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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

狸猫夫人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宫惢嫣裴厌缺,由作者“狸猫夫人”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却很精细。里面是有人定期打扫的,虽无炊烟两月余,却干净的紧。惢嫣停好马车,从压车处跳下来去关大门,回来的时候裴厌缺也从车厢下来了。他目光含了打量,环视宅院。“别客气,就当来自己家。”惢嫣笑嘻嘻的领他到屋子,玩笑一般道。宫惢嫣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吃饭,她这几日都是啃肉饼嚼肉干,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实在是想吃饭。可裴厌缺现在又不能去酒楼。......

主角:宫惢嫣裴厌缺   更新:2024-02-15 0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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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宫惢嫣裴厌缺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由网络作家“狸猫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宫惢嫣裴厌缺,由作者“狸猫夫人”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却很精细。里面是有人定期打扫的,虽无炊烟两月余,却干净的紧。惢嫣停好马车,从压车处跳下来去关大门,回来的时候裴厌缺也从车厢下来了。他目光含了打量,环视宅院。“别客气,就当来自己家。”惢嫣笑嘻嘻的领他到屋子,玩笑一般道。宫惢嫣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吃饭,她这几日都是啃肉饼嚼肉干,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实在是想吃饭。可裴厌缺现在又不能去酒楼。......

《长篇小说阅读相府小姐又凶又娇,撩疯小奸臣》精彩片段


身上很不适,他微微撑着手肘坐起来。

耳边传来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他淡淡扫过一眼,少女睡颜娇美,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柔和。

不过是个娇弱的小女子,也不知她那里来的勇气,面对那样的修罗场,还这么果决的载着他离开。

想到这里,裴厌缺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旋即又被敛下,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他闭上眸子,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

宫惢嫣睡得很沉,并未履行诺言,在破晓之际醒来赶路。

她醒时已天光大亮了,冬日的日光熹微,少见的温暖,悬于天际。

空气清新,透着泥土的淡淡芳香。

惢嫣小心看了一眼裴厌缺,他醒着,貌似也退烧了,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她昨日准备的肉干。

嘁。

这男人竟然没有把她叫醒,逼迫她赶路。明明昨日表现的那么急切!

他突然抬头,深色的眸落在了她面上。这浅浅的一眼叫惢嫣的心一惊,她自知起晚了,莫名心虚,连忙摸了一把肉干,飞快窜出马车。

马车飞速驶进。

对于她的反应,裴厌缺微愣,旋即明了,眸中闪过几不可查的笑意。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他们次日就抵达华阳郡。看到熟悉的城门,惢嫣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无他,只她熟识这里,所以觉得心安。

进城门后她也不多逗留,赶着马车朝老宅里去。

老宅比较偏僻,是裴氏挑选的,她喜静,故远离了闹市,宅子不大,格调布置却很精细。里面是有人定期打扫的,虽无炊烟两月余,却干净的紧。

惢嫣停好马车,从压车处跳下来去关大门,回来的时候裴厌缺也从车厢下来了。他目光含了打量,环视宅院。

“别客气,就当来自己家。”惢嫣笑嘻嘻的领他到屋子,玩笑一般道。

宫惢嫣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吃饭,她这几日都是啃肉饼嚼肉干,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实在是想吃饭。

可裴厌缺现在又不能去酒楼。

惢嫣自然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去大吃大喝。

她怕回来了挨眼刀子。

裴厌缺,说实话,怪吓人的。

纠结片刻,宫惢嫣还是觉得自己动手做饭,填饱肚子。他留了裴厌缺在家里,驾上马车,自个儿出了门,转过一道巷子,就是集市。

绕开商铺,以及一干卖小玩意儿的商贩,在宽阔的路沿,坐着许多买菜的老头老太太,高声叫卖着。

宫惢嫣买了许多蔬菜,更重要的一大挎肉。塞了近半个马车。

路过将近收摊的早点铺子,惢嫣眼疾手快的要了最后三个大肉包。她叼着一个,不疾不徐的将车驶回了老宅。

将手中油纸袋抛给裴厌缺,“吃点热的垫肚子。”

她丢的倒是准,冲他怀中来,裴厌缺手一扬接住,打开一瞧,热腾腾的两个肉包子。

便见着娇柔的小女人又忙活起来,她从车厢里抱出各种各样的蔬菜,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提那块肉时,眼睛都在发亮。

倒是比在相府要鲜活。

裴厌缺慢吞吞的咽着肉包,没觉察自己眸中浅浅笑意。

半个时辰后,饭菜上了桌。

都是宫惢嫣爱吃的。

三个菜,青椒肉丝、回锅肉、青椒土豆片。一个浓西红柿鸡蛋汤。

自幼就开始做饭,她的手艺还是很好的,三个农家小菜,色香味俱全,引的人食指大动。

裴厌缺貌似没吃过这些菜,不过他沉默,什么也没问。惢嫣添好了饭,在他对面坐下,“开动吧!”


陈锦上打开门,瞧见宫惢嫣,面露笑意。然瞥到她身后高大的男人,笑意僵硬了一下。

行吧,要开始了。

他陪着她演就是了。

陈锦上引二人进院子里来,很客气的让他们坐下,准备去上一些茶水糕点,却被裴厌缺叫停了。

“有什么事?”他似是意识到他们有正事而来一般,敛了神色,坐在一旁。

“锦上,你不是同我说,那个曹刺史,总是骚扰你么?”

骚扰?这词儿用的。

陈锦上配合的点头,略带讽刺的开口,“总是请我去府上喝茶呢,我离开半个月,一回来怕我跟他不亲热了般,立马就唤了去,呵。”

宫惢嫣递给裴厌缺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吧,就是这情况。

“唤你去做甚?”

“他想要我的直上青云。”陈锦上直白道,眸子里闪过一丝憎恶。

接下来的谈话就顺其自然了。

在宫惢嫣的追问下,陈锦上无奈说着曹这么多年拿了直上青云多少利,更甚者他还想要颂花的整个直上青云,给他万两银,美其名曰,接手。

“他还要你送名贵的珠宝礼物给他不是么?”宫惢嫣突然插嘴道。

陈锦上一愣,眸子深了深,旋即很自然道,“对啊,他是官我是商,倘不按他的意思来,明日我这直上青云能否继续做下去还未可知……我曾送过他一颗北海明珠,那还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从别国人手中拿到的。”

“我知道我见过。”惢嫣颇有兴致的点点头,想到点什么,她捏着下颌,“说起来,我在皇宫参加宫宴时,曾在别人身上见到过一颗一模一样的。”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裴厌缺又在颂花待了两日,宫惢嫣这两天甚至没看到他的影子,早出晚归,倘不是一日夜里特地等到他回来,她还真以为他丢下她回上京了。

惢嫣便在颂花玩了两日。

颂花不愧是禹国除却上京外文人墨客最多的郡县,是座处处散发着如文集一般书香气息的城池。

同在一州,还是比邻,隔壁华阳却全然不同的散发着铜臭之气,所以惢嫣才打算在那边着手建藏书楼。

这两日惢嫣多玩乐,陈锦上来寻她谈公事她大抵是不在的。只同忙完的裴厌缺一同回上京之时,他特地过来送她。

陈锦上想嘱咐惢嫣许多事,然顾忌压车处的裴厌缺,他不好说出口。腹稿一通,却止于唇喉。

宫惢嫣浅笑朝他摆手,“我去了。”

她转身就上了马车。



想必裴厌缺是隐匿了行踪的,一路上不同于来时一日三波杀手,悠闲自在许多。唯一需要吐槽的就是裴厌缺的车速,他在前面赶车,车厢中颠簸的惢嫣想吐。

惢嫣掀开车帘瞧外面,山野幽静的景色已观赏不得,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视野中陡然划过一条溪流。

“表哥,你歇一歇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在这个中午,裴厌缺就停止了行程。他将车厢卸下,牵着马去溪边喝水。

瞧得少女附身,挽起衣袖,捧一湾清莹透亮的水洗面。他细长的眼睫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子,精致娇妍的侧颜,在日头的照耀下,白皙的发光,几近剔透了。唇不染而朱,红的艳丽,唇角微勾着,一时竟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少女似有意动,裴厌缺不慌不慌的垂下眼眸,牵过了马匹,在惢嫣下游饮马。

宫惢嫣扭头只见得裴厌缺棱角分明的侧脸,她眨了眨眼,方才分明觉得他在看她呢!


他前几日都是太阳不落山不停车的。

寻到客栈,惢嫣最先下马车,还不忘带上她那只鸟笼。

白花花。

这信鸽虽不是她的,但也是她看着培养起来的。到颂州去她还得将其还给锦上,这几日它的翅膀大好了,只是还是飞不起来,宫惢嫣照料它很是用心。

要好了房间,惢嫣先去洗漱了一番,才下来和裴厌缺一行人吃晚饭。

之后片刻不耽搁的睡了一大觉,一直到天明,自然醒。

次日傍晚便抵达颂花郡。

至颂花后裴厌缺没有住客栈,他轻车熟路的寻到一处不算宽阔的宅院,不是租赁的,想必是他们在这一片的落脚点。

将宫惢嫣叫了过去,道,“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去华阳郡。倘要同我们一齐回上京,十日后到此处来。”

“好。”惢嫣应答,眼眸微垂。

如此一来,她便无法知晓他此行目的了。

裴厌缺颔首,让惢嫣退下去。惢嫣离开屋子时,他的一干侍卫齐齐入内。她回眸看了一眼,在一道道黑色身影中,男人颇随意的坐在椅中,模样清冷又矜贵,举手投足间仿佛有睥睨天下之姿态。

这一幕不知哪里扣中了惢嫣,她眸中一闪而过惊艳。

旋即迅速敛下,脚下疾步到庭院。

夜深不见五指,气温陡降了一个度,被褥略薄,惢嫣无意识中侧身缩成一团,将被褥裹紧。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声音,惢嫣骤然醒了。

不知为何心狂跳起来,很慌。

她抬手压了压胸脯,脑子里的弦绷紧起来了,黑夜里她手脚冰凉,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意识支配者,从微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将载在椅子上的衣裳拿过,飞快的穿在身上。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伴着疾风骤雨,莫名的心更慌了。

“咣当——”一声,门被大力踢开。

惢嫣惊了一下,她看到长剑折射出凌冽寒光,依稀看到来人,一袭黑衣,似要融于夜色,戴着蓑笠,雨水从笠沿滑下,在地面留下一大滩水渍。

夜袭!

可是,落脚点不应该很隐蔽吗?倘是夜袭,定是早有预谋的,这一路裴厌缺极其谨慎,为何还会暴露行踪!

宫惢嫣脑子飞速掠过重重思绪,最后都被黑衣杀手沉重的脚步声给打乱了。

他每向前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水渍,薄寒,冰冷彻骨。

惢嫣大脑飞速运转着,手默默探入枕中,摸到匕首的柄部。

“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晓我是谁?竟敢擅闯进来!”她呵道。

这人倘上来直接给她一剑,那可真就玩完了。不管怎么样,她得先拖住他,然后寻机会动手。

然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他一言不发的站在榻前,冷眸看了她一眼,貌似是在疑惑,这院中为何会有个娇滴滴的女子。

停顿不过一瞬之间,他举起了手中长剑。

惢嫣眸中印着那把通体泛着冷光的剑,她知晓杀手要杀她,她是避躲不过的,可是,怎能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她不是甘于安乐的性子,甚至想过同裴家人一齐死在权术斗争之中,可是……怎能什么都没做,就死在一个杀手手里?!

宫惢嫣咬咬牙,就在她以为必得拼死一搏时,黑衣人陡然顿在那里,双眼都瞪大了。

手中长剑滑落,他缓缓倒了下去,发出闷响声。

惢嫣瞧见他背脊插入的长剑,也瞧见了敞开大门口,风雨之中冷硬的男子。


宫惢嫣桌案上信笺不少,她看一张烧一张,压在最底下的是陈锦上刚传来的信。想必是关于曹其骏的,这事儿可待解决,她压在了最后看。

正欲打开,她顿了一下,抬眸看着晴咕,“青梅竹马?”

晴咕的话被打断,回答惢嫣道,“贵妃同镇南世子褚廷英的确是青梅竹马,褚昼是大禹唯一的异姓王爷,封号镇南,世代世袭。世子随父出征已近十载。”

她不知主儿查这些作甚,许是单纯的八卦,以往就有这般时候,她只负责好好查询,好好汇禀。

“表姐她是何时入的宫?”宫惢嫣捏了捏下颌。

晴咕眼眸微转,回忆了须臾,给出确切答案,“十年前的选秀。”

“好,”宫惢嫣笑了,“我知道了。”

没有旁的,仅仅直觉,她觉得贵妃表姐,同这叫褚廷英的男人定然关系匪浅。

心中有了计较,惢嫣摆手道,“这事儿不用继续查了。”

“是。”

惢嫣没叫她退下,晴咕便站在她跟前待命。却见得她面含笑容的拆开了手中信笺。

若说拆开信笺之前是轻松开怀的话,那么之后便是捧腹大笑了。

听得主儿一声噗嗤,旋即压着信笺恨不得捶桌大笑,眼泪都要掉下来时,晴咕愣住了。

主儿平日虽不怎么注意仪态,可是这样毫无分寸的大笑也是从来没有的。

“姑娘,可是陈掌柜那边传来什么趣闻?”晴咕不禁被感染,笑道。

宫惢嫣是真将眼泪笑出来了,她抬手弹了弹,扶直笑弯的花腰,道,“是我们陈掌柜撞了桃花运了,哎呀嘛,真是乐死我了。”

信上分明用羞恼而郁闷的调调写:他陈锦上,被尚书二小姐,柳如瑟给看上了!

更叫他郁闷的是,她以他的名义送出去的那件衣裳,在柳二小姐眼中,是他也悦慕她的证明!

柳二已经打探到了他的住处,现在整日缠着他出去玩乐,对他发起了如火如荼般激烈的攻势!

惢嫣趴在桌上,笑的肚子疼。

柳二不是喜欢璟王魏行峥么?果然还是陈锦上长的太诱人,叫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而他这信无非就是在怪她,当初用了他的名号,送了柳二衣裳,闹出现在的误会。

可惢嫣半分悔过都没有,甚至一想到陈锦上写这封信时,那憋闷的小眼神,就更乐了。

她抬笔写:你要是自持不住,就从了她吧,大不了我以后对她好点儿。

柳二小姐当真是,吾辈楷模!

宫惢嫣细看信笺,突然发现一件事。陈锦上凭着一副好皮相,自然是不缺姑娘家追慕的。然能把他弄的如此郁闷,柳如瑟还是第一个!

可见她的“攻势”之猛了。

一对比,她自个儿口口声声说要好好追裴厌缺,却是半点实际行动都没有,瞧瞧人二小姐,都追到家门口去了。

的亏她还是近水楼台呢,这月亮的晖是一点没落她身上来。

宫惢嫣烧了信笺,兴致大发的去了芳菲苑的小厨房,里头只有个洒扫的婢子,惢嫣叫她帮着生火,很快就做了一道汤羹来。

碎玉汤。这汤羹简单,小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惢嫣挎着小食篮朝弄墨轩去。

汤羹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个能去见他的噱头。

他要是不在家,她就自个儿喝掉,也不浪费。

宫惢嫣因为陈锦上烂桃花的事儿止不住的乐,一想到待会儿能见到高冷表哥,更高兴了,脚步轻快,只差挎着食篮在路上甩了。


马车行至宫门前便停下了。

宫惢嫣下马车,只见宫门外停了好些华贵的马车,不过宫宴久长,好几个时辰呢,大多数官员都让人驱车回去,结束再来接他们。

宫惢嫣暗里捕捉那驾华贵的马车。果然瞧见站在它侧,面庞婉约美丽的女子。

她一袭红色衣裳,衬的她肌肤似雪,更加光彩耀目。

那是淮上锦的衣裳。

是柳如瑟想花大价钱买下的贺年的衣裳。

现在它被穿在了叶昭沅身上。

“看什么?”这时,头顶传来淡泊低磁的嗓音,宫惢嫣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小跳。

“表哥,你走路没有声音么?”宫惢嫣撇嘴道。

裴厌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个身着红衣,模样端庄的少女。

宫惢嫣抬步跟上裴相,裴厌缺两步追上她。

从午门到设宴的宫殿路段不短。

宫惢嫣本来就路痴,宫中美则美矣,却美的如此相同,她看着一座座大类的宫殿,一面面相似的宫墙,只觉得头大。

裴相在跟路上遇到的同僚寒暄,他向他们介绍了宫惢嫣,就叫二人先走了。

惢嫣不由得盯身边的裴厌缺紧了些。

他腿长步子大,若是突然不见了,她找不着地方就不好玩了。

大抵走了两刻钟,才见到裴厌缺目标明确的朝着某间宫殿走去,宫惢嫣心头一喜,终于到了!

然抬眼望那宫殿,只见的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聚在一块儿谈话。她们颇恭维着其中一个,定睛一瞧,正是穿着淮上锦贺年衣裳的叶昭沅。

“昭昭,你这身衣裳真好看。”

“做工好惊喜,这款式……是淮上锦的衣裳么?”

“我听说柳二小姐好似看上这衣裳,还是昭昭你有本事。”

叶昭沅掩唇轻笑,任几个姑娘打量她的衣裳,她是极温婉的女子,笑如初阳般动人。嗓音温敛柔和,“是吗?我不知道呢,这是姑姑给我挑的衣裳,昨日才送来的。”

此言一出,几个姑娘愣了愣。

叶昭沅的姑姑,就是皇后。

她们隐晦的嗅到了什么,却没有表现出来。

宫惢嫣路过她们时听了两耳朵。

到殿中的人尚少,宫惢嫣随着裴厌缺坐到稍后的位子时,便明白,怪不得裴相叫她跟着裴厌缺,原来他们没资格坐在上边。

舅舅是丞相,不可能坐在这么后的位置。

不过也好,后面自在些。

长桌后,宫惢嫣坐定。她坐的极安分,只目光暗里打量进来的人。

叶昭沅一干姑娘们也落了坐,在靠前的位置。

片刻后裴相也到了,和几个同僚一块,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举手投足矜贵自持,风度翩翩。

宫惢嫣随意瞟了一眼,一开始还未发现什么,等回味的时候,她愣住了。

她转过头去仔细打量那人堆里,蓝色衣袍、器宇不凡的男子。

他的腰间坠着一颗深蓝的珠玉,圆润透亮,晶莹透亮,一眼便能看出非凡品。

宫惢嫣眨了眨眸子,头也不回的拽了拽裴厌缺的衣袖,“表哥,那些跟舅舅在一块儿的,都是什么人?”

裴厌缺垂眸,凝视了一眼被宫惢嫣拽住的袖,他抬抬臂欲扯回来,宫惢嫣却先一步松开了手。

没等到他的答复,她扭过头,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表哥?”

她又转过去,眼神示意那一行人。

裴厌缺朝她的视线望过去,淡然开口,“义父左边的是工部侍郎李……”

“不是不是!”少女开口打断了他,模样颇激动,“我是说那一群年轻的公子。”

裴厌缺,“……”

他瞥一眼,“玄衣的是璟王,魏行峥。中间的是工部侍郎的长子李亭……”

宫惢嫣随意的点着头。她的注意力在蓝衣服那个身上。

“蓝衣的是瓒王魏行彦。”

王爷?瓒王?也就是七皇子了。

宫惢嫣清透的眼眸从他们身上撤离。想起点什么,她笑眯眯对裴厌缺道,“多谢表哥!”

裴厌缺收回目光,一言不发了。

宫殿里空的位子渐渐被填满,来宾愈来愈多。

宫惢嫣眸底沉静一片,思绪飘飞。

她去年偶遇了司朝的贵族,给他们推荐了淮上锦的丝绸,他们爱不释手,购入颇多,整整一马车的样子。那主人非常热情客气,然他在禹国游玩一圈,钱财已不足了,便给了锦上一颗北海明珠。

那珠子是纯粹的蓝色,非常漂亮。宫惢嫣有一段时间总握在掌心把玩,后面不知怎么的搁置了,在她颂州华阳郡的老家宅院里。

前段时间,她去给锦上去信,让他去一趟老宅,把那珠子取出来,送给曹其骏。

曹其骏这个人,做狗做的极老实,压榨钱财百万两,却一文不剩的全交给了上头。宫惢嫣料想,这颗珠子他大抵也会献给他那主子。不成也没关系,她再想别的法子。

现在,这颗明珠坠在了七皇子魏行彦的腰上。

七皇子,排却二皇子和四皇子外,呼声最高的一位。

那么,颂州那边,便棘手了些。

也更有趣些呢。


“怎么跑到颂花来了?”

“来找表哥你啊!”惢嫣俏皮的眯眯眼,“只是以前那个院子已经空掉了,我也不知道表哥住哪个客栈,就想着……有缘肯定能碰见嘛!”

没想到只在这种情况下……

唉,其实她都有计划。锦上跟曹其俊大类“官商勾结”,而裴厌缺就是来查这个事的,她和锦上又是好友,裴厌缺要是想多了解此事,肯定会来找她的,那样他们就能见面了,后面的事儿也好安排。

“你还有胆去看那宅子?”

“偷看过一眼。”惢嫣道。

的确是装作路过看了一眼,她怕傻姑娘缠枝还在里面,抱着这点子期许匆匆看过。空的吓人,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那日的惨状,莫说尸体,就是半根手指头都没留下。

“不过表哥,你刚才怎么在我门外呢,那么巧……”她垂着头,露出些羞怯,好似裴厌缺是那不轨之人。

他果然微拧了眉。

淡道,“我就住这家客栈。”

“啊??”

那这也太巧了吧!

宫惢嫣震惊,“那……那你这两日怎么不主动露面呢?难道是故意躲着我?”

“咳咳!”

二人似乎忘记,他们站在一间客房的门前,那间客房显而易见是住了客人的。

里面穿出咳嗽声。

旋即带了暧昧出口,“什么表哥表妹的~要调情去自个儿屋子里调,我听着腻耳朵。”

宫惢嫣小脸上攀上一抹薄红。她虚咳了一声,抬手示意裴厌缺跟她走。

他顿了片刻,倒也跟了上去。

宫惢嫣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脸盆里有水,她点了灯,小心翼翼的用布巾沾水,擦掉面上的痕迹。可惜衣服上也染了大片,肯定是要丢掉的。

方才还不觉,现在真的是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子铁锈味。如果不是裴厌缺坐在这里,她指定一把脱掉给烧了。

“表哥,你住哪间房?你故意躲着我的吧?只看你衣角,我也是能一眼认出来你的,可这几天你一片衣角也没露在我面前。”

她擦着面上的污秽,回过头去看了男人一眼,眼眸笑眯眯的犹如一只狐狸,在说:看我多了解你。

这段时间她这样俏皮的模样算是常见了。

裴厌缺眸中闪过一缕笑意。

“我才是,今天才在这间客栈发现你。”

低磁的嗓音也染着让耳朵发痒的浅笑,惢嫣的心飘了飘,这个男人,真是哪哪都迷人!

不过他的话……

鬼才信!

以他的警惕,肯定在她踏入客栈第一步便发现了!

裴厌缺住在客栈三楼。

的确在宫惢嫣踏足客栈时他便发现了她。

陈锦上送她来的。

他就坐在一楼的桌子旁吃饭,她当时肯定见过他的背影,这个小骗子,还说什么看到他的衣角就能认出他来。

呵。

“那表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两个男人对我图谋不轨?”

宫惢嫣的嗓音拉回裴厌缺的思绪,他抬眸,对上惢嫣眨巴的眼睛。

“他们一开始只是求财罢了。”他淡道。

他也不知道这女子什么时候被盯上的。这间客栈也是鱼龙混杂。好在今夜他们动手之时,他有所察觉,径直来到她屋前,恰把他们的谋算一字不落听入耳中。

呵。

卑鄙蝼蚁,胆子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倘宫惢嫣出事,父亲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女子也算是机灵……

看着惢嫣身上染红的里衣,裴厌缺眸子深了深。

“你好好打理一番,我先走了。”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这两位是一对的,也是一块儿的。跟她们一块儿,倒颇叫人不自在,只是难以拒绝罢了。

几人接了之前的话题,谈到上京妙龄女子失踪案。

叶昭沅很是同情的连连叹息,“希望沈大人早日破案吧,让那些姑娘平安回家。”

“宫姑娘。”又走了一段路,在一旁默默的男人突然开口了,“你之前在文集留下的对联,上‘奇变偶不变’,本王百思不得其解,故一直不能对出下联,宫姑娘可能为本王注解一二?”

闻言宫惢嫣愣了一下。

奇变偶不变?

她险些忘了在文集留下的此句。

起因是有人留了在现代很出名的“烟锁池塘柳”。等等……魏行沛这么问,那句不会是他留下的吧?

她还有所怀疑,是不是有同她一样的穿越人士,现在看来并不是。

宫惢嫣抿唇道,“王爷是从哪儿听得的,我都险些忘了这联子……其实我也不得其解,要不然也不会留在文集了。”

她当初给过解释,说是熟识的文人骚客出给她对的,这样最为保险。要不然真招来什么穿越人士,是对头的话就糟糕了,不就等于把自个儿的底细交代了么。

“是么?”魏行沛微微敛眉。

“嗯。”宫惢嫣轻飘飘的答复。

叶昭沅余光瞥了一眼身旁魏行沛。

在路上偶遇了宫惢嫣三人,她本无意凑上来一道走,懒得那些应付。然身边的男人却屡次三番将目光投向那衣着最素,却最为出挑的少女。

她知道是因为宫惢嫣在文集对出他留下的对联,对了三句,句句精彩。她亲眼见到也不得不叹服,自己想到的到底差了几分意思。

虽然她说是友人对出来的,可直觉告诉她,对出三句下联之人就是宫惢嫣。魏行沛大抵就是那会儿注意到宫惢嫣的吧。

他一向欣赏有才学的人。

只是依他的性子,这么长时间竟没好好认识一番,方才竟是初识。

也是,宫惢嫣是相府的人。

觉察男人的心明显不在自己身上,叶昭沅顺势去邀了宫惢嫣一起走,成全了魏行沛的心思,她知道他会找机会跟惢嫣搭话。在她眼皮子底下,他能磊落的同宫惢嫣说话,说明他没起别的心思。

魏行沛颇可惜,他问,“本王可否能知晓,出此联之人是谁?”

不知为何,他越想越觉得这联有深意。

宫惢嫣就猜到他会问。

“唔,不瞒王爷说,是我表哥。”

“裴二公子?”

“嗯。”

“宫小姐……为何没问他此解?”

“他这人很没意思的,我觉得他是故意刁难我呢,反正知道意思我也对不出,平白叫他嘲笑,就什么也没问。”

“哦,是这样啊。”魏行沛眸底划过笑意。

裴厌缺,当年中了榜眼之人,才高八斗不作假。只可惜,他是裴鹤擎之子。

“惢嫣……”叶昭沅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她顿了片刻,旋即道,“看来已适应了在相府生活。想必相爷对你是无比宠爱吧,就连以清冷著称的裴二公子,竟也同你这样亲昵。”

她眼睫微敛,遮住眸中的不自然。

隐藏的很好,宫惢嫣都未曾发现异常,想到裴厌缺,她唇角微扬,“舅舅待我是很好。至于表哥,表哥只是面上清冷,其实人很好的。”

叶昭沅没再说话。

一行五人去拜了花神。

从庙中出来后就分开了,宫惢嫣同程李二人一道下山回到上京,在春池旁游戏扑蝶、剪彩纸作“赏红”、在街市吃花糕……


她吩咐下去的事情多少都有了可靠信息,唯有缠枝,一直寻不到人。

她的线人网织的并不大,但倘缠枝还活着,一定可以有目的的在她的眼线下活动,但是没并没有,她杳无音信,一算竟有一月之久了。

惢嫣并未停止寻觅,却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宫惢嫣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婢子茶饭无心,可自幼一块儿长大之人失踪,她多少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然她情绪最突出的那日,在饭桌上被裴厌缺给看了出来。

那日裴相因为突如其来的公务耽搁了,虽唤他们过来,却无空吃饭,饭桌上只坐着惢嫣和裴厌缺二人。

他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在担心你那婢子?”

“嗯。那日事变,我并未在满是尸首的庭院中看到她,故侥幸她还活着,但是我让……让好友锦上帮我关注,也没找到。”宫惢嫣低低叹了口气。

裴厌缺慢条斯理的夹着菜,话听在耳朵里,沉默了两息,道,“你同陈锦上很熟稔?”

“嗯。”宫惢嫣将同裴相那套说辞说给裴厌缺。

他眸色敛了敛,“故是姑母特地为你挑择的夫婿?”

宫惢嫣绣眉一蹙,“表哥怎么会这么想?母亲的确很照顾他,却只是怜他年幼丧亲。我与他熟稔几分,却非那种关系,况他不是我喜爱的类型。”

惢嫣这么说,心思却到了旁处。

这两日她怀疑自己只是馋上了裴厌缺的身子,爱他的颜。

可是说起颜,陈锦上也不差……他甚至更为妖魅,生的比女子更美丽。而她对他并无那种心思,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只拿他当哥哥罢了。”

宫惢上嘴上加了一句,心里却把“哥哥”二字叉去,换成了“弟弟”。

初见陈锦上,他是乞丐堆里备受欺辱那一个。她那会儿也是多管闲事,去拽了他一把,带着他跑掉了。

她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尤其看不惯他被围殴的一字不敢发,故怂恿他回去报仇,她拿着弹弓在墙头上打辅助。

这么一来便熟稔了。他在乞丐堆混的风生水起那一年,帮了她很多,打探商机、招揽人手……于是她让他成为诸多产业的明面掌柜。

时隔好多年,无论陈锦上如今长的如何出色,惢嫣印象里还是他被揍的鼻青脸肿,鼻涕连着鼻血更为深刻。

他比她大四岁,她却将他当小弟。

不过,这些都是前事了,多提不宜。

“那便不必多叨扰外人。”对面的人突然道。

惢嫣一愣,清透的眸抬起,落在男人身上。

“你那婢子的事交于我来办。”裴厌缺道。

惢嫣一愣,旋即面上涌出灿然笑意,连胜声道,“嗯,好,好……陈掌柜是外人,表哥你才是家里人呢。那这事便麻烦表哥了!”

宫惢嫣分明的知道,裴厌缺有两句话戳中了她的点,叫她这样的高兴。一是他包揽的此事,二是陈锦上是外人。

前者,裴厌缺愿意帮她找人真是太好不过了。相府的线人网,定然是比她的广的!

后者,反过来就是他们不是外人,如何能叫她不高兴?

她见了裴厌缺就是欢喜,就是身心俱愉。

也不知道是真喜欢上了他,还是单纯的馋他的身子……她不在乎,哪一种她都认了,近水楼台,如此大的优势,她迟早要拿下他!



“……排却王夫人外,裴贵妃闺阁中走的近的姑娘还真没有,有也只是明面关系,入了宫便断了往来。至于公子,贵妃当年花名远扬,追求者数不胜数,可走得近也屈指可数,有……”晴咕立在宫惢嫣身前,汇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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