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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逃荒】【民国】苏白露穿越民国灾荒年代,成了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少女。为了获得生机,她一路北上,跟着大部队走。没想到遇见意外,彻底将她的人生路带歪。【金手指:20立方的空间。】罪魁祸首:哥嫂本无缘,全靠小妹胡搅蛮缠。
主角:苏白露 更新:2023-02-21 0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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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白露的其他类型小说《架空民国:带着空间去逃荒》,由网络作家“花椒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逃荒】【民国】苏白露穿越民国灾荒年代,成了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少女。为了获得生机,她一路北上,跟着大部队走。没想到遇见意外,彻底将她的人生路带歪。【金手指:20立方的空间。】罪魁祸首:哥嫂本无缘,全靠小妹胡搅蛮缠。
“您就行行好吧,只要半袋子苞米,这个丫头你领走。”
“得了吧,一个要病死的丫头,倒贴钱我都不要。”
“这...这样,俺不要半袋子了,您给俺一斤就成。”
“啐!想得美!这丫头长得这么丑,又养不活,给你一粒苞米都亏钱。”
“......”
苏白露只觉得浑身发烫,头脑晕乎乎的。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上软绵绵的。
胃里烧得慌。
她拼命想睁开眼皮,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儿?
谁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买卖人口。
还卖得这么便宜,半袋子苞米?
还讨价还价?
一粒苞米都不要??
看不起谁呢!
没等她醒来,只听方才那要卖她的声音,气恨的骂了句:“晦气!”
周围吵吵嚷嚷,像是个菜市场似的。
她听到一大堆声音喊着、叫嚷着要卖闺女。
“买俺家闺女,俺家闺女有劲儿,能干。”
“俺家闺女长得好,模样俊,卖去青楼不亏。”
“只要给俺十斤苞米就成。”
“俺不要十斤,给俺五斤就成。”
“......”
苏白露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
“......”
现在流行卖闺女?
她只觉得陌生和违和。
还没等她搞清楚状况,就感觉有人在扒她身上的衣裳。
苏白露顾不得去想别人家的事,心里一惊!!!!
是谁,想要干什么?
扒她衣裳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想...
只听一个变声期的男声道:“娘,你扒俺大姐衣裳弄啥呢?”
万秋菊扒衣裳的手一顿,接着一鼓作气,将大女儿身上的外衫剥了下来。
“反正你大姐病得这么重,怕是活不了了,这衣裳她穿着也没用,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活路,天愈发冷了,就留着御寒。”
这话一出,没了反对的声音。
不一会儿,苏白露就听到一家子商量着出发的路线。
这种情况,哪怕苏白露再难受,也不敢晕过去,一旦晕过去,能不能再醒得过来,她自己也不敢保证。
她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着清醒,可一股强烈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中。
她成了苏大妮...!!
她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刚好是周五,她实习的单位,老板破天荒的大发慈悲,不用加班!
并且这周末也不用上班!
她下班在地铁上刷某博的时候,看见新闻上说,她家附近一座山的山顶位置,周五晚上能看见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
她这辈子还没看过流星呢。
刚好天气好,不用加班的日子爽歪歪,想怎么嗨就怎么嗨。
苏白露就早早在山顶上等着了。
那天看流星的人很多,还好她早早就占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果然,当晚她等来了流星。
对着流星,她虔诚地许下了所有人都喜欢的愿望:“我要暴富!”
接着,在她自己和路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颗流星冲着她的面门来了。
慌乱中,她看到了她的老板!
老板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苏白露只来得及朝着她的老板竖了个中指,就失去了意识。
如果不出意外,她是史上第一个被流星砸死的吃瓜群众。
老板不做人!
平时996,恨不得将员工压出油,关键时刻955。
可恨!
误了卿卿性命!
而苏大妮的记忆中记录了她的生平,搞清楚了状况的苏白露,恨不得立马抹脖子。
她许的愿望实现了一半。
她要的是“暴富”,许愿大神给她整了个“暴负。”
读起来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天差地别!
难道是她的普通话说得不够包准?
她的时空倒退了至少一百年。
连年龄都是负的了。
现在是民国三年,中秋。
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民国。
别问她怎么知道,但凡有个初中文凭,学点近代史,都知道这个时空有点不对劲儿。
地理位置和各省的名字相似,但是她前世那些名人名字都不一样了。
一个人可以说是改了名字,总不可能个个都改了名字吧。
真的令人头秃。
还好,原主长得跟个黑猴子似的,唯有这一头茂密的头发深得她心。
说起原主,也是个悲催的娃。
原主名叫苏大妮,是豫省一个小村子的普通村民。
今年八月,眼看粮食正是生长的时候,丁点雨水都没有。
周围的河流和湖泊都快速地干涸了。
连井水也打不上来了。
村民们靠着河中和井中仅剩的一点水,浇了田,眼巴巴地等着秋收,等来了蝗灾。
整个豫省绝大多数的农田都没能幸免,颗粒无收。
贫家百姓,家中本就没有余粮,就等着秋收的粮食过冬呢。
况且,豫省没了雨水,所有湖河都在枯竭,百姓连水都没得吃。
受灾面积太广,政府管都管不过来。
这种情况,等下去,只有活活饿死、渴死的份儿。
整个豫省的大部分的百姓踏上了逃荒的路。
苏大妮一家也在这个队伍中。
苏大妮一家一共五口人,爹娘和两个弟弟。
她是长姐,从小就懂事,地里家里帮忙干活,从不偷懒。
可就是这样,因着只是个闺女,爹娘都不喜欢她。
这次逃荒,全家几乎将所有的家当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苏大妮身上背着锅,背着粮食,挂着包袱,还提着一个装水的篓子。
而其他四口人,一人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跟秋游似的,好像看不见苏大妮的艰难。
这不,逃荒了半个月左右,苏大妮吃不饱,又累,前天就发起了高烧,昨日实在撑不下了,就倒下了。
苏白露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傻的,生产队的老黄牛都没她能干。
昨日说要将她卖了的妇人,就是苏大妮的亲娘,万秋菊。
这一家子可真狠心,自己闺女竟然是真的 一点活路也不给。
她病了,不说想办法给她治一下,一家子偷偷将她丢在这个地方,连她身上那件御寒的外衫都扒走了。
粮食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现在悲催的是她了。
她接手了苏大妞的一切,彻彻底底成了一个三无人员了。
没房没地没工作,新出炉的流氓一个。
好在买卖人口的人贩子看不上她,不然虽然有可能暂时保住一条小命,往后的日子可能更加悲催。
被人贩子卖作丫鬟还算是好的,现在是民国了,很多地方已经不许买卖丫鬟了。
现在叫做长工和帮佣,不像是过去,任由主人随意打骂了。
当然,这样的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人贩子也不傻,肯定是选好看的买,买了卖去那脏地方,才赚得多。
强烈的怨愤让苏白露挣扎着睁开了双眼,艰难地朝着万秋菊一家子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而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隐约中好像有人往她嘴巴中灌了什么东西。
甜滋滋的,她的胃总算没那么烧得慌了。
好像还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说什么一定要拿好,别让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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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露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秋天的凉风吹过,发烫的身上稍微有了一丝凉意。
她现在浑身酸软,胃里绞得难受,头还是晕晕乎乎的。
地上这么凉,如果不赶紧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她今晚就得狗带。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两条腿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软成两根面条。
靠着意志力站了起来,胃疼得更厉害。
漆黑的夜晚,静悄悄的。
冻僵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苏白露拿起嗅了嗅,是面饼子的味道。
是一个面饼子!
看来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救了她。
就是不知道救命恩人谁。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怪不得胃这么疼。
苏白露没有犹豫,趁着这会儿没人,狼吞虎咽地将饼子塞进口中。
饼子有点干,几口下去,她噎得翻白眼了,吃完这饼子虽然还是饿,但胃中好了许多。
苏白露这会儿才有心情打量着四周。
天已经黑透了,月明星稀,四周乌鸦嘎嘎乱叫,听起来非常渗人。
隐隐约约看见远方有火光,她踉跄地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知道踩着了什么,几次摔倒。
她不敢细看,也不敢去摸。
心都在颤抖。
好在火光离她不是很远,她走得慢,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终于磕磕绊绊地到了。
听到了动静,围着火堆的难民们戒备地看着她。
苏白露根本发不出声音,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了一堆人的身后。
好歹能挡着风。
她烧的虽然比之前好了点,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夜太漫长,她睡不着,也不敢睡。
眯一会就将自己强行掐醒,就这样终于熬到了天边出了光。
苏白露松了一口气。
和大多数难民一样,她晃晃悠悠地起身,踏上漫漫征程。
在离开之前,她偷偷取了一截儿还未熄灭的棍子。
这可是火种。
四下望去,隔着老远处,有一个村子。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不找到退烧的和吃的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不用一天,下午就能去见圣母玛利亚。
她只能脱离队伍,朝着村庄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人见了她走的方向,没有嘲笑,脸上只有麻木。
他们一路跟着逃荒的大部队,准备沿着铁路向外省逃去。
运气好的话能扒上火车,很快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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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农田,收割都不必收割,连杆子都被蝗虫吃得干干净净。
苏白露看着眼前的一幕,鼻子一酸。
百姓苦。
她也苦。
她艰难地走在田埂上,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胸前两坨的压力下,更加难受。
原主看起来很瘦,却是个大胸妹子。
苏白露无奈地用手托了托,她原来是多么羡慕这种,现在就有多难受。
要是这处的脂肪遍布全身,是不是就没这么饿了?
这两坨真是没什么用,原主常年含胸驼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时下以平胸为美,原主这样的就是个异类。
村中的熊孩子时常拿这个取笑原主,常常喊原主是大奶牛。
原主羞愤,腰杆子就更挺不直了。
苏白露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条影子从她脚前窜过。
她定睛一看,是一条蛇!
来得正好!
她其实是怕蛇的,但这会儿眼睛都饿绿了,哪管怕不怕的。
这会儿就是鬼来了,也得将小命留下,给她补身子!
苏白露从地上捡起一截儿树枝就冲了上去。
可惜她身子太弱,那蛇仿佛也知道她不是好惹的,窜得飞快。
苏白露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执着地朝着蛇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她眼中,这就是一顿美味儿的午餐。
“嘭!”
两腿发软的苏白露,绊着什么什么东西,一个大马趴贴在地上。
她忍着鼻子和额头的疼痛,看向蛇的方向,已然没了它的踪影。
“跑这么快做什么!”苏白露恨恨地骂了句。
“滴答,滴答。”
苏白露定睛一看,她面前的土地被染成了血红色。
小心用手摸了一下额头,原来是磕破了头。
她抖着手,将手上的鲜血抹在地上。
许是失了些血的缘故,她觉得头更晕了。
这对她现在的情况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如果能回去,她再也不抱怨996了。
她把公司当她家。
地面硬邦邦的,她想念她的小软床了。
那是她妈怕她睡着不舒服,特意买的某大品牌的床垫,不仅可以按摩,还能时实监测她的身体状况。
哼,谁也别想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在她的床垫上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冰箱中还有没吃完的猪肉,苏白露可馋死了。
要不是她的脑袋真的变成了被打破的西瓜,她铁定再磕一下,去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说不定真的穿回去了。
可惜实际概率是零。
她不磕。
现在谁要是能让她吃一口猪肉,她可以喊他爸爸。
她想她的爸爸妈妈了,如果知道她闺女在这个地方受苦,她爸爸妈妈一定会心疼的吧。
希望她爸妈千万别太爱她,一定要相信科学,千万不要请法师超度她的灵魂。
万一请了个真的,不小心把她超度没了,她向谁说理去?
好在她不是独生子女,上头还有两个大怨种哥哥,她挂了,她爸妈还有依靠。
说不定还可以再给她生个妹妹。
这方面她是不担心的。
她爸妈身体贼拉好,比她都强,爬十层楼梯不带喘的。
不像她,蹲久了站起头晕,多走几步气喘。
爹妈想开小号的话,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穿越到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好处。
她成了某些人的祖宗。
这要不是平行世界,她就是自家哥哥的祖宗了。
可惜...。
苏白露脑袋里想着有的没的,突然看见了一间小房子。
四四方方的,不是很大,约莫有20个平方。
就是这房子看起来好像质量不怎么好的样子,房顶上漏水。
滴答滴答的,看着就是豆腐渣工程。
她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她还是在荒芜的田埂上,周围哪有什么房子。
她方才撑着病体跑了一会儿,这会儿一旦倒在地上了,实在是起不来了。
就闭着眼睛打算在地上趴一会儿。
忽然,那豆腐渣工程的房间又出现了。
苏白露无语了。
她真的出现幻觉了。
她又睁开眼睛,明明是空旷的四野,却仍旧能看见那房子。
她朝着前面爬了几步,那房间并没有消失,离她越来越近。
苏白露犹豫了一下,狠狠掐了一下屁股,嗷地一下惨叫出声。
又揉了了揉眼睛,这房间仍旧没有消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
苏白露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她这会儿头也不晕了,体还是虚的。
但不影响苏白露一屁股爬起来。
她走到房间中,张开嘴巴接了一滴水。
管它是不是楼上洗手间之类的地方漏的水,她要渴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喝水了,她觉得这滴水简直甜到不可思议。
甘甜清冽,口齿留香。
她有理由反驳,这不是什么厕所水。
如果有外人在,就能看见一个瘦小的黑皮女孩儿,正张着嘴巴,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鸟,等待着母亲的喂食。
得到了空间,喝了水,苏白露觉得她有力气多了。
连眼睛都亮多了。
呲着牙,又向着村子的方向继续走去。
虽然不知道这个空间是怎么来的,但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逃荒配空间,开局就是巅。
苏白露要乐疯了。
“哈哈哈哈...。”
如果有人看见,估计会以为她是真的疯了。
这种年代,疯的人不在少数。
苏白露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这边有蛇,难保没有别的动物出现。
这么多田,不可能没有田鼠。
虽然没吃过,但听说也是一种美味呢。
要不,去田里转转?
苏白露拿着一根木棍儿,沿着田地的边沿,一路捅过去,只要见到可疑的洞,就上去狠狠戳几下子。
这会儿不管出来什么东西,哪怕是蛇,她都做好了准备。
捅一个,没有。
再捅一个,还是没有。
......
连续捅了二十多个洞,仍旧一无所获。
失望之际,她捅了最后一个。
不一会儿叽叽吱吱窜出几只田鼠。
苏白露大喜,抡起棍子,就要打下去。
就在她准备下手的时候,她眼尖地发现了田鼠身上出现的稻壳。
手一顿,却是更加惊喜。
顾不得打什么田鼠,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吃什么田鼠肉。
她从来没吃过老鼠这种生物,多多少少有点生理不适。
拿着棍子又朝着洞里面狠狠搅了几下,又有几只田鼠跑了出来。
苏白露恶狠狠看着这些逃跑的老鼠道:“你们洞里面最好有粮食,不然我就吃掉你的子子孙孙。”
她又捅了一会儿,见没有老鼠出来后,准备伸手进去掏。
顿了一下。
又怕里面有别的东西。
主要是怕有蛇。
不是说了吗,蛇鼠一窝。
万一这家子田鼠和蛇一家亲,她找谁说理儿?
想了想,还是用棍子将这老鼠洞扒拉开。
至于老鼠的家毁了,以后住哪儿,就不是她考虑的事情了。
许久没下雨,田地都硬邦邦的。
苏白露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老鼠窝挖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苏白露笑了。
里面有带壳的谷子,带壳的花生,还有小麦、芝麻之类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田鼠存粮,苏白露喜滋滋地准备用衣裳兜起来。
刚抓了一把带壳的谷子,苏白露一拍额头,将自己拍得头晕眼花。
她有空间,还用她亲自兜着走?
果断将粮食全部放到空间。
放入空间的方法很简单,苏白露可以自己走进去放,也可以一个意念放进去。
总之看她喜欢。
看着堆在角落的粮食,苏白露开心得转了一个圈。
不犯法零元购的感觉么,看起来还不错。
当然了,她也是不容易的。
毕竟能找出怎么多洞,也很优秀了。
田鼠的屯粮能力还是不错的,那么一堆,脱壳儿了,估摸着也有大半斤了。
省着吃,能吃好几天。
看见了希望,苏白露如法炮制,又捅了无数个洞。
捅出了好几个带粮食的老鼠洞。
今天的收获,加起来大概有两斤左右的粮食。
看来,捅老鼠洞这条路大有可为啊。
这会儿她有点扛不住了。
她额头还流着血呢,刚才太兴奋,没管,这会儿劲头过了,才惊觉头晕得更厉害。
所幸她一路走来,已经离村子不远了。
到了村中,冷冷清清的。
不过十来天没住人,到处都是一片颓败的景象。
苏白露在村中四处搜索,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因走得匆忙,且是长途逃荒,大件儿的东西,村民们很多都没带。
苏白露捡着能用的桌子、椅子一样拿了几套。
在搜索的过程中,惊喜地发现有一家连锅都没有带走,她就干脆在这家生起了火。
衣物什么的就别想了,都是贫苦百姓,一件衣裳何其要紧,肯定不会不带走,等她来捡的。
草垫子倒是有几床,能拿来应付应付。
她还找到了一个带豁口的碗。
筷子有的是。
想到她空间中的水,她又找了几个瓮。
就一直这么一滴一滴地流,不接着实在是太可惜了。
况且,她今晚煮饭的水,全靠这些水了。
好在这些水滴的速度不慢。
她估摸两个小时,就能滴满一小瓮。
这会儿就是考验她手速的时候了,那些谷子都没有脱壳,她必须想办法将他们脱壳才能煮。
带着壳煮也不是不行,但那不是拉嗓子吗。
好在村中的广场上有现成的石头碾子,她试了几下,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这稻子脱了壳儿。
又废了大半天,才将这些米中的稻谷壳摘干净。
那稻谷壳,她也没舍得丢。
留着,万一有点用处呢。
给米脱完壳儿,苏白露险些没累死。
脱完壳儿后又要马不停蹄地准备烧火做饭了。
好在这户人家家中还有些柴没烧干净。
她早上走的时候带走了一截儿带着火星的火种,这会儿用些松软的草弄了半天,终于将火升起来了。
她有苏大妮的记忆,对于怎样做一个农家女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然就算有米也只有饿死的份儿了。
将这些都弄好后,那瓮也算接满了。
磕磕绊绊做好饭,第一口白米饭进肚子里的时候,苏白露差点哭了。
蒸熟了的糙大米香味扑鼻,大部分是稀碎的,且锅底有点糊了,但也是极好闻的。
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知道米饭原来是这么好吃的。
哪怕是没什么菜,她也吃得喷香。
锅底糊掉的部分她没舍得浪费,添了些水,打算煮成粥,这样晚饭就有了。
吃了饭,她感觉身体好多了。
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摸了摸额头,好像也没那么烫了。
就是额头这个伤让她头痛。
方才不过是面上的动作大了些,脸上的伤口又有要裂开的迹象。
苏白露又向灶中加了些柴火,看着这黑黢黢的锅底,难免思绪散发。
这么大一口锅,也不知道这家人用了多久了,底下积累了这么厚一层锅底灰。
突然灵光一闪,这锅底灰,不就是人家常说的百草霜吗?
好像能止血?
苏白露又想笑了,怕伤口崩开,她忍了。
真是太好了!
等锅中的粥煮好了之后,苏白露留了火种,将灶中的火熄灭,等它冷却下来。
忍痛扯下一块儿衣角,她小心翼翼地将锅底灰刮了下来。
对着瓮中的倒影,给额头的伤口上了些锅底灰。
将一切弄好了,苏白露准备休息一下的,只不过想到刚才饱餐一顿后,所剩不多的存粮,苏白露又有了危机感。
简单收拾了一番,她又开始在田中寻找了起来。
她要趁着现在大家白日赶路,没什么人在这边休息的时候,多掏一点老鼠洞,多存一点粮食。
秋天的中午,天气还算不错,没有昨日那么冷了。
苏白露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田埂上,风吹过来,倒也不算很冷。
豫省是平原地区,一眼望去,四周都是平平坦坦的田地。
这些田地放在素日都是极好的田地,可惜几个月的干旱,让这片土地成了一片绝地。
干枯的田地,看起来极为荒凉。
苏白露同早上一样如法炮制,这会儿她有了力气,也更加有干劲儿。
一下午扒了不知道多少老鼠洞,收获也是巨大的。
她估摸了一下,带壳的稻子估计有个五六斤。
带壳儿的花生,大概有三四斤。
芝麻有半斤。
玉米有四五斤。
小麦有两斤。
看来这些田鼠也是识货的,还知道找好的屯。
这下全都便宜她了,嘿嘿。
苏白露相信,有了这些粮食,她一定能活下去。
忙活了一下午,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
她向着远处看去,已经有人朝着村子这边走来了。
估计是要在这村中过夜的了。
苏白露赶紧小跑回去。
开玩笑,那口锅可是价值不菲,她必须要赶在别人来之前将它据为己有。
胸前的负重让她苦不堪言,苏白露发誓,她明儿就找布条将胸口裹起来,太碍事儿了!
回去后,苏白露立马就将锅撬了起来,收到空间了。
好在村中别的不多,瓦罐子倒是还有几个,她早在空间中放了好几个,够她用了。
可惜现在来人了,她今天刚找的米已经没办法脱壳了,只能这样先放着了。
她倒是可以吃点花生、芝麻,煮点玉米充饥。
都说财不外露,她觉得还是不要在有人的时候拿出来了。
毕竟她现在是孤身一人,最容易被人抢的。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天,全部给别人打白工。
囫囵将中午煮的粥吃掉,苏白露用了些水将破口碗涮了涮,喝了些水,满满的饱腹感。
她站在房子门前,村中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
见她站在门前,便知道这间已经有人住了,就没有再进来。
好些人家已经开始生起火来。
苏白露也开始生起火来了。
夜中寒冷,她没有厚衣裳,也只得升些火来取暖为好。
她刚将火升起,门就被敲响。
苏白露心中一个咯噔,难不成有人来找麻烦?
她没有贸然开门,压低声音,隔着门问了一声:“是谁?”
听见回答,外面的敲门声才停下。
一个魅惑的女声从外面传来:“我孤身一人在外,没有找到房子,夜里冷,可否进来取暖?”
那声音不算娇柔,但其中的引诱之意,却非常明显。
苏白露翻了个白眼,林子大了,果真是什么鸟都有。
骗人难道不需要智商的吗?
普通女人,孤身一人不很难一个人走到这边。
这女人敢如此明目张胆,明显是在钓鱼。
后面没人撑腰,想来也不敢如此行事的吧。
明显就是仙人跳的套路,她就看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还有谁不带脑子。
门外的女人见人没了声音,又敲了几下,见没人应声,没趣儿地走了。
所幸她来得早,大家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人赶路的。
苏白露才不和那种人多说,要是暴露了她是一人,那才是糟糕了。
她将门栓得紧紧的,夜里还将空间中的几个柜子也挪了过来,将门抵住。
将房间烧暖后,苏白露灭了火,就在一片温暖中沉沉睡去。
因着晚上吃了粥,还喝了些水,苏白露半夜被尿意憋醒。
这家的茅房在院子外面,她没有起来,选择憋着。
外面夜黑风高的,现在这个世道,还不知道有什么,她根本不想出去好吗。
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反正她是睡得足足的。
今日吃饱喝足,又好好休息了一晚上,她总算缓过来了。
摸了摸额头,也不烫了。
就是身子还是有点虚,抛开别的,还是不错的。
正在她在脑子中想写乱七八糟的,掰着手指头等天亮的时候,寂静的村中发出哭嚎声。
有人一家一家地拍人家的门,别人呵斥走了,就再拍另外的门。
声音突兀,把苏白露吓了一个激灵,差点吓尿。
苏白露屏气凝神,听着他们吵吵嚷嚷的。
一个女人激动地哭骂道:“都怪你,你还是人吗?那可是大妮儿为了我们能活下去,将自己卖到那脏地儿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被你这个猪油蒙了心的爹,败得一粒都不剩!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我们大妞儿吗?”
“我们一家子都指着这活下去,要不是你被那小妖精迷了心窍,粮食怎么会丢?”
“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娘...”几个孩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声音听得苏白露心酸。
原来是真的有蠢驴中招了。
昨夜一帮人,带着几个女人,专门给那些好色之徒挖坑,骗人粮食。
苏白露暗道:“还好昨日没给人开门。”
被骗的有好几家,那几家的男人不是好东西,都这个关头了还爱那些花儿粉儿的,这下好了。
那几个女人骗开了门,半夜中给人下了迷烟,等一家子睡得和死猪一样,暗自联合一伙的汉子将人家的粮食搬了个干干净净。
这会儿迷烟的效果过了,这不,正哭着呢。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她这边敲门了,看来在找人呢。
没等他们问,苏白露压低嗓子怒喝一声:“滚!”
就这种智商,怪不得被骗。
谁干了坏事还留在村子中呢?
人家既然给人下了迷烟,早在得手后逃之夭夭了。
真是搞笑。
苏白露对这些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虽然他们的孩子婆娘倒霉,她也可怜这些人,但她是不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这里待不得了,天亮后,她得赶紧换地方。
这几家人没了粮食,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情呢。
怂一点的继续卖闺女、卖婆娘,豁出去的,杀人抢劫的事情说不得也干得出来。
若有人真的有这种想法,她才是最好的目标。
不一会儿,天已经亮了。
苏白露简单地煮了点热水喝了。
剩下的东西,包括草垫子都被她放在了空间中。
她的空间她试探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还漏水的空间。
东西放在里面也没什么保鲜的功能,她摘了一棵野草放进去,几天过后,已经正常枯萎了。
开水放进去,也会和放在外面一样慢慢变冷的。
没什么神奇的地方,普通的令她不敢置信。
她是可以进去,但它并不能隐藏她的身形。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四维空间,她是三维空间的人,只能看见和稍加利用,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进入。
总之,她也不是很理解。
想了这么多,她CPU都差点干烧了。
只要能为她带来一些帮助,她并不去追究它从何地来,也不追究它的运行原理。
这不是她一介凡夫俗子有能力弄清楚的。
不一会儿,天亮了。
外面的哭闹声还在继续,而苏白露解决了生理问题,就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路上也有人开始赶路了,苏白露就背着一个烂箩筐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没有一点绿意,全是光秃秃的。
看到有人剥树皮,苏白露也选了几棵树,剥了一点,放在背篓中备用。
逃荒路漫漫,她没有经验,也不能确认还要走多远的路,才能安定下来,多屯粮食总是没错的。
一路上的树被人剥得光秃秃的,每棵树的下面那一截儿只能看见一片白花花的树干。
上面倒是还有一截儿,但还是有点高的,一般人没有那个劲儿去剥上面的。
这一路走来,周围的的景象可以用惨不忍睹来说。
百姓们穿着破烂的衣裳,老的、少的、大的、小的,背着行李或者推着独轮车,领着孩子,跟着队伍吃力地走着。
苏白露走在后面,看着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路上。
她看见一位饿得走不动路的大爷,倒在路边,他想站起来,却因为饥饿,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位饿得晕倒在地上的妇女,两眼无光,张着嘴巴,像是离了水的鱼,有气无力。她的嘴里还含着草,却没有力气咀嚼了。
苏白露看到这,鼻子一酸,眼眶当即就湿了。
昨日她只顾得饿,没仔细打量周遭的景象。
今日一见,这逃荒之路凶险无比,难度和鲤鱼跃龙门有得一拼。
她不忍再看,咬了呀牙,硬着头皮逃离这里。
可后面还有更惨的,她...说不出口。
这一刻,苏白露又骂自己凑什么热闹,凑热闹也罢了,抢什么C位。
那流星也是,好巧不巧偏偏砸在她脑瓜上,要是砸在别处,说不定还能抢救抢救呢。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是月初呢,她上个月的工资马上要发了。
现在也没的花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在家啃老算过几天好日子算了。
她家家境还不错,她爸承包了个煤矿,大大小小也算个土大款。
她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暴发户家的大小姐,可惜还没来得及摆大小姐的款儿,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辈子就离谱了。
看来她是没什么大小姐的命了。
迎着西北方向吞了口风,苏白露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汗,落寞地背着烂筐子接着赶路。
一路冰凉的人,脸色青白,皮包骨头,这场景还是将她吓得不轻。
晚上不做噩梦的话,算她心理素质强悍。
她算了算,她的水是不缺的,手中的粮食够她撑一段时间。
只要走过了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看见山,她就能活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又快黑了。
苏白露竟然没有觉得多累,简直神奇。
她想或许是原主的的身体底子很好,她才不怎么吃力。
这会儿她庆幸原主是个不受宠爱的村姑。
这一路上,她看见不少裹着小脚的女孩儿和妇女,一双小脚根本走不快,并且走不了多久就疼得受不了。
想到裹脚的过程,苏白露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男人真的觉得那样好看吗?
她不懂男人的审美。
好在原主的脚是自己野蛮生长的,不是很大,大概35码左右,但好歹是正常人的脚。
她靠着这双脚走起路来,贼拉快。
这一路上她也不是一味地跟着队伍一直向前走的。
每当她远远看见村落也会进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前面两个是小村落,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瓦罐之类的。
看来这个村子中的人比较穷,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她老远过来,并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得到,于是就在田间掏了一些田鼠洞,终于弥补了一些体力消耗的损失。
她不记得掏了多少田鼠洞,一共掏了三斤粮食。
期间还掏了一个蛇洞,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蛇一扭一扭,无比丝滑地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村中有石一个小的碾子,苏白露顺便将所有的稻谷去壳壳儿。
她整理了一下空间中的东西,现在一共有17斤纯粮食。
脱了壳的粗米有5斤,剥了壳的花生有2.5斤,芝麻有半斤,玉米有6斤,小麦有3斤。
她的饭量不是很大,这些粮食足够她吃大半个月了。
她现在主要是要想办法弄点盐。
长久不吃盐,她的身子会越来越差的。
故而将稻谷的壳儿脱下后,将这个小石碾子也收进了空间,她便开始了寻宝之旅。
她这一路走来,又看见了一个比较大的村子,里面的人都跑光了。
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整个村子的气场都有些不一样了。
静悄悄的,阴森森的,苏白露搓了搓手腕上的鸡皮疙瘩,壮着胆子一间一间搜索过去。
这村中原来还有地主居住。
这大大的四合院,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已经倒了,大门一扇大开,还有一扇倒了。
不难看出这家必定有人进去搜寻过。
苏白露抱着侥幸的心态也进去了,她有空间,还能没别人会装吗?
别人拿不走的东西,她来拿!
一进门,她便看中了院子中间的那个大缸,足有两个人合抱这么粗。她大手一挥,装了!这个缸用来装水还不错。
地主家的房子还算大,苏白露没忘记她的目的,她直奔厨房。
不出所料厨房也没什么可以吃的粮食了,地上还有一丁点撒了的面粉儿。
里面的东西乱糟糟的,碗呀、盘子呀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被人摔得满地都是。
苏白露心疼得看着这一个个好的碗,她还用着破碗吃饭呢。
给她留一个多好。
这么一大堆碗碟中硬是找不到什么一个好的。
厨房中空荡荡的,五口锅还剩两口。
她翻遍了那些瓶瓶罐罐,盐是没有找到。
苏白露忍不住失落。
正准备离开,突然见到门后面有两个小坛子,都落满了灰,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打开了。
她掀开一看,竟然是两坛子酸菜。
都是酸辣白菜,那香味儿,别提有多勾人了。
苏白露吞了吞口水,克制地将两个坛子放在了空间中。
这下没有盐也没什么了,这些酸菜本来就是加了盐的,够她撑一段时间的了。
看了看天色,已经中午了,她便趁着这个空档,将接下来两天的饭都煮好了。
这个天气,饭放两天是不会坏的。
她煮了够两天吃的粥,煮的浓稠一点,里面加了一点点酸菜。
煮完后,她尝了尝,咸香软糯,入口即化。
吃完饭,胃中舒服许多。
最后,还是按照老传统,她收集了锅底灰后,将锅撬走了。
这玩意儿好歹是铁做的,卖废品还能卖点钱呢。
厨房也没什么东西,苏白露就在柴房转了转。
柴房的门虽然是打开的,但是好像没什么人来里面找东西。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屋子的柴火。
苏白露想了想,收了一点到空间中。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柴房,靠着墙最里面的一角,竟然放着两把砍柴刀,一把锈迹斑斑,另外一把应该是经常用的,倒是比较锋利。
这可把她喜得不得了。
有了这两把砍菜刀,她的安全也算有了保证。
她将生锈的那把放在背篓中,好的那把放在空间中。
接着又开始在别的地方搜寻起来。
房间中的一切古色古香的,不过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了,估计来了好几拨人,将里面搜刮的干干净净。
就连人家的床也弄得乱七八糟的,上面铺满稻草,屎尿都有,苏白露捂着鼻子退了出去。
她又连续走了好几个房间,好家伙,连片布都不给她留。
见找不到什么东西,苏白露只好走了。
国人是懂得囤货的,她...来晚了。
接着,她又开始在普通村民家中搜寻了起来。
不错所料,她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她身上背篓要新一点的好背篓。
她果断换了。旧的那个也没舍得扔,放在了空间中。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这些房间中的某一间房子中看见了一个老人。
那场景,相信大家都能想象得到。
配上村中这阴森森的凄凉氛围,差点没将她吓到心肌梗塞。
出了这事儿,苏白露根本不敢搜了,她也不敢再单独一人行动了。
终于远离了这个村子,回到有人的大路上,苏白露才松了一口气。
反正找到的东西已经够她过一段时间了,她暂时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一起走吧。
这一路处处都是危险,事事都能将人逼疯。
就这样,苏白露跟着一群人在一个村中过了一夜。
好在今夜平静,没有什么烂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她一夜睡到了天亮。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她不再发热了,额头的伤口也没有裂开了。
就是脚上的鞋子被磨得稀碎,一双脚,大脚趾的地方已经磨烂了,露出小巧的脚趾头。
这两天她只简单的用杨柳枝刷了牙,没有洗脸,头发了没有梳,整个人看起来和普通农妇没有什么差别。
大家都缺水,苏白露虽说存了点水,但是也不敢随意挥霍。
一起逃难的百姓都是靠着收集清晨的露水解渴的,好些人已经开始接孩子的尿喝了,这让她对水也有些紧迫感。
见大家都这样做,她也跟着开始了收集露水之旅。
大家起得很早,拿着个瓮趴在枯草上收集露水。
苏白露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过还是拿了一个瓮出来,也学着大家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露水往瓮中赶。
收集了半天,也只弄了浅浅的一个瓮底。
她放弃了。
她只需要装个样子罢了。
对于她来说,太浪费时间了。
又跟着队伍走了几天,苏白露也慢慢习惯离了逃荒的日子。
偶尔也会脱离队伍在田间戳些老鼠洞。
直到被人看见了,她连戳田鼠洞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从大家知道了田鼠洞中有粮食后,人人都疯狂了。
全部都拖家带口地往地里奔,就差将地皮都翻开来了。
看到蛇,看到田鼠再没有放过的。
这时候的苏白露已经攒了不少粮食了,大概有给五十来斤了。
她无奈地看着地中疯狂的人,只能在心中默念一声罪过。
她害了这些田鼠和蛇,但从某种意义上又能使得不少人能够活命,归根到底,不知道是功德还是罪孽了。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
一切随缘。
她没有再去抢,默默朝着最近的村子走去。
看样子,大家大概要在这些地方过夜了。
她还是提前过去等着,顺便将接下来几天的饭煮好。
吃了两天的花生和芝麻,她有点受不了了。
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间门,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去,苏白露松了一口气。
里面什么也没有。
要是有什么,那才叫吓人呢。
上次见到的那老人家,她到现在还能记得她的面庞,后来连续做了两天噩梦。
利索地将锅拿出来,生好火,把粥煮好了。
这次她向着里面加了一点花生和咸菜,煮了很久,倒是挺香的。
解决完午饭,她决定在附近转一转。
这个村子后面倒是一座小山,平原地区的山都不是很高。
苏白露将那把好一点的砍柴刀拿出来,磨了磨,用头发试了一下,倒是利得很。
背着她的背篓上山去了。
山上都是细小的灌木,叶子已经落光了,光秃秃的。
还有几棵大一点的树,也是光秃秃的,地上的落叶一层又一层。
苏白露用脚将树叶拨开,惊喜的发现,里面竟然有小小的绿色植物。
看来这处的情况,要比原主家乡的灾情要好一点。
她们一路走来,唯有在这处见到这么多的绿意。
不容易啊。
地上的野菜草长着狭长的叶子,原主的记忆中是没有见过的,苏白露也不敢断定能不能吃。
她决定还是不吃,这年头也不是啥都能吃的。
关键是看病没门路。
此处能长出绿色的草,应当会有其他的野菜吧。
她蹲下身来,将厚厚的树叶扒开,野菜没见着,倒是见到了一朵灰色的蘑菇。
苏白露喜不自胜,终于见到能吃的了。
原主家附近没有山,也没有见到过几种菌菇,这是她前世比较喜欢买的一种。
也弄不清楚叫什么名字,反正她统称为蘑菇。
自从找到了第一个,苏白露惊喜不已。
这儿一定还有更多。
于是接下来,她一直在落叶中扒拉。
她还找到了原主记忆中可以吃的野菜。
可食用菌菇×1
可食用野菜×1
.....
不知找了多久,终于凑齐一盘菜的蘑菇和野菜。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变成了橘黄色,时间不早了。
站在小山坡,向四周望去,已经有难民陆陆续续在往这边的村子中赶来了。
苏白露将野菜放在了空间中,往背篓中楼了一点树叶,便打算回去了。
不然一会儿她的地盘就被别人占了。
刚走两步,一阵声响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还没来得及反应,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头黑色的野猪,两根白惨惨的獠牙看起来渗人的慌。
苏白露只从新闻中见过这玩意儿,听说凶猛得很,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
哪知她跑得快,那野猪也跑得快。
眼见要被野猪给拱到了,苏白露从背篓中将那把磨好的刀拿出来。
看来上山磨刀是没错的。
这不就马上派上用场了吗。
一个闪身躲过那野猪攻击,苏白露很快就稳定了心神。
这些日子以来的苦不是白吃的,见了那么多惨状后,她的心理素质也杠杠上升。
咬了咬下唇,苏白露双手紧紧握着砍菜刀,一丝锋芒从刀锋流露出来。
若是能吓走这玩意儿就更好了。
可惜野物终究是野性难驯,但凡有点脑子,也不叫猪了。
一个急刹车,调整了方向,又立马朝着苏白露冲来。
苏白露一个侧身,又躲过了一击。
看了看周遭的环境,都是低矮的树,没什么能利用的。
眼见野猪又冲上来了,一刀砍上去,有点运气,但不多。
只是削掉了野猪的半只耳朵。
野猪失了半只耳朵,瞬间血流如注,疼得叫唤得愈发凄厉,双眼通红,两只后蹄子狠狠刨着地下的土。
不好,它要发狂了!
苏白露一击未中,亲身体会到了野猪的战斗力,这会儿心神有些动摇。
心里又开始发慌。
眼见野猪又直冲她的面门而来,准备闪躲的同时,苏白露大脑飞速运转。
突然看见空间中的石碾子,她眼睛一亮。
有了!
她可以将石头碾子召唤出来,将野猪压死。
这样想着,苏白露热血沸腾。
意念一动,石头碾子立马凭空出现在空中,不过她准头不行,没有击中。
落在了野猪的身旁。
野猪被嘭的一声弄得有些懵,看着凭空出现的大石头,大大的眼睛露出疑惑。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知死活的朝着苏白露的方向冲去。
苏白露有了对策,这会儿也不害怕了。
用意念操控着空间中的柜子朝着野猪身上砸去,趁着野猪被挡住的时机,靠近石碾子,将它收回到空间,又朝着野猪身上砸去。
第二次又落空了,这下野猪见势不对,已经萌生了退意。
知道自己能碾压它后,苏白露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盘中餐,怎会允许它逃走。
看着野猪逃跑的背影露出冷笑,招惹了我,岂能简简单单全身而退,把命留下!
三步并做两部,将石碾子收回空间,又一次控制着石碾子向着野猪飞去。
野猪顾头不顾腚,没看后面,苏白露预判了它的方向,终于将它砸死了。
将地上的柜子收回空间,苏白露谨慎地折了一根树枝戳了戳野猪头,确认它真的死了,才将压在它身上的石碾子收回空间。
不巧,那石碾子刚好压在了野猪的头上,怪不得挂得这么快呢。
苏白露看着这三四百来斤的野猪,有点犯了难了。
她没杀过猪啊?
算了不管了,直接大卸八块!
她拿着砍菜刀,直接将野猪砍成几段,废了点劲儿,将野猪割成几块。
并且将内脏挖了个大坑埋掉了。
处理好野猪,她身上不免沾了血腥味儿。
苏白露无奈,这可真是让人头痛!
见已经有难民到村子中了,她管不了这么多,赶紧背着背篓下山去了。
回到临时的住处,苏白露还是心跳加速。
一是空间居然可以这样用,以后自保是没问题的。
可以用来偷袭,但是不能在人多的时候使用,空间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且她的准头貌似还需要练习一下。
如此一来,她的人身安全就多了一重保障。
二是,这头野猪居然有三四百来斤重,这样的话,她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不缺粮食了。
但是她的空间又没有保鲜的功能,唯有将这些肉腌起来,可她又没有盐。
想想真是令人 头疼。
好在现在天冷,还能放个一两天。
今天已经晚了,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了。
夜里,人多,她不敢煮肉吃,肉味儿太香,怕引来坏人。
将就着吃了点粥,就早早睡下了。
照例将柜子堵在门上。
半夜,夜深人静。
三条黑魆魆的人影子,带着一条猎狗,朝着一户翻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听见人的叫喊声,和狗的叫声。
苏白露被惊醒,心里一个咯噔。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她悄悄坐起身,透过窗户,向着外面看去。
借着月光,她看见外面的空地处绑着一家三口。
男人女人的年纪不大,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娃娃。
看样子两人像是娃娃的父母,周遭还围着三个壮汉和一条猎狗。
苏白露见状,眉头一皱,这些人是想干什么?
四周竟没有一人出来帮忙的。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些人就向着她的方向来了。
苏白露面色一沉。
她找的这间房子没有院子,只是里面灶台还是好的,方便她做饭,才选的这间。
一人看守着空地的三人,另外两个人背着猎木仓,牵着凶恶的猎犬过来了。
几人也没有别的手段,直接用暴力的手段,将门撞得哐哐作响。
见撞不开,就开始拆窗子。
房子年久失修,根本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不过片刻,窗子就被拆得七零八落。
苏白露早悄悄躲在了一旁,好在空间还有一个石碾子和几个柜子,解决这些人,应当是...够了吧?
她也不是很自信。
他们身上有木仓,苏白露心中慌得很。
来人又是壮汉,她这胳膊小腿儿的。
......怎们办?
白天才解决了野猪,晚上就要解决野人了吗?
她一个弱女子,这世道硬是要将她逼成女壮士。
苏白露屏住呼吸,紧张地注意着房间外的动静。
只等他们一进来就直接投放石碾子,不给他们开木仓的机会。
“老二,你确定这里面只有一个娘们儿?”一个粗噶的声音从门传来。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没打听清楚,我能这么说吗?那娘们我遇见好多次,就只有她一个人。”
“说来,还有一个小娘们儿,那身段,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估摸着是大户人家私奔的小姐。等捉完这个,咱将那个也捉了,嘿嘿...”
“老二,有你的,哈...”
苏白露听着这猥琐的声音,简直作呕。
终于窗子被拆完了,那叫老二的一声令下:“四眼,去!”
“汪汪!”
苏白露只听狗叫唤了两声,就见一个膘肥体壮的黑狗从窗户中跃进来。
知道这几人对她不怀好意的时候,苏白露已经将磨得噌亮的砍菜刀从空间中掏了出来。
在狗子露头的一瞬间,锋利的砍柴刀亮出,苏白露一跃而起,使劲全身力气朝着狗头砍去。
对付不了一只野猪,还对付不了一条野狗?
那条被叫做四眼的野狗,瞬间头首分离,血如柱般喷涌。
苏白露灵活地躲着,但是身上还是溅上了一点。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中蔓延开来,苏白露几欲作呕。
外面的老大老二见四眼进去后,一阵脚步声和一声狗的惨叫声之后,就没了声音。
两人也闻到了重重的血腥味儿,心里一跳,他们是相信四眼的能力的。
他们兄弟三人原本都是猎户,四眼是他们从小养大的好狗,这些年进山,好几次遇到野猪,都是四眼拖着,他们兄弟几人配合着,从未失手。
甚至有一次,四眼直接咬死了一头野猪。
他们不相信,这样一条好狗,干不过一个干瘦的女人。
更何况,逃荒的日子,他们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四眼。
有肉一起吃,四眼有时候还在路边捡肉吃,身强体壮的,一定是将这女人制服了。
说不定一把将这女人的脖子咬断了。
“四眼!”
老大又唤了一声。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有猎木仓,就算这女人再怎么厉害,还能大得过猎木仓?
还是打算进去看看。
他们根本不信一个女人能将他们兄弟二人怎么样!
苏白露看着兄弟二人从窗子中爬了进来,默不作声。
老大和老二爬了进来,看着地上已经没了头的四眼心中一惊。
兄弟几人逃荒这么久,可谓是心狠手辣,折在他们手中的普通百姓数不胜数,见此情况心知自己可能遇到硬茬子了。
心中一凛,将猎木仓紧紧握住,就要瞄准。
苏白露见状心中一寒,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将石头碾子从空间中掷出。
她只想活下去,都TM将她当成小白兔,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都把她是好惹的是吧。
瞬间,苏白露出其不意,砸在两人的下半身。
只听得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村庄。
其他人好像见怪不怪的样子,也没有人出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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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房子中,一个短发瘦小的人影,听着惨叫声,心都提起来了。
接着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她真的有病啊!
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来豫省干什么?
又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她这辈子从出生还没吃过这么多苦。
“呜呜...,爹娘,大哥二哥,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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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露没想到能拿双杀。
眼见着两人腿都变形了,失去了行动力,她小心翼翼靠近两人,将猎木仓拿走,偷偷收进了空间。
随后随意地用脚指头探了探两人的鼻息。
见还有气儿,她心中的那口气悄悄放下来了。
将两人身上搜索了一遍,竟然还找到了银元和猎木仓的子弹。
银元还不少,竟然有20个。
猎木仓的子弹都是圆形的钢珠,足足还有百来颗。
苏白露也都笑纳了。
她其实有点怕将将这两人杀了的,她在现代连只鸡都没杀过,来了这个鬼地方,先杀猪,再宰狗,简直屠夫现世。
杀猪杀狗只要命硬没什么心理负担,杀人,她...万万不敢的。
杀人犯法!
杀人坐牢!
杀人枪毙!
方才她准备动手的时候,这几个字循环在她脑海中出现。
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两人,苏白露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将这两个人解决了,苏白露没有贸然出去。
她可没忘记那两人一狗还有同伙的。
将石头碾子从那两人身上收起,苏白露站在光秃秃的出窗户前朝着外面望去。
空地上那壮汉站起了身子,朝着这边张望,看样子是要过来看看。
苏白露傻了才在这时候出去,就等着他过来,顺便将他也给解决了。
谁知那人是个怂蛋,向这边走了几步,又顿住了,扭头走到那被绑着的一家三口身边,提起那小娃娃就准备走。
“C!”
苏白露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什么玩意儿,一点儿义气也不讲!
地上那对夫妻见壮汉将自家孩子带走了,急得在地上蠕动,朝着孩子的方向无声嘶吼。
因着嘴巴中被塞了干草,两人根本说不出话来。
苏白露见了也不忍心,况且她反正已经将这帮人得罪死了,这时候不斩草除根,还等什么时候!
于是只能现场打自己脸。
将房间的门打开,大喝一声:“畜牲,留步!”
那壮汉听见她的喊声,轻蔑一笑。
不过在看见苏白露身上的血迹的时候,神情一凛。
暗道连老大和老二都折在他手中,怕是个母老虎。
他自小滑头,三兄弟间就他最贪生怕死,说话又好听,才引得两个哥哥当宝贝似的。
这会儿见两个哥哥折在人手中,不跑待何时?
抱着怀中的孩子就要跑,苏白露早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直在暗中拉近两人的距离。
见他跑了,将手中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狠狠朝着那个壮汉投掷了过去。
这把刀她刻意没有磨,就是为了保持它的原汁原味儿。
她称之为破伤风之刃,是她另一把秘密武器。
或许是投多了石碾子,苏白露觉得她的准头好了许多。
她集中精神一扔,一下子就投在了那壮汉的......后脚跟上。
好死不死,那刀刃的一面刚好对着他的皮肉。
那壮汉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苏白露赶紧上前,一脚踩在那捂着脚嗷嗷哀嚎的壮汉的头上。
将他面前的孩子提到一边放着。
看着这人,她倒是有点犯难了。
这个家伙人高马大的,等会儿反应过来,怕是她还制不住。
不过犹豫只在一瞬间,苏白露拿着刀背,在他腿上狠狠敲了一下。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云霄。
苏白露掏了掏耳朵,一股牙疼的表情。
吓死她了!
虽然是她打的,但她也有点害怕。
亲自动手打的,和用石碾子砸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她还是心太软了。
确认那家伙跑不了了,苏白露先将他身上搜了一遍,果然在他身上发现了银元。
这家伙是个老阴比,他一人竟然藏了足足25个银元,比前面那两人身上多加起来的都多。
在她拿钱的过程中,他还准备反抗,苏白露可没这么好的耐心,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逼兜,拿出锈气斑斑的砍柴刀恶狠狠威胁道:“再敢反抗,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见状,怂了。
发完财,苏白露将孩子报回到他父母身边,用生了锈的砍柴刀割了半天,才将几人身上的绳之割开。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看了看,见只有手上和脸上有些擦伤,才放下心来。
而后,带着孩子跪在地上,朝苏白露磕头。
“多谢姑娘,救了俺们一家子。”那女的说着,还用袖子擦着眼泪。
苏白露怪尴尬的,她第一次被人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边摆放。
连忙侧过身,将女的拉起来。
“嫂子别客气,我...俺也是为了自保。”
终于将这一家三口人从地上劝起来,那男人硬是要去拿一些干粮来感谢她。
苏白露见他们也不像富裕人家,身上都穿的衣裳都带着补丁呢,估计粮食也不多,就连忙拦着道:“不用了,我有干粮,不要你们的。”
那一家子推攘不过,又是一通感谢。
“姑娘人好,幸亏有你,不然俺小宝就成了那兄弟三人的粮食了。”
苏白露听到这话,心中一悚。
他们抓人,原来是...吃...吃的?
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这对夫妻接着道:“这三兄弟原本是猎户,逃难的路上没了粮食,也不偷不抢,他们吃惯了肉,对咱么这点素干粮看不上,于是就干起了吃人的勾当。”
“仗着那一条狗和两杆子猎木仓,不知害了多少人。光是被那条狗咬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们一家子人单力薄,就被他们盯上了。”
“想来姑娘是孤身一人吧,他们专门挑咱们这种人下手。”
说完又感叹一声:“这年头,难啊。”
弄清楚了这帮人的来头,苏白露也不憷了。
这几人落到她手里,是他们活该!
“这几个人已经被俺弄残了,俺懒得处理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自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看着办吧。”
她懒得将自己的手弄脏了,这几个人渣不值得。
“哦,对了,那条黑狗已经被我...被俺弄死了,你们若是要的,也给你们了。”
一会儿我,一会儿俺,真让人头疼。
她一个村姑的形象,也不能装什么大家小姐,还是谨慎点吧,俺就俺吧。
好在有前身的记忆在,说话办事不至于露出太多破绽。
听说那狗吃过人,苏白露就是再缺肉也不会吃这玩意儿,更何况她现在不缺了。
夫妻二人听闻还有这好事儿,心里一喜,忙应下来。
“多谢姑娘。”
苏白露带着夫妻二人,将这三人一狗拖出来。
老大和老二已经昏迷了,最后那个壮汉应该是老三,他还在打滚哀嚎。
苏白露将他拖过去的时候,他抬眼眼珠子一转,求情道:“都是大哥和二哥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白露看他不老实的眼睛,嗤笑一声:“你大哥和二哥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吃人倒是屁颠屁颠的。你们兄弟几个做的好事,以为谁不知道呢。”
说完这话,苏白露见他还要叫唤,不耐烦地从地上抠了一把土,把他嘴巴塞得严严实实的。
直把他呛得眼泪直流。
苏白露却觉得这些人可恨得很。
这下子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也是他们该受的。
最后苏白露看着那对夫妻将这三人用石头砸死,那画面,苏白露只看了一眼,差点吐了。
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看什么看。
现在只能在脑海中,疯狂地给看到的画面补马赛克。
她回到房间,那房子血腥味儿太重了,她也就不想再住了。
但是这会儿村中的房子几乎已经被人占满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去处。
寒风吹来,苏白露浑身发冷,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晦气!都是血,特么让老娘住哪儿!”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姐姐,要不你和我住吧。”
夜半寂静,方才经历了一场惊魂事故的苏白露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
她壮着胆子回头一看,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墙角,从里面探出一个像是被狗啃了脑袋。
见是个人,苏白露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吐槽道:“吓死我了!”
那狗啃头见她满身的鲜血犹豫了一下,从墙角出来,走到苏白露面前。
“姐姐,我也是女孩子,一个人住,你可以到我那儿住一晚上。”
苏白露犹豫了一瞬间,决定先去看看。
她进屋将她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背篓背着,准备出去。
想了想,从空间中拿出一把猎木仓。
别怪她防备心太重,这个世道,若是不小心些,可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外面那狗啃头的姑娘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不能忽视她的杀伤力。
就连她这个弱女子都能变成狼,焉知不会遇见和她一样的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确认没有露馅的地方,苏白露带着全部的家当跟着狗啃头走了。
狗啃头选的是村子东边的一个小房子。
很小,苏白露紧张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见没有别的人突然跳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进到屋子里面,里面只有两三间。
苏白露选了一间没有人住的地方,向狗啃头道了谢,将门堵住了,才睡去。
慕斯敏,也就是狗啃头见她进去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晚上见了这个姐姐做的事情,心中很是崇拜。
她一定要拉入伙。
这样她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说来她也倒霉。
她本是上海的一个中学生,半个月前,她听说舅舅家所在的豫省遭了灾,父亲命大哥去接舅舅一家来上海。
她要去,爹娘和哥哥们不允许,于是便自己一人偷偷带着人买了豫省的火车票。
没想到刚下火车便与人走散了,她决定一个人去找舅舅和大哥他们。
还没走几步,看到豫省的惨状,她有点害怕了,准备直接回去的,可身上的钱却被人偷了去。
从豫省到上海的火车票贵得离谱,她根本没钱买车票。
这还不是最惨的,她后来又差点被一个老女人拐走。
好在她机灵,半道上逃跑了。
忍着心疼将自己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又在脸上抹了灰,才勉强从那些人贩子眼皮子底下逃脱。
一路上靠着身上仅剩的两个银镯子,才混到今天。
可这里太危险了,慕斯敏知道,光靠她自己一个人,是回不到家的。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想到家中的高床软枕和锦衣玉食,慕斯敏又掉起了金豆豆。
哭了一会儿,慕斯敏抹了眼泪,蜷缩着身子,闭眼睡去。
这阵子担惊受怕,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苏白露起来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人去楼空。
远处的田地中人行穿梭,都在里面翻找着。
苏白露打算做一顿早餐,就开始赶路。
慕斯敏一直静静听着隔壁的动静,她昨夜没敢睡得太死,她怕起来后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苏白露见她出来,诧异了一下。
“你还在?”
慕斯敏撅了噘嘴道:“我等姐姐呀,姐姐都没走,我肯定不走的。”
苏白露翻了个白眼,操着豫省口音道:“俺不是你姐姐,可别乱认亲戚。”
“你走不走,与俺有什么关系。”
说完苏白露懒得理她,回屋拿了一点野菜丢给她:“谢礼!”
她吃完饭就准备离开了。
她自己都够呛,再带一个拖油瓶,纯属是给自己找事儿!
她不干!
慕斯敏捡起地上的野菜,咽了咽口水,眼睛发绿。
她已经好久没看见绿色了,这绿油油的,多好看啊。
想吃。
不过想到方才那姐姐的话,是不想带着她,慕斯敏瞬间又苦了脸。
不一会儿又打起精神。
不行,她一定要行办法跟着她!
实在不行,那只能......
总之,她回去的希望就在这姐姐身上。
她这么威武,还是女的,肯定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对她来说,哪儿哪儿都是安全的。
慕斯敏偷偷掐一截儿野菜尖尖,放在嘴巴中嚼了嚼。
满腔苦涩,她咽了下去,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等苏白露将东西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慕斯敏还和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苏白露嘴角一弯,这仗势像是生怕她跑了?
她没在意,背上背篓,准备离开。
慕斯敏见她目不斜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要离开,顾不得手中的野菜,一把丢在地上,娇喝一声道:“你不许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白露看着她的细胳膊细腿,邹了邹眉头:“你要怎么不客气?”
难道她还是个高手?
不管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得走。
可走了半天,却挪不动一步。
低头一看,只见慕斯敏嗷地一声冲上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慕斯敏看着苏白露一言难尽的眼神,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别怪我抱你大腿!哼!”
苏白露无语,她还以为这家伙要使什么大招呢?
弯下身将她的手扒拉开,刚扒开,这家伙就像她身上有吸铁石一样,又贴上来。
她硬是一步都没走动。
苏白露:“......。”
她没空和这个娇小姐玩什么游戏,她又是女孩子,苏白露也不好出手揍她,只得无奈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俺一个村姑,连自己都养不活,你跟着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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