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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唐,却成了一代女帝的长子李弘,桌上装着毒酒的酒杯倾倒,自己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怎么办?重症监护室中,李宏刚刚苏醒,却发现自己身上似乎出了一点问题,自己在车祸之后,不知为何,灵魂穿越盛唐,成了武媚娘长子,而且两个身体自己都能完美控制,这下有的玩了。
主角:李弘,李宏 更新:2023-01-09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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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弘,李宏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母后是武媚娘》,由网络作家“染血的羽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盛唐,却成了一代女帝的长子李弘,桌上装着毒酒的酒杯倾倒,自己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怎么办?重症监护室中,李宏刚刚苏醒,却发现自己身上似乎出了一点问题,自己在车祸之后,不知为何,灵魂穿越盛唐,成了武媚娘长子,而且两个身体自己都能完美控制,这下有的玩了。
唐高宗上元二年四月,公元六七五年,洛阳宫绮云殿。
清明刚过,这几日一直春雨绵绵,天气阴湿,春寒依旧料峭。
合璧宫的宫女这几日面色愁苦,因为春雨,合璧宫中花木的花瓣落的到处都是,放到平时这也没什么,待天晴以后清扫就好,而此时却不行。
当朝武皇后和太子今春来到洛阳宫小住,武皇后此时就住在合璧宫绮云殿。
合璧宫的宫女太监哪敢有丝毫怠慢,此时尽管花瓣被雨水打湿,粘在小径各处,极其难以清理,几位宫女依旧要撑着油纸伞蹲下小心捡拾。
绮云殿外,守在殿外的两个宫女看了看依旧阴沉的天色,忽然一声春雷在天边炸响,让宫女忍不住抬头看向阴雨绵绵的天空。
雨已经下了好几日了,怎么忽然还打雷了?
天空此时愈发阴沉,炸响的春雷一声接着一声。
此时还只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可是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突然的春雷,完全昏暗下来的天色,让两个年轻宫女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很不解和恐慌的神情。
这样的天气着实反常,两个年轻宫女可都没有经历过。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宫装女子跑向绮云殿,身后追着的宫女撑着伞,奋力追赶,将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
“太子妃,您慢点,您头发都湿了。”
跑着的女子沉默,直到跑到绮云殿外,依旧没有停步的打算。
守在这里的宫女赶紧上前将她拦住。
“太子妃,请留步,娘娘吩咐过,今天不让任何人打扰。”
裴氏停下脚步,看了看两个守在这里的宫女,再看了看紧闭的绮云殿殿门,忽然推开撑着伞,站在她身后的随行宫女,一下子跪在绮云殿殿前湿漉漉的台阶上。
阴雨不断洒落她的身上,雨水将她的发髻完全打湿,冰冷的雨水沿着她秀美的脸颊滑落,在她略尖的下巴汇聚,最终滴落在跪着的太子妃裴氏宫裙之上。
“太子妃,您这是做什么,快起身,雨太大了。”
守在这里的宫女一下子急了,这可是太子妃,此时太子的正妻,她若有什么事,她们可担待不起。
裴氏没有丝毫起身的打算,看着紧闭的殿门,任春雨打湿她的头发,衣裙,身体,任雨水此时夺去她身上所有干爽的所在。
“母后,儿媳裴氏求见,求母后见见儿媳。”
裴氏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而绮云殿内此时没有任何回音。
裴氏看着紧闭的绮云殿,内心愈发压抑和沉重。
今天午后,太子就来到了绮云殿,到了此时依旧未归,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传递回去。
裴氏没来由的心悸和不安,这种不安让裴氏仿佛受到几千只蚂蚁同时啃噬一般难受,她坐立不安,内心惶恐,甚至某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曾经她慈爱的奶奶离世时那种失去至亲,内心失去牵扯到感觉。
裴氏再也坐不住了,她本能的感觉绮云殿似乎发生了什么,内心的缺失感,让裴氏终于下定决心,才有了此时不顾一切来绮云殿求见的画面。
裴氏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她加大了声音,只是绮云殿中依旧只是死寂和沉默。
“母后,儿媳裴氏求见,求您见见儿媳。”
两个宫女只能无奈看着这一幕,看着已经被雨水完全浸透的太子妃裴氏。
她们的身后,绮云殿的殿门紧闭,整个大殿此时没有任何声响。
有些昏暗的大殿之内,烛火静静燃烧,将一片暖黄烘托在宽大奢华的绮云殿内。
外面春雷不断,雷光将宫殿不断照亮,闪电的白光和这片暖黄的烛火交融,让一道人影不断闪烁在绮云殿宽大的墙壁之上。
当朝皇后,一朝国母武媚娘此时正站在一张桌子之前,她的双手此时正放在桌沿之上,目光望着前方,她的身躯此时微微颤抖,连带着她的双臂和皓腕也在不断颤抖。
桌子之上,两个酒杯,一个端正矗立,一个已经倾倒在桌面之上。
矗立的在她这一边,而倾倒的酒杯之后,一个年轻男子正伏在桌面之上,仿佛酒醉之后伏倒在酒桌之上。
他安静的伏在那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声响,武媚娘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桌沿,看着面前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年轻男子。
他是她的长子,是此时大唐的皇太子李弘,是当朝皇帝李治的第五子,也是嫡长子。
她在感业寺时就怀了李弘,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嫡长子,她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所能走到的巅峰。
她身体颤抖,此时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之中,此时只有自己的爱子,这个她最喜欢,却又处处和她对着干的儿子。
她脚步缓慢,移向儿子,她伸手,玉手落在儿子的脸颊之上,他的脸颊还有余温。
武媚娘的手颤抖着,此时一遍遍抚着儿子脸颊,此时她的唇也颤抖着,悲苦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
“弘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母后的话呢!”
她双手搂住自己的儿子,还是像他小时候一般,将他紧紧抱住,抱在自己怀中。
武媚娘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儿子从小到大的画面。
她还在感业寺时,就和刚刚守孝完成的李治有染,并且怀了李弘。
那时候大唐的后宫,王皇后正和萧淑妃争宠,只奈何王皇后虽然出身高贵,却只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金凤凰,而那时候的萧淑妃,却已经为李治诞下一子两女。
王皇后为了争宠,就想到了她,这个李治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和李治眉来眼去的女子。
她顺利走出了感业寺,在宫中做了二品昭仪,她诞下了自己的长子李弘,那是她当时最大的依仗。
那几年,她在这个阴冷渗人的大唐后宫,让她感到温暖的只有自己幼子的体温,尤其在她的长女安定思公主早夭以后。
他牙牙学语,学会走路跑动,她也顺利从那个刚刚走出感业寺,处处谨小慎微的弱女子,一直到击败王皇后和萧淑妃,坐上大唐皇后的宝座。
此时,武媚娘抱着自己儿子,亦如当年他小时候那般抱着。
那时候,他是她身边唯一的温暖,他一声牙牙学语的母妃,都能让她内心欢喜几日。
那时候能从那场血腥残酷的后宫之中走出来,她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李弘一天天长大,也顺利做了太子,却一步步和她这个母亲走的越来越远,远到武媚娘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再也听不到那声纯粹的母妃。
他们是母子,却已经有了裂痕和嫌隙,以至于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而今日,两杯酒,两个人,让老天做出选择,李弘喝下了那杯毒酒。
武媚娘的手越来越紧,她能感觉到怀中儿子的身体余温正在极速流失。
她终于忍耐不住,巨大的悲痛刺激着她,那声牙牙学语的母后,那张天真烂漫的孩童笑颜,那份唯一的温暖正在极速离她远去。
武媚娘的眼角,再也忍不住,一滴温热的晶莹泪水滚落,落在怀中李弘的脸颊。
“弘儿,你为何不听娘的话呢!”
这时候她不再是一朝国母,再不是那个众人眼中冷血,有着强烈权利欲望的武媚娘。
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失去爱子的母亲,她不再称母后,只称普通百姓口中那一声最亲最近的娘。
“娘,宏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一声春雷再次在天边炸响,这一声雷声异常响亮,如同初生婴儿的破啼一般响彻神州。
武媚娘在那一刻,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静静看着怀中的爱子,刚才的声音,确实是李弘的声音。
作为李弘的生母,再没有人有武媚娘更熟悉这个声音,这确确实实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可是弘儿不是已经死了么?武媚娘的目光望向身旁的桌子,那个倾倒的酒杯之中,毒酒早已被自己儿子一饮而尽。
“弘儿…弘儿…”
武媚娘确认似的再次唤了一声,一只胳膊搂着自己儿子脖子,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自己儿子面颊。
“弘儿,弘儿…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是你答应以后都听娘的话吗?”
武媚娘摇着李弘,不断呼唤自己的儿子,也许只有失去才懂珍惜,只有失去才明白那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那个咿呀学语的李弘,那个第一次叫自己母妃的李弘,那时候她还是昭仪之时,搂抱着让他喊李治父皇的李弘…
他是她的长子,在曾经那个冰冷的大唐宫廷,唯一让她感觉温暖柔软的儿子,没有他,也许她根本挺不过再次进入太极宫那段艰难和危机四伏的岁月。
那段时间,这个儿子才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他柔嫩的小手,每次捏住,都给她前行下去的勇气,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
昏暗,无边的昏暗,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光被抽离,剧烈的疼痛,刺耳的刹车声,路人歇斯底里的呼喊…
一切的一切,在须臾之间又完全消失,仿佛世界断片,瞬间游戏结束。
当李宏再有知觉,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紧紧抱着,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很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温香,贴着自己脸颊的皮肤极其细腻。
有一个女人有些暗哑的声音在问他,宏儿,你为何不听娘的话呢?
那个声音有些陌生,自己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这是一个很好听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李宏确认,若是这个声音自己听过,一定可以记住。
温暖的怀抱,陌生的女人声音,而且还是用娘这种让李宏觉得亲近却又有些遥远的称谓,这年代,不是都喊妈么?怎么还有人自称娘的。
然而就是这些略显奇怪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却让李宏回忆起了许多东西。
自己二十三岁的人生,着实有些太过叛逆,父母的忠告,许多时候李宏都是不听。
上大学时,父母让自己就留在长安上学,自己却一意孤行来了远在千里的洛阳。
在学校交的女友,母亲委婉的说这女的面相不好,李宏却一直与她来往,最终收获了一段初恋的辛酸。
学业结束以后,本有一个安稳的工作,父母劝他好好工作,可李宏天生不是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人,毕业一年,换了三次工作,直到最后跑了外卖。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叛逆的人生走到了一个拐点。
李宏几乎本能的应答那个声音。
“娘,宏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那个女人接着不断呼唤他,摇他,还用手轻轻拍他的脸颊。
他感觉到那个女人在量他的鼻息,凑近他心口听他的心跳,用手捏着他的手腕,显然是在测他的脉搏。
李宏意识越来越清醒,有些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
目光之中,不是熟悉的急诊室,不是熟悉的医生护士,更不是自己极其熟悉的母亲。
目光之中,一切都极其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成熟丰腴女子,还有她身上那酷似满城尽带黄金甲中那位女主的穿着服饰。
李宏看了一眼,那个成熟丰腴女子眼角还带着泪光,却忽然笑了,一把搂住李宏,就搂进自己怀里,差点没让李宏憋死。
这要真被憋死,那就真成了凶杀现场了。
李宏此时只想说一句,洗面奶的味道,我知道。
“弘儿,你真的没事?”
李宏此时完全是囧逼的状态,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更让李宏震惊的是这个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
“弘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快告诉母后!”
母后,母后,母后,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让李宏心中瞬间再次翻江倒海。
突如其来的变故,陌生的坏境,陌生的人,而且这个女人自称是自己母后,称自己是宏儿。
李宏基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这下玩大发了。
这要怎么应答?怎么应对?
不是小说中都写穿越以后马上就会继承前任的记忆,最少是记忆碎片吗?可是李宏此时完全没有收到前任留下的任何信息。
难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前身是脑死亡,所以没任何记忆留下来。
此时那个自称母后的女人静静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回答。
这怎么回答,完全的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身处何地,而这个女人又是谁。
特么的记忆呢,稍微来那么一丢丢,让自己知道自己身份也好啊!
李宏此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望向周围,想要从一些陈设,衣着服饰看出点什么。
奈何他学的压根不是历史,也不是考古,根本从这些看不出什么。
最多从这个女人那过份暴露的衣着猜测此时是隋唐时期,因为这个时期女子的穿着最是开放和雍容。
可问题自己可能也不是来到华夏古代,也可能是平行世界,就像满城尽带黄金甲那样的平行世界皇朝。
此时根本无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年学历史,尤其是考古多好,穿越了,至少有一技傍身。
李宏看向周围,最终目光落在桌上两个空酒杯,一个矗立,一个倾倒,倾倒的酒杯边沿,桌面的衬布有微微碳化痕迹。
难道是毒酒?
此时李宏也注意到这个自称是自己母后的成熟女子胸襟上有一小块淡淡血迹,李宏赶紧摸了摸自己唇角,放在自己眼前的手上有一道血迹,那是自己唇角的血。
“弘儿,你现在到底感觉如何?”
“母后,我晕!”
李宏毫不犹豫,一下子晕倒,直接趴在这个成熟女人怀里。
在不知道身处环境,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谁时,李宏毫不犹豫,直接选择了装死。
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是谁时,李宏毫不犹豫选择了晕倒。
至少晕倒,就不用回答这个自称自己母后的女人任何问题了,不然就李宏此时这完全懵逼的状态,肯定一回答就出错。
李宏犹如一只鸵鸟一般,一头埋进沙包里,沙包真是柔软。
看到儿子一下子晕倒在自己怀中,武媚娘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此时手指赶紧凑近李宏鼻下,他的呼吸和缓,武媚娘才稍微放心下来。
“来人,快传太医!”
武媚娘的声音从绮云殿传出,外面的宫女哪敢有丝毫怠慢,一个宫女赶紧跑出合璧宫,就向这次娘娘东巡带来的随行太医住处跑去。
另一个宫女则赶紧走向绮云殿,就要问皇后娘娘要不要自己进入。
就在那个宫女走到大殿门口时,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已经一把推开绮云殿的殿门。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跪在春雨中求见的太子妃裴氏。
听到母后让人紧急传召太医,她一下子慌乱起来,刚才没来得及任何多想,就冲进了绮云殿内。
此时武媚娘一声怒斥,裴氏才清醒过来,实在是她太关心太子,才有了刚才失态的表现,母后暂住的绮云殿,岂是她能够不经通传,随意闯入的。
这事若说的重一点,仅凭刚刚她闯入绮云殿这个动作,就有身首异处的可能。
裴氏清醒过来,一下子跪在绮云殿内。
“求母后恕罪,刚才儿媳也是听到母后让人紧急传召太医,担心母后和太子,才有了闯入绮云殿的莽撞举动。”
“罢了,念你也是一片担心,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起身吧!”
“谢母后!”
裴氏起身,此时规规矩矩站在那里,连双眼都不敢乱看,只看向站在那里的武媚娘和此时趴在武媚娘怀中的太子。
“母后,太子殿下他…”
裴氏说着,由于太过担心太子,此时已经迈步走向武媚娘这里。
“站住,你身上怎么成了这样?一身寒气,一会寒气袭扰了弘儿怎么办!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再来。”
“是,母后,儿媳这就去换!”
裴氏退出绮云殿,此时心中只有太子,为他担心,为了早点换身衣服赶紧过来,裴氏退出绮云殿就赶紧向自己住处跑去。
太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趴在母后怀里,看他样子,似乎…。
裴氏不敢再想下去,嫁进天家,太子殿下就是自己的天,就是自己的所有,自己以及家人所有的荣辱都和太子息息相关。
她不敢想太子会出什么事情,此时跑向自己住处的脚步更快了。
绮云殿中,像鸵鸟一般将头埋进沙包的李宏此时郁闷着,刚才两个人的一番对话,李宏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此时只能继续装晕,武媚娘轻声唤着他,不断唤着他的名字。
李宏能做什么,只能继续装晕。
等等,刚才看到的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两个酒杯,一杯貌似毒酒,一对母子,儿子似乎喝下了有毒的那杯酒。
这,不会吧!别告诉我现在我在那个女人怀里。
李宏虽然对历史不是很了解,不过大概的历史还是知道一点的。
作为千古唯一一位女帝的武媚娘,李宏大概还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
刚才的情景,和她与自己的长子两杯酒定生死怎么那么吻合呢!
武媚娘的长子也叫李弘,当然,他是弘扬的弘,而自己是恢宏的宏,不过读音完全一样,连音调也一样。
也就是说,刚才这女人叫的应该是弘儿,而不是宏儿。
不会吧,这,这…自己此时难道真趴在武媚娘怀里?
场景,人物,人名都对上了,而且李宏出事的地方是在洛阳,自己送外卖那块地方,恰好也是大唐洛阳合璧宫的旧址。
若是一处是巧合,总不至于所有都是巧合吧!
李宏继续做鸵鸟一头扎在沙包里的动作,不过内心此时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这个女人若真是武媚娘,自己此时该怎么办?
先等等,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李宏心里宽慰了一下自己,不过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外面响起脚步,很急促的脚步,两个人的脚步,脚步在绮云殿外已经停住。
“微臣张璟年求见!”
“快进来!”
张璟年,此人正是这次皇后和太子东巡伺候在身边的太医署太医。
“微臣张璟年见过…”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多礼数,快过来看看弘儿到底怎么了?”
张璟年此时也不敢有任何耽搁,赶紧小步小心走了过来。
看到太子此时就趴在皇后娘娘怀中,张璟年微微愣了一下。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为太子诊脉!”
张璟年此时不敢多想,也不敢乱看,赶紧蹲下,轻轻捏住太子一只手臂,将三根手指搭在太子殿下腕脉之上。
张璟年诊脉,仅仅片刻,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此时还是春寒之时,而这几日也是连日阴雨,身上衣厚,怕是这一身冷汗就要湿了衣衫。
太子中毒了,以张璟年的医术,自己在手指搭在他腕脉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
可说来也奇怪,太子中的毒毒性可不轻,问题是太子殿下脉象平稳,脉搏虽然弱了一些,却也只是和太子的体质有关。
太子中毒,这可不是小事,而刚才,张璟年已经留意到桌上的两个酒杯,也看到其中一只酒杯倾倒,流出的残留酒液已经灼烧了一小片桌布。
张璟年不敢想,此时搭在太子手腕上的手都是颤抖的。
“弘儿如何了?”
张璟年此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原本蹲在太子旁边,此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不能乱说话,这说错一个字,可就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死问题了。
伴君如伴虎,在皇室伺候的张璟年哪里不懂这个道理。
张璟年斟酌一番,正要开口,外面脚步再次响起,很是急切。
“母后,儿媳衣服已经换好。”
此时的太子妃裴氏再无刚才的鲁莽,一下子冲进绮云殿,而是在殿外恭敬说道。
“换好就进来吧!”
殿门口,裴氏走了进来,依旧恭敬站在那里,不敢在武媚娘住的绮云殿乱看。
裴氏的谨小慎微,就是装晕的李宏都听出来了,此时也只能心里感叹一句,自己这母后,气场太厉害。
其实在自己这里还好,毕竟还有母子关系,并且不是一般的母子关系,至少两人决裂,要分出一个生死,其实武媚娘也给了李弘一半活下去的机会。
这放在别人身上,又怎么可能。
那里裴氏恭敬站好,武媚娘已经再次看向张璟年。
“回娘娘,太子殿下气息平稳,脉象虽然略弱,但也极其平稳。这次东巡,殿下本就体弱,上次太医署诊治,殿下就有些内疾端倪,想来体弱也是因此。不过娘娘放心,只要稍加调理,就无大碍。”
“你确定弘儿无事?”
武媚娘看着张璟年,张璟年衣服内又一次完全湿透,被这位武皇后注视,尤其是在他知道太子中毒的情况下,不由得张璟年不紧张。
天家一怒,谁也经受不住。
而这位武皇后杀人,可是从没手软过。
“回娘娘,根据太子殿下脉象,微臣确定。”
武媚娘此时才舒了口气,对于李弘,之前她确实恨的要和儿子做一个生死了结,可是真看到儿子喝下毒酒,她就后悔了。
这在她一生的时间之中,也是难得后悔之事。
此时听到弘儿无事,武媚娘也放下心来。
这时武媚娘刚放下心来,绮云殿中,忽然一声沉闷的跌落声。
武媚娘和张璟年都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是太子妃晕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张太医,快去看看!”
张璟年此时赶紧从袖中抽出一块白帕,但凡为宫中那些贵人诊治,都需要用白帕衬着,不能和宫中这些尊贵的女人有任何肌肤接触。
张璟年隔帕诊脉,武媚娘已经唤宫女进来,那进来的两个宫女赶紧将太子妃扶起,只是太子妃一直昏迷,却没有醒。
“如何?”
张璟年收了白帕,看了看昏倒的太子妃。
“娘娘,太子妃是受了风寒,开始可能因为太子之事强行撑着,刚听到太子殿下无事,才有了晕倒之事。”
“你们送太子妃回去休息!”
宫女将太子妃扶起送走,太子妃裴氏一直昏迷。
而本来应该开药和继续诊治的太医却没有跟随,因为武媚娘没有让他离开。
待到绮云殿中再无外人,武媚娘轻轻搂着太子脖子,好让他在自己怀中靠的更舒服一些。
“弘儿到底怎么回事?”
武媚娘抚着李弘发髻,忽然问道。
那里张璟年一下子跪在那里,不敢言语。此时冷汗不仅在身上流,他的额头,也是汗珠滚滚。
此时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张璟年脖子,让张璟年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张璟年明白,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他看出了什么。
“好了,说,无论你说什么,本宫今日都恕你无罪。”
张璟年此时极速跳动的心才稍微放缓了一些,皇后让自己说,只是张璟年明白,话依旧不能乱说。
“回娘娘,璟年自小随家父学医,到处问诊,小时候听家父说过,有一些毒草,在必要之时,却也可以救人活命。”
张璟年说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死也许只在一瞬。
武媚娘听了,轻抚着李弘脸颊,忽然看了看身旁桌上的两个酒杯。
也许,这才是天意,弘儿身上有疾,而他服下的毒酒,恰好做到了以毒攻毒。
“好了,起来吧!”
“谢娘娘!”
“今天之事,你该知如何做!”
“娘娘放心,微臣只是来为太子诊病。”
“嗯,下去吧!”
张璟年离开绮云殿,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他如同离开水面太久的鱼,出了绮云殿的殿门,才能深深呼吸一口。
伴君如伴虎啊!
张璟年内心说了一句,此时自然明白,有些事只能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
这皇室,龌龊事情多了,久在皇家伺候,他又如何不明白。
绮云殿内,武媚娘看着怀中的李弘,又轻轻抚着儿子脸颊,像小时候摸着他稚嫩的小脸一般。
“弘儿,母后只希望以后你真能听母后的话,不要再和母后作对,让母后寒心。”
武媚娘深深搂着儿子,在李宏再次差些被闷死之时,才稍微松了儿子。
“来人!”
宫女进来,武媚娘此时将李弘交给宫女!
“今夜弘儿就留在绮云殿休息,本宫照看着他!”
“是,娘娘!”
李宏被放在武媚娘平时休息的床榻,桌上的酒杯和桌布,宫女也小心收走,如何处置,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如何不懂。
鹦鹉面前不敢言,这就是皇室,不聪明的早不知道尸骨已经丢弃在哪里。
李宏睡在武媚娘床上,这里再无别人,武媚娘则端了一个矮凳,坐在他的床边。
看着儿子熟睡面孔,武媚娘微微笑了,这就是天意,也许以后儿子还会忤逆她,还会和她对着干,可他注定是自己儿子。
看他熟睡模样,武媚娘就想起他小时候,最后竟是想到自己在感业寺,肚子一天天隆起,想尽办法遮掩的经历。
怀胎十月,最是不易,而那段岁月,对于武媚娘来说,更为不易。
直到她因为王皇后和萧淑妃争宠,再次回到太极宫,才能稍微缓一口气。
人总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普通人如此,就是尊贵如武媚娘也如此。
看着熟睡的儿子,武媚娘缓缓给他将锦被拉好。
外面风雨已经停了,洛阳城内,万家灯火,合璧宫的灯火和这万家灯火交融在一起,共同构筑着属于大唐东都洛阳的繁盛和雍容。
绮云殿内,武媚娘终是累了,趴在儿子身边,已经睡去。
能够这般让她守护的男子,这世间只有两人,一个是将她重新带进太极宫的高宗李治,一个就是她的长子,太子李弘。
李宏在确认武媚娘睡了以后,缓缓睁开双眼,静静看着武媚娘。
烛光略显昏黄的光影下,李宏看了很久很久。
“不会她真的是武媚娘吧!”
内心还有挣扎,还有抵触,只是心中明白,自己恐怕真的来了盛唐,来了武媚娘和太子李弘要用两杯酒分出生死的那个时期。
“我是该庆幸还是该惧怕?”
李宏心中说了一句,看着武媚娘,看着她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面孔,很好看,真的,只是往往好看的事物都是很危险的。
想到她是武媚娘,李宏内心叹了口气,该面对还是需要面对啊!
此时闭上双眼,心中却想到自己的父母,同为天下父母,有着一样的父母之心。
普通如同自己的父母,高贵如这位趴在自己旁边熟睡的千古唯一一位女帝。
李宏心中又是叹息一声,自己父母的面容在他脑海愈发清晰,只是自己已经无法再触摸,再见到了。
“爸!妈!都是儿子不孝,若有来世,儿子一定听你们的话,不再跑到远方读书,不再惹你们生气,不再做任何叛逆让你们伤心之事。爸!妈!宏儿想你们了。”
李宏眼角泪光闪过,他也是不轻易流泪之人,只是人的一生,有时候真的只有失去才懂珍惜。
李宏内心深处,此时父母容貌愈发清晰,心中那份愧疚也是愈发浓重。
滴滴滴,持续的电子音,很微弱,却一直持续。
“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心电图正常,血压正常,外部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病人一直昏迷,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主任,病人当时是头部和胸部与对面的卡车撞了,是不是脑神经已经受损。”
“病人脑部ct正常!应该不是脑神经受损。”
“转入重症监护室,通知家属做好必要的心理准备。”
手术室外,连夜乘飞机赶来洛阳的李军年夫妇此时焦急等候,知道儿子在洛阳出了车祸,夫妻俩不敢有丝毫耽搁,此时守在手术室外,焦急,不安,他们可只有李宏这么一个儿子。
都知道养儿不易,李宏今年才二十三,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老两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夫妻俩赶紧冲了过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外伤都已经处理好了,病人各项生理指标也都趋于正常,只是当时病人脑部受了重创,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军年夫妇此时愈加不安,脑部,重创,这可不是小事。人身上,最经不得创伤的可就是头部。
“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能肯定,需要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车轮声在医院走廊回响,老两口此时的心砰砰跳着,不安和对儿子的担心此时摧残着夫妻两人。
要是儿子出事,他们可怎么办呢!
重症监护室,林晚香擦着眼角,泪水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已经在这里呼唤了儿子近一个小时,只是自己儿子始终没有任何回音。
“宏宏,你快醒醒,妈妈…妈妈…”
林晚香泣不成声,只有哽咽声在重症监护室回响。
“老伴,老伴,快看,快看,儿子眼皮在动!”
泣不成声的林晚香赶紧看向儿子,李宏的眼皮跳动,终于在自己母亲的激动泪眼注视下,睁了开来。
“怎么会这样,我没死!”
刚刚还在挂念自己父母的李宏,此时不敢相信,自己睁开眼,又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不对,不对!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
在看到父母之时,李宏清清楚楚的同时感觉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存在于大唐高宗时期,此时正躺在武媚娘身旁。
绮云殿,李宏也瞬间睁开双眼,双眼也是充斥着无比震撼的惊诧。
自己没死,自己此时就躺在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穿越了,旁边武媚娘还趴在那里。
李宏看向武媚娘,此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疼,真疼。不是梦,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来了大唐,可后世的自己,明明已经在医院抢救过来,并且此时也已经醒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人的灵魂还可以一分为二?或者说复制。
李宏不敢相信,可事实却就是如此。
此时他能够通过和后世自己的灵魂本源联系,清楚的看到后世自己所看到的,感觉到后世自己所感觉到的。
汝之所见亦我所见,汝之感受亦我感受。
李宏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武媚娘确确实实还趴睡在他旁边,一切皆不是梦。
“这,竟然还能这样!”
“呼,看来我要赶紧恶补一下历史了,尤其是高宗时期的历史。”
李宏重新闭上双眼,此时一条条信息正在他脑海回想,或者说同步出现。
因为在后世,刚刚醒来的李宏正拿着手机搜索,查看着关于武媚娘,关于太子李弘,关于高宗李治的历史记载。
此时李宏闭着双眼,经过几个小时的不断浏览,他对这个时代,对武媚娘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此时看着武媚娘,李宏挠了挠头。
“太子李弘去世时倒是和我正好一样大,都是二十三岁。不过武媚娘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五十已经过了的老女人啊!”
看着烛光中那张美好的脸庞,那是一张几近完美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可能想到她的真实年龄已经过了五十。
这看着最多三十刚出头啊,这肌肤弹性也极好,身段也是丝毫没得说的。
被武媚娘抱了小半天,李宏太知道她肌肤的弹性有多好了。
“特么冻龄啊!别人是拿冰箱冻,你倒好,直接拿液氮。”
此时看着武媚娘,李宏不自觉伸出手,在她脸颊轻轻用手背挨了一下,她的脸颊无论颜色,细致度,紧度都是好的没话说。
“真看不出来过了五十了。”
李宏只能心中惊叹了一句,那里武媚娘被李宏碰了一下,转了一下身,又睡去了。
“这场车祸,没想到让我有了这样一段离奇经历,现在,我等于有了两个身体,两条命,而且一个在大唐,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的洛阳,并且能够没有任何阻碍的做精神交流。”
“这下倒是好了,我虽然不了解这个时代,不熟悉这个时代的人,不过可以恶补啊!不知道谁,那边马上通过网络搜索,不懂什么知识,那边也能马上搜索或找人请教。”
世界在一瞬间,已经为李宏打开了一道窗。
不仅仅后世的自己可以帮到现在的自己,其实反过来,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能帮后世的自己。
自己要赡养父母,不让他们再为自己操心,为生活奔波。
以前以自己的学历,家庭出身,身边的人脉网络,根本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不然也不至于去做送外卖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事情。
可现在,则完全不同了,作为大唐的皇太子,李治和武媚娘的嫡长子,李弘有太多手段帮到后世的自己。
比如后世一些失传的文献记载,李弘就能轻易搞到,这些就可以作为来钱的手段。
比如一些失传的技艺,像最直接的唐刀的制作,后世根本不懂,只能用一些猜测的方法仿制,可李弘皇太子的身份,就能轻易得到。
再比如,后世不是很流行仿古服饰么,他们只能仿,可李弘就能完完全全将唐代的服饰做出来。
世界打开的这一扇窗,似乎给了李宏无数的可能,让原本为了生活奔波的自己,以后可以有无数可以发展的空间。
李宏看着武媚娘,笑了,然后躺在那里,闭上双眼。
“以后,在这里,我就是大唐的皇太子李弘,而不是李宏。要确认身份,才能做好一些事情。”
“咦,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后世的自己互相传递物品,如果能够传递物品,那就好了。”
李弘也就想想,对于这个,他倒是没什么执念。
外面风雨入夜之时就停了,此时洛阳的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
合璧宫的宫灯还在缓缓放出光明,绮云殿中,烛光依旧,照耀着躺在那里的李弘和趴在他旁边的武媚娘。
一夜过去,黎明到来,洛阳城开始渐渐如同沉睡的巨兽醒转过来。
合璧宫中,早值的宫女太监也开始忙碌。
李弘睁开眼睛,大唐的第一个夜晚,他倒是一睡就睡到了天亮,并未出现因为想事情太多而睡不着的情况。
旁边的武媚娘早已醒了,只是因为晚上是趴在儿子身边睡的,脸上还有一些倦容。
“弘儿,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母后,我很好,让母后为弘儿担心,实在是弘儿的过错。”
“弘儿…”
武媚娘本想说些什么,话语却凝固在那里,踌躇一番,终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伸手抚着儿子脸颊,李弘微微笑着,任由武媚娘轻轻捏着他的脸颊。
“母后,弘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不再惹母后生气,让母后伤心了。”
面对儿子,听到他的话语,武媚娘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哽咽出声。
抚着李弘脸颊的手此时搂住李弘,又一次将他脑袋埋进自己怀里。
“弘儿,昨晚母后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你小时候了。”
李弘不说话,只埋首在母后温暖的怀抱。
“幸亏你没有事情,不然母后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让母后担心都是弘儿过错,弘儿以后一定会改。”
“你饿了吧!”
“有些!”
“来人,伺候洗漱。”
十几个宫女从绮云殿外鱼贯而入,都是清一色的宫装纱裙,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洗漱用品。
李弘看了看这些鱼贯而入的宫女,然后赶紧转了目光。
母后穿的开放,这些宫女穿的更开放,李弘真怕她们哪个一不小心踩了裙角,然后直接春光乍泄了。
得得,自己要将大唐服饰在后世推广的梦想还是改改,这原汁原味的唐装,真怕做出来滞销。
宫女伺候洗漱,到底让李弘有些不习惯。
毕竟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哪有被人伺候过的经历,最多也就小时候自己母亲帮自己洗过手脚,长大以后,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而此时,还不止一个人伺候,而是一群人。
并且各个都是精挑细选,颜值和身材都没话说的年轻女子。
李弘都不敢乱看,就怕在武媚娘身边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窘态或者失礼之处。
呼!李弘内心深处长出口气,一个宫女正为李弘用牙粉刷牙。
牙粉,柳条,幸亏不是青盐,不然那齁咸的味道,李弘怎么可能忍受的住。
让一个年轻宫女为自己刷牙,李弘怎么一下子有了在后世做核酸的感觉。
幸亏不是怼嗓子眼,那得多难受。
十几个宫女排队伺候李弘洗漱完,又是好几个宫女过来为李弘换装束。
李弘此时只能伸开手,让这些宫女摆弄,感觉自己此时变身木偶一般,让好几个女孩子为自己换装。
看来,做皇太子,还是要适应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些以后就是自己的必修课。
尤其在母后这里,李弘不能流露出什么不适的状态。
洗漱换装的全过程,李弘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去乱看,更不会乱摸。
真怕自己有些心猿意马,然后有把持不住的举动。
这要真举了,要多尴尬。
还是这些宫女的穿着,裙子还好,就是这上身。
李弘到底才二十三岁,血气方刚年纪,也是最容易在乱花丛中迷人眼的年纪。
一通洗漱换装,李弘和武媚娘都已经焕然一新。
“娘娘,张太医吩咐的药已经熬好,太医吩咐,需要空腹喝药。”
那个宫女显然是武媚娘身边的领头宫女,长的极为可人。
李弘看了一眼,不知她的名字,昨夜他已经查过,上官婉儿此时还不在母后身边,此时她还在掖庭宫那边陪她的生母受苦受累,并且此时的上官婉儿也仅仅只有十二岁。
这宫女不是上官婉儿,却也着实生的不错,宫女说完,后面已经有人将药端了上来,琉璃盏中,药液此时蒸腾着氤氲药香。
“奴婢伺候太子殿下喝药!”
李弘不言语,身边伺候换装的宫女已经全部退下,那个宫女小心上前,站在李弘面前,躬身伺候李弘。
李弘见她微恭身子,那窈窕身段自有一种属于少女的精致和美好。
此时李弘更不敢分心,只是眼前,着实有沙包晃人眼睛,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母后若不是在旁边,李弘估计自己会狠狠瞅几眼,毕竟这般身段女子,确实难得遇到。
这宫女以后若能嫁人,真是丈夫孩子都有口福了,不愁饿着肚子。
好不容易喝完,外面又是十几个宫女端着各种饮食,鱼贯而入。
这里还仅仅是合璧宫,其实根本没办法和大唐长安的太极宫以及大明宫相比,可伺候的宫女,光李弘此时所见,就已经近百。
宫里还真不缺女人啊!外面难得一见的窈窕淑女,在这里也就是伺候人的宫女罢了。
此时用膳,李弘坐在母后下侧,他没有用膳的经历,此时只看着武媚娘,现学吧,省得出洋相。
其实也不难学,因为太过简单。此时果真是饭来张口,根本不用李弘自己动手,想吃什么,示意就好,自然有窈窕宫女将东西盛进小碗,然后小心用汤勺喂给李弘。
这吃的,真没自己动手方便,奈何此时真不可能自己动手。
对于饭菜,其实李弘倒也还能适应,除了没什么味道,别的都还好,毕竟这可是御膳,在这个时代算是顶级的美食。
至于为何没什么味道,其实是此时唐人饮食的习惯决定。
这是一个没有辣椒的年代,五味还不是人们熟悉的酸甜苦辣咸,而是酸甜苦辛咸。
辛,是姜蒜的味道,辣椒此时还在南美洲,不可能漂洋过海来到大唐。
而且此时的饭菜以蒸煮烩为主,炒这种后世更喜欢更普遍的烹饪方式还没出现。
而烩用的也是动物油脂,这个时代还没有菜籽油,至于花生油和豆油,花生大唐还没有,黄豆有,不过只是用来做豆腐。
而动物油脂,因为皇室不用猪油,而牛在此时属于限制宰杀的牲畜,皇家要做表率,所以用的是羊油。
李弘一顿饭,没吃出味道,不过也还好,觉得很特别,只是这明显没什么味道的饭菜,一两顿还好,多了就受不了了。
这以后再想办法,此时只能先适应。
餐后,所有东西撤走,武媚娘看了看外面。
连日阴雨,今日放晴,武媚娘笑了笑,看向李弘。
“今日天气终于放晴,弘儿,陪母后出去走走!”
“好!”
武媚娘起身,起身之时,已经拉了儿子的手,李弘木头人一般任着武媚娘拉着。
忽然武媚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李弘一直注意着武媚娘,自然已经察觉。
哪里不对?
李弘很快意识到什么,就这样被母后拉着手,似乎显得有些不够亲近。
李弘赶紧扶着武媚娘,和武媚娘凑近了一些。
武媚娘刚刚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李弘也是长出口气。
原来母后是嫌自己和她不够亲近啊!昨天还恨的和自己赌酒定生死。此时倒好,稍微显得不亲近还不高兴了。
没办法,女人善变,这位千古唯一一位女帝也还是女人。
李弘扶着母后,走出绮云殿,只是刚走出来,就有一个年轻宫女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看到皇后娘娘和太子李弘,那宫女赶紧跪下。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那边…”
宫女跪着,看神情很是急切,而此时见了武媚娘和李弘,却又有些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弘明白,这是母后的气场太厉害了,压根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在此时大唐,能够在母后面前轻松随意的只有两个半人。
一个是高宗李治,这自然不必多说。
一个是太子李弘,之前别说轻松随意,其实那就是一直和武媚娘对着干。
处处忤逆,只要做事,就能触到武媚娘的逆鳞。
昨晚恶补历史,让李弘都惊讶于原先的皇太子竟然能活到二十三岁。
就武媚娘这脾性,原先的皇太子活到二十三岁,简直就是奇迹。并且最后还是武媚娘用赌酒的方式了解了女子之间的所有恩怨。
何谓赌酒,就是武媚娘也有一半的机会喝到毒酒。
而除了他和父皇,还有半个人则是武媚娘的小女儿,也是此时唯一的女儿,太平公主。此时仅有十一岁,比上官婉儿还小一岁。
李弘看着因为紧张,半句话半天说不出来的宫女,向着那宫女走近一步。
“好了,起身,太子妃到底怎么了?”
此时是太子在问,那宫女才终于能说句完整的话了。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自从昨夜因为受了风寒晕倒,虽然太医看过,开了药,不过太子妃的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奴婢碰了一下太子妃,太子妃的额头都是滚烫的。”
李弘听罢,看向武媚娘,武媚娘的神色此时很差,和之前拉着儿子散步时的神色天差地别。
这不是因为太子妃病重,而是因为她的病重,扫了自己和儿子散步的兴致。
“母后,弘儿…”
“去吧!”
武媚娘说罢,已经转身,李弘再次看了一眼武媚娘的背影,她已经向绮云殿方向走去。
自己这母后和自己的妻子看来真的很不对付。
李弘倒也明白原因,其实自己此时的妻子裴氏,不仅仅和武媚娘关系很差,和自己父皇乃至大唐的文武朝臣关系都有些紧张。
原因倒也简单,对于大唐的文武朝臣们来说,一个没有为太子诞下皇子皇女的太子妃显然是一个不合格的 太子妃。
之前太原王氏的女儿嫁进皇室,就是嫁给自己的父皇李治。最后都做了皇后,就是王皇后,她就是因为没能为皇上诞下皇子皇女,才没办法和萧淑妃争宠,最后想了一个将武媚娘接回太极宫的法子,妥妥的引狼入室。
裴氏没能为自己诞下一儿半女,李弘做为储君,父皇母后以及文武朝臣对太子妃自然很不满意,让她做左金吾卫将军的父亲都很没有面子。
而除了没有为李弘诞下子嗣,还有一件事,让武媚娘对这个儿媳很不喜欢。
其实,在李弘到了婚配年龄时,唐高宗李治和武皇后为李弘选择的太子妃并非此时的裴氏,而是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
而当时武媚娘的外甥,也就是她姐姐武顺的儿子贺兰敏之听说此女甚美,竟然做出了禽兽不如之事,这场婚事自然没有办法进行。
所以,当时左金吾卫将军裴居道的女儿裴氏才得以嫁入皇室,成为李弘的太子妃。
既然不是首选,武媚娘自然从一开始就不甚喜欢此女,加上裴氏嫁给李弘之后并未有任何儿女,这份不喜渐渐也就演化为厌恶。
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并且无后都是算在女子身上,毕竟古人意识中,女人才是怀孩子生孩子那个。
普通人家女人生不出孩子都会受公婆冷眼,更不用提皇家。
所以,此时太子妃裴氏的处境其实很难,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就是太子李弘。
李弘深知这些,看到母后去了绮云殿,他也让宫女带路,去了太子妃住处。
这里和绮云殿一般规模,只是这里伺候的宫女太监显然少了许多。
李弘到时,正好张太医从里面出来,看到太子,赶紧见礼。
“好了,张太医免礼,太子妃现在如何了?”
“殿下,都是微臣无能!”
李弘的神色此时很不好,太医说出这句话,就预示着裴氏的情况此时很糟糕。
李弘看了看太医,此时倒也没多理会,直接走进殿内,本来要离开的张璟年也赶紧跟上。
太子过来看望太子妃,作为太医,此时他显然不能就这样离开。
李弘走进殿内,进了寝室,就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正躺在床榻之上,闭着双眼,眉头深深皱着。
李弘之前自然没见过裴氏,也就听过裴氏声音。此时几步走到榻边,伸手触摸她的额头,裴氏额头滚烫,烫的李弘眉头深锁。
发烧在后世不是什么大病,可在这个时代,却能要人命。
裴氏滚烫的额头让李弘明白,若是不能及时让裴氏退烧,那么之后就算将裴氏救下来,怕也要留下诸多后遗症。
“张太医,太子妃这里,还是要麻烦你了。”
“微臣尽力,微臣这就为太子妃重开一副药。”
“快去!”
张璟年退下,李弘看着这里伺候的几个宫女,脸色极其难看。
“太子妃怎么会成了这样,你们怎么伺候的!”
“殿下,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无能。”
“说,到底太子妃为何会受了风寒?”
“是,是昨天娘娘召殿下去绮云殿,殿下久未归来,太子妃着急担心殿下,就去了绮云殿求见娘娘,太子妃在绮云殿外淋的雨,受了风寒。”
李弘已经明白了一切,一定是太子妃感觉到了什么,才会去绮云殿,为了求见母后,才淋了雨,这事说起来,根源却还在自己这里。
李弘将手放在裴氏额头,看着她秀美的脸庞和紧蹙的眉头,一时间也是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傻!”
裴氏自然不能回音,依旧昏迷在床榻之上。
一会张太医新开的药已经有宫女带了过来,外面已经在忙着煮药。
今日,李弘就一直留在裴氏这里,太医的药换了两副,只是裴氏病情没有丝毫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李弘让人用冰毛巾为裴氏降温,只是收效甚微。
李弘着急在大殿之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只是裴氏的病越来越恶化。
太医此时也束手无策,甚至已经委婉的让太子有所准备。
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裴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昏迷中的裴氏此时已经在呓语,李弘趴下去听,只听到她不断唤着太子殿下。
裴氏的深情,李弘自是能感受的到。
“本宫就在这里,爱妃,你一定要好起来,坚持住。”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时间不敢再耽搁了,再耽搁下来,就算能救下太子妃,怕也要留下许多后遗症。
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能在这里束手无策。
“去试试,也许,自己真能将后世的东西带到大唐。有退烧药和感冒药,裴氏就没事了。”
李弘说做就做,此时让宫女照看好裴氏,他已经走出大殿。
洛阳人民医院,有一道人影趁值班护士不注意,也溜出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拿着手机,李宏根本没犹豫,直接溜出医院,在附近一家药店买了常用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塑料袋一提,又往他之前出事的地方赶。
本来这些药前些日子还很难买到,不过现在却很好买了,不然还得想办法。
来到当时车祸发生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车祸的痕迹。
这里在唐代就是合璧宫的旧址,因为隋唐时期的建筑基本是土木结构,也就没保存下来,此时则是繁华的商业区。
李宏找了一处僻静地方,在那里静静等待。
绮云殿附近,李弘此时通过和后世的本源灵魂联系,很快找到了后世自己的位置。
隔着差不多一千五百年的时间长河,李弘伸出手,所有的赌注就在这一刻。
如果自己能够从后世自己的手中拿到药,那么裴氏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反之,怕是此时华佗在世,都要无力回天。
李弘伸出手,在看着空荡荡的地方点了一下,原本应该只存在空气的地方,李弘却触摸到细密的指纹。
另外一边,是同样伸出手的李宏,隔着一千五百年的时间,两个人竟然奇迹一般的摸到了对方的手指。
“这,有戏!”
原本李弘完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毕竟风寒在这个时代是会要人命的,裴氏又烧的那么厉害。
李弘也是没办法,抱着侥幸心理来这里试试的,却不想,自己和后世的李宏竟然真的可以彼此接触到。
能接触到就是有戏。
此时李弘伸出手,隔着一千五百年,对面同样有人伸出手,一个药店的塑料袋正提在他手上。
李弘接过来,却在接到的一瞬间,感觉到如同山岳压下来一般的沉重感。
他的手指差些脱臼,整条手臂因为沉重的重量而剧烈颤抖,指关节和手肘因为沉重的力量剧烈扭曲,青筋暴起,手臂感觉即将断裂一般的难受。
太沉重了,明明就是两盒药,却让李弘感觉到山岳压下来一般的沉重压力,这种压力根本不能抗衡,千钧之重,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抗衡。
另外一边,那个塑料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就跌落在公路路面之上,发出啪的一声。
“不行,东西可以碰到,可根本拿不过来。怎么会那么重?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时间的重量。”
“根本拿不动,这怎么办?”
此时李弘需要的药就在对面,自己已经能够碰到,可是隔着时间长河,他能触摸到,却根本拿不过来。
时间之重,这根本看不到的时间,没想到却有如此沉重的力量。
难道,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另外一侧,李宏不甘心的将塑料袋中的两盒药取出来,拆开包装,感冒药和退烧药都只拿了一顿的量,然后用说明书撕下来的一片纸包住。
尽可能的将重量降下来,如果还不行,他打算纸也不要了,不行连药片的糖衣都剥掉。
此时李宏再次递出去,这已经是最后的努力,希望对面可以拿的到,拿的动。
依旧是沉重的力量,只是这一次显然不似刚才那般不可抗衡。
明明只有两片药加一小片纸,仅仅几克的重量,李弘却感觉像是手中托着一袋水泥一般。
重,但似乎这次有戏。
李弘使出吃奶的劲,此时就是要拼一拼,药只要拿到,裴氏就能够退烧,后世的退烧药还是很管用的。
裴氏根本不可能吃过后世的药,根本没任何抗药性。
只要拿到,自己的太子妃就能退烧。
李弘此时双手用尽全力,牙齿都因为用力发出碰撞的嗒嗒声。
重,异乎寻常的重,却不是不可撼动。
李弘额头青筋暴起,脖子上的青筋也完全凸显出来,他呼吸都急促起来,汗水从额头可见的凝聚流淌,他的手掌颤抖,指关节因为沉重的重量而不断抖动。
拼劲全力,难道还是不能拿过来么?
呼,沉重的重量终于在某一个节点迅速消退,李弘呼出一口长气,他的手中,此时已经多了一个小纸包,里面两颗药片正静静包裹其中。
“终于拿到了,没想到我真的能够从后世拿到东西,拿到一千五百年以后的东西。”
李弘拿到东西,没做任何停留,只是用手抹了一把额头出的热汗,赶紧往太子妃的住处赶。
“不行,这药不能就这样喂给裴氏。”
走到太子妃裴氏此时住的宫殿外面,李弘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中两片药片,这东西绝不能让人看到。
李弘此时走向一旁的偏殿,就在其中找了起来,找到一块镇纸,赶紧用纸将两片药包好,然后碾碎。
药片碾成粉末,李弘看向一旁桌上的水壶,提起来摇了摇,里面有水。
药粉被李弘用水微微打湿,然后李弘用手将湿药粉团成一团。
此时两片药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样貌,像是一颗小指头蛋儿大的丹丸,呈现微褐色。
这种样子就不怕被人看到了,就算事后有人问起,自己只说是早年在某个佛院或道观得到的就好。
李弘拿了这枚褐色丹丸,就走到太子妃此时的住处,太医还在诊脉,几个宫女在这里忙前忙后,裴氏最亲近的那个宫女此时眼睛红肿,显然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李弘拿着丹丸,赶紧走了太子妃裴氏身边,手再次碰了碰她的额头,还是滚烫。
“殿下,都是微臣无能。”
太医张璟年羞愧说道,李弘只是摆摆手,拿着那个褐色丹丸,然后让宫女取来温水,自己将丹丸小心塞到裴氏口中,然后用温水喂服下去。
所幸,裴氏此时还能本能吞咽,不然李弘只能用嘴对嘴的办法给她渡进口中。
看着裴氏成功将药丸吞下去,李弘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
他不怕这药没用,后世临床试验,加上无数人反复使用,早已证明这药有奇效。
虽然满满的都是科技和狠活,却真的能够治病。
那里张璟年看到太子殿下给太子妃喂了一颗丹丸,赶紧走到太子身边。
“殿下,您…”
“当年我还小,有一次在佛院玩闹,一个大和尚送我的,说紧要时可以保命。这些年过去了,本宫差些都忘了这事,所幸这药一直都在随身的香囊之中。”
李弘随口编道,这个时代人们信奉僧道,就是母后,也是出了名的信佛,当年还有在感业寺出家的经历,所以李弘说是一个大和尚给的。
“这…殿下,您刚刚应该先让微臣查看一下。”
李弘知道张璟年也是担心这药有问题,只是李弘就算给他查看,他也查看不出任何东西。
这药是西药,和中药完全不沾边,张璟年是太医,可对那些合成的化学物质,却完全的门外汉,让他查看什么!
此时李弘只是摆了摆手,张璟年也自然什么都不说了,也是自己无能,殿下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给太子妃喂药。
此时只希望这药真的有用,而不是当年有人戏耍年幼的太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放在殿外计时的滴漏发出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殿中此时一片安静,李弘一直坐在裴氏身旁。
绮云殿,武媚娘看了看外面天色,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宫女,那个早上给李弘喂药的宫女赶紧恭敬走了武媚娘面前。
“太子今天都在太子妃那边?”
“回娘娘话,殿下今天都在那里,听那边宫女说,太子妃受的风寒颇为严重,全身滚烫,张太医已经用了三副药,却都无济于事。”
武媚娘轻轻点了点头,对太子妃的风寒之症,她并没多少关心意思。
她确实如李弘所想一般,并不喜欢此时的太子妃裴氏。
除了李弘想到的两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武媚娘将李弘对自己的忤逆多半算在了裴氏头上,认为这是太子妃在吹耳旁风,在故意破坏自己和儿子的感情。
其实,天下公婆皆如此,儿子长大成婚之后不听话,这多数原因都归于妻子了,认为是妻子的耳旁风在作祟。
武媚娘自然不能免俗,所以李弘不听话,这大部分原因倒是算在裴氏身上。
这么多原因,让武媚娘对裴氏自然很不喜欢,甚至已经动了换太子妃的心思。
之前和李弘的矛盾不断激化,以至于到了要用毒酒结束两人矛盾的地步。
此时和儿子算是化干戈为玉帛,李弘也说以后听她的话。
此时的武媚娘,换太子妃的想法不知不觉就更加强烈。弘儿已经二十三了,再无子嗣,这如何行。
皇室出了一个王皇后,不能再出一个太子妃。
那宫女回完话,就乖巧退后了一些,却见武媚娘看向她。
“曦月,你跟了本宫多久?”
武媚娘忽然这么一问,让这宫女有些很意外,娘娘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回娘娘,曦月十三岁进宫,就在娘娘这边伺候,到现在已经七年。”
“七年,不知不觉你也已经到了双十年华。”
武媚娘感叹一声,曦月乖巧在那里站着。
“把头抬起来!”
曦月听话的抬起头,此时武媚娘看着她,脑海中却是李弘今早喝药时在曦月身上看的情景。
当时只顾着儿子,武媚娘也没多加留意,此时想起来,弘儿看曦月的目光似乎不对,而且看的地方很是特别。
儿子二十三岁,武媚娘却还是第一次见弘儿如此看一个女人。
就算之前为他婚娶,他也从未如此看过此时的太子妃裴氏。
男人心思,作为伺候过太宗和高宗两位皇帝的女人,又为高宗诞下四子两女,武媚娘实在太清楚了。
弘儿以前对女人可没什么太过明显心思,今天看曦月确实不一般。
此时想到,武媚娘再次看了看不知不觉在自己身边已经长大的宫女。
确实生的可人,而且看这身子,确是上好的生养身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出身太低,配不上弘儿,不过若只是伺候弘儿,却也不用计较这么多。
到时候就算只能生一个庶子庶女,也是好的。弘儿未做太子之时,本朝的太子就是自己夫君的庶长子李忠,有了嫡长子,他的太子之位才废掉的。
李弘二十三岁,至今无一儿半女,武媚娘自然想早些抱到孙子孙女。
曦月取代不了裴氏,却还能伺候弘儿,至于换太子妃的人选,武媚娘还要再仔细斟酌。
从武家找一个,不过武家确实没让武媚娘太满意的。
看来还是要从杨家去找,杨家,弘农杨氏,这是武媚娘的母族,也是前朝皇族。
她的母亲就是弘农杨氏出身,四十三岁才嫁给了武士彟,高祖皇帝的从龙之臣,这场婚事也是高祖皇帝亲自做的媒,父亲死后则追封太原王。
这也是为何李弘原本的太子妃武媚娘选择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的原因。
只奈何自己那外甥贺兰敏之太不是人,不,他们一家都不算人。
其母和其妹勾引自己夫君,其子又玷污自己为弘儿选的太子妃。
之前若不是有母亲在,武媚娘早就想杀了他们,不过现在这几个畜生都不能再做恶了,因为武媚娘已经将他们杀光了。
太子妃的人选武媚娘还需要再仔细斟酌,并且这事情总要和陛下细细说说,改换太子妃不是小事。
不过此时找几个女人伺候儿子,为儿子传宗接代却还是可以的。也难得弘儿多看了女人一眼。
武媚娘看了看曦月,认真点了点头。
“曦月,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了七年,本宫待你如何?”
“皇后娘娘待奴婢自然是极好,曦月能有今天,都是托娘娘的福。”
“本宫现在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曦月也愿意。”
“从明日起,你到弘儿那边伺候!”
曦月一下子重重跪在地上,膝盖和地面撞击,发出啪的一声。
“娘娘,是不是曦月做错了什么,惹娘娘生气了,曦月一定改,求娘娘不要赶走曦月。”
“傻孩子,快起来,本宫让你去弘儿身边伺候,不是恶你。”
武媚娘难得的伸出手,拉了一把跪着的曦月,曦月起身,此时眼角早已流了眼泪,差些哭出了声。
“这么好的身子,本宫是想你为弘儿延续血脉。”
对自己贴身的侍女,武媚娘倒是说的很是直接。
曦月踌躇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根本没敢往这方面想,她只是一个宫女,出身微贱的宫女,哪敢想这种好事。
能够伺候皇储,这是多少女人做梦都能笑出来的好事,她一个卑微之人,哪敢想这个。
可此时娘娘亲口说了,却是根本做不得假。
巨大的欢喜如同巨浪一般冲击着曦月的心扉,差些让曦月当着武媚娘的面失态,幸好这七年都在娘娘身边,虽是宫女,其性也远非一般人可比。
那份心喜生生被曦月按耐下来,她此时终是哭出了声音。
“怎么还哭了?”
“娘娘让曦月伺候太子殿下,曦月自然不敢不从,可是想到以后就不能在娘娘身边了,曦月难过,不能自已。”
“好了好了,快擦干眼泪,在弘儿身边伺候,又不是以后见不到本宫。”
武媚娘又叮咛几句,让曦月退下。
走出绮云殿的曦月,原本垂着的头扬起,而绮云殿内,武媚娘的神色有些难以捉摸。
“在本宫面前装,本宫又如何看不出来,你伺候好弘儿,自然一切都好,若想在东宫搞事,让东宫乱了,本宫可容不得你。”
从后宫争宠中胜出的武媚娘,最忌讳就是有人敢在自己夫君或者儿子身边作妖。
武顺和贺兰氏就是前车之鉴,勾引自己夫君,母女合起来祸乱宫闱,就算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外甥女,武媚娘也杀的毫不犹豫。
绮云殿渐渐平静,另外一处宫殿,李弘有些困了,昨夜就没如何睡好,今日太子妃一直高烧,李弘也都在这里陪着,此时微眯一阵,却不想被宫女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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