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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嫡长女她仗剑山河

十四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重生后,嫡长女她仗剑山河》的小说,是作者“十四晏”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穿越重生,主人公白明微明微,内容详情为:一场战火,她全家男丁覆灭,仅剩一院的老弱病残。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脱下红妆,身披铠甲,手拿银剑,奔赴沙场。九死一生又如何,她身后有万里山河,有家族世代荣耀,还有那一院的女儿家……她,重生回来,就是要斩尽山河,报恩仇,稳地位!谁敢拦,只有一个下场,死!本以为这辈子都会将身心交给国家,交给战场,谁知竟然遇见了他,那个男人,让她再次心乱如麻……...

主角:白明微明微   更新:2024-05-08 0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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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明微明微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嫡长女她仗剑山河》,由网络作家“十四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重生后,嫡长女她仗剑山河》的小说,是作者“十四晏”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穿越重生,主人公白明微明微,内容详情为:一场战火,她全家男丁覆灭,仅剩一院的老弱病残。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脱下红妆,身披铠甲,手拿银剑,奔赴沙场。九死一生又如何,她身后有万里山河,有家族世代荣耀,还有那一院的女儿家……她,重生回来,就是要斩尽山河,报恩仇,稳地位!谁敢拦,只有一个下场,死!本以为这辈子都会将身心交给国家,交给战场,谁知竟然遇见了他,那个男人,让她再次心乱如麻……...

《重生后,嫡长女她仗剑山河》精彩片段


白明微将眼泪流于心底,笔直地站着,站在白家祠堂那块书着“浩然正气”的牌匾之下。

在祖先的牌位面前稳稳站立。

在这悲伤的浊流中,她显得格格不入,但却也如定海神针般,屹立不倒。

当她上有父叔兄长庇佑时,她伤心难过可以找人哭鼻子。

可如今她不得不把眼泪憋回去,担起她嫡长女的责任,否则这满门老弱,又该去依靠谁?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都别哭,只要祖父在一日,这个家便不会倒,只要祖父还在,父叔兄长们才有扶灵返家的可能。”

尽管她知道,那白骨堆积成山的战场,很可能翻捡不出父叔兄长的尸骨。

白明微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要为父叔兄长设立灵堂,操办丧事,免得他们的英灵在外游荡,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你们若还有力气,那就助我一臂之力,若是没有,请约束好自己屋子里的人,好好在屋里待着。”

六姑娘哭得最大声,听了白明微的话,她怒声问道:“大姐,你什么意思?”

四婶去拉她,被她甩开。

她怒急了,对着白明微喊道:“这个家仅是你白明微一人的吗?我白琇莹也是白家的一份子,为父兄筹办白事,你休想将我踢出去!”

白明微目光落在六姑娘白琇莹身上,一时五味杂陈。

在这个家里,白琇莹对她的不喜众所周知。

但在她最需要时,首先站出来的,是这个与她针尖对麦芒的六妹。

白明微正欲开口,又一个噩耗传来。

小厮匆匆跑进来,跪倒在沈氏面前,哭得喘不过气:“大姑娘,宫里传来消息,相爷悲愤撞柱,生死难料。”

……

一个时辰前,宫中,金銮殿上。

文东武西,肃立左右。

大殿正中跪着一白发苍苍的老人。

东陵国君元贞帝却毫不客气地将一封封信件掷在老人脸上,愤怒咆哮。

“白惟墉,你养的一群孬种!”

仿佛有滔天怒火无法宣/泄,他愤怒大吼:“白惟庸!看看你的好儿孙,哪个是中用的?!”

“先前你信誓旦旦同朕保证,必御北燕大军于归雁城外,如今朕捷报没有等来,反倒是案头先堆满你这些不成器儿孙的丧报!”

“数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这一战还让朕痛失城池五座,这简直就是东陵的耻辱!”

“陛下!”

苍老的声音沙哑悲恸,如同钝斧劈裂胶着空气。

饶是早有准备,但白惟庸的坚硬的心,还是被元贞帝扎得支离破碎,如同万箭穿心。

陛下他,果真半点情面不留。

早已佝偻身子剧烈颤/抖,他将信件一封封捡起,抱在怀里。

整整十一封阵亡抵报。

这十一人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冰冷的数字。

但却是他的骨血儿孙。

他兢兢业业,为官四十余载。

他呕心沥血,辅佐三位帝王。

他比任何人都要赤胆忠心。

在北燕大军压境,文武百官缩足不前时,他不惜让满门子孙弃笔从戎,奔赴沙场保家卫国。

可如今所有儿孙马革裹尸客死异乡。

谁疼惜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凄凉?

谁理解白家子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诚?

却还要反过来把惨烈牺牲说成不中用。

白惟庸望着他效忠了十几年的元贞帝帝。

浑浊的眼里,滚出几行清泪。

适才在轿中,他已狠狠地哭过一次。

可此时,眼泪仍禁不住潸然而下。

哭的是那一瞬间对国君的心凉。

哭的是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被骂成孬种的儿孙们。

悲愤交加,他掷地有声地道:“陛下,我白家满门对得起东陵!对得起天下百姓!更对得起陛下!”

“白家儿郎铁骨铮铮,不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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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帝冷漠的眸子极端无情:“哦?你白家忠君报国的方式便是带着朕数万大军一同去死?”

太师秦丰业跪到地上,眼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陛下,我东陵国的脸都被白家这群孬种丢尽了,他们死有余辜!”

白惟墉双目猩红,狠狠地瞪着秦丰业。

满朝文武也明显瑟缩了,面对秦丰业的冷嘲热讽,竟无一人出手相帮。

包括那些他一手提拔中用的人。

也包括那些平日对他感恩戴德,谢他知遇之恩的人。

现在,他们都畏缩了,如同元贞帝高悬帅印于朝堂之上,却无人敢挂帅远赴血雨腥风的战场一样。

白惟庸满口的铁腥味道,他怒极反问:“朝廷为何不派兵增援?”

朝廷为何不派兵增援?

还不是因为秦丰业这个小人作祟。

大战打到一半,眼看胜利在望。

他却提出割地赔款。

以屈/辱的方式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人!

懦弱的元贞帝马上备好财宝与公主,准备献城求和。

浑然忘却还在边关苦守的将士。

让数万将士茹毛饮血。

最后在盼不来援兵与粮草的绝望中惨死于黄沙一下,丢命失城。

可你看现在。

谁在乎他们的死活?

谁想过他们家中还有需要赡养的老父老母?

还有苦苦守在门口等待他们归来的妻子。

还有嗷嗷待哺需要父亲保护的稚儿。

甚至还有绣好嫁衣准备嫁给他们的姑娘。

白惟庸双目充血。

他忠了一生的君啊!

却还高高在上地嘲笑满门英烈是不成器的孬种。

纵容秦丰业这样的蝇营狗苟在大殿之上长袖善舞。

……

久久的等待,让白惟庸满心凄楚。

他知道,白家满门儿郎战死,仅剩风中残烛的他。

那些曾经畏惧白家势力的人,已不再畏惧随时会死的他。

而那些想巴结白家的人将沾不到白家的光,他们不会站出来为满门英烈,说一句公道话。

此时此刻,白惟墉明白了,白家背负兵败大罪已成定局。

要想护住那满门妇孺,不能靠元贞帝,更不能靠这满朝文武。

他只能赌,赌这大殿之中还有人良心未泯。

于是,白惟墉抱着十一封信件缓缓站起来,佝偻的身躯迈向大殿的柱子。

他边走,苍凉的声音一字一字响起。

“我效忠东陵四十余年。”

“从意气风发到两鬓稀疏。”

“四十余年风雨无阻为国操劳奔走。”

“父母病重不能床前尽孝。”

“发妻弥留苦撑一口气却等不到我的身影。”

“为了这个国家,早早就白了发弯了腰。”

“我白惟庸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却唯独成了白家的不肖子孙。”

“我要怎么同蹒跚学步的孩子说他没有父亲了。”

“我该怎么告诉刚进门的孙媳妇她再也等不来丈夫。”

“我愧对白氏先祖,无颜苟活于世!”

悲恸哭声响彻大殿,让畏缩不前的百官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这一生付出,究竟为了什么?

苍老的丞相苦笑一声,奋力撞向了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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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当值的官员因为有女子突然到访而吓了一跳。

沈自安立即放下笔起身,惊诧道:“明微,你怎么在这?”

户部尚书沈自安是白明微大嫂沈氏的祖父,与白惟墉交往甚密,自然认识白明微。

白明微跪地不起:“大人,祖父情况如何了?”

能在沈自安面前处理公务的,多数是沈自安的亲信,谈话不用避讳。

他挥手屏退几人,弯腰将白明微扶起来:“外头的护卫没有拦你?”

白明微道:“并未,明微已经走到了这里,前几道关卡都无人阻拦,他们自然不会疑心,也没有阻拦明微的必要。”

沈自安道:“白家的事,本官都知晓了,方才还在联络同僚想办法,你不好好在家呆着,入宫做什么?”

白明微道:“我来将爷爷带回去。”

沈自安轻斥:“胡闹!白相御前撞柱自戕,按律法,那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眼下最好的方法便是在陛下问罪时,用丹书铁券免死,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你这个时候入宫,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白明微眼眶微红:“大人,祖父面临的问题明微何尝不知晓?但明微也知晓上头的手段,他们不会光明正大处置祖父,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先将祖父下狱。”

“祖父年迈多病,又受了创伤,眼下时节天愈发寒冷,只怕在狱中熬不过几日,到时候就算有丹书铁券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必须带回祖父,只有这样,白家才有希望。”

沈自安知晓白明微的意思,他无可奈何:“陛下盛怒,又抓住了白相的把柄,加上有小人落井下石,这是一个死局,本官等人都无可奈何,你又能做什么?”

一路走到这里,白明微都未曾掉一滴眼泪,可当她亲耳听到沈自安这么说时,面对绝境强/压抑着的眼泪,在这一瞬间涌出。

她伸手拭去,一字一句地道:“白家诗礼传家,但却有铮铮傲骨,今日就算我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祖父屈/辱死去,哪怕真的难逃死路,祖父也要走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沈自安急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白相如果走了,陛下若是再牵涉你们,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白相这么做,也是想以一己之身保住满门妇孺,。”

“你这么冲动地闯进来,岂非让他的心意白白浪费?生死关头,你不能凭意气用事,要为家里的老幼着想。本官这就送你回去。”

白明微摇头,神色十分坚定:“带不回祖父,我不走。大人,祖父的情况如何了?”

沈自安道:“这得多亏了一位叫小喜子的内侍公公,他用生命唤醒了多数人的良知,在众臣的请求之下,陛下同意宣御医为白相诊治,此时,白相正在偏殿之中,情况不明。”

白明微的心,仿佛被一只魔抓狠狠地揪了又揪,她哽咽道:“大人,能否带我去见祖父一面?”

沈自安道:“今日绝对没有办法,在你来之前,本官联络众人求情,反而让陛下龙颜大怒,若是我等此刻再做什么,只怕会害了丞相。明微,欲速则不达,此事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白明微认真地行了个礼:“多谢大人为祖父仗义执言,明微在此谢过。”

沈自安又劝道:“趁没引人注目前,本官送你回去,听本官一次,回家好好呆着,约束好府里的人,没事别乱出来。”

“救白相的事有本官和众同僚,还没到让你一个女子奔走救人的地步。”

白明微语气万分坚决:“大人的好意,明微心领了。若是祖父康健,明微自是相信假以时日,诸位大人能让祖父平安归家。”

“然而祖父生死不明,等下去就是坐以待毙。明微今日一定要带回祖父,大人,请恕明微无礼,告辞。”

沈自安望着白明微远去的背影,神色颇为无奈:“这丫头真是和他祖父一样的倔,这会儿陛下正在气头上,做什么都无益,至少要等到陛下气消啊!”

属官走进来,问道:“大人,怎么办?”

沈自安长久叹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一个死局,没有解开的方法,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寻找机会,尽量保住满门妇孺不受牵连。”

属官继续道:“那白大姑娘……”

沈自安道:“她心意已决,让她去碰碰壁也好,没有经历绝望,就不会心甘情愿放弃。”

属官默然,这认清现实的代价,是生命么?

多好的一个姑娘。

另一边,白明微离开六部当值的地方,又带着成碧前往太傅当值的宫殿。

这一次,白明微遇到了阻拦,因为她出现在六部的事已悄然传开。

那些明哲保身的、有心无力的、落井下石的,没有一人想与她有半点牵扯。

没有立即上报将她轰出去,已是他们最大的仁慈。

护卫拦住白明微的去路:“太傅公务繁忙,不见任何人,请回吧!”

这样的结果,白明微早有预料。

世人趋吉避凶,鲜少有人会为了别人的事全力以赴,更何况是这宦海沉浮,行差踏错便死无葬身之地的权利场。

然而白明微并未放弃,干脆耍起无赖:“烦请您去通报一声,白家大姑娘求见,我只想见太傅一面,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如若太傅不见,我便等在这里不走了。”

护卫不为所动,岿然不动地挡着她。

白明微当真站在太傅当值的殿门口,眼里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仿佛太傅不见她,她就真的不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如同指间沙悄然流逝。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

白明微依旧站在那里。

屋里的太傅听说人还在外面等着,捋了捋胡须,不由得疑惑起来:“本官与丞相鲜少有交集,她怎会求到本官这里?”

“且等了这么久都不曾离去,这丫头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和白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长随劝道:“大人,属下认为您应当见上一见,若是她再这么长久地站下去,到时事情传到上头那里,恐怕会让上头觉得大人与白相有关,否则白家大姑娘也不会等这么久,只为求见大人。”

太傅叹了口气:“见了又怎样?白相的事,本官有心无力,谁让白家男人与八万将士都死绝了呢?”

“这官场,不求有功,就怕犯错,而白家不仅犯了错,还犯了大错,无力回天了。”

长随又道:“大人有心无力,不若当面拒绝,好让白家大姑娘死心,属下觉得白家大姑娘身体娇弱,让她站出个好歹,大人到时候也不好办不是?”

太傅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让她进来,本官亲自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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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卷落不少的枯叶。

白明微素色的衣裳被风卷起又抖落,恍然看去,有种不胜凉风的感觉。

可她立得那样直,一个时辰都未曾挪动半步。

只从她的站姿,便让人感受到她心性之坚韧。

成碧有些冷了,秋风灌过来时,她禁不住一阵阵颤栗。

然而主子不动,她也只能咬牙坚持。

直到里头来人,对白明微道:“白大姑娘,大人有请。”

……

白明微随来人入了殿内,但见一发须花白的老者静坐在椅子上,还未等白明微行礼,他便先开了口:“虚礼就免了吧!”

白明微还是跪了下去,恭敬地道:“拜见大人!”

太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本官听闻,白大姑娘进六部只有短短一刻钟时间便出来了,看来是吃了闭门羹。”

“沈尚书都不帮你,你缘何会觉得本官能帮?还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

白明微道:“大人,明微想知道,祖父御前撞柱的原因。”

太傅有些讶异:“你站了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这个?为什么不问沈自安,反而来问老夫?”

白明微道:“沈大人与祖父是姻亲,他眼中所看到的,与大人眼中所看到的未必一致。”

“明微曾不止一次听闻祖父提起,大人处事公允,刚正不阿,想来明微想要的答案,就在大人这里。”

“所以寻求帮助,明微会去找沈大人,但欲要知晓情况,明微更愿意来找您。”

从少女口中听到这番话,很让太傅讶异。

在这少女的身上,她仿佛看到呕心沥血数十年的老丞相。

太傅回忆起大殿之上,老丞相悲凉的述说,还有小喜子为一饭之恩从容赴死的决然。

尽管心如铁石,他也忍不住眼眶发热。

最后,他叹息一声,道:“大殿之上,陛下斥责白家用兵不当,致使八万将士全歼。”

“白相悲恸欲绝,伤心撞柱,小喜子抱着血肉模糊的相爷,声声泣血,诘问众臣。”

“小喜子死后,众臣纷纷为白相求情,陛下召御医为他看诊,此时他正在后殿躺着,对于他的处罚,陛下暂且未说。”

太傅说得隐晦,却向白明微透露两个信息:陛下因白家率领的军队战败而生气;以及陛下很可能会处罚白相,但处罚结果还未知晓。

白明微闻言,向太傅郑重行礼:“多谢大人!请恕明微无礼,就此告退。”

白明微走得干脆,太傅有心想提点几句都没有机会。

最后,太傅轻轻摇头:“这性子,有几分白相的影子,只可惜是个女子,朝臣之中本无女子立锥之地,她又能做些什么?”

告别太傅,白明微又去找了几位朝臣。

因白明微已在太傅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众人生怕她如法炮制,见她见得十分干脆,而拒绝也更干脆。

所有人众口一词:无能为力。

面对这样的结果,成碧几乎要急哭了。

然而白明微的面色却始终如一,她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是坚毅的、从容的,甚至还有些执拗。

白家生死存亡之际,眼泪扛不起摇摇欲坠的大厦。

从接到阵亡书信那一刻起,她就早已失去了少女该有的天真烂漫。

身为白家的家主,除了坚强,她别无选择。

白明微看了一眼天色,准备去觐见元贞帝。

可惜,却没人帮她见上祖父一面,也不知祖父的情况如何了。

行至无人的甬道时,拐角处忽然冒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宫女。

她向白明微行礼:“白大姑娘,想见相爷的话,请随奴婢来。”

白明微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她在众臣当值的地方来回奔走,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

没人能帮她,无人愿意帮她。

是谁?

会在这时施以援手?

宫女解释道:“您的朋友与主子达成交易,主子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您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看望相爷,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白明微双眼一眯:“我的朋友?你的主子是谁?”

宫女取出一枚太子府的腰牌,平静地道:“您的朋友是一位眼覆白绸的公子,而奴婢的主子,是当朝太子殿下。”

白绸公子?

风轻尘?

白明微一时五味杂陈,却又相当诧异。

宫女的声音继续响起:“白大姑娘,冒用储君令牌,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奴婢可不敢拿令牌开玩笑,所以奴婢没有骗你的理由。”

经侍女提醒,白明微的思绪被拉回,她点点头:“请姐姐带路。”

成碧拉了拉白明微的袖子,担心这是一个陷阱。

白明微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个时候,应该无人会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冒用储君令牌只为陷害她。

主仆二人随着宫女在僻静的宫道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座气势恢弘的大殿后门。

那里早有人等候。

宫女拿出腰牌,那人微微颔首,打开后门放三人进入。

又避开了几重守卫,白明微终于在后殿见到了祖父。

祖父气若游丝,面色灰败,静静地地躺在床上,双眼紧紧阖住。

他的额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鲜血从纱布里透出来,染红了一大片。

猩红可怖,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出现在一位年迈的老人身上,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心仿佛被一只利爪抓挠,揪着疼。

白明微站在床前,望着老迈伤重的祖父,不由眼眶泛红。

“相爷……”成碧心疼不已,低低地哭了起来。

宫女再度提醒:“只有一刻钟,请白大姑娘别忘了时辰。”

说完,宫女便离开了,而后把门拉上。

“祖父……”

屋里只剩下两人,白明微再也抑制不住情绪。

她捂住唇,任眼泪簌簌而下,沿着面颊流至唇里,又苦又涩。

屋里没有药汁味,缠住额头的绷带更没有金疮药的味道。

所谓的召太医诊治,根本就是个笑话。

祖父到头来,也只得一条纱布。

布被鲜血浸湿,触目惊心,却是连止血都没有做。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白明微擦去眼泪,解开祖父额上的纱布。

她冲成碧伸手:“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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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尘的神色语态是那样的认真,认真到白明微无法去怀疑其中的真假。

她若有所思地凝着风轻尘。

许久,许久。

她终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屋子。

这个男人,让她琢磨不透。

既然琢磨不透,索性不去琢磨。

救祖父要紧,她暂时不想把时间花在了解风轻尘的身份上。

“把人看紧了。”

白明微吩咐护卫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院子。

书房内。

白明微从机关箱里取出一卷书,小心翼翼地放入紫檀木盒中。

近身侍女成碧不解:“小姐,您在做什么?”

白明微望着手中的书卷,翦水秋瞳里有爱惜,也有惋惜。

“有这卷书时,九州大陆还没有纸,先贤们用羊毫蘸墨,在小小的竹签上留下这传世名作,传到现在,却已经是孤本了。”

成碧向来聪慧,很快便领悟到主子的意思:“小姐,您准备用孤本去救相爷么?”

白明微轻喟:“祖父珍藏的稀世珍宝,外人也只将它与金银挂钩,单凭这本孤本救不回祖父,但却可以成为我去救祖父的通行证。接下来,我们要去长公主府。”

身为一名普通的闺阁千金,白明微无诏不得入宫。

想要去宫里带回爷爷,她必须先拿到能入宫的腰牌。

而拥有畅通无阻的腰牌之人,除了几位亲王便只有长公主。

白明微权衡一会儿,把目光放在长公主身上。

她认为长公主是此时最可能给她腰牌的人,不为别的,只因长公主嗜好金银以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只要条件给足了,她总会利用自己的职权与人方便。

这个时候,白明微却不好扛着几箱金银珠宝,明目张胆地去长公主府,所以只能拿出这千年前的真迹孤本,去向长公主换取入宫的腰牌。

成碧劝道:“小姐,长公主此人并不好相与,为何要与虎谋皮?何不用丹书铁券去将相爷救回?”

白明微小心翼翼地盖上盒子,道:“丹书铁券,那是最后一道保命屏障,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动用。”

成碧不解:“这个时候,不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么?”

白明微淡声道:“不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都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刚刚打包好,七嫂俞皎便推门而入。

她虽是将门之后,但却生得小巧玲珑。

小小的脸,精致的五官。

此时,七嫂眼眶红红,声音喑哑:“明微,你要我做什么?”

白明微想,七哥与七嫂历尽磨难才结为夫妻,又是新婚燕尔,七哥的离世,必然对七嫂的打击最大。

而那红/肿的眼眶,便是她躲在房里不压抑情绪放声大哭的证据。

只是此时,还不是坐下来伤心的时候。

白明微上前握住她的手,道:“祖父身陷囹圄,我一人孤掌难鸣,此时请七嫂过来,是想请七嫂帮我。”

祖父说过,上智驭心,下智驭力,人心凝聚,则大势所向。

一个成功的领头人,不必凡事亲力亲为,但要知才善用,让所有人都发挥他们的优势。

凝聚人心,她选择相信沈氏,因为那是沈氏所擅长的。

而接下来这件事,她选择七嫂。

俞皎刚擦干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她用手掌拭去,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明微,我既嫁入白家,生死都是白家的人,需要我做什么,我必定全力以赴。”

白明微见七嫂压抑着悲恸,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强逼自己冷静。

“七嫂,不瞒你说,陛下对祖父不满已经不是一两日了,此番祖父御前自戕,陛下肯定要拿此事做文章,能弹压住陛下的,唯有太后一人。”

俞皎用手指再度拭去眼角的泪水,有些迟疑:“太后避世多年,此时正在温泉行宫养病,想要请动她老人家,只怕不易。”

白明微看着俞皎,坚定地道:“七嫂,我相信你。”

她选择七嫂,有非七嫂不可的理由。

七嫂是太后的娘家侄女。

若非这一层身份,七哥也不会磨了近两年,才让俞家点头同意他们的亲事。

只是,他们才新婚,却已天人永隔。

每每想到这,白明微的心仿佛被千军万马碾过,痛彻心扉。

俞皎把脸上的泪一滴滴擦干,掷地有声地道:“你且放心去做你的事,这边交给我,我即刻出发。”

白明微忽然跪下,哽咽着道:“多谢七嫂。”

俞皎连忙将她扶起:“我们是休戚与共的一家人,你跪我,就是折煞我。”

两人并未再说什么,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便兵分两路,各自前往目的地。

长公主府离白府不远,白明微乘坐马车,仅仅一刻钟,人便站在长公主府门口。

成碧走过去,对门房道:“烦请通报一声,白家大姑娘求见长公主殿下。”

门房立即道:“我等早就得了吩咐,殿下不会见白家的任何一个人,请回吧!”

白明微早有预料,将一张纸条与一张银票同时递过去:“凡事都有例外,我带了殿下最喜欢的茶,兴许殿下知道后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门房将银票推回白明微手中:“大姑娘别为难小的,若是小的前去通报,殿下怪罪下来,小的可吃罪不起。”

白明微又取出一张银票,与先前的那张一同递过去:“你只需帮我通传即可,见与不见是殿下的事。”

“再者,殿下那么爱茶,若是她知晓自己错过了好茶,说不定还更生气。”

门房掂了掂银票,没好气地道:“大姑娘说得有道理,小的这就去通传,但殿下见不见大姑娘,小的可就不能保证了。”

白明微道:“别忘了把纸条交给殿下。”

门房点点头,转身进入府内。

约莫一盏茶时间,门房气喘吁吁地跑来,笑脸相迎:“大姑娘,殿下有请。”

白明微松了口气,随门房一同进入长公主府。

若天上有琼楼,人间有仙乡,那么长公主府的景致,称为人间仙乡都不为过。

假山叠嶂,繁花似锦。

仿佛深秋的风不曾吹入府里一般,目之所及移步换景,生机盎然。

白明微快速扫了一眼,便没有多看,跟着门房来到一处水榭。

湖水怕是引了温泉进来,湖中尚且有莲花盛开。

白明微看向水榭,轻纱漫舞,水榭内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忽然一只晧腕掀开帘子,传出酥酥/软软的声音:“白家大姑娘,来本宫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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