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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

桑葚酒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桑知语沈辞是其他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桑葚酒酒”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不在都无所谓。桑知语并未回答王仁和的问题,径直地进入电梯内。不回答就是回答,王仁和也不敢追问,跟上桑知语的脚步。“沈辞在他办公室吗?”当王仁和以为要沉默地坐完这趟电梯,桑知语突然开声了。他思索几秒:“沈总在开高层会议。”走出电梯后,王仁和目送桑知语进入总裁办公室。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桑知语过......

主角:桑知语沈辞   更新:2024-07-27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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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知语沈辞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由网络作家“桑葚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知语沈辞是其他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桑葚酒酒”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不在都无所谓。桑知语并未回答王仁和的问题,径直地进入电梯内。不回答就是回答,王仁和也不敢追问,跟上桑知语的脚步。“沈辞在他办公室吗?”当王仁和以为要沉默地坐完这趟电梯,桑知语突然开声了。他思索几秒:“沈总在开高层会议。”走出电梯后,王仁和目送桑知语进入总裁办公室。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桑知语过......

《全章节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精彩片段


盛元总部大楼。

王仁和在一楼拿完东西,准备坐电梯回顶层。

不料,意外瞥见一个几天没见的身影。

桑知语。

他面露些许惊讶:“太太,您身体康复,出院了?”

“嗯。”桑知语回以礼貌的颔首。

王仁和看不出桑知语康复的样子,主要是她有些憔悴和疲惫。

桑知语迎上王仁和的目光,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习惯沈辞给予她最优渥的物质,她一下子适应不了又过普通人的生活,昨晚躺在舒适度不够的大床,望着狭小的房间,搞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将近天亮时才眯了眯。

王仁和问:“那您今天来是找沈总,还是恢复工作?”

他和桑知语是同一岗位没错,但桑知语本质和打杂没区别,谁让她资历不如他深,也没将心思用在工作上,又有老板娘的名头罩着,多的是人抢着帮她干活,导致她缓慢成长,干不来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说,公司缺少桑知语,根本不影响运转,她在不在都无所谓。

桑知语并未回答王仁和的问题,径直地进入电梯内。

不回答就是回答,王仁和也不敢追问,跟上桑知语的脚步。

“沈辞在他办公室吗?”

当王仁和以为要沉默地坐完这趟电梯,桑知语突然开声了。

他思索几秒:“沈总在开高层会议。”

走出电梯后,王仁和目送桑知语进入总裁办公室。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桑知语过于平静,仿佛前些天的绑架经历是幻象,也不在意沈辞身边多了个亲密的前未婚妻,她没有脾气的吗?

与王仁和的错觉相反,桑知语内心根本不平静。

赵心妍说她和应雨竹被绑架的事,传得到处都是,还伴随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她这些天刻意地控制自己不要想,怎知一出门见人,别人全是无声地表达他们知道,并明显地表达他们的恶意。

相较她从大门口进来遇到的好些人,王仁和显得正常多了,看她的眼神没有夹杂同情、可怜和幸灾乐祸,他们像等待着她跌落枝头,被沈辞扫地出门。

扫看周围,摆弄自己亲手布置过的物件,她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的相框。

里面装着她和沈辞的婚纱照。

她笑得满脸灿烂幸福,沈辞则神情清冷倨傲,十分鲜明的对比。

从前爱不释手的照片,如此变成嘲讽她痴心妄想的存在。

她和沈辞这场婚姻,沈辞本就不情不愿,甚至一开始连女朋友的名分都不愿给她,她是他不被他看上的地下情人,只得夜里和他同床共枕……

不对,是获得他的允许,她方能和他同床共枕。

没有他的允许,她连他的床都不能靠近。

不知沈辞什么时候开完会,桑知语懒得等待,干脆先在盛元内部办公软件中发起离职申请的流程,然后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物品。

收拾收着,她意识到,普通员工离职,好歹有工作要交接,而她根本没工作交接。

与此同时,楼下的会议室里。

灯光昏暗,PPT页面投影在墙壁上,一位高层正在讲解。

将要讲完,高层意犹未尽,打算给自己鼓鼓掌之际,却是看见坐主位上的沈辞面色略微凝重,更多是使人看不透的幽深。

高层立即收回张开的双手,大脑疯狂反思自己是否说错话,琢磨许久做好的项目计划书哪里出现纰漏,以至于招来沈辞不满。

“说完了吗?”

淡漠四字响起,说话人正是沈辞。

霎时,高层如临大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沈总,我这份计划书不是最终版,您……”

“散会。”

高层傻愣地注视沈辞。

随后,沈辞踏出会议室。

面对此状,其他高层也有点懵。

会议提前一个多小时结束,令他们措手不及。

不是说讨论的重点项目,今天要出个结果吗?

没过多久,高层们终于知道沈辞为什么临时散会,原来是应雨竹到这里了。

若拿古代来打个比方,他们是沈辞身边的重臣,自然清楚沈辞这位君王的许多事情,知道桑知语是如何一步步从沈家不起眼的养女高升成沈家女主人,也比别人清楚桑知语多不受沈辞的待见。

如果应雨竹取代不了桑知语的位置,他们也不看好桑知语会一直当着沈太太,毕竟,他们多次亲眼所见沈辞对桑知语的容忍度越来越差,一句话不想和桑知语说,满满的排斥桑知语靠近他。

换不换新老板娘,未成定局,他们不用急着讨好新老板娘,倒是希望沈辞尽快甩掉桑知语这位包袱。

从桑知语死赖着要进盛元工作后,沈辞的工作效率肉眼可见地变慢了点,一切主因桑知语是个烦人精,没见过比她还爱粘人的人,恨不得和沈辞是连体婴,沈辞去哪,她就跟到哪。

甚至沈辞去一些工作需要的局,一有条件优越的富家千金或是女强人在场,她会紧张兮兮的,生怕出现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把沈辞抢走,几次把场面弄得怪尴尬的,给沈辞拖后腿。

他们默契地认定,桑知语和老鼠屎无异、上不得台面、净会搞破坏,甚至背地里悄悄打赌,沈辞还能忍受桑知语多长时间,便把桑知语踹了。

如今,沈辞不在会议室,他们小声地议论:

“不知我们的老板娘这会在做什么?”

“是一门心思想粘着我们沈总,还是先找应雨竹的麻烦?”

“……”

高层鄙夷不屑的话语,在忙着收拾物品的桑知语是听不到的。

闲暇之余,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离职申请被批准没。

理论上,沈辞是她的上级,她的离职要经过他的批准。

沈辞还没动静,她的内心却泛起惆怅。

好歹是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意义总是不一般的。

何况自己是满怀期待地来,总觉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和沈辞相处,他终有一天会看见自己的好,爱上自己,最后——

认清残酷的现实,满怀失落地离开。

收拾好物品,桑知语感觉沈辞该开完会了,又去他的办公室。

在盛元做事,从未遭受过阻拦,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立即开门。

不同于四天前在医院和沈辞谈离婚、谈得自己被羞辱的临近崩溃,她这次特意调整心态,心想无论怎样都要稳住情绪,不可以被沈辞三言两语打击到。

可是,门打开的一刹那。

一男一女的两张脸庞映入眼帘。

沈辞和应雨竹。

他们坐在一张沙发上,相隔的距离极近,应雨竹上半身差点就靠着沈辞。

纵然沈辞神色是一贯的清冷,但两人之间散发一股若有似无的旖旎。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徐欣欣留下的挠痕都好了。

放下双手,她瞪了瞪身旁的男人。

来前,她就做好会碰到裴珩的心理准备。

这会,稍微调整一下心态,表面恢复平时的样子,她顺带无视裴珩。

女孩一见到他就把脸别开,肉眼可见的不想见到他,和上次不懂礼貌一模一样的表情,裴珩脸色微沉。

苏语宁不去管裴珩,自然也没兴趣在沈母的面前演什么夫妻恩爱的戏码,因为演这种戏码对她毫无好处,还给自己添麻烦。

她眼中只看得到来到他们眼前的沈母,将无视裴珩进行到底,浅笑道:“妈,您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辛苦了。”

“我不辛苦,反倒是你……”沈母扫了扫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大空隙,一巴掌狠狠拍在儿子的背上,“你个臭小子!你最近干了什么事,我坐飞机前,你姑姑跟我说得一清二楚!”

“确定是我姑姑说的?”裴珩视线越过他母亲,最后落在苏语宁的身上,“不是苏语宁说的?”

“???”苏语宁不由瞪了一眼裴珩。

关她什么事?

她算是看明白了,裴珩这死渣男很能给她泼脏水。

沈母又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满脸严肃地道:“知语被绑架,住了医院,你不好好照顾她,你还有理了?”

“她不好好的吗?”

儿子的反问,沈母瞬间来气:“知语是你的妻子,爱护她是你的责任!”

不知养母告诉了沈母多少事,沈母和裴珩的对话,自己也不想插话,苏语宁干脆沉默当旁观者。

没想到,沈母一说完裴珩,一把握住她的双手,义正辞严对她说:“你放心,你最近受的委屈,妈都知道!妈帮你教训裴珩,不让你受委屈!还有,夫妻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不可轻易地提离婚!”

不是懵懂无知的小朋友,苏语宁清楚一件事。

人的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分,血缘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再喜欢的儿媳妇都比不上亲生儿子,她不相信沈母说的教训裴珩。

沈母哪里舍得教训裴珩,哪怕真的教训,估计是口头上随便教训几句。

“妈,我……”她刚开口,裴珩视线往她扫来。

男人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她记起自己去沈家拿私人物品的那一晚,裴珩对她说过的所有话。

她用笑容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汹涌,改口说:“妈,您累不累?我送您回家休息?”

婚前协议的大坑随时等她跳进去,她不宜做着急想离婚的主动一方,得让裴珩成为主动一方,目前沈母知道她和裴珩要离婚就行了。

裴珩都说了,他不是三年前的他,他母亲已经不能向他施压,现在他铁心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跟她解除婚姻关系,他母亲不可能拦得住他,她就静静等着他扶应雨竹上位。

“不行,我先把话说明白!”沈母警告般地望着儿子,“我们家没有离婚的传统,你若敢和知语离婚,我饶不了你。”

裴珩侧身面对苏语宁,眉宇不悦地微拧:“你累不累?”

一天天戏那么多?

一会在他这斩钉截铁地说离婚,一会又在背后不断搞小动作。

他母亲刚从国外度假归来,苏语宁就把他母亲利用上,让他母亲来勒令警告他不得离婚。

苏语宁忽略裴珩的话,不去探究他为什么这么说。

她抿了抿红唇:“妈,问你个事,结婚的人是不是都需要感情基础?”


放在普通人中,赵心妍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从小就名列前茅,考上顶尖的985大学,法学专业本硕连读,早早通过司法考试,拿到律师执照,现阶段是在红圈律所工作。

独立执业后,不管面对多大多难搞的案子,她智商水准维持得相当好,没有搞砸过什么,偏偏在这一瞬间,她大脑跟宕机没区别,一点都不灵光。

赵心妍围着应雨竹转悠好几圈,眼睛堪比X光地照射她。

“你是我认识的应雨竹吗?你说你要跟应雨竹离婚?你没被魂穿了吗?还是得了失心疯?”赵心妍不敢置信应雨竹有朝一日能说出离婚这种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应雨竹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受过多少委屈,才能嫁给的应雨竹,当上名正言顺的沈太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个中心酸。

“我不想继续过不被丈夫爱着的婚姻生活。”应雨竹面上的自嘲被苦涩替代,“我不提离婚,应雨竹也早晚有一天跟我离婚的。我不想当一个人人嘲笑的弃妇,我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你舍得放手?”赵心妍目光停顿在应雨竹平坦的小腹上,“你前些天不还跟我说,你和应雨竹到年纪要个孩子了,打算备孕吗?”

应雨竹说想生孩子那会,应雨竹是在场的,他听到后,瞬间变了脸色,幽暗得宛若黑夜,别提多难看,只有应雨竹傻乎乎地看不出来,沉浸在要和应雨竹即将孕育孩子的喜悦中。

赵心妍以前就觉得,应雨竹和应雨竹差距太大,而且应雨竹的言行举止表明他心有所属,她一度劝过应雨竹别浪费时间在应雨竹身上,换个人喜欢,但应雨竹死心眼认定应雨竹。

听赵心妍提起旧事,桑知眼睑不禁微垂,遮挡住眼中的哀伤,面上的苦涩增多:“降生在父母不相爱的家庭,孩子会受罪,我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孩子。”

“是什么让你下了离婚的决心?”赵心妍并非刨根问底,故意让应雨竹伤心,只是隐隐猜到一点原因,“是绑架吗?”

应雨竹不言语,眼角又悄悄地落下泪珠。

有时候,无声便是默认。

赵心妍见不得应雨竹落泪的模样,心疼地用纸巾擦拭她的脸颊:“想想天底下有三十多亿男人,何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狗男人伤心!”

应雨竹像是找到依靠般,抱住赵心妍,放心地在她怀里哭泣。

赵心妍是哄了又哄,都没能让应雨竹停止哭泣。

最后,还是应雨竹哭累了,灵魂出窍地靠着她休息。

看到这样的应雨竹,赵心妍想剁了应雨竹的心都有了。

***

警察局。

绑匪主谋和其两名得力的小弟都被抓到,等受害人指认完毕,再配合警方做记录,既能进入到公诉程序,警察望着被五花大绑的三人,准备开启指认。

万万没想到绑匪主谋竟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并下地求饶:“沈总,绑架应小姐,是我头脑发昏做错的糊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能否请您看在我没伤害到应小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

携带巨额财富、远走高飞不成,落入警方的手里,按照正常来说,争取到受害人的原谅,是可以减轻刑期的,不过,警察见怪不怪眼前的情形。

绑匪主谋陈鼎是敲诈勒索应雨竹,比起获得受害人的原谅,当前更重要的是向应雨竹求饶。

毕竟,应雨竹的名头别说在A市响当当的,那是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都极其有名,主因他是盛元集团的掌控人,而盛元集团是涉及无数个领域的庞然大物。

应雨竹在掌控盛元集团前,可是把沈家内部和他争继承权的叔伯、堂兄弟等毫不留情地解决了,并且他掌控盛元集团后,和他竞争的商业对手,在他冷血无情的手段下也没有好结局。

陈鼎以前算个富二代,现在家里破产、落魄得到处借钱维持生活,主意打到应雨竹身边的人上,无疑是自寻死路,只需应雨竹的一个眼神,就会多的是帮他处理陈鼎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饶了你?呵。”

应雨竹轻轻的一声呵,锐利寒冷的眸光扫过去。

陈鼎扛不住强大的威压,先前多嚣张,这会就有多惧怕,狼狈得像条狗不停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中心的意思无非是他绑了两个人,但他分了轻重,知道哪个是千万不能动的。

应雨竹靠近应雨竹,愤怒又带撒娇地道:“应雨竹哥哥,千万不能放过他!要加重处罚他!我被绑架的时候,他打了我,我好痛,我超级担心和害怕以后见不到你,还有他……”

舒缓的铃声响起,打断应雨竹说下去。

是应雨竹的手机响了。

应雨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吩咐王仁和:“处理好这件事后,送应小姐回家。”

随即,他朝警察局外面走去。

跟在应雨竹身边,当了他五年的助理,王仁和愈发拿捏不准应雨竹的态度,尤其是应雨竹从国外回来,他更揣摩不透应雨竹的心思。

世人都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多大,白月光的一滴泪就能让人为其疯狂,可他家Boss是已婚人士,这两天没少为绑架而事事亲为,重心完全在应雨竹上,应雨竹就有点无人问津的那味了。

照这情形,沈太太这位置好像离换人坐不远了。

正当王仁和处理好绑匪的事情,猜测他家Boss去哪里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他家Boss接到在医院的保镖的电话,得知应雨竹醒来,前往医院。

一进病房,应雨竹看到应雨竹半躺在床上,旁边坐了赵心妍。

两人似没想到他会来这,眼中都有些诧异。

但是,很快赵心妍眼中充斥浓浓的敌意。

敌意来得莫名,而应雨竹侧过身,不愿面对他,应雨竹眉宇微拧。

赵心妍立马站直身体,拿过桌子上刚被同事送来的文件,径直走向应雨竹。

“沈总,你来得正好!”

“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正式向你提出离婚的诉求!”

“这是经过我和我当事人商议,初步拟的离婚协议,麻烦你过目!”


不止盛元有她的私人物品,沈家也有大量,苏语宁想了想,决定回赵心妍家里,先去沈家一趟。

踏入自己曾经认为是‘家’的地方,她心情颇为复杂。

这栋房子是她精挑细选的婚房,裴珩没有参与过。

不久后,这里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不对。

以裴珩的财富,他和应雨竹结婚后,何必住她住过的‘二手房’。

和不是自己爱的人结婚,婚房可以随便定。

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婚,婚房当然是要方方面面地挑最好的,那些她历尽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东西,应雨竹都将轻松、甜蜜地得到。

酸涩涌上心头,苏语宁强忍难过,到她和裴珩的卧室。

如果把她所有私人物品拿走,是个大工程。

再说了,她没忘记裴珩在医院的那番话。

她发动记忆力,尽可能地只拿是花自己钱买的私人物品,再加上拿生活中必须用到的个人证件。

一通翻找下,天色不知不觉地变黑。

苏语宁拉着行李箱,坐电梯下楼。

没料到,和一具高大颀长的身躯迎面碰上,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昨天出院,跑到赵心妍那里过夜,今天去公司,提交离职申请,还叫王仁和帮你说蠢话,现在又玩什么?玩离家出走?”

说到最后,裴珩发出轻蔑的嗤笑。

纵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般嗤笑,苏语宁史无前例地觉得刺耳。

“沈总的理解能力那么差吗?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净身出户的离婚,包括离婚前的分居,我都是认真的!”她不甘示弱,微抬下巴。

“哦,是吗?”

漫不经心地说完,裴珩扭头看向一旁面露震惊的管家。

管家不是故意要听苏语宁和裴珩说什么,单纯是路过,不小心听到。

现在对上裴珩的目光,管家恨不得连滚带爬地消失,毕竟‘选择性耳聋’是最基础的职业素养,一些事是不能听到的。

“过来检查她的箱子!”

左脚刚抬起,随即听到来自裴珩的命令。

一时之间,管家反应不及,眼神迷茫呆滞。

管家没听懂裴珩的含义,苏语宁却是听懂了,微微一瞪他:“裴珩,你什么意思?”

“看你的骨气有多少。”

“???”

“别嘴上喊着离婚,实则你一张不少地带走我给你的卡。”裴珩示意走来的管家速度快点,“另外,我提醒你,我耐心被你弄没了,你今天踏出这个大门,以后别想再进来半步。”

看着管家小心翼翼又不得不拿走她的行李箱,苏语宁难堪至极。

原来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眼中,自己如同可以随便对待的物件。

无论何种场合、旁边有谁,都不影响他对她的羞辱。

“谁稀罕再进来这里!”她抿了抿红唇,使劲压下负面情绪,“你求我都不进来!麻烦你快点找律师跟心妍谈好离婚协议的细节,我一秒都不想和你保持婚姻关系!”

“装硬气?”裴珩上前一步,以绝对性的身高优势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下,语速渐缓,“希望你心口如一,别没过几天就来求我,到时你跪下都没用。”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四周环绕嘲弄和轻视。

苏语宁真的受不了,很想反驳回去,但没力气反驳。

假若是在应雨竹回国前,裴珩这样对她,她还有力气跟他吵,跟他闹,事后能若无其事地安慰自己,裴珩没爱上她,所以同理心不强、不用太照顾她的感受,等他爱上她,一切会好的。

可惜应雨竹已回到他的身边,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甚至自取其辱。

“我不会求你,更加不可能跪下求你!”她咬牙切齿地道。

男人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继续说下去:“对了,我不是三年前的我,我母亲已经不能向我施压。”

听到提及三年前,苏语宁口中蔓延些许苦味。

她能成为裴珩的妻子,多得沈母,因为沈母真的很喜欢她,一知道她和裴珩有了普通男女的关系,便想着她当沈家的儿媳妇。

她坦然承认,她是刻意使用了心机地讨好沈母,从而使沈母喜欢她。

可是,爱一个人,用点心机得到对方母亲的欢心,有什么错吗?

她总不能愚蠢地去得罪沈母吧?

“你说的这些,无非是怕我纠缠你复婚。”她顿了顿,艰难地咽了下干涩的嗓子,“我……”

对方不相信自己,说再多都是枉然。

苏语宁停止说话,推开管家,从行李箱中拿出证件。

“看清楚了吧,是我自己的个人证件,你的卡我没拿,都在房间里放着。”证件展示完毕,她大步流星地朝大门口走去,迫切又狼狈。

她担心自己在这多呆一秒,眼泪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那种直面被自己爱的人羞辱的难堪,会将人击溃。

没检查完行李箱装有什么,苏语宁就跑了,管家不知下一步的动作,静候裴珩的发令。

但没听到发令,而是听见裴珩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紧接而来是裴珩吩咐电话另一边的人:“把我名下所有的副卡都停了!”

八卦是人类最原始的天性,管家极想知道苏语宁怎么一回来,就和裴珩聊离婚事宜,还关涉到分财产和将来复不复婚,顺带思考自己如何装聋作哑,宛若今晚什么都没目睹。

“苏语宁下次回家,未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放她进来!”

将要发呆之时,裴珩第二道命令是给自己下的,管家急忙应道:“是,先生。”

下完该下的命令,裴珩瞥了瞥苏语宁身影消失的方向,不悦地微抿唇角。

停掉供她消费的副卡,禁止她踏入家门和公司,他倒要看看她能闹多久。

三天,五天,一周?

他估算,最多不超半个月,她就该找他求饶了。


沈凝月此举,即便应雨竹眼瞎,也能捕捉到是故意的。

见这里的管家想把自己拉走,她先下手为强地挽住博继年的手,嘴巴微微撅起:“博继年哥哥,是不是我哪里真的做错了,沈阿姨今天好像很不喜欢我?”

“还用问吗?”沈凝月不吃这表面示弱、实则告状的这一套,“应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也贵在懂得自重。”

较为含蓄地说完,沈凝月盯着应雨竹和博继年碰触中的手。

听出沈凝月的话外之意,应雨竹眼神变了变,嘴巴回归原本的形状,十分郑重地道:“沈阿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直说,我向你解释和道歉。”

姑姑在黎瑜微刚到来那会,明显展现出对应雨竹的敌意,旁观者看来,博继年觉得他姑姑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沈凝月废话不多说,不管应雨竹情不情愿,示意管家赶紧将应雨竹弄走。

被弄走的前一刻,应雨竹望向博继年从自己手臂弯中抽走的那只手,暗暗地瞪了几眼沈凝月。

清理掉应雨竹,沈凝月看着刚才佣人拿来的两杯酒,同时端起,一杯给自己,另一杯递向博继年,感叹道:“我们沈家幸好有你,一直前进,没原地踏步。”

侄子初时成为自己的女婿,她有个特别满意的点是,博继年是沈家的后代中最优秀的,手腕了得,有博继年在,沈家不会走下坡路,她的荣华富贵会持续。

已喝了不少酒,博继年现在不想再喝酒。

无奈他姑姑小口小口地喝着,受其影响,他无意识地喝下小半杯,直至喝完。

酒杯放到桌子上,他正视他姑姑:“自家人就别说场面话了。”

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让他姑姑闭嘴,不要跟他聊一些有的没的。

沈凝月识时务般地不言语,看清的父亲方向,马上找他。

无人发觉她转身的短短数秒,眼中充斥成功的笑意。

***

被关在房间,黎瑜微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养母究竟是想干嘛。

不能以正常的方式离开房间,她又没勇气通过跳跃去到地面。

这可是8楼!

跳下去,她性命不保。

她干脆‘自暴自弃’地躺沙发上,等待养母的‘善心大发’,把她放出去。

没多久过去,她感觉空调似乎坏掉了,制冷能力糟糕得要死,一股热浪要从她体内爆发而出般,使她略感烦躁。

加上礼服对身体的束缚性很强,穿的时间一长,就产生各种束缚,得亏房间有她的私人物品,于是她卸妆,然后到浴室洗冷水澡。

冷水的冲击下,黎瑜微浑身舒坦了些,至少没洗澡前的热,不烦躁得想打人。

她还顺便洗头,所以当她走出浴室时,是用手随便地捋吹得半干的头发。

长发及腰,每次洗头,她都烦吹头发,因此常常偷懒。

天气热,要不她去剪短点?

专心想着这件事,导致她忽略了观察周围,没发现房门被打开。

当思考是到床上躺着,或沙发上躺着,她后知后觉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放在地上的目光,她一下子抬起。

博继年进来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冷漠地俯视她,浓浓不悦地问:“黎瑜微,故技重施,有意思吗?”

黎瑜微:“???”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被养母抓来参加寿宴,这对于博继年来说,她也是做错了?她打扰到他和他的白月光相处?害他的白月光对他产生意见?

她头扭到一边去,不理睬博继年的问题。


沈凝月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本来想让秦诗雅变成自己具有法律意义的养女,父亲不同意沈家的户口上多一号人,只同意她以养女的名义养着秦诗雅。

父亲忽地说到这个,她眼中闪过警惕:“爸,看您说的,知语最多是任性了点,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她……”

杯盖敲了敲杯身,终止女儿的话语,沈老爷子放下茶杯:“她今天没一件事做得对的,比不上应雨竹的大方得体。当初不是你和傅衍母亲逼着傅衍娶她,我断然不会让她进沈家的门。”

“是傅衍愿意娶知语的,不是我和嫂子逼他的。”沈凝月纠正父亲的说法,“爸,您不是不知道,知语在绑架时受伤了,身体没休养好,她今天不舒服,所以做事欠缺了些。”

“一股小家子气,成天耽误傅衍做正经事!我跟你说,你这养女当不了几天我的孙媳妇,你处理,还是我来处理?”

宾客已全部离去,没外人在场,沈老爷子无需考虑脸面,直接对女儿说真话。假如秦诗雅没进盛元工作,他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秦诗雅多当几年他的孙媳妇,如今看来是不行的。

秦诗雅在寿宴上的表现,太过差劲,成不了傅衍事业上的左膀右臂,也成不了傅衍的贤内助,打理不来沈家和亲朋好友等的往来。

本身有个应雨竹危及养女的的地位,沈凝月就头疼,现在又有父亲命令她处理养女恢复单身,脑袋和裂开了一样。

“爸,您说笑了!知语和傅衍结婚三年,他们感情好着呢,您叫我把他们拆散,傅衍不得找我这位姑姑算账?他不是小朋友了,我都要看他脸色过日子,我惹不起他,您别为难我。”

她是心知肚明,养女十分在意傅衍不爱自己,养女和傅衍之间毫无爱情可言,为了父亲不插手,唯有捂着良心说话。

倘若父亲想拆散她养女和傅衍也行,将沈家的财产重新分配,她拿到的份额,足以支撑她不必靠家族基金发的钱、再靠傅衍给的钱生活,她是绝对没意见。

沈老爷子不评价女儿说的那番话,视线缓缓朝前:“罢了,你没这脑子处理。”

父亲向来说到做到,况且父亲能说出口,表明他不是今天动的念头,应该很早前就有了,沈凝月急忙向送子观音祈祷。

求观音菩萨保佑养女尽快怀孕,顺利生下沈家的继承人,保住沈太太的位置,不要让别的女人得逞。

与此同时,八楼的房间的床上。

秦诗雅脑子混混沌沌地醒来,呆呆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吊灯。

腰酸骨痛找上门,她终于神志清醒,回想起自己睡着前的一切,顿时火冒三丈,转动眼珠子,找寻傅衍的身影。

然而,四周找不到傅衍,他像没出现过。

若非她身上留有他制造的青紫痕迹,她真怀疑一切是自己做的梦。

傅衍那个混蛋,哪去了?

秦诗雅愤怒地起床,结果双脚一落地,酸痛她差点跪下。

扶着床,她歇了好一会,才勉强站稳。

心底止不住地用毕生所学地骂傅衍的粗鲁和无节制,并不够解气,她甚至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他脸为什么这么大,理直气壮地找她解决。

明明他有现成的白月光,可以让白月光帮忙解决!

等等,白月光!

此时此刻,秦诗雅史无前例地想到一个问题。


想到和她快两个月没做过那件事,他们如此亲密是上次她扮演小兔子,想引诱他化身成猎人,对她吃干抹净,自己不理她,她依旧各种整活,加之受药物的影响,他倾身向前。

双手张开,他将她整个人搂入自己的怀中,薄唇对准她的红唇。

亲吻前,他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的后背:“今天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下药,否则……”

裴珩的停顿,并无让宋知语形成遐想。

她气炸了,一边忍着体温的升高,一边离开欲裴珩的怀抱:“谁要伺候你?我说了,不是我下的药!”

裴珩力气稍微加大点,怀中人便挣扎不得,气鼓鼓地瞪着他。

他唇角微抿:“敢做不敢当?”

宋知语坚决不背锅:“关我屁事!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我被下药了,有佣人看出我的不舒服,建议我回房间休息,你正好在我的房间里,还把自己洗干净?世界上除了你,会有谁干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嗯?一回生两回熟?两次都不肯承认?”

裴珩的心境和五年前被第一次下药时不太同,那会宋知语绞尽脑汁地爬上他的床,他暴躁+恼火,现在宋知语是想将闹离婚当无事发生过,再次给自己下药,他对她的要求是她必须伺候好他,别跟他玩欲迎还拒这招。

她再玩下去,他一定会让她尝到什么叫自食恶果。

“不是我,不是我!”宋知语认真解释,“我从来都没给你下过药!我……”

“够了!”裴珩打断她,“不要为你的丑陋的内心找借口,我不想听这些!”

男人说得斩钉截铁,给她定了不可饶恕的罪名,宋知语全身乏力,心凉一截。

不管她解释多少次,裴珩依然不相信她。

五年前是她趁人之危,趁着裴珩被人下药,需要有女人帮她解除药效之际,她献出自己的初次,与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使两人不再是名义上的表兄妹。

然而,事后裴珩不念他的好,始终认定药是她下的,她百口莫辩。每次他和她谈论这件事时,她唯一得到的是他的轻视,在他的心中她好像个恶毒至极的女人,不该趁人之危。

面对着他轻蔑的目光,她头次感到疲倦。

她解释累了,累得他想怎样认为就怎么样认为,反正他一辈子不会将她的话听进去,她又何必浪费口舌,一遍遍解释。

宋知语的沉默,从裴珩的角度看来,她不过是心虚的表现,说不出谎言了。

他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重新调整她的姿势,让她继续弯腰来取悦自己。

跟她说话的短短几分钟,他已忍耐快到极限,如在沙漠上将渴死的人,急需甘霖的降临,使自己痛痛快快喝个痛快,缓解遍布全身的干燥。

经历怒火被点燃,又经历心如死灰的无力,宋知语暂时忘记体内的热,和愈发严重的难受,但裴珩一动,她当即暴怒,用尽力气地从沙发上下去。

站在裴珩的旁边,自己仿佛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人,她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我是马上要变成你前妻了,我没义务帮你解决需求!你爱滚哪去就滚哪去,别在这烦我!”

以前为了讨他欢心,满脑子想着要他的爱,她千方百计地取悦他,特别是他不理睬自己的情况下,只要他理她,他想怎么都行。


应雨竹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说:“分居是大事,分久了,夫妻感情会受影响。桑小姐早点搬回沈家住,以免顾琛哥哥孤单一人,我昨天去沈家找他时,顾琛哥哥看着可孤单了,让人于心不忍。”

确定是找?

不是登堂入室,迫不及待地成为沈家的女主人?

秦瑜汐挺想嘲讽应雨竹,她和顾琛住过的房子,都不嫌弃,不换一栋住?

“让、开!”她没好气地道,实在没耐心看绿茶炫耀。

本以为会和应雨竹纠缠一会,结果应雨竹仿若不小心挡路、一被人说了就快速让路,还做了个道歉的表情。

她表面没翻白眼,心里翻了无数个。

曾经她羡慕过应雨竹是顾琛的未婚妻,能得到顾琛的爱,被顾琛细心呵护,也妒忌过应雨竹,但她现在真心厌恶这两人。

去他们大爷的鬼爱情去,别烦她!

注视秦瑜汐的远去,应雨竹笑容比刚才浓些,眼中洋溢得意,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电话一提示接通,娇柔绵软的嗓音当即响起。

“顾琛哥哥,你猜猜我在哪里?”

“你不猜?我在拍卖会!”

“你再猜猜,我碰到谁?”

“我碰到了桑小姐,她也来买东西,好巧啊。”

说了几句后,电话那边没声音,应雨竹怀疑信号不好。

没过几秒,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秦瑜汐在拍卖会买东西?买的什么,价格多少?”

“好像是古董,价格八百多万,我跟她打……”

应雨竹后面说的话语,顾琛听得逐渐模糊。

他在想,秦瑜汐哪来的钱买东西?

谁给她钱了?

他母亲,又或是他姑姑?

难怪停掉他所有副卡,她依旧不向他求饶,在外面住着,不回家。

一瞬间,秦瑜汐之所以能闹这么久的缘故找到了一部分。

通话结束的第一件事,顾琛致电管理家族信托基金的人,冷声吩咐:“从这个月起,停止发放每个月给沈凝月的钱。”

然后,他一并切断他姑姑其他获取金钱的渠道。

他母亲的钱财他控制不了,可想让他姑姑过上清贫生活,不要太容易。

***

周二。

眼看将到沈母飞机落地的时间,在上班的秦瑜汐纠结得不行。

沈母叫她和顾琛去接机,是只跟她说了,暗示她向顾琛转达,沈母还是分别跟她和顾琛说?

她去了机场,会不会遇到顾琛?

十分不希望碰到顾琛,她潜意识抗拒接机。

但不去接机的话,该用什么借口来蒙混过关?

纠结来纠结去,她决定请假,去机场一趟。

不管怎么样,沈母对她这位儿媳妇是没得说的,她还没和顾琛离婚成功,就这样伤沈母的心,不够妥当。

来到机场的vip出口通道,秦瑜汐认真专注地看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旅客。

很快,一位衣着打扮休闲又散发贵气的中年女子闯入她的眼中。

中年女子看到她,脸上迅速布满笑容,挥手朝她示意。

是沈母!

她也扬起笑容,惯性地叫:“妈。”

未等她话音落下,地上赫然出现一个颀长的影子,将她的身影给盖住。

随后是耳边响荡一道熟悉的男声,嘲讽意味十足地低声说:“不是要离婚?现在还叫得真够亲热的”

秦瑜汐目光条件反射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插兜地站在她身旁,不知从哪冒出的,突兀又吓人。

而且,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好像打量她,又像轻蔑不屑。


从今以后,看她不把他从她的世界彻底清除。

陪同桑知语看资料看得好好的,赵心妍忽地见到她突然抽了张纸巾,凶狠地揉成一团,满脸嫌弃再扔到垃圾桶里,眼前闪现问号:“你抽哪根筋?”

桑知语狠狠瞪一眼垃圾桶里的纸巾,宛若瞪了沈辞般,微微咬牙道:“想到令人反胃至极的垃圾,控制不住自己。”

沈辞于如今她的而言,比不可回收的垃圾还恶心。

同时碰应雨竹,还碰她的烂黄瓜!

自打从庄园回来的几天,她每天早晚各洗一次澡,极力地想洗掉烂黄瓜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和痕迹。

这两样东西是可以消失的,偏偏她心理上的洁癖好不了。

只要一想起沈辞那根烂黄瓜,她剁碎它的心都有了。

赵心妍疑惑:“什么垃圾?”

桑知语磨牙;“沈辞。”

“我们说工作,你脑子装着狗男人?”赵心妍死亡微笑脸地注视桑知语,“吃饱撑着了?”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桑知语没好意思跟赵心妍说,自己前几天被养母抓去参加沈老爷子的寿宴,还被养母下药,搞得自己和烂黄瓜睡了。

虽说整件事她失望又生气,但说出去,莫名为自己增添几分可怜的色彩,她不想以此来给人自己在卖惨的错觉,或是让人觉得她可怜,她没脆弱到那地步,能够自己挺过去。

况且,她已经不止和沈辞做切割,也开始和养母做切割、划清界限。

不影响的是,她依然会报答养母的收养之恩,其他的暂时就没有了。

赵心妍相信桑知语的话,教完她面试技巧,模拟面试官会问她的问题,帮她想好回答,然后带她去商场买几套过得去的正装,打扮精致点地去复试。

第二天下午,桑知语提前十多分钟到达巨象集团。

复试的面试官不是人事,而是总裁办的人员,她拿捏不准对方具体身份,还是发挥良好地应对对方的任何问题。

直至对方说:“最后一轮面试是由我们张总面的,我带你去另外的会议室。”

她跟着对方坐电梯上楼,未等她们进入会议室,旁边发出一道女声。

“这不是沈太太吗?”女声透着一点不解,“我们公司和盛元集团无业务往来,沈太太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张总好!”

桑知语没作出反应,与她一起的人员先恭敬地打招呼了。

即使她是愚钝之人,不用看刚才说话的人的相貌,也能从中窥探到关键信息。

张丹缨跟她说话,说明清楚她的身份。

来参加复试前,她没想过这类的问题,只希望自己快点拿到offer。

她思绪微乱,张丹缨已走到她的身旁。

也许是见她迟迟不说话的缘故,张丹缨审视般地打量她:“沈太太?”

以前最喜欢别人叫她为沈太太,现在一听到别人这样称呼她,感觉和沈辞羞辱她的语气有几分相似,桑知语硬着头皮地纠正道:“张总,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桑知语没开口承认身份时,张丹缨实则有点怀疑。

毕竟,沈辞掌控盛元集团这般的庞然大物,他的妻子自然也受万众瞩目,张丹缨和桑知语没正式认识,但在几个场合见过沈辞带桑知语出席。

那几次桑知语浑身上下全是高定,连每根头发丝都显露精致,华丽、漂亮得璀璨夺目,与她仅穿着普通的正装、脸上画着淡妆、扎了个低马尾的样子相比,她今日不是不漂亮,是一下子没了属于上流圈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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