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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已身在古代,过往像梦一样遥远。我不再是林潇潇。我有了新的名字,这儿的人,叫我月儿。不管是否真实存在过,我都想要记录这些故事。在这样一个乱世,也曾有一个人愿意护我周全。即使我们遍体鳞伤,即使我们一无所有。
主角: 更新:2022-11-16 0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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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宇文潇潇》,由网络作家“柳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醒来时已身在古代,过往像梦一样遥远。我不再是林潇潇。我有了新的名字,这儿的人,叫我月儿。不管是否真实存在过,我都想要记录这些故事。在这样一个乱世,也曾有一个人愿意护我周全。即使我们遍体鳞伤,即使我们一无所有。
今天是来到A大读书的第5个月。
以前不明白的贫富差距都在这几个月的大学生活中显得那么刺眼。
我说不上名字的化妆品和包包,都在提醒着我,这个繁华的城市,所拥有的一切,和我无关。
课业很重,尤其是考试月,即使是最牛的大神也每天泡在自习室埋头苦读。
自习室一座难求。
今天也是我在老图书馆席地而坐的第5个月。
比起新图书馆的空调、电脑,老图书馆的书籍们,已经逐渐被学子抛弃。
一本本束之高阁的书,甚至有些已经落了灰尘。
偶尔角落会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起初还觉得奇怪怎么有人在这儿亲亲我我。
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三楼的文学类书籍我读了很多了,今日我宠幸的是《隋唐演义》。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身高终于不需要梯子时,我重重的被现实打脸了。
那是一本由三册组成的书。
那是一本大概有2斤左右的书。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要被砸中了。
就在我紧闭双眼准备面对这一切的时候。
我的眼镜好像成精了一样,突然变化成一双大手,稳稳的接住了那本书。
我缓缓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距离自己仅有3毫米的书的封面。
我看到隋唐两个字熠熠生辉,也看到那一双大手骨节分明。
我想回头看看到底是哪位好人替我接住了书,
也想知道是不是眼镜成精了。
但无论我怎么回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无助感恐怖袭来。
我知道我可能是遇见了什么事件,
也可能其实我已经晕了,这些都是梦境罢了。
就在我准备爱咋咋地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来,你来。”
尽管不能相信,我还是试着回答他:
“去哪儿,你是谁”
没有得到答案的我不甘心,但也无力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能再次大声呐喊:
“你到底谁,我该怎么回去”
终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认识我的,你不记得了而已,来”
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我在心里暗自啐了一口,正要反驳,又听见那个声音说:
“林潇潇,你来”
他知道我的名字,他可能真的认识我,但我睁不开眼,甚至都回不了头啊,我该怎么办。
感觉到一双大手从背后沉沉推了我一把,我朝着前面倒去。
来不及惊呼和迟疑。
眼前已经黑了一片。
混沌之中,我仿佛感觉到自己躺在一片云层里,身心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理智有些清醒了,努努力睁开眼睛,至少看看这是哪儿也好。
我费尽力气,终于冲破了眼前的黑暗。
那是一间看似有些陈旧的房间,家具摆设古香古色的。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把我救了,还是我真的跟随着“隋唐”两个字走了。
缓缓起身,感受着有些陌生的一切。
突然,房间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穿翠绿色衣裙的小丫鬟带着喜色雀跃进来,说: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这是哪儿?”
我看着大喜过望的小丫鬟,也只能问出经典的两个问题。
她倒是对我的问话并不在意的样子,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将一碗药端在手里,走到我面前说:
“我叫袅袅,这是将军府啊”
我接过她递来的碗,看着里面浓浓的颜色,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看着我说:
“你是晕倒在府门口的,是将军把你救回来的”
我抬头仔细看着这个房间的一切,努力回忆着能有这样装潢的大概是哪个朝代,但不知是刚刚苏醒所致,还是真的回忆不起,越想越头疼,不由得捶了捶太阳穴。
袅袅担心的看着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你还记得吗?”
我回答道:“不好意思,我想请问,现在是哪一年?”
袅袅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了我一遍,而后对上我真诚发问的眼神,缓缓的说:
“我去叫将军来!”
眼看着她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朝外面喊着:
“快来人啊,将军救回来的是个傻子啊!”
我一时不能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把盖在腿上的被子一掀,想追出去问问,我一个大学生怎么就傻子了。
岂料还没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这个身体有点弱不禁风了吧。
正在我懊恼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
看着趴在地上的我,说:
“怎么没有好好休息,是丫鬟伺候的不周到吗?”
我看着来人的穿着和举止,这难道就是袅袅口中的将军吗。
缓缓起身,想学电视剧里那样给这位将军行个礼,但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个朝代,我是应该行什么礼仪才不会显得怪异。
呆呆的鞠了一个躬,说:
“谢将军救命之恩。”
他闻听爽朗一笑,说:
“我不姓谢,我姓伍。罢了,想来你大病初愈,还需要恢复,且休息吧。”
说完转身离去。
甚至不等我问问这到底是哪个朝代啊。
好气。
思索间,袅袅再次探头进来,说:
“你不是傻子啊?你和将军说话挺清醒的。”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说:
“我看着像傻子吗?你先进来,我有话想问问。”
袅袅缓缓走近,扶着我坐在椅子上,端了一杯茶水给我,说:
“将军吩咐了,要好好照顾你,你且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我点点头,装做一副乖巧且病弱的样子,徐徐的说:
“我晕倒以后好多事情不记得了,伍将军不嫌弃,还将我救治回府,我是感激的。”
袅袅见我说话正常了些,也耸了耸肩,说:
“你想问什么?”
我看向屋顶,缓缓说:
“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这样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也真是不容易了。”
袅袅顿时不服气了起来,说:
“开玩笑,谁不知道我们赫赫有名的伍建章将军府,岂不是白在这大隋生活了!”
我震惊的看着袅袅,她的一句话里带来了太多信息。
大隋?隋朝?
伍将军叫伍建章。
这是隋文帝的时代啊。
我不断寻找着怎么才能回到现代的方法,但事实证明,除了被认为我疯了有以外,没有任何进展。
在袅袅的悉心照顾下,我的身体也日益恢复了。
每天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虽然有些无聊。
但也最大限度的让我回忆起了脑海中记录了的知识。
隋朝,隋文帝,晚年。
那么紧接着,就该是隋炀帝。
而现在巍峨的将军府,也会在新帝登基后,万劫不复。
伍将军救我性命,我赖以生存,岂能明知道劫难而不告知。
不仁不义。
但我几次试着和他提起,他总是觉得朝政之事,区区女子,又知道什么。
每每插科打诨的说笑过去,让人好不憋闷。
终于,我忍无可忍的冲进了他的书房,看着眼前震惊的他,说:
“将军,再不离开长安,恐有大祸临头!”
他笑了一声,说:
“虽眼下皇上有些身体不适,但我一心为国,岂有大祸。”
我看着他不相信的眼睛,再次说:
“新帝登基,一切未可知。”
他愣了一下,说:
“说新帝会责罚我,那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新帝是谁?”
我抬起头,对上他充满疑问的眼睛,肯定的说:
“隋炀帝。”
他不置可否的看着我,见我态度恳切,试着询问,说:
“名讳为何?”
我抿了下有些因紧张而干干的嘴唇,说:
“杨广。”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微微张了张口,转而是愤怒,说:
“大胆,你妄言朝政已是不妥,又直呼晋王名讳,还不住口!”
我见又一次沟通失败的局面,低下头,缓缓的说:
“大人,你可以不信但请早做打算,民女告退。”
劝说无果,我也只能得过且过。
经营眼下的生活,将军府不愁吃穿,这已经是穿越过来的一大幸事了。
但古代的万事万物,多的是书上没写明的不方便。
我一遍遍暗自庆幸自己曾那么爱读古代文学。
又一次次唾弃怎么书里也能骗人呢。
那书里说的才子佳人、花前月下、车马都慢、一生一世一双人,都在哪儿呢。
在自我矛盾中,也算是在这里安顿下来了。
只是恍惚间总是不觉自己到底身在哪里。
这到底是梦,还是我的生活。
在现代的那个自己是否还在图书馆里躺着。
又或者是我只是长长的睡着了。
什么隋朝,什么袅袅,不过是我的幻想。
这一日,将军下朝回来,命女眷们前前后后的忙活着。
说是有人来送贺礼给他。
我虽然不明白何人的贺礼需要如此郑重礼待,也跟着忙碌起来了。
一会儿,袅袅和我端着一些盆栽摆在正厅前面时,偷偷说:
“知道吗,我刚听说,贺礼是宇文化及送来的呢。”
我闻听心下一惊,说:
“那不是将军的对头?”
袅袅冲着我挤挤眼,说:
“谁说不是,咱们快点忙完这些,赶紧离开,别一会儿打起来伤着咱们。”
我点点头,也觉得袅袅说的颇有道理。
更何况,这夏天也实在是太热了。
要是没有我搭建的淋浴装置,只怕是人都要嗖了。
说起我前几天开始的工程,对于古代这种沐浴方式我实在不敢恭维。
还以为富贵人家又是花瓣又是精油的,女生怎么能用浴盆。
当然有我这样的懂得生理卫生知识的当代大学生就没问题啦。
“去,府中的长而粗的竹竿给我找来几个,还有木工。”
“是”
“师傅,这个大澡盆锯掉一半但把盆底保持,这些竹竿连成一个联通系统,对,从那里打个洞穿过去,那边的热水烧起来,加入适量凉水就可以进入管子了。”
完工后我又不由得感叹我是天才的事实。
终于可以正常的洗澡了。
这种淋浴虽没有现代的方便,而且排水问题一直未解决,不过已经是突破了吧。
有了这淋浴装置,洗澡问题算是解决了。
和袅袅搬运了一些盆栽以后,身上出了汗。
古代穿的衣服实在太多,即使不运动,也是生生能闷出一身汗的。
我们做完了最后一点工作,火速离开了前厅的是非之地。
回到我的地盘,准备淋浴。
正在我打算速速洗完澡喝口热茶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从外大力推开。
伴随着袅袅惊呼的声音,我感觉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甚至逐渐逼近。
隔着屏风,我观察那人十分高大壮实。
不由得也惊呼了一声。
来人闻听我的声音,后退了两步,说:
“姑娘,在下实在不知,无意冒犯。”
我心里暗暗骂了句登徒子,但也只能说:
“你先转过去。”
来人倒是配合。转过身,背对着我面前的屏风。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洗掉了身上的泡沫,抓过衣服穿戴整齐。
忙碌间甚至又出了一身汗。
不由得在心里再次啐了一口。
等我从屏风后走出,来人仍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的站定。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有一丝感慨:
这不正是书里说的古代壮汉走了出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轻轻咳了一声,问:
“姑娘,在下可以转过头吗?”
我才从花痴的眼神中逐渐清醒,说:
“抱歉。”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我抬起头看着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
心里感叹,这人对自己可真狠啊,头发梳成这样,头皮不疼吗。
他只是盯着透过我头发的远方,有凛然一切的大气,但眼神空洞又可怕。
仿佛是在看我,但又像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我看着他,试探的问:
“你是谁,怎么在这?”
他看向我额头,可能是刚刚留下的细密汗珠打扰了他的思索,缓缓的说:
“姑娘是伍家的什么人啊?怎么没听大人提起过。”
我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明明是我先问的问题,他既不回答,也不否定,却反问我是谁。
“我只是伍家远亲,现在住在这。倒是壮士你,怎么会出现在后宅?”
他眼下闪过一丝怀疑,转而说:
“在下只是帮宇文丞相送寿礼过来,大人留在下品茶,随意转转,不想走到这里,惊了姑娘,在这儿赔不是了。”
我看着他谦逊有礼的态度,却合着这样不合逻辑的说辞。
随意转转能走到后宅,还恰好走到我房间来了。
这世上的巧合都被你给写完了吧。
面对一个没有实话的来客,我也只能说: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就不留壮士了,请。”
他顿了顿,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又看向我伸向门口的手,终究转身走了。
对于这位突然而至的来客,袅袅的反应更大一些。
见他从房间离开,袅袅连忙沿着墙边溜进来,生怕踩上一点他还在阳光下的影子似的。
看着我面色平静,袅袅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说:
“你没事吧,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抚平着自己的胸口。
我看着她真的被吓坏了还要安慰我的样子,也回过神来了。暂时不去想这个来客的身份。轻轻拍着袅袅的背,说:
“无碍,不过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罢了。”
嘴上这样说着,我仍然看向他离去的方向,那一直延伸到院门口的小路,仿佛已经染上了他拉长的背影,阳光也覆盖不完全。
我在心里暗暗说了声,林潇潇啊林潇潇,你是没见过帅哥吗,太羞耻了。
我和袅袅虽然好奇,却也无法去哪里验证他的身份,也只好当做一场插曲。
时间还是日复一日的进行。
我感觉到再不出去逛逛就快要憋出内伤了,求了几次,也没能成功出府。
这一日,我让袅袅去借了两身小厮的衣服,收拾停当,我俩相对笑了起来。
甚至还往脸上抹了点泥土。
嗯,终于有点劳动人民的糙汉样子了。
顺着花园溜到小门口,眼看着守卫交接,正是我们出去的好机会。
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就听见一阵环佩叮当。
我回过头一看,这也不是女眷出门上香的日子,怎的夫人要出门,还是从小门出。
我看向袅袅,知道计划又要搁浅了。
看着自己准备充足的行头,顿时心生一计。拉起袅袅,朝着夫人出门的队伍走去。
袅袅看方向不对,说:
“你疯了,夫人向来不喜欢你,咱们还往上撞啊。”
我朝着她做了个鬼脸,说:
“想出去就跟我走。”
我带着袅袅跟在最后一个小厮后面,低眉顺眼的,尽量低下头。
经过看门小厮身边时,故意向地上丢了几吊钱。
看门小厮低头捡钱的功夫,我和袅袅已经成功走出了大门。
我朝袅袅使了个眼色,我俩突然转身,朝着夫人队伍的反方向快速奔跑着。
在一个作坊的转角处停下,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哈哈大笑。
袅袅一手抚着自己,一边帮我拍着背,说:
“你可真有办法啊。”
我看着她,说:
“先想想咱们要去哪儿吧,现在算是自由了。”
我俩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我在街边摊子上挑选着头饰,一转头袅袅竟然不见了。
也不能大声喊,只能焦急寻找。
正当此时,我看见路对面杂耍摊子前有个小厮打扮的人,不是袅袅又是谁。
但这古代没有红绿灯,我该怎么穿过这条街呢。
眼看着她就要走开了。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腿就要横穿马路。
跑到路中间,突然感觉左边有一声沉重的呼吸。
向左一看,一张长长的马脸赫然出现。
吓的我连忙躲开,脚下一崴,跌坐在地上。
马儿被骑马的人紧紧勒住了缰绳,这紧急的刹住让马儿几乎直立起来。
马上的人丝毫不慌,稳稳定住了马。
我顺着马儿朝上看去,马上的人也偏过头看向地上的我。
我俩打了个照面,同声惊呼:
“又是你!”
他翻身下马,走到我身边,伸出右手,想扶我起来。
我定睛看了看他,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说:
“不必。”
转而撑着地面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说:
“不在府里待着,怎么出来的?”
原本在看热闹的袅袅,见状急忙跑到我身边,查看我有没有受伤。
又朝着撞我的人恶狠狠的盯了盯。
却看见此人的面孔,又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我。
我拉着袅袅的手,说:
“没事。你去哪儿了?”
袅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
“姑娘,我看杂耍一时入迷了。”
我朝她嗔怪的盯了一眼,说:
“罢了,走吧。”
却在刚要迈开步子时感受到脚踝一阵疼痛。
我“嘶”了一声。
袅袅担心的看向我的脚踝,说:
“姑娘,是不是崴伤了?”
我朝她点了点头,又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骑马人,说:
“无大碍,壮士先走吧。”
那人也不吭声,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局促。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在袖子下拉了拉袅袅的胳膊,示意她扶我离开。
“你这脚只怕是五步之内就会摔倒。”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些笃定。
我朝身后点了点头,说:
“不劳费心。”
转而继续在袅袅的搀扶下一蹦一蹦的向前走。
原本在边上看热闹的人群也悉数散去。
就在我向前蹦着的时候,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却好像突然软了一下,整个人眼看着要趴在地上。
袅袅伸手想拉住我,奈何向前栽的力气太大,她也拉不住。
正当我以为要再次吃一嘴土时,右手突然被牢牢抓住。
接着一个转身,头直直的撞向一面紧实的“墙壁”。
头撞的生疼。
却感觉有一双充满桎梏的手臂在环绕着我。
时不时还怕我滑落而不断加紧了力气。
我抬头看去,已经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我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头顶着他的下巴,甚至能看清他下巴上的胡茬。
我惊呼一声想推开他,却在双手触碰到他胸口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好结实”。
我推了推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看向他,说:
“多谢你,不过,男女授受不亲。”
他似笑非笑了一下,呼了口气。
忽而打横将我抱起,大步朝着街边走去。
袅袅紧紧跟在后面不敢说一个字。
他带我进了一家医馆,伙计又招呼他将人放在椅子上。
他朝伙计看了看,说:
“请孙先生出来。”
伙计看他人高马大的样子一时不敢搭话。
他补充说:
“就说宇文府来人了。”
伙计听见宇文两个字时猛然抬起头,连连点头,朝后堂跑去。
不过一个侍卫打扮,也仗着宇文府偌大的名声在外招摇。
说话间医生已经来了,看了看我的脚踝,说:
“扭伤了,请到旁边针灸即可。”
他又伸手想将我抱起,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伸出左手,不想正拍在他凑近了的脸颊上。
画面看上去有些尴尬,我躲开了手,说:
“我自己去。”
他显然对突如其来的巴掌没什么防备。
我看了看凑近了的脸,连忙躲开了眼神,站起来,蹦跶着去进行针灸。
一会儿功夫,在袅袅的搀扶下可以下地走动了。
从治疗房间出来,发现他竟然还在椅子上坐着喝茶。
抬头看见我出来,打量了一眼,好似在说“看来脚没事了。”
遂站起身来,朝医馆伙计说了句什么,对着我行了个礼,说:
“马儿冲动,惊扰姑娘,诊金已付,告辞。”
没等我回复,他已经出了医馆大门。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个人好奇怪,好像礼数周全,但却当街抱我。
见他出了医馆,我朝伙计看去,见他也正打量我,便问道:
“伙计小哥,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伙计点点头,说:
“宇文府的一等侍卫,认识的。”
我朝袅袅使了个眼色,示意离开。
向医生道了谢,袅袅扶着我朝大门口走去,边走边说:
“姑娘,吓死我了,看见那个人我就害怕,大气都不敢喘。你刚还拍了人家一巴掌呢。”
我心里也有很多不解,一时没有搭话。
走到大门外,却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上前行礼,说:
“是伍府的?”
我和袅袅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那小厮直接引我们来到一顶轿子前,说:
“送姑娘回府。”
我看他没有自报家门,便问:
“你们是?”
那小厮躬身行礼,说:
“宇文府的。”
我暗叹了一声那个人处事周到,就上了轿子。
回到府上,也没有人过问我们私自外出。甚至还有人来搀扶,服侍。
袅袅和我不由得觉得怪异。
晚些时候,我忍不住到将军书房,想问问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将军的贴身小厮迎面走来,说:
“将军猜到姑娘会来,让我在此等候。今日之事,宇文府已经有人过府传话,姑娘不必介意了。”
我看了看他,说:
“可知来人传的什么话?”
他摇摇头,不再搭话,转身进了书房。
在府中休养了一阵子,脚伤也好利索了。
这天袅袅正在陪我一边挑选着要风干的茉莉花,一边说:
“那天的事既然无人再提,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忧了。我们那天是做小厮装扮出门的,断不会因此玷污姑娘名声。”
我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她,心想,原来袅袅是觉得当街被男子抱住有碍观瞻。
笑了一下,说:
“已经过去了。”
我见她巧笑着,便继续说:
“那人奇怪,以后想来也不会见到的,无碍。”
袅袅这才继续手里的工作。
最近我总是觉得茶叶味道淡淡的,没有香醇之感,便和袅袅一起,收了茉莉花,准备晾干,做成茶叶的伴侣。
风干了的茉莉花不仅可以作为茶叶伴侣,放在袋子里还有隐隐的香味,代替了香囊。
我便随身都携带着。
这天前厅传来消息,说相国宇文化及将过府宴饮。
我虽诧异这两大政敌又在搞什么名堂。
却也只能在袅袅的推搡中进入后厨,为宴席锦上添花。
这次,我打算制作的是,混合果汁。
夏季让人烦闷,与其说是宴饮,不如说是例行公事。
不论是后厨准备的人,还是前来赴宴的人,大家都对此不过尔尔。
我将几种水果洗干净,切成小块,用石头做成的容器盛着,用石锤一下一下的捣烂,撇出一层清澈的汁水。按照记忆中超市的混合果汁去搭配着。
袅袅将冰室里的冰取出来,砸成小块,再将果汁和冰块盛好放进茶盅里。
等到负责给宴席上送食物的大丫鬟来取走,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论如何劝说自己心静自然凉,也没法真正的感受到舒适。
索性来到后宅花园的凉亭里乘凉了。
全府上下,大家的心思都在宴席上。
花园里难得空无一人,偶尔有几个小丫鬟经过,也是在回廊里拿着东西匆匆走过。
我听着阵阵蝉鸣,思绪万千。
思考如何回去,思考如何离开...
正当此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大家都在宴饮,怎的你不去?”
我随着声音转过头,瞧见一高高大大身影朝着凉亭走来,手里还端着一壶酒。
见我没有搭话,转而又说:
“上次崴伤的脚,可好全了?”
说完自顾自的在我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冲着我似笑非笑的。
我想着如今来宴饮的是宇文府,想来他也是随从吧,便说:
“你这个侍卫倒是比主人家还要惬意。”
他闻言嘴角挤出一个弧度,说:
“良辰美景,岂能在虚与委蛇中度过。伍姑娘不也是?”
我扫了他一眼,说:
“我姓林,不姓伍。”
他喝酒的手顿了一下,说:
“在下江津,敢问林姑娘芳名?”
对于在这个时代非常失礼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他。
他朝着我“嗯?”了一声,我看了看天上朗朗星辰,皓月当空,随口说:
“月儿。”
他笑了笑,说:
“好名字。喝酒吗?”
我看着递到我面前的酒壶,摇摇头说:
“我不会喝酒。”
他突然朗声大笑,说:
“这有何难!”
于是我就被原地抓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从花园一路跑,我脚下不知有没有踩到地面,只感觉夏天的风在耳边吹过。
一路跑到大门前,我顾不得喘息,说:
“这是要去哪儿?”
他没有答复我。朝着右手边打了个响指,不远处就飞驰来一匹骏马。看上去仍然是上次当街与我相撞的那匹高大的马。
他飞身上马,又朝着我伸出左手,我看着比我还高的马头,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伸手!”
他没等我真的伸手,抓起我的胳膊,我原地就腾空了。
侧坐在他身前,只听他喊了一声“驾!”,马儿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不论古代还是现代。
速度之快让我根本无暇看看周围的街道,也无暇顾及他到底是怎么把我栓在怀里。
我只觉得头发丝都飞起来了。
若不是他的臂膀像安全带一样牢牢环住我,只怕我已经不知道人在哪里。
我尝试着侧着头看向他,那坚定的眼神目视前方,风吹过来也未曾让他眨眨眼,清晰的下颚线伴着点点月光,像是布满寒光的匕首,锋利又深刻。
我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他说:
“看够了吗?”
我被他问的一惊,连忙收了停在他脸上的视线。
看着日渐稀疏的房屋,饶是我没逛过都城,也猜到了马儿是在朝着郊外奔去。
出了城门,他将速度慢了下来,马儿信步一颠一颠的走着。
我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树林,问:
“江津,你到底带我去哪儿?”
他从马鞍子边上取下一个水囊,递给我,说:
“喝口酒,就告诉你。”
我看了看他,接过水囊,打开塞子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
“我真的不会喝酒。”
我好似求饶的看着他,他没搭理我,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控制着马儿。
我看了一眼地面,又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想来我现在跳下去也是不太可能的。
就算成功了,这荒郊野外,没有他,我恐怕回城都困难。
眼一闭,心想,喝就喝。
我拿起水囊闷了一大口酒,一股辛辣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胸腔,我感觉到这个夏天更热了。
他接过水囊,也灌了几口酒。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
“你怎么也用这只水囊?”
他低头瞅了一眼水囊边残留的、亮晶晶的液体,又看了看我,朝着我嘴边凑近,在快要挨上的时候停住,说:
“抱都抱了,也不差这一口。”
不等我反驳,他直起身子,打了一下马,马儿即刻飞奔了出去,我也因为惯性的作用,朝他怀里仰去。
我感觉他手上的桎梏又牢了几分。
他的左臂在我腰间上下起伏着,让本就颠簸的行程更加难熬。
马儿在一处小溪边停下,他翻身下马,又把已经处在晕眩边缘的我拽下马。
在我脚着地的一瞬间,我感觉脚踝一软,就要踉跄。
他眼疾手快抓住了我的胳膊,扶住了我。
我抬眼看了看他,不知是因为那一大口酒的原因,还是晕马了,眼前的人影逐渐分裂。
时而是两个头,时而是倒立着的。
我感觉他抓着我到小溪边的石头坐下,我晕晕的就朝着石头趴了下去。
月光映射到溪水上,溪水流动,月光也流动。
好美啊。
我在心里感叹。
不一会儿看见水流有规律的泛起涟漪,我睁大了眼,朝周围喊:
“江津,水里有大鱼,在那儿游呢!”
没有人回应我,我坐起身子朝周围看了一圈,未见一人。
转而水里的“大鱼”突然有了面目,还说话:
“我在这儿呢!”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水里的“大鱼”,问:
“你是人鱼?你也穿越过来的吗?”
水里的“大鱼”没再说话,只是划水。
我心里着急,摸着石头,淌着水,朝“大鱼”走去。
他仿佛感觉到我的动静,朝我游过来,我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手,说:
“你要是穿越来的,你定然知道怎么回去,你们人鱼族,都很聪明的!你帮帮我吧,我想回去,我才刚上大学啊!”
说话间我激动的哭了出来,“大鱼”却没有说话。
我抓紧了他的手,说:
“虽然到这来被伍家所救,但我跟他们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我说新帝登基他会有大祸临头,他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每天不让我出门,我不喜欢绣花,不喜欢女红,我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
我越说越难过,感觉到水里的人鱼抱紧了我。
好安心啊。
带我回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蒙蒙亮的白天。
我看着房顶,知道昨夜的奇妙遭遇不过是一场梦,我并没有回去。
我撑着床边坐起来,袅袅也不在。
穿上鞋子到桌子边斟了一杯水灌下去,感觉自己终于从梦中走出来。
随便挽了头发,想去找袅袅,弄点早饭吃。
推开房间门,想来时辰还早,院内空无一人。
天空阴沉沉的,完全没了昨夜的星空和朗月。
我顺着廊下走,想到厨房去自己弄点吃的。
却越走越觉得奇怪。
即使是清晨,大家都没起,伙房也应该是热闹的。
怎么眼下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尝试着朝院子里喊了句袅袅,也无人回应。
正在我快要走到伙房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突然举着刀朝我砍过来。
我大喊一声,他也像是没想到一般惊住了。
我趁他迟疑,拔腿就跑。
他反应过来以后开始追我,他跑的快,眼看着就要抓到我。
而这个时候脚下还不利索,我结结实实的被门槛给绊了一跤,朝地面扑去。
他从后面大力抓住我,反手就将我擒拿住,说:
“你跑什么?你是林月儿吗?”
我手腕被锁的生疼,也没空思考,随口说:
“是我,你是谁啊?”
他闻听此言,放开了我的手,跪在我身边,说:
“小的奉命来接姑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跪拜搞的不知所措,手腕也没从疼痛中好转。
一边活动着手,一边说:
“奉命?你这身装扮也不是我将军府的侍卫啊。府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他仍是跪在地上,低着头,说:
“小的是奉宇文将军之命,来此接应姑娘到安全地点。此刻这座将军府已无人了。”
我不敢相信他的话,怎么昨天还大摆筵席,我出去和江津骑了个马,喝了点酒,回来就有人告诉我这府里空了。
我示意他先起身,又问:
“哪个宇文将军?我不认识啊。府里无人了,人呢?”
他看着我,说:
“林姑娘,如今伍府满门降罪,您不是伍府家眷,又有宇文成都将军作保,才幸免遇难,您还是快些随小的走吧。”
我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任何话。
他以为我是过度惊吓,扶起我朝大门走去。
我被带着走出伍府,安排上了一辆马车。
却在马车将要出发时,突然回过神来,大喊一声:
“等等!”
驾车的小厮显然被惊住了,隔着帘子问:
“姑娘,怎么了?”
我突然掀开帘子,朝马车下跳,刚刚的侍卫急忙用胳膊挡住我下车的去路,说:
“姑娘,小的奉命行事,别叫我们为难!”
我推了几下他的胳膊,发现根本就下不了车,抬眼观瞧,伍府大门也随着我的离开而重重的关闭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几个侍卫,拿着封条,将大门严严实实的封起来,又站在两边把守着。
我看了一眼匾额,又看了一眼封条,想来我告诉伍将军的大祸临头是已经来了。
我不知道宇文成都为何要让人来找我,还带我离开。
分明这满门降罪,都是宇文化及这位相国大人一手安排的啊。
我放开了侍卫的手,缩回马车内,任由马车行驶在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上。
伍府,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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