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
宋天心笑了笑,对着父母摇了摇头,“都是小时候的执念而已,算不上喜欢不喜欢的,而且现在也不重要了。”
两夫妻面露戚戚,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墙之隔。
洛渊咀嚼着“不重要了”这四个字冷漠的勾起了嘴角,走了出去。也好,以后她只是自己的妹妹了。
却没发现自己的眼里一丝笑意也无。
“小洛来了。”看见洛渊的到来,郑家夫妻赶紧站起来,还是有些拘谨的和人问好。
“嗯,郑叔郑姨。”洛渊对着两人点点头。
只有宋天心坐在原处头也不抬,但洛渊也不在意,只是坐到她的身边,把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和一堆相关的证件放到了对方面前。
一沓证件最上面身份证上的“郑天心”三个字,让宋天心手指动了动拿起了它。
郑爸郑妈随后也坐下,给桌对面的两个各倒上一杯茶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假装观众。
“是之前让人去办的,今天有空刚好就带来了。”洛渊喝了口红茶,对这两夫妻小声道谢。
宋天心摸着身份证上的郑天心三个字,有些出神。
真的不一样了,上辈子她到死都是顶着这个像是她偷来的“宋”姓,可现在她不是了,她是堂堂正正的郑家女儿了。
“明天宋天德和方柳倩会亲自来和你道歉。”洛渊又把一个觉得会让现在的“郑天心”开心的事情告知。
可郑天心只是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洛渊想像中痛快的模样,“为什么和我道歉,他们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是你让他们来的?”
这意料之外让洛渊心中有一丝奇怪,但也并不打算抓住不放,“我只是让洛氏暂停了和宋家的一切生意往来而已,是他们真心实意想要上门来和你道歉的。”
“生意?”郑天心笑了笑,怪不得,原来是这个真心实意法啊。
在郑爸郑妈担忧的眼神下,郑天心脸上的笑意不变,贴心的询问他们,“爸妈你们想见宋雅儿吗?你们曾经的女儿。”
郑爸爸有些迟疑,看向了身边的郑妈妈。
“天心。”郑妈妈眼睛紧紧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我们抚养了她二十三年,说不想再见她是不可能,但是,我们也只是想问清楚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失去联系,还任由她的亲生父母对我们这曾经养育过她的人赶尽杀绝,直到现在都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和我们解释。”
“或许是她被看管了起来。”对这个梦中在自己被宋父宋母吩咐人虐打时,唯一一个出口让他们不要再打自己的人,郑天心心里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恨意,也没有因为对方才是让自己遭遇了那一切的罪魁祸首而心中有怨。
“他们在你离家的第二天就给宋雅儿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方柳倩还带着宋雅儿出席了好几场京市上流圈子的聚会。”洛渊不明白郑天心对宋雅儿的好感是从何而来,不得不出声打破了对方的美好想象。
“宋家两夫妻显然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极其宠爱,如果她想联系郑叔郑姨不会没有一点机会。”
因为一直住在洛宅并不清楚外事,在听到洛渊的话后,郑爸郑妈心里怀有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没了。
“如果现在的生活是她想要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郑妈妈勉强的说完这句话,就和郑爸爸离开了。
花房里,只剩下两人。
“天心?”郑天心的沉默让洛渊不解。
“宋先生和宋夫人是怎么对外解释我的?”郑天心问:“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在洛宅吧。”
洛渊想起那些留言,不确定说出来后郑天心会接受得了,有些迟疑。
“他们确实不知道你的下落,但他们对外宣称你已经离开了京市。”洛渊说。
郑天心点点头,“哦。”
之前两个人相处时,总是郑天心围着他讲个不停,恨不得把自己今天喝了几口水都说给他听,现在对方不吭声了,洛渊真有些不习惯。
洛渊说出做的打算,“郑叔郑姨之前是做食品批发零售的,我可以在市中心买一家铺子,然后找几家供货工厂和直销地……”
“洛渊,谢谢你相信我,以及为我做的这一切。”郑天心从洛渊进门开始,第一次认真的看向对方。“但是已经够了,我和爸妈已经商量好要去南方生活,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
“爷爷奶奶知道吗?”洛渊语气不自觉地加重,心里起了一股连自己都不清楚原因的怒气。
郑天心点头,“我提过。”
“那我爸妈呢?你就能等他们回来再走。”
“叔叔阿姨应该还在热带雨林探险。”宋天心轻笑着保证,“等能联系了,我会和叔叔阿姨视频的,你放心。”
路全被堵死,洛渊犹如沼泽困兽。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洛渊眯起眼睛,“如果是因为身份,我可以让我爸妈用干女儿的名义……”
“你明明知道的。”
郑天心也不笑了,最近瘦出了尖尖下巴的小脸上满是疲惫,“你不喜欢我,我离开不是正合你意吗,为什么非要我留下来?非要我余生每天都要面对你心如刀割,看着你娶妻生子,还要违心的送上祝福吗。”
“洛渊哥哥,你放过我好不好,给我留下最后的体面,让我安静离开好不好。”
夕阳西落,花房里光线渐暗。
一室清悠里,香味淡淡沁人心脾。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渊恍惚间,吸入鼻腔的都是苦涩味道。
“我明白,我也知道那个位置不是我的,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在告诉洛渊的关于“梦中”发生的一切,宋天心隐藏了自己是在电视上看到对方和宋雅儿订婚的消息才跳楼的那部分,而现在她也并不打算说出,只是希望自己在离开京市之后,大家都能一切顺利。
就算自己渴望已久的位置,是由夺走了自己一切的宋雅儿坐上也无所谓了。
她的眼泪在“梦里”已经流干了。
“非走不可么。”洛渊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如果说,我们可以试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