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帮我请一下我爹,我要见他,有要紧事问他。”沈煜冲着要走的王嬷嬷道。
“什么事这么要紧?先喝药,然后换药,别的事回头再说,这具身体可是我救回来的,现在由我说了算,喝药。”吴听澜霸道地喂了一勺药进她嘴里。
嗬!什么情况?一个合作的赘婿谁给他的胆,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你,你,吴听澜,你活腻了,不过,等等是你救的我?你功夫恢复了?”沈煜本想发火,又意识到刚才他说的话。
“是听澜去敌营救的你,听说你去刺杀敌军将领了,担心你,就要去接应你,多亏他去了。”沈霖大步走了进来,听到她的话接道。
来到床前,摸摸她额头:“还好烧退了,感觉如何?可有哪不适?”
“爹,和我一起去偷袭那些人回来了吗?他们有没有受伤?小四呢?他怎么样了?”沈煜赶紧问。
“都没有事,只有一人受了轻伤,小四也平安回来了,正在寨中操练民兵,就属你受伤最重,好好休养,下一场战争估计不会太久。”
“他们都平安回来就好。”
沈霖知她忧心战况,把她昏迷后的事简单说了,好在险胜了。因军中混进奸细,导致炮弹损坏,严颂受到了宏渊帝训斥,责他制下不严,念在打了胜仗,也功过相抵了。
沈煜听到这不禁唏嘘,还好他爹辞官了,皇帝老儿忒难伺候,好坏全在他一念间,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有感而发,小声咕哝:“真想搬到无人之地,不理会这些烦心事就好了。”
“真这么想?不怕闷得慌?不怕无聊了?”沈霖问。他倒是想如此做,可也不忍心让她过那样孤独的生活。
“我就这么一说。”
父女俩难得这么亲近地说会话,王嬷嬷开心得喜不自胜,到底是成亲的人了,长大了懂事了。
“好了,你好生养伤,我去寨子里看看,听澜看着她,不要惯着她乱来,她是个闲不住的。”沈霖出门前交代。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爹和吴听澜这么熟了?她不过睡了两天,怎么感觉家里大变样了。
“老实交代,你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沈煜盯着他兴师问罪。
“难道救回他宝贝女儿这么大的事,还不够吗?”吴听澜一脸得意。
王嬷嬷这时送了饭菜进来,夸赞道:“小姐,这两天全是姑爷照顾你的,给你喂药,喂饭,洗漱。”
“等等,我衣服谁换的?”沈煜打断她问道。
“哦,回家来后是我换的。”
还好,还好,沈煜刚松了口气,吴听澜就来添堵。
“在船上是我换的,那时可找不到女人。”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沈煜抓狂。虽然她不是迂腐的人,也明白事急从权,可还是会不自在。
“哪样?你那会都快要死了,哪管得了那么多,而且我们已拜过堂,洞过房,是你自己抢我回来的。”吴听澜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气得面色通红。
他认定两人已成就了好事的,既然关系都这么亲密了,帮她换个衣服算什么。
沈煜也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死死地盯着他磨牙,无声得道,怕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吧。
“小姐,姑爷也是为你好,拼了命救你回来,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你们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了。”走时还向她使眼色,让她好好和吴听澜说话。
一觉醒来所有人都向着吴听澜一个外人了,沈煜好生郁闷。她受伤期间父女俩关系到缓和不少。
“爹,你对吴听澜这人有什么看法?有没有觉得他看不透?”沈煜趁沈霖来看她,吴听澜刚好又不在,就和他讨论起来。
“嗯,确实挺不一般的,是个有胆识,有担当的,我儿眼光不错。”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敢到敌营救我,功夫肯定不弱,我担心他也是探子。”
“一个山匪窝,有什么可图的?我们会小心的,就冲他救回你,我们也不能对他太差了,而且看他长相也不是海夷人。他如果是海夷人,也不会献计审问同胞了,更不会去救你。
好了,煜儿只要他没有做不利我们的事,管他什么身份,而且你们已拜堂成亲,就是一家人了,你早日给我生个乖孙是正经。”
沈霖现在对这女婿别提多满意了,女儿成亲后越来越懂事了,对他态度好了很多,连爹都喊得多了。
沈煜养伤这段时间,吴听澜一直赖在她身边,美其名曰照顾她,沈煜觉得根本就是报复她,天天气得她肝疼。
她不喜喝药,人家就冷冷地盯着你,盯得她毛骨悚然,乖乖接过碗,一口闷下,苦得直反胃。她想吃点蜜过过嘴里的苦味,他都不允,说会减药性。
气得她发了几次飙,撵他滚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奈何他在老爹和王嬷嬷面前,装的一副贤夫良婿模样,惯会扮猪吃老虎。
对还有小四可以帮我,让嬷嬷帮忙叫来他。
“小四,你个没良心的,小爷我受伤你都不来看我。”沈煜真委屈,以往自己伤了,恨不得全寨子的人都来看自己,为啥这次就没人来呢?
“少主子,你可冤枉死我了,你昏迷时我可来了好几次呢,寨子里的人也都来了的。你醒了后,沈叔不让来了,说大家都忙,你又闲不住,就不要来勾引你了,让你好好养伤。”
“啊!我爹真这么说?”沈煜觉得这肯定又是吴听澜在搞鬼,她发现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这事好似偏离了轨道,没有照预想的发展。
招手让小四近前,和他咬耳朵:“小四,我觉得吴听澜有问题,你带人把他抓起来,要背着我爹,我感觉他被吴听澜迷惑了。”
“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他为寨子做了多少事,为孩子们授课,看大家挑水费时费力,就出谋划策把山上泉水引入寨中。”
什么?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为啥她都不知道?这个吴听澜还真会收买人,这才多久连小四也为他说话了。
“少主子,你就别乱想了,只要他没做对不起我们的事,管他什么人呢?现在他不说,肯定有原因,谁还没个苦衷呢。”
脑中轰隆隆,小四啥时候走的,也没在意,难怪有那么几次醒来,吴听澜都不在呢,原来做事去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赘婿这个身份,或许是讨厌自己,算了目的已达到了,宏渊帝不可能要一个成过亲的女人。
晚上吴听澜回来,看着安安静静的她,心中奇怪,这女人有点反常啊!也没多想。
这几天二人争吵是家常便饭,见面总要互呛两句,虽说大多都是沈煜冲他发火,吴听澜全当她是闷在屋中无聊,也不会真和她计较。
吴听澜把饭菜一样一样摆好,端起碗准备喂她,沈煜两只手都受了伤,包扎着,不方便,这些天都是他喂饭喂药的。
沈煜避开了喂到嘴边的饭菜,看他皱起了眉头, 是厌烦她吧,隧开口: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掳了你,强与你成亲,我都说了拜堂成亲只是权宜之计,你可以随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