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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叫顺天府好好查一查赵家的铺子,抓几个人进去,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单允辛语气低沉,眉目间带了冷意。
“奴才领旨!”常顺心里道了声不妙,可怜赵家遭此无妄之灾。
单允辛叫住他,嘱咐道:“点到即止,赵绍安有些真才实学,你知道分寸。”
————
尤府
卯时一过,尤府正房里就忙活开了。
尤听容端坐在镜前,青町正全神贯注地替她绾发,梳了个俏丽又大方的垂鬟分肖髻。
五彩琉璃华胜花冠插于髻上,两侧各一只水珍珠排簪,搭着水滴形的耳坠,既得体又不失少女的娇媚,
青町扶着小姐起身,取来衣架上的藕荷色大袖衫。
“藕荷色虽然好看,到底是太淡了些,瞧着不打眼。”青町细心地替尤听容理平裙摆。
“今日不过是长辈们彼此认识一下,我若是盛装,反倒叫人小看了。”尤听容往腰上系了青玉的禁步。
她虽然是急着甩开单允辛的纠缠,但也不想叫人以为自己上赶着,掉了身价。
“母亲那儿如何了?”尤听容看着窗外的日头,时候也差不多了。
尤贵泰昨夜跑来冲尤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尤夫人也没松口,说什么都要与赵家见这一面。
青町替尤听容搭上披帛,低声回话道:“夫人已经张罗着摆饭了,咱们过去吧。”
尤听容一到,尤夫人就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一起。
“真好看。”打量着尤听容,尤夫人满眼怜爱。
今日尤夫人上了妆,装扮隆重,极力撑着当家太太的体面。
“你都这么大了,也是我没用,还得连累你的婚事,至今都没有着落。”尤夫人昨夜后半宿才勉强睡着,精神还未恢复。
想着尤贵泰昨日疾言厉色的模样,又担心今日不顺,更是心事重重。
“母亲快别这么说……”
尤夫人摇摇头,“容儿,你父亲心狠,只要你打定主意认准了,不必顾忌我。”
尤听容听见尤夫人这样哀戚的话,免不了就勾起了前世的种种。
那时她才封了美人,与董氏平起平坐。董氏对付不了她,就借董将军弹劾了尤贵泰,将他贬至晋南,尤夫人便病死在路上。
而后三姨娘便被扶正,尤听容的风光,尤夫人没能沾到一星半点。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母亲抑郁而终了,丈夫靠不住,自有儿女能做她的依靠。她出嫁之前,一定要把心思狠辣的三姨娘解决了。
二人用过膳,才停了筷子,正收拾了行装预备出发。
“夫人,大小姐。”周妈妈就气喘吁吁地进了门。
尤夫人紧张地攥紧了帕子,赶紧问道:“怎么了?”
周妈妈瞧着尤夫人心里也有些不落忍,“老夫人请两位过去一趟,有些事要交代。”
尤听容扶着尤夫人进了老太太寝房,老太太还未梳妆,坐在暖榻上沉着脸,深深的法令纹显得很不善。
尤听容见惯了老太太这副样子,主动上前替老太太揉太阳穴,“祖母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瞅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方才赵家派人来了,说赵夫人今日不得空,来不成了。”
尤听容没放在心上,安慰老太太,“今日不得空就改日,孙女伺候您梳妆吧?”
老太太脸色却没有缓解,只留了她们母女二人。
“这赵家,只怕是不成了!”
尤听容脸色骤变,秋水般的眼眸带了惊疑。
瞅的老太太心里也不落忍,把原委说了,“今早顺天府查了赵家的粮店,也不晓得犯了什么事,现下铺子掌柜和赵老爷已经双双收监待审,铺子也封了。”
尤听容现在一无所有,不能出现于人前,该做的戏要做全。
“对了,把尤听容入宫的消息传到流云宫。”
流云宫住的是池卿环,与尤听容还算有些故交,又出身权贵之家,她的面子,涂才人是要给的。
常顺连连称是,也不敢多问,派了张福去传消息,自己赶去了御花园。
——
御花园
“奴才来的正巧!”常顺的声音打乱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奴才见过涂才人、顺宝林和各位采女,诸位安好。”
常顺不过欠了身,反倒是嫔妃们客客气气地还了礼,“常总管怎么来了?”
常顺从身后的太监手里取了一个紫漆匣子,“奴才奉命而来。”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常顺将匣子递到了尤听娇眼前,“顺宝林,陛下听说您将他赏的信阳毛尖都转赠给了尤小姐,特意嘱咐奴才给您送些安州的敬亭绿雪来尝尝鲜。”
常顺说着话,犀利的眼睛那么一扫,咧嘴笑道:“正赶上诸位的茶会,敬亭绿雪恰是女子爱喝的,也可给诸位凑个趣。”
众人脸上讪讪的,皇上这么看重尤听娇,也不知方才她们说的话,常顺有没有听去。
常顺为人圆滑,笑着打岔道:“瞧奴才这扫兴的!诸位且坐着,奴才不便久留了。”
“顺宝林,您还不赶紧上座,也给诸位尝尝今年的敬亭绿雪好是不好。”常顺特意看向尤听娇。
这一回,再没人敢说话了,尤听娇拿着匣子的手紧了紧,偷偷看了眼尤听容,昂着头坐到看起来不动声色的涂才人左手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第一次,她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无论付出什么,只要她“得宠”,凭她们是什么出身、如何尊贵,宫里论出身,更要争的事皇帝的宠爱。
过了今日,大伙都得再掂量顺宝林的分量了。
往日虽然尤听娇节节攀升,但无论如何受罚、受辱,陛下从未出面维护,今儿巴巴地来给她撑腰,有这阵风,尤听娇能得意好一阵了。
“瞧瞧,尤小姐一入宫顺宝林的运道就来了,尤小姐果真是顺宝林的福星呢!”涂才人却另有图谋,招手叫尤听容过去,“尤小姐快过来,让我也好沾沾福气呀!”
众人的眼神霎时便全聚集到了尤听容身上,正当气氛焦灼之时,不远处的太监扬声唱到。
“流云宫池宝林到!”
尤听容悄悄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往人后退了些。
池卿环与尤听娇同为宝林,然众人待她的态度皆是尊敬的,齐刷刷地俯身行礼,“嫔妾等请池宝林安。”
尤听容看着池卿环走近,长发绾成灵虚髻,一只莲花纹样的环形粗赞固定在脑侧,尾端坠着长约三寸的四串金珠,发顶上金玉镶嵌的华胜小巧精致。打扮虽不扎眼,但处处昭显良好的出身。
池卿环落落大方地向涂才人行礼,“嫔妾请才人安。”
涂才人叫起,“池宝林素来不喜热闹,今日怎么有空来?”
池卿环笑答:“听闻尤小姐来了,嫔妾在闺中与尤小姐有些故交,难得再见便厚着脸皮来叨扰才人的茶会了,还望才人不要嫌弃。”
“池宝林愿意来,我求之不得呢!”涂才人略显讶异地看了眼尤听容,“倒没想到宝林与尤小姐是故交,不然我应该早些派人去请宝林的。”
池卿环自然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试探,“尤小姐与嫔妾的兄长是棋友,可惜嫔妾棋艺不精不能与之一战。”
巧心眼神躲闪地上前来扶尤听容,“尤小姐,奴婢扶您过去吧。”
尤听容心里奇怪,巧心是尤听娇的亲近之人,怎么对自己怯生生的?并未放在心上,起身去了尤听娇的寝殿。
尤听娇的房间和她本人一样,处处是花鸟装饰,极力虚张着浮华的架子。
尤听娇坐在软塌上,身上穿着烫金织花长衫,外罩嫣红金扣比甲,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高束起来,鬓上最显眼的位置上插着一只三尾凤钗。
即便浓妆艳彩,依旧掩不住消瘦下来的双颊,看来确实是吃了苦的,许是真病了。
尤听娇也忍不住打量着尤听容,心里不屑。
尤听容嘴上不媚权势、清高自持,现在却盛装而来,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偏偏陛下被她迷了眼。
尤听娇挺直了腰杆,眼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大姐姐,见着我,还不行礼?”
尤听娇朝巧心使了眼色,巧心却傻愣愣站着,还是巧玲巴结地开口提醒尤听容,“尤小姐,您虽然是长姐,可现在咱们主子是御女,见着御女,您该行礼问安才是。”
尤听容没有过多纠缠,从善如流地屈膝行礼,“请顺御女安。”
尤听娇看着她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来火,即便自己站在高位了,尤听容依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变本加厉道:“大姐姐错了,第一次见我,大姐姐应该行跪拜大礼,宫里是讲尊卑的地方,大姐姐平日里是最重规矩的,应该知道才是。”
巧心抬了抬头,哆嗦着嘴唇,欲言又止。
“大姐姐,入宫当日我便说过,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
紫宸殿
单允辛端坐在檀木桌案后,飞文染翰,锋利的眼眸微微阖拢,看着前线欧阳矢翎传来的战报,唇边流露出尽在掌握的冷笑。
池卿朗与西狄使者的和谈迟迟不能推进,单允辛便下令朔国大军前压二十里,拔了西狄的两座碉堡。
这一次,他占尽先机,这次和谈要谈的漂漂亮亮。必要时,可以边打边谈,为和谈争取最大的利益,也可借战事把持军权。
待合上了折子,张福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奴才参见圣上,回禀圣上,尤小姐已经进了宜秋宫了。”张福躬身行礼,不敢直视圣颜。
“她可还满意?”单允辛追问。
张福笑道:“奴才哪里猜得透尤小姐的心思,陛下放心,奴才亲自看过,一应陈设和衣饰都是最好且不打眼的,绝不会委屈了尤小姐。”
张福想着这几天圣上给宜秋宫流水似的赏赐,都进了尤小姐住的偏殿。试问天底下,谁能对这样的富贵不心动呢?
“是。”谁能猜得透她的心思呢?现在,自己都猜不透她了,正因为如此,才会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却无能为力。
单允辛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唇边噙着浅笑,声音很轻,似乎是自言自语,“多好的东西,在她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作为他未来的宠妃、孩子的亲娘,他愿意给她任何奇珍异宝。
单允辛不自觉就想到了梦中那个可爱甜笑着的孩子,娇滴滴地搂着自己的脖子,软乎乎的脸蛋贴着他线条锋利的侧脸,含含糊糊喊自己父皇。
真是能哄软了他的心肠,梦中对弋安的喜爱是那么真切,那是在他手心里长大的宝贝。
张福听的云里雾里的,看着满怀思绪的圣上心里疑惑,只能讨好的干笑着。
“不是!”
尤听容的声音拔高,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压都压不住。
话说出口了,尤听容抬眼打量单允辛的表情,正巧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只能呐呐道:“只是……只是天色暗了,我独自一人,心里害怕。”
单允辛的吐字清晰,说话不紧不慢,声音却很近,几乎贴着尤听容的耳朵尖,“是吗?我还以为,小姐是怕我呢?”
尤听容耳后的细软的碎发被气息吹拂,她整个人也不可察觉地轻颤,还得强颜欢笑,“怎、怎么会呢!公子英姿不凡,我……”
单允辛突然轻笑一声,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我”了半天,没有了下文。梦中人站在眼前,竟然这般惹人怜爱。
尤听容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摸不准他到底要如何,脑袋埋得更低了。
单允辛却伸手,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眉眼都是笑意,“既然我英姿不凡,怎么你却不肯看我?”
尤听容被激的倒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单允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尤听容站稳了,连忙甩开他的手,“公子请自重。”
单允辛笑容淡了些,再伸手过来,隔着她的衣裳抓紧了她的手腕,“天色不早了,小姐既然害怕,我送小姐一程。”
说完,不顾尤听容的挣扎,接过了尤听容手里的灯笼。紧紧扣着人往外走,不容拒绝。
他已经知道选秀出了岔子,尤听容没有入选,但这也是好事。后宫连着前朝,局势复杂,尤听容暂时避开,会过得更好。
只是,二人不能朝夕相对了。
尤听容也不敢声张,怕惹了单允辛不高兴,更怕叫人看见她和外男拉拉扯扯,坏了名声就说不清了。
单允辛因为她的顺从,眉头舒展了些。
二人一路走到了大雄宝殿前,即便尤听容一退再退,依然被半拉半拽地带进了空无一人的主殿。
单允辛亲自取了六炷香,在案前的香烛上点燃,分了三炷香给她,“既然来了,便陪我拜一拜佛祖。”
梦中自己没能带她来灵感寺祈福,最后又因为离宫祈福与尤听容天人永隔。因此,今日在此相遇,单允辛只觉得是姻缘天定。
现在尤听容与他在如来面前上这一炷香,也算是还愿了。
尤听容隔着薄薄的一层轻烟看着他,鼻端是悠悠沉厚的佛香,良久才满腹疑惑地接过,恭敬地鞠躬,上香。
单允辛着迷地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宫了。
尤听容迅速撇开脸,不肯再看他。
单允辛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尤夫人在偏殿听晚课呢,去吧,天黑了,不要乱跑。”
话音刚落,尤听容毫不犹豫旋身离去,提着裙摆,一溜烟地出了佛堂。单允辛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心悸。
单允辛原本不信神佛,如今却虔诚地站在这里,凝视着庄严宝相的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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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听容站在偏殿廊下,捂着酸涩的心口,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只是一次意外。
身后的殿门开了,尤夫人手中拿着一根竹签,笑容满面地被丫鬟搀扶着迈过门槛,“容儿,我正想寻你呢!”
青町也乐呵呵地,“小姐,夫人为您的姻缘求了一支签。”
尤听容见到她们,不安很快褪去,亲昵地扶着母亲的胳膊,“想必是极好的签,有母亲的好手气,我定然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
尤夫人笑的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伸手点了点尤听容的额头,“你呀!未出阁的小姑娘竟浑然不晓得羞!”
说着,尤夫人将手中的签文给了尤听容,回客堂的路上烛火摇晃,尤听容也没有细看。等服侍了母亲洗漱过睡下,尤听容才在泡脚的时候随手拿起,凑近了蜡烛,慌得踩翻了木盆。
巨大声响引来了青町,“小姐?”
尤听容拿着签文的手太用力了,竹签边角的木屑插进了指尖,疼的钻心。
青町惊叫出声,顾及已经睡下的尤夫人,压低声音,“小姐快松手!”
尤听容毫无所觉,还是被青町硬掰开了手。
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是签文:许君佳偶不成空,二九三三邂逅逢。今世姻缘前世定,荣偕生在桂花宫。
青町小心翼翼将木刺挑出来,用帕子给她擦了脚,往被窝里一塞,“您今天怎么了?安隐大师亲自给夫人解的签文,这是上上签,说您的姻缘天定,必定荣华一世。”
尤听容不顾手指头还冒着血珠,紧紧握住了青町的手,“当真命中注定的吗?”
青町以为小姐还在为选秀落选忧心,笑着安慰:“那是自然,佛祖的话肯定会应验的,夜深了,我伺候你睡吧。”
尤听容顺从地躺下,心里却火烧一般,哪里睡得着。
“今世姻缘前世定”,佛祖让她重走一遭,难得还要她走回绝路上去吗?至于后一句,长乐宫里遍植金桂,恰好应了那句“荣偕生在桂花宫”。
可长乐宫哪里有荣华,只有她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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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池家回府的马车上,池卿环正和母亲取笑兄长,“母亲,您是没瞧见,今日哥哥脸红的呀!头顶都快冒烟了!”
池夫人掩唇偷笑,嘴里还是拦着女儿,“你呀,连自己哥哥的闲话都说。”
池卿环露出得意的可爱笑容,“我可是要嫁人了,不像哥哥,还是个光棍一根。”
池夫人看着她,又心酸起来:说是嫁人,进了宫,过得就是仰人鼻息的日子。
池卿朗还是一副端方公子模样,眉头紧锁,“卿环!这位小姐也是要进宫的秀女,勿要胡言!”
池夫人本来的笑容也严肃起来,“当真吗?是陛下认出来了?”有些紧张地下意识压低声音:“君臣有别,你们可千万不要失了分寸。”
老爷说了,皇帝完全变了个人,手段狠辣,短短几个月就拉拢提拔了一大批能臣,只怕京城很快就要变天了。
池卿环不以为意,“哥哥,我可帮你打听了,那位是从七品朝散郎的嫡出女儿尤听容,此次选秀选中的是庶女,你就放心吧。”
池卿朗心中一动,眉头不自觉的松了,神色也缓和下来。
池卿环捅了捅兄长的胳膊,“哥哥,尤小姐芳龄十八,正是在说亲的时候呢,哥哥可要把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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