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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丞相府自灭门后,令人闻风散胆的大太监宫无垢,突然转了性子。脸上笑容渐多,也不再弑杀了……小太监甲:“我今天伺候督主,太害怕手一抖,把茶撒了督主一身,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你猜怎么着?督主居然笑着跟我说没事!我的妈呀,直接给我吓晕了……”倒霉小质子:“宫无垢那死阉人,平时总爱欺压我,今天居然好心给我送来了烤鸡!?他怕是想毒死我!”某宫女:“天呐,都说丹宫弑杀,可是我看见他救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啊!”众人疑惑,为什么可怕的大太监一夜之间变了?知情人:“难道你们没发现,督主身边多了位美人吗?就是她,让督主弃恶从善,并且,还让督主儿女双全了呢!”一时间众人开扒:“那女的不是花家余孽花暖吗?她没死?”“胡说,督主明明是真太监,他怎么能生的出孩...
主角:花暖,宫无垢 更新:2022-11-21 2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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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暖,宫无垢的其他类型小说《传书后,九千岁儿女双全了》,由网络作家“白衣沽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丞相府自灭门后,令人闻风散胆的大太监宫无垢,突然转了性子。脸上笑容渐多,也不再弑杀了……小太监甲:“我今天伺候督主,太害怕手一抖,把茶撒了督主一身,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你猜怎么着?督主居然笑着跟我说没事!我的妈呀,直接给我吓晕了……”倒霉小质子:“宫无垢那死阉人,平时总爱欺压我,今天居然好心给我送来了烤鸡!?他怕是想毒死我!”某宫女:“天呐,都说丹宫弑杀,可是我看见他救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啊!”众人疑惑,为什么可怕的大太监一夜之间变了?知情人:“难道你们没发现,督主身边多了位美人吗?就是她,让督主弃恶从善,并且,还让督主儿女双全了呢!”一时间众人开扒:“那女的不是花家余孽花暖吗?她没死?”“胡说,督主明明是真太监,他怎么能生的出孩...
“哟?原来姐姐你躲在这里啊?正好,她的家人都被正法了,带她去看一眼吧。”
“是。”
花暖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群身着古装,拿着刀枪的男子给拎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是哪个剧组的?我要投诉你们。”花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喝问。
不过这些人没理会她,拖着她将她带到了一处刑架前。
上面挂满了十来个人,有男有女,身上满是假血,断手断脚的,做得还挺逼真。
花暖刚想夸赞一句“真是良心制作家啊!”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花暖的头发便被抓住一把按在了血浆里,耳边传来嘲讽。
“好姐姐你看,这是最疼你的爹爹,只剩最后一口气时,他可都在担心着你啊。”
“还有你娘,”花暖刚感觉味道不对,头发又被拽着贴在一个女人脸上,“她死前,我还找了几个杀猪的好好招待她,就在爹爹和家人面前,那场景......啧啧,真是恶心!”
花暖听到这里,心里蓦然涌现狂怒,气的她抬手就要扇这女人两耳光。
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只是女人早有准备,手里匕首一划,花暖甩出去的手便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
女人得意的甩了甩匕首,扯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贴在死掉那女人脸上。
那女人的眼睛大睁着,花暖看到这双眼睛心里突然出现莫名的悲伤,大段记忆好似在身体和灵魂完成适配后,终于传输到她的脑海。
花暖,南唐国丞相家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原本美满的家庭却因为她眼瞎喜欢了太子而让全家惨被灭门。
她到死才知道,那名权倾朝野的丹宫,居然为了救她被太子挂在城楼射成刺猬。
这记忆一出现,花暖直接被吓傻了。
这不就是她熬夜读完那本《千岁盛宠》的剧情吗?
当时她还吐槽那白痴女配怎么和自己同名?没想到一睁眼,她居然穿书了,且还正好穿到了原身被男女主灭门的时候。
此刻花暖心里真是有亿万只草泥马狂奔,眼前他娘全是原身的家人,是真死人啊!
花韵柔见花暖那惊恐的模样,抬手就给了她两耳光,冷笑。
“我好不容易求了太子哥哥,让姐姐你见他们,你别急,等抓到宫无垢那阉人,我就送姐姐和他们团聚。”
花暖一听,心中骇然。
既然剧情到了这里,那么她已经怀了宫无垢的孩子。
原身的家人已死,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爹,那个用命护她的绝色红衣厂公被害死了,她要去救他。
一念及此,她脑海里疯狂搜索着逃跑办法。
要是自己的医疗箱在,她就能放倒这死女人了。
正想着,她手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眼角余光一瞥,手里居然握着一支麻醉针。
花暖震惊之余忍不住欣喜,她抬头看着花韵柔,“好妹妹,想睡一觉吗?”
“什......”
花暖抬手,一针就扎在了花韵柔脖子上。
花韵柔只感觉脖子一痛,还没反应过来便失去了知觉。
要不是花韵柔为了顾虑她的淑女形象,打发了守卫只身留在这里,花暖还真没机会。
没了钳制,花暖揉着被扯痛的头发坐下,心念一动,自己的医疗箱果然出现在身边。
她没想到,自己的医疗箱真的跟着一起穿越过来了,这下花暖心里终于有了些底气。
打开医疗箱,里面酒精,碘伏纱布一应俱全,“我有放这些东西在医疗箱吗?”花暖有些疑惑。
她记得医疗箱里只放了手术刀,没放这些东西啊?
虽有疑虑,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她深究。
宫无垢还等着她去救,这里还随时会有守卫进来,她得赶紧包扎好伤口离开。
手上的伤口不小,不处理不行。
花暖用碘伏消了毒后,用纱布包扎好。
处理好伤口,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花韵柔,走了过去。
片刻,牢房门口。
和花韵柔互换了衣服的花暖走了出来。
她们本是异母姐妹,年岁相仿。
此刻她穿着花韵柔衣服,又用面纱覆面,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异样。
守卫队长见她突然戴了面纱,有些疑惑。
“二小姐,您脸怎么了?”
花暖冷哼,“被那贱人抓伤了,我要去找太子哥哥,你们进去看好她。”
“是。”守卫队长打量了两眼,没发现问题,便赶紧让开了路。
花暖糊弄了守卫,快速离去。
待她走后,队长感觉不放心。
花家余孽要是跑了,他也得死。
“进去查看犯人。”
花家正厅里,身着一身明黄衣袍的俊秀少年,正冷着脸看着一地尸体。
“宫无垢还没抓到?”
身边一名灰袍男人摇着折扇,成竹在胸。
“太子放心,花家于那阉人有大恩,他一定会来的。”
此时离花家三里外,身着一身鲜红绣大朵立体牡丹的硕长身影,提剑而立。
剑尖上的血珠颗颗滴落,在地上蜿蜒出血泊,映照出地上具具已冰冷的尸体。
“宫无垢,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宫无垢唇角微勾,洌艳凤眸染上阴狠,让其左眼下的血色泪痣更添妖异。
他轻抖剑尖,血珠登时便化作暗器射向说话的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挥刀格挡间,冰寒的剑尖已刺穿了他的心脏。
可这名黑衣人还未倒地,周围数百名黑衣人再次潮水般将那一缕红衣淹没。
三个呼吸后,凌厉的剑光从人群中爆开,围着宫无垢的黑衣人尽数毙命。
宫无垢依旧从容站在那里,只是他眼角越加鲜红的泪痣,以及些微晃动的身形,亦昭示着刚刚那一招对他的消耗。
周围的黑衣人露出疯狂的笑,“宫无垢,你就算是大宗师级的强者,今天也注定死在这里。”
“想让本督死,你们,还不够格。”
随着话语,宫无垢直接提剑进攻。
花家危在旦夕,他没时间浪费。
红衣翻飞间,一道道凌厉剑势如虹贯日,闪烁间便收割了无数黑衣人的性命。
眼看黑衣人被杀的所剩无几,宫无垢脱身在望。
不远处却突然出现数队身着甲胄的侍卫,而这些人的目标,无疑正是战斗中的红衣督公宫无垢。
花暖一离开牢房,就顺着记忆往后门走。
一路上横七竖八倒着下人的尸体,要不是花暖做惯手术,对血腥习以为常,还真的被吓出个好歹。
到了后门,果然有侍卫把守。
大抵是人都被杀光了,把守比较松懈。
花暖一瞧,后门只有一名守卫。
她略一琢磨,便握住了一瓶喷雾。
守卫发现了她,见她衣着,认出是太子身边的,便恭敬上前。
“花姑娘,您……”
守卫低头行礼时,花暖捂紧口鼻,闪电掏出高纯七氟醚对着守卫滋滋连喷两下。
守卫只感觉一股刺鼻味道直冲天灵,瞬间便没了意识。
放倒守卫,朱颜快速离开。
书里宫无垢是来到花家救花暖,花暖被陈庆宇那混蛋拿刀逼着他束手就擒。
现在她,21世纪的花暖来了,算是改变了剧情。
之后会出现什么变化花暖无法预料。
只是看着逐渐黯淡的天色,花暖心里不好的预感逐渐强烈。
这不是好兆头。
花暖一边躲避着追兵,一边奔走在各条街巷寻找宫无垢。
汗水早已打湿她的发丝,她的嘴唇也因饥渴而干裂。
可她不能放弃,莫名来到这封建统治的地方,还是被扣上谋逆的灭族大罪。
没有宫无垢庇护,她根本无法活下去。
何况她现在身体里还有宫无垢的孩子,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宫无垢有事。
“宫无垢,你在哪里?你可别死啊!”
朱颜快步走过一个街口,偶然听到两个路人说话。
“你听说了吗?西城门那边出了个红衣杀神,脚下尸体都堆成小山了。”
“哎哟我就是从那过来啊,远远瞅了眼,那哪里是杀神,简直是九幽魔鬼啊,死了那么多侍卫才将他重伤,听说太子殿下都亲自去抓了,也不知抓到没有?”
“哎,希望太子殿下已经抓到他,殿下刚清缴了花家叛贼,那杀神估计也难逃。”
“太子殿下就是英明,有他做王储,我南唐必将兴旺。”
花暖听到这些话,脸色陡然惨白,开始拼命往西城方向跑。
陈庆宇都赶过去,花暖已经完全肯定,路人口中的那红衣杀神就是宫无垢。
他果然在来救她的路上,出了意外。
花暖心里焦急万分,又因路人对花家的误会痛心。
书里虽没有对工具人花家做太多描述,不过通过原身的记忆。
花暖知道,花父虽贵为丞相,却是清正廉明的好官。
平时扶持寒门才俊,亦对穷苦百姓多有救助。
明明是个好人。
此刻却因为阴谋者的诬陷,一家枉死不算,死了还要被世人诟病。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捅了刀子血都未擦尽,便获得了赞颂。
这他娘的什么狗世道。
花暖又气又急,心里憋着一股劲,一路向着西城门跑去。
远远的,花暖便看见城门口刀光剑影里,那拼死搏杀的红色身影。
宫无垢一直想冲出包围,可陈庆宇早有准备,加上之前那些黑衣杀手的布局。
宫无垢被困住,被迫面对不要命冲过来,就为了消耗死他的杀手和侍卫。
随着时间推移,宫无垢内力几近枯竭,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看着暗下的天色,宫无垢心里的焦躁越甚。
花家,还能等到他吗?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在这些腌臜手里。
这么久残羽都未赶到,想来也遇到狙杀了。
再次挥剑斩杀围上来的敌人,宫无垢血红着双眼看着花家方向。
不行,不能死在这。
百米外的茶楼里,陈庆宇正端着香茗浅酌,身边分别坐着花韵柔和灰袍男子。
“都这么久了,还没拿下那阉人?”
陈庆宇已经不耐,将茶盏扔在桌上。
花韵柔吓的一抖,要不是她大意让花暖那贱人跑了,此刻早拿下那阉人了。
察觉到太子不善的目光,她赶紧起身重新斟茶。
灰袍男子握着折扇,脸色也有些不好。
“太子殿下放心,宫无垢的人已经被截住,没有支援,他今天定然会死在这里。”
陈庆宇脸色难看,他虽为太子,可独属于他的人手也只培养出三千。
而今天为了围杀宫无垢,人手损失已经从原本预计一千,到了现在两千多。
要是自己苦心培养的手下都赔了进去,最后就算真除了宫无垢,对他也是沉重打击。
“花暖抓到了没有?”
灰袍扫了花韵柔一眼,摇头,“还未抓到。”
花韵柔额头冷汗涔涔,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哪里想到花暖那贱人平时蠢笨柔弱,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手段。
居然能偷袭她,还逃了。
现在太子殿下估计都开始疑心她,毕竟她也是花家女儿。
要是太子殿下以为是她故意放人,很可能将她当叛逆给杀了。
高门大户向来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为了自己利益,便毫不犹豫出卖了家人。
而太子殿下从小便生长在弱肉强食的帝王家,其心性只怕比她还狠十倍。
不赶紧想办法补救,估计她真得会被抛弃。
花韵柔此刻真恨不得将花暖抽筋拔骨,看着远处依旧激烈的战斗。
花韵柔咬牙起身,“太子哥哥,我……我有个办法。”
花暖拼命往前跑,就想赶紧靠近战圈想办法将宫无垢救出。
突然,花暖发现右边街道上浩荡出来了一队侍卫。
她暗叫不妙,不会发现她了吧?
可不能被抓住,花暖闪身藏到一处暗巷。
队伍却没往花暖这边来,直接往战圈去。
一队人在战圈外停下,队伍中身着华贵明黄锦袍的陈庆宇在侍卫保护下出现。
随着他的到来,战斗稍歇。
陈庆宇看着被手下团团围住,浑身浴血却依旧身形挺直的宫无垢,嘴角浮起冷笑。
“宫无垢,听说花家对你有恩,此刻花家满门皆灭,就剩花暖一个,不知你,会不会为了报恩,舍命换花暖活呢?”
说着,陈庆宇推出一个模样凄惨的少女。
宫无垢抬眸看过去,只是双眼被暗算,只能模糊看出是个少女,身形有些像花暖。
少女披散头发,脸上有血,他看不清是不是花暖,便没有妄动。
陈庆宇见宫无垢无动于衷,眼神阴戾,提剑架在少女颈间。
剑尖刺破少女皮肤,少女惨叫起来。
“救……救我……”
“住手!”
少女惨叫让宫无垢出声制止了陈庆宇。
先不管那女孩真假,他不敢冒险,不能让花丞相的女儿死。
见宫无垢反应,陈庆宇嘴角冷笑更甚。
“宫无垢,想让她活,就束手就擒。”
宫无垢握紧手里的剑,看着远处模糊的少女,手又渐渐放松。
“让花暖过来。”
陈庆宇眼神闪过一抹阴狠,推了手里的女孩一把。
侍卫让开路,少女一步步朝着宫无垢走去。
隔的太远,躲在暗巷的花暖并没有听清陈庆宇和宫无垢说了什么。
可当她看到宫无垢居然停手了,并且还有一个女子朝着他而去。
陈庆宇就在那里,那女的无疑是他带来。
只是花暖想不通为什么宫无垢会让那女孩靠近?
花暖盯着那女孩看,虽然那女孩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
可花暖看着,总感觉有些眼熟。
周围都是敌人,宫无垢让那女孩靠近,那女孩是谁?
越想越不对劲,花暖心里涌现强烈的不安。
她顺着暗巷往战圈靠近,心里默念着几样东西。
眼见那女孩已经走到距宫无垢五步处,宫无垢伸手就可以拉住人。
他刚想伸手,那少女突然拿出匕首就往他心脏扎来。
“宫无垢小心,她要害你!”
左后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提醒,宫无垢原也有所防备。
那女孩手里匕首刺出时,宫无垢一侧身。
避开心脏要害后,一掌拍在女孩腹部,直接将人拍飞出去。
一边陈庆宇一直密切关注,在花暖出声后就锁定了她。
“是花暖那贱人,抓住她。”
侍卫蜂拥而来,花暖从袖中掏出几枚催泪弹和烟雾弹丢出去。
花暖也是在赌,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医疗箱能不能给她这些不属于医疗用品的东西。
好在医疗箱比较给力,她想要果然就有。
侍卫们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一时间乱做一团。
花暖捂住口鼻,快速朝着宫无垢跑去。
宫无垢借着烟雾,快速击杀了围着他的敌人。
又感觉有人靠近,他提剑欲刺。
眼前人一声惊呼,“宫无垢,我是花暖!”
经过之前的事,宫无垢根本不信,剑势未收。
“啊~你疯了?我来救你的啊!”
花暖哪里能避开宫无垢的剑,手臂被刺开血口,差点给她痛晕过去。
随着花暖说的话次数多了,宫无垢终于听出来了。
这声音的确是和之前提醒他的那个声音是同一个。
他眨眨眼努力看清些,眼前人果然是花暖。
他一把将人拉入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
“花暖,真是你!”
“是我,快走。”
要救的人已经在身边,宫无垢不再迟疑,揽着花暖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色里。
待陈庆宇的人清理了花暖扔出的催泪弹和烟雾弹后,早就无从寻找宫无垢和花暖的身影。
“呵,跑了?”
“太子殿下放心,鄙人定会将人抓回来的。”
陈庆宇看着灰袍男子,语气沉重,“容修,这次虽除了花家,可也得罪死了宫无垢,无论如何定不能让他们逃了。”
容修郑重点头,抱拳,“太子殿下放心。”
“对了,太子殿下,太医为花姑娘整治过,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
“不过什么?死了就丢到花家烧了。”
容修轻笑,“太子殿下,死倒不会,只是她腹中孩子没保住。”
“孩子?”陈庆宇脸色变了变,随即冷然道:“没了便没了,让人好好照顾着。”
数百里外,宫无垢带着花暖落在一处破庙里。
宫无垢本就力竭,又极力带着花暖逃走,身上众多的伤加上中毒,一落地便昏迷了。
花暖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将宫无垢放好,见他浑身红衣都被血浸透了,心下着急。
“天呐,这出血量,只怕你体内三分之二的血都流走了。”
花暖拿出剪刀将宫无垢身上的衣服剪开,那一道道可怖的伤口露了出来。
她赶紧给宫无垢注射了一剂强力止血敏和强心针,又喂他服下阿莫西林和葡萄糖水。
“轰隆~”
一声霹雳,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
破庙屋顶多处漏雨,花暖皱眉。
“倒霉,居然还下雨了。”
为了避免宫无垢淋雨,花暖又费劲的将宫无垢挪了挪。
宫无垢身体到底是练武的远比普通人强悍,药力吸收很快,血很快止住。
她从医疗箱里拿出碘伏给伤口消毒,又撒上些消炎药粉后这才仔细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花了大半个小时,花暖这才将宫无垢上半身的伤口处理好。
她擦擦额头的汗水,拿着剪刀剪宫无垢的裤子。
腿上的衣裤很快便清除掉了,果然腿上也有多处伤口,右腿处还有一深可见骨的伤口。
就算已经打了止血针,这处伤口依旧在往外渗血。
花暖一见就心道不好,赶紧清理创口。
还好没有割破大动脉,她为宫无垢注射了麻醉,拿出手术针线小心将伤口缝合。
好不容易腿上的伤口也处理完了,花暖瞅着宫无垢双腿间的脏污衣服,犯了难。
“哎,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伤?”
原主倒是见过,可她不是原主,穿越前天天忙着进修,一工作就天天加班,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她内里还是单纯女孩啊。
就停下来这么会儿功夫,花暖之前一直积压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
她揉揉脑袋,可越揉脑袋越沉,整个人软倒在宫无垢身旁。
天光乍现时,破庙屋檐下的鸟儿唧唧喳喳吵闹起来。
昏睡了一夜的人终于悠悠醒来。
宫无垢睁开眼,便感觉身边有微弱的呼吸。
习惯性弹身而起,身侧的人被带的滚到一边。
宫无垢看着身上被包扎过,终于想起自己是带着花暖一起跑出来的,他连忙将地上的人抱起。
“花暖,花暖。”
见花暖脸色苍白至极,左臂还有血在流。
那是他的丹虹所造成的剑伤,见花暖情况不妙,他连忙运起内力,散去丹虹的剑气。
没了剑气干扰,花暖伤口处的血终于不再流。
可花暖的伤不赶紧处理不行,宫无垢见旁边的药箱。
拿起碘伏嗅了嗅,又闻了闻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确定这是清理伤口的药,便拿起为花暖清理伤口。
昏迷的花暖因为疼痛呻吟,“痛……宫无垢……别死……我不能……没有…你…”
太子府西厢房。
“滚出去!”
苏醒过来的花韵柔得知自己原本怀上了太子的孩子,此刻却又因为受伤失去了孩子,直接气的吐血。
伺候的丫鬟都被赶了出去,花韵柔泣不成声,心碎欲死。
“孩子…我和太子哥哥的…孩子…被宫无垢…杀了…”
她一直盼着能早日怀上太子殿下的孩子,这样她就能稳坐太子妃的位置。
可她居然完全不知道,她渴求的孩子已经在腹中。
她要是知道,定然会万分呵护着。
这个孩子那么珍贵,对她那么重要。
可现在…可现在就这么没了…
“都是花暖那贱人,她该死,宫无垢,死阉人…我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失去了孩子,直接让花韵柔疯魔了。
破庙里,宫无垢听到花暖的呓语,心被狠狠震撼到。
他忍不住想起幼时——
“浩儿,外面正在抓你,老夫已让宸儿穿上你的衣服去引开敌人,也算报了你爹当年对花家的搭救之恩。”
尚是中年的花伯父,在说这话时,像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眼里满是泪花,拉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浩儿,以后暖暖就交给你了,你定要护好她啊。”
小小的花暖还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哭,给父亲擦了眼泪就好奇的打量他。
“喂,小哥哥你真好看,眼睛下还有漂亮的红点。”
幼小的他心里因失去亲人难过,却也因小女孩的夸赞微微羞涩。
后来花宸代替他被抓去行了宫礼,最后却因感染没能活下来。
而他为了报仇,便顺势顶了花宸,就这么进了宫。
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这么多年,他越来越冷酷无情,杀人无数。
心里唯一的温暖,就是花家。
而心里深处的温柔,便是怀里的人儿。
可之前花暖明明嫌弃他是不全之人,恨他厌他。
两月前她被花韵柔那贱人下了情毒,幸而他及时发现并为她解毒。
可她醒来居然骂他脏,还意图自缢……
他气急,站起身告诉她自己是健全的男人。
可她捂着眼睛,说他恶心,无耻,对她下药毁了她和陈庆宇的感情。
他被骂的狼狈不堪,气的吐血。
她当时明明那么恨他,为什么?为什么昏迷时,她竟然说不能没有他?
“痛…宫无垢…别死…水…”
宫无垢向来冷酷无情的心,被唯一珍视的女孩搅得纷乱。
怀里人的痛呼,让他收回思绪赶紧为怀里人包扎伤口。
花暖太虚弱,他试着用内力为花暖缓解。
可花暖没修习武艺,经脉细腻,对内力的吸收不大。
花暖的身体冰凉,宫无垢不敢再耽搁,得马上找个温暖的地方让她休息。
身上衣服除了胯间还留了点其他都坏了,幸而身上还有纱布不至于让他赤裸。
宫无垢把药箱带着,抱起花暖便纵身飞跃,离开了破庙。
雨后的京郊空气清新,空气里还有丝丝凉意。
宫无垢站在破庙外的树上,拿出火折子扔到破庙里,接着内力一催,火焰便将整个破庙吞没。
幸好昨夜下了场暴雨,将他们的踪迹冲刷无踪。
否则他们可能都等不到天明,就会被陈庆宇的人找到。
处理了这些,宫无垢带着花暖赶回自己府邸。
花暖苏醒时,已经是夜里。
还未睁眼,鼻子先嗅到上等的水沉香味。
“宫无垢!”花暖睁开眼就要坐起,宫无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在这里。”
身旁传来柔和的声音,一双手小心的扶住她。
“你身体还很虚弱,先躺着。”
花暖转头,终于看到近在咫尺的人。
她反身一把将宫无垢抱住,眼里都有了泪花。
“宫无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宫无垢挺拔的身形有一瞬僵硬,他双臂试探性的也回抱住花暖。
结果出乎意料,花暖居然没有反抗。
感受着怀里人儿虽绵软却是用尽全力的拥抱,宫无垢心里激动不已。
他轻轻拍着花暖的背,声音越加柔和。
“暖…暖暖,我没事,我就在你身边,你放心。”
花暖松开手,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剑眉星目,凤眸深邃,右眼下的鲜红泪痣让肌肤越加雪白,俊美的妖孽惑人。
一身红衣冶艳如火,明明那么热烈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居然丝毫不女气,反而有种王者气势。
花暖看过去时,正对上宫无垢温柔的笑眼。
这容貌再配上如此笑容,看的花暖心跳加速,脸上迅速染上红晕。
“你…真好看!”
“……”
眼前人的样子,莫名和十年前的小女孩重合。
当年的花暖,就是这样满眼星光,说他好看。
宫无垢嘴角的笑意收不住,“暖暖,我知道,你回来了。”
宫无垢虽然对于花暖前后的反差疑惑,不过考虑到她遭遇的凄惨经历,也就释然了。
毕竟,之前她如此痴迷陈庆宇,可自己的亲人都因他而死,她该是醒悟了。
不管她是否真的接受自己,花家已灭,他决不能让花暖出事。
“你没事太好了。”
花暖没想到,之前看书时一直喜欢的宫无垢,从纸片人到眼前真真切切的人,这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
这么帅的人,还全心全意爱着她。
这在21世纪,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现在,一个长的帅,又强大还深情,有钱有权的优质男人就在眼前,并且还属于她。
花暖想着就有些飘飘然,虽然莫名穿到了这里,危险重重的。
可有这么个男人,似乎也不亏的。
反正她从小福利院长大,无牵无挂的,突然失踪也没多少人伤心,干脆就安心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暖暖,你的手又流血了,快躺下,我给你换药。”
“好。”花暖怎么会拒绝帅哥的服务,直接躺平。
宫无垢很细心,处理伤口的手法看着比她都有经验。
花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有些痛惜。
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儿,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
到底经历了多少伤痛,才能练就这么娴熟的手法?
花暖无从想象,只是为他包扎伤口时,他身上那无数陈旧伤痕,让她触目惊心。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花暖想到他浑身上下那么多伤,心里堵堵的。
“这点小伤不碍事。”被花暖如此关心,宫无垢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想到花家的事,宫无垢握紧花暖的手。
“暖暖你放心,花家的仇,我会为你报的。”
“……”
说到这里,花暖心里也莫名难受起来。
花家是无辜的,之所以被灭,皆因花父身在相位,却没有站位。
原本原身那么喜欢陈庆宇,外人看来花家已经投入太子阵营。
可花父清楚太子心性,根本不是为君的料。
因此就算原身痴恋太子,花父依旧不肯帮其做事。
靖王出征需要支援,花父欲用相令调兵相助。
陈庆宇知道,以为花父投了靖王麾下,便直接动了杀心。
而花韵柔,便是直接偷取相令给陈庆宇,让花家被扣上了谋逆的帽子。
陈庆宇够狠,自己得不到,更不可能坐视一国之相投入对手阵营,干脆便毁了。
现在她就是花暖,算来这灭门大仇的确得报。
花暖抹了抹眼角,点头,“嗯,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宫无垢点头,“放心,只要我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暖暖你伤需要好好养,先休息,我会让人过来照顾你。”
宫无垢离开后,一个扎着双丫鬟的小姑娘端着汤进来。
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四五岁,还没现在的花暖大。
看到花暖,小姑娘恭敬的对着她行礼。
“姑娘好,奴婢巧儿,奉督主命来伺候姑娘。”
花暖看这小姑娘长的挺老实,也乖巧,便让她不用拘礼。
“巧儿你起来,”花暖对这里不太了解,“你来府里多久了?”
“巧儿六岁被督主捡回来的,如今已在府里生活八年了。”
听巧儿如此说,花暖忍不住再次打量她。
“府里有多少人和你一样被捡回来的?”
“除了内侍们,十个丫鬟和十二个小厮都是无家可归,被督主救回来的。”
听到这里,花暖嘴角露出笑意。
“你们遇到他,很幸运。”
巧儿点头,把鸡汤端来喂花暖。
宫无垢穿上朝服,天亮了,他得进宫去。
“残羽回来没有?”
“回督主,残羽刚被寻到,重伤。”
宫无垢点头,“让他好生养伤。”
“调用府里最强守卫,照看好姑娘。”
“琅玥定不负督主之命。”
交代完,宫无垢看了花暖所在的房间一眼。
“暖暖放心,很快会有消息的。”
朝堂上,南唐皇帝陈啸端坐龙椅之上。
虽年近四十,整个人却依旧精神十足。
看着堂下百官,宫无垢一甩拂尘,细着嗓音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堂下,陈庆宇一身太子朝服,他冷睨了宫无垢一眼,这才上前。
“儿臣回禀,逆贼花淮一家除其女儿花暖在逃,其余人已全部伏诛。”
宫无垢听着,眼里冷意森森。
文官队列里,一名年轻文官看了眼宫无垢,眼里神色愤恨又无奈。
可家人毕竟在他手里,且太子做法的确有违法理。
因此就算再不愿得罪太子,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
“陛下,微臣宴安有奏。”
陈帝看着自己儿子,本是想训诫一番。
对于花淮一家的处置,略欠妥当。
没想到话还未说,就有人站出来了。
“哦?宴卿有何事奏?”
“陛下,微臣启奏,太子殿下徇私枉法,花淮谋逆罪无可恕,按太子说法,花家一应人等皆应伏诛。”
“可太子殿下却因儿女私情,将花家女儿留在身边。”
“此种做法,实在难以服众。”
陈庆宇眸色阴沉的看了宴安一眼,该死的文官。
每天闲的没事,跑来管他的事。
心里生气,陈庆宇说话便越加不客气。
“宴少卿还真是刚正不阿,禀父皇,花家次女韵柔虽是花家人,可她一心向着朝廷,并不知其父所为。”
“因其实在冤枉,且她在其父欲作乱前得知,提前送来消息,这才没让花淮得逞。”
陈庆宇一副爱重模样,就差立碑放烟花。
“花韵柔如此大义灭亲,实属难得。”
宴安嗤笑,“太子此言差矣,原本花家大小姐花暖一直爱慕殿下,京中人尽皆知。”
“为何,为太子递消息的不是花大小姐?”
宫无垢听着,看宴安的眼神渐冷。
这个蠢货,费话半天都没能切实指出陈庆宇的错处。
此时居然还敢提及暖暖,简直是该死。
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宫无垢的森然杀意,宴安额头瞬间覆盖冷汗。
“回陛下,若太子殿下说法成立,那花家大小姐,也不应再追究,否则难以服众。”
陈庆宇怎么可能同意,花暖是必须要死的,于是直接反驳。
“宴少卿所言有问题,花暖与其父同流合污,韵柔是大义灭亲,怎可相提并论?”
宴安却不再与他理论,而是伏地等着陈帝的决断。
宫无垢看着宴安,直接无语。
原以为他是年轻一代文官里比较有学识的,怎么着也能让陈庆宇吃些亏。
没成想他那么无用,不止未对陈庆宇造成威胁,连为花暖脱罪都不知道能不能成,真是废物一个。
若不是他身份不能参与朝政辩论,又岂会让陈庆宇那混蛋快意?
宫无垢冷笑,既然陈庆宇胆敢如此做,还意图围杀他。
老皇帝是否知情不说,既然已经为敌,那么他也该用自身优势,好好让老皇帝认清自己的儿子。
下朝后,宫无垢正在备茶,就有小太监送来消息。
“督主,太子殿下去了刘尚书府。”
宫无垢搅着茶,眼角带上成竹笑意。
“好生盯着,有消息速报。”
“是。”
小太监离开后,宫无垢放下银茶匙。
看着窗外飘落的红枫叶,“入秋了,蚂蚱,还能蹦跶多久?”
陈帝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见宫无垢进来奉茶。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是他喜欢的温度与口感。
喝了茶,陈帝原本烦躁的心绪平复下来。
他将一本奏折递给宫无垢,语气询问。
“宫无垢,你看这事该如何决断?”
宫无垢拿起奏折快速扫过,发现就是宴安上奏花家之事。
又听陈帝如此问,难道是因为昨夜的事?
宫无垢拢了拢袖子,伤口并未暴露出来。
既然陈帝未曾发现他的伤,那这疑问……
“回陛下,这等朝堂政事,奴才可不敢乱加评判。”
“朕恕你无罪,你眼光毒辣,直说无妨。”
陈帝对宫无垢还是挺信任的。
怎么说也在他跟前十年,对于他的忠诚,陈帝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听陈帝如此说,宫无垢自然也不好推脱。
反正他正是要说这件事呢,现在正好。
“回陛下,奴才认为,宴大人所说有理。”
“哦?说说看。”
“陛下,花淮为官数十载,其官声一直上佳。”
“且谋逆,是为了天下,可陛下,他只有两个女儿啊!”
说到这里,宫无垢俯首,便没有再继续。
陈帝喝着茶,皱眉思索。
此事的确有所蹊跷。
花淮虽然屡屡在朝上和他对着干,可所言也皆是为了他和南唐。
他虽不喜那老东西,却也多少清楚他的脾性。
顽固刻板,心里装的都是家国。
这样的人,恐怕没多少谋反心思。
且宫无垢说得对,谋反是为了天下。
可他没有儿子,他也没理由谋反。
陈帝沉吟,看来,是朝中的利益之争啊。
这么想着,陈帝拿起桌上奏折,拿朱笔画了个圈。
宫无垢看到,嘴角露出笑意。
陈帝果然同意了宴安的奏折,现在暖暖便不会再被通缉。
只是陈庆宇那兔崽子,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在没有解决掉他之前,他还是得保护好暖暖。
刘尚书府。
太子一袭素衣与尚书刘鄞坐在书房内。
容修也陪同在旁,此刻却是充当小厮,给刘尚书和太子斟茶。
太子喝着茶,开口道:“刘尚书,此事意下如何?”
刘鄞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太子殿下,此事……恐怕不易啊,微臣无能,恐辜负了殿下嘱托。”
“哎,刘尚书谦虚了。”
陈庆宇放下茶盏,看着刘鄞。
“你是宴安启蒙恩师,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
刘鄞双手颤抖,害怕至极。
“太子殿下,此事好办,只是太子殿下所说,密谋刺杀督主之事,却太难了。”
那可是冷血无情的大太监,是御前红人。
如此恐怖的对手,太子殿下居然敢谋杀他,确有些不智。
而他是真不敢接这样的任务啊。
他是尚书,一个文官,上有老下有小的,家眷都在京都。
这要让他去搞宫无垢,那他不是自寻死路吗?
陈庆宇看着老尚书的表现,嘴角浮起淡笑。
弹指间容修已经让人带着一老妇人与一名小童进来。
小童进来就哭着叫爷爷,而老妇则是一位耄耋老人。
看到出现的两人,刘鄞大惊。
“母亲,赋儿!”
陈庆宇冷眼看着刘鄞,冷冷道:“刘鄞,我知道你害怕宫无垢那阉人,可你难道不怕本太子吗?”
“若你不能按照本太子说的做,那么你这位高寿老母亲与这个可爱的小孙子就要死了。”
话落,旁边暗卫已将刀架到了两人脖子上。
小刘赋哪里受过这种惊吓,当即就吓的湿了裤子,大喊着爷爷救命。
听着孙儿的哭声,刘鄞心里的抵抗终于放弃。
太子说得对,宫无垢再可怕,也只是一个奴才,又怎么和尊贵的太子殿下相比?
心里下定决心,刘鄞起身对着太子一拜。
“老臣愿配合殿下。”
陈庆宇轻笑,“刘尚书是明白人。”
目的已达成,陈庆宇便带着刘鄞的孙儿和老母亲离开了。
刘鄞看着心里着急,也不敢耽搁便出门去找宴安。
陈庆宇前脚刚走,他和刘鄞的对话便已经到了宫无垢这里。
听着小太监的禀报,宫无垢轻蔑一笑。
这种花招,居然也敢在他面前玩?
花家出事,皆因他不在京中,这才让他钻了空子。
此时他就在宫里,他这些花招还真不够看。
“来人,让太子府的人准备着,咱们帮太子一把。”
小太监听令悄然退去,宫无垢思索着该如何‘迎接’刘鄞的暗杀。
东宫,陈庆宇回来便去了书房。
花韵柔刚流产,身体原本极其虚弱。
可是太子没去看她,她担心是自己没了孩子,也没能拿住花暖那贱人和宫无垢那阉人,太子因此厌弃她。
她现在家人没了,唯一的依靠便是太子殿下。
若她不赶紧想办法,那她估计离死不远了。
因此她用积蓄换了人参,喝了参汤没太虚弱便梳妆打扮来书房等着太子。
“你怎么跑来这里?”
陈庆宇一进屋就看到坐在一边的花韵柔,脸色便有些难看。
花韵柔一看太子如此态度,心里便凉了半截。
如今她无论如何,都只能压下心中痛苦,努力拿出笑脸。
花韵柔端着茶柔弱走上前,脸上带着柔和笑意。
“太子哥哥,柔儿自知有错,求太子哥哥原谅柔儿。”
陈庆宇抬眼扫了花韵柔一眼,见她如此柔弱乖巧,心里对她的厌烦少了许多。
他接过茶,浅酌一口。
“柔儿,你是做错了,可你不是也付出了代价?”
花韵柔听太子如此说,差点没撑住流泪。
“是……代价不会白付!”
陈庆宇抬眸看她,“柔儿有何想法?”
花韵柔坐到太子身边,悄悄耳语几句。
陈庆宇听完,脸上露出笑意,将花韵柔拥入怀里。
“哈哈,柔儿,你果然聪慧,不枉本殿疼你。”
躺在太子怀里的花韵柔,眼神阴冷。
花暖,宫无垢,你们都得为我孩儿陪葬。
东宫后堂,刘赋和刘鄞老母被关在客房里。
“呜呜~老祖宗,赋儿怕,这些坏人为什么抓我们?”
老妇人轻轻拍着小孩的背,却没开口。
以她的年纪,早已见惯了世间的尔虞我诈。
她今天被当做人质带到这里,她明白想要活着回去不容易。
可她一把年纪,早已活够,死活无所谓。
只是小曾孙这么小,他太无辜,不能让他有事。
没过多久,一名小太监便端着食物进来了。
小太监才将食物放到桌上,刘老夫人便察觉到浓厚的杀意。
她明白,这人是来杀她们的。
她将赋儿护在身后,“这位小兄弟,老妇想求你一件事。”
小太监没理会,拿着匕首上前。
“小兄弟,这金钗给你,求你放我曾孙一条生路。”
小太监却没看金钗,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督主命,你们得死。”
宫里,华灯初上。
宫人忙碌着为各宫送膳食,陈帝今天歇在宸妃宫里。
作为陈帝的贴身随侍,宫无垢自然也在。
宸妃是刘尚书的女儿,很得陈帝宠爱。
今天陈帝在这里,宸妃宫里的膳食便比往日丰盛许多。
刘鄞的人进了宫,要找一切机会杀掉宫无垢。
可宫无垢武功高强,又在宫内,死士就算想打也不至于蠢到直接动手。
因此死士便抓了宫人,问出一个方法。
送膳的宫人端着一碟碟菜肴进来,待菜肴放好之后,宫人退了出去。
宫无垢注意到一位宫人神色的异常,他唇角冷笑。
哼,看来刺杀他的人终于来了啊。
居然选在这种时候,真是天助我也。
宫无垢一个眼神,出去的宫人便被他手下的小太监截住。
宫无垢看着那宫人端上来的菜,是一盘极珍贵的鹿肉。
陈帝用膳前,宫无垢都要帮忙尝菜,看是否有毒。
这种事情宫里人尽皆知,因此,刘鄞派来的人,居然用这一招,且还是在宸妃宫里?
宫无垢好笑,如此铤而走险的招数,若没被他识破,那倒有些可能。
可现在……
宫无垢上前一一尝菜,至于那鹿肉,他浅尝一口后便退到一边。
肉被他用内力包裹住,没接触到口腔,没让毒素渗透。
他悄然吐了肉,静静看着陈帝和宸妃用膳。
宸妃素来爱食鹿肉,她夹了一块给陈帝之后,便自己吃了一块。
陈帝笑着看宸妃吃的开心,自己也夹起肉准备吃。
谁知异变突生,宸妃原本还笑着夸鹿肉好吃,转眼神色痛苦,一口血便朝着陈帝喷了过去。
宫无垢反应迅速,袍袖一甩挡住了那些血。
宸妃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宫里顿时炸锅,宫无垢忙询问陈帝。
“陛下,你没事……呃…”宫无垢说着,嘴角便有鲜血流出,他身形不稳,幸而被小太监扶住。
陈帝看着地上痛苦的宸妃,忙将人抱到床上。
又看着宫无垢吐血不止,顿时脸色剧变。
“来人,来人……”
无数侍卫冲进来,将陈帝护住。
陈帝怒喝,“来人,彻查此事。”
宫无垢已经晕过去,宫人请来御医。
经过诊断,宸妃身中剧毒,回天乏术,且她还刚怀了身孕,现在一尸两命。
“宸儿,孩子……”陈帝闻言,气的暴怒,又伤心悲痛。
御医看着陈帝如此,吓得瑟瑟发抖,跪地磕头。
突然想起宫无垢,陈帝喝问。
“宫无垢如何?”
“回…回陛下,宫公公也中了剧毒,只因他内力深厚,稍稍克制了毒素,导致毒发慢,此刻也非常危险。”
陈帝气急,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放任那些胆敢做这种事的人逍遥法外。
“送宫无垢回府休养,传宴安。”
宫无垢被送回了府,而宴安刚送走了师父,就接到进宫旨意。
刘鄞回到府里,也收到了一份礼。
经过休养,花暖感觉好多了。
她比较担心宫无垢的伤,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他的人了。
一直在等待,最后发现宫无垢居然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看到软轿上脸色苍白的人,花暖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快送到里屋。”
送宫无垢回来的人虽没有见过花暖,不过见她能在督主府里,肯定身份不凡。
便乖乖听她安排,将宫无垢安置在里屋。
待这些人离开后,琅玥便将整个府邸戒严了。
花暖第一时间为宫无垢检查,解开他的衣服,见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愈合的很好。
而他眼睛的毒,也不是很严重。
查了一圈,总体没什么大问题。
“咦,没什么事啊,怎么宫无垢一副重伤病危的样子?”
“哈,那是因为我要让人以为我中毒很深啊。”
花暖说完,宫无垢就睁开了眼睛,脸色也很正常,哪里还有半分伤重的模样?
花暖见状,高兴的一把抱住他。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于花暖的热情,宫无垢心里那喜悦是不用说。
他也抱着花暖,笑道:“暖暖放心,我没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可以在府里陪着你了。”
“咦?是因为外面的人以为你中毒了吗?”
“嗯,我让老皇帝以为我中毒了,他让我休养,可以不用去伺候了。”
花暖一听,感觉其内有不少事儿啊,便拉着宫无垢让他讲。
宫无垢之前也没有机会和花暖说太多话。
这会儿难得花暖想听,除了一些比较阴暗的细节,大致情况宫无垢都说给了花暖听。
花暖听完,拳头握紧。
陈庆宇实在是太恶心了,居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害她和宫无垢。
难道一个人为了利益,真的连人都不做了吗?
宫无垢察觉到花暖的动作,他轻柔的将花暖的手拉开握在掌心。
“暖暖放心,他们不过跳梁小丑,有我在,他们翻不起浪的。”
“我才不操心他们如何,我只是担心你。”
花暖看着宫无垢,目光亲切。
“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不希望你出事。”
宫无垢开心笑了,她的暖暖在关心他。
“暖暖相信我吗?”
花暖看着宫无垢点头,“自然相信你的。”
“那我和你保证,我不会再受伤,不会让你担心。”
花暖看着宫无垢自信的目光,心里忽然就踏实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
身旁这位,可是原著里强大又美艳的太监大总管。
原著里若不是陈庆宇用原身逼他束手就擒,估计谁都拿不住他。
此刻作为他命脉的她,就在他怀里,没人能伤的了她,那自然也别再有人想伤他。
“哈哈哈,”花暖开心笑出声,“嗯,我相信你。”
花暖拿出医药箱为宫无垢换药,他身上的伤口这么多,伤口又深,原本应该一天换两次药的。
可他早上出去的早,她醒了便没见到他。
现在回来一天已经过去。
不赶紧换药的话,很可能要发炎的。
宫无垢脱了衣服坐着让花暖换药,相比于那些御医,花暖的药似乎更有效。
这些他从没见过的药,效果奇好。
他只用了一次,都没喝药,身上的伤口便已经不怎么疼了。
如此奇药,还有这医术……
暖暖一直深居闺阁,她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暖暖,”宫无垢静静让花暖为他换药,思索着如何开口才不至于不让花暖反感。
“你……你的医术很好,我都不知道你会医术?”
花暖一听,抹药的手不由一顿。
完了,他发现这个异常了?
察觉花暖的变化,宫无垢眼神变了变。
暖暖紧张了,难道她有什么秘密?
宫无垢等着花暖的回答,花暖缓了下又继续手里的事,她知道宫无垢在等着她的答复。
“嗯,这是我的秘密。”
果然,宫无垢目光灼灼。
花暖被宫无垢这么盯着,很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呃……好……”
宫无垢收了目光,看来,暖暖是不愿意说了。
没了宫无垢那审视的目光,花暖感觉身上一松。
她忍不住腹诽,果然是武艺超群的男人,这一身气势真不是盖的。
宫无垢看她应是很温和的,她都依然觉得有压力。
难以想象那些面对他的敌人,是如何顶住他的压力的。
这件事花暖知道凭宫无垢的缜密,肯定会发现问题。
只是没想到,他这会儿直接问了。
花暖现在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就只有宫无垢,那么花暖也不会瞒他。
“我其实私下学了医术,这事我谁都没说,连我父母都不知道。”
“是……为了太子?”
听到花暖是私下学的,宫无垢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陈庆宇。
一个相府大小姐,吃穿不愁,生病也能得到最好的医治。
若不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她又何苦自己去学?
想到暖暖是为了陈庆宇那畜生去做这些,宫无垢心里便难过的不行。
得了暖暖那么深情的爱,陈庆宇那混蛋居然不珍惜,还如此伤害暖暖。
宫无垢已经决定,他不能让陈庆宇就简单的死。
他得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花暖看着宫无垢一脸受伤的模样,心里慌了。
这要是误会了,那可就真是冤死了。
“诶诶…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太子呢。”
花暖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我是偶然看到医书,就对医术很感兴趣,便学了。”
“那……那为何你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哎呀,”花暖捧着宫无垢好看的脸,认真道:“因为世俗礼教,让我只能女工诗书做大家闺秀,哪里能学什么医术?”
“父亲母亲如此严格,他们若知道了,肯定是不会让我学的。”
宫无垢听完,眼里的失落慢慢散去。
不是为了陈庆宇那混蛋就好,真的不值。
花暖很快便为宫无垢换了药,宫无垢闲适的躺着。
自从找回了花暖,他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督主,姑娘,巧儿来送晚膳。”
两人坐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宫无垢没有说话,花暖开口让巧儿进来。
巧儿推开门,领着一众奉菜的内侍进来。
一道道菜放在桌子上,巧儿上前揭开盖子、盛饭。
准备好了之后,巧儿便过来请花暖和宫无垢。
“督主,姑娘,请移步用膳。”
“走吧,我扶你。”
花暖起身,伸手就准备去扶宫无垢。
宫无垢笑着,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前走。
“暖暖,我可是很强的,这么一点伤又何须暖暖搀扶?”
花暖没想到宫无垢会突然抱她,脸一红。
“你……你放我下来……”
巧儿很有眼力见儿,已经退出了房间关上门。
宫无垢紧了紧手臂,感受着怀里人的温软,心情好极了。
“我不放,你不重的。”
“……”花暖无奈,“我是担心你把伤口崩裂了。”
她说话的功夫,宫无垢已经将她轻轻放到了椅子上。
“好,我放你下来。”
花暖坐下后,看着满桌子佳肴,也饿了,端起饭便吃了起来。
宫无垢笑着为花暖夹菜,“来暖暖,这是葱爆羊肉,你素日最爱吃的。”
花暖吃得正开心,谁知宫无垢夹过来的羊肉散发出的香味,却直接让她一下丢了筷子,捂着嘴就呕了起来。
“呕~”
“暖暖……”宫无垢见状吓的丢了碗筷,一把扶住花暖,担心焦急。
“来人,传御医,暖暖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花暖缓了缓,拉住宫无垢的手。
“别叫什么御医了,等会儿来了人你装中毒的事可就暴露了,我没事。”
宫无垢细细看了花暖,发现她脸色并未有异常,这才挥退了了冲进来的人。
“暖暖,你不用担心我会暴露,没有我的授意,那些御医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去。”
“我担心你,是不是因为丹虹给你造成的伤?”
花暖有些惊讶的抬头,“你权力那么大吗?那些御医都听你的?”
“自然,”宫无垢自信一笑,随即担心道:“暖暖别岔开话题,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让御医来。”
“我真没事,”花暖摇头,“再说那些御医的医术说不定还没我好呢。”
这点宫无垢已经体验过,自然不怀疑花暖医术。
可是他依旧担心,好不容易花暖救回来了,也不排斥他,要是出个什么问题可怎么好?
“暖暖,不是说医者不自医,你医术精湛,可会不会也难自医?”
花暖嘴角一抽,有些无奈。
“那说的是医者伤重无法自行医治,才有这一说。”
“我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
花暖脸色瞬间红透,“这个……就是……”
“怎么了你快说……”宫无垢见她如此更是焦急。
“哎呀,”花暖靠近他耳朵耳语几句。
“什么!?”
“嘶~我耳朵被你吼失聪了!”
听到惊天消息,宫无垢心脏差点停跳。
他激动的一声吼,可让他身旁的花暖吃了苦头,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哦…暖暖对不起,我……我是太激动了。”
花暖揉着耳朵,看着宫无垢一副要喜极而泣的模样,笑了。
“好了,吃饭,这事还是保密吧,不然我担心有心人搞事。”
宫无垢一听,轻哼一声。
“此等喜事,何须遮掩,暖暖不用担心,在我府里,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到你。”
花暖看宫无垢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身上有一股让她安心的力量,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刘尚书府。
刘鄞刚从晏安府上回来,就见大堂里放着两个盒子。
而他的儿子儿媳都跪在大堂里,哭的撕心裂肺。
“老……老爷……”
老管家跌跌撞撞跑过来,老泪纵横。
刘鄞见此场景,推开众人奔过去。
待看清了盒子里放着的两颗脑袋,急怒攻心,一口血喷出。
“娘……赋……赋儿啊……”
刘鄞扑到盒子前,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眼角流出血泪。
“为什么?老夫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狠?”
“爹……是太子……是他杀了赋儿和祖母啊……”
刘鄞儿子跪扶着他,沙哑着声音说出结果。
刘鄞双眼被血模糊,脸色灰败。
“老爷……老爷宫里出事了……”
报信的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刘鄞绝望的闭了闭眼。
“说吧。”
“老爷,宸妃娘娘中毒,连带着腹中小皇子……一尸两命……”
“你说什么?”
刘鄞听闻如此噩耗,只感觉天塌地陷。
为什么?不是只杀宫无垢吗?为什么自己女儿会中毒?
女儿已身居妃位,又得陛下宠爱。
有了皇子便可获封贵妃,刘家的一片光明坦途。
如今……如今竟因为陈庆宇,全部毁了个干净。
“啊~啊~此仇不报,我刘鄞死不瞑目啊……”
刘鄞灰败的脸色突然有了血色,原本斑白的头发却瞬间全白。
刘鄞瞬间像变了个人,他一抹脸上血泪,吩咐人将儿子儿媳送回去。
又命人好生取了楠木棺,将两颗脑袋安置。
布置完,他便回了书房。
皇宫里,陈帝已回了甘露殿。
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难看。
连夜被召进宫的晏安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
在来的路上,他便已经听说宫里出了事。
宸妃和腹中皇子被毒死,而宫无垢也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这可是大事。
牵涉皇帝宠妃与御前之人,弄不好得掉脑袋。
“已确定,此事不是后宫争宠,而是前朝争端。”
陈帝声音里还透着哀伤,他看着晏安。
“给你七天时间,找出主谋,否则……斩。”
晏安冷汗滴到手背上,颤抖着声音,“微臣……领旨。”
晏安战战兢兢的离开甘露殿,夜风一吹,他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这事……要命啊!”
晏安出宫乘坐马车回府,忽然一个黑色袋子不知从什么方向丢出来落到马车前。
马儿受惊的嘶鸣一声,马车内的晏安都颠的摔了个跟头。
“混账,怎么赶车的?”
晏安怒斥着撩开车帘,车夫却慌忙禀报。
“老爷……不是奴才,是不知道哪里丢出个东西挡了路。”
晏安看看周围,黑漆漆的街道上就他一辆马车,心里有些发毛。
“还看什么,还不快走?”
说完正要缩回马车里,一张纸条倏地飞到他怀里。
晏安吓了一跳,刚要丢出去却看到其上的字。
“破案关键就在面前,大人把握。”
晏安看完,神色一震,忙指着地上麻袋。
“快去,将麻袋打开。”
车夫哆嗦着上前解开袋子,只见里面是一名被捆绑起来的宫人。
晏安看看纸条,瞬间明白过来。
“将人带着,去府衙。”
太子府。
陈庆宇搂着花韵柔早早便睡了。
对于客房里的人质,已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的事毫不知情。
宫无垢看着花暖入睡后,便悄然离开房间。
残羽已经等在书房里。
“督主。”
“事情办的如何?”
“回督主,一切已按督主吩咐办妥。”
宫无垢嘴角露出森冷笑意,一股让残羽心颤的气势流转于他身侧。
残羽暗暗咽了咽口水,这便是让人闻之色变的丹宫。
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
宫无垢满意的挥手,“你起来吧。”
残羽起身,宫无垢便扔过去一个白玉药瓶。
“你的伤未好,回去好好养伤。”
残羽赶紧接住,一看居然是珍贵的疗伤药。
他感激的跪谢后,退了出去。
随即琅玥便被传了进来。
“督主。”
宫无垢脸上难得露出笑意,“琅玥,好好准备,我要大婚。”
“是督主,”琅玥刚领命,突然反应过来督主话里的信息,以为自己听错了,“督主,您说要如何?”
宫无垢轻笑,“琅玥,用不用本督主为你治治耳朵?”
“啊不用不用。”
琅玥震惊万分的领命而去。
交代好了事情,宫无垢又回到卧房。
花暖已经睡熟,他褪去外袍鞋袜,小心翼翼的躺到花暖身边。
听着心上人均匀的呼吸,宫无垢伸出手轻轻将人拥入怀里。
暖暖有了他的孩子,这大概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原本他以为,那一夜,他和她的初夜如此不愉快,会成为他一生甜蜜且痛苦的回忆。
没想到,就是那么一次,两人居然有了孩子。
这或许便是上天不愿看他在黑暗里腐烂,赐给他的救赎。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感激花韵柔。
若不是她天天缠着陈庆宇,千方百计防着暖暖接近他。
说不定他的暖暖,还真被那畜生祸害了。
思及此,宫无垢决定,以后杀花韵柔的时候,就少折磨她一下吧。
这一夜,睡的最安稳的大概就是花暖和宫无垢。
第二天早上,花暖醒过来时房间里已被日光照的明亮。
而她眼前的光却被很好挡住,她一抬眼,就看到宫无垢斜倚在她身边为她挡住阳光,正满眼柔情的看着她。
刚醒就见到衣裳半敞的美男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花暖差点以为自己梦还没有醒呢。
“暖暖你醒了,饿不饿?”
花暖点头,“饿了。”
“那我抱你起来。”
花暖推开他,“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起。”
宫无垢宠溺一笑,也由着她为她让开位置。
花暖伸着腰打着哈欠起身,她穿好衣服后,发现宫无垢已经换好了一套淡绯色常服。
他站在窗前,日光为他整个人镀上光晕,耀眼的如同谪仙。
“暖暖?”
宫无垢见花暖盯着自己,眼睛都看直了,便笑着走过去。
“是不是想亲我一口?”
“是。”
花暖毫不客气,垫着脚就在宫无垢唇上印下一吻。
反正都是自己男人了,如此绝色放着不亲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忽然被吻,宫无垢倒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眨着眼,没想到暖暖会真的主动亲他。
花暖看着宫无垢有点羞涩又幸福的模样,直觉太可爱了。
她见桌上已经放了早膳,准备过去吃饭。
宫无垢却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温润的唇便吻了下来。
花暖瞪大眼睛,这人怎么亲了他,他还要亲回来吗?
当宫无垢放开的时候,花暖感觉自己都缺氧了。
她摇晃着抓住宫无垢衣服,大口呼吸。
宫无垢温柔的将她抱到椅子上坐好,“暖暖,你想吃什么?我先为你盛碗粥如何?”
花暖瞪着他,没理他接过他手里的粥喝。
宫无垢见花暖不高兴,便拉过花暖的手,从怀里取出一只玉镯为她戴上。
“暖暖看喜不喜欢?”
花暖一看,戴在手上的居然是一只红色的玉镯子。
这镯子玉质细腻通透,戴上居然能感受到丝丝温暖。
花暖虽然不懂玉,也知道这手镯的珍贵。
她抬手看着手镯,“给我?”
“自然,除了暖暖,没有人能配的上这凤凰血。”
这镯子当年陈帝也想寻了送给宸妃,奈何遍寻不到,只得作罢。
而这玉镯子的主人,之前为求他帮忙,早已将镯子送给了他。
他便留下了,就算知道陈帝想要也没有拿出来。
原也想着送给花暖,此刻正好。
花暖晃晃镯子,“它叫凤凰血吗?真好看。”
“嗯,暖暖喜欢就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哼,别想用小恩惠收买我。”花暖收回手继续喝粥。
宫无垢也知道花暖没生气,两人吃了早膳,花暖便想要出去走走。
宫无垢也无事,就陪着她在府里逛逛。
花暖注意到,府里的下人在忙碌着将一根根红绸挂上梁柱。
她疑惑,“咦,你准备干什么吗?”
宫无垢柔和的看着她,笑道:“自然是旅履行答应你的事,我要娶你。”
“什么?”花暖有些震惊,“我是愿意嫁给你,可是皇帝会让你娶我吗?”
宫无垢握着她的手自信开口,“只要你愿意嫁我,便没有什么事值得操心了。”
花暖心里一阵感动,多好的男人啊。
好在她来的及时,这男人安然无恙,现在属于她。
“督主。”
残羽有事来找宫无垢,见到花暖在旁,便住了口。
“暖暖,你先等我一下。”
花暖看了眼残羽,估计是有什么事,便点头?
“嗯,巧儿陪我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宫无垢和残羽离开后,花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身边的巧儿发现她没什么精神,便道:“姑娘,前面牡丹开的极好,奴婢带你去看看如何?”
花暖漫不经心的点头,“嗯,去看看吧。”
宫无垢的府邸很大,虽然他喜着一身潋滟红衣,府邸却沉稳大气并不浮夸。
而他花园里长的最盛的,便是那半个园子的牡丹。
花暖跟着巧儿,一步踏入园子,便被眼前满眼盛开的牡丹给惊艳到了。
满园子鲜红的牡丹,热烈耀眼,清风徐来,带来阵阵花香。
花暖见到这些花,心情好了不少。
信步走在花间,却不知,暗藏其中的危险正悄然逼近。
书房里,残羽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督主,刘尚书一早上朝,便直接递上折子,并殿前死谏,太子挟持他老母幼孙,逼他下毒之事。”
“哦,那陛下是何表现?”
“陛下惊怒不已,当即便命人搜查了太子府,果然发现了刘老夫人和刘赋儿的身体。”
“且宴少卿也善用督主送的人,已经将投毒之事初步查清了。”
“很好,把花家蒙冤被诛,以及他恩师家的惨事透露给他,本督主想,他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领命。”
残羽离开后,宫无垢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的笑容森然。
这些该死的垃圾,终于要清扫一下了。
朝堂上,陈帝看着晏安呈上的奏折,目眦欲裂。
大殿柱子上,刘尚书的遗体虽被抬了出去,血却还在顺着柱子滴落。
陈庆宇跪在殿上,面如死灰,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样。
他费尽心机,终于灭了花丞相,也毒死了宫无垢那阉人。
可是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宸妃会被毒死,那刘鄞的老母孙儿又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没有让人杀掉她们。
此刻刘鄞死在殿前,死前还死谏让父皇废了他太子之位。
现在晏安又不知递了什么奏折上去,眼前的情况对他极其不利。
他不能坐以待毙,刚想说话。
殿外,一道尖细且熟悉的声音传来。
“禀陛下,靖王凯旋,已在殿外求见。”
“传。”
随即,一身红色朝服,脸色却异常苍白的宫无垢,引着一位皇子进殿来。
陈帝见到宫无垢,面色稍好了点。
“宫无垢,你的毒如何?”
“谢陛下关怀,”宫无垢单膝跪地谢恩,“奴才醒了便赶来服饰陛下,毒不碍事。”
说完,便苍白着脸色走到陈帝身后。
陈庆宇看着宫无垢好端端的,眼睛都要瞪出来,差点气的吐血。
他废了那么多功夫,这死阉人居然没死?
“父皇,儿臣不负所望,已击退来犯敌人。”
陈帝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叹了口气。
“明轩,辛苦你了。”
说完,他看着一边的陈庆宇,怒气冲天。
“逆子,朕还没死呢,你就敢为了利益,陷害花丞相一家。”
“更是因为一己私欲,不顾手足情份,拦截花丞相出兵支援靖王。”
“现在更是绑架臣子家人,威胁臣子对朕身边人下毒。”
“如此劣行,怎配太子之位,即日起,削陈庆宇太子位,贬为庶人发配北陵,永不得入京。”
陈庆宇还想再辩驳,可各种证据面前,他无力回天,只能被无情拖了下去。
解决了太子的事,陈帝看着靖王。
“明轩,你此次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陈明轩跪地,“父皇,花丞相仁义,一家人因儿臣被害。”
“听说花丞相只余一位独女,儿臣感念花丞相出兵相助,因此想求取花丞相独女花暖,求父皇恩准。”
听到靖王这样的请求,陈帝和宫无垢皆是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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