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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感动绝无仅有,这里的遗憾超乎想象,这里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乱世下该如何建起心中的乌托邦……
主角:顾柏 更新:2023-02-12 1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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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柏的其他类型小说《精分少年的冒险之旅》,由网络作家“特别厉害的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里的感动绝无仅有,这里的遗憾超乎想象,这里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乱世下该如何建起心中的乌托邦……
双眸微微颤抖,想要努力扯开一条缝。
刚狰狞的撑开一条细小缝隙,刺眼的光芒便穷凶极恶般直闯进入。
“又苟活了一夜!”一位少年郎浑身是血。
周围一股腐朽发酵的恶臭扑鼻而来,就像是残肢在淤泥里腐烂腥臭,肥硕蛆虫爬满在粪便上的那种腐臭!
顾柏咬着干裂发白的嘴唇,紧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嘶……”伴随着四肢的抖动,一阵阵剧烈的痛感随之而来,痛的顾柏两眼发直,额头渗出密集水珠。
“可恶!”顾柏低语咒骂了一句。
他使劲转了转脑袋,因为刚刚身上那撕心裂肺的痛感,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勉强扭动着脖子。
一张腐化了半张脸的人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顾柏双眸淡漠,面对这种场面显得异常的平静。
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此刻的那具小小身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他已经在这片尸横遍野的乱葬岗躺了三天了,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感觉下一刻就要与世长辞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小子命挺硬啊!”一名尖嘴猴腮的猥琐男子用脚踢了踢躺在尸推上还在喘息的顾柏。
另一位与他同行的肥硕男子则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躲的老远道:“你少废话,赶紧的吧,每次来到这片乱葬岗都觉得慎得慌。”
顾柏就这样被他们随意、粗暴的拖拽着。
他们每一个动作,都使顾柏身上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的痛感折磨着,脸色铁青,脑袋也一片空白,他已经到极限了,眼皮越来越沉重,瞳孔也越来越黯淡……
最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
一望无际的黑暗,顾柏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死是活,感觉不到任何的触觉感官,之所以现在的清醒,他都觉得是自己脑电波的意识,又或者是灵魂出窍时最后的意志!
顾柏对于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也没有显得格外的惊慌失措和恐惧!毕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再死一次而已。
没错,他是穿越而来!
前世的他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
不普通的是那天他依稀记得正在接受日复一日的粗大皮带洗礼,也是像现在这样失去了知觉,等到再次醒来时,便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陌生。
也许是从小生活环境使然,他并没有显得不知所措,反而还有点庆幸!
只不过他原本以为终于摆脱了那魔鬼的囚笼,没想到的是他却又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囚笼!
他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苏醒时的场景,因为场面震撼,使他记忆犹新,甚至记得所有的细节!
他手持一把天罡玄剑,剑尖还不断的滴落鲜红的血滴,他面前堆满了一座小山高的尸海,他的眼眸似乎也被红色所晕染,看到的场面一片猩红,仿佛自己就置身在一片红艳艳的空间般!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腥臭至极的臭味。
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和眼前这个陌生又无比恐怖的场景,使他完全处于一种失真的状态,给他一种及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他身旁突然出现了几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一下把他制服在地,准确的说是束手就擒,因为他根本没有反抗。
长剑脱手,掉落在地面上“叮…锵…”响。
而顾柏就如同耳鸣般,听不见任何外在的声音,耳边都一直围绕着“嗡嗡”声。
……
接下来,他就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也是从“所有人”的口中,他得知了自己犯了什么罪!
屠了一个村,全村上下138人,不论妇孺孩童,无一活口!
当听到这个罪名时,顾柏一开始的错愕,随即更多的确是不可思议!
他穿越而来的这副身躯,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能耐屠一个村!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所有人”的口径出奇的一致,“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
在这千夫所指下,顾柏都开始自我怀疑了,究竟是不是他杀了那些人!
不过,现在对他而言也不重要了。
就当顾柏安静的等待着灵魂消散的瞬间时,突然,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出现了一点光明,他不自觉的朝着光明的方向涌去。
终于,脚下像失重般往下坠……
“扑通”一声,如同掉进深海般的声音响起。
一时之间,无尽的窒息感包围着顾柏……
也是在这极端的环境下,一段段零散的记忆碎片犹如潮水般涌入顾柏的大脑,就像是放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着。
顾柏,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在一座偏远、崎岖的矿山角下的安宁村,吃着百家饭长大。
虽说贫苦、清寒,但好歹过的安逸、自由。
村上的人也都质朴醇厚,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孤儿而看不起他。
顾柏也很懂得感恩,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所以每天都会帮村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嗞……旮……”画面开始抖动扭曲,失帧数秒后,画面跳转……
整座村子被熊熊大火包围着,漆黑的浓烟渲染了整个村子。
画面在一次的跳转……
就是他拿着剑,面对尸山时的情景……
这时,他已经穿越到了这副身躯上,那这副身躯的原主人去哪了,难道是死了!
原则上,穿越者和被穿越者两者应该都出现了最极端的遭遇。
画面又一次跳转……
顾柏站在审判台中央,审判台前方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者,后方则是万丈深渊,无路可退!
当一声令下,无数道剑芒朝着审判台顷刻而出,气势磅礴。
顾柏瞳孔骤缩,不断的向后退去,一脚踏空,跌入万丈悬崖……
原来悬崖下是一片乱葬岗!
……
短短几个片段,放映出了少年的一生!
看完所有片段后,顾柏不仅唏嘘起来:“看来老一辈的人说的没错,人死之前真的会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只不过,这回顾的也太草率了,基本上把所有重点都删减了,看完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庄怎么会起大火?”
“村民们都去哪儿了?”
“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杀的,杀他们的理由是什么,明明都是自己的恩人?”
这一连串的疑问,始终都没有解开。
这让顾柏觉得死都不能瞑目的感觉!
周围的窒息感越来越甚,应该到时辰了,顾柏抛开脑中的一切,竟开始享受起这最后的时刻。
顾柏心中一直认为:“死亡才是一种解脱,而活着就是受罪!”
……
无尽的虚空
眼皮抖动,缓缓睁开双眼,第一反应:“好吵!”
叽叽喳喳的声音层出不穷。
这是?
难道又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顾柏双眼都还没完全睁开,心中的这个念头就油然而生。
原本惺忪的眼皮,瞬间清醒过来。
因为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这是一处很空旷的大广场,周围有很多人,穿着各种奇异的服饰,有的成群结队,有的形单影只。
此刻只有他是躺在地上的,其他人或蹲着或站着,都注视着一个方向。
当然,并没有人关注此刻唯一一个躺平着的顾柏。
顾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左顾右盼。
这时,站在他周围的几人才发现了动静。
“哎哎,醒了就赶紧起来,一个人占了那么大的位置,我都快被挤死了!”周围人抱怨声不断。
顾柏这才发现原来这硕大的广场内站着如此多的人,密密麻麻的,一眼还望不到头。
他之前之所以有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周围的仪器,怎么有种现代化的感觉,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些设备,但看上去科技感满满。
顾柏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先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
“奇怪,好像还是这副身躯?”顾柏疑惑。
不过之前的伤势好像被治疗过一般,受伤的部位还缠着绷带,痛感也减轻了大半。
“我没死!”顾柏惊讶。
还没等他来的及细想,他一站起身,他身后的空地马上就站满了人。
顾柏就像是个夹心饼干般被挤在人群中,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是一个少年,身高完全比不了一个成年人。所以就算他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前方的场景。
不过,尽管这样,他还是在人群中发现了有不少像他这样的少年少女,此时也同样缩在人群中,随人潮随波逐流。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干嘛?”顾柏被挤的轻声喃喃道。
“你是哪片区域来的?”就在这时,顾柏身边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突然对着顾柏问道。
顾柏一脸懵:“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我不知道。”
清秀男子撇了一眼顾柏,语气略有些不爽道:“你不用隐瞒,等会儿你的信息就全部会出现在空屏上,在这里是没有秘密的!”
“这里是哪里?”顾柏不答反问。
“塞纳河!”清秀男子倒是爽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塞纳河?
顾柏对于这个名词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在哪里听过?”顾柏心想着。
潜意识深处记忆涌动,就像原本就存在于顾柏的脑海中般。
聚比空大陆
这是一个万物共存的世界。
这个世界由冥、精、道、诡、炽、光、卜为七属类主导。
千百年来互不侵犯、共同治理!
这个世界的大体只分为三种人:“玄卡师、附卡人和庸人!”
在这泱泱大陆唯一衡量实力的就是“镜卡”!
顾名思义,玄卡师就是制造镜卡的人。
附卡人就是使用镜卡从而得到某种力量的人。
庸人自然就是无天赋、无背景、无金钱的普通人。
玄卡师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附卡人也得忌惮三分。
优秀的玄卡师,能创造出无数种类别、功性强大的镜卡。
镜卡的类别也包罗万象,可攻、可守、可防;可召唤技能、可变换利器、也可申请辅助!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当然,优秀的玄卡师是很稀有的,玄卡师也有三六九等。
刚入门为:初一阶
随后便是:中二阶、高升阶、特士阶!
特士阶……其上还有“大满贯”!
只不过,大满贯只是一个传说,迄今为止都没有人真正到达过。
而附卡人则能激活镜卡中蕴含的各种能量而化为自己所有。
附卡人也是有等级划分的,低级的附卡人驾驭不了高级的镜卡,而且没有资质的平民之躯,是无法承载镜卡之中的力量的,所以不是人人都是附卡人。
附卡人的属性一出生便是注定,随着体内气旋的匀稳、凝聚便可开始修炼。
分级附卡人为初始状态,其后分别为毛级附卡人、元级附卡人、十级附卡人、千级附卡人和万级附卡人!
每一阶级的提升都是千难万阻、艰苦卓绝!
玄卡师与附卡人之间没有等级、尊贵之分,因为他们两者是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的。
玄卡师是永远不可能成为附卡人的,当然,附卡人也永远成为不了玄卡师。两者只能做其一。
因为玄卡师在制卡时所需要的源能料,都是附卡人奋战魔物而来的,没有附卡人,他们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而且。
就是空有这技术,却无法施展。
曾经也有不少玄卡师尝试着用自己制造的镜卡,强行融合,最后的结果要么暴毙而亡,要么疯癫致残!
而关于这个世界的七大类属,分为七类大族,分别管辖着各自的领域,千百年前祖先们定下的契约,就是互不侵犯、共同治理!
迄今为止没有人率先打破这条契约,毕竟如果哪一方先动手,哪一方就是众矢之的,会被其他六大类属群攻。
七类属,只有冥、炽、光具有攻击力,而精属治愈系,道属防御系,卜是占卜系,诡是暗夜系。
……
突如其来的记忆涌入,让他头脑发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嘶,也让顾柏知晓了这个世界的大体。
“塞纳河呢,这段记忆没有只言片语是提及到这个地方的。”顾柏拍了拍有些发疼的脑袋。
“塞纳河……塞纳河……塞纳河……”顾柏在心中循环的默念着,他坚信自己肯定遗漏了什么记忆。
“叮……”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
“那个人!”顾柏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由于时间久远,记忆模糊,他已经记不起那人的样子了。
只记得曾经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出现过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如果,撑不下去了,就回塞纳河!你心中埋着的种子,只有在那里才能生根发芽……”
“喂,发什么呆啊,问你话呢,是不是没有听说过!”清秀男子看着发愣的顾柏,用手肘点了点他。
把顾柏从晃神中拉了回来。
顾柏顺应着他的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确实没听说过。
“没有听说过那就对了!”清秀男子得意的道。
“塞纳河这个名字可是个忌讳,在外面是绝对不能提及的,是上不了明面的存在!是所有人的公敌!”清秀男子继续说着。
听他这么一说,顾柏愈发的好奇起来:“为什么?”
清秀男子突然的得意起来,感觉自己是个无所不知的万事通:“据说这条河里,集齐了这世界上所有肮脏、贪婪、残暴的黑暗,一旦堕入,就永无翻天之日!”
“想当年,七大属类集结,想把它围灭,让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奈何它隐蔽、诡异,直至今日也无法攻破!”
顾柏微皱着眉:“听你这么说,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么多人?”说着顾柏看了看周围的人山人海。
清秀男子满脸的无奈:“你以为我们想来吗,但是我们这种人,在外面也是死路一条,何不赌一把呢!”
“我们这种人?”
就当顾柏疑惑时,虚空中突然一闪,随即细小光线像是网格般弥漫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上方的光罩上,不一会儿,光罩开始扭曲起来……
随即,其上投射下数道光柱,将部分人笼罩其中,凡是被光柱照射者,下一秒就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在恐慌中面面相觑着,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消失的人去了哪里,面对未知的事情,往往都是恐惧的。
“这是在干什么?他们去哪了?”顾柏问着。
清秀男子此刻显然也有些茫然:“我……我也不知道。”
随着光柱的减少直至消失,广场上所剩下的人也将近少了一半,原本有点拥挤的环境,突然空旷了起来。
细心的顾柏发现,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些与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人,之前略显年长的都消失了。
至于他身边的这位男子,此人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面容清秀却也稚嫩,身高也只比他高出大半个头。
“吱嘎……吱嘎……”不知何方,又传来一阵阵机械般的声响。
也不知何时,周围突然站着几位异样的人,他们身着银白色连体服,身材高大,脸色严峻,在阳光的照耀下,身上反射着银光,使旁人无法对视。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站位都各有千秋,东水、南木、西金、北火各自对应着四个设备。
“这是要干嘛?”顾柏此刻心中充满了无数的问号。
“应该是入河仪式吧!”男子轻声道。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他混迹在暗市那么多年,多多少少对于塞纳河的传闻还是知道些的。
只见,那几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张卡片,一下整齐划一的插入那些设备的槽口,卡片上游走的线路,瞬间窜进设备中,消失无际。
随着卡片的消失,那几台设备像是被激活般,散发出阵阵光晕,
“入河通道已开启,请各位依次前来领取你们的身份卡!”
话音刚落,前方轰然升起一座透明的菱形闸机,上方印着一个手掌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站在原地混然不动,直到有一人踌躇徘徊着慢慢走了过去,在闸机前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手掌放上印有掌印的区域。
当手掌放上去的那一刻,原本恢复平静的虚空,又一次的开始闪烁起来……
“滴~”
“唐小天,男,15岁,来自东湖区,记录:手刃欺母者一家七口,烧毁其住宅!”
“身份确认!”
话音刚落,另一侧弹出一张卡片,上面显示着方才那人的姓名及一串数字。
那人通过闸机,拿上卡片,向里走去。
在有一人的示范下,剩下的众人也都开始动身起来,按照刚才的步骤依次进行着。
虚空中也不断闪现着这些人的犯罪记录……
顾柏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刚刚这男子说的没有秘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有对于“我们这种人”的定义。
顾柏不禁感叹道:“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到现在站在这里的人,竟然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明明都还是孩童。
就在顾柏冥想之际,他身边的清秀男子也走了过去。
“滴~
此画面一出,在场的众人都一阵哗然,纷纷窃窃私语着:“他就是延新区的那个变态啊!”
“就是,就是,看不出来,藏得挺深的。”
“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
“太恐怖了,我不能跟这种人在同一空间。”
……
顾柏也是脊背一凉,原来刚刚他一直在跟一个杀人魔聊天!
断断续续的又是一批人的进入,现在场外就只剩下顾柏一人。
顾柏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但他知道他现在似乎没有退路了。
走上前,将手掌放置在上面……
“滴~”
“顾柏,男,14岁,来自安宁村,
刺眼的字符在虚空中闪现,顾柏拿上自己的身份卡,穿过闸机。
发现刚刚所通过的人都聚集在一条长廊内,而且对于广场上的一切都是可以看到的。
如果说刚刚张恒对他们来说是窃窃私语,那么此刻的顾柏就是轰然震耳!
所有人眼中都带着各异的目光,死死盯着刚进来的顾柏。
有恐惧、有不屑、有厌恨、也有震惊……
评批声也是毫不避讳的大声:“天哪,他……竟然就是那个轰动一时的嗜血狂魔!”
……
顾柏对于这些人的反应,已然是毫不在意了,毕竟被所有人唾弃,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虽然是穿越而来到的这副身躯,如果说真的是他的前身杀了那些村民,那他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的!
他无法选择穿越来到哪里,就像无法选择出生一样。
他也早已看开了,上天总是那么不公,之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现在心中唯一开解自己的就是:“大不了一死!”
所以也就无所畏惧了。
……
“嘭……嘭……”
随着顾柏最后一人的进入。
长廊两边的灯光沿着廊壁逐一开启,前方的视线渐渐清晰。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沿着这条长廊慢慢的往里走去。
一众人跟着人群穿过长廊大道,周围一片炫白,仿佛游走在云端般。
顾柏默默的走在队伍的最后端。
“喂,兄弟,刚才真是失敬啊!”张恒凑到顾柏身边双手抱拳表示失敬。
顾柏微皱着眉:“谁跟你是兄弟。”
说着向旁边走了两步,试图与他保持距离。
张恒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调侃道:“你不会是鄙弃我吧,不过比起你而言,我还是略逊一筹的,毕竟你比较狠,一整个村子的人说杀就杀了,失敬,失敬!”
顾柏一时语塞,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
……
也不知走了多久,原本看不见尽头的路,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几人,脚步戛然而止,跟在他们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一个个的撞了上去……
“哎呀,怎么回事儿,怎么不走了!”
“就是,撞疼我了……”身后一片哀嚎声响起。
顾柏走在最后,而且和前面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并没有直接撞上去。
他好奇的透过人缝望去,隐隐看到有两个人笔直的站在最前面,挡了前方的去路。
原本也只是随意一瞟,可这一瞟却让顾柏察觉到了不对劲。
“嗯?”
“那两个人?”
“那两人不就是把他从乱葬岗扛回来的两人吗?”顾柏惊讶。
虽然当时神智不太清醒,但是他们粗暴的行为使顾柏印象深刻。
只不过他们现在换了身行头,在这炫白的环境下,他们俩穿着一身黑服长袍,显得格外的显眼。
刚刚还抱怨声不断地众人,在看清前面的状况后,也都纷纷的闭上了嘴,毕竟看着那两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顾柏沉思片刻,走到张恒身旁,轻声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虽然很不想跟他搭话,但是在现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需要结交一些所谓的“朋友”,这是生存法则。
况且,顾柏对于这里的信息完全是一空二白,想要了解一些情况,需要找一个对这里略知一二的人。
其实说白了,之所以找他是因为在这群人里面,也只有张恒会主动搭理他,其他人都对他避之千里。
……
张恒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顾柏会主动找他说话,随即指了指刚才广场上的方向:“是那些人把我从大牢中捞出来的,至于怎么来的这里,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
顾柏望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指的应该是方才在广场上穿着银白色连体服的人。”
张恒看着顾柏奇怪的表情:“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吗?”
顾柏摇了摇头,他也不打算隐瞒,直接看着最前面的那两人:“我好像是被他们抓来的。”
此话一出,随即而来的确是张恒的白眼:“哼,都到这了,你就没必要在说谎了吧!”
顾柏莫名其妙。
“知道他们是谁吗?”张恒继续不屑道。
“是谁啊!”顾柏也轻视着。
张恒看着此刻顾柏不屑一顾的表情,心中莫名其妙的来了情绪:“嘿,你小子……看他们穿着的服饰,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塞纳河里的斯达夫!你有多大的面子,能让他们亲自去抓你?哼,说谎都不打草稿!”
“斯达夫?”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张恒的反应,应该比抓他来的那些人权力大点。
这就不禁让顾柏心中浮想翩翩了……
张恒看着沉默的顾柏,心中无比的暗爽,有一种打人家脸的爽感。
……
“现在你们拿着各自的身份卡,依次跨过这道界限,从此以后就是塞纳河的人了,不管将来根落何方,都不要忘记你们是谁!”斯达夫的声音响彻整条连廊。
“当然,你们现在有自主考虑的机会,我们绝不勉强!不愿入河者,我们会将你们原路返送到原来的地方,只是你们的记忆可能会稍稍丢失一些!”斯达夫又补充着。
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拿着自己的身份卡,一脚跨越了过去,只见那片虚空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看到有人打了头阵,剩下的人也都没有过多的考虑,纷纷争先恐后的一跃而进。
看着眼前的景象,斯达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张恒也掏出了自己的身份卡,准备上前,顾柏一把抓住了他:“你不在考虑一下吗?你不是说这里是最黑暗、肮脏的地方吗?”
张恒笑了笑:“我喜欢黑暗,至少黑暗比光明真实,光明之下藏着数不胜数而又看不到的黑暗!”
不知怎的顾柏发觉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了之前的散漫,反而多了一种坚定!
……
不一会儿,长廊中的人所剩无几了。
“通道即将关闭!”其中一位斯达夫开口提醒着。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定的几人,纷纷跨越了进去。
片刻后,整条长廊就只剩下顾柏一人和两名斯达夫了。
三人就这样无言的对视着。
“你……不进去吗?”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顾柏眼神闪烁着,并没有回答。
“你要是选择放弃,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不过我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斯达夫语气虽柔和但隐隐带着威胁的口吻。
闻言,顾柏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淡然一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想要的!”
刚刚说话的斯达夫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顾柏会这么回答。转头看向身后的另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胖斯达夫。
“年轻人,思想不要总是那么极端,有些事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世上冤魂无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顾柏瞳孔微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悟吧!”叶山上前越过叶水,庞大有力的胳膊一把拎起瘦小的顾柏,一下扔进了那涟漪中!
叶水撇着嘴,早这样不就行了,还跟那小子说那么多废话。
一向沉稳的叶山,此时双手怀抱在胸前,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
被迫踏入涟漪的顾柏,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不是说自愿的吗?竟然不讲武德!”顾柏吐槽归吐槽,心中也证实了一些事情。
“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呢!”张恒在不远处看着此刻有些狼狈的顾柏。
“你在等我吗?我们好像还不是那种可以互等对方的关系!”顾柏看了看张恒身后空荡荡的场地,显然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对于顾柏冷漠的话语,张恒也没有生气,只是呵呵一笑。
不知为何,从见到顾柏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他们能成为朋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顾柏看着这偌大的场地,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有可能他原本就是路痴!
张恒有一种被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糖吃的感觉。
“在那里!”张恒无奈指了指不远处的红瓦砖建筑物。
屋顶用红瓦铺盖,侧壁也用红砖砌成,方方正正的伫立在那里,确实挺显眼的。
两人并肩沉默的走了过去……
“我觉得你说的对!”顾柏率先打破了沉默。
“哪一方面?”张恒应和。
顾柏嘴角微微一抽,心想着:“他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他入河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现在却在这里给我装!”
既然如此……
顾柏一转头,神情特别正经、严肃道:“我跟你比各方面都还是略胜一筹的,我!比!你!厉害!”
张恒脚步一顿,表情凝滞,眨巴着双眼,看着顾柏离去的背影……
“呵,竟然被摆了一道!”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红瓦场馆,果然他们俩是最后进入的,前面的人已经一排排的整齐划一的站好了队,他们俩就只能站在最后面的位置了。
最上方的台面上已经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人正看着台下的他们。
虽然他满头白发,可是看脸庞和气质不是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更像是少年白了头的感觉。
而在他身旁伫立着一块巨大的椭圆形石块座落在台面的中心位置,其上还泛着丝丝游走的奇怪光线。
“陨测石!”一旁的张恒开口道。
陨测石是一块验测属性的魔石,对物体内隐性的潜在力量极为敏感。
只需将手掌紧贴石体,其上的光线会根据你体内的属性、精纯度、罕见度进行一个评判。
看着最后两位进入场馆,所有人员到齐后,白头少年终于开口道:“为了能更好的帮助各位找到属于自己的属性及能力,接下来请各位逐一上前测定!”
白头少年倒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属性?什么属性啊?”顾柏疑惑。
张恒简单解释着:“就是测定你未来的方向究竟是玄卡制卡还是附卡用卡!”
“根据体内的属性,精纯度越高就说明天赋越强,罕见度越低就说明越稀有!”
顾柏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就是要将他们进行等级划分啊。
根据白头少年的指示,陨测石旁已然站着一位手持笔墨的记录员。
成员们排成一排先后进行测验。
根据站位第一个上去的人,自然是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人将自己的身份卡往陨测石旁的台面上一刷,随后将手掌轻轻的触碰在其表面上。
只见其上的光线纹路不断地闪烁着,上方也出现了一条横框地进度条,进度条中有五格绿色的小方格,在一至五中不断地跳跃着。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进度条两侧有两个暗淡地符号,分别是一只手和和一张人脸。
最后,闪烁的光线停留在了紫色光焰,进度条中的绿格跳到了第二格,一只手的符号“叮”的亮起。
一旁的记录员扫了一眼,淡然的道:“低阶玄卡属性!”播报完,手中的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
那第一个测验的人失望的摇了摇头,灰头土脸的走了下来。
顾柏看着一脸的懵:“这什么意思,这能代表什么!”
张恒一脸狐疑的看着顾柏:“你不是吧,连这个都不知道!”
说着用手指着陨测石:“看到那只手相没,就代表他体内的属性是玄卡师,将来的方向就是制卡的人;如果亮起的是那脸相就说明属性是附卡人,能使用镜卡从而得到能量。”
“还有你应该也观察到了,那上面闪烁有七种光焰,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其中赤为最高级,紫为最低级,来测评你的天赋;最后还有那绿格,一格代表普遍率,以此类推,格数越多越罕见!”张恒详细的给顾柏解释着。
“哇哦,这也太残忍了,公开处刑啊!”顾柏有一种被人按在砧板上仍人宰割的感觉。
张恒则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这有什么,这只是最初步的断定,只能确定你将来的方向,并不能证明你将来的实力与成就,毕竟有天赋的人屈指可数,而大多数人靠自己的努力与付出也能成为强者,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顾柏特别认同的点了点头:“格局大了!”
就在他们两人交谈的时间中,又有数位测验完成,结果都没有特别惊艳的人。
由于顾柏与张恒是最后进入场馆的人,他们的站位自然也在最后,只能等待前面的人都测验完成。
半晌后,测验完的人数已经一大半了,还是没有特别惊艳的人。
“这石头行不行啊,都测了这么多人了,连一个有天赋的都没有?”顾柏持着怀疑的态度。
张恒瞪大了眼睛:“你真是不识货,你要知道就算是在外面,陨测石也是非常稀有的宝贝,恐怕也只有那几大类属才能拥有,还不一定有这么大呢!”
张恒有幸在黑阶游历时曾经见过手掌大小的陨测石,而且品相级低,并不会闪光焰,也没有提示格,就那样的一块陨测石竟然拍出了天价,还有无数人疯抢!可想而知,陨测石是多么的罕见。
所以当张恒第一眼看见这块陨测石时,心中除了惊叹外,更加的笃定想要留下来的心!
“中阶附卡属性!”随着登记员的声音落下,现场一片惊呼。
顾柏与张恒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陨测石上出现绿色光焰,绿格也停留在第三格。
“小小年纪,竟能到达绿焰,将来肯定不同凡响!”
“真是羡慕啊!”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着。
只见台上站着的一位双脸微红的女孩可能由于自己引起了一时的轰动,显得有些慌乱与羞涩,捂着脸就往台下跑去。
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的次序。
临近最后,就只剩下顾柏与张恒还有另外的两位少年还没有测验,不过现场的人有些扎堆聊天,有些散漫发呆,很少有人在关注台上的情况了,估计是临近尾声,大家也都没有耐心在看下去,也不在有期待。
“低阶附卡属性!”播报一出,张恒坦然的走下了台,对于这一结果他并没有很失望,就像他说的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又或者是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就是这样。
在场的就只剩下顾柏一人。张恒下来后,对着顾柏做着该你了的手势
顾柏将身份卡一刷,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了陨测石面前。
手掌轻轻抚在上面,一股透清凉的清爽感透过手心传来。
与其他人一样,其上的光线开始闪烁,绿格开始跳动……
登记员和台下的众人一样,散漫的站在一旁,没有关注顾柏,扭动着脖颈,像是站久了疏通疏通颈骨般,等待着测验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顾柏的测验结果还是在不断的闪烁着,没有定格下来。
“咦?”登记员似乎也发现了端倪,这次测验的时间怎么这么长,已经是其他人的两倍了!
顾柏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的手都放酸了,怎么还不出结果。
台下的众人此刻才发现了顾柏的异常,都纷纷议论起来。
全程只有站在观望台的白头少年从始至终都观察着,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怎么会……”他发现顾柏测验时,陨测石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其他人在测验时,上面的手相与脸相都是灰暗状态,只有出结果时,才会亮其中的一个。
而现在顾柏测验时,那两个符文竟然在同时闪烁不定。
登记员上前查看着陨测石:“不会出故障了吧,不应该啊。”显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抬眼望向观望台,请求指示。
就在这时,陨测石上的光线越闪越快,站在台上的顾柏与登记员明显感觉到了地面在微微的震动,并且越震越抖……
顾柏微皱着眉:“感觉不太对劲啊!”
他现在是离陨测石最近的,也是最能直接感受到陨测石异样的人。
顾柏突然瞳孔骤缩对着登记员大声喊道:“快趴下!”
下一刻
“嘭……”一声爆破声响起,陨测石爆破,石块飞溅四散……
在顾柏的提醒下,登记员趴在地上,顾柏在爆破的一瞬间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所幸两人都没有受伤。
现场原本闹哄哄的场面,这一刻鸦雀无声。
白头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观望台消失,出现在了现场。
顾柏缓缓的站起身,下意识的去扶趴在地上的登记员:“你没事吧!”
登记员也起身了,只不过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头少年身后来了几名斯达夫,对着现场的人群进行着疏散。
那几名斯达夫中出现了叶山、叶水的身影,他们俩看了一眼台上惊魂未定的顾柏便转身提醒着剩下的人员:“现在带大家去宿舍,简单的收拾一下!”
不一会儿,人群在斯达夫的带领下,有序的走出了场馆。
现场只剩下顾柏、白头少年和那位登记员。
白头少年与顾柏对视了一眼,便上前查看陨测石的状况,石块被炸得到处都是,已经无用了,现在就是一推废石!
仔细端详了一番,站起身朝着顾柏走来。
“你也先回宿舍吧!”白头少年淡淡说着。
顾柏:“啊?哦!”
这是顾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这个少年,给人一种很清冷感觉,仿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事不惊!
……
没想到第一天顾柏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天时间就成了整个塞纳河的讨论对象。
你可能不认识这个人,但你肯定听过这个名字!
……
顾柏在登记员的带领下前往着宿舍的方向。
沿途的路上被不远处壮观的景象深深的震撼到了。
云上高楼入紫清,金作蛟龙盘绣楹。
宏大曜日驻外,琉璃碧晨幌内!悬浮天际间,彩云瑶绕。
远观巨型金字建筑物宏伟壮观,、轩昂壮丽!
“哇……哦……”顾柏不禁感叹着。
他发现塞纳河的规模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甚至不亚于七大属类!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七大属类那么忌惮它,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任由它继续发展的话,确实会让他们有所顾忌吧。
……
他们穿过一栋栋宏伟的建筑物,来到最外围的两栋庭楼前。
想比与其他建筑物,这两栋楼就显得朴素了些,看上去只是用白漆随意粉刷了一遍。
两栋楼是相邻的,足有四层,每一层连廊上有两间房,房门上都简单的写着编号。
顾柏也跟大部队会合了。
只不过……顾柏也早就预料到,现在的他肯定又是所有人的讨论对象。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点,抓紧时间!”叶山开口道。
听见斯达夫发话后,大家也只好安静作罢。
张恒又凑了上来:“你可真是牛啊,连陨测石都能被你击碎!”
顾柏摊了摊手,表示也很无语。
“咳咳”叶山轻咳了一声。
“现在,我们开始分配宿舍!两人一间!”
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经拿着之前登记员记录我们初测验的那本小册子。
“看来,这是根据我们刚刚测验的结果,来分配宿舍的!”
“那我算怎么回事?”顾柏心中好奇的想着。
只见,叶山翻开册子,看了片刻。
“现在,听我口令,女孩往左站,男孩往右站!”
大家纷纷开始动身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两只队伍。
“这以后就是你们日常起居生活的地方了,当然,是否要一直住在这里就取决于你们自己了,毕竟在那个地方还有很多房间空着呢!”叶山说着指了指远处盘旋在空中,庞大、奢华的六边形建筑物,周围彩云瑶绕,金碧辉煌,游龙顺天而下,变换交错,在巍天之上盘旋,周围灵脉丰饶、天魂精郁,每一处的设计都恰到好处,让人有一种心神向往的错觉!
那里就是顾柏刚刚惊叹的人间天堂。
顾柏略显呆滞的盯着那雄伟的地方。
张恒伸手在顾柏眼前晃了晃:“别看了,那里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踏足的!”
“嗯?”顾柏表示不解。
那是塞纳河的总团总部,称为“中心”能在里面的人都是你无法想象的人!张恒边说着,边在顾柏面前朝着那个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我们嘛,还是现实点,认清自己,我们的目标就是那里!”张恒搭着顾柏的肩膀指着前面的那一栋比现在高两层的洋楼说道。
在这里每一栋建筑物都象征着每一种身份。
顾柏肩膀一抖,将张恒的手打掉:“请把那个们去掉!你是你,我是我!”
张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
“现在开始听我安排,两两一组,报到名字的人,跟着斯达夫前往宿舍。”叶山那高八度的嗓音又一次的响起。
“程亮、张百”
“李瑞、王天”
“……”
随着叶山的声音起起落落,在场的人也开始零零散散起来。
片刻后,大多数人都已经入住了各自的宿舍,只剩下零星几人还在等待分配。
顾柏看着那几人,突然对着身旁的张恒道:“唉,看来,我是要跟你住了!”
张恒看了看其他人:“你凭什么这么说,不是还有几个吗?”
根据刚刚两两一组的分组规律,一间宿舍由一名玄卡属性和一名附卡属性的人为一间,而且两人的阶级相差不大,没错吧!
你在看看现场剩下的人中,你的阶级配的上他们哪一个!顾柏手拖着下巴分析着。
但还有一个可能,因为我无属性,说不定我一个人住!
张恒先是惊讶顾柏还记得这些人的属性,在听完最后一句后,突然眉心一皱:“你是不是在骂我!”
“没有,这是事实!”
……
果不其然,当叶山手中的登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时,上面只剩下低阶级的张恒和无记录的顾柏。
刚刚两人的谈话,叶山听的清清楚楚,此刻他脸上神情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但眼神却注视着顾柏。
合上登记本,叶山宣布着最后的名字。
“张恒、顾柏”
宣布完后,叶山缓缓地松了口气。
张恒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的写着:“你厉害!”
顾柏和张恒来到三楼靠里的房间,两人对着一扇尘封已久的门,沉默片刻后,顾柏上手将上面那层厚厚的积灰擦了擦,门上正中央出现了三个数字“336”。
张恒将刚刚分给他们的卡牌举起,看着卡牌上同样写着“336”,没错了,就是这里!
“嘀~”将卡牌对着门上的机械口一照,门自动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朽味和满脸的灰尘!
“咳咳咳~”两人很默契的同时转身,捂住口鼻咳嗽着。
“这是多久没有人住过了,好歹来个人打扫一下,在让我们过来!”顾柏支支吾吾的抱怨着。
张恒则已经一脚踏入:“别抱怨了,有的住就不错了!”
将手中的卡牌插进门口墙壁上的卡槽内,原本漆黑的环境瞬间敞亮了起来,里面的空间一览无余。
空间不算大,进门口有一处开放式的迷你灶台,房间中央放着两张床,角落处有只能容纳一人的洗手间。
这大概就是这整间房间的全貌了。
虽空间小,但好歹五脏俱全,只是最不能让顾柏接受的是,这里竟然没有窗户,如果关上门就是一个全封闭的空间,想想都闷的慌。
张恒见顾柏站在门口迟迟不进,便劝说道:“你就知足吧,我以前可是以天为被,地为床的人,现在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当然,我的目标不止于此,而是前面的那幢小洋楼!”
顾柏捂着口鼻:“呵呵,你的志向真伟大!”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终于有了一点房间的样子。
张恒一屁股摔在床上:“啊,终于能歇一歇了,今天累死我了!”
顾柏也坐在了他自己的床上,仔细打量着周围。
“接下来,什么流程啊?”顾柏问着。
躺在床上的张恒,慵懒的蠕动着身子:“今天就这样了,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才是第一天的开始!”
在顾柏与他们会合之前,叶山已经交代好了之后的安排。
……
简约雅致的瓦房内
“哐当”一声,白头少年将一袋碎石放在一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檀木桌上。
“导师,这是您让我收集来的陨测石的碎片!”范宁杭收起了平日里的清冷脸,恭敬地说道。
“宁杭啊,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贾江海坐在檀木椅上,举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贾江海,塞纳河五大导师之一,高升阶级玄卡师。
范宁杭低头看着那推石头:“学生惭愧,暂时还没有找到陨测石爆破的原因。”
年近半百的贾海江捋了捋嘴角那两撮小八胡,拾起一个碎石打量了一番,又顺手丢了回去:“也有一种可能,不是陨测石的原因,而是人!”
……
夜已深,疲惫感袭来。
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说来也奇怪,明明折腾了一整天,而且身心俱疲,可突然来到这陌生的环境,两人竟然都有点失眠,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两人的床离的不远,中间就只留下了能站一人的窄窄过道。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你害怕吗?跟我这个杀人魔一起住!”
在这漆黑的环境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顾柏一笑:“怕什么,要是真害怕的话,应该是你怕我才对吧。”
顾柏脑海中想起了入河前,叶山对他说的话。
就在这时,躺着的顾柏感觉自己的床沿下榻了一下,一道黑影突然趴在他身侧,耳边传来阴森的语气:“因为想杀人啊!”
顾柏瞬间身躯僵硬,喊叫出声,一个侧滚,翻下床边!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床上,一阵放肆的大笑:“还说你不怕!哈哈哈哈!”
因为两人的床离的很近,张恒只需一脚跨过去,就能轻松来到顾柏的床上。
顾柏一手托着腚,气急败坏道:“你有病啊!”
看着好像真有些生气的顾柏,张恒赶紧跳下床,抿着嘴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开个玩笑儿嘛!”
顾柏不屑此时张恒伸过来扶他的手。
一下趴倒在床上,揉着他的腚……
“如果说,人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暗夜中,张恒收起了笑意,多了一丝唯唯诺诺。
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在别人的潜意识中都认定自己是杀人魔,谁会相信杀人魔说的话,哪个罪犯不说自己无辜呢!
漆黑的沉默……
张恒自嘲一声,想转过顾柏的床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刚跨出一步……
“我信啊!”顾柏慵懒的说着,虽然语气有点轻浮,但却坚定。
黑夜中,看不清此时张恒的反应,只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
“嘟嘟嘟……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警示铃响彻整栋大楼。
“起来了,起来了,快点,顾柏,要集合了!”张恒急躁的声音在顾柏耳边传来。
顾柏紧闭着双眼,皱着眉,一拉被子将自己整个脑袋包了起来。
“我在睡会儿~”被子中传来闷声。
张恒一大早就已经起来了,说实话因为陌生、期待、紧张的各种情绪,张恒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半睡半醒的撑到了天亮。
可他的这个舍友,晚上不睡觉,白天不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呃,好吧,他就是个小孩子”
张恒无奈道:“那我先走了,我叫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起床的,当时候可不要怪我!”
……
宿舍楼下,叶山手举魔音盒,无限阔放着魔音。
宿舍楼中三三两两的人群,蓬头垢面的小跑着过来。
“动作快点!”叶水在一旁严肃道。
看着人差不多的时候,叶山关掉了魔音盒,取出一本小册子:“现在开始点名!”
“程亮”,“到!”
“张百”,“到!”
……
“张恒”,“到!“
“顾柏”……
“顾柏……”一片沉静。
叶水也在人群中寻找着顾柏的身影。
望了一圈,眼神定格在抵着头的张恒身上,他自然还记得张恒是顾柏的舍友。
“你出来!”叶水命令着。
张恒先是一愣,随即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走出了人群。
“顾柏人呢?”
张恒唯唯诺诺、支支吾吾。
“问你话呢,你在这扭捏什么?”叶水无语道。
张恒心一横说道:“在睡觉!”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一笑。
叶山、叶水也微微的楞了一下,他们带过那么多届的预备生,第一天就懒床的也是头一回见到。
“咳咳,安静!”叶山轻咳了声。
“现在大家有序的跟着斯达夫去食堂吃早饭,之后去总堂集合,准备迎新大会!记住这是你们正式入河的重要仪式,也是记录你们成为塞纳河一员的象征,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来!”叶山振奋道。
“是!”震耳欲聋的应道声,响彻宿舍楼。
待到所有人离场后,叶山、叶水的目光座落在三楼的某处。
由于塞纳河中的人员复杂,为了防止出现一些意外,斯达夫会有一张总卡,能开所有宿舍的门,当然只限预备生的宿舍和刚入期的学员宿舍卡,其他更高级别的自然没有权限。
“滴”房门已开。
两人走进略显灰暗的房间,刚一入门,就看见了在床上像是企鹅一样趴着的顾柏,此时被子还蒙着头。
“这小子,竟然还能睡的这么香!”叶水上前查看,发现顾柏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感觉。
叶山在次取出了魔音盒走到顾柏床边……
“嘟嘟嘟……嘟嘟嘟……”魔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由于房间窄小又封闭,此刻的音量远比在外面来的更加的震耳欲聋。
叶山、叶水像是提前预料到般,在开启魔音盒时就已经将耳朵捂住。
顾柏一个激灵,鲤鱼打滚般跳了起来,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神情一脸呆滞。
叶山看着终于昂起身的顾柏,伸手赶紧将魔音盒关闭,毕竟这刺耳的声音,他听着也烦。
“睡醒了没有?需不需要在给你来点刺激的!”叶水阴阳怪气的说着。
睡眼惺忪的顾柏,仿佛大脑还在重启,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两人。
三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片刻后,顾柏好不容易睁开的双眼,仿佛又有要闭合的趋势,身体也渐渐的有向后倒的倾向。
“我去,这小子睡神附体吧!”叶水有点不可思议。
叶山高大的身材,一把将瘦小身躯的顾柏拎起,带到了连廊上,让他清醒清醒。
吹着清晨还有些许凉意的风,顾柏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渐渐的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怎么样,现在还想要在睡吗?”叶山问着。
顾柏异常乖巧的摇了摇头。
“穿好衣服,立马给我下来!”叶山厉声道。
……
片刻后,顾柏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你现在围着这几栋楼跑两圈。”叶山随意指着周围的三处建筑物。
顾柏看着他指的方向,瞬间瞳孔骤缩。
“你疯了吧,你去给我跑跑看。”
看着三处建筑物之间的间距加起来都可以比拟马拉松级别了。
叶山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只是一双鹰钩眼死死的看着顾柏。
顾柏刚刚还带有点情绪的语气,渐渐的弱了下来:“不是吧,你来真的,开玩笑的吧,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还搞体罚吧……”
“四圈~”
“你……”
“五圈~”
还没等叶山说完,顾柏拔腿就往下一栋建筑物跑去……
看着顾柏逐渐远去的身影,叶水上前说道:“会不会太过了。”
叶山依旧淡然:“得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话是这么说没错,就怕等会儿耽误事,别忘了还有正事呢!”叶水提醒道。
叶山自然没有忘记:“放心,不会让他真的跑完的。”
顾柏从一开始的奔跑逐渐的变成了快走,到最后的散步……
“真的是很大啊!”顾柏边走边感叹,他好歹也是见过都市社会,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禁被这里的规模吓到了。
仅仅是三栋楼之间的距离,竟然能有那么长的间距,要是放在现代,那些房地产开发商还不亏死。
顾柏边走边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处,都感叹这里巧夺天工的设计!
正当顾柏慢悠悠的欣赏时,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跟我走!”叶山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就这样站在了顾柏的面前。
顾柏看了看自己走过的路程,淡然的看着叶山:“我还没跑完呢?”
“少废话,走!”
瞧着叶山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顾柏微皱了皱眉:“我就不走,你让我跑就跑,让我走就走,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的!”
眼看着叶山的那只大手又伸了过来,顾柏很灵活的就躲了过去。
“每次都来硬的……”
顾柏刚刚散步时,就发现了虽然楼与楼之间的间距很大,但是每一处都有很多平缓的小建筑物伫立在各地,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至少是个藏匿的好地方。
顾柏借着自己灵活的身躯,像只猎豹般七拐八转的消失在了遍地的建筑物中。
从叶山伸手时,顾柏几乎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连给叶山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了叶山的眼皮子底下。
……
顾柏也顾不了那么多,随便找了一处开放的屋子,一闪而进……
等到叶山回过神来,想追时,顾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坏了!”叶山神情凝重起来。
“怎么那么墨迹啊,赶紧的,大会马上开始了!”叶水出现在身后催促道。
看着有些呆滞的叶山,在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顾柏的身影,疑惑道:“那小子人呢?”
叶山指了指不远处散在分布各地的小黑屋。
原本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转头时突然一顿,语气中显得有些紧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叶山并没有回答。
他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我去,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找啊,不然会出大事的!”叶水焦急万分。
辰时三刻,炼演之时,所有玄梯都会开启两时辰,以便斯达夫运送物源。
塞纳河庞大且复杂,里面的结构与分布错综复杂,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每日所消耗的物源难以想象,所以在其各处都设置了玄梯间,每到辰时,所有学员御炼之时,斯达夫都会通过玄梯快速到达各个区域,补充每日所需的物源。
而玄梯仅限斯达夫使用,其余人一概不准进入,否则将视为侵入者处理。
如果顾柏去到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光是想想,叶水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管叶山,拔腿就往玄梯间奔去……
……
另一边,大会现场,熙熙攘攘的站着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会议开始。
在帘幕之后的贾江海望着这一群乌压压的人群,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在他身旁的范宁杭看了看时辰:“导师,时辰已到,可以开始了!”
说完,范宁杭也看向了人群,他自然是知道为何自己的导师迟迟不开始主持会议。
“那人好像没来!”范宁杭在贾江海耳边轻声说道。
“叶山、叶水呢?”
范宁杭仿佛早知道贾江海会问,事先就已经派人去了解了情况,只不过派去的人也没有他们俩的消息。
贾江海脸色微沉,自己是何等身份,今日来主持这迎新会议,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想见见那能让陨测石破碎之人,不然他完全可以让手下的人来主持,可没想会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如果甩手就走,显然不现实,那他的颜面将往何处放,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走吧!”贾江海沉着嗓音道。
……
当贾江海出现在高台上时,底下原本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此时的贾江海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阴沉,反而咧着嘴笑意盈盈。
在一侧的范宁杭介绍完贾江海的身份后,全场一阵哗然,当然,贾江海也享受其中。
“欢迎各位加入塞纳河,这里将会是你们重生的地方!”
“这里不会有人在意你的过去,你可以展望你的未来,一切都靠实力说话,你们现在还都是预备生,是否能顺利晋升,就要看你们自己了,我们能提供的资源,要好好利用与珍惜……”
……
顾柏随意走进的小黑屋,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装饰,统一的色调,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摆设,看上去很单调,仿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笼。
“这里是干什么的?”顾柏疑惑。
随意的四处打量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气急败坏的声音:“那臭小子往哪个方向跑了?”
顾柏一个激灵,赶紧退至角落处蹲了下来。
这屋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正门,正门原本是关闭着的,当时顾柏在慌乱之际直接就推门而入,等他进来后,门自动闭合,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
顾柏就这样蜷缩在角落中,生怕叶山他们推门而入。
也不知道是蹲着的原因,还是太紧张的原因,顾柏感觉有一阵的眩晕感袭来,整个身体轻飘飘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柏已经听不到外面有任何的动静了。
“应该已经走了吧。”顾柏心想着。
轻手轻脚的挪动着脚步,慢慢的移动到大门的位置,想透过门缝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框……嗞……”
顾柏一走近大门时,门框自动打开了。
吓得顾柏疯狂后退着。
原本略显灰暗的空间随着大门的缓缓开启,一下敞亮了不少。
顾柏眯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在这个一览无余的空间中,他想藏都没地方藏。
“嗯?”
顾柏眯着一条缝的眼逐渐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黄灿灿的场景,由于阳光的刺眼,顾柏并没有看清是什么。
但是他能确定,他进来前周围的环境不是这样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顾柏决定走出去,看个明白。
当脚下完全踏出大门时,同样的声响,同样的关门方式……
顾柏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全然不知此时的门已经闭合,当他反应过来时,门已经推不开了。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顾柏还在奋力推门时,身后传来了有点气喘吁吁带点沉闷的声音。
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金灿灿的稻田,一眼望去,望不到边,犹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般。
一阵微分拂过,就像是千层浪般此起彼伏,尤为壮观。
顾柏随着声源,寻找着说话的人。
可一圈望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又是一阵清风徐来,随风摇翼的稻田齐刷刷的弯下了腰,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就在这时,顾柏双眼一滞,遥望着不远处。
只见一具佝偻的背影,弯着腰,头戴着一顶很大很夸张的遮阳大草帽,在一大片稻田中农作着。
当阵风拂去后,稻苗又恢复了以往的挺拔,那具背影又被隐藏在了金灿灿的蹈海中。
顾柏沿着小路,一路走了过去,拨开层层稻田,来到了那背影的身后。
略显沧桑的背影,弯曲着,裤腿卷的老高,赤着双脚踩在泥地中,长袍系在腰间,手腕上宽大衣袖被绑的紧实,双手在泥地中摸索着……
“老地方放好了吧。”气喘吁吁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呃,请问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顾柏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佝偻的背影稍稍停顿了一下手中的作业,巨大的草帽遮着他的面庞,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农田啊,看不出来吗?”也就只停顿了一瞬,那双劳作的手再一次的动了起来。
顾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一片稻田,只不过刚刚明明不是这番景象,只是进了一个房间,出来就变成了这样,这使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来都来了,脱吧!”佝偻老者说着。
顾柏后退了几步,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老者在泥潭中胡乱挥着的双手,突然一个激灵,像是抓到了什么,终于缓缓地直起了身,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顾柏,指了指他的脚下。
“脱鞋,下来帮我抓!”
“不是,老伯,我不是……”顾柏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哎呦,你看我年纪这么大了,还在这顶着个大太阳干活,你就当行行好,帮帮我这个老头子。”老者可怜兮兮的托着他的老腰,一副疲累的模样。
顾柏呆愣的眨了眨大眼,不自觉地脱去了他的鞋袜,挽起裤腿和衣袖。
虽然表情依旧是懵的,但还是乖乖的下地了。
“老伯,你在找什么?”
看着顾柏的模样和行为,老者布满褶皱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
“哦,就是这个。”说着老者将手掌摊开,手心中出现了一块长相奇特的石头,巨丑,东凸起一点,西缺损一块的。
顾柏凑近瞅了瞅:“就这!”
看着顾柏满脸的嫌弃,老者皱了皱眉:“哎呦,你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你看不起它吗?”
被看穿小心思的顾柏,连连尴尬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这就找。”
说着便赤脚下了泥地,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双手伸进了泥潭中胡乱挥舞着。
老者找了一个阴凉之地,倚靠在背椅上,翘着二郎腿,抿着茶,吃着瓜,悠闲的看着一头埋进稻田的顾柏。
片刻后,顾柏已经满头大汗了,情绪也有点破溃。
“我去,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啊!这破石头这么难找的吗?”
顾柏腰酸的不行,直起了身,扭着腰,一回头看见那人躺在凉伞下,眯着眼呼呼大睡着。
“过分了,我在这累死累活的,他竟然在那边享受着!”
“年轻人,不要偷懒哦!”老者虽然闭着眼,但却像是能看见顾柏般提醒着。
顾柏挑了挑眉:“老伯,这里没有你要的石头!”
老者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手指随意地指着几处:“那你在去那里找找,或者那里也行,反正这稻田那么大,随便你找!”
顾柏有些许地生气:“你自己找吧,我要回去了!”
说着掸了掸自己的双手,就想要上岸。
“等一下!接着。”老者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那颗丑石朝着顾柏的方向随意一抛。
一道完美的弧线,顾柏的视线跟着抛过来的石头,双手已经不自觉的伸在了空中,形成了接物的姿势。
眼看着就要接到了,刚触碰到顾柏的手掌时,软滑的触感,使顾柏心中一惊,这是什么?
顾柏以为自己已经接到了,可那石头就像是有弹性般,把顾柏的手掌当成了一个跳板,又滑了出去,周而复始。
顾柏就像是在玩杂耍般,将那块石头一次次的又抛到了空中……
“这怎么接不住呢!”好几次顾柏都以为自己已经接住了,可下一秒又脱手而出。
终于,顾柏放弃了。
“啪嗒”一声,那石头掉进了泥潭中,毫无踪影。
看到这一幕,老者很夸张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哎呀,你怎么把我的宝贝又扔进了泥潭呢!那可是我这把老骨头劳作了一上午才捡到的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呢!”
老者越说越伤心,就差一点哭出来了。
顾柏真是百口莫辩啊。
连忙喊着:“我给你找,我给你找!”
闻言,老者一秒收起刚刚伤心的情绪,表情淡然道:“好,你不找到,就不能走!”
说完,又躺会了椅子上,吃着瓜,喝着茶。
顾柏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被卖了的感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将头埋进了稻田中。
当顾柏背影弯下去时,原本闭着的褶皱双眼,缓缓地睁开,盯着那处,锐利地眼神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老者眉宇一挑,站起了身,原本与顾柏还有一段的距离,却一瞬就来到了顾柏的身后。
顾柏感觉到了身后的一阵飓风,刚想要起身回头看时。
一脚殷实的力量,踢在了他的臀部,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迎面趴进了泥潭中。
“要想活命,就别出声!”耳边传来阴沉的声音。
……
“框……嗞……”
熟悉的门框声响起。
从里走出来几个慌张的人影,在看到老者后纷纷行礼着:“孟老!”
“今天送的有点晚啊!”孟老语气平淡。
却给那几人吓得够呛,连忙纷纷跪地:“孟老息怒,出了一点小事故,马上给您送过来!”
孟老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那几人虽抵着头,但还是互相看了看,犹豫不决。
“有事?”孟老在次开口。
为首的那人吞吐着:“不知孟老今日,是否看到有人闯入内阁!”
“你是想说我这里私藏了人!”孟老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此话一出,更是吓得那几人直接跪趴着:“不敢,不敢,今日有人擅进玄梯,属下只是担心孟老……”
孟老一甩袖臂,语气冷漠:“我需要你来担心!”
那几人连忙磕了几个响头,退进了玄梯间。
直到玄梯间的门关闭后,那几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其中年龄较小的男子看着满头密汗的中年人不解道:“执事,刚刚您为何不说玄梯间的事,明明今日还没有给孟老运送物源,可孟老的玄梯间却自动的延申了过来?”
中年人满脸的戾气怒喝道:“你懂个屁,孟老是何等人物,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吓得小年轻不在吭声。
……
全身都趴在泥潭中的顾柏,刚想要起来,双手一撑,似乎摸道了熟悉的触感,小心翼翼地将其连泥带水地捧了起来。
泥水从指缝中渐渐流逝,露出了一块丑石。
顾柏心中一喜:“找到了!”
顾柏端详着手中的物体,用手指轻轻的碰触着其表面,没想到看着粗糙、坚硬的表面,触摸起来确是光滑软糯具有弹性的。
当顾柏用手指去触碰时,竟还缓缓蠕动着,就像是有生命般神奇。
孟老打发完那几人,回过头来时,一双满手是泥的手掌高高的举在他的面前,其上还躺着那块被他扔掉的石头。
“我找到了!”顾柏激动的声音随后传来。
孟老眨了眨那褶皱的双眸,有些意犹未尽的拿起了顾柏手中的石头:“那么快就找到了。”
顾柏双手随意在衣服上抹了抹,蹭掉了一些泥,他现在看上去就是个小泥人。
“那我走了!”边擦拭着边走上了岸。
还没走两步,孟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刚那群人是来寻你的吧!”
“可能吧,不知道!”顾柏随意回复着。
“你现在出去的话,你可能会死哦!”
“哦!”
孟老被顾柏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诧异着:“你不怕!”
“怕啥呀,比起他们我好像更怕你!”顾柏虽然刚刚深陷泥潭中,可是他们的对话,顾柏却听的一清二楚,显然眼前的这个老伯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心想着,更是加快了脚步。
“哼,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话音刚落,顾柏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被什么东西给捆住了,一下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
顾柏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挣扎着:“你干嘛,放开我!”
孟老慢悠悠的走过来,皱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贼兮兮的笑容:“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怪孤单的,要不你来陪我几天吧!”
顾柏看着他猥琐的表情,刚想大叫出声,没想到下一秒,不知怎么,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根本发不出声。
脑袋瞬间一沉,昏了过去。
……
迎新大会上,贾江海说完了一堆洗脑的发言。
按进度要进入下一个环节了,进行实质性的分配与制度。
这时,范宁杭低声在贾江海耳边喃喃道:“导师,叶山,叶水找到了!”
贾江海眼眸微亮,朝帘幕旁招了招手,示意其他执事来主持。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台。
此时叶山、叶水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站着。
“怎么回事儿!”还没见到贾江海的人,粗狂的声音却已传来。
“贾导,是我的原因……”叶山站出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
“什么!”贾江海震怒。
“人找到了吗?”
叶山涨红了脸,胆怯的摇了摇头。
“啪!”一声巨响,贾江海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木檀桌。
叶山、叶水扑通跪地。
“请贾导责罚!”
“哼,责罚,现在不是旦旦责罚的事情了,如果那小子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纵使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用的!”贾江海怒气冲天,朝着后门快步走出,并对着身旁的范宁杭命令道:“出动所有斯达夫,给我仔细的搜寻,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
昏昏沉沉中,顾柏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炸了一般疼痛。
想去扶一下自己的脑袋,却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握着,抽不出来。
“啧啧,这手真是不错啊,又细又长的!真是人间尤物啊!”
顾柏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场景就是一个猥琐老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细细端详着,还一脸无法描述的笑着。
顾柏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清醒,一下弹跳起来,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缩到床角:“你变态啊!”
孟老收回有些空落的手,对着顾柏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
顾柏只觉得渗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更是绝望:“完了,被囚禁了!”
只见这间屋内,除了顾柏现在躺着的床外,其他地方都杂乱不堪,甚至都没有一处能下脚的地方!
孟老看着顾柏受惊的模样,心想着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现在可不能把顾柏给吓跑了,要建立一下他与自己的关系才行!
心想着,便在那褶皱不堪的衣袖内胡乱摸索着。
边摸边放缓着语气:“你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不然这样,初次见面,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说着,从兜里好不容易摸出一块黑漆漆的东西,在顾柏面前一摊。
顾柏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找的那块丑石嘛!
顾柏一脸的嫌弃:“我才不要嘞,我要回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瞧不起它吗?你知道它是……”孟老激动的大嗓门一吼,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太好,随即又柔声道:“这样,我亲自示范给你看!”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的,孟老何时如此卑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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