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畅销书籍》,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是作者“陆尽野”的倾心著作,乔予薄寒时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相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爸爸,你还会说笑话?”......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小家伙握住乔予和薄寒时的手,放在一起。
用小大人般的口吻教育他们:“那你们和好吧,以后不准吵架了,知道吗?”
“相思……”
乔予欲言又止。
薄寒时反手握住乔予的手,对孩子说:“现在我们和好了,你也不准哭了。”
相思把鼻涕泡泡吹炸了,立刻不哭了。
乔予看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微微出神。
她知道,薄寒时只是骗骗相思而已。
现在的确是哄好了,可再过几天,又该怎么办呢?
过了会儿,医生来了,给相思做了检查。
“没什么问题,术后要注意饮食清淡,营养均衡,差不多住院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不要剧烈运动,虽然不是大手术,但也是在心脏上的手术,术后需要静养,不能情绪激动。”
医生嘱咐好以后,便离开了病房。
小相思大眼轱辘轱辘转了两圈,看看爹,又看看妈,然后抿着小嘴说:“医生伯伯说了哦,情绪不能激动。你们千万要好好的,不要惹我激动,知道吗?”
薄寒时:“……”
乔予:“……”
她又人小鬼大的皱着小眉头,叹息道:“哎,你们两个大人怎么回事啊,让一个六岁小孩为你们操碎了心,真是的!也太不懂事了。”
“……”
“……”
就这样,在相思的极力撮合下,“一家三口”才有了点真正一家三口的样子。
相思比较好动,躺在病房里无聊,乔予把手机给她玩了。
小家伙一拿到手机,就打开摄像头前置。
“爸爸,妈妈,我们还没合照欸!我们拍一张全家福吧!”
相思为了撮合他们,还真是……够卖力。
乔予尴尬的看向薄寒时,一开始还担心他不给面子。
结果,男人很干脆的就靠到相思左边。
他甚至问:“怎么拍?”
小相思招呼还在愣神的乔予:“妈妈,你过来我右边。”
“哦,好。”
乔予除了无条件配合,别无其他。
薄寒时在左,乔予在右,相思在他们中间。
小家伙将手机横过来,因为手太小,一只手抓不过来,让薄寒时帮忙。
“爸爸,你抓着手机,我要比耶!”
薄寒时被一个六岁小孩,安排的妥妥帖帖。
乔予不敢置信,像是一场幻觉。
先是咔嚓了第一张。
相思看了看,不满意:“你们两个怎么都不笑?重来!”
薄寒时严肃惯了,忽然让他面对镜头笑,这有点难。
小相思扭头小脸,两只小手指提起自己的唇角,对薄寒时咧着白白的小牙齿:“爸爸,smile~”
“……”
男人僵硬的,将嘴角弧度牵了牵。
相思又发现乔予苦着脸,无奈的叹气:“你们两个像是被强迫的,我想哭。”
小奶包小脸一垮。
乔予立刻弯唇,“这不是笑了吗?快拍,我刚才只是没想好怎么笑。”
小奶包立刻又精神了。
一家三口,在镜头里,看起来温馨极了。
爸爸英俊,妈妈温柔,孩子可爱。
拍了好几张,相思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好久。
这孩子……仿佛狠狠捏住了两个大人的命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极为配合。
折腾了一下午。
晚上,乔予喂相思吃了一些鸡蛋羹和小米粥。
因为还挂着营养液,所以相思也不算饿,吃的不多。
吃完,小相思就拍拍病床另一边的位置。
“爸爸,你也过来,我困了,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薄寒时坐到她身边去,相思靠在他怀里。
“你想听什么睡前故事?”
小奶包嘴巴很甜:“爸爸说的,我都爱听。”
薄寒时轻笑,“那我说个笑话吧。”
相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爸爸,你还会说笑话?”
可现在,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都没了……
在来酒吧之前,她吞了一堆抗敏药。
以前是因为酒精过敏,所以没法借酒浇愁。
可今晚,她彻底放肆了一回。
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
越烈越好。
她又倒了一杯,正想喝下去,手里的酒杯被南初抢走。
南初也喝醉了,在发酒疯。
“你怎么能独享?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这杯!是我的!不准跟我抢!”
南初正准备喝……
这杯酒,又被陆之律劈手抢走,“你们俩疯够了没?谁也不准喝!”
南初指着他的鼻子,醉醺醺的望着他。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陆之律咬牙,“我是谁?我是你老公!”
“我老公……嗯……不对!我老公在家呢!啊……不是……我什么时候结婚了?帅哥,你长得挺帅……怎么能出口成脏呢?咒人结婚,可是要下地狱的!”
谁不知道婚姻是枷锁?
她可是上过学的,认识字的,“婚”字怎么写的?
就是女生昏了头,才会婚。
她这么潇洒爱玩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被骗去结婚?
南初长指点在陆之律薄唇上,尽情調戏。
“帅哥……我没有老公哦……要不要……嗝……加个微信?”
某人打了个酒嗝。
陆之律的俊脸,黑了八度!
她这完全是喝到连人都认不出了!
再看看一边的乔予……比南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予抓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起身,朝酒吧上面的舞台走去。
她小声嘟哝:“唱的什么歌……难听……”
南初见状,兴奋的不得了,“予予,你快去唱,你唱的绝壁比他们好听!”
“哈哈……你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乔予握着酒瓶,跌跌撞撞的走向舞台。
舞台有个矮台阶,她正准备抬脚上去时,台阶一绊,整个人忽然失重。
身子往后一个踉跄!
算了……摔死也行。
她坦然接受这个死法,没有半点挣扎的往后一仰!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她落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被一双结实修长的手臂牢牢接住。
乔予睁开眼,看到上方那熟悉的轮廓,傻了。
手里的酒瓶,陡然落地。
“砰——”
酒瓶碎了,酒水洒了一地。
男人垂着黑眸,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疯够没有?”
疯?
她没疯啊,她只是想找死。
“薄寒时?不对……你不是……果然喝多了就是容易出现幻觉……”
薄寒时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来酒吧找她?
不可能的。
乔予按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站起来。
她脸上染了醉意,因为喝了酒,平时温柔内敛的性格也变得奔放大胆,她抬手拍拍薄寒时的肩膀:“谢了啊,没让我死成,我就发发慈悲吧,换个地方死,免得……把这酒吧生意搅黄了。”
说完,她脚步虚浮的转身就走。
男人蓦地拉住她的手臂。
乔予正想甩开,整个人忽然一轻。
她被人打横抱起。
乔予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的脸,“你……你到底是不是薄寒时啊?我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不是,你出现幻觉了。”
男人目光直视前方,声音疏离而冷漠。
乔予笑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他?除非……天上下红雨!帝都七月下大雪!”
可说着说着,乔予声音落寞下来。
“可为什么不是他?”
她怕见到他,又怕,见不到他。
男人眉心微动,却只是丢了句:“你喝醉了。”
薄寒时抱着她,走出酒吧,上了车。
乔予喝的太醉了,脑子早就短路。
她被塞进副驾驶。
看见薄寒时也上了车,乔予按着发疼的太阳穴问:“欸?帅哥,这是我打的车,你怎么能上来?下去……”
能让陆之律喝成这样的事,不多见。
陆之律吞了口烈酒,咬咬后槽牙:“我要离婚了。”
“这事儿头一次听,倒是新鲜。”
钟逾挑挑眉,姿态慵懒的握着酒杯碰了下陆之律的酒杯,又品了口酒。
烈酒辛辣,入喉刺激,男人眉心皱了皱。
仿佛在他听来,陆之律只是在说“今晚有点冷”一样。
他这过分平静的反应,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重兄弟了?
“兄弟!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说!我要离婚了!”
钟逾淡淡的瞥他一眼,很直白的说:“没结过婚,不知道离婚什么感觉。”
“……咳!”
陆之律差点呛到!
“你这是什么安慰人的方式?不过,听起来,你好像比我还惨。至少,我还有个坟墓能躺躺,不像你,孤家寡人,直接暴尸荒野。”
“我看你也不太伤心,我还有点工作,要不我先回集团?”
钟逾起身,作势要走。
陆之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别介!你走了,我跟谁倒苦水?”
“你提的,还是她提的?”
“我提的,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提离婚。”
“原因。”
男人一张高冷扑克脸,不像是在关心他,倒像是例行公事。
陆之律好笑道:“你怎么跟民政局办离婚的工作人员一样官方?”
“你对南初,究竟有没有感情?”
钟逾话少,可问的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陆之律一时间被问愣住了,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初,只觉得南家在帝都也算名门,虽然比陆家是差了许多,但也还算登对。
南初呢,帝都大学新闻系毕业的,名校毕业,人也长得漂亮,到了长辈面前,嘴巴也够甜。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家里催的紧,我看合适,就想着凑合凑合得了。结果,我他妈结婚两年,过的跟和尚似的,这就算了,她现在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带回来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跟我说,这孩子是她和她初恋的女儿。给我气的,我二话不说提了离婚。”
陆之律越想越生气,又灌了一大口酒。
钟逾指腹点着杯壁,思忖了几秒,幽幽开口:“初恋啊。”
“不就是那个叫苏经年家伙,到现在也没回国,他要是回来,我好赖看看那家伙长什么样,能让她牵挂这么多年,我倒要开开眼!”
“你没戏了,离了吧。”
“……”
陆之律震惊的看着他,“你还是我兄弟吗?”
“你就算再好,能干得过人家初恋?”
陆之律捏着酒杯,黑着脸,却不得不赞同:“也是,你是过来人,你最知道初恋的威力有多大了。”
互相伤害这事儿,他没输过。
“……”
钟逾咬了咬牙,“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之律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有些不耐:“谁啊,这个点打电话给我。”
但他还是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清丽女声——
“陆律师,我是叶黎城。”
“叶黎城?”
端着酒杯的钟逾,闻言,黑眸一怔。
“叶黎城,你找我什么事儿?”
难道是南初找她当说客?但他一向不喜欢叶黎城,南初不至于蠢到让叶黎城来当说客。
“陆律师,你现在有空吗?”
“没有。”陆之律很果断的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叶黎城,沉默了几秒,很认真的说:“陆律师,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当面说清楚。”
很重要的事……
陆之律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忽然起了玩心,“知道不夜港酒吧吗?我现在在不夜港喝酒,你可以过来找我。”
这女人,果真是一生要强,永不服输。
南初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到舒妤面前,很优雅的伸出手,“薄总,赏个脸呗?”
整个会场的焦点,瞬间聚集到舒妤和南初身上。
舒妤是个体面人,自然不会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甩脸子不干。
而且只是一支舞,他没那么玩不起。
“陆太太跟我跳舞,不怕陆律师黑脸?”
“只是一支舞而已,比起跟宋依依跳,我相信薄总更愿意跟我跳。”
男人薄唇微勾,握住南初的手,很绅士大方的陪她跳起了开场舞。
就在众人羡慕南初幸运的时候,
陆之律已经走到顾封寒面前,发出邀请:“乔小姐,赏个脸呗?”
“……”
顾封寒本不想答应,可手已经被陆之律拽住,下一秒,直接带入舞步。
顾封寒嘴角微抽。
她弯唇,皮笑肉不笑:“陆律师这是邀请?”
“强买强卖又怎么样,怎么,你还想告我?”
“我告不赢陆律师。”
也没那么无聊,因为一支舞告他。
陆之律嘴很毒,“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顾封寒看了一眼那边的舒妤和南初,似是看穿什么,勾唇道:“南初和别人跳舞,陆律师是吃醋了?”
“你闺蜜和你前男友跳舞,你不觉得这画风诡异?”
“我和前男友的好兄弟以及闺蜜的老公跳舞,这画风也够诡异吧。”
“……”
五十步笑百步,谁也笑话不了谁。
陆之律一向不喜欢顾封寒,从大学时就不喜欢,“你费尽心思进SY,不会还想跟寒时破镜重圆吧?”
“陆律师都说是破镜了,既然是破镜,就算是重圆也还是会有裂痕,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你清楚就好。六年前,寒时在狱中差点被刺中心脏,我动用家里的关系,才能送他去医院,那时候,他浑身是血,意识不清,自己都快死了,却还喊着你的名字。顾封寒,这个男人在一心一意谋划你们的未来蓝图时,你却狠心的把他卖了,你应该明白,你是最没资格待在舒妤身边和他谈感情的人。”
顾封寒睫毛狠狠一颤,连心跳,都停滞了一下。
那时,她已经背叛他,将他亲手送进狱中,可他在危难关头,竟然还念着她……
眼眶湿热难受。
就在顾封寒怔神之际,胳膊忽然被一个力道猛地拉向另一边。
南初在华尔兹回旋之际,裙裾飞扬的旋身,又朝她眨了下眼,似是暗示什么。
在顾封寒还一脸懵的时候,她和南初已经对调,换了舞伴。
她脚步凌乱,跌撞进一个熟悉的胸膛。
一抬头,四目相对。
那双澄澈慌张的水眸,撞进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后者从容沉着。
那只大手,搂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继续这支舞。
顾封寒眼睛红了,在陆之律告诉她那件事时红的。
男人冷冷道:“和我跳舞,这么委屈?”
顾封寒就那样抬头看着他,摇头,“是在和陆律师跳的时候,想哭。”
舒妤嘴角,弧度很小的勾了勾。
这不是顾封寒第一次和舒妤跳华尔兹。
在大学时,有一次,她被南初拉去了联谊晚会,被舒妤知道后,男人立刻赶到了现场。
当时,舒妤赶到时,正好有一位男同学邀请顾封寒跳舞。
顾封寒正要拒绝,舒妤就已经强势介入。
他站在顾封寒身边,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他冷着脸说:“顾封寒不会跟你跳舞。”
当时那男同学搞不清楚状况,问他是谁,有什么资格替顾封寒做决定。
舒妤霸道的说:“我是她男朋友,至于我有没有资格替她做这个决定,你可以问顾封寒。”
很快,相思被叫过来接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秦聿恒温柔的笑了,“再过几天就回来啦,妈妈……也好想你。”
听到小相思的声音,忍了那么久的情绪,秦聿恒忽然忍不下去了。
她极力克制着,吸了吸鼻子。
母女连心。
相思还是听出来了:“妈妈,你是哭了吗?”
秦聿恒没否认,“是啊,一个人在外地出差,好几天见不到相思,妈妈有点难过。”
“妈妈,你别哭,我叫干妈带我去找你。”
“不用,相思,你好好上学,马上就要上一年级啦,也是个小大人了,以后,不能随便翘课知道吗?”
相思努努小嘴,有些失落:“那妈妈你赶快回来,我想吃你做的土豆排骨了,干妈做菜好难吃啊!”
听着相思的吐槽,南初在那边气笑了。
“欸!小鬼!你说谁做菜难吃呢?你这叫血口喷人!我做菜不好吃吗?昨晚的面条不好吃?”
小相思翻个大白眼,“干妈,你除了泡面泡的好吃,还会做什么?”
“喂喂喂!我还会点外卖啊!我给你点的儿童套餐不好吃吗?”
秦聿恒在电话这边,听着两人说俏皮话,笑着笑着,就哭了。
下午,呼吸科和胸外科很快进行了联合会诊。
最终秦聿恒确诊为,肺癌。
联合会诊的医生来病房给秦聿恒做了一番面诊,安慰道:“你还年轻,现在也不是晚期,只要积极做化疗,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如果,我不做化疗,靠自身抵抗力和免疫力,还能活多久?”
秦聿恒问这话时,问的很平静,平静到让医生诧异。
但医生还是回答她了:“看情况,半年到一年都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奇迹,多活个三五年那种也有。”
半年?
那时间不算紧促,足够她交代好后事。
“医生,我的刀伤还要恢复多久能出院?”
“你身上的刀伤,看似严重,实际上是外伤,术后伤口恢复的快的话,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回家自己注意不碰水就行,然后去医院一周换一次药。”
秦聿恒点点头,“谢谢医生。”
“那……你肺上的问题,我觉得你需要通知一下你家里人。”
家里人?
她只有两个亲人了。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相思,她们老的老,小的小。
若是把告诉她们,除了让她们担心难过,帮不上一点忙。
秦聿恒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如果治疗的话,存活几率有多大?”
“这个……也不好说,具体看个人体质和病情扩散情况。但你这么年轻,我们还是建议你积极治疗,你是对治疗费用有所顾虑吗?”
“医生,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但我现在还没想好。”
“好吧,这是你的胸CT和诊断报告,你收好。我们还是希望你尽快治疗的,毕竟你也知道,这种癌症,如果扩散起来,发展是很快速的,越早治疗,存活几率就越大。”
……
医生走后,秦聿恒抓着那些诊断报告和CT,脸色苍白。
她不怕死。
或者说,在六年前,她就已经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了。
要不是因为怀孕,要不是因为那么可爱的相思,她早就……其实她和谢钧第一次认识,并不是因为相思。
那时谢钧在急诊值班,要不是抢救及时,她可能早就交代在三年前了。
现在还能苟活那么久,算是运气好。
她知足了。
唯一的遗憾,只是不能陪着相思长大。
外面是艳阳天的傍晚,那半边天被橙色的晚霞笼罩,像一团火,漂亮极了。
她的病房在八楼。
这家医院靠着海,在这间病房里,能眺望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橘子海。
钟逾,未曾抬眸看她一眼。
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上,淡漠如平静的寒潭,像是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一丝风浪。
跟随钟逾来应酬的江屿川打破僵局:“不提那些不开心的,既然这么巧,那叶黎城,你唱两首吧。”
叶承泽打了个响指,“听闻乔大小姐是帝都大学播音系的系花,人美音甜,想必能唱的我们这桌人心旷神怡,今儿若是你唱的薄总高兴了,跟我把这合同签了,叶黎城,咱两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叶承泽倒也是个爽快人。
叶黎城落落大方的问:“那请问各位想听哪首歌?”
叶承泽说:“今儿薄总是甲方,薄总,你先点。”
“我随意。”
钟逾对此,兴致缺缺,并不给面子。
江屿川立刻解围道:“我记得叶黎城以前在校庆会上唱过一首英文歌,《You-and-I》很好听,不如就唱这首吧?”
You-and-I……
叶黎城眉心一跳。
但叶承泽已经在催了,“叶黎城,唱吧!”
叶黎城站在一旁的矮台上,将小提琴架上左肩,拉动琴弦,柔和悦耳的前奏,便如月光般倾泻一屋。
矮台上,一束柔光打在她身上。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泡泡袖连衣裙,一如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端庄优雅,不染尘世。
钟逾记得,第一次遇到她时,她也在拉小提琴。
不过,那时她是坐在乔家别墅的草坪上,乔帆为了将她打造成名媛,给她请了最好的声乐老师。
她拉错一个音,乔帆便要打她一板子,对她的要求苛刻至极。
那时,钟逾的养父薄峰,是乔家的司机。
薄峰带着刚考上帝都大学的钟逾来暂住乔家,一进别墅,钟逾便看见乔帆在训斥叶黎城。
那一年的叶黎城,年纪尚小,不过12岁的年纪,因为拉不好小提琴,被乔帆训斥,哭成了泪人。
后来,她总是缠着他,叫他寒时哥哥……
只是没多久,乔帆因为发现叶黎城与这司机的儿子走的太近,便将钟逾赶走,并命令叶黎城,不准再与那种野小子来往。
在没有遇到钟逾之前,叶黎城一向听从乔帆的话。
可那一次,叶黎城没听,钟逾成了叶黎城年少时唯一的离经叛道。
“All of those times,You were here with me,My eyes weren’t shut,But I didn’t see, How was I blind to your touch.
Your smile,your cares.
All my feelings,Were just not meant to be.
Now here I am,
All at once,alone……”
流利好听的英文,伴随着优雅流畅的小提琴声,悠扬流淌。
其实叶黎城的声音并不是甜妹系,相反,是清冷华丽的嗓音,她唱英文歌时,会将有些英文单词特意咬的比较醇厚,所以整首歌听起来,像是清澈的深深流水,深幽静淌。
她一边唱,一边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钟逾的神情。
江屿川点什么不好,点了这首歌。
这首歌的中文大意,过于敏感了些。
大致意思是——
“走过来的这段时间
你总是在我身边
我虽然没闭上我的眼
但我却看不见
我怎么会如此盲目到没有察觉你的触觉
你的笑,你的关怀?
但我所有的感情,终究不被上天允许
现在我在这里,独自地疑惑着我是为何会走到独自面对自己的地步……
你和我,看似上天注定的一对
你和我,始终彷徨徘徊着彼此
你和我,是如何走到路的尽头?”
这首歌的歌词,仿佛是叶黎城无声的辩白。
她怕,惹怒钟逾。
可唱着唱着,却声临其境,情绪也随着音乐,铺天盖地的占领所有自控的理智……
叶黎城的一滴泪,闪烁着光芒,砸在琴弦之上,破碎成珠。
太多过去的回忆被挑起,那些美好的,心碎的,全部像是电影镜头一般在脑海里一幕幕浮现。
“够了!”
钟逾忽然出声制止!
叶黎城睫毛一颤,音乐声戛然而止。
男人起身,声音冷如寒冰:“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叶总如果要和SY谈合作,后续事宜直接联系江总就行。”
话落,男人迈开长腿,径直大步离开包间。
叶承泽大致是知道这生意是谈不成了,华通作为西洲的龙头企业,他也没在怕钟逾,他悠悠起身,看着钟逾的背影,忽然笑着调侃:“薄总不打算把前女友带走叙叙旧吗?”
来和钟逾谈合作之前,他调查过钟逾的背景。
完全的白手起家,的确是个人物。
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钟逾的初恋,竟然是他那位前未婚妻!
钟逾背对着叶黎城,他说:“我和她,没什么旧可叙。”
“叶黎城怎么说,也曾是我未婚妻,我也不想瞒薄总,我倒是想跟她叙叙旧。薄总……应该不介意吧?”
其实他对叶黎城这个人,没多大兴趣。
不过,他对钟逾睡过的女人,倒是挺有兴趣。
这话,说的已经够直白。
钟逾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说:“随意。”
仅是两个字,薄情至极。
站在台上的叶黎城,那张昳丽漂亮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她仿佛一个随意的物品,被他扔给了叶承泽。
钟逾的背影,在她朦胧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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