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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小说她毅然离婚!前夫追妻火葬场》精彩片段
“好,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傅寒江一个头两个大!这大半夜,盛相思又惹事!一回江城,就没个消停!
警局?打人?
还玩儿出新花样来了啊。
傅寒江咬咬牙,出门,匆匆赶去城南警局。
…
已是深夜,路上不堵。
半个小时不到,傅寒江到了。
在门口被小警员给拦住了,“你谁?警局不能随便进。”
“是你们打电话让我来的。”
傅寒江顶着张英俊到毫无破绽的脸,眼帘低垂,“盛相思在里面?我是她……朋友。”
“盛相思啊……行,你进去吧。”
小警员放了行,顺便朝里吼了一嗓子,“师兄,盛相思的家里人来了!”
“是吗?快过来!”
坐在椅子上的盛相思震了震,她的家里人?谁?
疑惑的转过身,便看到了傅寒江怒气冲冲的俊脸。更困惑了,怎么会是他?
傅寒江黑沉着一张俊脸,仿佛隐隐能看见冒着的寒气。
“盛相思,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惹事,给我找麻烦!这是你缠着我的新手段吗?”
这一幕,何曾相似?
四年前,姚乐怡的事……他就是这样,不问前因后果,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定了罪!
“……”盛相思张了张嘴,她一个字都不想解释。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不久后,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怎么看她,无所谓。
“说话啊?”
见盛相思一声不吭,傅寒江气笑了,“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亏奶奶还说,你变了,懂事了!”
就连他,也一度这么认为!
假的,都是假象!
“那个……”
警z察终于插z进来话,拉住傅寒江,“这位先生,你冷静点,事情是这样的,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
“嗯。”
傅寒江压着怒火,点头,“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
警z察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我们建议和解,赔点钱算了,缺少证据,闹到法庭,劳民伤财,又耗费时间,得不偿失,是不是?”
听完,傅寒江却沉默了。
不由看向盛相思,事情是这样的?
她,被‘摩托男’欺负了?所以,她才动手的?
这么说,她不是故意惹事?
再一想,她之所以会遇到‘摩托男’,也是因为他没送她……
傅寒江脸色不太好,薄z唇抿成条直线,看向警官,“行,我同意和解……”
“不行!”
蓦地,盛相思站了起来,态度十分坚定,望着警z察。
“警官,我不认识他,他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我不同意和解!我一毛钱都没有!”
“这……”
“盛相思!”傅寒江气结,脸色发青,“够了!区区5000块,你要为了这么点钱,闹个没完吗?不用听她的!我来办手续!”
“好,这边请……”
“傅寒江!”
盛相思咬紧了牙,愤恨的瞪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了,不和解!”
被她这么硬顶,傅寒江脸色极为难看,没完没了是吧?
盯着她微微泛白的脸,语调染了点似笑非笑,“是么?可怎么办?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傅寒江!”
盛相思没能拦住他,眼底泛红,微微潮湿,那可是5000块啊!!
最终,他给了钱,签了字,了结了这件事。
“行了,去那边领随身物品,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谢谢。”
傅寒江回来,找盛相思,“走吧,去拿你的东西,可以走了。”
盛相思没看他,起身径直走到小警员身边。
“给你。”小警员把她的包给她,“你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好。”盛相思检查了下,手机、钥匙包,防狼喷雾,半块砖头,等等……
“都在。”
她身后,傅寒江也看见了,视线落在那半块砖头上。女孩子怕遇到色狼,带防狼喷雾正常,但是,这半块砖头……??
“你随身带这个?”
傅寒江伸手,拿起了那半块砖,上面还沾着血迹,已经干了。
盛相思没回答,从他手里拿走半块砖,准备往包里塞。
“等等。”小警员阻止了她,“盛相思,砖头属于危险物品,你不能带走。”
盛相思微怔,“不能吗?”
“是。”小警员笑笑,“虽然不是金属锐器,但确实是能致命的。按理来说,是过不了地铁安检的,我想,之前是你比较运气好,以后,别再带了,你不会每次都能避过检查。”
盛相思抿了抿唇,有些惋惜的口吻,“好吧,我知道了。”
把其他东西塞进包里,拉上拉链。
“谢谢警官。”
“不客气。”
转身,出了警局。
脚下生风,步子飞快。
“喂!盛相思!”傅寒江在后面,险些没追上她,“等等我!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
盛相思猛回头,一双杏眼,满是戒备的瞪着他。
“别靠近!”
“……”傅寒江怔住,不由举起了双手,“好,我不碰你,不靠近!你冷静点。”
他从未见过盛相思这样,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对他龇着牙,随时会咬上来!
他不自觉放低了语调,缓缓道,“我的车在那边,很晚了,回去了?”
盛相思渐渐冷静下来。
很晚了,她很累了,确实不想再经历意外,再进一次警局。
“嗯。”她点点头,抱紧了背包。
“走吧。”
傅寒江松了口气,带着她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然而,盛相思没坐,她转到了车后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傅寒江默了默,关上副驾驶的门,绕到了驾驶座。
车子开出,他从后视镜里,看向车后座。
盛相思抱着背包,蜷缩在角落里,紧闭着双眼,一句话没有,并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啧。
傅寒江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女孩,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似乎没法完全重叠了。
半个小时后,回到银滩。
他把车子停下,说了句:“到了。”
然而,后座上的人,却没任何反应。
“盛相思……”
他转过身,却看到盛相思半躺着,嘴巴微张。她这是,睡着了?
没多想,他下了车,拉开车后座的门,拍了拍盛相思的肩膀,“到了,醒醒。”
然而,盛相思还是没醒。
“盛……”
傅寒江还要再喊,却突然顿住了,他改了主意。
算了,今晚是他有错在先,他就做做好事,抱她进去吧。
胳膊一伸,一手穿过她的脖颈,搭住她的肩背,另一手穿过她的膝盖窝。
正准备发力,这时,盛相思睁开了眼。
杏眼囧囧,傅寒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慌,脚下一晃,身子朝着盛相思一栽。
“!”
躲避不及,薄z唇不偏不倚,贴上了她的……粉唇。
一通翻江倒海的呕吐,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因为吐得太厉害,盛相思去了医院。
“医生,我是什么问题啊?”
做完检查,盛相思等着医生看检验报告。
医生没立即回答,而是问到:“你结婚了吗?”
“?”盛相思怔了下,点点头,“嗯,结婚了。”
“恭喜你。”医生道,“你怀孕了。”
“?”盛相思又是一怔,杏眸圆睁,不敢相信。
这阵子,天气很热,她已经有好些天,胃口不怎么好了,偶尔也会觉得恶心……
原本她以为,只是苦夏,或是普通的肠胃炎。
竟然,是孕吐吗?
如果是昨晚之前,她会很高兴,可现在……
盛相思不敢相信,迟疑的问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这种事,也有误诊的哦?”
“你上个月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盛相思算了算,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已经……推迟了一个礼拜。”
“那不就是了?”
医生摊摊手,把检查报告放在她面前,“看看吧,血检不会错的,你确实是怀孕了。”
盛相思翻开报告单,白纸黑字,还盖着红章——早期妊娠。
蓦地,她闭了闭眼。
拿起报告,“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暑天的阳光照在眼皮上,刺激她眼泪都出来了。
盛相思闭上眼,喃喃,“该怎么办啊?”
她和傅寒江结婚不到两个月,算起来,他们同房的次数,并不多,仅有的几次,也都是草草结束。
以前,她以为傅寒江对那方面的事不热衷,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因为她总是很疼……
现在,她才回味过来。
他不喜欢的不是那种事,他不喜欢的,是她!
那仅有的几次,只怕还是碍于奶奶的面子,不得已应付她的。
可是,她却怀孕了,偏偏在这种时候!
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下来?
盛相思只有20岁,还太年轻,这么大的事,她自己不敢做决定。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问一问傅寒江。
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这个时间,傅寒江正待在医院里。姚乐怡流产后,还在住院,需要休养。
为了照顾她,他把公事都带到了病房处理。
盛相思到的时候,在门口被拦住了。
是傅寒江的保镖梁诚和梁实,“太太,请留步,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盛相思茫然的眨眨眼。
“这……是二爷吩咐的。”
傅寒江的意思?
他是怕,她会对姚乐怡不利呢,还是怕姚乐怡看到她会不高兴?
盛相思低下头,灰败又绝望,脆弱中又带着倔强。
攥紧手心,恳求道,“我不进去,麻烦你们告诉他一声,我要见他,有事跟他说。”
兄弟俩对视一眼,“好,可以。”
梁实进去了,把话带给了傅寒江。
“不见。”
傅寒江听完,淡漠的吐出这两个字,泠泠冷笑,“告诉她,离病房远远的!别吵到乐怡休息!”
“好的,二爷。”
梁实转身出去,如实转告了盛相思。
盛相思听完,巴掌大的脸上,血色全无!握紧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太太,你快走吧!姚小姐随时可能醒过来,要是看到你,就不好了。”
“我这就走。”
盛相思咬着下唇,用力太大,嘴巴咬破了,渗出血来,而她浑然未觉。
走出外科大楼,她停下了。
不行,她不能走!
明天,她就要上飞机,被送出国了!去到国外,人生地不熟,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她站了在门口,等着傅寒江,总能等到他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相思站到双腿麻木,天空黑沉,紧接着,下起了大雨。
就在盛相思以为,傅寒江今晚会留在这儿过夜时,他出来了!
灯光照在男人身上很柔和,衬着他英俊的脸庞,风度翩翩、矜贵如斯。
“寒江!”
盛相思小跑着,冲向他。
傅寒江一皱眉,“啧,拦住她!”
“是!”
半道上,盛相思被拦住了,根本没法靠近他。
她着急的喊道,“寒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可是,傅寒江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司机把车停在了阶梯下,傅寒江径直上前,拉开车门弯腰上去。
盛相思不敢相信,大喊,“傅寒江!我求求你!我是真的有事!”
可是,他充耳未闻,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盛相思杏眼圆睁,眼看着,就要走远。
“傅寒江!”
那一刻,盛相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了拦住她的梁诚,追了上去。
“寒江!傅寒江!停车!求求你了,停车!呜呜……”
她一边追,一边喊,一边哭。
跑得太快,空气急速窜进肺里,针扎般疼!
可是,车子越开越远,终于,追到大门口时,盛相思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
“啊……”
盛相思吃痛惊呼。
车上,梁实往后看了一眼,小声道,“二爷,太太摔倒了。”
是么?
傅寒江扫了眼后视镜,见盛相思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由皱了皱眉。
但只是一瞬,心一横,“摔倒而已,她又不是纸糊的,能有什么事?开快点!免得她追上来,又耍花招!”
“是,二爷。”
车速加快,盛相思眼睁睁的看着,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
她抻着胳膊,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细白的胳膊、掌心,全都蹭破了,渗出血来,和雨水混成一团。
这一刻,剧烈的疼痛,钻心入骨!
盛相思闭上眼,泪水犹如这滂沱的大雨,肆虐……
回到银滩,盛相思身心俱疲,没洗澡,就这么穿着湿衣服倒在了沙发上。
她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还有谁,能帮帮她?
蓦地,盛相思想起了什么,掏出了手机。她没翻通讯录,而是摁下了一串铭记于心的数字。
摁完后,点了拨号键。
铃声响起,盛相思屏住了呼吸,隐隐期待着。
“喂?”
那端,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瞬间,盛相思眼底的光灭了。
“喂,谁啊?说话啊?”
女人反复询问着,“不说话我挂了啊。”
下一秒,通话结束。
盛相思死死攥着手机,牙关紧咬,泪水不争气的簌簌掉落——是她傻,她就不该打这通电话的!
她把手机一扔,脑袋深埋在抱枕里。
一整夜,浑浑噩噩。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头痛欲裂,门铃声一直在响,一声比一声刺耳。
也许是等的不耐烦了,门自己开了。
傅寒江阴沉着一张俊脸,跨步进来。
不管了,今天,她也想和傅寒江彻底了结了。
…
车上,傅寒江抬起腕表,已经五点了!
盛相思还没到!
她居然让他等了两个小时!
傅寒江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在他掌心转了转,手指一划,再度拨通了盛相思的号码。
“喂。”
“盛相思!”傅寒江怒从两肋生,“你耍我是吧?”
那端,盛相思声音不大,“对不起,我就快到了,你再等等?”
还要等?
哼。
傅寒江暗暗冷笑,“好,我等。”
他倒是要看看,她今天准备怎么把这出戏唱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响了,盛相思打来的。开口气喘吁吁,“我到了!你在哪儿?”
“是么?”傅寒江抬眸,朝车外看了看。
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大门前,盛相思推门下车,“谢谢师傅。”
关上车门,四处张望,“你看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进去了?”
“我看到你了,等着。”
挂了电话,傅寒江下了车,他是自己来的,手里撑着把黑伞,走向盛相思。
一看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也是,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泥浆?不由皱了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上哪儿瞎逛去了?脏死了!”
“走吧。”盛相思没回答,揉了揉鼻子,“不影响离婚的。”
“盛相思!”
没多想,他伸手拉住了盛相思的胳膊。
“干什么?”
盛相思触电般,挣开了他,直直的瞪着他。
低吼着,“别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傅寒江怔了怔,又是这样的眼神,但凡只要他稍微碰触她,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盛满了恐惧、厌恶,以及浓重的抗拒!
她……讨厌他??
傅寒江喉结滚了滚,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那里莫名堵得慌,不太舒服。
暴躁的低吼,“盛相思,你是一点都不能碰吗?我怎么着你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什么?
盛相思捂着小腹,淋雨加上奔波,让她的腹痛程度前所未有的严重!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点点头,“对,我是有病!但你可以放心,我们马上领离婚证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哼!”
傅寒江讥诮出声,乜眼觑着她,“你是知道今天领不了证,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盛相思茫然,看着他深沉冷漠的脸。
“装!”傅寒江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冷淡的道,“掐着民政局下班的点来!为了不离婚,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
盛相思愕然,民政局下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走了好长的路,都没打到车,快到市区,才堪堪坐上车。
结果,还是晚了。
突然,眼前一黑。
盛相思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朝着傅寒江直直栽了过去!
噗通,栽倒在他怀里。
“喂!”
傅寒江猝不及防,本能的抬手把她给抱住了。
“盛、相、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她的名字,从牙缝中迸出。
不是说不缠着他么?下一秒就投怀送抱了?!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盛相思,死性不改!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盛相思,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开!”
然而,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傅寒江察觉出异常来,低头一看,“盛相思?喂!快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她,这才发现,她不是装的,一张脸煞白如纸,她晕过去了!
“盛相思!你怎么了?”
傅寒江有点慌了。
情急之下,傅寒江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到了车边,把人塞进车里,开去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
“医生,她什么情况?”
“痛经。女人多半有的毛病,不过,她的情况比较严重。”
下午四点多钟,盛相思离开了疗养院。
她把牛皮袋郑重的放进背包里,坐上了去隐湖的大巴班车。
隐湖还是有点远的,属于江城的下属市镇,还处在开发阶段,班车足足开了两个小时。
到站后,按照傅明珠给她发的地址,又步行了一段,找到了傅寒江所在的酒店。
酒店也是簇新的,空气里散发着新装修的味道。
到了酒店,盛相思把背包反背在身前,给傅寒江打电话。
房间里,傅寒江拿起手机,看了眼……盛相思?她打来干什么?一想到她那天说的话……
什么小叔子,什么大嫂??
面色一沉,把手机给反扣了。
这边,盛相思握着手机,茫然的眨眼,“怎么不接电话呢?不是等着用文件吗?”
或许,是在忙?不方便?
盛相思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
——奶奶让我给你送东西来。
然后,对着牛皮袋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手机又震了下。
“哼。”
傅寒江冷笑,没完了?他在她眼里那么龌龊,还联系他做什么?
但还是拿起了手机,划开一看。
眸光敛了敛,原来,她是来送文件的!
蓦地起身,出了房间。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夕阳只剩一丝,搭在地平线的缝隙上。
盛相思上身一件杏色T恤,下身一条工装牛仔裤,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身后,用一根黑色皮筋束住了。
她站在那里,纤细高挑的一抹,像一只在熹光里沐浴的天鹅。
傅寒江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嗓子眼有点痒、有点干……
他走了过去,“盛相思。”
闻声,盛相思抬头看向他,“你来了。”
她忙取下背包,把牛皮袋拿出来给他。“喏,给你。你看看,对对?”
“嗯。”
傅寒江打开,翻了翻,“对。”
他把牛皮袋合上,好笑的看着她,“你挺会挑时间啊。”
“?”盛相思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
傅寒江指了指腕表,“我给奶奶打电话,是一点钟,你却到现在才给我送过来。知道这个时间没有回去的车了,想要留下来,是不是?”
“……”
盛相思仍旧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他的那句——没有回去的车了?
“呵。”
傅寒江不掩饰的讥笑,“这种手段,你以前也没少用。”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放弃他,不再纠缠他了!结果,她就来了这么一招。
真是贼心不死啊!
“行吧。”
傅寒江大方的挥挥手,“反正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动摇——看在你辛苦一趟的份上,跟我来吧,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他先转身,走在了前面。
本以为,她会乖乖跟上。
可盛相思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她终于明白了……他以为,她是故意这么晚到的!
傅寒江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悦的道,“还不跟上?怎么,心思被我拆穿了,又想什么花样?”
盛相思蹙眉,忍着极度的不快。
“傅公子怕是有臆想症,我什么都不知道,奶奶让我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来!我虽然谈不上顶天立地,但说了不会缠着你,就绝对不会!”
愤然转身,拂袖离去。
“盛相思,你去哪儿?”
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傅寒江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跑远的背影,气笑了,胸口堵了几秒,“跑是吧?行,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猪!”
而盛相思,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傻了眼。真没有回去的车了吗?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四处看了看,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而后,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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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床上的人,给不了任何回应。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傅寒川的样子,基本没怎么变,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想想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无论过去多少年,盛相思都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
是谁说的,好人有好报?
傅寒川这么好的人,却成了植物人,躺在这里这么多年!这辈子,大概是醒过不来了。
浴室的门被推开,是护工。
护工手里端着盆,见到眼睛红红的盛相思,礼貌的点点头。
“你好。”
“你好。”
盛相思朝他伸手,“是要擦脸吗?”
“不是,准备给他刮胡子。”
盛相思点点头,他的胡茬是有点长了,冒出来青色的一层。她伸手,“给我吧,我会刮。”
傅寒川刚出事那会儿,她是照顾过他的。
那时候,傅明珠伤心难过,身体不行,傅寒江太忙,而姚乐怡又怀了孕……
傅家家属里,就只有她了。
家属愿意,护工一般不会拒绝。
他把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毛巾递过去,“好的,给。”
“谢谢。”
盛相思道过谢,沾湿z了毛巾,先给傅寒江温热脸颊和下巴,他是络腮胡。
接着,抹上剃须膏,然后,拿起剃须刀,一下一下细细刮着。
太过关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房门被推开,姚乐怡走了进来。
姚乐怡的脚崴了,走的有点慢。到了床边,诧异的看着盛相思。
“盛相思,还真是你?”
不禁拧起眉,“你怎么来了?你在干什么?”
盛相思觑了她一眼,“我来看寒川大哥……至于我在干什么?看不懂?在给他刮胡子。”
“呵。”
姚乐怡极轻的淡笑,“我当然看见了,我是这个意思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盛相思反问她。
“你……”
四目相视,针锋相对。
姚乐怡抱着胳膊,摇摇头,“行了,人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这里有护工,不需要你插手。”
“是么?”
盛相思不疾不徐,盯着她一错不错。
“刚来就赶我走,姚乐怡,你在害怕什么?你很心虚么?”
“你什么意思?”姚乐怡拧着眉,面色沉了沉。
“我什么意思?”盛相思弯了弯唇,指指傅寒川。“傅寒江不在,你不用装了。”
她的视线落在姚乐怡的肚子上。
“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你骗的了全世界,骗得了你自己吗?你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对得起寒川大哥吗?”
姚乐怡愕然,“你胡说八道说什么?”
哼。盛相思冷笑,“四年来,你面对着寒川大哥,不心虚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姚乐怡恼羞成怒,抬手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
病区门口。
傅寒江握着手机,正在和傅明珠通话。
原来,傅明珠知道盛相思自己一个人来看傅寒川后,立即联系了小孙子,让他过来接她。
“寒江,你听话……那边多偏僻啊?大晚上,相思一个女孩子……”
“知道了,奶奶。”
傅寒江无奈的扶了扶额,“我已经到了。”
正好,他今晚也过来看大哥。
“你放心,我保证把她安全带回去,行了吧?”
“那就好。”
傅寒江边走边说,挂了电话,到了病房门口,抬手推开了房门。便看到这一幕。
——姚乐怡指着门口,“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再一看,盛相思站在床头。
顿时,傅寒江面色一沉,眸深如墨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盛相思,你对乐怡做了什么?”
“寒江!”
姚乐怡瞬间红了眼眶。
“没事,我在。”
傅寒江大跨几步,到了姚乐怡身边。
“你叫她走!”姚乐怡抓住他的胳膊,恳求道,“我不想看见她!你叫她马上走!”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傅寒江想都没想,“好!”
转而朝向盛相思,眼底窜着火苗,“没听到么?还不走?”
哼。盛相思几不可闻的冷笑,放下手里的剃须刀,擦了擦手,转身往外走。
“等会儿!”
傅寒江看着姚乐怡委屈的样子,觉得有必要替她出口气。
拿起桌上的黄色马蹄莲,“这花是你带来的?”
“是。”盛相思点点头。
“拿走!”傅寒江挥挥手。
什么?盛相思愕然,她连给敬爱的大哥送花的资格都没有吗?
“愣着干什么?”
见她站着不动,傅寒江索性自己动手,冲过来,拿起那束马蹄莲,扔到了盛相思怀里。
出口冷漠,又狠辣。
“你以为,大哥会稀罕你送的花?要不是你,他的孩子今年该三岁了!”
他看着她,目光如同淬了寒冰。
“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脸,来看他!”
蓦地,姚乐怡脸一偏,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哭了。“寒江,你别说了!求你!”
傅寒江怔愣,越发迁怒于盛相思,“还不滚?”
“……”
盛相思抱着马蹄莲,无话可说。
“好,我走。”
蓦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乐怡。”
房门关上的同时,傅寒江走向姚乐怡,“别难过了,我已经让她走了,我会告诉医生护士,不让她再来。”
“嗯……”姚乐怡含泪,哽咽着点头。
…
站在距离医院最近的公车站牌,盛相思懵了。
不会吧?
这里的公车,居然八点就没有了?那她要怎么回去?
不是……又要走回去啊?她昨晚才走了两个小时,今晚又要继续?
回来才几天?她跟11路公交是杠上了!
怪自己没看清楚时间,没办法,只好走了。
这家私立医院,比傅明珠所在的疗养院还要偏僻,主打的就是一个环境好。
只是,现在可苦了盛相思了。
她独自走着,路上一个人没有,连车都没见几辆,安静的可怕。
突然,有辆摩托,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很快,又折返回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上坐着个年轻男子,染着黄毛,不怀好意的朝她笑笑。
“妹妹,怎么一个人走路?上来,我带你啊。”
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烟酒味,盛相思皱了皱眉,“不用了。”
她往前两步,却被男人给拦住了,“别走啊!”
他的视线在盛相思一双笔直的腿上流连着,“都说了,我带你,来,上车。”
说着,人跳下了车,一把拉住盛相思的手,往车上拖。
“放开!”
盛相思浑身一震,激烈的挣扎,“我叫你放开!”
“别不好意思啊!妹妹,哥哥送你!”
“谁是你妹妹?”盛相思使出浑身的力气,扬起手里的背包,砸向男人。
“滚!滚开!”
“敢打老子?”
男人恼羞成怒,胳膊一挥,把盛相思给掀翻在地。但这还没算完。
下一秒,他就压在了盛相思身上。
抬起手,摸着她的脸,“长的可真漂亮,皮肤好滑啊!”
盛相思浑身僵硬,胃部翻腾着,就要吐出来了!
她的包里,是长年带着防狼喷雾的,同时,还备有半块砖头。
情急中,她把手伸到包里,只摸出了那半块砖头。她想都没想,扬起砖头砸向了男人!
‘嘭’的一声闷响,男人脑袋立时开了花。
“啊!”
男人吃痛,捂住额头,鲜血沾满了他的头脸和手,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杀人了!报警!我要报警!”
他快步走过去,弯腰拿起那支药膏,看了看。
——没拆封?
她居然没用!
“呵。”傅寒江冷笑,“装可怜博同情,上瘾了?”
不用就不用。
以为他会在意?
只要一想到她三年前对姚乐怡做的事,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胳膊一抬,把药膏扔进了垃圾桶里。
…
出了银滩,盛相思点开手机。点开了微信,和租房中介联系好,又是看了一整天的房子。
快到傍晚,终于有一处不错的。
房子位于老城区,一室一厅,非常小,也很破旧,但胜在有厨房、卫生间。可以做饭,可以洗澡。
没办法,她的钱,得省着点用,只能租这样的房子。
中介:“怎么样?可以吗?”
盛相思:“可以的。”
中介:“那么我们就签合约吧,签过之后,我再找房东确认,没问题的话,这两天你就能搬进来了。”
“是吗?那好,谢谢啊。”
房子的事情解决了,盛相思心中落下块大石。
当晚,盛相思终于睡了个好觉。
而傅寒江照旧,一夜未归。
…
今天,是周五。
盛相思白天好好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今晚,是她第一次登台,出不得任何差错。
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
她早早出了门,比规定时间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了弥色。
吴经理热情的招呼了她,和她握了手,“相思啊,好好准备,今晚,就看你的了!”
指了指一旁的服装,“都给你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就等你,惊艳全场!”
盛相思浅笑着点头,“吴经理,我会努力的。”
“加油,赶紧上妆,打扮吧!”
“好的,吴经理。”
按照之前的彩排计划,盛相思今晚跳的是爵士舞——蒙着面。
吴经理的意思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有诱惑力,是不是?你越是遮着,他们才越是想看,越是想看,咱就越是不给。哈哈……这样,你的名声就打出去了。”
才能吸引住客人,勾着他们花钱。
吴经理盯着盛相思的脸,“何况,你这张脸,可是张王牌,值得藏一藏。”
对此,盛相思不置可否。
她的目的只是赚钱,他要怎么安排,她都没有意见。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吴经理亲自来催她,“相思,准备好没有?该你上场了。”
“好了。”
盛相思忙起身,深吸口气,准备登台。
在她前面的,是一曲钢管舞,场子的气氛已经被炒热了。
和性感的钢管舞比起来,盛相思的装扮,着实是有些‘保守’。
音乐声响,她出场了!
脸上戴着面具,遮住嘴巴以上的半张脸。盛相思选了浓烈的唇膏,画了个大红唇。
配合着她的底子,不但不显得庸俗,反而相当的妖冶,相当的刺激眼球,立体感逼人。
一头长发打卷了,发顶斜扣着顶黑色帽子。
纯白的白衬衫,真丝的面料,行走间飘逸十足,下身是条宽松的灯笼裤,纺纱面料,里面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
登台后,灯光聚集在她脸上,盛相思朝着台下弯唇一笑,只字未有。
却尽显魅惑。
sexyjazz!
“哇哦!”
“哦豁!”
顿时,台下沸腾起来!
不远处,正对着舞台的大卡座。
傅寒江正和周晋庭、秦衍之他们几个在一起,另外,还有秦衍之的表弟钟霈。
这小子出国念书几年,回来后,书生气更重了。
今晚,就是当哥的几个,带着他来‘见世面’的。
秦衍之给钟霈倒了杯酒,“你也长大了,马上进公司做事,要适应这种场合才行。”
“哦,好。”钟霈点点头,腼腆的很。
这会儿,气氛陡然被点燃,几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连周晋庭都忍不住瞄了眼,“哟,弥色来新人了?这个,以前没见过啊。”
秦衍之颔首,“好像是。”
“这腰细的。”
周晋庭看了眼傅寒江,比划了下,“看看,一手就能掐住,一掐就能断。”
“你让他看什么?”
秦衍之笑着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就只有他那个大……”
“啧。”
一直没吭声的傅寒江,终于忍不住了,瞪了眼秦衍之,“你小子,再胡说八道试试?”
“行,不说了。”
秦衍之举手投降,和周晋庭对视了一眼。
还不让说了?
江城人有谁不知道,当年傅家两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的事?
这些年,姚乐怡守着傅寒川,傅寒江就守着姚乐怡。
就连自己的太太,都因为姚乐怡,给送到国外了……
论痴情,傅二爷称第二,没人好意思称第一。
舞台上,嗨点到达了一个顶峰!
盛相思摇摆着如柳枝般柔软的腰z肢,细长的双腿动静间掀起入骨的魅惑。
而她周身的气质,却是清冷的,配合着凌厉的眼神,散发出逼人的英气。
让人觉得,亵渎她,是种罪过。
但是,又禁不住的,被她吸引……
强烈的反差感,在她身上糅合成一团,相得益彰。
一时间,清冷和诱惑,充斥着全场!全场沸腾了,无论是底下池子里的,还是上面卡座的,都将目光齐齐落在了舞台上……
盛相思的身上。
蓦地,傅寒江一顿,不由坐直了,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的、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台上……的人。
奇怪,他怎么会觉得,这姑娘,这么眼熟?
“嘿。”
周晋庭发现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么好看?眼睛都看直了。”
“是么?”
秦衍之不信,也觉得吃惊,“不可能吧?除了那谁……还有人能入得了咱二爷的眼?”
傅寒江气笑了,微眯着眼,“胡说什么?我是看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差点就被他看见了!
虽然,她很清楚,他这么厌恶她,一定不会认君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君君的存在!
君君是她的孩子,她一个人的。
…
第二天,盛相思白天在家休息,感觉好多了。
傍晚时分,她收到了中介的通知,合同已经完成了。
简单洗漱后,她去了中介处,和房东碰了面,付过押金和房租,拿到了房子钥匙。
当下,盛相思坐车,回银滩,拿行李。
一想到今天就不用面对傅寒江,整个人都轻松了。
乘地铁,到市中心后,转乘公车,顺便,找了处ATM机,取了些现金出来。
正值下班高峰,车流量很大,人潮拥挤。
晚上,傅寒江要去秦衍之家里吃饭。
车子开到十字路口,遇到了堵车,停了下来。
“咦?”
司机陈重突然指着车窗外,路边,“那个人,好像是相思小姐啊。”
嗯?
傅寒江本来在低头看手机上的文件,闻言,抬眸看过去。
果然是盛相思。
她纤瘦的身子挤在人群里,白T恤、浅蓝牛仔裤,一头长发在脑后铺开,海藻一般。
清纯,又妖冶。
用现在的话说,又纯又欲。
傅寒江蹙了眉,她在这里干什么?昨天疼成那样,还不肯吃药,今天又到处跑了?
也没个工作,成天游手好闲。
“相思小姐!”
没等傅寒江发话,陈重已然摇下车窗,朝盛相思挥了挥手。“这儿!”
闻声,盛相思扭过头来,看到他们怔了怔。
犹豫片刻,走近了两步,朝陈重笑笑,“陈叔。”
这才看向车后座,隔着车窗玻璃,只看到傅寒江的一抹侧颜,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
因为傅寒江没说话,陈重有点尴尬,“相思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回银滩。”盛相思笑着,如实道。
“哦……”
陈重请示般的,看向了傅寒江。
“二爷,相思小姐要回银滩,你看……”
……要不要,送一送她?
然而,傅寒江低头看着手机,任何表示都没有。
“呵呵……”陈重讪笑着,更尴尬了。
盛相思没让他为难,笑着道,“陈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哎,再见。”
盛相思一转身,再度挤进了人群里。很快,不见了身影。
“哎……”
陈重忍不住叹气,他是傅家的老人了,有时候,也能和傅寒江说上两句话。
“二爷,这个点很难叫车的,送一送相思又何妨?”
“难叫车?”
傅寒江放下手机,抬眸,挑了挑眉。
“没关系,她又没事做,不赶时间。”
“你,这……”陈重无奈又无语。
作为傅家的老人,他自然清楚,二爷不喜欢盛相思。
“行了。”
傅寒江摆摆手,眯了眯眸,“你不是不知道盛相思,我要是叫她上来,以她得寸进尺的性子,又会缠着我不放。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何况,她不是不要他管么?
那他何必自讨没趣?不如成全她。
“二爷……”
“陈叔。”
傅寒江抬抬手,提醒他,“开车吧,前面车子动了。”
“哦,好。”
这边,盛相思回到了银滩,出了一身汗,刚才在公车上,人太多,被挤成了肉夹馍。
她是回来拿行李的,因为行李箱就没打开过,收拾起来很简单,直接拖着就能走。
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从背包里拿出刚才在ATM取的现金,清点了一遍——5200块,没有错。
而后,拿出只空白信封,提笔在信封上写了几行字。
最后,把5200块塞进信封里,放在了茶几上。
做完这些,就可以放心走了。
临走前,她没忘记,带走冰箱里剩下的半个面包。
原路返回,去往租的房子。
这会儿已经过了下班高峰,畅通许多。
医生给盛相思做完检查,一边敲病历,一边看向傅寒江,“她年纪不大,怎么痛经这么厉害?”
这……
傅寒江回答不了,他哪儿知道?
医生也没多问,交待道,“女生痛经不是小问题,她还属于特别严重的那一类,我建议,等她醒了,详细做个检查吧,看看问题在哪儿。”
“行,知道了。”
傅寒江蹙着眉,点了点头。
“开了点药,你去取一下吧。”
“好。”
傅寒江接了单子,起身去缴费拿药。
他在回忆着,盛相思以前,有痛经的毛病吗?然后,他发现,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于她,他最深的记忆,就只有她整天缠着他……
急诊室里。
盛相思已经醒了,撑着胳膊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背上包,出了诊室。
“哎。”
护士忙拦住她,“你去哪儿啊?你男朋友去给你拿药了,等他回来接你吧。”
男朋友?
盛相思不确定,是傅寒江吗?
她失去意识前,确实是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会这么好心,送她来医院?
不管是不是,无所谓。
“谢谢,我知道。”
盛相思没让护士为难,“我在外面坐着等他就行。”
“那行。”护士没再多问,走开了。
于是,盛相思也没再停留,背着包,捂着小腹,出了医院……
傅寒江取了药,往回走,手机响了。
是傅明珠。
“喂,奶奶。”
“寒江啊。”傅明珠刚睡醒,声音迷迷糊糊的。
“我想起来件事,今天啊,是相思外婆的生忌,我们应该去祭拜的。瞧瞧我这脑子,竟然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她嘱咐孙子,“这样,寒江,你抽时间,陪着相思去一趟,这孩子也是可怜,四年没祭拜外婆了。”
“!!”
这会儿,傅寒江已然呆滞。
舔了舔干燥的唇缝,“奶奶,她外婆,葬在哪儿啊?”
“你这孩子,你不是也去过?不记得了?酒仙桥啊……”
坏了!
傅寒江蹙眉闭了闭眼,酒仙桥……所以,盛相思没骗他!她今天确实是去了酒仙桥!她去祭拜她外婆了!
“寒江,寒江?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奶奶。”
“哎……”
傅明珠叹息,“以前呢,相思是骄纵了些,那她不是小不懂事吗?我看她这次回来,长大了,懂事了不少,你对她好点吧,她无依无靠的,就只有我们了。”
“奶奶,我还有事,先挂了。”
急诊室到了,傅寒江匆忙挂断,跨步进去,接盛相思。
他撩起帘子,一看……怔住。
检查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盛相思的影子?
…
“人呢?”
傅寒江问护士要人。
护士很是无辜,“你女朋友说,她在外面等你啊!怎么,你没见到吗?”
呵。
傅寒江笑意森冷,他要是见到了,还朝他们要人?
薄z唇紧抿,下颌点了点,“她是个病人,昏迷病人!你们就这么让她走了?她要是有事,你们这家医院都要摘牌!”
“先生……”护士吓得都快哭了。
傅寒江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自然是打给盛相思的,但是,她压根不接。
是生气了,故意不接?
还是,又晕倒了,没听见?
傅寒江一筹莫展,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银滩,看看她是不是回去了。
路上,他给容峥打了通电话。
“是我。”
“二爷,有事?”
“查查看,今天酒仙桥那儿,有没有什么事?”
“这个事啊。”
容峥忙道,“不用查,这事我知道——今天酒仙桥附近的高架桥坍塌,现在消防还在忙着清道的。”
原来如此!
傅寒江闭了闭眼,掩饰不住眼底的懊恼。盛相思没有撒谎,她今天确实被堵在了酒仙桥!
所以,她是怎么赶到的民政局?
想起自己的话——就是爬,你也要给我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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