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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我个疯批恶女,招惹上甜宠文男主?》,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霸道总裁,代表人物分别是堂溪梨陈醉,作者“雁留声”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我是疯批恶女,他是家族荣耀。我日日嗜血,只为了母亲离世的真相能被揭露,恶人能受到惩罚。他对我始于好奇,后一见倾心。“我身上脏,配不上你这个矜贵太子爷。”“那我抱着你,我不需要你干干净净。”七岁就远走他乡,我习惯了独立,甚至冷血。但谁知遇到了他这个恋爱脑,给我递刀子,生怕我伤到自己。“傻不傻啊你,我没有心的。”“那我把我的心献给你用。”.........
主角:堂溪梨陈醉 更新:2024-02-09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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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堂溪梨陈醉的现代都市小说《我个疯批恶女,招惹上甜宠文男主?》,由网络作家“雁留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我个疯批恶女,招惹上甜宠文男主?》,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霸道总裁,代表人物分别是堂溪梨陈醉,作者“雁留声”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我是疯批恶女,他是家族荣耀。我日日嗜血,只为了母亲离世的真相能被揭露,恶人能受到惩罚。他对我始于好奇,后一见倾心。“我身上脏,配不上你这个矜贵太子爷。”“那我抱着你,我不需要你干干净净。”七岁就远走他乡,我习惯了独立,甚至冷血。但谁知遇到了他这个恋爱脑,给我递刀子,生怕我伤到自己。“傻不傻啊你,我没有心的。”“那我把我的心献给你用。”.........
屏幕上的伴奏,切换到了下一首,《悬溺》前奏响起。
音乐与昏暗中,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动了,将指间吸了一半儿的烟,摁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堂溪梨的视线,音色低磁而又温润,“堂溪小姐,在下雍执序,幸会。”
“幸会”。堂溪梨礼貌应声。
本来是不在意的,只是他的声音,太过悦耳,宛如清泉激春雪,带着融化般的暖意。
像极了某次,周舟分享给她的广播剧里,那里面的CV老师。
不由地,她侧目,叫什么来着,雍什么序?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知是谁把灯打开了。
光明驱散昏暗,倾洒在崖岸颀长的男人身上。
他的容貌一下变得清晰开来。
唇浅眉深,丰姿神秀。
三七分的纹理侧背发型,穿着面料昂贵的黑色衬衫,领口极为考究地用银领针别着。
黑领带上也束了一枚刻有英文字母的银色领带箍,无一不精致。
他的手修长白皙,指骨清透,腕间缠着一串花纹斑驳价值不菲的野生奇楠佛珠。
紧实的肌肉线条在薄薄的衣料下起伏分明。
让堂溪梨觉得意外的是,男人的五官深邃立体,分明是很冷的长相,但偏偏,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极具风度涵养的温润感。
宛若湖光山色铸就的一卷惊华,雍雅而绝俗。
在堂溪梨看过去的同时,男人也在看她。
狭长的凤眸,清澈明亮,犹如春水映梨花,光彩湛湛。
许是对视来的猝不及防,又或是堂溪梨的目光太过直白,几秒后,男人别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坐下。
耳尖悄然泛起红。
堂溪梨也不再看他,找了就近的位置坐下。
包间里《悬溺》还在飘荡:“so funny,Ya i ya i ya i ya i ya i……”
众人已在围着周舟叙旧,并未注意到这边。
只有陈醉,发现三哥的耳朵偷偷摸摸地红了。
他揶揄一笑,内心做了一个超哥翻白眼表情包。
呦呦呦,有的人嘴上说无关风月,但身体却诚实的很呢。
他眼珠子一转,坐到了堂溪梨身边,带着笑,一字一句道:“堂溪小姐,我三哥,叫雍执序,雍容华贵的雍,执着的执,序章的序。”
“???”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令早就收回视线的堂溪梨感到诧异。
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关她何事?
等等,雍执序?
堂溪梨眸光一动,刚刚音乐有点响,她没听太清,这个名字,她听过。
三年前,她在华尔街搅弄风云,被资本大佬们恨得牙痒。
一年后,华尔街又被洗了一次。
而那个人,就是雍执序,比她的路数还要高明,套现的金额也比她多。
资本家都快气疯了,派了无数雇佣兵来华国追杀。
简秘书曾不止一次提及,还说他俩就是华尔街的克星,若是联手,不敢想会是什么场景。
几天前,去安家的路上,季扶徵还耳提面命,要她在京城怎么搞都行,唯独不能惹一个叫雍执序的男人。
不想今日,就见到了本尊。
堂溪梨很是意外,撩起眼皮,目光重新落在了对面男人身上。
这次没有敷衍,而是久闻盛名的正视。
都道京城的雍三爷,背景煊赫,是高山白雪,渊清玉絜。
且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素有人间佛子之称,矜贵不可亵渎。
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哦。”她收回目光,没什么情绪地回了陈醉一个字。
而后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简秘书发来的电子版企划案。
陈醉见她半点不感兴趣的样子,捻着下巴,有点怀疑人生。
他们三哥,品貌俱佳,清风明月,天之骄子。
不敢说任何女人见了都会一眼沦陷,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
这不科学!
他伸出手,在堂溪梨眼前晃了晃,怀疑她视力有问题。
企划案被他来回遮挡,堂溪梨黛眉蹙起,有些不悦,“你做什么?”
“没,没什么。”陈醉讪讪收回手,陷入了沉思。
沙发另一端,周舟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向云川倒苦水。
把自己老遇渣男的倒霉事儿,跟竹马说了又说。
说的很投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丝毫没注意到云川渐渐冷下去的表情,及眼底快要压抑不住的情绪。
堂溪梨怕周舟喝多了耍酒疯,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你少喝点儿。”
周舟已经有些醉了,眼神迷离,她拍了拍堂溪梨的手,嘟着嘴巴撒娇,“阿梨你让我喝嘛,求你了,求求了…”
“行,喝吧。”堂溪梨答应,大不了喝醉了,她扛走。
反正,她不喝酒。
正这般想着,一杯酒递到了她面前。
身旁的苏景纶带着绅士笑意,“堂溪小姐,不喝一杯吗?”
“我还要开车送周舟。”堂溪梨冷冷婉拒。
这边还没想明白‘为何会有女人对三哥视若无睹’的陈醉,看到苏景纶在搭讪堂溪梨,立即瞪了一眼过去。
(你丫都有未婚妻了,拈什么花儿惹什么草呢?)
苏景纶被他瞪的不明所以,(您怎么着?看上了?)
陈醉再瞪,(小爷我看不看上先不说,你小子反正不行!)
虽说他们这些人,婚姻都由不得自己,婚后大多各玩儿各的,他没有立场去管。
但小彩虹不行,这可是三哥看上的人,不是他们能沾染的。
三哥不肯有所行动,但无所谓,他会出手。
陈醉当即倒了一杯酒,塞进不知在想什么出神的雍执序的手中,用眼神疯狂示意他,去请堂溪梨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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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执序回神,看着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杯酒,只觉莫名其妙。
抬眸对上陈醉一个劲儿朝堂溪梨那边使眼色的动作,倏忽间心领神会。
但他没有动。
眼睫半垂,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外的磨砂纹,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陈醉有些急,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三哥,机不可失啊!”
“……”雍执序觉得他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怎么会以为,夸了一句,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呢?
未免太草率。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他解释。
“是么?”陈醉可不信,桃花眼里闪着精明的光,“那你刚才跟小彩虹对视时,耳朵怎么红了?”
陈醉谈恋爱的次数,数不胜数,心动是什么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今天就把话撂着,三哥要是对小彩虹没意思,他直播吃屎!
“……”雍执序微微一怔,眸底划过一点惊讶。
刚才,耳朵红了么?
“你不知道?”看他表情,陈醉一阵了然。
“那你说说,刚儿见到她,是什么感觉?”陈醉一副感情专家在线接受咨询的模样。
感觉…雍执序攥起手中的酒杯,抵至嘴边浅喝了一口,垂着眼回想。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好像停了一拍,大脑是空白的。
甚至,在她直白不带一丝含蓄的对视下,莫名生出了一丝慌与乱,很不合常理。
“没感觉。”他口吻淡然,捏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陈醉不太相信,“真没有?确定说的是实话?”
“没有。”这次,他的语气坚定了些。
“行。”陈醉点头,“您要这样说,那我可要下手了。”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起身来到对面。
在雍执序错愕的目光中,一屁股挤开了苏景纶,坐到了他与堂溪梨中间。
“堂溪小姐,你有男朋友吗?”陈醉直白开问。
堂溪梨翻着手机,心不在焉,“没有。”
“没有就好。”陈醉放心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身后被拱翻掉在地上的苏景纶,听陈醉这么问,基本确定了这孙子对堂溪梨感兴趣。
“嗐”了一声,爬起来坐到了一边儿去,既然陈老四喜欢,那他就算了。
女人那么多,他不至于跟兄弟抢。
其余众人一看这般,心下都有了数,自动将堂溪梨划为他们不能沾染之人。
都略有不同程度的扼腕,毕竟美女常见,仙女不常见,鲜少见到这种清冷到骨子里的女人。
雍执序看着陈醉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抵是没想到撺掇他的陈醉,竟对堂溪梨有这样的心思。
他先是错愕,随后不知怎的,就滋出一缕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肺。
陈醉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雍执序的反应,那一抹错愕,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于是,再接再厉,“堂溪小姐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杀人算吗?”堂溪梨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无波无澜地瞧了他一眼。
那样子,不像开玩笑。
“哈哈…”陈醉干笑一声,很自来熟的改了称呼,“堂溪小姐真幽默,你喜欢吃什么?中餐?西餐?日式料理?”
“都不喜欢。”堂溪梨被问得有些烦了,但碍于周舟,还是忍下了。
但由于她低着头,陈醉并没看到她眉眼间的不耐烦,挪过去了一点,“那你会打网球吗?或者高尔夫?”
“……”(有病?她跟他熟吗?)
“那你喜欢什么?攀岩?赛车?”
雍执序眼看两人挨得越来越近,堵在肺里的那口气一下就溢到了嗓子眼里。
莫名有些闷。
他起身,迈着长腿离开了包间。
陈醉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着雍执序,看到他离开,狡黠一笑。
不料一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堂溪梨厌倦烦躁,想要刀人的眼神。
“滚!”堂溪梨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爆发了,冷冷吐出一个字。
随后拿起手包,出了包间。
夜色渐深,但一楼的音乐声却更热闹了,男男女女放飞自我,纵情声乐。
堂溪梨觉得吵,便拐进了洗手间。
手包里的手机忽而响起,她掏出看了眼来电人备注,接下电话,“什么事?”
那头传来季扶徵的声音,“姐姐,安家途经南洋的那批货已经劫下了。”
“很好。”听到这一消息,堂溪梨的心情一下美丽起来,眼底涔出一缕恶劣笑意,“把这件事是我做的消息,告诉他们。”
“嗯?”季扶徵一愣,强烈反对,“我不同意!姐姐,近几十亿的货呢,安家知道了,不得跟你拼命!”
堂溪梨没有说话。
两边都陷入一阵寂静。
一须臾后,季扶徵妥协,“行行行,我打,我打。”
这个女人一向说一不二,没有人能令她改变主意。
“城会玩儿!”吐槽一语后,季扶徵挂了电话,而后吩咐人把消息传给安家。
同一时间,安家人正聚在老宅一起吃晚饭。
安明赫才吃了没几口,便接到秘书的电话,从大西洋途经南洋的货全部被人劫走了。
“噗…咳咳咳…”安明赫一口汤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剧烈的呛咳起来。
把安家一大家子都惊到了。
顾雨晴赶忙拿了清水给安明赫,“老公你别激动,深呼吸。”
安明赫喝了两口水,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平息下来,把手机贴到耳边,急切的说:“李秘书,你再说一遍。”
那头李秘书只好再说一遍。
“唰”,安明赫的脸色瞬间白了,好几十亿的货,没了。
他踉跄了下,有种被人当头砸了一棒的重击感,手指有些发颤。
安家众人看他脸色这样难看,都围过来关心问,出什么事了。
“是我们的……”
‘货’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又响了,他恍惚着接起电话。
短短几秒的通话,安明赫的神色精彩极了。
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惊疑不定,最后是雷霆暴怒。
“啊——”他平地一声怒吼,吓得安家人纷纷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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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赫拳头紧握,张口想要训斥,被顾雨晴一把扯住了胳膊,“别冲动!”
“行了。”堂溪梨似是看够了这出荒诞大戏,浅笑着打断他们,“难为你们搭了戏台子,派人请我过来看戏。”
她拍手,闲情逸趣地鼓了鼓掌。
随后,从手包里掏出两张100的现金,极具羞辱地往安家人方向扔过来。
“演的不错,跟真的似的,我很喜欢,这是打赏你们的。”
许是觉得还不够,她又加了一句,“别嫌少,你们这些贱人,就值这个价!”
“砰!”安明辉气地拍案而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装什么装,大喝道:“堂溪梨,识相一点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堂溪梨昂了昂玉白的下巴,眉眼倨傲,“我就喜欢吃罚酒,你们,能奈我何?”
“你……”安明辉气地无言以对。
钱梦抚着安明辉的后背,“老公你先坐下,我来跟她谈。”
她转头看向堂溪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梨啊,婶婶理解你心中有恨,可是你再恨,我们还是一家子不是?”
“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算改了姓,骨子里也流着安家的血,发泄发泄就得了。”
说罢,她看了看妯娌顾雨晴,希望她也说两句。
顾雨晴看到她使的眼色,晓得她的意思,却是没有开口。
因为她清楚堂溪梨的狠,根本不可能因为迟来的亲情所打动。
更不说,这点浮于表面的亲情,还是装的。
他们不会以为多说几句,堂溪梨就会上当吧?
恍然,顾雨晴灵光一闪,看向堂溪梨,忽地明白她为什么明明不信,却还听得津津有味。
她在享受猎物的挣扎。
这个认知让顾雨晴眯起了眼睛,那么,下一步,她会做什么?
见她不说话,钱梦无语,平日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今儿怎么跟了哑巴药一样了?
倒是她的大姑子安知雪接了话茬,“孩子,你婶婶说得对,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告诉姑姑,那批货在哪儿?姑姑向你保证,刚才所说的话都作儿数,你爸会给你安氏10%的股份。”
小姑子安弦月补充,指着沙发最里侧的一众孙辈道:“你的这些兄弟姐妹都是5%的股份,给你10%,也是想弥补你,孩子,听话,把那批货的地址告诉我们吧。”
听着她们极具诱导性的轮番话术,堂溪梨勾了勾唇,眼露无辜,“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货?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安明赫拍桌子,“你装什么呀?堂溪梨,没有猜错的话,将这一消息传达给我的,就是你的人吧?”
安老夫人这时也插了一句,“孩子,你说你要那批货做什么?那批货具有放射性,必须得用特殊法子保存,你就这样劫走,危害很大啊。”
安明辉表示赞同,“小梨,那批货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实在不必为了跟你爸置气,就犯法啊。”
就连安老爷子也加入了游说大队,“孩子,抢劫犯法,只要你把货还回来,爷爷一定让警方那边撤案,不予追究,听话吧。”
堂溪梨大拇指支着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额角,像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发现他们不说了以后,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表情。
又掏出两张票子扔在了地上,“继续。”
这每一个字,应该都是经过专业人士指点过的,字字诱导,步步陷阱。
恐怕只稍她松一句口,警方便立即会以嫌疑人的理由对她展开调查。
还真是,自不量力啊。
堂溪梨唇畔弯起,朝身边的艾米勾了勾手,待她弯腰后,附在她耳畔交代了两句。
艾米颔首,转身,带着其他几个保镖,朝安家人围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看着几个外国女人目光锐利走来,安家人当即警惕起来,集体呵斥,“都别过来,别过来!”
“砰!”一声巨响,引起了恐慌的安家人的注意。
他们朝堂溪梨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穿着黑裙的清冷女子,不知何时站起了身。
她的手中拿着一截瓷瓶断口。
而刚才那声响,是她将花瓶摔在大理石电视墙上的声音。
“都别动,否则我拆了安家。”她眉眼如霜雪,平静而幽冷。
安明赫怒火中烧,暴喝一声,“你敢!”
“安先生…”堂溪梨歪着头,美若冷玉的脸上漫着病态之色,眼神纯真又无害,“我这个人,最吃激将法了,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敢呢。”
她转身,走至客厅最深处的一座博古架前,天真烂漫一笑,而后在安老爷子惊恐的“不要——”声中,轻松松将古董连着架子一起推倒了。
“哗啦啦——”价值连城的古董,全部,化为乌有。
“哎呀!”堂溪梨夸张地双手捂嘴惊呼,“都碎了呢,声音真好听,还想听……”
她眸光一沔,又瞄上了对面的博古架。
“不——”安老爷子伸出尔康手,急地翅膀都要长出来了,拄着拐棍边往博古架赶,边歇斯底里地咆哮,“住手,你住手!”
堂溪梨脚步顿住,无辜地望着安老爷子,“想让我住手啊,可以,让你的长子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住手!”
“什么?”安家人集体一怔,不可置信。
她居然,让她的父亲跪下求她?
“堂溪梨,你疯了?”安老夫人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荒谬,这简直太荒谬了!
被长辈们勒令不准说话,不准扰乱他们计划的安家孙辈们,彻底坐不住了。
几人拉住安老爷子,“爷爷(外公),让我们好好儿教训她!”
说罢,全部冲向堂溪梨。
“贱人,敢在我们家撒野,我一个大耳帖子把你那智齿扇成门牙!”安明辉的女儿安宁,举着巴掌就抡了过来。
堂溪梨没有躲,迎着她走来,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把智齿扇成门牙…”她考虑着这几个字,“没试过,那就在你身上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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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堂溪梨照着她的脸就扇了下去。
力气之大,直令安宁耳蜗嗡鸣,脸颊灼痛,她大骂,“贱人!”
伸手欲去撕扯堂溪梨的头发,结果连根头发丝都没碰着,就被她反手一个巨响的耳光给打的找不着北了。
口中一股腥甜蔓开,她整个人头重脚轻,恍惚要升天。
堂溪梨十分贴心地问她,“怎么样,满意吗?”
后面冲过来的安佑承,看到妹妹被打,眸光一厉,怒发冲冠,“堂溪梨,你竟敢……”
“啪——”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及步走来的堂溪梨左右开弓,快狠准地赏了两个耳光。
耳光嘛,当然是要对称才好看咯。
安知雪的女儿王甜甜第三个冲过来,狠话刚至嘴边,就被来了兴致的堂溪梨两个大逼兜子给扇回去了。
接着是她的哥哥王星临。
然后是跑过来想要看女儿伤势的钱梦,“安宁…啊啊——”
以及过来想阻止的安知雪,“逆子你……啊——”
不管冲过来的人,是不是想要打她,堂溪梨都平等的每人各甩了两耳光。
边走边打,无比丝滑,强迫症见了流泪,抑郁症见了解压。
在客厅里搜寻什么的保镖们,看她只是打这些人的耳光,没做别的,放下心来,继续寻找。
堂溪梨打完安家四个孙辈们,觉得不尽兴,又睨向沙发处的安老爷子他们,邪恶地笑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怎么能少了你们呢?”
安老夫人一看她走来,手抖了一下,马上招呼玄关处围观的佣人们,“反了反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过来给我抓住她!快抓住她!抓——”
“哦哦……”佣人们一拥而上。
看到这么多人来抓她,堂溪梨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走了过去。
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
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人。
所经之地,鸡飞狗跳,惨叫连连,耳光声不绝于耳。
不过几分钟,佣人们就全体‘阵亡’了。
客厅里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反观堂溪梨,别说受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安老夫人没想到她看着瘦瘦的,竟然这么能打,惊得嘴巴张着。
直到堂溪梨折返回来,揪着她二女儿安弦月打,她才回神。
气地跺脚,“住手,孽子你给我住手!住手——”
耳朵被聒到的堂溪梨,扭过头来,露出一个极具反骨的笑,“住手?那我偏要打!”
“啪啪啪啪——”
别人都是打两个耳光,经安老夫人这一嘴,安弦月多挨了六个。
打完,堂溪梨把安弦月的脸按在地上,来回摩擦,“安女士当年这么对待我妈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折返回来的安知雪,尝试着想解救妹妹。
不想刚靠近就被堂溪梨敏锐察觉,薅住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打了下去。
安知雪是安氏集团的长公主,一贯娇贵,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脸都绿了,“你这个……唔……”
堂溪梨半分都不给她哔哔的机会,抓着她将她狠狠按在了桌上的抹茶蛋糕里。
“蛋糕好吃吗?”她反复将她按下去,眸色沉冷的可怕,“当年把我妈按在蛋糕里时,你是何等的嚣张,这么喜欢把人按进蛋糕里,那就吃个够!”
她加快加重了速度和力道,安知雪整张脸被奶油糊得严严实实,妈都不认。
“贱……唔……人……唔……你……唔……不得……唔……好死……”
“爱好死不好死,烂大街上我都不会在乎。”堂溪梨大笑。
同时,她后背长了眼似得,手猛地一横,一把掐住了跑了半步远的顾雨晴的脖子,游刃有余地把她扯到跟前。
“顾女士你跑什么?这等好事怎么少得了你?”
顾雨晴被掐的脸色通红,额角憋出了青筋。
她拍打着堂溪梨的手,想挣脱开,奈何对方力气该死的大。
“堂溪梨,我不是你的对手吗?对对手不该体面些吗?”
闻言,堂溪梨诧异,一双流光溢彩的眸转了一下,“我竟给了顾女士这样的错觉吗?”
她惊讶极了,嘲弄:“抱歉啊,做我的对手,你还远远不够格呢,你只是一条任我宰割的鱼罢了。”
白皙的指尖朝着客厅指了一圈儿,“还有他们,都是。”
“你们的‘福气’…哈哈哈……”她笑:“还在后头呢……”
说完甩了顾雨晴两个耳光,干脆利落地丢到了一边儿去。
对面的安明赫,看到一家子都被打了个遍,血压呼呼地往上飙,“逆子!真当老子拿你没办法是吗?”
堂溪梨眼神一凛,手掌撑在桌面,身手敏捷地翻过茶几,朝着他的鼻子就是一记重拳。
两行鼻血,瞬时从安明赫的鼻孔中湍急淌下。
他抬手去捂,手还没挨到鼻子,脸就先挨了两巴掌。
“贱人,这泼天的‘富贵’轮到你了。”
堂溪梨揪住他的领带,拽着他就往大理石桌面撞去。
“嘭嘭!”
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动作又狠又快,无比残暴。
闷响声即便在一片哀嚎中也清晰可闻,直撞得在场所有人的心,跟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偏偏,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狠辣之色,唇角始终都泛着一抹浅笑。
闲适的仿佛是来游玩的客人。
安明赫被撞的昏昏沉沉,眼神涣散,脸上满是鲜血,几近晕厥。
安老夫人看地心惊胆战,想要阻止,却又怕自己也被打成那样,她大声怒吼:“报警,老头子快报警!她就是一个疯子…”
安老爷子也是又惊又怒,拿出手机,点了110就要报警。
只是,考虑到什么,最终没有拨出去。
家丑不可外扬,普通人家尚且要个脸面,像他们这样的豪门更是不能有一点儿的丑闻。
一家子被一个弱女子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这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是他大意了,此女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远处,安明辉眼见大哥快被弄死了,情急之下,捞起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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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溪梨款步走来,对上安明赫浓眉倒竖的大怒模样,心情瞬间变得美丽。
她随意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双臂环胸浅笑:“看来安先生对我的大礼不是很满意。”
见她竟敢如此嚣张,安明赫气地脸都黑了,什么策略和计划,全都抛诸到了脑后,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花瓣状的水晶烟灰缸,朝堂溪梨头部直直飞来。
她不闪不躲,仿佛没看到一般,依旧神态自若地看着暴走的安明赫。
玄关处跟来围观的佣人们,看到烟灰缸飞向堂溪梨,心不由自主一紧。
有一种要砸到他们身上了的身临其境感。
(完了,这女孩儿的脑袋要开花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情况突然逆转。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横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长腿一抬,轻松便将烟灰缸踢到了斜对面的,用镜子碎片制成的立体牡丹花屏风上。
“砰——”一声爆响。
价值几十万的艺术屏风,顷刻间化为一堆毫无价值的玻璃碎片。
“啊…”佣人们吓的纷纷惊叫。
安家人亦是惊呆。
自堂溪梨进门,他们的注意力就只放在了她身上,此时才发现,她的身后,竟然跟了6个外国女人。
她们扎着高马尾,穿着统一的黑色工字背心、黑短裤。
笔直的大长腿外侧及细腰间,绑着不知装了什么的黑皮夹,看着跟欧美影片里的特工似得。
“……”安家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均目露怒色。
“安无漾,你怎么敢在这里放肆?”说话的是头发花白,年过古稀的安老爷子。
他着一身黑灰色唐装,握着一根檀木拐杖,正用极其严厉的目光,上下审视着这个经年不见的孙女。
堂溪梨没有丝毫怯意,撩着眼眸逐一看去。
除了几个孙辈,其余的她都深深记得。
安老爷子,安老夫人,‘二叔’安明辉,‘二婶’钱梦,‘大姑’安知雪,‘大姑父’王帆,‘小姑’安弦月,当然,还有她的‘父亲’安明赫,及小三上位的顾雨晴。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着她妈妈的血,沾着她外公外婆的血。
是他们,盗了外公和外婆的研究专利,还反咬一口,害的外公锒铛入狱,老死狱中。
害的外婆割腕自杀。
而她的母亲,新婚夜被顾雨晴设计失贞,被安家人羞辱打骂。
他们给她注射精神类的药物,将她囚禁起来,肆意亵玩。
六岁那年的一个晚上,她躲在暗处,看着安明赫,安明辉,王帆,先后去了关着她母亲的地下室。
幼时她不懂,可是长大后,每每想起,恨意便如附骨之疽,在她的骨肉里疯狂生长。
她不会让他们那么痛快的死。
她会一点一点拿走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让他们在她铸造的地狱里,挣扎,绝望,生不如死!
堂溪梨唇畔的笑愈发冰凉,慢条斯理收回视线。
韬光养晦十六年,她早已学会喜形不于色。
“安老先生……”她开口,极有礼数与涵养,“我叫堂溪梨,梨花的梨,你们以后不准叫错,因为……你们的姓,不配。”
一句话,成功惹得安家众人脸色一沉。
不过,他们都忍了下来。
当务之急是先拿回那批货,过后再收拾她不迟!
安老夫人整理了下情绪,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安……小梨啊,别这么跟你爷爷说话,你不儿道,你爷爷有多想你,奶奶也很想你,多年不见,我们小梨长大了。”
她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多出两行清泪。
任谁看了,都得动容。
堂溪梨笑意不减,眼含讥诮,“是想我死吧?”
安老夫人一听,伤心极了,“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
老太太说罢,她的两个女儿,安知雪和安弦月,也加入打亲情牌大军。
安知雪假以辞色道:“是啊小梨,我们都是亲人,你奶奶深知,这些年委屈了你,她决定把自己的股份赠与你,以作补偿。”
安弦月补充:“还有你爸爸,当年是你爸爸糊涂,误解了你,他已经知错了,小梨你给他一次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堂溪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表演。
她也不说话,戏台子既已搭好,若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徒劳无功呢。
见她不吭声,安明赫给自己的弟弟使了个眼色。
安明辉会意,沉吟着开口:“孩子啊,你爸的确知道错了,也很后悔,你13岁那年,你爸曾去国外接你,却没找到你…”
“是吗?”堂溪梨瞟了他一眼,略微惊讶,“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13岁那年,她杀掉‘养父’一家后就走了。
去没去接她,当然是由他们随意瞎编了。
安明辉对上她似能穿透人心的洞悉眼神,心虚了下,不过面上不显,既圆滑又诚恳,“当然有,你父亲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你,从没放弃过……”
“呵呵呵……”他没说完,堂溪梨就忍不住笑了。
银铃般的笑声,似从恐怖古屋传来,飘荡在客厅每个角落。
寂静的夜,突然就多了几分诡异色彩。
安家人看她笑地跟精神病发作一样,都有些不明所以。
实在不知是哪句话戳到她笑点了,笑成这样。
安明赫的脸黑了又黑,起身想要呵斥一番。
却是顾雨晴按住了他,无声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必须忍。
安明赫深吸了好几口气,强忍了下来,拼尽全力挤出慈祥的笑容,“小梨,怎么了?”
堂溪梨笑声渐止,撩了撩发,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一般是不爱笑的,除非太可笑,都怪你们,好好的非要说笑话给我听,这谁能忍住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又是一阵低笑。
安家众人:“……”
他们恍然大悟,亲情策略,在她这里非但行不通,且还成了笑话。
一时间,安家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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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背很薄,骨肉匀称,天鹅颈纤细优美,看起来很瘦,但曲线玲珑。
一对蝴蝶骨精致好看,水墨红的彼岸花花瓣,从她后领口蜿蜒而出,一直延伸到后颈下方。
花红与肤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衬出一种摄人心魂的妖媚感。
但偏偏,她的气质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结合在一起,便如水中月,雾里花,让人想要捞起,摘下。
雍执序心口发烫,他知道这样在人身后偷偷看,是一件非常有失礼数的行为。
但他,有些克制不住。
不过,还是拼力移开了目光。
堂溪梨长久未得到回应,诧异地回过头来,“你在想什么?不需要我背么?”
清凌凌的声音,打散了雍执序脑中的绮念,他像是被现场抓包的贼,瞳心闪过凌乱。
二十七年不曾有过的心动,短短时日,来得太汹涌,他还没学会掩藏。
大脑有些空白,被她这样盯着,他已不能思考,更给不出反应。
她离的太近了,还是后仰头的姿势,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尝到她的芳泽。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
他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些距离,声调恍惚,“我很重。”
堂溪梨撩着眼皮,往后一退,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粗略地观察了下。
男人一米九左右,身形匀称,大约75公斤的样子,不胖也不瘦,就刚刚好。
“小意思。”她道,只要不超过130公斤,她都能轻松背起。
她是世界武术冠军这件事,周舟是告诉过雍执序了的,所以,当堂溪梨说出‘小意思’这三个字时,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这么大的个子,被她背着回去,会不会把陈醉笑死。
最主要的是,他是装的。
如此一想,就要拒绝,但对上堂溪梨的眼睛,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胳膊,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她削薄的肩上。
男人厚颜无耻地开了口,“那就有劳堂溪小姐了,不过不用背,扶一下就好。”
堂溪梨没再说什么,扯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整条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撑着他开始走。
雨落涔涔,风起雾摇,一贯在雨中独行惯了的身影,在这样一个稀疏平常的阴雨天,多了一个同行人。
——
华清池旁边的古式民宿里,陈醉刚要躺下享受一下岭南技师的按摩服务, 就听到外面下雨了。
中式的镂空梅花窗外,是一排青竹,此时正沐在雨中,左摇右摆。
陈醉想起他们去贡园时并没有带伞,赶忙撑了一把伞,拿上两把伞,就去接雍执序和堂溪梨。
不想,刚出民宿的大门,就看到非常炸裂的一幕。
身形娇小的堂溪梨,正背着三哥四平八稳地往这边走——
陈醉看得目瞪口呆。
是他眼花了么?这怎么?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次定睛一看,“我嘞个豆!是真的!”
只见水雾氤氲的雨幕里,堂溪梨背着三哥,三哥打着伞,跟个娇夫似得,羞羞答答地趴在人家背上。
哎我去我去!太炸裂了,这放在整个炸裂界,那都是相当炸裂的。
这还是她那立于神坛之上,不染人间烟火的三哥吗?
震惊他八百年!
下一秒,陈醉将两把没打开的伞往咯吱窝一夹,果断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记录下了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
拍完,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谁追女孩儿,会让人家女孩儿背着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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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真6!
三哥啊三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三哥!
周舟发现外面下雨了,而堂溪梨和三哥却还没回来,就打着伞出来看看。
不想,刚到大门口,就看到让人大跌眼镜的画面。
这一刻,她的小脑都萎缩了。
妈耶,让你装柔弱,没让你柔弱成这样啊,是要把剑走偏锋贯彻到底吗?
这谁还能分得清你和林黛玉?
“陈醉,我觉得三哥颇有演戏的天赋,你觉得呢?”
陈醉深以为然,“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在某些方面是无师自通的,诚不欺我!”
他们却不知,当事人,这回可不是在装。
几分钟前,雍执序装脚疼,把胳膊搭在堂溪梨的肩上,拉近距离。
谁料走了没多远,迎面驰来几辆车。
而后,不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小姑娘一把推进了马路旁边的花坛里。
紧接着,就见那几辆车的车窗降下,几个黑衣人,持枪对准了堂溪梨,上来就是一顿无差别扫射。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几乎就是几秒之间。
但小姑娘敏锐,且身手了得,猎豹一样,灵活地在绿化树间躲避子弹。
熟稔的逃生动作,一看就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之人,否则,绝无可能有这么高的警惕度,及处变不惊的冷静度。
被推倒在花坛里的雍执序,很快反应过来,撩起裤脚,掏出随身枪支,就去击杀黑衣人。
躲在绿化树后的小姑娘发现他竟有枪,眼睛一亮,穿过枪林弹雨,跑来抢走了他的枪,跟那些人激烈厮杀起来。
游刃有余地击杀了三个黑衣人后,小姑娘的保镖赶到了,开车追着那几辆车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谢了。”小姑娘安然无恙,把枪递给他。
然后就在雍执序要把枪收起来时,危险忽地又至,一道细微的摩擦声,流星箭矢般穿过雨幕,直直朝堂溪梨射击而来。
二人同时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相互推了对方一把,成功躲过致命一击。
子弹从他们中间穿过,在马路上擦出一道火花,发出刺耳尖鸣。
那人一击不成,就想跑。
雍执序猛地抬手,目光锐利地锁定了斜对面三楼的窗户处,扣下扳机,一枪打了出去。
玻璃碎裂,狙击手应声倒地。
一场枪战,从开始到结束,统共不过三分钟,好在有惊无险,都没有中枪。
唯一脚踝受伤的雍执序,是被堂溪梨推那一下子,倒进花坛时,扭伤的。
那只脚跳树时就崴了一下,这次是真的伤到了。
堂溪梨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雍执序,便要背他回去。
雍执序不肯,奈何小姑娘态度强硬,两人半推半就下,就有了背他回来的一幕。
他也不想的,但她给的实在太多。
雍执序已经能想到,这件事,将会被陈醉和周舟津津乐道一辈子。
但无所谓,有喜欢的姑娘背,足够他吹一辈子。
所以,在途经大门口,对上陈醉和周舟那揶揄取笑的目光时,雍执序不以为耻,反而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两人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没有。
陈醉和周舟惊得嘴巴张得老大。
“艾玛,绿茶成精了,陈醉你看到了吗?”周舟扒拉着陈醉的胳膊,不可置信。
陈醉也震惊极了,难以相信,刚才那个向他们暗戳戳炫耀着什么的人,居然是三哥。
简直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
谁能想到,两个小时前,三哥还是一个和堂溪梨对视一眼都能脸红的纯情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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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进化速度,堪称生物界奇迹啊。
他已经能预见,三哥一旦将小阿梨追到手,那得炫耀到什么程度。
可怕,太可怕了,爱情使人质变。
——
大雨还在不停的下。
堂溪梨把雍执序背进民宿后,将他放在他房间的门口。
“还很疼吗?”少女小脸儿红扑扑的,气息有些粗重。
雍执序倚着墙浅笑:“不是很疼了,谢谢堂溪小姐背我回来。”
悦耳的声音温和有礼,让堂溪梨想说一声抱歉,转念一想,好像不够郑重。
用钱解决吧,又太市侩,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恰巧这时陈醉跟来,她如获大赦,“陈先生你扶他一下,我让人去找会正骨的医生。”
“哦,好。”陈醉扶着雍执序拐进了房间里。
进门后,他顺手把门一关,促狭地朝雍执序昂了昂下巴,打趣儿:“行啊三哥,这戏演的,拿奥斯卡指日可待!”
雍执序倚在沙发背上,不疾不徐地撩起裤脚,将脚踝展示给他看,“我不是装的。”
见他脚踝明显肿的很高,陈醉神色骤沉,收起了吊儿郎当样,“这怎么回事?”
雍执序便把遭遇袭击一事大概说了一下,最后吩咐陈醉,立即着手调查这件事。
另一边,堂溪梨吩咐人去找医生后,回房洗澡换衣服。
然后把许久不佩戴的枪,绑在了两条大腿外侧。
枪支精巧,掩在马面裙摆之下,根本看不出来。
到了华国后,她为遵守律法,一直未曾带枪,倒是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就是不知是哪路牛马上赶着送死,自不量力。
——
临近12点时,雨停了,民宿里他们请的厨子,也在开始准备荔枝宴了。
荔枝是周舟去小商店取回来的。
开宴前,陈醉推着一把轮椅,敲响了堂溪梨的房门,“小阿梨,我现在手头上有事,你帮我把三哥带到宴厅那边儿呗。”
人是堂溪梨弄伤的, 这种小事,她没办法推脱。
很快,她就推着轮椅,来到雍执序的房间外。
房门大开着,里头一个老中医正在沙发处,给已换了干净衣物的雍执序做推拿治疗。
这是她的保镖找来的,据说是此地有名的推拿圣手,在正骨这一方面颇负盛名。
她来得巧,治疗已接近尾声。
老中医最后把一块黑乎乎的膏药,粘到了雍执序的脚踝上,然后开始收医药箱。
“膏药不能沾水,脚要适当抬高,饮食要清淡,最重要一点,不能走动……”
他叮嘱着注意事项,余光瞥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俊俏的年轻姑娘,半开玩笑道:“有什么事,就让你女朋友帮你去做,千万别乱走动就是了。”
女朋友?谁?她吗?
堂溪梨蹙眉,樱唇蠕动了下,想要否认。
却是雍执序,先她一步开了口,男人温雅不失风度地解释:“老先生您误会了,这位是我朋友,不是您想的那样。”
“哦,朋友啊。”老中医恍然,抱歉地笑了笑,“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小姑娘别计较。”
堂溪梨没说话。
待老中医离去后,她把轮椅推到了沙发前,“雍先生,陈醉托我带你去宴厅,我们走吧。”
其实,雍执序在她推着轮椅进屋时,就第一时间看到她了,小姑娘穿着黑衬衫,黑色织金马面裙,冷艳的犹如一只黑天鹅。
她很开心,以为她主动来找他了。
却原来是陈醉让她来她才来的,不是她主动来的。
心头,不免有些失落。
但面上,男人依旧保持着暖如熏风的笑意,“那就有劳堂溪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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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穿雨衣。”堂溪梨有些不耐烦地把伞还给他,“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要走了。”
没有半点留恋,她再度步入雨中。
走了几步,发觉男人并没有跟上来,她有些疑惑,转身看了一眼。
就看到男人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的眼中,漫着难过之色。
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抛弃他的主人,保持着不上前不打扰的距离,凄惨,无助,懂事。
莫名的,堂溪梨想起了她到Y国第二年,捡到的那条流浪狗。
那天傍晚很冷,下着雪,她放学路过垃圾桶,听到微弱的嘤嘤声,走过去一看,是只边牧幼崽,蜷缩在垃圾桶旁好不可怜。
她把它带回了家,取名Lily,偷偷养在阁楼里。
不过没多少天就被‘养父母’给发现了,他们不喜欢狗,把Lily扔了出去。
半夜,她光着脚,偷跑出家找到Lily时,它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它以为她不要它了,蹲在远处,不上前,不打扰,既懂事,又无助……
想到Lily,堂溪梨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那是她8至13岁那几年里,唯一的光。
十年过去,她仍清晰记得那晚,她的‘养父’醉酒,将房门反锁,想要侵犯她。
是被她偷偷养在几百米之外废弃小院儿里的Lily,听到了她的求救声,破窗而入,及时救下了她。
而它自己却被‘养父’一家给打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生出了超越生死的勇气,枪杀了‘养父’全家。
从那以后,她再没养过狗……
从回忆中抽离, 堂溪梨叹了口气,提步,踩着急速流淌的雨水,走到雍执序的伞下。
眉眼清冷,一言不发。
雍执序看她无情离去,本来是很失落的,却见她忽而又回来了,有些惊讶,手中的伞大幅度往她身上倾去,为她遮盖漫天风雨。
“堂溪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事?”他温润而又谦和地询问。
抬手想为她擦拭脸上的雨水,意识到不妥,就又把手给收回来了。
堂溪梨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声音,略带了几分不自然,“你的脚,还疼吗?”
“脚?”雍执序一怔,眸底掠过一丝迟疑,她在……关心他?
不然为什么会回来?还这么问他?
欣喜自心口蔓延开来,好似一阵风从湖面吹过 ,一波一波荡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他的脚已经没事了。
并没有真的伤到,就疼了几分钟而已。
不过……
男人眸光落在少女雪白的小脸上,点了点头,潋滟凤眸流露出一点点委屈,弱不禁风地吐出一个字,“疼。”
而后,就用那种委屈巴巴又柔弱可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堂溪梨。
好似,在渴望着什么。
让人忍不住怜惜。
堂溪梨深深闭上眼,就是这个眼神,她找到Lily后,小幼崽钻进她怀中蹭她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认命般,她一步跨到雍执序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肩。
“上来,我背你。”
她的声调依旧冷冷的,计算着男人比她高一头,应该不用她蹲下身,所以,就没屈膝。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雍执序错愕,“你要……背我?”
堂溪梨点了下头。
她也不想管的,但,太像了,没办法丢下不管。
雍执序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心,是因为菀菀类卿。
灼热的情愫在心口澎湃,他的视线,投在视野最近处,堂溪梨那湿透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上。
整齐一刀切的乌黑发丝缀着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就像雪白的花朵落了莹莹清露,散发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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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鹰般的女人,眼眶不禁泛红,她偏头,目光落在陈醉身上,想让他劝劝儿子。
不想陈醉会错了意,以为是要向他问罪,心道:要完!
他果断先发制人,“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三哥确实没有女朋友…”
他凑到林穗英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过他有喜欢的姑娘了,喏,就住在对面儿。”
林穗英回头,朝他所说的方向看去。
就见对面别墅干净雅致的庭院里,亭亭立着一个红绸蒙眼的白衣女孩,她手执一把寒光闪闪的唐横刀。
她的前方,站着几个高挑外国女人,她们脚边各有一小筐苹果。
隔着镂空的铜艺围墙,林穗英看不太清女孩儿长什么模样,只看到她动了。
右腿往后退了半步,膝盖微微曲起,做好了准备姿势。
然后,她面前的那几个外国女人就开始朝她扔苹果。
女孩腕骨一转,手中锋利的唐横刀也动了。
快如流星闪电,在空中挽出寒霜般的凌冽剑花。
“唰唰唰——”被抛至半空中的苹果,被她以看不清的速度,锋利切开,下雨似得落了一地。
那几个外国女人扔的快,白衣女孩儿切的更快。
一转眼,几小筐苹果见底儿。
而地上,苹果全部被切成两半儿,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刀法精准,英姿飒爽,宛若武侠剧里的杀手侠女。
陈醉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好刀法呀!”
林穗英:“……”
刀法的确精湛,但这不是重点吧?
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陈醉,“你说的是真的?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这个陈醉答得上来。
他把林穗英拉到几米之外,用更小的声音,热情地把堂溪梨的姓名,与周舟的关系,及雍执序初见她时说的话,再见为她出头一事,全都告诉了林穗英。
最后还意有所指地瞥了雍执序一眼,“我就说他怎么好端端的住这里来了,原来是这样。”
雍执序:“?”
(原来是哪样?)
他离得有远,没听见陈醉嘀咕了什么,但后面这句听得倒是真切。
且下一刻就对上了母亲半信半疑又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醉挖的坑与堂溪梨有关。
这个狗东西!
雍执序想了想,用万能语句解释,“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陈醉打断他,暧昧地朝林穗英眨眨眼,“我们懂,不是我说的那样,是吧林姨?”
口吻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林穗英神情复杂地点了下头,对于这件事……不好评说。
毫无疑问,那位姑娘很优秀,身手了得,而且在三环有三千平的独栋别墅,家世必定不差。
只是……做她的丈夫,这以后,应该,没有叛逆期吧?
她走到雍执序跟前,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不必去相亲了,你爷爷那边儿妈会解释,不过……”
林穗英欲言又止。
儿子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人……
见她已然误会了什么,雍执序觉得有必要现在就说清楚,“妈,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他没说什么。”林穗英替陈醉掩饰,沉默了一须臾后,叹气,“序儿你……”
她想到堂溪梨“欻欻”切水果的画面,眼神充满了同情,“你……你没事儿就报个武术班儿吧。”
怕再多说,会让好不容易有看上眼姑娘的儿子再有所退缩,林穗英选择点到为止,带着特警们上了车。
车子途经雍执序身边时,她降下车窗非常认真地嘱咐,“妈没开玩笑,你一定一定要报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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