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蔓大吃一惊,各种血腥画面浮现脑海::“你,你想做什么?”
夏宜手上的动作一顿,料到宋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颇为无奈:“你想哪里去了?”
“你这身躯不比之前,太过瘦弱,一点肌肉都无,如今我虽来了,但是体格并未跟上,空有武术是无用的。”
听她这么一说,宋蔓更好奇的:“所以你上一世究竟是做什么的。”
自己身躯分离,但意识仍旧留存,虽然不知道为何。
她大概也清楚了,这个穿到她身体的这个少女,大概和她一样。
身躯已然腐朽,灵魂仍旧不灭。
只是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
夏宜被她问的一怔,所有的山河破碎,金戈铁马,滚滚旌旗,一帧帧从眼前滚过。
她是昨天来的,明明昨天她还是夏宜,此刻再想起战场,捷报,长剑,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她怕是再无力将江山扛起。
这次,她开口回答了宋蔓的问题:“打仗。”
隔天清晨,昨夜露水中,阴霾已久的天终于初窥天光。小翠早早起来,昨夜留存的露水还挂在枝叶上,为了将功赎罪,她起来给夏宜煮茶,用的水正是昨晚的露水。
这个时代,天赐之物或许远比任何东西都来的珍贵。
端着茶,小翠走进殿内,里里外外却没发现夏宜的身影。
殿里同是婢女的露水刚刚醒,眼角还有泪:“小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你这茶,是要给谁送过去的?”
小翠:“自然是给皇后娘娘的。”
露水不是谁派来的奸细,纯粹是懒惰。只不过流言可畏,三人成虎,虽然和皇后相处于同一个屋檐下,听多了谣言,自然也会觉得这个皇后上不来台面。
见小翠这么殷勤,露水几分好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勤奋了?”
小翠不打算跟她多说:“少管我!”
露水:“……”
小翠又问她:“你可曾见过皇后娘娘?”
“不曾。”露水打了个哈欠:“刚刚醒。”
小翠几乎是找遍了整个凤仪宫,终于在后院花园一隅找到了正在练剑的夏宜。
看着面前的一切,小翠整个人惊在原地。
只见夏宜头上原先厚重的珠钗步摇通通消失不见,将又黑又亮的头发全部束起来。娇俏脸庞纯净,看不出一丝胭脂水粉,衣服也从简,而且,皇后竟然没穿襦裙……
夏宜早早就起来了,做了每天要做的基本训练之后,她就开始练剑。
宋蔓这才明白这木剑的用处,“你要练剑?你跟内务府说不就是了,你是皇后,虽然没有实权,要一把剑,这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皇后找内务府要了把剑,传出去别人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行刺。”
夏宜手里拿着木剑,眼神如剑鞘般锋利,手往前一刺,卷起一阵风,吹起额前的发丝,面前的花草,弯了下去,在夏宜将木剑收回来之际,又直了回来。
夏宜注意到有人来了,看都没看,直接将剑丢了出去,分毫不差的插入了小翠头边的墙壁之上。
距离小翠的脑袋,不过厘米不到的位置。
小翠睁大双眸,突然想起了夏宜昨天说的话。
夏宜看向小翠,“唔”了一声,“是你。”
小翠将茶放在一边,对着夏宜行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得到夏宜批准之后,小翠站起身,想把木剑取出来,谁想,剑好似镶进墙里,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剑拔了出来。
小翠将木剑递给夏宜,准备去拿茶,谁知夏宜直接拒绝:“茶倒了吧。”
小翠愣住,夏宜又道:“重新煮一壶来。”
宋蔓:“你想作甚?”
夏宜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想告诉她,我没那么容易讨好。”
夏宜起的很早,几乎天还是墨色的时候,她已经起来操练。
如今,天光正盛,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
夏宜将木剑收好,轻轻一跳,跳到了屋檐之上。
身体素质变差,原先身轻如燕,踏雪飞鸿,这次竟然有好几片瓦片掉了下去。
夏宜重重叹气:“这具身体,可真是个废物。”
宋蔓:“……”
夏宜没在管那掉下去的瓦片,身体轻盈的在各屋顶上落下,又很快起身疾跑之后,又落在了另一个屋顶之上。
夏宜边跑边道:“虽然身体不行,但也算轻盈,也不算太弱。”
宋蔓:“……”我谢谢你啊……
还在凤仪宫打扫的露水,差点被几片瓦片砸中。
她沉默的看着地上几片碎成好几瓣的瓦片,叹了口气。
“我看这里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转眼又看见小翠手里还是端着茶水,一脸沮丧。
好奇问:“你手里怎么还是端着那杯茶?”
小翠其实很想告诉她,自己手里的这杯,根本就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