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禹川沈瑶初的现代都市小说《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白真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是作者“白真菜”笔下的一部现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高禹川沈瑶初,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沈瑶初点头:“好,以后我都不会提。”高禹川很满意沈瑶初的回答,回过头问:“你呢?”沈瑶初笑笑,淡淡地说:“彩礼,我妈说,不能少于十八万。”她顿了顿声,“我想,这是我该得的。”......
《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热水浇淋在脸上,沈瑶初才终于清醒了一些。回想昨晚,实在有些疯狂,幸好肚子没什么反应。她无法对高禹川说出拒绝的话,总是予取予求,性是她对他唯一的吸引力。
昨天上午领了结婚证,晚上错打错着地,过了缠绵的一夜,不去深究的话,倒也似别人的新婚夜。
关掉了花洒,浴室中的水声戛然而止。并不大的浴室里满是腾腾的热气,沈瑶初在朦胧中寻找着衣服,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是高禹川醒了,正在穿衣服。
果然,不一会儿,微沉的脚步就停在了浴室门口,说话明显有着宿醉之后的沙哑:“夏河洲找我有事。”
沈瑶初正在围浴巾的手顿了顿,沉默良久才说:“没关系,你先走吧。”
大约是笃定她会这样回答,门外很快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高禹川走了,如斯果断。
如夏河洲所说,他的温柔只属于慕以安。
她忍不住笑了笑,既然那么爱慕以安,为什么要分手呢?为什么要和她上床?
又为什么……和她结婚?
**
沈瑶初从酒店打了个车回港区上班,险幸没有迟到。一上午都很忙,同事请假了,机组航前体检的人又多,沈瑶初得一个人忙。
还没开始工作,苏晓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你昨天晚上搞什么鬼啊?怎么玩到一半就跑了,给你打电话你还关机,你是不满意给你安排的夏河洲吗?多帅啊!”
沈瑶初有些犯困,随便应付道:“我妈叫我回去,回去以后就吵架了,哪顾得上?”
苏晓见状,又凑近问:“所以,你不是不满意夏河洲?”
沈瑶初不想和苏晓再纠结了,随口回了一句:“夏机长挺好的,优秀。”
“是吧,我也觉得挺不错。”
“嗯嗯。”
“对了,有个八卦。”苏晓压低声音说:“慕以安今早来中心了,开请假证明,给她检查的是小刘医生,原因写的是过敏,浑身起疹子,实际上就是喝酒喝的。昨天她和高禹川出去就没回来了,估计是吵架了吧。”
听到“高禹川”的名字,沈瑶初抬起了头。
苏晓继续说着:“是不是结婚前都容易吵架?我表姐结婚前也是和我姐夫分手好几次。”
沈瑶初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也许,他们是不会结婚了。”
苏晓听到沈瑶初这么说,马上说道:“那还是希望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吧,这种小说一样的爱情,我们得不到,还是希望有人得到,至少给我们一点希望嘛。”
“……嗯。”
沈瑶初看着苏晓那羡慕的眼神,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毕竟她自己都觉得,她和高禹川,和小说差得很远,倒像是在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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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区来来往往全是鹿港分公司的工作人员,三两成群,形色匆匆。
夏河洲一大早找高禹川,无非就是掺和一下他和慕以安的事,他皱着眉,自是没什么耐心听。
“慕以安是个好姑娘,等你这么多年,你们老是吵架……”
高禹川打断:“两年前已经分手了。”
“你们就是物理距离的分了,心里分没分自己心里没点数?”
“我走了。”
他懒得和夏河洲说下去,准备走人的时候,沈瑶初和苏晓正好从他们身边路过。
苏晓热情地和夏河洲打招呼:“嗨,夏机长,昨晚睡得还好吗?”她问完,看到高禹川也在一旁,又补了一句:“高机长也在呢?”
高禹川微微颔首,目光不自觉就落到了苏晓旁边的沈瑶初身上。
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米色的高领毛衣,卡其色的大衣,如瀑的黑色头发被扎成一个松散的低马尾,丝丝缕缕的碎发,将她巴掌大的小脸衬出了几分娇弱的破碎感。
简单寒暄几句,两人很快离开,在沈瑶初身影消失的刹那,高禹川眯了眯眼,视线恰好落在她细瘦又曲线玲珑的腰际,他还能记得那不盈一握的手感。
还没缓过神,夏河洲突然说:“你觉得这个沈医生怎么样?”
高禹川慢慢地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夏河洲会突然和他谈论沈瑶初。
“什么?”
夏河洲有些纠结:“她想追我。”
高禹川的眸子半阖了起来:“她说的?”
“她不好意思,她闺蜜说的。”
高禹川身上还沾染着昨夜的酒气,以及若有似无的,沈瑶初头发上的香味。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觉得有点香过头了,沾染在身上也很难受。
“你自己判断。”
“航医,人长得也不错,我感觉还行。”夏河洲欲言又止:“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两年前,有次联谊,她好像被分配给你了,你那次还送她回家了?”
高禹川漫不经心地说:“有吗?不记得了。”
“你都不记得了,应该不会介意吧?”
“嗯。”
高禹川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夏河洲咋舌:“既然眼里只有慕以安,那就赶紧和好吧,别牵连我们旁人。”
……
沈瑶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个理由回头,这么巧就撞见了夏河洲和他说起了她。
他说的话,每个字,她都听得很清楚。
她其实一直知道,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可她还是沉沦了下去,两年,这是她一个人的深渊。
沈瑶初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下班以后,主动去找了高禹川。
两人坐在他的车里,车窗紧闭,车厢里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如无风沙漠一般死寂的沉默。
沈瑶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故意碰了一个她不该碰的禁忌。
“慕以安没事吧?同事说她昨晚喝多了,今天请假不飞了。”
果然,高禹川的表情马上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手肘撑着方向盘,瞳眸猛地一沉,“这似乎不是你该问的事。”
沈瑶初第一次没有逃避,迎上他的目光。
“高先生,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可以问一下吗?”
高禹川一贯是情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哪怕被触到逆鳞,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他身体往后一靠,慢条斯理中带着几分警告,“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最清楚。”
沈瑶初明明在呼吸,胸口却有种窒闷至极的感觉,她抿唇一笑。
“是啊。”
“你想要这个孩子,我承担我的责任。”高禹川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依旧冷漠,“总会结束的,难道你以为,我们的婚姻关系,是一辈子?”
沈瑶初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把她扒光了丢在鹿港人口最密集的老步行街,周遭所有人将她围成了一个圈,逃不出,也走不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那种窒息又耳鸣的感觉,让她只想逃避。
她压低了声音,竭力否认着:“当然不可能,不过是为了孩子。”
高禹川没什么情绪,对沈瑶初的回答也不甚在意。
“昨天我们似乎忘了说最重要的事。”
“什么?”
“对彼此的要求。”
车内没有开空调,沈瑶初觉得有些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皮肤紧绷得很难受。她努力保持着体面,微笑着说:“你先说吧。”
“第一,我家;第二,慕以安。不要问。”
沈瑶初点头:“好,以后我都不会提。”
高禹川很满意沈瑶初的回答,回过头问:“你呢?”
沈瑶初笑笑,淡淡地说:
“彩礼,我妈说,不能少于十八万。”她顿了顿声,“我想,这是我该得的。”
她努力地调整呼吸,终于将鼻端那股酸意压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因为她痴心妄想。她想留下和他交融的血脉,想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点能证明他们关系的证据,她想就这样留在他身边,想看看日子久了,他有没有可能会爱上她?
……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她此刻终是明白了,高禹川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慕以安,对待其他的女人,他的心就像岩石一样冷酷,她永远也不可能捂热。
她抿着唇,努力有风度地牵动唇角:“抱歉,是我的失误,让大家都不开心了,好在快结束了,我会尽快处理的。”
高禹川见她态度这般恭让谦卑,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沈瑶初,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什么?”
“说以后不见面了,结果没多久就来问我要不要这个孩子。当我决定要这个孩子了,你又要拿掉孩子,结束这段关系。”高禹川的眸色越来越深,如同冰冻的深潭,毫无温度,“沈瑶初,你在耍我吗?”
高禹川剑眉紧皱,他来回踱着步,半晌终是烦躁地沉下头,从口袋中拿出香烟,在手心磕了磕,烟盒里掉落了一支出来。
打火机按动的声音十分清脆,火苗幽蓝,不一会儿就点燃了香烟。他浅浅啜了一口香烟,烟雾朦胧,他瞳眸里的冰冷却没有丝毫缓和。
呛人的味道让沈瑶初感觉到喉头干干的,有种想要咳嗽的感觉。
这是沈瑶初怀孕以后,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抽烟。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他顿了顿声:“沈瑶初,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低沉的声音进入她的耳朵,将她心里建设的一切一切都击得七零八落。
她抬眸,他的轮廓在烟雾中,好像隔了一层的朦胧画面,似梦似真,她分不清。
胸腔里藏着的情愫,她垂了垂眸:“你确定,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沈瑶初似笑非笑地问:“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话音落下,高禹川许久都没有回答。
沈瑶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缓缓抬起头,两人隔空相望,他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沈瑶初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样的安静,到底还是让她醒了过来。
她心里凄然一笑,刚才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开玩笑的,别害怕。也不是相爱结婚的。”她抬眸对高禹川笑了一下,倔强地不想让她看出她此刻的伤心,只是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就这么结束也挺好。高禹川,希望你和慕以安白头到老。”
别再分手了,别再让她以为有机可乘。
别再给她任何一点痴心妄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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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禹川分别,沈瑶初没有直接回家。
周红丽最近精明得像微表情专家,总能从蛛丝马迹里发现她的异常。她不想被周红丽看出什么,决定平复了心情再回去。
坐出租车离开港区,到了鹿港最热闹的商圈。
穿行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沈瑶初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世界这么大,只要离开高禹川的范围,她还是可以隐藏自己的。
在商圈里漫无目的地转着,沈瑶初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沈瑶初?”
她应声回头,看到个人不确定地反复打量着她,没一会儿,她又惊又喜地说:“真是沈瑶初,老公,快来啊,我碰到同学啦!”
沈瑶初找了过敏药想吃,刚剥了一粒,恍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妊娠期,不能随便吃药,便又把手心的那一粒药丢进了垃圾桶,开始忍耐着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痒感。
沈瑶初刚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一抬头,就看见高禹川静静地站在了诊室门口。
令她没想到的是,躲了一天高禹川,甚至不惜换了班,他却还是找上门来。
诊室的灯被她关了,屋内光线很暗,所以显得外面格外明亮清晰,高禹川背着门站着,45度侧脸望向屋内,五官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一切都恰恰好,好像是光影里的神祇。
看到高禹川,沈瑶初的心头和她身上一样痒,她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抓挠起手背。
高禹川见她已经换好了常服,肩上挎着包,已然是准备走的模样。
他眉头微微皱着,想到慕以安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
“我们谈谈。”他说。
*
空气滞闷,让人有些焦躁不安。
沈瑶初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手背还是痒得不行,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隐隐有种预感,他不是要说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高禹川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冰冷地问:“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去找慕以安,为什么还要和她见面?”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湿冷侵袭而来,沈瑶初咬了咬唇,觉得寒意从领口灌入身体皮肤,无法抵御,不知不觉就开始颤抖。
她努力克制着,声音轻缓地道:“是她要见我的。”
高禹川表情没有因为沈瑶初的回答产生变化,仍然冷冷的,兴师问罪一般。
“为什么不拒绝?”他严肃地皱眉:“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不要牵扯到慕以安,和她没有关系。”
“嗯。”
沈瑶初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看到他的表情,她又觉得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几十分钟前,她还在犹豫着、不甘着,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现在想想,她真的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可是我已经见了,怎么办呢,高禹川?”沈瑶初勾着唇笑着,尽量让自己笑得像一个反派,好像没有感情:“要我怎么弥补呢?我已经同意离婚了,还不够吗?”
“这就是你的想法?”高禹川听到她这么说,黑漆一样的眸子此刻变得深不见底,如同无人海域的地下冰川,阴冷又空洞。半晌,他的喉咙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你准备多久去打掉孩子?”
沈瑶初正在抓挠手背的手指一用力,竟然将手背上的红包挠破了,两道冒了血珠的红痕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手背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虽然离婚是她提出的,但他这么直白地问她多久去打掉孩子,她得承认,她的胸口还是有种窒息的痛感。
她紧紧地攥着手指,恍惚地望着高禹川,几秒后才清醒了几分,抿了抿唇说:“最近接连上班,没有时间,等我闲下来。”
高禹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阴鸷,泛着瘆人的幽冷。
“时间倒是安排得挺好,不耽误工作。”高禹川冷笑:“既然只是想要钱,为什么当初不直接说?何必结婚离婚这么麻烦?”
沈瑶初听到这里,才明白他话里的鄙夷来自于什么。在他眼里,不论是她决定结婚还是离婚,都是为了钱。
她微微侧过头,不想让高禹川看到她此刻眸中涌起的水汽。
一阵风刮过,带动路边的树木,在一片寂然中沙沙作响。
第一次,在与高禹川的对话中,沈瑶初占了上风,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疲惫地走回长廊,徐少辰还等在那里。
“回去吧。”沈瑶初说。
徐少辰应声抬头,见沈瑶初明显的低落了下去,明亮的眸子也变得黯然无光,眸底多了一层意味不明。
不等徐少辰开口,沈瑶初先发制人:“别问我任何问题,好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长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不大不小,带着点点回声。
“这样很累吧?”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几个字,让一贯坚强的沈瑶初,也终是忍不住喉头的酸软,她哽着嗓子,压抑着情绪:“下午还要培训,徐教授也去休息一下吧。”
徐少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毫不在乎。淡淡凝视着她,里面是她读不懂的意味。
他说:“你不该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这里,回医院吧,你属于手术台。”
沈瑶初脚步一顿,顷刻后,她迷茫地看着脚尖,半晌才回话。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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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最近的工作就是培训,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值班了。不过值班后能休息一天一夜,不值班以后每天都得通勤,倒也没有多轻松。
下班后,沈瑶初在办公室等苏晓过来,她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
短视频里都是一些重复又无聊的段子,沈瑶初一下都没有笑过。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沈瑶初以为是苏晓来了,马上关掉了手机。
“终于来了,你还能再慢点吗,我……”沈瑶初抬头,这才看清,来的人不是苏晓,而是慕以安。
一时间,屋内变得诡异的沉默,空气好像凝住了一样,不再流动,让人觉得滞闷不已。
沈瑶初不卑不亢地把椅子往外拉了一下:“坐吧。”
她放下手机和包,没事找事地把桌上的数据线收了过来,缠在手上绕。
“是来看病吗?”
“来找你的。”
“噢。”
沈瑶初心里也有准备,她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找我?”
慕以安双手攥握成拳,平放在大腿上。
“抱歉,那天,我没有告诉高禹川,你也在。”她抬眸,眼神楚楚地看着沈瑶初:“你没什么事吧?”
“没关系。”
反正他不会选她,告诉或者不告诉,只是显得她更可悲而已。沈瑶初的手指勾绕着数据线,始终没有抬头。
“那天和你说的事,你能考虑考虑吗?”
沈瑶初的上手的动作倏地一停。
把高禹川还给慕以安?
高禹川从来都不是她的啊。
打掉孩子?
沈瑶初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坚定地回答:“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哪怕高禹川不爱她,她也想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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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来的时候,慕以安正好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
苏晓见慕以安来了,立刻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她怎么又来了?”苏晓一脸紧张地跨步到沈瑶初身前,上下检查着沈瑶初:“你没事吧?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沈瑶初对她紧张过度的样子,又感动又暖心,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没事,她就是来开点药。”
“真的?”苏晓将信将疑。
“真的。”
苏晓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倒霉的,工作还得和她产生交集。以后你还是要长点心眼,像需要开药什么的,你都转给我,免得她到时候搞点什么事,在高禹川那里告你状。”
沈瑶初笑:“哪有那么坏的人。”
“小说电视剧里都这么写,你还是要长点心。”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沈瑶初应该不会再见高禹川了。明明打定了主意,和自己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彻底说再见。可如今,她却亲自把自己的咽喉送上,让高禹川紧紧扼住。
哪怕现在领了一张证,她还是时不时会产生放弃的想法。每次她这样想的时候,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考验她本就不坚定的决心。一切似乎走进了死胡同,她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可以坚持多久。
如果没有爱,那么,请给她钱吧。把他们的关系变得简单一些,这样,她不会期待,他也不用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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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的一天终于结束,沈瑶初下班后,一直有些飘忽,班车到市区停下,拎着从单位买回来的包子馒头走在不平的窄巷里。好不容易到家,用钥匙打开家门,拖鞋都还没换好,沈瑶初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低抑的哭泣声。
沈瑶初抬眸一看,心中已然有数。嫂子一见她回来,立刻敛起了表情,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妈,瑶初,那我先去带孩子做作业了。”
嫂子路过沈瑶初身边时,沈瑶初忍不住起了些鸡皮疙瘩。
这一幕一年要在家中上演数次,每一次的目的都是一样——为了要钱。
果不其然,那边嫂子刚走,这边妈妈周红丽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瑶初,你这个季度的绩效多久发啊?”也不等沈瑶初的回答,就开始道她的难处:“沈伟义这个月又没挣到钱回来,没有底薪的工作你也知道的,他不开单,公司就只交保险了,他这个身体你也是知道的,心衰加肾衰,你嫂子也不敢逼他。这一说又半年了,要复查了,得要钱啊,凯凯的兴趣班要交钱了,得一万七。”
沈瑶初身上的凉意还没散去,看着周红丽那嘴脸,心中有一瞬间的失望,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一边摘围巾一边冷漠地回答:“我没钱了。”
沈瑶初的四个字立刻把周红丽点着了,她马上开始梨花带雨地输出:“你哥有病,逼狠了,发起病来谁能承担后果?你嫂子工资低,你做姑姑的,又是医生,你不贴补,谁贴补?”
沈瑶初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他们没钱就不要生孩子,众筹养儿子,我听都没听过。”
“你说话还能再难听点吗沈瑶初?你住家里吃家里,我都没找你……”
沈瑶初没耐心听,直接打断:“您确定没找吗?我今年已经给了三万多了,现在才几月?我每天只在家吃一顿饭,怎么都够了吧?”
沈瑶初已经厌恶了嫂子的套路,哥哥的软弱和妈妈强势要钱的面孔。她懒得说下去,把单位里买的包子馒头放在桌上,“我也不是印钱的,再说了,我也有孩子了,以后我还要养我的孩子。”
沈瑶初不说孩子还好,一说,周红丽立刻跟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你还好意思说啊?领了证才说,你是想把我气死?我嫁女儿的,没见过自己的女婿,没有两家人一起见面吃饭订婚,没有彩礼三金的送上门,你主意真是大上天了,我看你是准备把你爸从坟里气出来!”
沈瑶初不想提这些,也不愿和周红丽纠缠,“彩礼会给的,已经说好了。”
想到和高禹川谈彩礼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感觉到一阵难忍的羞辱,她用俗世里她鄙夷的东西去亵渎了谪仙,虽然谪仙轻描淡写,可她还是为自己感觉到悲哀,在他面前,她彻底丢掉了她视如生命的自尊心。
她胸闷难忍,最后只说了一句:“他执飞了,等回来了,会上门把钱给你的。”
周红丽被她的话气到,她要进屋了,还撵着骂:“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我要真的想靠你结婚挣钱,我不早点就把你嫁了?我还给你读那么多书做什么?你哥中专毕业考不上我就不给他读了,你会读书,医学生读七年,我是不是咬着牙供?”说着说着,周丽红就哭了起来:“我不是心疼你这么不明不白地结婚?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男的根本不把你当回事?要是当回事,怎么可能领证前不到家里来?”
沈瑶初进了房,周红丽没有强行进来。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台灯下的一个夜灯娃娃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
门外,周红丽还在喋喋不休,“我看钱有错吗?一定要嫁到那种一块钱掰成两瓣花的男人,才叫爱情吗?贫贱夫妻百事哀,人品一眼怎么看得准?钱都是明面上的,不仅能让你过得舒服,我们也能沾点光。你马上也有孩子了,你要是生个女儿,你才能理解我!”
……
沈瑶初背靠着墙站着,心里五味杂陈。周红丽一直是这样矛盾的存在,不和她谈钱的时候,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谈钱时候又刻薄到了极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沈瑶初内心对母爱的渴望,让她总是下不了决心彻底离开这个家。
当然,周红丽也不是每句话都说得没有道理,比如说高禹川和她的关系,倒是一针见血的。
沈瑶初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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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见沈瑶初这两天心情不是太好,主动提出请客,沈瑶初早孕反应刚好了一些,又开始进入了嗜睡的时期,比起去聚餐,她更想回去休息,但苏晓盛情之下,她只能赴约。
高禹川和夏河洲坐在餐厅外区的角落,两个大男人,到这种文艺情调的餐厅,高禹川想来这事就有猫腻。果然,不一会儿,两个年轻女孩就手挽手出现了。
苏晓拉着沈瑶初坐下,四人两两相对,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沈瑶初眼皮不自觉地一跳。
高禹川直起了身子,不再只是盯着手机看。他漫不经心地挽着自己的衬衣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小臂,听着苏晓在那卖力地撮合沈瑶初和夏河洲。
“夏河洲两天没见着人,瑶初就一直问啊问的。”说着,顶了顶沈瑶初的肩膀:“这会儿见着人了,倒是不好意思了。”
沈瑶初有点佩服苏晓的拉郎配,抬起头看着夏河洲那纯真的眼神,觉得有些头痛,想了想,乱扯了一个理由:“家里有个下辈想考飞行员,想找夏机长咨询。”
“好啊,下次我们单独约。”
夏河洲话音刚落,高禹川就睨了她一眼,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几句干唠结束,大约也是有些尴尬,夏河洲伸手将桌上的烟盒摸了过来,叼了一根到嘴边,拿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烟,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白皙手背上的筋脉都长得恰到好处的好看。
在场的人都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高禹川眼皮微抬,嗓音低沉:“她现在不能闻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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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禹川回眸看向她。
“这样有意思吗?”
慕以安笑笑:“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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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瑶初所在的卡座,随着几杯酒下肚,同学们也不再那么端着了,什么理性克制的医生身份,都被抛诸脑后。
大家都只是普通人罢了。
聊起最近刚发生的热点事件——临城一家三甲医院的伤医事件,大家都义愤填膺起来。
……
“本来医生就又累又苦,现在完全是高危行业,听我导师说现在越来越难招学生了,大家都不敢来了,开完刀还要挨刀,谁愿意。”
“我们单位自从安了安检仪,每天都能查到一对刀,长的短的都有,几十厘米的西瓜刀都有,每天给人看病都战战兢兢。”
“都转行吧,没医生看病了是最好。”
“……”
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沈瑶初却心不在焉。她起身对大家说:“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就站起了身。她能感觉到徐少辰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但她假装看不见,直接出去了。
舞池里乱糟糟的,已经开场一阵了,第一波喝高的人已经开始群魔乱舞。
沈瑶初艰难地穿行着,一边走,一边有意识地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高禹川一行人。
难道已经走了吗?
沈瑶初有些失望。
走出酒吧,门口和后门都站满了客人,沈瑶初想清静一下,只能往更暗的路口走去。
从微凉的空调环境里猛然进入街巷,只觉得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黏腻的湿意。
乍冷乍热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沈瑶初抱着自己的双臂,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她确实是想找到高禹川,但她没想到的是,看到高禹川的同时,还看到了慕以安。
身后霓虹潋滟,身前确实漆黑既然,所有的喧嚣都在T字路口戛然而止。
城市的灯光太过璀璨,将月光比了下去,一盏昏暗的路灯悬在高禹川和慕以安的头顶,几串从私家宅院里钻出的茂盛花束半掩了两人的身影。
高禹川的冰冷孤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漆一样的眸子里只有平静。昏暗的路灯给他镀了一圈暗黄的光芒,氤氲着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不要再为难夏河洲了,本来大家是出来玩,因为我们俩都不自在。”
慕以安抿唇一笑:“我本来也不是为多为别人考虑的人。”
高禹川突然不说话了,路灯下环绕的飞虫扇动翅膀的嗡嗡声都变得刺耳。
慕以安觉得喉头有些哽:“你是讨厌我吗?我出现你都烦了,是吗?”
高禹川皱眉。
见他不说话,慕以安向前一步,低声而卑微地问:“你还爱我吗?高禹川?”
高禹川的眸中闪过一瞬间的迟疑。
这表情像刺一样扎在慕以安的心上。
“从前我问这个问题,你从来不会迟疑。”
慕以安突然情绪崩溃,上去紧紧抱住高禹川的腰:“我不准你迟疑,你要爱我,只爱我!”
高禹川眼尾泛起化不开的浓雾,眼瞳渐沉,好似深不见底。
他的声线压得很低,冷冽而幽怨:“两年前,我从来没有迟疑过。”
慕以安抬眸看向高禹川,眼神里满是凄楚和委屈,拔高了嗓音:“可是你以前对我承诺的,是要爱我一辈子!”
高禹川拧着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准备推开慕以安。
慕以安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心底一横。
她突然踮起脚,捧着高禹川的脸,不给他一丝反应的机会,直接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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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对话的信号已经很明显了,慕以安知道他的脾性,一颗心像坠入深海的石子,越沉越深。
“你生气了吗?高禹川。”她安静了片刻,一字一顿地问:“是心疼沈瑶初吗?”
高禹川视线掠过前方。
算算时间,那天沈瑶初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是在医院,她还怀着孕……
他没去,她是怎么处理的?一个人离开医院的吗?
越想越觉得胸口有点闷,他微微仰头,平复了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又恢复了平静和克制。
“就这样,我挂了。”
挂断电话,高禹川看了一眼时间。去一趟医鉴中心,应该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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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是受了点惊吓,沈瑶初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期间醒了几次,重新入睡又继续做噩梦。那种灭顶的窒息感一次次袭来,最后她都不敢睡觉了。
一天下来,人有些虚弱,吃饭也没有胃口。沈瑶初想给自己买一瓶热饮。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选择困难症爆发。
上下左右看了几轮,最后目光落在灌装咖啡上。
还没等她按下咖啡的按钮,一根修长的手指已经抢在她前面,给她选了草莓牛奶。
沈瑶初一回头,就从那只漂亮的手,看到了手的主人——徐少辰。
他穿着白衬衫搭配卡其色风衣,看上去干净而有气质,活脱脱韩剧男主。
他回从取物箱里拿出草莓牛奶:“脸色这么苍白,不准喝咖啡。”
霸道又关心的语气,让沈瑶初感到有一丝尴尬。接过草莓牛奶,握在手心感受着温热的温度。
“身体不舒服吗?培训的时候一直在走神。”
沈瑶初摇了摇头:“睡晚了。”
“别骗我。苏医生说你昨天出了事故,你老公不管你,医院都不去,还继续工作。”
猝不及防地被揭穿,沈瑶初的耳朵很快就红了,她握紧了草莓牛奶,假装轻松的口气说:“你什么时候和苏晓这么熟了?”
“有心就可以。”
徐少辰嘴唇微扬,眼底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毫不掩饰地展露着爱意。
沈瑶初对他这种直球选手有点无力招架,只能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严肃着脸孔说:“别开玩笑了,我老公知道了会生气。”
见她一本正经,徐少辰也敛起了笑容。
他比沈瑶初身量高出不少,俯身凑近,眸子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我一眼就看得出,你们俩有问题。”
他压着嗓子,声线低沉,好像在她耳边说一样,“你骗不了我,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明没有往下说了,却让她有种被人看穿的羞耻感。
她倔强地咬着唇,很想反驳他,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徐少辰:“离开他吧,你们不合适。”
第一次,有人这样明确地说这些话。其实沈瑶初比谁都明白,她和高禹川不合适,可是此刻他这么说出来,还是刺痛了她。
她不愿承认,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里,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恼羞成怒,仰起头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赌气:
“然后呢?我和他离婚,你会娶我吗?”
“会。”
坚定的回答猝不及防进入沈瑶初的耳朵。
徐少辰毫不犹豫给出了答案,漆黑的眸子在白炽灯的光亮下仿佛闪着波光,坚定而狂热。
沈瑶初一时说不出话来,目光变得晦涩。从没有被人坚定地选择过,一时心情复杂,眼眶忍不住开始发红。
想到眼下的情形,她大约是都看了去,他为慕以安出了头,不知她是想象得什么情形。高禹川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被她误会。
见她要走,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沈瑶初。”
三个字清脆掷地,让在场的人都循声望了过去,只有被叫的当事人沈瑶初没有。
夕阳西沉,夜色将临,两种光亮过度着日夜奇妙的交替,停机坪被染成残红蓝紫,好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沈瑶初走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廊桥里。倒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中年人,回头偷看了高禹川和慕以安几眼。
高禹川回想着她眼中最后那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沈瑶初这是,讨厌他了吗?
沈瑶初其实觉得自己是挺可怜的,老同学见证她的老公和前女友接吻,同事领导见证她的老公给前女友出头。
一路走着,她都被主任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要是眼神有温度,沈瑶初怕是身上都是烧灼出来的洞。
想想自己的处境,确实是很值得被可怜。
但是主任小心翼翼一路哄着她的样子,又让她有点出戏。
换过期药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让沈瑶初弯过腰,善解人意地说:“你坐下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好。”
要知道以前,主任怎么可能帮她们下面的人干活,都是他坐着喝茶,把她们指挥得团团转。
等工作做完了,路过机场那家贵得要死人的鲜榨果汁,主任又说:“要不要喝点东西?也渴了吧?”
沈瑶初本来是真的不想宰主任,可这种机会,也有点千载难逢。
于是她“可怜兮兮”地点了牛油果雪梨,想到苏晓平日也被他磋磨得厉害,又黑着心多点了一杯。
主任还有别的工作,回中心就走了。
沈瑶初拎着两杯鲜榨果汁,一边走一边给苏晓发信息。
「68一杯的牛油果雪梨,主任请客,我送来?」
苏晓很快就回复了:「真的假的?主任请这么贵的?为什么啊?」
沈瑶初:「主要是买来安慰我的。」
苏晓:「因为昨天群里的事?」
沈瑶初:「说来话长,送哪里?」
苏晓:「会还没散,送门口来吧。」
回了个“OK”的表情包,沈瑶初刚收起手机,就看到走廊中间,慕以安正站在她对面。
她似乎是等候多时的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瑶初,眼神意味深长。
沈瑶初有些抗拒和慕以安说话,她手上的牛油果雪梨里面是加了冰块的,要是放久了喝,会冲淡果汁的浓稠味道,不是那种新鲜的果香了。
她轻吸了一口气,直接走了过去,经过慕以安的时候,她往左让了让。
两人就要擦肩而过时,慕以安突然转身,叫住了沈瑶初。
“沈医生,我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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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拎着两杯果汁,直挺挺地站着,看都没有看慕以安一眼,她得承认,她有点燥,看到慕以安,就想到她和高禹川的种种,就有种生理不适。
中心外的天空已经呈现出夜幕初降的模样,小树林的小径里没有灯,只有黯淡的星子和冷黄的月亮投下的微弱光亮,勉强能让她们看清彼此的表情。
沈瑶初的手机开始震个不停。
苏晓:「人呢?不是都到了吗?怎么没看到你?」
苏晓:「喂,沈瑶初,怎么回事啊,人呢?」
苏晓:「你逗我的吗?会都开完了啊?」
苏晓:「……沈瑶初,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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