了火,只问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好像很久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那个藏在记忆里的名字已经太久没被人知道过了。
记忆中的那个人笑着对他说:“你是我弟弟,让我想想你应该叫什么好?不如就宁昭吧,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怎么样?”
“好。”他记得他是这么回应的。
少年嗫嚅,动了动口,好像很久没说过话:“……宁昭。”
宁昭抬起眼直视稚初,很郑重的说:“我叫宁昭。”
稚初才细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年纪轻轻的雷劫就如此凶猛,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修炼法子,教教她啊!
宁昭垂首,只是淡淡出言:“没什么法子,我忘记了。”
低着头的眼睛黑雾弥漫,似乎是要喷涌而出,却被强行压下,恢复那抹澄澈。
反正宁昭的回答都是一问三不知,连他家住何方都不知道。
稚初看他跟看个小可怜一样。
“要不我跟你回去吧。”宁昭开口,“我修为还行,你们渺行宗应该收吧。”
稚初还在苦思怎么把人拐回去,这人却已经先开口自愿了。
“当然没问题啊。”稚初立即答应。
自然也没去思考宁昭为什么会知道她是渺行宗的人。
稚初带着宁昭出山,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妖兽横行,出来的时候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知道现在还没入冬,稚初都要以为这些妖兽冬眠去了。
宁昭在知道稚初把百年青松用在他身上之后,带着稚初去了自己被劈的地方,当时稚初没仔细看。
那一片片的白色叶子,明明全是兰湘子啊!
旁边还有不少药材,虽然不算特别珍贵,但是数量颇多。
稚初采了一部分就收手回去了。
宁昭问她:“怎么不都带回去?”
稚初说:“万物有灵,我要是把这些都采了,日后这里就不会长了,我又不是很缺。”
稚初走在前方,没注意到宁昭看着她。
南稚初吗?杀了应该就可以了吧?
宁昭挥挥手,一抹黑气往森林深处而去。
旋即收回手,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已经到了万象山外围,稚初没想到都到这了还能出岔子。
元婴期的蟒妖拦在她面前,赤红的血瞳,时不时吐出猩红的蛇信。
要凉要凉!稚初拉起宁昭就是跑,她可不想葬身蛇腹啊!
稚初眼神惺忪,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往下点,半睡半醒间还想着,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她上辈子不知道。
就算她上辈子没来过万象山,但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被埋没。
还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稚初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本该在万象山内部的妖兽会出现在外围。
但是从蟒妖血瞳可以看出,这只妖兽已经狂化了,他们,凶多吉少。
就算宁昭是元婴,那也不过是个刚爬上去的元婴初期啊,怎么跟狂化的蟒妖打?
稚初心里悲痛,杀了我吧!
跑还是要跑的,挣扎还是要挣扎的,等死是不可能的。
宁昭看着被稚初握住的手,挑眉。
还拉着他跑?这是个傻子吧。
狂化的蟒妖追起人来跑的很快,更别说稚初只是一个小小筑基。
蛇信吞吐间,一条长长的尾巴扫向稚初,带着凌冽的风。
这一扫过来,她人都能给劈了,稚初心想。
早在逃亡间,稚初就已经用术法召唤渺行宗弟子。
希望附近会有人来救吧,一定要是超级超级厉害的!!!
稚初在心中祈祷。
殷晚絮的青玉佩一闪,灼伤了蟒妖,让它速度稍减,青玉佩的作用只有一次,连那碧绿的色泽都黯淡了。
远在渺行宗的殷晚絮凤眸骤然睁开,目光望向万象山,立刻起身御剑。
这边的稚初来不及惋惜,带着宁昭就是跑。
天不负她,稚初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白衣翩翩的书生摇晃手中的扇子,端的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气派。
只有知道他本面目的稚初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副假象。
不计较平常这人骗了自己多少灵石,至少在这一刻,稚初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亲人一样热切。
李致言看着自家小师妹热泪盈眶的样子还以为看花了眼,但是嘴上还是犯贱:“小师妹怎么了?不就几日未见这么想师兄了?”
稚初大喊:“大师兄救命!”
稚初向李致言身后跑去,一点都没停下,李致言还以为起码会叙个旧什么的。
直到,看到了蟒妖。
李致言咬牙切齿,还真的是我的好师妹啊,真会坑师兄。
一个元婴期的蟒妖就这样丢给一个金丹的师兄,师父教你这么做人的吗?!
蟒妖才不管师兄妹之间的纠葛,它只感受到了面前的白衣男子比之前那个女娃娃威胁更大,于是毫不留情的向李致言出手。
宁昭看着后方打架的一人一妖,脸色不太好。
稚初拉着宁昭出了万象山,在山底下等李致言。
口中还在说道:“大师兄虽然是金丹,打不过蟒妖,但是跑还是跑的了的,一定没问题。”
此刻打架的李致言一边和蟒妖过招,一边把稚初诅咒了个遍。
宁昭脸色阴沉,像是很不舒服。
果然,天道还是护着她的。
稚初问他:“你怎么了?”
宁昭扭过头:“没什么,过会就好了。”
此刻姗姗来迟的殷晚絮找到了稚初:“怎么了阿初,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殷晚絮察看了稚初全身,见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来不及仔细询问宁昭是谁,稚初就和她说李致言被她坑的去打妖怪了。
殷晚絮只好先去找李致言。
等回来的时候,李致言一身的白衣被树枝挂了不少彩,什么翩翩君子都变成来逃难的了。
稚初看到李致言就忍不住的笑了:“噗。”
这一笑就让李致言崩不住了:“你还笑?!我这样子是因为谁?!”
“对不起对不起,大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稚初忍住笑意卑微说道。
李致言本来也没真的怪她,就是稚初这幅样子太欠揍了。
“南稚初!”李致言气极,要不是殷晚絮拦着,稚初就真的要挨揍了。
李致言冷静下来才注意到宁昭的存在,向宁昭的方向努努嘴:“这谁啊?”
“长的倒是不错,却还是比不上本帅哥。”李致言自恋。
殷晚絮和李致言同时望向稚初,非要问出个究竟出来。
稚初只好把遇见宁昭以来的事情说个清楚。
“所以,你要把他带回宗门?”李致言挑眉,这小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元婴期了还要他小师妹罩着,未免太虚了点。
殷晚絮也是保持不赞同的态度,宁昭身份不明,贸然带回去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稚初心里“咯噔”一跳,嘎了嘎了,大师兄和二师姐完全不同意,那她岂不是要失信于人?
四人静默不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息。
宁昭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这是不欢迎他?
宁昭背后的手悄然凝出熟悉的黑气,注入李致言和殷晚絮体内。
李致言张了张嘴,又挽回说道:“既然小师妹这么想带他回去,那就回去吧,不过只能当做外门弟子,一切要按照渺行宗的规矩来。”
殷晚絮也附和的点点头。
稚初看着两个人话变得如此之快还有些质疑,但想着既然答应了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稚初看向宁昭,悄悄凑到宁昭身边说:“你放心,到了渺行宗我罩着你。”
突然靠近的少女气息将宁昭体内肆虐的魔气翻涌起来。
气运之女?果然是克星啊。
宁昭与蟒妖如出一辙的猩红眸子在无人看到处睁开,旋即闭眼又睁开,面上还是那副乖巧模样。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宗门。
稚初一到宗门就有人提醒她说鹤守真君回来了,就在主峰。
稚初喜气洋洋的带着宁昭去找好久没见的师父,自然没顾忌到一路上同门弟子的眼光。
“南师姐拉的是谁?这都快比修真界第一美人还漂亮了。”这是真心赞美的。
“那明明是个男子,如何和骅阳仙子比?”这是嫉妒嘴硬的。
“南师妹和这男子关系不浅啊……”这是八卦社社长。
稚初一进大门就叫了一声:“师父!”
前世稚初一直以为自家师父是个日常摸鱼混子,但是是他算出了修真界有人魔大战,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泄露天机寿命减半,后来死在人魔交战里。
平日浪荡不羁的老头子在她墓前满面忧愁,痛悔:“如果我不把那谢小子带回了就好了,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了。”
后来鹤守真君命丧魔君手里,其实是他心中愧疚太深,对稚初的愧,最后干脆死在大义里。
重活一世,稚初只想对师父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他,鹤守真君作为师尊,一直都是颇为护短,就算不正经,她们这些弟子惹事生非,都是鹤守真君插科打诨摆平的。
稚初眨了眨眼睛,将眼角的泪花抹去,往鹤守真君的方向跑去。
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两世纠缠的人。
谢岑宴。
前世也是这样被鹤守真君带入渺行宗,在山下的凡间散修里摸爬滚打出了名,混的风生水起。
在渺行宗接受了正规的教学,才有了之后的谢仙君。
这一次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上辈子的谢岑宴被族人放弃自己孤身在外,因此性子是偏孤僻淡漠的,直到被自己全心全意对待才打开心扉,开始选择相信师门弟子,也不再是一个人。
可稚初如今看到的谢岑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哪里是被人打压孤身一人行走世间的样子?
而且,在稚初进来的那一瞬间,谢岑宴看到她时明显眼神愣了一下,在前世,谢岑宴可是一人独成一方天地,谁都不理的啊。
稚初心里奇怪,但也没想什么,反倒是谢岑宴见了她,反应有些奇怪。
“初初啊,你来的正好,这是谢岑宴,未来大概就是你的师兄了,师承你漓余师叔。”
依然是和前世一样的话语。
按理来说,谢岑宴晚入门,应当唤稚初师姐才对,可是谢岑宴修为和年龄都在稚初之上,鹤守真君擅作主张给两人换了个位置。
他是希望谢岑宴能如他算的那般有出息,将来看在师兄妹情面上,对初初多照顾。
稚初可没鹤守真君想的这么多,只是礼貌性的问候一句:“师兄好。”
心里却早早想着以后离谢岑宴远点,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至于谢岑宴的男主身份,将来的修真界与魔族大战,还有两百年,还有那么多变故,她不信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谢岑宴大概也是看出了稚初的冷淡,丝毫不在乎,也回了一句:“师妹今后请多多照顾了。”
虽然一方不愿一方有意,但在鹤守真君眼里,这两人相处的还行,也高兴的摸起了自己的胡子。
李致言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师父偏心小师妹,但是也不至于他这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太面前都像是没看到吧?
“师父,您这么久没回来,不会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徒弟以及您的云瑶仙鹤吧?”李致言阴嗖嗖的出现鹤守真君耳旁道。
云瑶是鹤守真君的眷宠,本体是仙鹤,生性娇贵,水要喝朝阳升起的第一批露珠,吃食也是尽往贵的挑,贵和精,它占了两全。
偏偏鹤守真君出去历练,只留一个李致言作为大师兄担下了这照顾仙鹤的任务。
摸着胡子的鹤守真君愣住,对这个大弟子他是经常物尽其用,可是,这不也是能者多劳吗?再说了,师尊叫你做什么你就做,要不然还要师尊干什么?
鹤守真君坚持自己为人师尊的威严,拒绝回答李致言的问题。
殷晚絮见到鹤守真君行礼:“师父安好。”
鹤守真君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弟子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反倒是一众熟人的场面,宁昭就更显的格格不入了。
其实早在宁昭进来的那一刻,谢岑宴就注意到了,他一直在看自己,用那种看不明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穿。
稚初赶紧站出来和鹤守真君解释:“师父,这是宁昭,我给你找的徒弟,人家很厉害的,你就收了他吧。”
鹤守真君并没有一下子拒绝,只是用灵力查看了他体内的修为,却没想到,居然比谢岑宴还要厉害。
只是看得出刚上元婴,灵气紊乱,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怎么可能被稚初如此轻易的捡到?
若不是他十年才能算一卦,又刚好用在了谢岑宴的身上,他还真想看看这宁昭的命格。
鹤守真君有些无奈,他是因为小徒弟的不谨慎和太容易轻信他人的鲁莽而沉默。
可这宁昭若是真的能护住稚初,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收徒从来不是简简单单就行的,你来路不明,我实在难以轻信于你。”鹤守真君摇摇头,还是拒绝了,这么好的苗子,的确难得。
“你若不信,我可以立下心魔誓。”宁昭从进来到现在未发表一言,倒是现在一出口就是震惊所有人的场面。
“我宁昭在此立誓,以诸天神佛为证,此生不会伤害南稚初一分一毫,若违此誓,魇气入体,终生不入轮回。”
宁昭发的誓就和喝凉水一样。
修真界中,没有人敢轻易立下心魔誓,谁愿意承担一辈子修为不进反退,最后成为凡人的风险呢?
可不管怎么样,宁昭已经立下了,这是连鹤守真君都没有想到的。
至于其他人,已经傻掉了。
尤其是当事人稚初,虽说她给人牵线却未必一定能成功,但是真的不至于玩这么大啊。
还是鹤守真君见惯了名场面,对于这种事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既然你有如此诚心,看来这个徒弟我是非认不可了。”
稚初没想到,前面还这么难说话的师父就这么被收买了,也是,有心魔誓为证,不信才奇怪。
“这是《璇阳决》,可以有效理清你体内的灵脉,就当为师给你的见面礼了。”鹤守真君笑嘻嘻的从空间符中拿出一本功法递给宁昭。
宁昭自然也是先敬礼再收下:“多谢师父。”
动作迅速的让在场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是好几十年的师徒了。
宁昭也就这样成了稚初的师弟,好在稚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李致言和殷晚絮对视一眼,不明其意,既然是师傅的决策,那他们也无法反驳,只希望,这个宁昭能像他说的那样保护好小师妹吧。
至于一旁看了整场戏的谢岑宴,心里总是有些不畅快,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就像在见到这个南稚初之时,就觉得他们好像认识许久不该这么生疏才对。
谢岑宴心里唾弃自己,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自己孟浪了,在想些什么呢?
拜师这种大事,是不可能这么仓促的,还要向掌门那边表明,举办拜师大典,而对于渺行宗最厉害的剑修漓余真君和最“混”的鹤守真君,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谢岑宴是鹤守真君找回来的,掌门那边还等着交代呢。
鹤守真君难得露出一片倦容,天下多久没出英雄了,如今年轻一辈人才辈出,若只是如此便好了。
李致言和殷晚絮还有那逆天的三弟子已经算是人中龙凤,小四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的宗派今年好像又多了几个好苗子,现在又来了一个宁昭和谢岑宴。
这,莫不是要变天了。
只希望不要如此。
稚初回到南湘居的时候人还是傻的,跟在一旁的殷晚絮不出一言。
直到回了居所,殷晚絮才有些迟疑的开口:“小师妹,你是不是?”
稚初的思绪被殷晚絮突然出言打乱:“怎么了二师姐。”
殷晚絮的确是有些难以启齿,她是真的觉得小师妹不会做那样的事,可那个宁昭竟愿意为小师妹做到如此地步,明显不简单啊。
“小师妹,二师姐问你,你和宁昭,真的就只是刚刚认识吗?”殷晚絮注视稚初的眼睛,还好,小师妹至少应该还不懂。
稚初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这点意味难道还不明白,但是有些无从解释,毕竟宁昭这事干的,连她都出乎意料了,也不怪二师姐误会。
“二师姐,我和宁昭真的是认识不久,我本想着把他带回宗,若是师父不收,就让他当个普通弟子的,我也不知道他会那样啊。”稚初有些郁闷,这莫名其妙的灾祸啊,怎么就落在她身上了呢?
其实早在看到稚初眼睛的那一刻,殷晚絮就信了,不过说来,这宁昭还真是奇怪,像是认定了稚初一般。
看着稚初回房,殷晚絮面上还是面无表情,即使有面纱遮着,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冷。
她明明不喜欢宁昭,可是那时还是让小师妹带宁昭回了宗,这件事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有时间找李致言问问,她记得他和自己是一样的。
而这边的李致言带着谢岑宴和宁昭去住所,宁昭今后就是鹤守真君的弟子,和李致言的住处在一处。
而谢岑宴要去漓余真君的山头,还是有些距离的。
待到回来时,李致言还是忍不住对宁昭说:“你既然成了我的师弟,那有些话是还是要说,小师妹那边你发了心魔誓,我就不叮嘱了。”
“师父如今座下加你一个总共六个弟子,我老大,老二你也看到了,就是那个戴面纱的,小师妹排第五,你老六。”
说完还有些不放心,小声的靠近宁昭,还瞅了瞅附近,没注意到宁昭的微微退后:“还有老三,那家伙天赋强的要命,人还冷的要死,你最好别招惹他,除非你想玩完。”
“小四如今闭关,以后你们有机会看到。”
“虽然对你有些好奇,但是今后,也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好好相处吧。”
李致言把手递到宁昭身前,想起来什么把手收回去,嘴里还念叨着:“真是傻缺,这么多年了还没忘记这习惯。”
“总而言之,有麻烦找我,师兄给你做主,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便推开门离开,留下室内的宁昭。
宁昭平生第一次质疑自己,他好像已经把魇气收回了吧,这个人怎么还跟傻的一样?
不对,明明那个南稚初才是最傻的。
宁昭久思不眠,虽然他的复活是早已预料的,可时间竟然推进到了两百年前,这个时候的谢岑宴,他一只手就可以拿捏了,不过,留着还有用。
第二日,宁昭早起去屋外晨练,的确如那个老头说的一样,以他现在的体质,不好好调养,恢复到往日的状态,不知道要多少年。
至于那个昨日被他定义为和南稚初一样的傻子大师兄,李致言,早早就出去喂那只仙鹤了。
宁昭神识目前可探测到几百米外的情况,李致言出去时眼神都是惺忪的,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啊,穿越了都逃不过早八。”
虽不知“早八”是什么意思,可穿越那二字宁昭可是一点都不敢疏忽,本以为这大师兄真“傻”,没想到背后还藏了一手,看来这渺行宗还真是卧虎藏龙。
忽然间,宁昭感觉到了一种凌冽的灵气逼近,瞬间戒备起来,在这里,居然还有能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远处的竹林里,竹叶沙沙作响,风在林间呼啸,走出一道身影。
挺拔清冷,却让宁昭心中的疑惑更深。
竹叶阴影罩住他的脸庞,旁人一看,就是哪个真君出关了。
可是这是弟子居所,宁昭忽然想到之前李致言说的那个素未谋面不好惹的三师兄。
只是,一个小小弟子,居然能给他这么大的威压?
青年走出竹林,容貌逐渐清晰,剑星眉目,眉间的凉薄早已深入骨髓,眉头几乎是在见到宁昭的那一刻就皱了起来。
偏偏觉得年纪不大,可就是沉稳严肃之风。
“你是何人?”玄嵩出言。
其实身份大概也猜的差不多了,能出现在这的,想必是他那个师傅又从哪里捡来的徒弟吧?
不早就司空见惯了,说什么都是有缘之人,于是“有缘之人”就收了五个,哦不,现在六个。
宁昭按下心中的疑惑,俯首作揖介绍自己的身份。
玄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是你三师兄,玄嵩,以后没事,别来找我。”
李致言说的果然一点错都没有,这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而刚刚给仙鹤喂食的李致言也正巧在这时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心脏都不好了。
“哎呀,小三你怎么就出关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李致言赶紧跑到玄嵩面前说。
开玩笑,这尊大神可是他的大腿,嘘寒问暖不在话下。
玄嵩的眉头就像是常年不化的冰雪,一直都是皱着的状态。
尤其是刚刚听到李致言叫的“小三”,虽说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叫,可总是觉得这不是个好词。
可自己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还跟小毛孩子计较不成?
看到这场景,李致言也知道这两人算是相互认识了:“小三,以后这个就是我们师弟了,你脾气多少收敛一点。”
玄嵩抱着剑淡漠的“嗯”了一句,就算是答应了。
李致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玄嵩虽然不喜欢说话,可是答应过的事情也是一定会遵守的。
而且,宁昭还是小师妹带来的人,要是让小三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教育小师妹,更不知道怎么收拾宁昭呢。
小三可是对小师妹比师尊还像师尊的存在。
唉,难搞哦。
自从玄嵩知道宁昭并非他那个师父而是自己看的最严的小师妹捡来的时,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就连自己答应过李致言不会对宁昭太过分的话都当了耳旁风。
而这个罪魁祸首,南稚初,知道玄嵩出关以后就没出过南湘居。
“二师姐,三师兄应该不会让我去练功吧……”稚初可怜巴巴的问殷晚絮。
殷晚絮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玄嵩那人,虽然也是她的师弟,师父看他跟看师祖一个样,她还真不敢管。
更何况,小师妹实在是太胡来了,要是真的是坏人怎么办。
而练功,也不是普通的练功,由玄嵩亲自看着,能把稚初弄的死去活来,可每一次练功之后,稚初都会有非常大的进步。
可这样的进步,实在不是前世的稚初想要的。
并不是稚初不出去就能逃过的,稚初的雷劫就在这几日,虽说有了筑体丹保险点,可之前的雷劫,都是师兄弟在旁边护着,稚初才能如此完好无损。
稚初也知道孰轻孰重,更何况她现在的确算不上一个无知小子,对于修炼这种事情,当然是怎么拼命怎么来。
稚初跟着殷晚絮去了大殿,鹤守真君才回来几日人又不见了,但是除了小四以外的所有师兄弟都在场。
稚初直直走到李致言面前,根本不敢对视旁边那束满是寒气的身影。
玄嵩上下辈子加起来活了几千年,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装没看到,他都被气笑了。
听到旁边压抑的笑声,稚初人一缩,但想着这有什么大不了了的,不就是挨罚吗?她还怕这?
“三师兄,笑什么呢?”稚初可按耐不住自己了,忍不住回怼。
玄嵩这下不笑了,于是让稚初更感到害怕了,玄嵩的脸一冷下来那股寒气能把不少人震退。
玄嵩是剑修,和谢岑宴一样,可他是被鹤守真君带回来了,当时鹤守真君给漓余真君推荐了,可玄嵩不去。
他说他自己可以自学成才,不少长老都笑脱了,剑修不仅仅是靠天赋,功法技能巧劲都是要靠师傅领进门。
漓余真君欣赏玄嵩,当初被玄嵩拒绝之后也说了他想来,群剑峰永远欢迎。
不少人都觉得玄嵩在天启峰最多待半个月就走了,可是直到现在,人还是好好的。
甚至,每年的群峰争霸,都是天启峰的玄嵩力压群剑峰的人,直到后来赢太多玄嵩退出了比赛。
好在漓余真君为人看得开,只是叫自家的弟子好好修习,技不如人就该认输。
剑修,重在剑心,剑心,必得一往无前,若是因为失败就退缩,就永远不会有进步。
也正是漓余真君的真性情,玄嵩也时常会去群剑峰指导别人练剑。
俨然成了群剑峰失散在外多年的大师兄。
而玄嵩的剑,就是本命灵剑,月如霜。
一柄像女孩子名字的剑,在玄嵩的手中,却舞的虎虎生威。
人剑相通,玄嵩和月如霜可不是一般的相配,玄嵩最珍爱的,也就是这一把剑了。
稚初是一点都不敢招惹玄嵩的,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大的威压,被玄嵩的眼神一瞥,什么心思都歇了。
“凝丹之后,去训练场和我练几场,看看我闭关的时候退步了多少。”玄嵩淡淡开口,丝毫没觉得自己丢下怎样一个炸弹。
在所有三师兄的“刑罚”中,最不能,也最可怕的就是和他对打。
从前有李致言初时不服气和玄嵩对打,后来就被教训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他美其名曰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实际上,是再不认输感觉自己可以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作为当代大学生厌学心理极其强烈的李致言,躺在床上真的很舒服,可是浑身散架的躺着床上真的很要命。
自那以后,玄嵩就拥有极强的威信。
李致言和殷晚絮根本不敢求情,虽然他们也觉得小师妹的处罚未免太严重,但这种时候,谁也不敢惹祸上身。
几人交谈间,雷劫早已在天上汇聚,金丹期有四四十六道雷劫,也对于现在的稚初来说算不上很厉害,也是万事有风险,还是保险为好。
玄嵩不再和稚初扯皮,让稚初先把筑体丹服下,在让其余人离她远点,要是这点雷劫都过不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些仇人知道自己教出这样的弟子,怕不是要笑疯了。
稚初当即坐下感受筑体丹在体内的流转,让它流经每一条筋脉,保证最大限度的好处。
稚初怎么也不会想到,劈到一半的雷劫还能跑?
稚初挨了前九道,到后面九道的时候,雷云散开,恢复万里无云的天空。
玄嵩和殷晚絮脸色不好,就连平常嘻嘻哈哈的李致言也一脸正经。
稚初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十八道雷劫,是踏入金丹期的必经之路,现在少了一半,别人看是捷径,可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康庄大道上,明明已经快走到对岸,却有人把桥砍了,于是只能绕远路。
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极少。
稚初查看识海里的金丹,圆润的白色球体上金纹环绕,只是其中隐隐有裂痕,还未完全凝结。
凝丹失败了。
玄嵩几千年的阅历也没搞清这是怎么回事,倒是旁边的宁昭,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经意勾出一抹笑意。
八道雷劫,这不就和上辈子的气运之子一样吗?旁人只当凝丹未完成而心慌慌,可这八道雷劫,可是会随着元婴期一起来的。
以南稚初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扛得下元丹的雷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属于气运之子的雷劫到了气运之女手里。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稚初还在苦思冥想怎么回事,殷晚絮在她头上轻轻抚摸:“没事的,到时候我去看看藏书阁中是否有你这种情况,一定会弄明白的。”
稚初点点头,她刚刚忽然想到,八道雷劫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前世的谢岑宴。
不过当时她和谢岑宴初识,而谢岑宴结丹尚早,很多细节是她不知道的,后来的事情,更是聚少离多,谢岑宴满世界的乱跑,她只知道其中一二。
其实除了谢岑宴,还有二师姐的那段记忆依旧在稚初脑海里久久不散。
可能,她是有了什么特异功能吧。
因为,她发现了这种事原来还有第二个。
她凝丹之后,大师兄和二师姐都想着当时凝丹一半的结果翻遍了书籍,也没找到解释。
但即便如此,三师兄对她的操练也没放下。
甚至叫宁昭站在一旁边看边学,说是对小师弟的教导。
稚初心累,会谢啊,在宁昭面前如此丢脸,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训练场上,稚初站在玄嵩对面,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玄嵩十分公平的没有拿出月如霜。
公平个毛线啊?!月如霜要是都拿出来了她可以直接作废了。
玄嵩闭关之前就已经是元婴了,在诸多弟子中是修为最高的那个,这次闭关,还不知道增进到哪一步了呢。
“别愣神,接招。”玄嵩淡淡开口,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稚初。
稚初是法修,主在功法,还没遇到趁手的灵器,只能赤手空拳上场。
玄嵩特意压制了自己的灵力,对待稚初不以灵力深厚取胜,可即便如此,多年的技巧早已铭记在心。
招招凌厉,寒气穿过稚初的耳边,割断一缕青丝,稚初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灵力已经能化实体了吗?!
不敢再粗心,稚初身体翻滚,躲过玄嵩的攻击。
玄嵩挑眉心想,也不算没有进步,起码能挡过他的攻击了。
稚初要是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只怕能吐血,只不过是一个挡过了,就能被夸赞至此了吗,未免太小瞧她了。
稚初眼神逐渐坚韧,上辈子,好歹是混过几百年的人,架也是打过不少的,就算现在灵力跟不上,一些实战经验是忘不了了的。
而在下面看着的宁昭神色凝重,他一直没弄清玄嵩是什么人,明明是清冷的不能再清冷的正派弟子,为人作风却更像是……魔族。
这不是宁昭的错觉,稚初在之后验证了宁昭的猜想。
就算稚初躲的再快,上辈子没打过,现在依然。
玄嵩的灵力化冰,刚开始的一部分稚初还可以躲过去,可是逐渐增加到一大片时,就连躲也没地方躲了。
稚初被冰刃逼到训练场边缘,身上有不少冰刃的擦伤,好在,玄嵩还知道自己是亲师兄,起码伤没落在脸上。
“还是练的太少了,这次之后,全部跟着我来练。”玄嵩一句话就能让稚初一眼看到未来日子有多么惨淡。
稚初心中暗暗使力,绝不能就这么认输,否则,她还要不要活了!
稚初掐了一段法诀,想要攻击玄嵩,玄嵩还以为这是稚初的垂死挣扎,轻易躲过去,可没想到,这只是稚初的声东击西之计。
稚初一把攥住玄嵩往训练场外掉,两个人一起掉出场外,怎么也算是平局吧。
可来不及高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充斥在稚初脑海。
好痛。
稚初一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脑袋快炸裂了,眼前天地黯淡,没有一丝光亮,地上,岩浆混着红色不明液体流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依旧是魂体状态,稚初大概也想明白了,这是属于三师兄的秘密。
还没等稚初想怎么找到三师兄,就有人为她指明了方向。
“玄嵩,别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走火入魔,你简直就是正教败类!今日,修真界诸派,必取你性命!”
稚初朝着声音处看,一群人的对面,好巧不巧就是她三师兄。
这是,众叛亲离剧本?
一改稚初印象里的玄嵩,现在的玄嵩一身魔教专属黑衣,修长的身体在空中威压满满,平时几百年都不改一下表情的“死人脸”现在满是邪佞。
就连那双瞳孔,都是赤红色的。
入魔了。
三师兄真的入魔了!
稚初发现,在这个世界,和她所在的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人物不同,而且,看这架势,三师兄没入门之前应该也是个仙尊级别人物吧。
怪不得三师兄根本不需要人教,自己完全可以。
所以,碾压她们这些小菜鸡很有意思吗。
还没等玄嵩开口,人群中一女子站出来对玄嵩控诉:“师父,我还现在还称你一句师父,天下已经几千年没有人飞升过了,就请您,以身开天梯吧!”
她一开口,就有无数人附和,无一不是盼着玄嵩去死。
其中的人,已经修炼疯了,比起站在一边被他们说着“走火入魔”的玄嵩,他们更像是疯魔。
她可不觉得三师兄会真的入魔,就算入魔了,也绝对是被人逼的。
稚初也看明白了,无非就是她家三师兄太牛掰了,这些人想成仙想疯了,居然把几千年没人飞升的原因落到三师兄身上。
而且现在更恬不知耻的说希望玄嵩去死来让他们有飞升的机会。
稚初无语的笑了,这不就是一群疯子吗?但是又想着二师姐的那段记忆里,那么悲惨的下场,不禁为三师兄捏把汗。
事实也证明,三师兄就是三师兄,怎么做,都是最牛掰的那个。
“想以我身殉天梯,你们,配吗?”玄嵩的语气不再是那种漠视,而是带点不屑和鄙薄。
站在前方还在道德绑架的女子被玄嵩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想退缩,但想着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撑着,而且若是成功的诱惑实在是太强了。
若说刚刚还是“好言相劝”,现在就是把脸皮撕破了也要有个结果。
女子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质问玄嵩:“你贵一剑宗的师祖,享受了这么多年我们的供奉,为我们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玄嵩脸上的表情顿住,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创建了一剑宗,为天下剑修有了休息之所,供剑修交流学习,就连自己的毕生所学都全教给了他们。
但是现在,他们用他的剑法,转而来攻击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剑修?就应该,全杀了才对。
玄嵩的双眸瞬间暗红色翻涌,手中的月如霜早已被鲜血染的剑体通红,不再如月亮般皎洁。
“我不愿殉天梯,你们,也都别想做飞升的春秋大梦了。”
玄嵩一出手,必是杀技。
他前一千年活的时光,走遍大江南北,月如霜陪着他,看遍人间疾苦,所以心法中总是带着对世事无常的悲悯,以剑气感化人心。
可自从被自己收养的徒弟背叛后,那些曾经叫自己师祖的人如今对自己挥剑相向,被他帮助过的凡人如今也修仙成了逼他死的人中的一员。
在利益面前,没有人永远会是朋友。
玄嵩的剑里很早就没有了悲悯,只有淡漠,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是那个靠着剑心就可以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了,他更像一个方外之人,静静的看着人世沧桑。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把这些杂碎清理了才是。
于是,稚初就看着,那把在她面前都没出现过几次的月如霜,一剑向人堆劈去,没来得及跑的当场毙命,有些身手矫健的跑的还算快的,也缺胳膊少腿。
而剑气并没有停下,而是劈下了地面上的山,瞬间,山崩地裂。
只有这样的功力,才能配得上一剑宗的名号。
稚初不免得神色凝重起来,这才是三师兄的真正实力,那对他们,的确是太放水了。
就那一剑,死了三分之二的人,这些人,是幸存者的师兄弟,同门。
不少人经这一事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逃跑的人生气的质问女子:“你不是说玄嵩修为已经一大半都渡给你了吗?怎么还这么强,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还残存的人交头接耳,胆大的已经站出来问女子了。
“要不是你说玄嵩功力减半,谁陪你发疯来围杀他啊?”
女子在经历刚刚那件事还没缓过神来,她自己脸色苍白,若不是她的道侣及时拉开她,说不定她就死在那剑下了。
女子也不敢相信,口中还在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他把功力注入我体内的,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灵力?”
若是全盛时期的玄嵩,谁敢招惹,人家一个就能把修真界所有宗门给挑了,这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就都死吧。”玄嵩可没给他们继续唠嗑的机会。
别说就是干。
幸存者们用尽全身力气来抵抗玄嵩的剑气,可是没有用,尤其是看到一剑宗的人用他的功法来抵抗他的攻击时,玄嵩更想笑了。
一剑宗的心法用的还是之前那套,心中只有权势的人,如何去感受悲悯之情呢?
依葫芦画瓢,四不像。
之前的女子还有道侣帮忙,可这次,连她道侣都自顾不暇,更别说管她,她看着剑气中蕴含的杀气,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
可是,没有用了,这是她最后的遗言,玄嵩没有放过她,背叛者,将永坠地狱。
世界忽然安静了,想让玄嵩死的人,都比他先死,都可笑?
若是不招惹玄嵩,他们现在还是某宗的掌门长老,拥有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是,偏偏要找死。
天地间只剩下玄嵩一个人,那道身影孤傲的站在最前方,仿佛世间唯他独立其中。
可稚初看着,又好像是说不出来的孤寂和苍凉,被背叛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玄嵩看了看自己的手,从入魔之后,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不知死活跑来他面前劝他殉道的人,可能是他以前在别人面前太随和力气,才会觉得他现在很好说话。
“真没意思。”玄嵩摇摇头,自言自语。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稚初还陷在那股悲怆和哀伤中无法自拔,玄嵩皱眉,不会是打傻了吧?
宁昭赶紧上来把稚初带下去,玄嵩把手搭在稚初脉上,没有异样啊?怎么回事?
玄嵩百思不得其解,稚初却回过神来,瞥见现在的三师兄因为担忧而皱起的眉头,虽然肯定是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弱鸡,但好歹不是那段记忆中陌生又全身杀气的样子了。
“你既然不舒服,那就休息会再来,宁昭,你来给我练练。”玄嵩放稚初一马,既然都是师弟,练这个也是一样的。
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宁昭傻了,稚初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若不是如此,大师兄和二师姐为何百般推脱不来呢?
稚初也不会放过好不容易的机会,推了旁边的宁昭一把:“小师弟啊,三师兄教人的机会可不常见,你好好珍惜,师姐我身体不舒服,先一旁休息去了。”
卖队友那叫一个熟练。
而另一边被cue的殷晚絮和李致言还在山下买东西,还不是为了躲玄嵩,否则殷晚絮怎么可能和李致言跑到山下去。
“你来买东西,真的不怕破产吗?”殷晚絮看着旁边的人,话里就是普通的询问,绝对没有质疑。
谁不知道天启峰的大弟子李致言是出了名的倒霉蛋,这辈子,就是和钱过不去了,投资商行破产,身上不能超过十块上品灵石,否则就会以丢掉,被偷掉,买东西被坑的各种方式弄丢。
“破产”这个词还是从李致言这里学来的。
“所以,这不是带着师妹你来嘛?”李致言桃花眼潋滟,还向殷晚絮眨了一下眼睛。
殷晚絮无语,天启峰这么多人,就逮着她薅了是吧。
好在殷晚絮出身修真世族,就是不缺灵石,也正是因为殷晚絮对灵石的不看重,所以每次李致言下山都要带着她。
若不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殷晚絮才不会被威胁,好在次数不多,可以忍受。
正巧,宁昭也想知道玄嵩的真正实力,好久都没遇到可以和他差不多的人了。
已知宁昭已经元婴,不过才刚刚达到,灵力运用并不熟练,可玄嵩的过往,稚初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想着宁昭才刚拜师,三师兄应该会手下留情,就自我安慰的坐到一旁理清思绪。
二师姐和三师兄都不是普通人,其实她自己,也有别的秘密,那,这世界上,应该也不止他们几个。
异世之人,不知道师父可不可以用天演之术推算出来,不对,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师父,得自己去查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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