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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顾恒来到了一片所有古籍都未记载过的大陆。意外之下获得了绝世兵法和剑谱,同时也获得了容颜不老的能力。随后开始步入江湖。后结识大离太子,跟随其马踏江湖,平定天下,更是在太仓古一战中凭借三千人破敌十万余。自此世人便开始称呼其为兵仙。皇帝也册封顾恒为逍遥王。受封不久顾恒便彻底从朝堂上销声匿迹……二十年后,一衣衫褴褛的男子在树林间偶然救下路遇土匪的滨州太守,在太守之女大婚之日那男子闹了个天翻地覆,众人正要责难于他,谁知他竟然是消失了二十年的逍遥王滨州街道上一匹白马飞驰,上有两人,一人新衣红妆,一人白衣长袍。后有一位将军带着一队军马紧紧跟随,一面红底黑字的旗帜亮了起来,只见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顾字”!众百姓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将种抢了别...
主角:顾恒,徐佩宁 更新:2023-01-14 2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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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恒,徐佩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大离逍遥王》,由网络作家“笔有三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年前,顾恒来到了一片所有古籍都未记载过的大陆。意外之下获得了绝世兵法和剑谱,同时也获得了容颜不老的能力。随后开始步入江湖。后结识大离太子,跟随其马踏江湖,平定天下,更是在太仓古一战中凭借三千人破敌十万余。自此世人便开始称呼其为兵仙。皇帝也册封顾恒为逍遥王。受封不久顾恒便彻底从朝堂上销声匿迹……二十年后,一衣衫褴褛的男子在树林间偶然救下路遇土匪的滨州太守,在太守之女大婚之日那男子闹了个天翻地覆,众人正要责难于他,谁知他竟然是消失了二十年的逍遥王滨州街道上一匹白马飞驰,上有两人,一人新衣红妆,一人白衣长袍。后有一位将军带着一队军马紧紧跟随,一面红底黑字的旗帜亮了起来,只见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顾字”!众百姓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将种抢了别...
泛古大陆,离国境内,滨州
啊呃……啊呃……
一阵驴叫声传来
林荫小道上,只见一人衣衫褴褛,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稻草,上身躺在驴背上,悠闲地前行着。
此人名为顾恒,二十年前穿越到了一片任何古籍都未记载的大陆。
穿越后的顾恒获得了三样东西。
其一名为天演兵法,囊括古今中外所有兵阵布局。
其二名为太一剑法,习得后剑术化神,一剑可破三千甲。
其三便是容颜不老。
二十年前适逢离国内乱,顾恒帮助当时的太子一举平定天下。获封逍遥王。
后来外敌入侵,在太仓一战中顾恒仅凭五千兵马便解决了敌国十万大军。从那以后顾恒便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兵仙
世人本以为顾恒会在朝堂大展身手的时候他却突然销声匿迹,二十年来无人知其所踪。
“哎,一晃二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小皇帝最近过的咋样”
顾恒想着从前的往事,忍不住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噜了一口。
“害,有酒喝就好,想那些破事儿做甚!”
“一个人浪荡江湖无拘无束岂不美哉?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喝的比较多,酒劲儿上来了,顾恒躺着躺着便睡死了过去……任由驴子驮着随意奔走。
另一边,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迎面而来,车上有一老翁带着两位面容姣好的姑娘。
马车后面还跟着五六个扈从,各个腰佩长刀……
呼呼呼!
只见树林中突然一阵箭雨飞来,马车后面的扈从还未来得及拔刀抵挡便一命呜呼。
随后树林中间冲出了二三十个彪形大汉挡在了马车前面
驭!
见到这番阵仗驾车的马夫,连忙停车自知大事不妙的他直接翻身下车,拔腿就跑。
可是没等他跑出几丈远便被身后的土匪一箭射死
“呸,爷爷我还没开腔就跑,怂货!”为首的土匪不屑的说道。
“那是!咱们大当家英明神武!这种货色不跑怕是尿都要被吓出来哈哈哈”一旁的小弟点头哈腰的恭维着。
“哈哈哈说的老子开心,晚上回了寨子赏你一坛好酒!不过咱们还是先看看今天的货色如何!”
“喂!车里的再不出来老子就直接拿箭射了哈!”
听到此番言语车里的老人顿时坐不住了,他哆哆嗦嗦的拉开车帘爬了出来。
“各位好汉各位好汉,钱财随便拿就是,只望各位大爷大发慈悲饶了老儿以及两位小女性命就行”
“哈哈哈算你上道,也不枉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小的们,给我搬!”
众小贼一拥而上。
“听你刚刚说,你还有两个女儿?带出来老子瞧瞧!”
“好汉饶命啊,这两个女儿可是我的命根子呀,还望好汉高抬贵手,只要好汉放过我们,我回去愿意年年上贡!”
老翁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着。
“少他妈跟老子废话,起开”
土匪头子一脚踹开老翁,随后便去掀开车帘。
“啊!”
只见那两位姑娘早已吓得是魂飞魄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止不住的尖叫着,
“哎哟不错!今天老子算是赚到了!你们两个正好带回去给我做压寨夫人!这两个小美人也好让我尝尝鲜!”
土匪头子一边淫笑着一边伸手拉着车内的女子,可是车里的女子哪里肯从,不停的用脚飞踹着……
“哟,还是贞洁烈女!老子好久没遇到过了,今天就在这里把你们就地正法!”
说罢便上去撕扯两位姑娘的衣服,两位姑娘大声的尖叫哭喊着。
不耐烦的土匪头子直接就是一巴掌下去,随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年龄较小的姑娘袖子被扯烂了,领子被撕了开。
土匪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心中的邪火更是压不住,随后一只手按年轻姑娘的双手,另一只手准备解自己的衣服。
另一名姑娘刚要反抗又被一巴掌扇倒在一边!
车里充满了哭喊声,老翁也不停的跪地求饶,可是土匪头子哪里肯放过!
“哎哟!卧槽,你这头蠢驴,摔死我了”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土匪头子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来人正是顾恒,驼着他的驴子也许是被这边的叫喊声惊到了不听话的乱跑了起来。
睡死在背上的顾恒直接被颠的摔倒在地上。
顾恒还没来得及收拾驴子,那驴便发疯般的跑了……
只剩下顾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哎,看来又得走路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连一头驴都欺负我……”
顾恒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望着远去的驴子。
“喂,小子你干什么的!”见到来人后土匪头子问了起来
“诶没事儿没事儿,大哥我路过,你忙你的!”
说完便准备转身开溜。
“等等!你小子既然撞上来了那就没理由放你走,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吧,省的老子动手!”
“大哥,你看我这样哪里像是有钱的!你就放过我吧”
土匪头子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头上粘着杂草,一身破烂衣裳,鞋子还破了一个洞,确实不像是有钱人。
“没钱也没事,跟老子回山寨养马也行哈哈哈,小的们给我把他抓起来,等老子享受完了再来收拾他!”
土匪头子说完便准备转身
“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吧!”
跪在地上的老翁此刻已是绝望到了极点,他也顾不得许多,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冲顾恒叫了出来。
刚准备独自开溜的顾恒听到声音看了看老翁,再望了望车内的两位姑娘,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哎,罢了罢了,那就救一回吧……”顾恒无奈的摇摇头
“哈哈哈,救你们?就凭这个乞丐?”
“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小的们把这个乞丐给我宰了!”
被多次打断的土匪头子心中也是窝着一团火,本想带这个小乞丐回去的,听到老翁这话便又起了杀心。
说完土匪头子便准备爬上车
顾恒也不说话,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刀。
旁边的小喽啰拎刀直接冲了上去,
顾恒慢悠悠的走着,只见他的手略微抬起,还不见接下来的动作那冲过来的小喽啰便倒在了地上,连叫喊声都没有一句。
余下的二三十人见状先是一惊,随后便齐齐的向顾恒冲了过来。
顾恒站定,右手提刀只见单手一挥,一道剑气直冲而来,那还未近身的二三十人瞬间倒地。
见到此景的土匪头子瞬间冷汗直冒,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握着刀柄,可是刀还未拔出来自己的胸膛便被穿透……
解决完一切的顾恒丢下手中的刀准备转身离去,身后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老翁叫住了他。
“公子留步!”
“还有什么事?”
“公子救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愿请公子与我同行,回到府内也好设宴款待公子,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顾恒本想拒绝,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的驴已经跑了,后面只能靠自己走路四处晃荡。
想到这里顾恒便欣然应允。
顾恒帮助老翁收拾了车厢,掩埋了扈从之后便重新上路了
二人并排坐在车前,老翁驾着马,顾恒在一旁晃荡着腿。二女则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今日若不是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我父女三人定遭贼人毒手,老夫再次感谢”
“老伯客气了”
“老夫姓徐,名云,是滨州人士,车内身着黄衣的是我的大女儿名为佩妤现已出嫁,青衣者是我的小女儿名为佩宁尚在闺中,如今已年满十八”
顾恒转头望向车内,二女虽说受到惊吓抱在一起,但是基本的礼仪都还是有的。
见到顾恒望了过来,二人抬手行礼。
顾恒也是微微点头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徐云又问道
顾恒思索了片刻,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又已遁入江湖二十年,想来即使说出名字也没人会把自己和当年的逍遥王联系在一起。
于是他便脱口而出顾恒二字
徐云明显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神情又恢复如初。
“顾公子,我见你身手不凡,谈吐也颇为得体,敢问公子所从何事,家中了还有其他人?”
“我自幼父母双亡,目前已是孑然一人,只是在这江湖上随着闯荡”
“缘是如此……”
听到此处那徐云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
如此身手日后如果能收为己用岂不是一桩美事!这年轻人家境如此,以后只需要稍加善待,给出一些甜头,不怕他不为自己卖命。
在江湖上漂泊这么多年总是受了不少苦的,在这个时候谁能给他衣食温饱,谁能给他利益,他便会听谁的
想到这里徐云也是不禁笑了起来
一路无言……
傍晚时分便到了滨州城内,令顾恒没有想到的是马车最后停在了滨州太守府的门前。
众人依次下车,徐云直接走进了府邸大门。
“老爷您回来了!”管家在一旁问候着
“嗯……”
“顾公子,请!”
见到顾恒有些迟疑,徐云也随即解释道。
“公子恕罪,老夫实为滨州太守,之所以隐瞒身份是不想公子知道后不跟老夫前来,还望见谅”
“哪里……”
顾恒跟随着进了屋内,他只是独自端坐着。
徐云也在偷偷的打量着顾恒。
此人虽身着如乞儿一般,但是骨子里的气质确实掩盖不住的。
这太守府虽比不上王公贵族的府邸那般富丽堂皇,可是在这滨州城内也算是上的了台面的,
一般人进到府内总是忍不住四处张望。
而他顾恒却镇定自若,仿佛眼前豪华的府邸装饰他是司空见惯一般……
徐云有一嘴没一嘴的和顾恒闲聊着,还不死心的想从顾恒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可是最后都是徒劳。
“顾公子,晚宴还有片刻,公子可以先去梳洗,我们稍后再叙……”
见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徐云只得作罢
“也好”
顾恒被丫鬟领着走进了房间,他脱下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丢在地上。
白皙的皮肤上面赫然有着大大小小几十道刀剑创伤。
这些伤是顾恒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所留的,当时顾恒虽说得到了兵谱剑法,可是还未练至大成。
再加上后来随太子四处征战,所以便留下了这些伤痕……
顾恒走入澡桶之中
“啊……真舒服啊,好久没有洗到过这么舒服的热水澡了”
想来自从浪迹江湖之后,经常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不是睡山洞就是滚破庙……这江湖走的,确实有点心酸
想到这些顾恒也是忍不住一阵苦笑……
“公子”
外面传来了姑娘的声音
“谁?”
“是我,佩宁,我过来给公子送衣服”
“进来吧……”
佩宁进来把衣服放到外面的桌上后便退了出去,在她关门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顾恒身上的伤疤。
佩宁父亲早年也是战场杀伐之人,所以对于这些伤痕他自然是认得的。
可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的伤痕会出现在一个乞儿身上。
梳洗完毕,身边的丫鬟便来提醒该赴宴了
跟随者丫鬟来到宴会厅
本来吵闹的宴席随着顾恒的到来瞬间鸦雀无声。
坐在首席的徐云夫妇更是眼前一亮。
只见进来之人身长八尺有余,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虽是穿着徐云的衣衫,却也难掩其散发出来的英气。
此刻席间的的小女佩宁看的也是有些入神,素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本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如此表现却也正常,虽说之前她便已看出顾恒的样貌不素,不过碍于衣着打扮却也并不明显。
“哈哈哈,顾公子来了,快快入坐”
顾恒作揖行礼,随后便入了席。
“夫人,这位便是我先前与你说过的顾公子”
“夫人”顾恒又是作揖行礼,对方也是点头示意
“二位女儿,快来拜见公子”
只见席间走出两位女子来到了顾恒身前
为首的是徐佩妤,一身装束光彩耀目,尽显富家女儿之态。
其后紧跟的是二女二徐佩宁,一根白玉簪盘着乌木似得长发,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小女佩妤”
“小女佩宁”
“见过公子,谢公子救命之恩……”
顾恒起身作揖答礼
二女随后退去,佩宁却偷抬眼看了一眼顾恒。
席间徐云夫妇一直拉着顾恒叙谈,他也忙着应承前来敬酒之人。
临了徐云发话了
“顾公子,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不出意外,明日便走”
“唔……这样啊”
“不知公子能否多留些时日?刚好小女明日成亲,希望公子赏个薄面也好喝杯喜酒”
“万望公子莫要推脱”
还不待顾恒说话徐云便直接把退路堵死……无奈也只好答应
“爹!我不要嫁给郑泰!”
一直静坐的佩宁突然站起身来
“休得胡说!”
“公子见谅,小女兴许是高兴吃醉了酒”徐云明显有些尴尬
“我没醉!这亲是你们定下的,你们从来没有问我我的想法,我不嫁!”
说着佩宁已经带着一些哭腔了。
“来人,小姐醉了,带她下去休息!”
随着丫鬟的搀扶,佩宁被带了出去。别人的家事顾恒自然不会多问。
只是内心已有些许想法。
“看来明天这婚怕是有点热闹哟……”
顾恒躺在床上迷糊的睡着,外面渐渐吵闹了起来。
他睁开双眼,揉了揉微痛的头,昨晚又喝多了。
想来今天徐家小姐定亲,自己还是早些起来的好。
梳洗完后的顾恒便独自在徐府内转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庆,他们一个个都忙前忙后,张灯结彩。
不一会府里便到处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
要知道他们小姐要嫁的人是滨州刺史郑家的儿子,只要这个亲家结起来,整个滨州还不得他们两家说了算?
到时候鸡犬升天,府里的仆人出去脸上也沾点光!
“呜呜呜……”
一阵抽泣声传来
顾恒寻声而去,原来是二小姐,她坐在湖边的亭子抹着眼泪。
此刻的佩宁已经穿戴打扮好了,一席红妆,饶是顾恒也忍不住有些失神。
本来是大喜之日,只不过佩宁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她要嫁的是一个恶名远扬的酒囊饭袋,新郎是什么样的她自己都没见过。
顾恒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个时候能有个人陪她站一会便也是好的。
他慢慢走进亭内,双手负后,看了一眼佩宁,随即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顾公子……”
“失礼了”
顾恒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公子是觉得我可怜么?”
依旧无言……他只是望见远处天空的洁白云彩渐渐连在了一起,转瞬间便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翻滚而来。亭子檐下的铜铃开始叮叮当当。
平静的湖面中逐渐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深沉在湖里的鱼儿开始也开始躁动起来……
起风了,当是大雨要来了。
顾恒转身看着她,而她也在盯着顾恒。
稍早梳好的发髻已经有些许的凌乱,鬓角的青丝一缕缕贴在脸颊边,粘在泪痕上。本就白皙的脸被这十月的寒风一吹便显得没有一丝血气
。只有那一抹红唇好像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变的。
“是啊,像你这种人在外人看来,生来就是锦衣玉食,成亲也是门当户对日子过得该是极好了吧,应该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吧”
“其实却不然咯……”
“生在王侯将相家是最可悲的,所有的一切从出生那一刻起就都是属于别人的了,你想掌握命运,想要自己做选择根本不可能”
顾恒慢悠悠的说道
“顾恒,你带我走吧!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工具!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控制下!”
“带你走?大小姐你别说笑了,说白了这些与我又有何干系,如果不是昨天的土匪,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路。更何况跟我一个叫花子走有什么用?跟我去街边乞讨?过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顾恒有些苦笑
“你不是叫花子!”
顾恒明显被这一句话说的愣住了
他看了看佩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信。
“哼~我不是叫花子,那你说说我就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没那么简单,再说了我宁愿去过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掌中玩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得笑声佩宁明显有些生气了
“你看着我的痛苦就那么好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她质问着
“都不是!回见!”
顾恒走了两步,随后转过身来又补了一句
“哦不对不对,是过了今天再也不见哈哈哈哈”
大厅内,当地的社会名流,地主富商,各级官员能来的基本都来了。徐云也是一刻不停的接待着。
“郑家到!”
随着门房的一声呼喊,众人齐齐看向了门口
滨州刺史郑玄携夫人及其子郑泰终于到了
众人赶紧起身
一声声郑大人不绝于耳
“哈哈哈,亲家你终于来了!”徐云郎声叫着,生怕别人不知。
“哈哈哈恕罪恕罪来迟了,郑泰,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岳父!”
一旁肥硕的郑泰应声而出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好好好,快快请起”
明显能看出来徐云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虽然这个女婿看起来相貌丑陋,但是人家有个好爹呀。
把女儿嫁过去虽然是委屈了点,但是能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想想也是值得的。
“诶?怎么不见佩宁呢”郑玄问道
“佩宁正在后面梳妆,我叫人去带她出来便是”
不一会佩宁便盖着红盖头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见时时辰也差不多了,双方父母都端坐起来
顾恒也站在人群中看着
吉时已到新人准备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着……
双方父母看到也是乐的合不拢嘴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
直到这第三拜,佩宁确实怎么都不肯低下头去。
夫妻对拜! 又是一声,可是佩宁依然直直的站着
到场的宾客见到这场面也是纷纷议论起来
“徐云,这……”此时的郑玄已经有些不悦,称呼也有亲家变为直呼其名。
徐云也紧张了起来“丫头,你怎么回事!拜呀!”
徐云低声吼着……
“我不!我不要嫁给郑泰,我不要成为你们的工具!我不!”
佩宁一把掀开盖头丢在地上。她一边哭一边吼着
“佩宁!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不要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不要嫁给这个丑八怪!”
听到这话,郑玄夫妇脸色顿时一黑,他们已经在压着心中的怒火,只不过都是常年混迹在官场的人,所以没有直接发怒。
然而郑泰就不一样了!他直接冲了上去紧接着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佩宁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瞬间浮现出手掌印!
“贱人!信不信小爷我把你的嘴撕烂!”
一旁的丫鬟见状立马上去搀扶,随即又被郑泰踹开。
“都滚开!今天我就要教一教这个贱人什么是我郑家的规矩!”说着便又向倒在地上的佩宁靠近。
这一次佩宁没有退缩,也没有害怕,她抓起早已藏好的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爹娘,今天你们若是执意要让女儿嫁给他,那女儿就死给你们看!”
“女儿呀,你这是何必呢,有事可以商量嘛!”
徐家父母急得焦头烂额。
“哼,徐佩宁,如今你不嫁给我家郑泰你还能嫁给谁?”
“另外,你总得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吧!”
郑玄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带着威胁的。
徐佩宁心如死灰,他以为今日不嫁最多不过是影响父亲的仕途,可谁曾想还会危及到家人安全?
“叮当”
剪刀从她的手中滑落
见状的郑泰又是冲了上去抬起了他的手掌,佩宁见势下意识往后一缩,用双手抱住了头。
可是这郑泰一巴掌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因为有另外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郑泰……
被抓住手腕的郑泰疯狂的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
“再乱动一下我就拧断你的手!”说着顾恒逐渐加重了力道。
吃不住疼痛的郑泰嚎叫了起来
“你是谁!快放了我儿子!”郑玄坐不住了
“顾公子,这是我徐某得家事,还望公子不要插手!”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家事,为了自己的仕途,亲生女儿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要是再不管,怕是小姐要当场殒命!”
“你!”徐云听的此话也是哑口无言
“姓顾的,你不过是一个乞丐,碰运气遇到我家姥爷才把你带回来,看在你救过命的份上敬你三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见到徐云说不出话来,她的夫人便站了出来
听到这些话,顾恒也只是苦笑。任何事情都抵不过利益二字呀
“什么?乞丐!”听的此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看的此人仪表堂堂怎么会是乞丐?
而此刻的郑泰得知自己被乞丐抓着内心更是一股无名之火,随即他抬起了另外一只手伸向顾恒。
卡擦!
“啊!”
随着郑泰的惨叫传出,他的胳膊也应声而断。见此情景郑玄终于也是忍耐不住
“来人!给我杀了他!”
身后的四名贴身护卫听到命令纷纷拔刀,在场的人也一哄而散。
“郑玄,我劝你想好再动手”顾恒一边扶起地上的佩宁,一边淡淡的提醒着。
可是此时的郑玄哪里会听一个乞丐的话?
随着郑玄的号令,身后的四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顾恒也不废话,一手把佩宁护到身后,另外就是一脚踹向身前的郑泰。
砰的一脚郑泰直接飞出去好几丈,随后狠狠的砸在靠近的四人身上。
护卫连忙爬起来搀扶,可谁知那郑泰却已断气……
“老爷!少爷他!”
“他怎么了!”
“少爷他……死了”
“啊!什么!”
郑玄上去查看,见到已无脉博便立刻发了疯似得!
“好啊,你杀我儿子,今天我要让你尝命!”
去给我把护卫军调进来!
“是!”
随后两百个身穿甲胄的士兵一起冲了进来……刷刷刷一片拔刀声,只等一声令下。
“好威风呀,区区一个刺史,出行居然带这么多护卫,你着怕是快赶上皇帝了吧!”
“少给老子废话,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间屋子!还有他身后这个贱人,今天要不是因为他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
两百人一拥而上,顾恒没有后退一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身后的佩宁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他转过身去,抹了一下佩宁脸庞的泪水,随后示意其往后退。
佩宁了然
顾恒复而看向前方,之间他单手一扣,一把剑便从地上直直的飞向他的手中。
他的脚步由缓慢行进转而变为奔跑,随后便冲入人群之中。霎时间剑气漫天,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夹杂在一起,不绝于耳。
血雾与血柱交替四溅,不断有残肢断臂从人群中飞出。
士兵们坚硬的盔甲硬生生的被劈开无数条口子。
即使是靠着军功当上刺史太守的徐郑二人见到这场面也是心惊肉跳。
随着一道剑气散出,最后的几人也纷纷倒地。
顾恒浑身是血提刀站在院中,血顺着刀尖一滴滴滑落。
两百人!两百人顷刻之间就全被解决,即使是之前看过顾恒出手的徐云也难以掩盖内心的惊恐……
“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有多能打!”
“来人,把宾州巡防营调过来!”
“郑大人……这不好吧”听到调巡防营徐云也是坐不住了,本来两百的护卫军已经是违了例。
再把巡防营拉过来,稍有不慎被上面察觉到,那不仅郑玄要完蛋,自己也跟着一块玩完……
“滚一边去!”郑玄一脚踹开身边的徐云
六百巡防营甲士随之而来
前排士卒抽刀逼近,后排兵士挽弓搭箭
“给我上!”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整整二十年了已经很久没有杀的这么痛快了!今天你们有多少来多少!”
顾恒像个血人,站在院中狂笑,四周的尸体也被逐渐暴涨的剑气冲散开来……
众士卒见此也是互相观望,一个个脚步摩挲着地面不敢前进!
“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我看谁敢!”
伴随着一声怒喝,只见一人骑着战马直接闯了进来,众士卒见装也是纷纷躲闪,刚排好的阵行已经乱做一团。
来人身披重甲,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眉眼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双鬓以及略短的胡子已有部分斑白。高头战马在嘶鸣着,还不停的用蹄击踏着地面……
此人名为王坚,二十年前跟随逍遥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后逍遥王突然失踪,他便被皇帝带走,如今担任皇宫禁卫军统领。是如今皇帝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
见到来人顾恒便知道这场架打不起来了,他丢下手中的长刀转身走入屋内,随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王……王统领!你怎么来了!?”
徐郑二人立刻围了上去。
“都给老子滚开!”王统领一手挡开凑上来的二人,直接走向了顾恒。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临顾恒王统领竟然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王统领你这是干什么?”带着惊恐和疑惑徐郑二人问道,王统领也不答话。
“末将王坚,拜见王爷!”
“你来干什么……”顾恒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王爷,这些年来我等苦心寻找,终于寻得你的踪迹,如今得知消息,陛下亲自前来,目前已在行宫落定,只请王爷过去有要事相商!”
“你回去告诉他我已决心不再踏入庙堂,二十年前我封金挂印已经是给他的答复了”
“王爷!自从你失踪过后我等一批跟随你的老兄弟无不日夜痛心,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寻得你,你却又要离去,你叫我们这帮老兄弟怎么想啊!”
“再者,你就算不念和我们兄弟的昔日情分,也该为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想想啊!如今多国联合大举入侵我大离,我大离疆土已去三分之一!”
“如果王爷再不出山,我大离以后怕是……”
“什么?!”听到这里顾恒也坐不住了
“你先过去,告诉皇帝我稍后便来,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哪用王爷出手,这里我来料理就是!”
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在场的所有人早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徐郑二人已是冷汗直冒!
他二人在心里想着:大离的哪个王爷如此年轻,他又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惊动皇帝亲自前来迎接?还没等他们想完一阵大喝便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郑大人,徐大人你们好大的胆子,不仅调军私用,还敢冒犯王爷!”
“陛下有令,凡有敢冲撞王爷的一律格杀勿论!”
说着王统领便把手按向了手中的刀……
“哎哟统领饶命,我等岂敢造次!”
“是呀是呀我等见他如此年轻,不是他是王爷啊”
“听好了!这位便是我大离逍遥王!”
“什么?逍遥王?”
“那位消失二十年的逍遥王?!传说中的兵仙?!”
……
逍遥王三个字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炸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大离境内有时候逍遥王三个字比皇帝还管用。
“如今你们既已知晓,便可安心赴死了!”
“不他是骗子,他不可能是逍遥王,逍遥王不可能还这么年轻!王统领你一定是认错了!”
直到这时郑玄依旧心有不甘,他跪在地上,瞪大着眼睛,使劲的用手指点着顾恒。
“哼!冥顽不灵!”手起刀落
郑玄倒在血泊之中,到死都没闭眼
“郑玄已死!其家人发配军中为奴,永不赦免!”
听到这样的结果郑玄夫人直接昏死过去,其余家眷,也是哀嚎一片……
“接下来轮到你了徐太守!”
徐云早已瘫倒在地,见到郑玄没有闭上的双眼以及嘴角渗出的鲜血,腿早已打起了哆嗦。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全身的颤抖让他的牙齿上下磕碰,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王统领手上还在滴血的刀他已经不敢正视,只得扭过头去。此时他正好看到了顾恒,这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此刻的徐云已经顾不得许多,他跪着爬向顾恒,使劲的拽着顾恒衣衫的下摆。
“王爷!王爷,求求你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也是被利益熏心才做出了此等蠢事,求王爷饶小人这一次吧”
顾恒不耐烦的踢开徐云
“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啊!婚礼上你却折辱我,那郑玄叫来那么多人围攻我你却连屁都不放一个!”
“现在叫我饶了你?砍了!”
“是!”一旁的王统领直接走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刀对着徐云的脖子就是要砍下。
“顾公子!顾公子!求求你饶了我爹吧,纵使我爹有千般不对,那也是他处于无奈呀,我求求你求求你了,饶我爹一命!”
“只要公子愿意饶了我爹,我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服侍公子!求求你了!”
见到过来苦求的佩宁,顾恒一时间竟有些心软了……
他端起佩宁的脸颊,此刻的佩宁早是个泪人,一双眼睛像是止不住的泉眼一样,不停的往外淌着泪水。害怕和无助让她的身体抖的厉害,她不敢反抗顾恒的手,只得任由他捏着下巴……虽然还在不停的抽泣。
“你这又是何必呢……”
“公子,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佩宁又是一阵磕头。
这头一次次的撞击着地面,佩宁的额头也慢慢磕破了皮,渗出了血。
顾恒不忍,只得蹲下来拿手垫着。
“行了,不用再磕了,我可不要破了相的丫鬟。”顾恒苦笑道
顾恒站起身,也把跪在地上的佩宁扶了起来。
“徐云一家暂且收监……”
“至于她嘛,我自己处置就行了!”顾恒望着佩宁,有些意味深长。
“是,来人,除了她之外把所有人带下去!”
众人如获大赦!个个拼命磕头如捣蒜
“谢王爷谢王爷……”
“得令!”
“我先去换身衣服,你们等我一下,总不能这样去见我们那位皇帝陛下”顾恒看了看自己满身的鲜血
“王爷,衣服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说着王统领便递了上来,还是当年顾恒喜欢穿的白袍长衫
片刻后换好衣服的顾恒走了出来。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衫。
此时的顾恒才是真正的顾恒,才是真正的逍遥王。
一旁的佩宁见得他这身打扮,不知怎的内心的跳动突然加剧!
虽说只是换了衣服,但却仿佛换了个人,连言谈举止都不似从前那样冷漠。
“王爷,请!”
顾恒接过统领手中的僵绳,翻身上马。
他转身向佩宁伸出一只手
“走吧!”
“啊?”突然的动作让佩宁有些不知所以
“你不是要为奴为为婢吗?那还不跟我走?”
“可是……”佩宁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家人,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婚之日出了这样的事,他未来只能在自己家里孤独终老。
“你要是现在反悔的话,那我说的话也可以不做数,立马把你爹他们抓回来……”
“诶别!我……我跟你走……”她慢慢伸出了手,顾恒握着,稍一用力,直接把佩宁拉上了马。
顾恒双手握着僵绳,刚好把佩宁揽在怀里。
眼看即将离别,父母生死未卜,自己前途也不可知,十八岁的佩宁悄悄流下了眼泪。
驾!
说完便一声大喝驭马而去……
佩宁再也按耐不住,扑在顾恒的怀里大声哭泣着,发泄着心情……
滨州街道上一匹白马飞驰,上有两人,一人新衣红妆,一人白衣长袍。
后有一位将军带着一队军马紧紧跟随,一面红底黑字的旗帜亮了起来,只见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顾字”!
众百姓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将种抢了别人家的新娘子。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
此人正是销声匿迹二十年的逍遥王。
此刻,逍遥王又回来了!
……
快马行至行宫。
顾恒抱着佩宁下马,宫道两旁甲士林立。
见到来人两旁的士卒齐齐下跪
“参见逍遥王!”
吼声震天
一旁的佩宁自幼便被养在深闺里,根本没有见过这场面。一时间有些手语无措。
顾恒见状直接拉起他的手向大殿走去……
大殿内,一人穿着绣有龙纹的黑袍负手而立,此人正是当今圣上李显。
“微臣顾恒参见陛下”
李显转过身去哈哈哈大笑赶紧上去搀扶
“王兄!二十年了,二十年了!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虽然不是同姓,顾恒也不是皇家血脉,但是当年帮着李显打天下出生入死,两情同手足,再加上又是异姓王,所以皇帝这样称呼也没有什么错。
“少来了,费尽心机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随便诓我我可饶不了你!”
顾恒对着李显说着
“哈哈哈哪能诓骗王兄呢,这次确实有要紧之事麻烦王兄,不然以你的性子,我何必来找骂呢”
“最好是这样……”
一旁的佩宁看的一愣一愣的,在他的想象中皇帝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吗?怎么到了顾恒这却像普通弟弟见了兄长一般?
皇帝也是察觉到了一旁的佩宁
“王兄这位是?”
“小女子拜见陛下……”见到皇帝如此过问佩宁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下跪
“嗷佩宁啊,我娘子!”
“既然的王嫂!那便快快请起!”
“哈哈哈王兄好样的,一别二十年竟然娶了这么好看的王嫂佩服佩服”
“哪里比得上你后宫三千?哈哈哈”
佩宁一阵懵,王嫂?娘子?我什么时候嫁给他了,虽说她对顾恒确实有一些不确定的感情,但是如今她已沦为阶下囚……
“不开玩笑了,说吧什么事!”
“北厥串联其周围十余部落,纠集四十万大军大举南下入侵我国”嬉笑的皇帝也严肃了起来。
“目前战况如何?”
“我军连败数阵,丢失城池四十余,剑北关以北疆土尽失……”
“详细的等你跟我回朝之后我们再议,你先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回京……”
“行”
随后顾恒便带着佩宁离开了。
走在行宫的宫道上顾恒叹息着……
“你叹什么气?”佩宁有些好奇
顾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又是血流千里啊……”
次日清晨,顾恒便带着佩宁跟随皇帝的队伍出发了,他们要去的是离国都城——临安。
郑玄尸首被其家人收殓,其余人等由专人送往边塞军队。
徐云及其家眷也是跟随队伍被押送京师,届时再转往刑部关押。
一行人颠簸了十天左右终于接近临安。
临近时已是傍晚时分,官道上依然能够见到来来往往拉着货物的马车。
临安城墙高约四丈,上有一一座雄浑大气的谯楼。上面依次挂着八个大大的灯笼。上有十来个手持长枪的守军。
其下城门外也有十多守门军士左右排列。
再往外便是许多的小商贩在摆着摊子。即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商贩也在使劲的吆喝着,这些人大都是在城内的坊间交不起摊位费的。
车队渐渐驶入城门,进城后皇帝便直接由统领护送经御道回宫。而顾恒二人则是需要经过坊市再转到之前的王府。
坊市相比其他地方更是热闹,道路两旁的商铺所售卖的尽是些稀罕玩意儿。别处不常见的新式瓷器,象牙,琉璃等等在这里皆有所售,再普通些的书本字画也是应有尽有,运气好的在这些铺子前兴许还能淘到几幅大家真迹。
酒楼里面掌柜的一手来回拨弄着算盘,一手翻着账本嘴里还不忘催促小二几句,小二则是肩搭抹布,一手端酒一手托盘穿行在大大小小的桌子之间。
除了酒楼里人声鼎沸之外,街道旁的面条馄炖,狗肉等铺子炉火也是烧的极旺。有妇人搬弄着一排排蒸笼为客人拣着各种口味的包子,也有光膀子的肥硕男人来回颠着大锅,临了出菜还不忘用勺子敲敲锅边,抖落着上面遗留的菜。烟火气各种菜的香味夹杂着吆喝声飘满了大街小巷……
街上有醉酒晃荡的富家公子哥,有结伴而行手提花灯的大小姐,也有高举糖人在人群中窜行的小娃娃。
自从进了临安城,佩宁就从来没有把车的帘子放下去过。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新鲜的,从未见过的。
她自小被养在深闺里,基本上没有机会到外面去逛逛,即使能够出去行走多半也是追随父母到其他人家去拜访。
再者滨州虽说也还算不错,不过相较临安的灯火通明彻夜不眠来说终还是差了不止一截。
顾恒单手托腮也望着帘子那边,不过他望的不是外面的热闹,毕竟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他所望的是佩宁。
一个痴痴的小脑袋倚在窗边,头上的簪子早已是插的东倒西歪。凌乱的头发垂下来更多,被夜晚的风吹得缕缕飘散。
她时不时得盯着小孩手里的糖葫芦,又会陡然转头回望少女手中提着的各色花灯。有时还会使劲想伸出头去,用鼻子猛吸那街边飘来的各式菜肴的香味。
“看什么呢?”看着佩宁痴痴的模样顾恒也是忍不住问道
听到顾恒的问话佩宁直接被吓得一哆嗦,赶紧放下车帘,双手拘束的放在腿上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
她看不懂也摸不清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见佩宁不回话,顾恒也不刨根问底。他拉开帘子对着外面的车夫嘀咕了几句,随后便拉着佩宁的手窜出了车去。
下了车后的二人瞬间便吸引了周遭人的眼光,一位白袍公子哥儿,一位红妆小娇娘。
自从被顾恒带走后佩宁也没来得及更换衣服,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依然穿着当日的新装,但是到了这个场景之下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面对着众人的注视佩宁有些手足无措。周围也传出了很多奇怪的声音。
路边的大婶:“哟公子你这是抢了谁家的娘子哇哈哈哈”
另一位大叔:“瞎说,我看这分明是自家娘子”
“小两口这莫不是闹别扭了哇哈哈哈”
“好一对壁人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呀”
听到这些话佩宁的脸早已红到了耳根子,她想赶紧离开,可是顾恒不走她也不敢挪动一步。她只觉得羞死个人!
“哈哈哈,还是这位大哥说的对,这确实我家娘子,只不过许久未出门有些怕生才会这般哈哈哈”
说完便拉着佩宁冲出了人群。
“怎么样?娘子,我陪你逛逛呗嘿嘿嘿”
顾恒不只怎的,见到佩宁就喜欢逗一逗,见到佩宁笑他也会笑,见到佩宁害羞他也会开心。不过好像从认识开始就没见到佩宁笑过……
“谁……谁是你娘子……”佩宁小声嘀咕着
“我说是就是!哈哈哈哈,走喽!带着娘子逛街喽!”
“诶!你别……别喊啦”佩宁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直被顾恒牵着走,而顾恒的手也捏的很紧,好似生怕把她弄丢了一样。
走到一处面摊前,顾恒停下了脚步
“饿了吧”
佩宁点了点头
顾恒带着佩宁坐了下来
“老板,两碗牛肉面,多加点汤,还有那牛肉多加点哈,别抠搜的哈”
“哈哈哈公子你放心,咱家的面分量足,肉也多,就怕到时候你吃不完嘞哈哈哈”
顾恒抽出了两双筷子,卷在自己的衣服里面擦了擦递给了佩宁一双。
“这家面馆很久以前经常过来吃,味道蛮好的,记得当年卖面的大叔还是个小伙子,如今却也到了这个年纪……”
顾恒望着街上的行人,不知道是在对佩宁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佩宁也是奇怪,很久以前是多久,听他说着大叔的变化至少应该是十多年,按道理说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应该是大叔这般岁数,可为何他看起来却依然如此年轻?
不一会两大碗热腾腾的面便端了上来。
“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这面上面的酱汁要拌开才好吃”
顾恒一边说着一边拌起了面,拌好之后没有吃而是递给了佩宁,随后又拌起了另一碗。
此刻的佩宁有点恍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那天的那个杀伐果断的王爷,而像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少年。
也没有想那么多不管他是有阴谋或者其他的想法,总之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饿了很久的佩宁囫囵的吃了起来,确实美味。
顾恒的面才吃到一半,佩宁的碗里却已经见底了,连那碗里的汤也喝的精光。
一旁的老板见状也是哈哈哈大笑
“公子,你这娘子挺能吃的呀哈哈还哈哈哈”
“是哇,可没少花银子呢”顾恒望着佩您嘻嘻的笑着
佩宁听的这话也不敢回嘴,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顾恒。
突然间顾恒伸出了手,见状佩宁下意识就是闪躲,莫不是自己的眼神引得他不满了?
可是那手却没有打在她身上,而是轻轻抹了抹她的嘴角。
“躲什么呀!吃的嘴上到处都是”
随即又是转头对着老板笑嘻嘻道
“不好意思,见笑了哈哈哈哈哈”
渐渐的,佩宁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可怕。
结过账后二人便起身离开
“来!娘子,拉住为夫的手!”
虽然佩宁对这个称呼感觉很别扭,但是还是把手搭了上去。跟着又开始逛了起来。
一位大叔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从二人面前经过。一颗颗鲜红的山楂裹上糖汁,在夜晚灯光的映照下却也有着发亮。
虽然自己的手被顾恒牵着在不断前行,但是她的脑袋却也在徐徐回望。心里也在想:这是什么,好漂亮,是吃的吗?还是某种玩物?
兴许是注意到了佩宁的目光,顾恒放开手便朝着卖糖葫芦的大叔追了上去。
不一会便带着一大一小两串回来。
“哈哈,这大的是我的,这小的给你嘿嘿!”
虽然接了过来,但是佩宁缺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手中之物。细眉微挑,小心的偷瞄着顾恒。
“吃呀”顾恒猛的一大口就是一颗山楂入嘴,腮帮子鼓的像个嘴里装满果实的松鼠
“唔……唔……还不错”顾恒满意的笑着
佩宁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咬下一小口。
好甜呀!她心里想着,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吃到过这样的东西。
前面不远处有许多的女孩子围在一个摊子前。摊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莲花的,鲤鱼的还有各种普通没有装饰的。
面对五颜六色各种形式的花灯佩宁自然也是喜欢的。即使不买也想看看,毕竟自己身无分文……
她轻轻拽了拽顾恒的袖子。
“嗯?怎么了?”
“我们……能不能过去看看?”佩宁望了望花灯铺子。
“行,走着!”
二人来到铺子前。
“看看喜欢哪个?”顾恒望着她
“要买吗?”
“当然!你喜欢的自然是要的”
“那……这个吧”佩宁指了指一个鲤鱼样式的
“老板多少钱?”
“十文”
“哎呀太贵了,五文五文!老板你看你这做工这么粗糙!你看你这颜色都没涂匀,你看你这……”
“算了算了,五文就五文……”
老板有些无奈,这家伙看穿着打扮也像个富家公子,怎么十文钱也跟我这叨叨半天。
看着何老板疯狂砍价的顾恒,佩宁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很久了,她也不记得她已经多久没笑了。
“哈哈哈娘子笑了,咯花灯送你哈哈哈”
佩宁一手提着花灯仔细的端详着,另一只手仿佛是习惯了被顾恒拉着,主动伸了过去。可能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见到佩宁伸手,可把顾恒乐坏了,牵起手就是开跑。
“诶!慢点!”佩宁直接被逮的一个踉跄。
噗!噗!
前方又又有人手持火把,嘴里不停的喷着火焰,一旁还有溜猴,胸口碎大石的人。
顾恒对这些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喜欢的,于是便驻足欣赏。一旁的佩宁不知人群里有什么,她努力的垫着脚尖,看不到。她又蹦起来也只能略微瞥见一眼。
“费劲!”顾恒嬉笑的嘟囔了一句
随即他便走到佩宁身边,蹲下了身,双手环抱小腿,起来时佩宁正好能坐在他的肩膀上。
“诶诶!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诶要倒了要倒了!”
“放心吧,掉不下来的,赶紧看你的!哈哈哈”
佩宁知道拗不过他也只得乖乖看着,不过这么高她比较害怕,所以还是一只手撑着顾恒的头。顾恒也没有躲开。
虽说在众人之中有着尴尬,不过眼前的表演还是很精彩的。从小没见过这些的她看到兴起出也会忍不多鼓掌……
二人又路过一处场所,只见上面全都是女人在迎客佩宁有些好奇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招呼客人的都是女子?”
“你说这呀,这是青楼。”
“青楼是什么楼?”
“就是,就是……”顾恒俯在佩宁的耳边解释了一遍。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快走快走……”这一次佩宁也没拉顾恒,自己就想往前冲,谁知直接被顾恒拽了回来。
“诶我说娘子,以后你可得好好听话,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卖到青楼里去!哈哈哈哈”
“不!”吓得佩宁扭头就跑。
“诶!娘子等等我呀,你可不认得回家的路呀!”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前者的脸逐渐露出了笑意,而后者却像个憨憨,只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不知逛了多久,只觉周围烟火气渐渐稀少,随后便到了逍遥王府。
门口已重新挂上了灯笼,外面还有许多人在提着灯笼等候着。应该是皇上提前安排过。
二人走了过去。
“奴婢参见王爷”
见二人前来,等候众人齐齐下跪。
“都起来吧”
“谢王爷”
“王爷,十多年了,老奴终于把王爷盼回来了!”说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便开始抹泪。
这位管家名叫王顺,二十年前从顾恒建府开始便跟随,后顾恒突然消失,王顺也被另安他处。二十年了,王顺从一个刚健的中年大叔也变成了花甲老人。
“王叔……”顾恒搀扶着老人
“回来就好,王爷回来就好!老奴心里也是开心的紧”
“王爷,这位是负责服侍王爷的丫鬟,锦儿”
“锦儿见过王爷……”
顾恒顺着看去,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很是清秀。
“嗯,行了,今天就先这样,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是”
说着顾恒便走入了府内,由于全程没有安排佩宁,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跟在顾恒的后面。
顺着熟悉的道路顾恒回到了自己阔别二十年的院子。
院中是他当年亲自从别处移栽过来的一棵百年银杏树。二十年过去好像又长粗了一些。
虽然院子之前有人专门打扫过,但是毕竟已经是十月了,树上的叶子慢慢变黄,也在不停的落下。院中如今又是落下了许多的银杏叶。在月光的映照下还是能略微看出些许的黄。
进入房间后顾恒便自顾自的躺到了床上。
“啊!真舒服呀,好多年没有睡过正儿八经的床啦!”
顾恒在床上翻滚来翻过去。
一旁的佩宁只是傻傻的站着。
“王爷,今日只知王爷要回来,所以便收拾了这边的院子,其他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打扫出来,所以这位姑娘可能还需要再多等一会……”
顾恒意味深长的望了佩宁一眼,随后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她今后就和我住一起。”
“另外,带她去洗漱,之后给她找件新的衣服。还有去搬一床被子过来。”
“是”
锦儿起身后便带着佩宁离开了。她很好奇王爷带回来的这个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还穿着一身红装。不过毕竟是主人的事,自己也只是好奇而已。
二人走后,顾恒便去另外一处洗漱了。
不久回到了房间,而佩宁也刚好回来。此刻的佩宁早已褪去了穿戴多天的衣装,头上的发髻也散了下来,乌丝及腰,一身白衣素服。
“洗完了就过来睡觉吧……”顾恒招呼着
佩宁没有说话,也没有抗拒,从跟顾恒走的那一刻她便幻想了自己今后无数的结局。为奴为婢,挨打挨骂,或是被他霸占了去。
佩宁感觉不管是哪样她都逃不过,不过只要能换得家人的一线生机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佩宁有些紧张,脚步迟迟没有移动,手指来回互相捏着。
“别愣着了,不冷吗,快过来睡觉!”
“你睡床,我睡地下”
顾恒拍了拍早已铺好的床铺,随后便自己裹着另一床被子在地上躺了下去。
“?”
佩宁有些不可置信,她幻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没有要对自己有过分的举动。
她慢慢走向床铺,跨过了地上的顾恒,随后像个兔子一样飞速的卷进了被窝,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顾恒有些好笑,这丫头真的生怕自己被吃了似得。
许久……
“你睡着了没?”佩宁突然发话了
“没呢?咋的娘子想让我上床与你共眠?得嘞!我这就来!”
说着顾恒便作起身状。
“诶!别,你别!别过来……”佩宁有些害怕
“逗你呢哈哈哈瞅你那样……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就……谢谢你”
“谢我?有什么好谢的?谢我把你抢出来?哈哈哈哈”
“谢谢你带我到处走,谢谢你带我逛夜市,谢谢你带我吃好吃的,谢谢你……陪我。十八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从小我就被养在家里,基本上都没有出过门,我没有朋友,也体验不到别人的快乐,除了读书写字还是读书写字……”
说着佩宁便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了出来。
顾恒双手枕着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其实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王爷很快乐吗,并不快乐,到了这个地位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有的只是谄媚”
“你想交几个真心的朋友都会被别人拿来利用,所以我宁愿孤身走江湖也不愿意做这个王爷,和你一样,我也没有朋友……”
“今天无疑也是我人生中到目前为止最快乐的一天!”
外面微风吹拂,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顾恒转过身去对着屋外,些许月光撒在他的身上……
“佩宁,你还想回去吗?”顾恒问道
“不想!可是……”佩宁回答的很决绝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你爹他们我明天会跟皇上说,当官是不可能了,我没有那么大度,这些年来想必他也敛了不少钱财,叫他们回滨州做个平常富家翁吧……至于你,过了今晚想走想留都随你自己”
“想来你爹也确实没有做太过的事,何况我还把他女儿拐走了哈哈哈”
顾恒又笑了起来
“谢谢你,对了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王爷?”佩宁问道
“不行,那是外人称呼的……”
“公子?顾恒?”
佩宁爬起身,单手倚着脑袋看着床下的顾恒。
“不行,太生分了……”顾恒又摇摇头
“那……叫你阿恒?”
“嗯~这个倒是不错,我喜欢哈哈哈”
“阿恒!”
“诶!”
“阿恒!”
“诶!”
两人就这样闹着闹着睡去了……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顾恒便爬了起来。今天他所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袍,皇帝曾经特许顾恒除开必要时候要穿官服之外,平常上朝都可穿常服。
他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秋日的阳光异常的暖和,清晨的露水还未完全散去,院中的银杏树上挂满了滴滴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不管是树,还是地上的落叶都显得一片金黄。院落四周的房顶上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偶尔有两只会紧紧地凑在一起。
折身回到屋内门,外的阳光已洒到了佩宁的脸上,她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还在笑着。一边的头发已经耷拉在了嘴里。顾恒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佩宁,也不由的憨笑起来。
他轻轻帮佩宁拨开嘴里的发丝。
“嗯......”
可能是因为顾恒手上的动作有些大,佩宁慢慢苏醒了过来,她伸出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里还在哼唧着。等到她彻底睁开双眼便啪的一下从床上窜起来。
“啊!你干什么!”佩宁像个小猫一样裹着被子捂在胸前缩在了床的角落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清早的怪叫什么呀,我就是起来看看你,又不会吃了你......”
听得这话佩宁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还早,你继续睡吧,晚点我叫锦儿陪着你一起出去逛逛临安城,昨天跟我一起想必你也是很拘束。另外去买几身自己喜欢的衣服”
“早饭都已经叫人准备好了,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吃了,我今天要去见皇上就不陪你一起了”
说完顾恒便转身要离开
“阿恒,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恒看了看呆坐在床上的顾宁,眼睛里尤其期盼又有些担忧。毕竟目前自己所熟悉的也就只有顾恒一人,如果他走了......
“事情商量完了就回来,我尽早”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佩宁望着顾恒离去的背影略微有些不舍。
顾恒和管家,锦儿交代完事情之后便驾马直奔皇宫而去。
宫门外许多上朝的官员早已在此等候,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讨着等会面见皇上该如何去针对如今的战局给出建议。
顾恒觉得无聊便自顾自的找了一处地方蹲了下来等待着开门。
可能是察觉到了顾恒的存在,那吵闹的官员中挤出一人径直朝顾恒走过来。
“你是何人!蹲在这宫门口成何体统!”
顾恒斜着瞟了一眼来人,随后便又转过头去一言不发,他也懒得理。
“嘿!我问你话呢!”见到顾恒不理睬他,那名官员正要发火,突然他看了一眼顾恒身上穿的衣服于是计从心来。
“哼!你好大的胆子,不知你是何等官职,上朝不穿官服不说,居然还敢穿只有皇族才能使用的黑色服饰”
“你这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要杀头的!”
“滚一边去,你是个什么东西,没完没了的叨叨......”顾恒被眼前之人说的也有些不耐烦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顾恒皱了皱眉头直接撇过头去,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见到顾恒这样,那侍郎悄悄转头瞄了瞄背后的同僚,都在朝这边指指点点,如此收场怕是有点挂不住脸面。他挺直腰杆双手扣着腰带朗声道:
“我乃礼部侍郎,你敢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看等会在朝堂上我如何参你!定叫你知道什么叫高低贵贱!”
“滚滚滚!麻溜的从我眼前消失,别逼我打你!”顾恒一只手靠在膝盖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对着侍郎不停的挥舞着,声音已经由最初的平和变得有些暴躁,腔调也高了一些。
听到宫墙边的吵闹声后又来了一位少年,此人身穿暗红龙纹刺绣官服,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
“怎么回事?”那少年询问道
见到来人那侍郎赶紧屈身行礼,低着的头还转向顾恒那边。
“殿下,此人有僭越之罪,身穿黑袍大逆不道,此外还侮辱朝廷命官,微臣正要和他理论,谁知这斯如此无礼!还扬言要打我!”
之前被这个侍郎叨叨了半天的顾恒本就不耐烦,见到有人来了还当面告状,顾恒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压制不住了。
只见他噌的一下窜起身来,当的就是一脚直接踹在那侍郎的肚皮上。再去看时那侍郎早已倒地不起。肚子被猛击的他一时间竟然喘不过气来,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只是在地上左右翻滚,那眼睛眉毛却是皱作一团。只剩下嘴巴张的极大,像是在努力呼吸一样。可见这一脚的力道是极大的。
侍郎身后的同僚有的在不停发笑,有的也发出啧啧之声,这一脚看着都幸好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众人皆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可谁知顾恒越想越来气撸起袖子上去又要打。
眼见事情不妙那红袍少年连忙张开双手挡在身前。随后又是双手抱拳
“阁下切勿在动手了,这宫门之外本就是敏感之地,再动手怕是要招来皇上的震怒呀”
顾恒心想好呀,老子本来就不爽,一个被我收拾不够还来两个?
“小娃娃闪开些,不然等会连你一块收拾!”
说着就一只手抡起拳头,另一只手扒开身前的少年准备接着上去打那侍郎。
“在下李怀玉,是陛下亲封的齐王,还望看在小王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回”那少年作揖行礼道
李姓?齐王?看来是自家人......
“哦!原来是大侄子呀!稍等,等叔父把这杂碎料理完了再来跟你聊”顾恒拍了拍李怀玉的肩膀不等后者说话便冲了上去,骑在那人的身上,一手揪着对方的领子,另一只手冲着脸砸着。那侍郎无力反抗,只能尽力用双手挡着脸,只盼后面自己的脸能肿的小一点。
李怀玉在一旁看的也只是干着急,看对方的身手和脾气即使他是齐王估计也得挨两巴掌。
皇上有旨,众官员上朝议事!
随着宫人的一声高呼,顾恒终于也是听了下来,他放下袖子大口的喘着气,捋了捋双鬓的头发。
“哎哟,可累死我了,这小子还挺抗造哈哈哈哈舒服了舒服了”
随后顾恒单手叉腰望向一边惊呆的李怀玉,招了招手:走,大侄子,随叔父上朝去!
李怀玉没有生气,毕竟他也从来不喜欢摆架子。而且让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人明知道自己是王爷还这么称呼,可见这里面的原委值得深究。
李怀玉快步跟上,他想问,但是看到刚刚顾恒殴打官员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憷。
顾恒看出了李怀玉的心思,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揉着手说道
“我叫顾恒,大侄子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顾恒,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沉思片刻后李怀玉终于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从小父皇便给他们讲的大离唯一的异姓王,父皇视作亲兄长的顾恒!那位名字在书中出现过无数遍的大离兵仙!
怀玉从小便对这位王爷心存神往,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像顾恒那样威震四方的大人物!
如今亲眼见到,怀玉还有点不敢相信。他微微凑近顾恒。
“您真的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兵仙?逍遥王?”
“骗你能得几个钱?”顾恒有些好笑。
“小侄拜见皇叔!”此刻的怀玉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还没到大殿之上便当着百官的面啪的一声跪下。众官员见到动静齐齐望向顾恒,这一来直接把顾恒整懵了。
本来顾恒自认为脸皮已经是天涯无敌了,谁知小王爷突然来这么一手还把他整害羞了。
“诶诶诶,起来 你这是干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着便把怀玉往起拽。
“皇叔答应以后教怀玉兵法我就起来!”他在地上一动不动。
“诶诶诶好了教教教,你这死孩子快起来!”此刻的顾恒已经是没脸看周围的人,堂堂一位王爷居然会被一个孩子给整的难为情。
“哟!齐王,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下跪?你真是一点都不顾及皇家颜面呀!”
来人正是东宫太子李济。
“太子殿下,这位是逍遥王,是我们的皇叔!”
“本宫可不敢像你这样胡乱认亲戚,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哼!”说罢太子拂袖而去
“皇叔......”怀玉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又有些委屈。
“没事走吧”顾恒心里并没有多想,他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不曾出现在朝堂之上,这些小辈和后进的新任官员不认识很正常。
可是他不清楚的是,在皇帝刚出临安城的那一刻,太子便知道逍遥王要回来了。而在太子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逍遥王名望太大,如今朝堂上的重臣将军大多也都是当年跟随顾恒拼杀过的。本来地位已经稳固的太子觉得顾恒会是他前进路上的阻碍,甚至是登基后的威胁......
朝堂大殿之上,众官员按照自己的品级依次站立,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刚在宫门外殴打礼部侍郎的黑衣男子居然和齐王殿下一样,当着百官的面直接走到了大殿的最前排。
大殿首排除了太子和齐王之外,左侧是车骑将军文士,镇北将军任重。这些都是当年顾恒的旧部。
右侧是丞相慕容德,太尉高柔,御史大夫赵行思,这些人当年还是四品甚至更低品级的官员,这么多年也都熬到了如今的位置,不过这些也算是顾恒的老熟人。其他的人要么是在战场上阵亡了,要么是现在依然驻守一方,又或者是早已年迈辞官回乡。
重新见到这些人顾恒的心里有感慨,当然也有开心。毕竟都算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了。
众人依次和顾恒打过招呼,有些老将军甚至开始落泪,这一下弄得后面的官员一阵懵。特别是刚刚挨打而且扬言要参顾恒一本的礼部侍郎,现在早已是汗流浃背,额头的汗珠也如黄豆一样不断地滴落。那侍郎不断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不仅是手在颤抖,双腿也止不住的抖动。
后排官员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个人看起来不过也才二十多岁,如若是寻常皇子,这些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定然不会在百官面前失态,可是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和这些人如此熟络?
见到此番场景,太子李济内心也是五味陈杂,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逍遥王的影响......
皇上驾到!
随着宫人的一声高呼,众人的猜想暂时画上了句号。
大离皇帝李显坐定。望着台下站着的众人缓缓开口:
“今日早朝有两件事”
“其一是商讨北方战事的问题”
“其二,逍遥王回朝堂”
短短几个字如同平地惊雷......
皇帝注视着台阶下的众人。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充满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什么?逍遥王?”
“看着这么年轻也不像
“既然陛下都说了那肯定是了”
“好了 都安静下来吧逍遥王回朝确实是我大离的一大幸事,但是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如何稳定北方的战局!”
“各位都说说吧,有什么意见?”皇帝稳坐龙椅之上开始发问
“高太尉,先说说如今的战况。”
“是!”主管军事的高柔走到大殿中央先是瞥了一眼众人,随后说道
“北厥四十万大军南下,据兵部昨日来报,目前他们兵分三路,一路由北厥名将完颜克带领二十万大军陈兵剑北关随时准备进攻,另一路十万大军则是前往西北,看情形应当是准备进攻嘉峪关,第三路从东北南下,在燕城附近扎下营寨,正在与我军对峙。”
“我们目前已经丧失北方的锦,辽,晋,三州,合计四十余城。凡北厥军队所过之处城池村庄皆是被一扫而空。我军之前部署在北方防线的三十万人如今只剩下十五万人左右。”
堂下的官员听到大离军队目前的状况已经是惊得合不拢嘴了,再听说北厥的四十万军队已经蓄势待发更是害怕到了极点。他们每个人都在幻想着如果离国的军队抵挡不住北厥的入侵会发生什么,自己的官位是不是不保?是不是在大难来临之前再去多的搜刮一些财物,等到兵临城下之际直接跑路?
“都别愣着了,说说你们的看法,目前这种局势该怎么应对?”
见众人还是沉默不语皇帝便直接开始点名。
“兵部!你们怎么说?”
兵部尚书蔡权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陛下,依老臣之见,我觉得目前求和是最为稳妥的,一来北厥目前虽说分军南下,但是却并未进攻,可见他们也是在考虑这个杖该怎么打他们才能获利最大,第二目前北厥兵锋正盛,而我们经历连连挫败士兵的士气早已低迷,再继续打也没什么战力了,第三敌我两军人数相差太大,我们现在一时间也难以从其他地方再抽调军队开往前线。所以......老臣认为目前只有求和一条路可走”
“臣附议!”一旁的户部尚书袁廷涣也站了出来。
“陛下,战争已经打了数月,我国国库本就不充裕,再加上近年来的天灾,各项税收都有所减少,再打下去怕是连前线士兵的军饷和粮食都发不起了。”
听到这些的顾恒只觉得如今的离国和当年已经有太多的变化了。虽然当年刚平定内乱国内也是百废待兴,但是当遇到敌国入侵时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没有一个会说出议和这样的话来,可如今……
“袁廷涣!我去你妈的,你们户部哪次不是没钱就是没粮?还有你们兵部,堂堂一部尚书,好歹也是在行伍里拼杀过的,怎么如今张口闭口就是投降议和?”
站在旁边的任重本是一言不发,但是听到他们说到议和终究是忍不住了,便指着两部尚书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我只想知道议和是怎么个议法?”皇帝揉着额头,估摸着也是被下面的人吵的有些头疼。
兵部见皇帝这样说于是便上前又开口道
“北厥目前已经攻占了我北方三州之地,再去夺怕是也只能徒增伤亡,倒不如先送与他们,等日后……”
兵部尚书还未说完,镇北大将军任重却早已听不下去,袖子一撸端的上去就是一拳,这一拳约莫有十成力气,只打的蔡权满嘴见红,硬生生吐出一颗牙齿出来。战场上下来的杀伐之人脾气自然是有的。
任重看着捂着脸颊的蔡权,冷淬一口,随后便指着鼻子骂道:“呸,你得庆幸是在朝堂上,要是在外面你看我今天砍不砍死你!堂堂兵部尚书怎么会说出这种无父无母的话来!我大离的疆土都是祖辈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莫说三州,一寸都让不得!”
文官们都是面面相觑,见到蔡权被打也都缩着,生怕说错话被这个莽夫也来这么一下子,那铁定是吃不消,而任重身后的武将们却是连声称好,一个个腰杆直得很,还未上战场却像已经打了胜仗一样。他们每个人看着对面的文官眼神里都带着蔑视。
有这种脾气也是能够理解的,朝廷现在提拔新人,在前线带兵的大多也是初出茅庐的小将。对敌连连失利,他们这群将军却只能窝在家里叹息自然是心有不甘的。
朝堂上众人吵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唯有顾恒一言不发,只是端着手站着。
“皇兄,此事你怎么看。”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再也忍不住了问道
“陛下,我大离建国二百余年来从未有割地一说……既然北方蛮子敢侵我国土,那就留他不得。”
“莫说四十万大军,就算是一百万我也照样要打回去!北厥占我土地,掳我臣民,这一次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吊民伐罪!”顾恒只是拱手回答这,声音平静,波澜不惊。
顾恒身后众位武官更是个个热泪盈眶,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皇帝听闻顾恒的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顿时大喜欢!“好!听命!”
“封逍遥王顾恒为征北大元帅!任重为副将!三日后出发!为我大离扫除敌寇!收回疆土!”
“领命!”
出征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是下面的许多大臣内心还是抱着疑问和担忧
这突然冒出来的逍遥王真的有能力力挽狂澜吗,要知道离国真的再已经经不起一丁点风浪了,如果这次战事失利,那离国连最后和北厥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了。
早朝结束,皇帝便吩咐宦官通知顾恒,晚间在皇宫设下酒宴,一为顾恒还朝接风洗尘,二也是为了送行。另外还特意强调要将“王妃”带上。这却令顾恒哭笑不得。不过最终也还是应承下来。
顾恒回到王府,告知了管事晚上不必等他之后便带着佩宁直奔皇宫。
此时的佩宁又回到了当初顾恒第一次见到的模样,一身素净装扮,少女气中夹杂着几分忧郁。得知要随顾恒一同进宫佩宁本是紧张的,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皇宫中,顾恒二人在宫人的带领下正在徐徐走向宴会厅。突然肩膀被人拍打了一下,顾恒回头看时正是齐王李怀玉。
“皇叔!共行一段可否?”
“哟,大侄子,走走走哈哈哈”顾恒也没有长辈的架子,毕竟二人表面看起来岁数也相差不大,索性顾恒就直接耷拉着怀玉的肩膀。这倒是让李怀玉有些不知所措。
李怀玉转头看了看佩宁,随后一脸坏笑的问道顾恒“皇叔,这位姑娘莫不是?”
“哈哈哈,别瞎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哦!失敬失敬”李怀玉随后停下脚步,正襟拱手而拜
“怀玉见过婶婶”
随后又补充道“本来想叫王妃的,但是仔细琢磨着这样一来就显得生分了,索性直接喊了婶婶,还望婶婶莫怪......”
佩宁看着怀玉的样子也有点好笑,再想想自己就觉得不对劲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少年约莫差不多大的岁数,怎的突然就高出了别人一辈?还有这婶婶的称呼听起来也确实有点别扭。但是怎么都不能失了礼,随即也是曲身施了个万福。
“二哥!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走了?”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十五六岁模样穿戴华丽而不显庸俗,长相自然也是极好的。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看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妙仪!快来快来,我带你见个人!”怀玉见到来人便连连招手。
妙仪走到众人跟前站定,看到眼前这些人都未曾见过顿时好奇了起来。
“二哥,你说要带我见谁?还有他们是谁?”妙仪端着双手,转头看着怀玉一脸疑惑。
“先别急着问,来来来,你猜猜他是谁?”怀玉也不说其他的,只是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顾恒。
“这我哪知道?你新纳入府内的幕僚?确实是仪表堂堂,二哥你该不会是......那啥吧!”说着说着妙仪脸上已有了几分嫌弃的神色,砸着嘴便假装远离怀玉。
怀玉也没惯着,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只弹的妙仪喊疼,捂着头就要找怀玉拼命。
“行了行了你两别闹了,怀玉你介绍一下吧,完了我们早点走,不然赶不上宴会了”见到二人围着自己疯闹顾恒也是打断了他们。
“是!皇叔,这位是我的皇妹,名叫妙仪”怀玉顿了一下随即转头望向妙仪。
“这位就是你曾经描摹过无数次的大离兵仙,我们的皇叔,逍遥王顾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尖叫直接吼的所有人都捂上了耳朵。
妙仪也不顾及公主形象直接朝顾恒冲了过去,不待顾恒行礼便直接搂着他的脖子抱在了一起!
“皇叔皇叔!我终于见到你真人了!我在书本中读到过你无数次,我在话本上也看到过你无数次,本以为你只会存在于书页画册之中,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真人!”胡恒也不敢抱,两只手举在空中却也不知怎生是好。一旁的怀玉赶紧出来说道。
“皇叔,妙仪与我一样,从小就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都是对你仰慕已久,所以见到真人这才......”
“没事没事,妙仪快松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说着顾恒便拍了拍挂在身上的妙仪的肩膀,后者这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松开后却依然死死地盯着顾恒,眼睛都不肯挪一下。
“妙仪,这位是婶婶。”
妙仪随后转头望向佩宁,嘴巴嘟的老高“妙仪见过婶婶,看来婶婶也是一位绝色美女呢,本想着如果能够见到皇叔,我便嫁与他,现在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哈哈”
听到这话顾恒一阵捂脸,这妮子真的什么都敢说......
“妙仪,不得无礼!”怀玉也是训斥着
“怕什么嘛,虽说是皇叔,但是和父皇又不是亲兄弟,有什么不行,再说了婶婶这么好看,我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瞧把你紧张的二哥”妙仪依旧环抱着双手狡辩者。众人无奈也不理她,便齐齐走向宴会厅。
时间已经差不多,皇帝说的是家宴,所以到场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皇亲国戚而已。大家差不多都已到齐,顾恒等人也在安排的座位上落定。
不久皇帝便和皇后二人在王统领的护卫下到来。
“众位,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也不用管那些礼节,吃好喝好便是”
“另外,今天朕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想必这里的老人应该都见过,那就是我大离的逍遥王,朕的皇兄,顾恒!”说完皇帝便端起酒杯同大家共饮,众人也是齐齐行礼。
席间许多旧人也来同顾恒推杯换盏,有的回忆起从前的时光,有的相约着日后一起畅饮,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诉说着自己的事情。
酒过三巡,齐王李怀玉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一事求父皇答应”
“嗯?怀玉?你有何事,且说来听听”
“父皇,此次皇叔出征,儿臣也想跟随皇叔去军中历练一番”说着还不忘歪头看看一旁的顾恒。
“这,战场之事凶险万分,不可儿戏,此次你皇叔出征所面对的可不是寻常几万人马,朕是不会答应的。”皇帝显然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怀玉虽然不是太子,但是在他心中对这个儿子的爱却一点也不少。
“父皇,儿臣如今已年满十七,不再是小孩子了,儿臣也想早日去军中锻炼,等到日后可以帮助到太子殿下。再者有皇叔在身边父皇大可不必担心,还请父皇恩准!”说着怀玉便直接跪下。
皇帝陷入沉思,显然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看向坐在席的顾恒。后者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略微点头,这时皇帝才放下心来。
“行吧,父皇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在军中一切都要听从你皇叔的安排,不可任性!”
听到皇帝终于应允怀玉也是高兴至极。连忙跑到妙仪公主面前,像是在炫耀着自己能和皇叔走南闯北了。妙仪也懒得理睬怀玉,端着酒杯就跑到了顾恒的面前。
“皇叔!真没意思,二哥可以跟随你出征,而我一介女儿身,只能窝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想跟着皇叔一起出去”说完一杯酒直接一口闷下。对于不能和自己仰慕之人一同进退对于妙仪来说是难受的。
见到公主此番模样顾恒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望向一旁的佩宁才终于有了说辞。
“妙仪,虽然不能跟随我出征,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呢”
“什么事,皇叔你只管说,妙仪保证帮你办到!”约莫是喝醉了,妙仪捏着拳头放在胸前,像是在许诺一件极为庄重的事情一样。
顾恒指向一旁的佩宁说道:“你婶婶初到京城,有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所以还希望你可以带着她到处多走走,多陪陪她。”
妙仪拍了拍胸脯直接答应下来“皇叔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完成任务!”
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已安耐不住的佩宁终于还是说话了“公主,其实我不是什么王妃,我只是......”
听到这句话妙仪显然也是比较惊讶,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
“没事,那我就先叫你佩宁姐姐吧,等日后你和皇叔正式成婚了我再叫你深深也不迟”也不等佩宁继续辩解妙仪便岔开了话题。
“父皇,儿臣也有一事望父皇恩准,儿臣早先便听闻皇叔剑术化神,今日机会难得,还想向皇叔请教一下。”
坐在一边的太子看着其他人其乐融融打成一片心里多少有些不悦,贵为太子的他本应该是受到万人追捧的,谁知这顾恒刚一回朝就成了整个离国的中心人物,这在他看来怎么都是不好受的,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终于还是找准时机开口了。既然所有人都把顾恒吹的那么神,捧得那么高,那我就让你从高台上摔下来!
“太子休得胡闹,好好的宴会比什么剑!”
“父皇,儿臣也并无他意,只是从小便听说皇叔的英勇事迹,这么多年终于见到皇叔,只觉得如果不乘此机会见识一下皇叔的剑法也是一种遗憾。”
说着太子李济便绣袍一挥转向顾恒道:当然皇叔浪迹江湖二十年,若是怕剑术有所退步不肯赐教我也不会逼着皇叔动手,毕竟都是一家人嘛哈哈哈
李济如此说其实是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想看看顾恒的深浅,二是如若其身手不像大家传的那样也可以借机打压一下顾恒,让顾恒清楚现在的朝堂局势。另外他也不会傻到自己动手,毕竟自己虽说会些武功剑术,但大都是花架子,为了应付自己的功课罢了。况且自己只说请教见识一下,却并未说自己动手。
李济想着只要顾恒答应下来,他便推出自己的幕僚,大离排名前三的剑术高手蒋云山出来对阵。
顾恒大致是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于是便站了出来。
“既然太子想要见识一下剑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出来倒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是了哈哈哈,殿下请吧”顾恒走到大殿中间一手负后,一手示前做出请的动作。
太子也不啰嗦直接双手一拍,其身后顿时闪出一个背负一把巨剑的大汉,此人正是蒋云山,大离剑术第三人!
关于此人其他人不了解,皇帝和顾恒自然是知道的,传言蒋云山早年浪迹江湖被仇家追杀,五六十人围攻之下却未受一点伤,反而将所有人击杀,更有人传言蒋云山与一高手对阵比试,直接一把巨剑生生劈开了一座楼。当然这些知识江湖上的传言,是非究竟是什么样的都不得而知。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再加上目前的名声,想必定是不弱的。
“太子,朕本以为是你要向皇叔请教这才答应,如今你搬出他来确是有点不守规矩了,退下去!”从皇帝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已经有些不悦了。
“是,如果皇叔怕了的话我自然是没话说的”说着太子便邪魅一笑望了顾恒一眼
“罢了,陛下,既然太子殿下如此想见识我的剑术,耍耍又何妨,动手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顾恒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踏步向前。
蒋云山一跃而出同样站到了大殿中间。
“早就听说逍遥王剑术天下无双,今日得以领教是在下之幸”说罢蒋云山单手从背上拔出巨剑,那剑身过重只听哐的一声直接把大殿的地板砸出一个大坑。
巨剑着地,蒋云山单手换双手持剑,一脚塔前,一脚作后支撑,成马步状摆好架势望着顾恒说道
“王爷你的佩剑呢,莫不是想徒手和我比试吧?”
在皇帝身边护卫的统领王坚听到此话便准备把自己的剑递给顾恒,可是顾恒却抬手拒绝了。他望了望眼前之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太子随后说道
“打你,还不需要剑!”
“哼!托大!”蒋云山身为大离前三的剑客自然是有自己的傲气的,被人如此羞辱内心早已火冒三丈。
他拖着剑慢慢向前,随后加速跑了起来,巨剑在地上摩擦除了阵阵火花。见到眼前的顾恒不为所动便双手举剑飞身而下朝顾恒劈过来。
此刻的顾恒终于有了动作,不过依然是一只手负后,另一只手从袖子中滑落出来。随后伸出两个手指作剑状,双指轻轻一转,指尖慢慢变化出一股剑气,随后剑气逐渐稳定化为似实似虚的指剑。其身穿的衣袍开始慢慢鼓动,肩后的长发开始飘忽起来,像是被风吹起一般。大殿上的挂帘开始飒飒作响。桌子上的器具也开始颤动。一旁的众人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宫女早已倒地不起,其他人也多是以袖挡面。
随后一阵磅礴的剑气从顾恒的身上爆发而出,直震的那蒋云山倒退数十步。蒋云山只得以剑杵地方才把身形稳定下来。
虽是站住了,可是汗水却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手也不停的颤抖着,好似连那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剑也握不住似的。此刻的他渐渐明白了二人的差距所在。
聚气成剑,这只存在话本中的剑术此刻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即使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也不见得能做到。
不过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都得上了。控制住自己打颤的双手后便挥舞着巨剑又向顾恒冲了上去。
顾恒本想就此作罢,可是见到蒋云山还来于是也不准备手下留情了,只见他双指并拢抬手一挥,一股剑气直冲蒋云山而去。蒋云山以剑挡在胸前,双手支撑着剑身,却被剑气直逼的向后退去,后面已无路可退,蒋云山本想强撑着一口气抵挡过去,谁知那巨剑直接被剑气击了个粉碎,而蒋云山也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本王的剑术太子可还满意?”
顾恒的声音把众人从惊讶中拉了回来。此时的太子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太快了,本来他想着大离前三的人物兴趣能够战胜顾恒,现在看来使自己天真了。
回过神来的太子也只能尴尬的笑道“皇叔剑术超神,侄儿大开眼界”说完便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哈哈哈好好好,我大离有皇兄这样的人物何愁北厥不灭!皇帝和众人也是爆发出了掌声。
顾恒也无多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随后又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皇兄自从那日见你以来就发现身边一直带着皇嫂,不知是何时成亲的?”此时的皇帝也开始八卦了起来
说到这里顾恒一下子也尴尬了起来,虽然平时经常和佩宁开玩笑,可是真到了这种场合他也不知道如何作答。顾恒转头坎坷看佩宁,谁知佩宁也盯着自己,眼神好像期待着自己的回答一样。
想来想去顾恒也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只能说出了实话。
“陛下,其实,我与佩宁还未成婚,这里面的故事说来话长......”
听到这里的皇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既然还未成婚,那等皇兄凯旋归来朕亲自帮你们操办婚事!”
皇兄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总是不好的,王府内多少也需要个人照料才是,我看这位姑娘正好。
顾恒对这突如其来的赐婚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得答应。转头看了看佩宁,后者好像没多大抵触,这时顾恒才放下心来。
晚宴并未持续多久大家便各自散去了,回王府的马车上顾恒略微扶着额头低声哼着,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一旁的佩宁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鬼使神差的突然问了一句
“你会娶我吗?”
还没有得到答案顾恒便倒在了马车上睡死过去,还不停的砸吧这嘴。见到这一幕佩宁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凑近把顾恒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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