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吴伯安置完那些女人又重新走了出来,“王爷有令,此女诡异,先押入地牢候审。”
南风若,“……”
“此女”是谁?
烈五揉着屁股一瘸一拐走过来,推了她一把,讥诮道,“走吧,你这间谍不合格,刚来就露出了破绽。”
南风若转身又是一脚,幸亏烈五躲得快,否则后半辈子也就只能过过眼瘾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嘿你个恶毒女子,专挑下三路招呼是吧,你给爷等着,进了镇北王府的地牢,小爷让你生不如死。”
南风若神态从容,面不改色,身姿挺直,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烈五却感到了深深地鄙视。
特娘的……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娘们?
今天不让她见识见识镇北王府的厉害,她便以为这里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菜市场?
冥东,成南,鹿西,洛北,烈中。
白璟身边五大心腹,在王府的地位仅次于他。
冥东善谋略,为人圆滑。
成南功夫最高,性子最冷。
鹿西鹿小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喜欢文人雅事。
洛北涉医,但是为人低调,少言寡语。
兄弟之中最聒噪的非烈五莫属。
人骚嘴贱。
人称“漠北小五郎。”
实际上在镇北王府,大家私下里都叫他“骚浪五”
书房
白璟坐在案前正在处理公文,五个人排排站,总觉得今天的空气莫名冷冽。
“坐。”
“谢王爷。”
众人落座,只有烈五像个傻狍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爷,怎么只有四把椅子?”
噗……
兄弟几个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忍俊不禁。
白璟撩了撩眼皮,似笑非笑看着他,“本王以为你带着女人回去暖被窝了,便没有准备你的位置。”
烈五傻了吧唧的大手一挥,“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属下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站住。”
烈五再傻也听出了这两个字有些冷。
他僵着身体转过来,嬉皮笑脸道,“爷,怎,怎么了?”
白璟目光如炬,那双摄人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王府什么时候姓烈了,本王的这把椅子是不是要请你上来坐一坐,嗯?”
“扑通!”
烈五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如果这时候大家还没发现他们爷不对劲,那他们就白跟在他身边混这么多年了。
“王爷息怒,烈五不敢。”
“出去领罚。”
“遵命。”
烈五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书房的,王爷的样子好可怕,如果他没记错,上次看到他这副样子好像还是……三年前。
冥东跟成南对视一眼,眼神在空中交汇几个回合便大致捋清了头绪。
——跟那个女人有关吧?
——一定。
——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
——有,好像是……她!
——如果不是爷的反常,我还真没往那想,女大十八变,跟三年前判若两人,美!
——还狠。
——看来,爷始终还是没放下啊!
当年去京都下聘,是冥东跟成南跟着,返程时,被墨蘅设下埋伏,他们几乎全军覆没。
也是那一次,白璟差点丢了性命,又因为伤心欲绝加重病情,直到现在身体也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
而且还……
南风若那个女人不守承诺,见异思迁,如今又扮成侍女来到漠北,不知道打的什么盘算。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还不得活剐了她?
尤其烈五那火爆脾气,整个王府包括整个漠北,除了王爷,谁都压制不住。
如果让他知道南风若的身份,势必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本王说了什么,冥老大你重复一遍?”
呃……
冥东摸了摸鼻子,看向成南,成南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椅子上,与平常无异,冷酷到底。
冥东,“……”
鹿西跟洛北自然察觉到今天气氛不对,但是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不得而知。
白璟单手支头,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仿佛击打着人的灵魂。
“冥老大跟成二去军营练兵,小年夜再回来。”
“爷!”
“嗯?你有异议?”
冥东,“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收拾东西,一柱香之内走出王府。”
冥东内心哀嚎,这是怕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断了他们后路啊。
不愧是他们爷,牛逼。
不过,今天都腊七了,漠北的冬天又干又冷,俗语道,“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他实在不想去军营,跟一群糙老爷们舞刀弄棒,有啥意思?
所以冥东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爷,其实我记性不太好,别说三年,就是三天的事情我大概都记不住了,您看这大冷的天……”
“呵。”
白璟勾了勾唇,冥东突然脊背发寒。
“作为一个军师,二十多岁的人就拥有了七老八十的记忆力,本王要你何用?”
冥东躬了躬身,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急忙道,“属下跟您开玩笑的,时间不等人,属下这就去收拾行李。属下告退。”
冥东溜了,成南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跟了出去。
白璟挑了挑眉,太听话有时也让人不放心呢!
“启禀王爷。”
“说。”
“五爷已经受刑完毕!”
“送回院子,洛北过去看一眼。”
“是,王爷。”
……
烈五的院子,鹿小三跟洛北普一进入就听到他扯着脖子干嚎,
“哎呦,疼死小爷了,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不知道小爷是王爷的心尖儿?王爷说惩罚也只是说说而已,雷声大雨点小,你们还真敢。”
“你们这群狗东西,给爷等着!”
“行了,别嚎了,爷没来。”
烈五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没来?那我不是白演了?”
“鹿小三,爷呢?”
鹿西白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还真想让他亲自来看你?不自量力。”
烈五,“……”
别看他平时大咧咧,其实聪明着呢,要不然白璟也不会那么纵着他。
烈五眯了眯眼,“爷不会是去地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