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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文章精选

霏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非常感兴趣,作者“霏微”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檀容韩晏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下来,闷不吭声。“是不是你偷学的世子夫人的香?”面对夜莺的质问,檀容默默地点了点头。那香是她自己所制,这世上除了去世的娘亲外,就只有她会。但陪嫁进韩王府之后,苏婉欣就把这香全拿走,并且警告她以后不许说漏嘴。刚才她是一时兴奋,再加上夜莺又不是王府内的人,所以她就没管住嘴。没想到夜莺潜入王府时闻到过,还知道......

主角:檀容韩晏   更新:2024-08-05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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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非常感兴趣,作者“霏微”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檀容韩晏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下来,闷不吭声。“是不是你偷学的世子夫人的香?”面对夜莺的质问,檀容默默地点了点头。那香是她自己所制,这世上除了去世的娘亲外,就只有她会。但陪嫁进韩王府之后,苏婉欣就把这香全拿走,并且警告她以后不许说漏嘴。刚才她是一时兴奋,再加上夜莺又不是王府内的人,所以她就没管住嘴。没想到夜莺潜入王府时闻到过,还知道......

《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血水喷溅,洒了一地。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沓。那俩守门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夜莺回头瞟了她一眼,示意她老实待着。

檀容连忙点头,生怕自慢一秒也被灭了口。

夜莺直接推门而入,气焰嚣张得很。

檀容紧盯着,很快就听见里面传来喊声:“你是谁?啊啊——!”

这惨叫已经说明一切,夜莺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檀容被勾起所有好奇心,她忍不住想知道夜莺的情况,想看他出手惩治坏人。

于是她从藏身地点走出来,趴在院门口往里张望。

地面上一道道血流纵横,两个黄布衣男人跌倒在地,其中一个脑袋正对门口,檀容看到他圆瞪的眼睛里充满红血丝,大张着嘴巴没了气。

而另外一个苟延残喘,他双手紧紧捂住脖子,血水正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

他浑身抽搐,高仰着头,没多久便倒在地上,浑身僵直。

檀容从未见过这场面,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可眼睛却不愿意错过任何画面。她死死盯着前方,看见有人趁着夜色深沉,摸到后面偷袭夜莺。

“小心后面!”檀容喊道。

而夜莺根本没回头,只是抬手一挥,一道道银光就射向偷袭者,后者叫都没来得及,就栽倒在地,有进气没出气。

檀容觉得说书的戏文里,那些高来高走,潇洒不羁的江湖豪杰,应该就是这样的身手。

夜莺进屋搜寻,檀容等了片刻,不见再有袭击的动静,于是也进了院。

她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的尸首,一点点靠近。

在正屋里搜索的夜莺,一抬头见到她在门口徘徊,不知该如何下脚。

他走过去,问道:“你凑什么热闹,难道不怕?”

“我就觉得你很帅气,唰唰唰几下就把他们打倒,真是太厉害了!”檀容发自内心地赞叹。

夜莺似乎有点意外这答案,盯着檀容看了几秒,这才转头继续。

他们搜了屋,发现被捆着的紫烟。他凑近前给她解开绳索,忽然闻到一股异香飘来。他不由一愣,迟迟没有动作。

檀容见状忙问:“怎么了?”

“这味道……”

“哦,就是这个特殊香气,别人只有凑到近处才能闻见,而我就算很多味道重的杂物放一起,还是能闻出来。”

檀容见夜莺沉默着,以为他不信,又说:“真的,我娘说我可能对这些气味敏感,所以才能闻出来。”

“这香是你调的?”

檀容点了点头。

夜莺沉默不语,忽然抬头盯着她,眸光锐利:“我潜入韩王府时,进到过韩世子新娶夫人房里闻到过这味道,你说这是你的?”

檀容脸色一下垮下来,闷不吭声。

“是不是你偷学的世子夫人的香?”

面对夜莺的质问,檀容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香是她自己所制,这世上除了去世的娘亲外,就只有她会。

但陪嫁进韩王府之后,苏婉欣就把这香全拿走,并且警告她以后不许说漏嘴。

刚才她是一时兴奋,再加上夜莺又不是王府内的人,所以她就没管住嘴。

没想到夜莺潜入王府时闻到过,还知道是世子夫人的,这一来,她也不能在夜莺面前说实话了。

夜莺见檀容低着头蔫蔫的,有点于心不忍:“人都难免会说谎,你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不必这么难过。”

檀容闷声赌气:“我谢谢你宽宏大量啊!”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檀容低头给紫烟解绳子,现在完全不想理人。


檀容还想多打听些,结果一道嘹亮爽利的女人喊声自背后传来:“一个个杵在这说闲话,没活可做了?个个都是懒骨头!”

那俩丫鬟立即闭嘴,低头小碎步跑开了。

檀容一看,是个长方脸,身穿蓝布衣的老妇人,年龄约在五十开外。

她不认得,但想必是梨香院里当差的嬷嬷。

这老妇人虽然满脸褶,但眉目锐利,上下端量檀容好几眼,先开口道:“你刚来,应是不晓得,我姓李,这院里杂务皆由我分派。”

檀容低眉顺目:“我新来很多规矩不懂,还请李妈妈多教导。”

作为身份低微又不受宠的丫鬟,平日里最常打交道的还是同为奴才的各路嬷嬷丫头。

只要跟他们打好关系,日子就能过得安稳点。

之前因为苏婉欣厌恶她,连带着近身那些婆子丫鬟都不待见她,陪嫁过来照样延续。

被排挤欺负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檀容很想在梨香院里达成夙愿:普通安稳又默默无闻。

李嬷嬷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四处逛了逛,告知院里各种情况,另外给她分派任务。

“咱世子爷最好喝茶,小灶上的热水不能断,还得备熏香,不同时令不同时辰,错不得半点。”李嬷嬷瞥来一眼:“这些交给你做。”

“可我不知世子爷的喜好……”

“这不打紧,待会儿将名录拿走一份,上面清清楚楚,照做就是。”

檀容再没有推辞的理由,只好立即答应。

李嬷嬷行事做派麻利得很,虽粗声大嗓却跟王嬷嬷不同,透着雷厉风行的气息。绝不是偷懒耍滑的人。

檀容有点宽慰,至少不必承担太多额外工作。

拿到名录之后,檀容正式在梨香院上工,她埋头苦干,烧水备香,反复核对,力争不出彩也不出错。

没想到的是,这院里的婆子丫鬟们对她这种突然调过来,又毫无根基的生人,竟没有半点意见。

这放在其他院里,轻则遭人孤立,重则会被处处找茬。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这些人虽然已经知道她“偷东西”的传闻,但个个都毫无反应。

之前韩晏虽然很强势但也没替她主持公道,所以到现在她还背着偷东西的黑锅。

府上其他主子没动静,她可以理解为不想跟世子爷有冲突,但这些下人们最是碎嘴子,就是巷子口老鼠娶妻也要八卦个底朝天。

但梨香院里风平浪静,没人提半个字。

檀容之前收拾东西时还做好了准备,甚至分出些碎银铜子,准备打点下梨香院的管事嬷嬷跟大丫鬟们。

结果全没用上,拿名录时她特意给李嬷嬷塞钱,结果不仅退回,还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在这里认真干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最好的。若是想这些旁门左道,你趁早寻根麻绳自挂东南枝!”

她没想到李嬷嬷反应这么大,再也不敢提,彻底熄了这心思。

来梨香院的第一天,她就在烧水试香当中度过,守着小灶哪也不用去。

院内的丫鬟彼此间都是熟识的,边干活边聊天,檀容插不上嘴,就在旁边竖耳朵听着。

“王嬷嬷的腿保不住了,府医说骨头都烂了,这之后人能不能行还两说着。”

“真惨啊,不过阿松平常可乖,怎么会突然……”

“畜生终究是畜生,有野性。对了,我听说,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春桃,也被咬了。”

“啊!不是吧?严重吗?”

“说是胳膊断了,半边脸舔花了,血丝糊拉可吓人啦!”

当中穿浅绿比甲的丫鬟停顿了下,突然冒出来一句:“我记得,王嬷嬷跟春桃是不是打过偷金簪的……”

她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望向正偷听的檀容。另外一丫鬟也看过来,神色复杂。

檀容有些尴尬,干笑两声:“两位姐姐好。”

那俩丫鬟也干巴巴地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去别处嘀嘀咕咕。

檀容开始胡思乱想,这应该跟世子爷没关系吧?之前他是说过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话,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个卑微的陪嫁丫鬟。

春桃跟王嬷嬷都是苏婉欣的心腹,而苏婉欣是新嫁入府的世子夫人,哪头轻哪头重,任何正常人都分得清。

除非世子爷是个疯子。

檀容给小火炉扇着风,自嘲地嘟囔:“真该一棍子把我打出府,那就省得我继续熬了。”

她这水一直烧到了傍晚酉时三刻,中途水开了就倒出来,添新水再烧。来回换了好几次。

李嬷嬷在旁边来回踱步,直说世子爷往常总会回来喝上一壶好茶,歇歇神,今日却是不见人影。

她说着瞥檀容一眼,檀容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由问道:“李妈妈,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世子爷今天把你要过来,之后就出了门没回来。”李嬷嬷两眼带着刀光,审犯人一样:“世子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就是个低贱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主子的去向?”

檀容说得理直气壮,她确实啥都不知道。

正当此时,院门外响起小厮的传话:“世子爷回来啦!”

李嬷嬷顿时有了精神,迈步正迎过去,却见院门哗啦一声推开,韩晏被人架着走进来,几名小厮与护卫围着,直呼小心小心。

檀容不由站起来探看,只瞧见韩晏半边臂膀全被血浸透了。

小说《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并非檀容出于奴婢护主子的偏袒,而是实打实的现实。

锦都城内的贵妇小姐们闺阁烦闷无趣,闲时搞了个花名册。当中记录了城中所有青年才俊,按照样貌才学排序高低。

而韩晏就在最顶尖的天阶册,位列第一。

这花名册背后的推手是乐阳长公主,当今皇帝最疼宠的姐姐,极具权威性。

不仅没人质疑,各世家子弟还相继以跻身花名册为荣。

韩晏要不是性情声名在外,仅凭样貌就能让媒婆踩烂韩王府的门槛。

檀容还在苏家时就听说过,每逢佳节盛会,就算隔着千道帐,万层纱,闺阁小姐勋贵少妇都要争着看韩晏一眼。

如今这一见,还真没有半点虚言。

满堂凤子龙孙,相貌堂堂有之,气度不凡有之,只是皆比不上韩晏罢了。

檀容心中暗想,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好家世好样貌,脾气性情却糟糕透顶,果然没有完美的。

不知道夜莺长什么样子,一直都只在夜晚最隐蔽处碰见,还蒙着面。只知道他身材修长高大,来去犹如云雾缥缈,悄无声息。

她想得有点出神,突然听见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韩世子,你怎么才来啊?这要是没有你,多没意思!”

檀容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窄袖圆领衫的男人走过来,样貌说不上难看,只是五官一马平川得毫无特点。

他一把揽过韩晏的肩,似乎交情甚笃:“好东西给你留着,你再不来,我就伤心了!”

韩晏嘴角微扬,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宋兄如此偏心厚待,韩某心领,若是心急大可不必等。”

“那怎么行?说好了与你快活,绝不能食言,快来快来!”

那被称为宋兄的男人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想必是哪家勋贵之后的纨绔子弟。

檀容认不得,只是觉得这话好吓人,什么叫与你快活,莫不成世子爷其实有断袖之癖?

她该不会无意中窥见什么只有贵族圈内才知道的秘密?

事后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檀容心里想得热闹,面上波澜不惊,除了刚进春香楼时惊讶片刻外,之后她都努力维持着见惯世面的成熟模样。

灭不灭口两说,但若给王府,给世子爷丢了脸,檀容知道自己立马就没好结果。

那宋兄引着韩晏进到里面的隔间,檀容这才注意到这宽敞偌大的厅堂里,用纱帐屏风隔出来很多单独空间。

转过绣球锦的三折屏风,里面又是新的天地。

中央一张红木圆桌,两旁是稍小的长榻,铺着卷草牡丹罩垫。桌上菜肴一碟碟,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就连容器都是金杯玉碗。

这榻上已经坐着俩青年,一个持杯喝酒,一个晃着扇吟诗。

他们旁边则依偎着不同的女子,头饰华美,穿着织金窄褂,上面的图案或是缠枝莲花或是瑞草葫芦锦。整个身段婀娜如柔柳。

除此之外,还有两名侍婢站在旁边,伺候他们斟酒。

其中晃扇吟诗的见到韩晏,立即眼睛一亮,对另外的持杯青年说:“成珍兄你输了!世子爷来了!我就说必然会到,你的好马归我了!”

那叫成珍的持杯青年长吁短叹,对韩晏说道:“听说你前几日受伤,想着今儿定是不来,我好好一匹马送出去,世子爷你要罚酒啊!”

韩晏拎起桌上的乌银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檀容这时候想起来,他肩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忌讳喝酒。之前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到这会儿才记起来。

她想劝两句,结果还没开口,之前的宋兄就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盒子,递到韩晏跟前,挤眉弄眼道:“最好的成色,这可都是为了你,不然才舍不得。”

韩晏接回来,笑容缓缓绽开:“有劳宋兄惦记。”

檀容见此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阴险冷酷的笑,只是藏在好皮囊后面不易察觉罢了。

在场这些人仿佛都没发现,还赞叹着韩晏身为世子却完全不拿架子,相处融洽,引为知己。

檀容心中惊悚,这三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跟韩晏相处这不就等同于和深林猛虎称兄道弟?

老虎是吃人的,现在不吃,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那宋兄说的“与你快活”是“与你一起享受吃喝玩乐的快乐”,压根不关断袖的事。

因为很快就又有几名女子送过来,个个光鲜亮丽,身段削肩膀,水蛇腰,一搂就软到怀里化成春水。

她们一进来,目光第一个望向韩晏,勾人得很。之后才看向其他人,奔向目标。

檀容咂舌,这场面她是头次见,听见有些荤话,登时脸红耳赤。

韩晏这时瞥了她一眼,如同银针刺向她心头。她立即想起自己跟来的任务,但拦人这种事她又不会。

心急之下,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往韩晏身边一坐,抓着他胳膊撒娇:“世子爷,您说过我跟着时,不与旁人耍的,还算不算数?”

韩晏眸光一转,盯着她片刻,俊容半点表情都没有。

檀容心如擂鼓,极力稳住没有跳起来逃跑。

“当然算数,我的心肝儿。”韩晏柔情蜜意,顺势一搂檀容。

这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呼吸直接屏住,险些背过气去。

奔着韩晏来的女子出身花街柳巷,见惯这种场面,还想争取一二。

那樱桃小嘴说话妙语连珠,娇柔媚骨。

檀容都有点听入迷,总想赞叹一句,姐姐们好口才啊!

她完全没注意韩晏脸色沉下来,随即拧了她腰眼一下。

檀容嗷一声叫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韩晏冷笑,明显就是“你要收不了场,回去抽筋剥皮”的架势。

檀容憋了半天,心一横,倒在韩晏怀里“哭嘤嘤”:“奴家见不得太多庸脂俗粉,眼睛疼~”

她只祈求回府之后,世子爷不会把她吊起来毒打。

那几名花楼女子脸色变幻莫测,似乎都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不是很显眼的丫头这么会争宠。

韩晏面上笑得宠溺,轻抚着檀容的背脊:“好,让她们退下,都依你。”

檀容暗暗发抖,她总感觉搭在她背上的手会瞬间捅她一刀。


结果人转过来一看,李嬷嬷发现是檀容跟紫烟,顿时惊诧不已。

这事实在难以解释,檀容不知该怎么说,紫烟也浑身紧张。

她俩的回答要是说不好,恐怕得惹来大麻烦。

正当檀容冥思苦想,要怎么把夜莺摘出去时,忽然七重从正屋出来,对李嬷嬷说道:“世子爷让她俩进去,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

李嬷嬷一愣,颇为不解:“世子爷多有劳累,不如让老奴处理……”

“李妈妈,你是院里的老人,难道也不懂规矩吗?爷既然说了,还是照办为好,不然出了什么事,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七重一番话说完,不疾不徐,比起一般护卫随时都散着戾气,他显得柔和很多。

檀容实在难以相信,韩晏身边竟然能有好脾气的。

李嬷嬷脸色微白,立即点头应声:“七哥儿说得对,我这是老糊涂了,那就劳烦七哥儿把她俩带进去吧。”

她说完回瞪檀容他们一眼,提着灯离开了。

七重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脸招呼檀容他们:“走吧。”

檀容跟紫烟对视一眼,该来的总要来,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点!

檀容几乎是带着上刑场的心情进了正屋,然后穿过重重纱帐跟隔扇门,最后直到内室的屏风前。

里面没动静,只有足够亮堂的烛光氤氲。

七重走进屏风里面,低声似乎说了什么,片刻又转出来,传达指令:“爷让你们先跪着好好反省。”

檀容跟紫烟应了一声,乖乖跪下。

就这么半盏茶的功夫,屏风里传来细微响动,像是有什么木板磨蹭的声音。

檀容偷偷抬眼探看,屏风挡得很严实,什么都瞧不见。而七重也守在旁边,她也不敢有多余的小动作。

又过了片刻,屏风里传来韩晏微带慵懒的声音:“叫她们进来。”

“是。”

七重朝檀容她们示意,俩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慢慢转过屏风。

韩晏正斜卧在榻上,发髻已经散下来,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上,他眸光一瞥,冷笑:“我还以为你俩私奔跑了。”

韩晏沉晦的眼神斜瞥过来,深黑的瞳仁映着烛光,渗出幽冷微光。

檀容有种被毒蛇注视的感觉,心底发颤,极力低着头。但该说的还得交代,她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禀明。

紫烟在旁附和,除了被拍花子迷晕那段不清楚外,其余的她都有经历。

在回来的路上,她俩就偷偷商量过,被问起来就说是拍花子的迷药剂量不够,中途她俩醒过来大喊大闹,被路过的正义之士听见,赶来搭救。

至于进府的事,紫烟回想起府里右侧门旁有个狗洞,一直留存至今。身形娇小的女子也能钻进钻出。

于是俩人商定,到时候就一口咬定是从狗洞钻进来的,反正也没人能证明她们说得是假话。

檀容不想暴露夜莺,怕给他惹来麻烦,再说“半夜被陌生外男送回府”这事要是传开了,对女儿家来说有损名声。

她已经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但紫烟好端端地被传出什么谣言,那就不好了。

韩晏听她们说完,垂眸面无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珐琅小刀。

檀容快速地瞟他一眼,又立即垂下眸光说:“玉佩拿回来了,请世子爷过目。”

她说着双手捧着红木盒向上呈。

旁边站着的七重接过来,递到韩晏面前。世子爷打开木盖看了一眼,就叫自己护卫收起来。


“你好好养着,别再招风受冻,这药你先吃着,过些日子我再来复诊。”大夫语重心长说道。

床边坐着的苏婉欣,起身递上银钱:“有劳您费心,我当她跟自己妹子一样,您可要好好看诊啊。”

“世子夫人放心,在下绝对全力以赴,绝不会有半点错漏。”

这正说着,房门一推,韩晏走了进来。

大夫见状,忙上前作揖行礼:“草民见过世子爷,世子爷安康。”

“人怎么样?”他面色冷漠,看不出是关心还是要责备。

大夫不经意地瞟了苏婉欣一眼,随即缓声说明:“这位姑娘落水受寒,时间过久邪寒入骨,再加上惊吓过度,魂魄有离心之兆,需要一些时间好好调养。”

“多久?”

“快则俩月,慢则半年。”大夫紧跟了一句,似乎是怕世子爷责骂:“这样才不容易落下病根,不然以后就连生育都极可能受影响。”

韩晏眉头皱起,一直攥在手中的马鞭扫向圆桌,快若惊鸿电光。所有物品摔落在地,碎得惨不忍睹。

“她若有半点问题,你就等着人头落地!”

大夫平日里应该是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惊愕之余又添慌乱,毕竟韩王府世子的名声也是传遍整个锦都城。

他赶忙一再表示绝对竭尽全力,并且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有问题。

只不过可能说得太过啰嗦,惹得韩晏不耐烦,一鞭子抽过去,大夫的砚台直接裂两半。

墨汁因此飞溅,就连旁边的苏婉欣都没能幸免,衣袖襟口沾上一滴滴墨迹。

她轻呼一声,但在韩晏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忍耐着劝说:“夫君你别动怒,只要以后好好调理就行,我这陪嫁就像是我妹子,绝对不会亏待她。”

韩晏也斜她一眼,嘴角微扬,眼底却毫无笑意:“好啊,那从今往后她就是夫人的妹妹,不该沦为丫鬟,我这就娶她为平妻。”

床上的檀容一听,差点直接窜起来,这通房还没解决,怎么又冒出平妻来?吓死人了!

苏婉欣微微瞪她一眼,借着给她换巾帕敷额头之际,低声警告:“你要是敢穿帮,我就弄死你!”

檀容立即消停躺平,不过一琢磨,这事本来是她求着苏婉欣帮忙,结果现在她倒是很积极,显得自己像是被胁迫的。

“夫君,妾身只是打个比方,再说她一丫头当通房,以后升个姨娘就是给她天大的荣宠,别的她也接不住,会折寿的。”

苏婉欣说着走过来,抬手轻轻一搭韩晏胳膊,娇声柔语:“夫君何时才回暖香院啊?妾身一直等的得好心焦,心里寂寞。”

韩晏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撤开,面无表情道:“最近跟成珍他们聚会颇多,日日回来的晚,搅扰夫人安静不好。”

“妾身不管多晚都会等的,夫君何必这么见外?”

“夫人千金贵体,需保重。”

他俩这边说着,旁边的大夫浑身是汗,他在锦都城里确实小有名气,余生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知道贵胄世家内部的秘密。

这世子爷跟世子夫人旁若无人,说着闺阁之内的某些秘辛,他只觉得自己脖颈上凉嗖嗖的。

与努力缩小自己身形的大夫相比,床榻上的檀容努力支棱着耳朵,不是她想听秘密,而是想知道苏婉欣会不会坑自己。

韩晏忽然眸光一瞥,直直盯上微微探听的檀容,俩人目光相对,檀容迅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装作不经意地转身,背对他。


夜莺不明所以,忽然福至心灵,她肯定是被戳穿谎话,不好意思了。

“给你。”

一团黑影向着檀容飞过来,她抬手接住,低头一看是小小的油纸包,外皮印着红印跟金衣丹图案。

她抬头看向夜莺,不知是这是何意。

“别难过,你虽然只是路边的小野花,也挺有野趣的,不必非要与花圃中娇生惯养的花草比较。”

夜莺语气虽漫不经心,内里似乎藏着细微柔情。

檀容一愣,随即明白夜莺是误会了,大概以为她是羡慕世子夫人,所以才故意将夫人的香说成是自己调制的。

她回忆起苏婉欣的威胁,所以就算夜莺误解,她也不打算再辩解,免得生出事端。只是没想到夜莺竟然关心她的情绪,这让她既诧异又有些温暖。

除了去世的娘亲外,这世上也就年幼的妹妹真心在意她,所以别人对她一点点好,她都非常珍惜。

“所以你这是安慰我?”

“我恰巧不喜欢甜食而已。”夜莺撇开视线,探了探紫烟的鼻息:“还活着,迷得不算重,没大碍。”

檀容收起油纸包,连带心底荡起的微涟也全部按下,专注在眼前正事上:“你能让紫烟醒过来吗?”

“离开这再说。”

“好。”

檀容巴不得赶紧飞出去,周围的血腥气太浓烈,她强忍着才没吐出来,主要是不想让夜莺小瞧自己。

她尝试着将紫烟扶起来,结果昏迷中的人身子沉得离谱,完全不行。她抬头望去,看到夜莺走向屋内角落的木柜。

他似乎在翻找什么,每个角落都没放过。这屋内空间不大,看他架势像是要掘地三尺。

檀容怕打扰他,就在一旁静静等着。

夜莺从书桌边角里搜出暗藏的木格,抽出几张叠好的纸。他展开飞快地瞟了几眼,神色骤然沉下来。

檀容看着这一切,猜测可能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夜莺将那几页纸重新叠好,揣进怀里。他转头看见檀容注视着自己,轻轻一笑:“这都是重要的证据。”

“我懂,戏文里说过,那些干买卖人口发拍花子都记录了名单,有时候顺那名单还能救回卖出去的人。”

“看来你听了不少戏,看了不少故事。”夜莺语气微微揶揄。

檀容却很自豪:“我娘会识字看书,懂好多好多故事。我那些字都是跟娘学的。”

夜莺笑着点头,随手扯开布单,将搜来的物品扔进去打成包袱。

檀容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块玉佩?应该是在红木盒子里。”

“是这个吗?”夜莺捡出来一样,巴掌大的红木盒托在手上。

“对对,就是它!”檀容蓦地不好意思起来:“我知道你要把这些东西分给老百姓,但这块儿玉佩能不能还我?因为这是我家主人的。”

“你主人?哦,就是那个疯子似的世子爷?”

“是他,如果弄丢了,我跟紫烟不死也得剥成皮。不然我拿这个跟你换?”

檀容说着拔下发鬓间的珠花,她满是歉意:“这没有玉佩值钱,样式也有些老,不过材质跟珠子还好,能抵上一点钱的!”

夜莺细细瞧着她水灵俏丽的面容,眼波间充满认真与赤诚。

他垂眸,心中喟叹,面上只轻笑道:“好,这我收了,玉佩还你,我也不想看见你被打得皮开肉绽。”

檀容开心不已,她觉得自己也做了件有意义的事,希望那珠花能派上用场。

夜莺一把将紫烟拎起来,扛在肩上,而檀容则帮他拎包袱。


刚才着急见王妃,不小心将衣裳袖子刮破,她也不敢吱声,忍耐到现在匆匆赶回来。袖子上的破口已经扯得更大。

“以后我一定赔你新的,紫烟姐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上的胭脂水粉是还不回去,衣服可是有借有还,她暗暗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没想到紫烟却很大度,摆摆手道:“没事,既借给你就没打算要回来,再说府里每隔两月都要发放新衣,这不算什么。”

檀容心中微惊,她以前衣裳都是穿到破旧发白,实在有碍观瞻才会更换,因为根本就没几件。

发放衣服也是每年两次,不管因何缘故,错过就没有了,哪里像王府居然如此频繁。

紫烟也得知王妃把所有人叫走之事,免不了询问当中的缘故。

檀容知道这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简单说起春香楼的事。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你们回来前,我刚好路过,瞧见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养心苑附近转悠。还跟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在一起。”紫烟说道。

檀容心中有所想,苏婉欣不会让程嬷嬷随便乱转,还这么巧与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一起,估计是借此把世子爷出门喝酒的消息传到王妃耳边吧?

只是这终究只是猜测,况且即便是真的,她也没可奈何。

苏婉欣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她只是干粗活的小丫头,云泥之别。

又聊了两句后,李嬷嬷忽然杀过来,训斥她俩偷懒,这么多活都看不见,简直是瞎子。

檀容可不想再生出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赶紧去干活。

就这样她一直忙到戌时四刻,总算是有空闲喘口气,她深刻怀疑李嬷嬷故意把事情扔给她做。

不过她没什么好埋怨的,倒是中途紫烟过来找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之前碧纹说,你肯定是专营爬床媚主的狐媚子,我生平最反感这种人,所以对你很是不待见。”

檀容心中惊讶,碧纹原来背地里说过她坏话。

紫烟还讲:“怪我太轻信,现在见你不是那样轻贱之人,以后多有相助。”

檀容自然是乐意,总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伴儿。不过这大世家里的丫鬟小厮最会跟红顶白,她也不抱什么真切希望。

日后只要能不故意使绊子,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临到要睡了,忽然下人过来通传,世子爷要见她。

檀容都已经脱下外衣,不得不再穿上,面对一屋子小丫鬟的异样眼神,她只能强装镇定地出去。

进到卧房内室,檀容见到只穿着里衣,披着素蓝绣银鹤纹外氅的韩晏。昏黄的光晕里,他正斜靠在椅子上,见檀容进来只说了俩字:“上药。”

这副模样在檀容眼里,就跟赤身相见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里衣也不是轻易就能见的,这非要十分亲密的关系才行。

她顿时满面绯红,低头说:“世子爷,你还是找夫人来吧,或者你穿戴整齐再说。”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檀容知道自己越推辞事情可能越麻烦,如果这时候惹怒他,挨骂受罚事小,被人误会就糟糕了。

她可不想为子虚乌有的事背锅。

她拿过疮药,解开韩晏肩膀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上药。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看起来没有最初那么狰狞。

檀容忍不住说道:“真是可惜了,以后恐怕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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