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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男女双洁,血虐,看文前请自备纸巾不虐你打我。童颜没心没肺的爱着慕林琛,三年的夫妻,三年的错爱,换来的是他的欺骗与背叛。为了给白月光腾位置,他逼迫她离婚,甚至要她生下孩子后给白月光养。在这一段感情里,童颜受尽煎熬与折磨,一步步褪去骄傲,可慕林琛的报复从未停止。直到某天,传来她的死讯。三年后。慕林琛:“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童颜:“我没有视而不见,我一直都想要你的命。”
主角:童颜,慕林琛 更新:2023-01-09 0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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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童颜,慕林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碎月星河不及你眉眼》,由网络作家“项蓝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男女双洁,血虐,看文前请自备纸巾不虐你打我。童颜没心没肺的爱着慕林琛,三年的夫妻,三年的错爱,换来的是他的欺骗与背叛。为了给白月光腾位置,他逼迫她离婚,甚至要她生下孩子后给白月光养。在这一段感情里,童颜受尽煎熬与折磨,一步步褪去骄傲,可慕林琛的报复从未停止。直到某天,传来她的死讯。三年后。慕林琛:“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童颜:“我没有视而不见,我一直都想要你的命。”
Chapter1
法院的判决文书下来了,童颜犯故意杀人罪,判决有期徒刑七年,缓期三年执行。
童家立马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告与童颜解除关系,从此童家没有女儿,更不会有童颜这个人。
慕林琛也在接受采访时称:
会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请同她离婚,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但对于一个恶意杀害自己母亲的人,他绝不姑息。
因为没有地方住,童颜被警方暂时带去了一家简陋的小旅馆,每过几天就会有社区的人过来同她普及法律知识。
若是出门须得戴上电子手环、脚链,每过二十四小时得去社区报告自己行踪,另外还有每周一次的社区劳动改造。
一周过去。
周敏慧过来探望她,带了一名律师过来。
“颜颜,你瘦了。”
一见她,周敏慧是眼泪汪汪,走过去就要抱她,童颜往后闪退了一步。
“周女士,谢谢你来看我,我很好,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您请回吧!”
童颜拉住门把手,作势要关门。
“还有,周女士,同我这样的杀人犯扯上关系不太好,您以后,还是别再来了。”
她补充道,一脸的冷漠。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不来看你,还有谁会来看你?。”
对于童颜刚才的话,周敏慧是不以为然,只当她是在耍大小姐脾气。
一把将门给推开,招呼门外的律师进来。
周慧敏手上抱着个很大的箱子,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拆开,里面是她准备的各类食品,水果,小吃,罐头,酸奶之类的。
童颜站在她面前,将纸箱塞到周敏慧怀里,声音冷冷的道:
“周女士,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请您把这些东西给拿回去吧,缓刑期间收受贿赂,您是想要我罪加一等吗?”
周敏慧沉默着,眼睛都瞪圆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这个丫头,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好心好意过来看她,就摆出来这么一副脸色?
心里是一万个不痛快,可脸上还是笑脸相迎,将童颜拉到沙发上坐好。
“颜颜,傻孩子,你不会还同你爸爸怄气吧,你爸爸他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啊!
现在,慕林琛处处针对童家,在生意场上打压童家,你爸爸他要是不对外说同你解除父女关系,童家的生意就快要做不下去了啊,颜颜,你得理解你爸爸啊!”
理解,要她理解,那谁又来理解她呢?
十三岁那年,在周敏慧的怂恿下,父亲将母亲赶出了童家,之后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这一切被年幼的童颜亲眼看到。
父亲竟同媒体说,自己的妻子因为不甘寂寞,在外面有了人,不幸染病过世。
这件事情成了童颜心里的一根刺,更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整个童年,她都是在别人的嘲笑和谩骂声中度过,没有朋友,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不止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回到家也是受尽冷眼,谁不高兴了都可以过来训斥她一番,什么童家小姐,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后来,她遇到了慕林琛,他对她好,尊重她,照顾她,甚至不顾母亲反对娶了她,给了她一场世人瞩目的婚礼。
她也以为,他是真的爱她,想同她白头到老,可结了婚,她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骗局。
是童家想攀关系,故意安排让她遇见了慕林琛,而慕林琛之所以会将计就计,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前女友叶箐箐。
叶箐箐得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血液病,恰好童颜身上流着的是十分稀缺的熊猫血。
结婚三年以来,他们人前秀着恩爱,人后却不得不忍受着丈夫对自己的背叛,婆婆还时不时的指着她的肚子,说她是不会下蛋的鸡。
那天,又同婆婆吵了起来,她脱口而出骂童颜是贱人,和她那个爱乱搞的妈是一个德性。
童颜气极了,拿起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慕林琛给看到,谁也没想到,一只小小的花瓶就这样要了一个人的命。
随后,慕林琛报了案,至于为什么会被判缓刑,大多是他的白月光需要自己这个移动血库来给她续命。
“我没有爸爸。”
童颜说,视线冷冷的看过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让童建国来求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捐出来这一颗肾,救你的儿子,别的不说,童睿他毕竟是我弟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周敏慧脸上的笑意加深,一抹得意掠过嘴角。
“好,好,颜颜,阿姨谢谢你,阿姨替睿睿谢谢你。”
周敏慧拍了拍童颜的肩:
“时间也不早了,那,颜颜,阿姨就先走了,改天等你爸爸得了空,我同他一起过来看你。”
周敏慧向着一边的律师点了一下头,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
身后,童颜在喊她:“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不需要。”
周敏慧尴尬一笑,走回来将箱子抱进怀里,走了出去。
童颜望向一边的律师,淡漠说道:“你也走吧,我不需要律师。”
男人轻轻笑着,如春风化雨,明媚似暖阳,融化一切的冰寒。
一时间,童颜有些恍惚。
记得初次遇见慕林琛的那一个下午,他也是这样的笑着,眼睛清澈如湖水,不含一丝的杂质,如同刚刚烧制而成的白瓷娃娃。
干净,美好,纯粹。
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捧在手里,童颜跌进这一个梦里,沉溺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其实,我是你爸爸请来的,你爸爸他很关心你。”
关心?
童颜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童建国关心的哪里是她,而是她身体里这一颗刚刚同他儿子配型成功的肾。
“不管你是谁请来的,都请你离开,我说了,我不需要律师。”
童颜下起了逐客令,摊开手掌做出来一个“请”的姿势。
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从黑色公文包中不紧不慢拿出一份法律文书:
“慕林琛已经申请了三审,如果你再不提起上诉,有可能会改判无期或者死刑,你还那么年轻,人生的路那么长,真的就甘心赴死或者在牢里呆一辈子?”
无期?死刑?
叶箐箐的病好了?不再需要她这个移动血库了?
看来,慕林琛是真的恨透了她,恨到连叶箐箐都顾不上了。
说来也是,这个世界上拥有熊猫血的又不止她童颜一个,凭他慕家的财力和影响力,只要叶箐箐需要,哪怕是大海捞针,他也会找到另一个移动血库。
但愿,后来的这一座移动血库能比自己幸运。
Chapter2
“嗤!”
童颜嗤笑出声,目光轻蔑。
“你做律师的,天天同法律打交道,竟然也会同情可怜一个杀人犯。”
男人面色一沉,对于女孩刚刚的话有些不满,他反驳道:
“我只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这个案子漏洞很多,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婆婆她在出事之前喝了大量的酒。
最主要的死因是饮酒从而引发癫痫,抢救无效才死的,你如果提起上诉,最多只是过失伤人,不会被判得这么重。”
童颜低下头,仔细想了一想,开口问:“鉴定结果慕林琛他知道了吗?”
对方“嗯”一声,声音沉闷。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在童颜的心里激起了巨浪。
他知道,但还是申请了三审,三年的夫妻感情,到头来,他还是要对她赶尽杀绝,一点后路都不给留啊!
童颜笑了,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精致的小脸蛋看上去有几分苍白,目光无神的盯向窗户外面。
那男人又说:
“童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慕林琛已经委托了我们律所办理同你的离婚官司,虽然找的不是我,但关于他委托的内容,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想知道吗?”
三年了,这一场婚姻是该结束了,就算慕林琛不提,她也会提,童颜有自己的公司,两个人又签有婚前协议,没有孩子,至于财产分割也不会很麻烦,不会吃相很难看。
“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童颜平静说道,脸上无波无澜,说不出的寡淡,给人的感觉是,哪怕天塌下来了,也不能从这一张脸上看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所以,童颜,你是真的出轨了,是婚姻里的过错方,而且,慕林琛说你脾气古怪,对待老人也是十分苛刻。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你的案子可能会重新审理,到时候重新量刑数罪并罚,只会更重。”
过错方,呵呵!
慕林琛还真会往人身上安罪名,明明背叛婚姻的人是他,夜不归宿的人也是他,现在回过头来,她倒成了背叛者,过错方。
这就是所谓的墙倒众人推吧!
童颜冷笑,嘴角带出微微的嘲弄。
冷眸觊觎对面的男人:“所以,你今天究竟是为谁而来?”
童颜是聪明的,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童建国既然能那么快的同媒体宣告同她解除父女关系,又怎么可能会私下里替她找辩护律师,这不是故意要让人抓住把柄吗?
审视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童颜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面前的这个男人,动机不纯。
虽然看上去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笑容也很暖,没有一丝的杀伤力,但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谁又知道呢?
像是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男人淡声笑了笑:
“童颜,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要聪明很多,既然你有疑惑,我也得负责替你解惑,我的确不是为谁而来,我是为你而来。”
“呵!”
好没脸没皮的一个人,面前的这个人,他真的是一位律师吗?
没听说过律师会这么公然的调戏一个判了刑的罪犯。
“其实……”
男人托起自己的下巴,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童颜:“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应该多笑一笑,不要总这么严肃,不可爱。”
啊?
童颜生气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现在我都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需要律师,我也不会提起上诉,你要再不走,我就只能让社区的人上来撵你走了。”
说罢,走至门边,拉开了房门,对那边坐着不动的人冷漠说道:“请你离开!”
男人这才弹起了身,将公文包夹在手上,还真就走到了门口。
刚要关门,那男人又说:“童颜。我叫席墨城,你就没有想过,我接你这个案子,或许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童颜要被气笑了,眼波流转,全是对他的无语,但现在自己特殊时期,对方身份又是律师,不好冲撞。
只好是尽力压下火气,以一种十分平静的口吻同他说:
“什么一见钟情,日久生情这些,我从不相信,你还是拿这些话去骗那些青春懵懂的小女孩吧,我二十三岁了,很抱歉,你这些话,我不会上当。”
说完,“咚”一声,门合上。
“什么人呢,还律师,这么没有素质。”
她低低骂了一句,十分确定这个玩世不恭的席墨城是个绝世大海王,百分之一百是。
“道貌岸然,伪君子,呸!”
童颜气不过,又骂了一句。
这时,席墨城在外面敲门:“童颜,你开一下门,我东西忘拿了。”
童颜视线往室内扫射了一圈,茶几上的确是放了份文件,她走过去将文件收起来拿到手上,随后开门将东西从门缝间递出去,就又要关门。
席墨城极其快速的塞过来一张黑色卡片:墨城律师事务所 所长。
“童颜,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接这个案子真的是为了你。”
他紧紧按住门:“童颜,你还记得十年前关于你妈妈的一篇报道吗?”
十年前?
他不这么提醒,童颜都快要忘了,妈妈走了都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关于我妈妈的报道很多,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童颜并不相信面前的人会同母亲扯上些什么关系,他只是为了要泡自己才故意要勾起自己的兴趣。
讲真,席墨城高大帅气,俊郎有型,单单这外形条件甚至比慕林琛还要好一些,但却不是童颜喜欢的类型,她不喜欢说话油腔滑调的男人。
况且,现在的童颜只不过是一个杀人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人,或者被谁喜欢。
同慕林琛的这一场婚姻,她已经输掉了所有,埋进骨子里的骄傲,她对他全部的爱与宽容,到最后却变成了尖锐的利器,狠狠的扎向自己。
扎得她猝不及防,痛不欲生,血流不止。
“十年前,报纸上曾报道过,在你母亲过世之后,她的遗体被无偿捐献了出去,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是童颜我告诉你,这是真的,因为我就是受赠人之一。”
席墨城眼中噙满了泪,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爸爸他要当大善人,要挣名声,你妈妈她自然成为了牺牲者,童颜,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一定会觉得十分唐突,但是我想说,童颜,其实我已经默默的跟了你十年了。”
Chapter3
屁股后面跟了条小尾巴,还一跟就是十年,她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出,唬谁呢?
还真的是海王,为了套近乎,真的是什么故事都编得出来。
席墨城又补充说道:
“童颜,我没有骗你,我接你这个案子是真的想要帮你,不为别的,只为了我现在身体里这一颗砰砰跳动着的心脏,原本它是属于你母亲的,现在它属于你。”
“够了。”
微张的瞳孔悄然染上了一丝怒。
童颜打断他的话:
“我现在一堆的案子,实在是没有心思陪你玩这些男人女人间情情爱爱的游戏,你如果再这样纠缠不休,我只能报告给社区,让他们帮忙处理了。”
俊眉微微拧起,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席墨城撅起了唇,委屈巴巴的口吻说道:“你听我说完啊!”
“好,你说,我给你两分钟时间,你最好是长话短说。”
童颜挽起自己的袖子,细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块黑色的手表,她冷然的盯向表盘。
滴答!
秒钟转动了一下。
席墨城调整自己的呼吸,上下嘴皮一翻:
“童颜,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妈妈翻案吗,我之所以学法律也是为了有一天自己有能力为恩人翻案,童颜,你很清楚,你妈妈的死并不如你爸爸所说的那样不堪。
而且童家的家产本来就是你外公留给你妈妈和你的,是他利用了你妈妈的死据为了己有,还有慕家,你就任由他们在背后这样故意抹黑你,将所有的过错推给你?
所以,童颜,你必须奋起反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我会帮你,我们一起合作,将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
将童建国和慕林琛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虽然比财大气粗我比不过他们,但我可以用法律的方式将他们拉下来。”
童颜错愕,关于童家,这个人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他确定只是律师不是侦探?
“所以……”童颜问:“你找到我是要报恩?”
尽管很难去相信,但如果童建国真的拿母亲的遗体做了交易,她就是死也要替母亲讨回来一个公道。
“算是吧!童颜,我言尽于此,要不要同我合作取决于你自己,你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
席墨城松开了手,转身,高大的身影即将消失,童颜看着那一个背影,觉得有些孤独。
忽的,她张口喊住了他。
席墨城顿住脚步,皮鞋在走廊里发出声响,他几乎是一路小跑了回来。
站在童颜面前的时候还在喘着气,额头渗出细汗。
舔舐着自己干裂起皮的唇瓣,她问:“我能抱一抱你吗,我想听一听我妈妈的心跳声,可以吗?”
席墨城愣了神,上一刻还冷若冰霜,下一秒竟然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淡然一笑,他张开了双臂,眼角往上一挑:“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童颜太想念妈妈了,尽管男人举止轻浮,她也可以忽略不计,一头就扎进席墨城宽厚的怀抱里。
低低唤了一声:“妈妈。”
男人身体里的那一颗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眼泪如珠子般坠落了下来,连日里来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童颜泣不成声。
带着哭腔同席墨城说:“请你给我十分钟,只需要十分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廊上安有监控摄像头,值班室内,两名执法人员正紧盯着电脑上的画面,她们认为童颜有很恶劣的攻击行为,匆匆往楼上走。
“童颜,请放弃抵抗,认真服从管理。”
电棒敲在背上,她和席墨城被迫分开。
童颜疼得“啊!”的叫了一声。
还没缓过神来,一副冰凉的手铐将她的两只手给铐了起来。
“缓刑期间恶意攻击他人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一名女警将童颜押住往门内推,高声呵斥:“进去,好好反省,下不为例。”
童颜完全蒙了。
背上是一阵皮开肉绽般的疼,她紧咬住下嘴唇将这疼给咽下。
“我没有攻击他。”
反应过来的席墨城也在这时候帮忙解释:
“两位同志,我看你们是真的误会了,童颜她的确是没有攻击我。”
“席律师,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十分关心,但是今天童颜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关于案件更多详细的细节请你改天再来好吗?”
两名执法人员拉着席墨城下楼,他回了一下头,童颜站在门边,呆呆的望过去,目光更加的冰冷。
然后,她笑了一下,冲那边的席墨城大声说道:“我答应你。”
男人顿住脚步,深邃迷人的眼眸,视线似要将她穿透,声音低沉富有磁场:“好,我回去重新整理一下资料,童颜,你等我。”
砰!
门关上了。
身体瘫痪一般靠在门上,两只手无力的往下滑,最后蹲坐到了地上。
泪水泉涌一般,童颜不敢哭出声来,只得用牙齿去咬自己的手,直咬得两只手臂上是一片血淋淋。
“妈妈。”
她盯着发白的天花板。
“妈妈,我好想你。”
“你虽然不在了,可却有人替你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好,总有一天,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从社区劳作完回来,已经是接近零点,童颜累到全身瘫痪,洗了一个澡出来,准备睡觉。
窗户外风刮得很大,走过去正要关窗,却一眼窥见一个戴绿头套的人正趴在窗台前,他好像是故意等在这儿,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了。
她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男人给捂住了嘴。
“你是童颜?”
粗嘎的男音在耳边响起,童颜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疤,很像是被火烧伤后留下的。
她有一些怕,只敢点头,喉咙里就像堵了块黄连一般,让她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既然你是童颜,那就没错,快跟我走。”
那个粗嘎的声音再次说道。
男人紧拽住她的手,拉着她跳上了窗,就在两个人正欲逃走的时候,童颜问: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是谁要见我?”
童颜十分确定,这是一个以往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自然也不会认得,只是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劫走一个已经判了刑的罪犯呢?
罪犯不都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吗?
会不会是童建国,看来是童睿的病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男人的语气中已经微微有了些不耐烦,更多的是急躁。
童颜“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同男人说:“能不能等一下,我手机忘拿了。”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脖子上:
“少耍花招,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手机上安有定位器,早就被警方给控制了,我要真让你回去拿,那不就暴露了吗?”
呵!不上当。
童颜脑子转得飞快,还没想好怎么脱身,男人从怀里掏出一瓶喷雾,对着她按了两下,人就晕了过去。
Chapter4
席墨城做了一个梦。
惊得是一身的冷汗,睡意全无,他起床开了灯,打开电脑,画面里出现一个戴绿头套的男人。
童颜有危险。
之前就隐隐觉得有人会在这几天里,按捺不住对她出手,所以才会特意将摄像头安在沙发底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来不及多想,披了件外衣在身上就往外冲,脚下一踩油门,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到了旅店门口。
冲进值班室,两名执法人员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她们可能是认为都已经这么晚了不会再出什么事。
正睡得沉呢,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接着有人用力摇晃桌子,让人差点以为是不是地震了。
“哎,同志,醒醒,童颜,童颜出事了。”
“什么,童颜,童颜怎么了?”
果然,一听到“童颜”两个字,趴在桌上沉沉入睡的两个人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垂眸浅笑,异口同声唤了句:“席律师。”
“席律师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案子有什么新进展?”
席墨城没心思跟她们解释这么多,直接将手机掏了出来,翻出来临出门前拷贝好的监控录像,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拷贝了的,可现在却是怎么样都找不到了。
其中一名女警抬了一下头,问:“席律师,你刚刚提到童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席墨城只好是实话实话:
“童颜有危险,我看到有人劫走了童颜,总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上去看看,看看歹徒有没有留下些什么线索。”
“不可能,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她不可能有机会逃走,而且她身上装有定位系统,一旦逃跑就会发出警报。”
席墨城在旁边急得是直跺脚,解释说道:“不是逃跑,是童颜被人给劫走,她现在很危险。”
说到这里,三个人是面面相窥,一致决定还是先上楼看看情况再说。
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确实已经没有了人,经过仔细的勘察,窗台前的防护栏被锯断了一根,人应该就是跳窗逃走的。
童颜留下来的手机、手铐等物品被执法人员给带走。
回到值班室,抓起座机便开始打电话:
“童颜潜逃,请求马上出警逮捕,对,对,有同伙,是被同伙给劫走的。”
席墨城在旁边解释:“不是潜逃,是有人刻意劫走了她,不是同伙,你们不能这样乱给人安罪名。”
很快,警车开到了楼下,警笛声在夜色中响起,巡逻了一夜。
一夜过去。
宽大的席梦思大床,童颜缓缓张开了眼。
头昏沉得厉害,一抬头先是看到了头顶悬着的水晶灯,一闪一闪发出来绚丽夺目的光芒。
童颜动了动,手背上传来了刺痛。
侧过身,这才发现手背上插了针头,连接着细细的软管,血一滴滴的从软管中滴进一只透明的容器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得到,那容器上的刻度:200CC
那容器旁边是另外两只相同大小高度的容器,里面盛满了鲜血,用密封塞子盖住。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不,就连这一个房间也莫名的熟悉。
很快,她就想了起来,这里是云景别墅,慕林琛同叶箐箐的爱巢。
童颜觉得有些好笑,来这个别墅这么多次,抽血也抽了许多次,却连这叶箐箐的面都没见过。
也是,叶箐箐是他的白月光,他要金屋藏娇,又怎会让她看到。
“咳~咳~”
伴随着两声咳嗽,童颜这才发现窗户边站了一个人。
高大挺直的身形,一身高定的黑西装,明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
冷冽的气息从身上扩散出来,空气在一瞬间都好似要冻住了。
慕林琛微一转身,被上帝精心雕刻过的俊颜在灯光底下修饰得更加完美。
皮鞋发出来“咚”的声响,一步步向着童颜走过来。
心猛的一阵抽搐,男人强大的气场越逼越近,压迫得人快要无法呼吸。
但此刻的这一副身体却是攸然不动。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打了麻药,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药剂,在药效完全退却之前是没办法动弹的。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慕林琛伸手拔去她手背的针头,又抽出一支棉签按在针眼处,之后贴上了创可贴。
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从西服口袋中抽出一方白帕温柔的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同每一次输完血一样,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感觉是后背发凉,就连身子都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慕林琛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一个女人要将一个孩子抚养长大,这其中的心酸,不言而喻。
所以,自小,慕林琛就孝顺,对于母亲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可现在,怎么看慕林琛都不像是刚刚失去了亲人的模样,这一张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悲伤,反倒是,这一双黑眸之中,时不时地透出来丝丝温柔。
这太不正常了,除非他准备做什么,准备对她做什么。
慕林琛站了会儿,掏出手机打电话:“药熬好了吗,让阿姨端进来。”
挂断电话,他坐在床沿,手指插进童颜的发丝,替她将打结的头发整理顺畅。
“几天不见,童颜,你瘦了。”
童颜闭上眼,故意不去看他,牙齿死死咬住嘴皮,直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流进嘴里才开口:“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才将我给劫出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要我给你的心上人输血吧!”
慕林琛忽的笑了,手指一根根的抚摸在童颜的脸上:“以前我就说过,我的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不过,一个女人还是别太聪明的好,不可爱,不招人喜欢。”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直说就是,没必要这样恶心人。”
结婚三年,慕林琛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他一向睚眦必报,对于一个杀害自己母亲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报复。
最坏也不过是一命换一命。
童颜正在心里想着,却听得身边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恶心?童颜你错了,我们是夫妻,这叫情调,懂吗?”
慕林琛靠得很近,唇几乎贴在了耳朵上,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淡,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四周,童颜全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立了起来。
“童颜,老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相反,我会好好的疼你,宠你,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快活似神仙。”
哈哈!
童颜在心里笑着,第一次,她有一些看不清这个男人,明明他的目光中,全是厌恶,全是对她的恨,可却偏偏要同她说这暧昧不清的话。
Chapter5
正说着话,阿姨端着汤药进来了。
“先生,药熬好了。”
阿姨恭敬的说着,将药放到了床头柜上,正要退出房间,却听得面前尊贵的男人轻飘飘落下来一句话:“伺候夫人把药喝完,要是剩了一滴,以后就不用留在这儿了。”
慕林琛接了个电话,他将三支盛满血的容器拿在手上,刚要出门,却听的身后女人低低的说:“我是不会喝的。”
这种汤药她已经连续喝了三年,几乎是一输完血慕林琛就会连哄带骗的让她喝下。
每次问他这是什么,他都说是补气血的,但童颜喝着却是不像,呈血红色,极其难闻,又苦又涩,还带着股腥味,每次她都只能紧紧的捏住鼻子才能喝得下去。
“给她喝下去。”
慕林琛吩咐阿姨,手机振动了两声,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商医生,好,你让箐箐再等一等,我马上过来,嗯,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前一刻还挂着笑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郁沉到可怕。
视线直直的往屋内扫了过去。
阿姨将童颜从床上扶起,劝解道:“太太,你还是喝了吧,别浪费了先生一番好意,这药熬了整整四个多小时呢!”
叹一口气又补充说:
“太太你刚刚才输完了血,身子虚,就听先生的把药喝了吧,太太你现在年轻可能感觉不到,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周身的病痛可是要后悔的。”
看着面前一大碗的药,她皱了一下眉头,这阿姨如此苦口婆心又有些不好拒绝,如果自己不喝下去,还不知道慕林琛会怎么为难人家,说不定会因此真的被辞退。
他一向是言而有信,说一不二。
想了想,她对阿姨说:“先放这儿,我会喝的。”
慕林琛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一眼童颜冲阿姨扬了一下手,示意她先出去。
伴随着“吱”一声,门被轻轻合上。
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烟雾直接喷在了童颜脸上。
“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你最好乖乖喝下,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比较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
他的视线停留在手腕上的瑞士机械表盘之上:“已经过去了五秒,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还是不要挑战的好。”
童颜也是个倔脾气的人,别人越是逼她,她就越不会服软,而且他不是已经向法院提出三审,要告到她被判死刑为止,还在离婚官司上大做文章,将一系列的罪名推到她身上,现在又大张旗鼓的将她给劫回来,简直是有病。
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有什么丧心病狂的大动作。
管他要做什么,这都不在她所关心的范围内,她只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撕破了脸,鱼死网破,她没有必要再听他的,也更加没有必要再伺候他这高人一等的脾气。
“那我要是不喝呢?”
偏过头,她低声说道,像是挑恤一般,轻抬眼角望过去。
“那我就只能亲自喂你喝了。”
将剩余的半截烟摁灭进烟灰缸,瞟一眼床头柜,他动作快速的端起来药,一只手扶住她的细腰,将药灌进童颜嘴中。
童颜死死抵住自己的下颚骨,怎么样都不肯张嘴,眼看着汤药越洒越多,床单被罩上被洒下来的药水染了色,慕林琛有些懊恼。
他放下碗,两只手死死将她按到床头,手指指骨用力扣紧女人精巧的下巴。
滴答,滴答,滴答!
手腕上秒针转动得很快。
“脾气还挺倔。”
他勾唇一笑,饶有兴致的打量起面前的人,抓起来碗喝了一口精准的朝着那红唇吻过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融化被迫咽了下去,慕林琛很满意, 挑了挑眉问:“我要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初吻,感觉怎么样?”
“你用吻过叶箐箐的唇来吻我,真让人倒胃口。”
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擦在唇角,用力擦拭,好像真的有被什么东西给恶心到一样。
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却让男人犹如火烧火燎一般,整个大脑都是刚刚那唇上的触感,怎么说呢,柔软,温热,简直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嗤!”一声,他抓了抓自己衬衣的领带,感到有一丝好笑。
一个三年都让自己清心寡欲的女人,竟然会在此刻对她存了一丝坏心思,恐怖。
“恶心是吗,你要是再不好好喝药我还有更恶心人的手段,童颜,我们结婚三年应该一次都还没做过吧,不如……”
说罢,一丝邪魅的笑勾勒起,唇越来越近的靠过去。
“我喝,慕林琛,我喝。”
她大声说道,喉间,那丝丝的苦涩味道还未散尽,但也总比他用刚刚那种方式羞辱的要好。
“早这样不就对了,童颜,你这个人啊,就是性子太倔。”
慕林琛松开手,将药端给她,童颜咽了口气闭上眼“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了下去。
之后将空碗扬起给他看:“药我已经喝了,请问慕先生,你还有何指教?”
慕林琛突然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一把:“不错,很会审时度势,继续保持。”
甩下来这么一句没头绪的话,他往外面走,盯着手机上的短信息,看上去十分急切,看来是叶箐箐又在催他了。
童颜在后面问:“我现在是一名罪犯,你抓了我你也会被怀疑,警察很快就会找上来,你就一点都不慌,不害怕吗?”
慕林琛在门口站了站,又突然折了回去。
“害怕?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天真的,我要是将法律放在眼里,还能活得到现在?”
手指轻抚在她耳后:“而且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云景山,海拔三百多米,警察怎么上来,坐缆车上来还是直升飞机?”
慕林琛说的是实话,云景山的地理位置特殊,四面环山,山路崎岖陡峭,极其难走,每次从别墅离开,他都会让人给她的眼睛蒙上块黑布,虽走了许多次,但要她自己走下山还是有些难度的,想来该是有什么秘密通道直接通往山下。
见童颜沉默着,慕林琛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斜眼凝视了她一会儿之后走了出去。
麻药渐渐退却,童颜起身下了床,推了推门,外面被锁住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窗户倒是开着,可童颜恐高,根本不敢往下看,只一眼就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放弃了要逃走的念头。
现在,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想到什么,卷起来自己的衣袖,露出来手腕上的黑色腕表。
这不是普通的腕表,而是智能型腕表,十年前刚刚上市,是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些年她一直戴着,保存爱护得很好。
手指在表盘上滑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迅速的就拨出去一串号码。
Chapter6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未等对方开口,她率先说道:“席墨城,是我,童颜。”
电话那端的人沉寂了几秒,他显得是既惊讶又欣喜:“童颜,真的是你吗童颜,你现在在哪里,是什么人劫持了你?”
黑亮的眸子转了转,在脑中组织着语言,她压低声音道:“云景山,我在云景山附近,是慕林琛。”
席墨城在电话里低低骂了一句:“艹,果然是这个人渣。”
随后他安慰道:“童颜你别怕,我会尽快找人来救你的。”
“好,你要注意安全,慕林琛他既然敢把我劫过来,一定是提前做好了安排,还有,先别报警。”
那边,男人低低的声音说了声“好!”
之后问道:“你好不好,慕林琛有没有为难你。”
“暂时没有,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人给稳住,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正准备挂断电话,席墨城小声的告诉她:
“现在到处都贴着你畏罪潜逃的通知,不只警察在找你,你父亲那边也在派人打听你的下落,而且就连私家侦探都雇上了,童颜,你现在的处境可真让人担忧。”
“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可以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应该是巡逻的人,童颜用力的推门,又推又打又敲,但外面的人就像听不到一样,无奈,她只得躺回到床上去,刚刚输了那么多的血,身子疲累到不行,没一会儿,还真就睡了过去。
病房内,叶箐箐刚刚输完了血,缓缓张眼,男人宽大厚实的手掌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醒了,感觉怎么样?”
叶箐箐靠在慕林琛肩上,手反握住他的,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林琛,我们要个孩子吧!”
叶箐箐脸凑过去,在男人唇上印下来一吻,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急切而又笨拙的去解他衬衣的领带。
慕林琛往旁边闪躲着,将叶箐箐轻推开:“别这样,这里是医院,让人看到了不好。”
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漂亮的脸蛋上闪出一丝不快,极力压下心中的酸涩,叶箐箐抬眸望着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轻声问:“林琛,你还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九年八个月又二十一天。”
想都没想,他准确无误的给出了答案。
叶箐箐钻进男人宽厚的怀抱里,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九年八个月二十一天,快十年了,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这期间,慕林琛说了无数次爱她,也说过一定会娶她,但却从来都不肯碰她,他对她一直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规矩老实得让她觉得,他就是一个天生无欲无求的人。
慕林琛揽住叶箐箐的腰,手刮在女人的鼻子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这个,我们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是挺好,他爱她,宠她,将所有的温柔与陪伴都给予她,但慕太太不是她,她只是一个被他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女人。
整整十年,她等得太久,不能也不愿再等下去了。
“而且,医生说了你的体质特殊,是不适合怀孕的,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就是个健康的孩子,况且,我怎么舍得让你受那生育之苦。”
叶箐箐这就不再说话了,侧身躺了下去。
“林琛,对不起,我就是太紧张,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你别往心里去。”
深夜,童颜听到门外响起了高跟鞋“咯噔”踩在地面的声响,还有皮鞋的踢踏声,应该是慕林琛带着叶箐箐回来了。
被关了一天,饿了一天,胃里是又酸又疼。
她本来就有胃病,被这么一饿,身体是更虚了,浑身无力,就连抬一下手都觉费力。
此时,外面的两种声音就像是那最后的一根稻草,僵硬着的身体直接滚下了床,顾不得去喊疼,她用尽力气敲打着门板:
“慕林琛,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听到动静,外面的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叶箐箐呆呆的看着他,喊了声:“林琛?”
慕林琛这才想起来里面被自己关着的童颜,吩咐门口的保镖将门锁给打开。
门很快就开了,童颜坐在门边,山上的气温本就同外面的不一样,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深冬里,现在所在的这一个房间是整栋别墅唯一没安暖气的地方。
童颜身着单薄,冻到嘴唇泛白,眼睫毛,还有眉毛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脸接近透明,毫无血色,就连表情都快要被凝固住了。
她伸出手去拉慕林琛的衣角,却在一抬眼看到面前女人如模特儿一般精致好看的容颜,有些眼熟。
慕林琛嫌弃的甩开童颜,一把将叶箐箐搂进自己怀中,没好气的冲她说:
“看什么看,既然这么感兴趣,那我就介绍一下,叶箐箐,我的……挚爱。”
童颜忽然间笑了,这就是叶箐箐啊!
她就是再瞎也认得出来,这是自己的初中同学沈梦。
一个万人唾弃的臭婊子是怎么搭上的慕林琛,又是什么时候得的血液病,童颜记得很清楚,有血液病的人是沈梦的妹妹沈清。
“笑什么笑,疯子一样。”
慕林琛毫不掩饰心里的厌恶,丢下这样一句话拉着叶箐箐就走开了,朝着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走。
叶箐箐回头看了一眼,问身边的人:“不用管她吗,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慕林琛当然也有注意到,不过他并不在意。
在慕林琛的心里,她始终是他感情的阻碍者,若不是母亲不喜欢叶箐箐,若不是童父为了促成两家的婚事偷偷转让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进慕氏,他发誓,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多看那个女人一眼。
尤其是现在,阴差阳错间,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自然更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了。
内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巴不得童颜死去,另一方面又想将她困在身边慢慢的折磨。
想来想去,还是让人将她给劫了回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很快警察那边就会找到一具尸体,至于真正的童颜,他会陪她好好玩。
“哪里不好了,我看她好得很。”
慕林琛拖住叶箐箐的手往前走,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童颜。
叶箐箐脸上扬起来一抹笑,童颜被这样的笑容刺痛着,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胃部,真疼啊!
一道重力将童颜推回了屋,外面重新被上了锁。
童颜是更饿了,胃里阵阵的抽痛,排山倒海一般,身体里游走着一股气流,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锥心的疼痛,这疼没入骨血,像是要将人给抽筋剥骨一般。
Chapter7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就
连垃圾桶里也被阿姨收拾得一干二净。
童颜开始翻箱倒柜,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却没有任何可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
她只得坐在门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每一根手指都被咬得伤痕累累,小口小口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一个声音在脑中不停说着:
童颜,你不能死,不能死,妈妈的清白,你的清白都等着你去证明,所以,不能死。
软软的靠着门板,已经是没有力气去敲门了。
童颜,擦干眼泪,不许哭,不许哭。
童颜,撑下去,撑下去,只是一个晚上,你可以,你可以的。
童颜,活下去,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忽然。
门从外面被重重推开,她靠在门上几乎快要睡着了。
突然的重力将她撞出去好几米远,后脑勺着地,她疼到差一点就叫出声来,但在看到慕林琛那张暴躁的脸之后,她忍住了。
意识在瞬间清醒,她就知道,栽在这个男人手里,日子不会好过。
慕林琛进门,门被他重重摔上,一步步走到童颜面前。
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窥视向她,弯腰将她提了起来,一把按到了墙上。
“席墨城是谁?”
慕林琛愤怒的抽动着嘴角,三年来,她从来都没在他的脸上看见过这么恐怖的神情。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转念一想,她连人都杀过了,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么是可以让她害怕的呢?
童颜在心里给自己壮着胆,极力的保持镇定,故意撇过脸不去看他。
可身体的颤抖还是透露了她此刻的紧张与恐慌。
慕林琛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扣住童颜的下巴。
“说话,哑巴了?”
童颜目光里的闪躲令他烦躁不已。
慕林琛很清楚,他不爱童颜,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就在想着怎么样将她扫地出门,娶叶箐箐过门。
在慕林琛心中,童颜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是维护他在外完美人设的工具,等到这个工具再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叫做席墨城的人,他便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是童颜带给了自己莫大的耻辱。
生气,懊恼,愤怒,说不出的愤怒。
童颜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肯张口,也不与他对视。
慕林琛手上的力道加重,童颜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对方给捏碎了,可她还是扬起自己的脸,不发一言。
同他慕林琛有仇的人是她童颜,不该牵连到无辜的人。
“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法子查得出来,童颜,你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就可以在我面前耍花招,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的一举一动真以为可以瞒得过我,你想要那个人来救你,想要同他双宿双栖,你做梦。”
慕林琛毫不怜惜的抓住她的手腕,解下来那一块腕表,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慕林琛!”
童颜怒了。
眼中泪花闪烁,但她没让泪水流出来。
愣愣的看了他好几眼,三年的付出与深爱,终究是错了。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慕林琛,我真后悔认识了你。”
“后悔?”
男人眼中怒气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是一丝玩味的笑。
“当初可是你上赶着要嫁给我的,童颜,可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能帮你摆脱童家,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怎么,这么快便忘了?”
所以,她这是自食恶果,她亲自酿下的果,无论有多么的食之无味,如今,她都得亲自咽下去。
门外,有人在叩门,听声音像是慕林琛身边的保镖沈勇。
“Boss,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进来!”
沈勇进门,屋内的两个人,无论是姿势还是动作都尽显暧昧,令人浮想联翩。
将东西放下,慕林琛大声的朝着他喊了声:“滚出去!”
门再一次被合上。
慕林琛放开童颜,坐到了床沿,向着她招手,要她过去。
童颜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脖颈,虚晃了一下身子,坐到了慕林琛身边。
床头边放了份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清晰的跃入眼帘。
看来,这便是刚刚慕林琛要沈勇拿的东西,就那样的迫不及待吗。
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下一刻,慕林琛将笔递了过来,拍了拍桌面,正色道:“把字签了吧!”
蹙了蹙眉,手托住自己的下巴:
“作为婚姻里的过错方,又背上了一条人命,财产我没办法同你对半分,至于你之前那个破公司,现在你应该也是没心思顾得上了,不如,我替你一并管了。”
能把抢夺他人财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这世上怕也只有他慕林琛。
真不要脸!
伸手接过了笔,那一支笔在半空转了一转,被她扔了出去。
“我是不会签字的,慕先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犀利的眼睛细细捕捉,不放过童颜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慕林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愧是童颜,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她,即使现在的她已经一无所有,沦为了在逃的犯人。
只要她想,她仍旧可以保持她童家小姐的一身傲骨风姿。
“童颜,我劝你考虑清楚,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同我谈判,用我提醒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吗,一条鱼要是不够听话,可是很快会被拿去煮掉的。”
慕林琛的话已经说得是那样明显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他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倔强的目光还是望了过去,尽可能的与男人的目光保持平视:
“这一份协议对我不公平,我没有出轨,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在这一场婚姻中,我没有任何的错,你这样恶意抹黑我,我不服。”
“呵!”
慕林琛被她给逗笑了。
“不服?还在想着要替自己申冤,可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他们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这些年里,在公众面前我可一直都是一位好丈夫,宠妻狂魔,这还得谢谢你,童颜,这些年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正面的形象。”
童颜沉默着,这个男人的无耻,现在算是领悟到了。
慕林琛眯起眼,凉薄的唇朝着她靠过去,最后那两片薄唇凑到耳边:“真不签?”
“不签。”
声音铿锵有力,不带一丝犹豫。
慕林琛脸上带着一丝坏笑,突然将童颜扑到床上,大手解开她的衣服,滑了进去。
“不签,那就是说,你想替我生孩子?”
关于这事,他有想过,自己今年也已经26了,是该有个孩子在身边跑跑跳跳的,可叶箐箐的体质并不适合怀孕。
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慕林琛想明白了一件事,叶箐箐不能生,但她童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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