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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

舒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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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秦慕深温舒曼   更新:2024-07-21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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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渣爹做梦都在偷妈咪》精彩片段


下午,萧景轩约了秦慕深打球。

中途休息时,萧院长想到好友家的龙凤胎,关心询问:“孩子们身上的黄退去一些没?要是严重,得回医院照蓝光的。”

秦慕深这段时间过得糟心,打球发泄了一通,这会儿心情总算畅快了点。

仰头灌了半瓶水,他才淡淡地说:“今天才恢复正常喂养,再观察两天看看。”

“正常喂养?”萧景轩听出话中深意,好奇追问,“什么意思?又找到新奶娘了?”

“嗯。”

“你还真是……”萧景轩以为他是又找了外面的哺乳期妈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秦慕深却自己补充:“是温舒曼。”

“呵呵!”萧景轩满意地笑了,“我还以为你多硬气!”

秦慕深瞪他一眼。

萧院长的八卦之心苏醒了,好奇地打听:“那她现在回去跟你们一起住了?”

如果是这样,两人同处一个屋檐,朝夕相处,这俊男靓女的,还不得擦出火花来?

“没有。”秦慕深冷硬地回。

上午,冯潜带着协议过去,那女人很爽快地签了,然后还让冯潜拎了很多冰冻的母乳回来。

中午秦婶在电话里说,两个小家伙醒来就有奶喝,不哭不闹,好带多了。

这样他下午才有空出来打球放松下。

“每天派人过去取奶,回来加热后再喂给两个孩子。”

“背奶多麻烦?你干嘛不让她回月半湾?直接抱着宝宝喂不是更方便?”萧景轩听说后,有些无语。

秦慕深拿起球拍又走向球场,丢了句:“人家不屑。”

不屑?

萧景轩笑了,追上去说:“稀奇啊!你堂堂秦大少爷,居然也有被女人嫌弃的一天!”

秦慕深脸色一沉,发球时格外狠厉。

温文尔雅的萧院长一个不防,被他的球直直击中小腹。

“靠!秦慕深你心眼太小了,想废了老子跟你做伴儿吗?!”斯文的萧院长气到爆粗口。

秦先生阴沉一笑,接下来还是招招凌厉,让萧院长左冲右突接得好不狼狈!

————

签了协议,温舒曼就此“沦为”彻底的奶牛。

秦婶他们偶尔会带着宝宝们过来,让她亲喂,走的时候再把冰箱里冻着的母乳带走。

知道温舒曼的兄长是什么人后,秦婶就不放心她单独住了,奈何怎么劝她都不肯再回月半湾。

没办法,秦婶只好每次过来时,拎着几个保温桶,给她带各种营养美食和补汤。

“小曼,你这天天一个人呆在屋里也不行啊,没个人说话会闷出病来的。你还是跟秦婶回去吧,那边人多,还有宝宝们陪着你,多热闹?”

秦婶心里也是有打算的,一心想撮合这夫妻两人培养出真感情,所以每天不予余力地游说。

但温舒曼不为所动。

她跟周奕辰这几天还处于“冷战”期。

她知道,奕辰哥生气了,气她还跟那个男人有来往。

而她其实也有些气奕辰哥——因为两人三观不合,看法不一。

她渐渐发现,现在的奕辰哥已经不是年少岁月里那个温暖、纯真、阳光又坚强的奕辰哥了。

特殊的经历让他的性格逐渐偏激,做事的手段也越来越奇特。

好像为了成功,为了富有,他可以不择手段。

但尽管奕辰哥有些变了,在她心目中也依然是特殊的存在。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刺激他,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回到那栋别墅,不能跟秦慕深住在一起。


温舒曼说:“宝宝这会儿不哭不闹的,我自己能照顾,等需要时再让护工进来。”


男人没吭声,脱掉风衣外套,随意往沙发上一搭。

宽肩窄臀,身形修长,他扬起手臂卷衣袖时,背部绷紧的布料清晰地印出那些极具张力的肌肉线条,光一个背影,已足够迷人。

温舒曼盯着看了几秒钟,突然眨眨眼回神,低头看着怀里的宝宝,耳根潮热。

秦慕深去关了窗户,转身回来掀了掀陪护床上的被褥。

女人心里一咯噔,转头看向他:“你……你今晚睡这儿?”

男人抬眸,“怎么,不行?”

“……”她抿着唇,心慌乱一片。

“月嫂不在,护工你不用,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单独带着我女儿。”男人清冷的嗓音继续解释。

温舒曼突然明白他的用意,心头气闷。

难道他还担心自己半夜偷偷把孩子抱走了?

她低头看着孩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回头很冲地问:“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又何必找我给孩子喂奶?”

“要不是这两个小崽子太难伺候,你当我想找你?”

“……”温舒曼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但凡有点骨气,就该头也不回地走人,从此把这人拉黑,永不相见。

可谁叫她心软,放心不下孩子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就这么冷场了,没再说话。

秦慕深接了几个工作电话,字里行间都是高高在上的语气,温舒曼听着,再一次感受到这人滔天的权势名望。

这座城中,是不是一大半的人都要仰仗他生存?

放下手机,男人走到床边来看妹妹。

他浑厚的大掌轻轻探了探妹妹的额温,见不发烧,脸色和缓了些。

温舒曼靠在床头,正拿着手机跟夏甜甜聊天,男人在床边看孩子,她就跟没看见一样,压根不理。

秦慕深瞥了她一眼,神色阴郁,似乎对她这个态度很不满,但薄唇抿了抿也没说什么,转身去到陪护床躺下。

夜渐渐深了,温舒曼还在跟闺蜜聊天。

她没料错,夏甜甜的前男友王异哲果然求复合,但被夏甜甜拒绝后,恼羞成怒,居然要跟她清算这些年的恋爱成本。

她看着闺蜜发来的聊天截图,气得都睡不着了。

聊到凌晨,她才睡下。

可睡着没多久,宝宝醒了。

她困得很,迷迷糊糊地起身,抱着孩子喂奶。

拿过手机看了眼,快凌晨两点。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坐在那里背部悬空,腰酸得厉害。

没办法,她只能腾出一手拽了枕头竖起来,想着借力靠靠,会舒服点。

可弄了几次没弄好,枕头一歪掉到了地上。

这下完蛋。

她在心里叫苦不迭,看着旁边陪护床上睡得安然的男人,心里一股子气。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求助护工时,安静的空间传来男人低哑的语调:“什么东西掉了?”

温舒曼一惊,原来他醒着?

“是……枕头。”

下一秒,男人起身,走过来。

弯腰将枕头捡起,他拿着枕头正要问话,温舒曼主动说:“能不能帮我放背后,我靠一下。”

男人依言照做。

可一个枕头太单薄,不够力,她靠着依然不舒服。



“奕辰哥,你不要这样……”

“曼曼……曼曼……我是奕辰哥啊,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同甘共苦……那些日子,你都忘了么……你也喜欢奕辰哥的,是不是……你的眼神,奕辰哥都明白……”

周奕辰状似呓语般的呢喃,渐渐安抚了温舒曼。

尤其当他说出自己小心深藏着的情愫时,更是猝然击中了她的心。

周奕辰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放开手臂,扳着她的肩膀将她缓缓转过身来。

“曼曼,我爱你,爱了很多年……”男人双眸猩红而深情,望着她的眼,低沉表白。

温舒曼失去反应,心乱如麻。

这迟来的表白……

叫她如何承受?

她已经跟别人结过婚,连孩子都生了。

周奕辰见她楚楚惊惶的模样,一颗心被她紧紧撷住,意乱情迷间,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侧转过脸,渐渐靠近……

察觉到他的意图,温舒曼心里一惊,“奕辰哥!”她本能地一把推开男人,“你别这样!”

男人皱着眉头,不解:“曼曼……你不喜欢奕辰哥吗?不要说谎,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温舒曼撇开脸,凌乱地摇头,“不,我不能……你给我点时间,现在不可以……”

她转身要走,周奕辰又一把抓住她,方才还深情缱绻的俊脸,骤然变了颜色,“曼曼,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姓秦的了?”

“没有!”温舒曼回头否认,“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不会做这种白日梦!”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你明明喜欢我的!”

温舒曼心情很乱,见他醉酒也不想过多争辩,只是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她转身要回房,不料周奕辰又扑上来,一把将她摁在了沙发上。

男人眼眸凌乱,显然有些失去理智了,语无伦次,“曼曼……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不能喜欢别人!”

温舒曼吓坏,“周奕辰!你要干什么!不要逼我恨你!”

“恨吧……”男人破釜沉舟般吐出这两字,低头俯颈吻下来。

“不要——”温舒曼拼了命的反抗,奈何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腿间缝针的地方更是一动就钻心地疼。

可纵然这样,她也用尽全力踢踹。

周奕辰显然被酒精麻醉了大脑,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眼看着睡衣被扒拉开,温舒曼在慌乱之下摸到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拽起来,“啪啪”几下狠狠砸在男人头上。

周奕辰吃痛,一手捂头。

温舒曼抓紧机会,一脚踹开他,身体滚下沙发。

可不幸的是,茶几离沙发很近,她扑下来正好撞到了头,痛得一声闷哼,天旋地转。

纵然如此,她也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起来,离沙发远一些。

周奕辰也从地上爬起,看到温舒曼脸色一惊:“曼曼……你流血了……”

“不要过来!不要!”温舒曼浑身发抖,身体摇摇晃晃,一手捂着还在剧烈疼痛的额角,伤口不断沁出血来。

怎么办……

她脑子嗡嗡作响,又疼痛难忍,心跳乱到极点,好像笼中绝望的困兽。

正在这时,客厅门突然被敲响。

温舒曼吓了一跳,回头看向门口。

这都半夜了,谁会来?

她怔愣着,一时不知该不该开门。

就在她犹豫时,客厅又响起手机铃声。

她瞪眼看着地板——刚才挣扎混乱间,手机从睡衣兜里掉在地上。

离她两步远。

她踉跄过去捡起手机,都没看清屏幕,已经忙乱接通。

“你睡了没?秦婶说母乳快没了,我过来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温舒曼心头一喜,仿佛遇到了救星。


秦慕深正想着如何开口,能完美地避开离婚这个话题,让她继续给自己孩子当奶妈——谁知,人家竟先把离婚协议甩出来。

借着车顶灯光,他眼神幽冷地瞥了眼协议,薄唇讥诮勾起:“这么迫不及待,怎么?你的姘头等不及了?”

“???”温舒曼满脸困惑,那眼神大概在说:你没病吧?

可他还在继续输出:“他那么爱你,当初怎么舍得让你跟我结婚,给我生孩子?你们之间的爱可真毁三观。”

温舒曼嘴巴动了几次,想骂人,可脑子里仅有的贬义词不足以形容这人的万分之一!

“秦先生,现在是谈我们离婚的事,你扯别人做什么?”

“呵,还恼羞成怒?”他冷笑,眼神在女人身上打量,“你跟他同居了吧?”

温舒曼本意想解释,可转念一想,凭什么跟他解释?

她也学着男人讥诮的口吻,“关你什么事?当初交易规则是你定的,生完孩子就离婚,从此形同陌路——怎么,现在想反悔?”

她当初答应这荒唐的交易,除了被钱逼到绝境外,也因为张教授对她的恩情。

可万万没想到,张教授那么受人爱戴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她的孙子却是这副德性。

“反悔?我是怕你反悔。”

“放心,虽然你很有钱,可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钱?”男人嘲讽更甚,眼神充满鄙夷。

温舒曼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辩解:“我当初是特殊情况,现在的确不稀罕了。”

“才一千万,就捞够了?”

那个“捞”字刺痛了她,女人脸色冰冷,言辞也戾:“秦慕深,你什么意思!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哪里懂贫苦百姓的悲哀?大家都是凭自己努力生存,你可以高高在上,但没必须嘲讽蝼蚁吧?”

她过于尖锐锋芒的态度,让秦慕深突然不言语了。

可温舒曼还没说够,盯着男人冷峻尊贵的脸庞,继续道:“如果说那一千万是罪恶龌蹉的,那你就是罪魁祸首——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这话一落,男人眸光微挑,显然没想到这鹌鹑般的小女人竟这般伶牙俐齿。

两人目光冷冷相对,车厢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空气都好似凝结。

可躺在摇篮里和爸爸怀里的两个小婴儿,却毫无意识地挥舞着拳头,嘴里还咿咿呀呀。

冰冷窒息与温馨有爱,形成强烈反差。

秦慕深心里有些悔意,但他这种人,断不可能赔礼道歉。

温舒曼瞪着他,直到眼睛酸涩不适了,才回过神将协议丢下:“反正我签字了,希望你动作快点。”

她转身欲下车,身后又传来低沉的语调,“你真舍得两个孩子?”

女人手一僵,背影也绷直,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她不舍得又如何?难道能把孩子给她?

男人对上她漂亮却困惑的眼眸,单手从身侧抽出一份协议:“温舒曼,做我孩子的奶妈,随叫随到,否则——我叫你身败名裂。”

温舒曼脑子里一嗡,眼眸滞涩地下落,盯着他手里的白纸黑字。

好一会儿,她嘴唇嗫喏:“奶……奶妈?”


温文尔雅的萧院长认真思忖了番,很严肃地道:“这么说,她不能住在外面了。男人酒品不好,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这人身安全都有影响了。”

他铺垫了一堆,就为了引出后面的话,“你等会儿直接带她回月半湾呗,给孩子喂奶也方便了。”

秦慕深没说话,脸色淡淡,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温舒曼处理了额头的伤,贴了纱布胶带,还沁出丝丝血迹。

至于她腿不能走,医生出来解释:“没有摔着腿,是产后撕裂伤还没长好,又裂开了,需要重新缝针。而且刚才产科医生检查,说她恢复得不好,得注意点,否则一系列产后并发症,会延续很久无法治愈。”

女人生育带来的摧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有多痛苦。

若产后恢复不好,会在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都饱受各种尴尬痛苦的折磨。

萧景轩是医生,一听这话就懂。

可秦慕深一个钢铁大直男,大冰块,哪里明白这些。

医生转身去忙了,他一脸困惑地转头:“撕裂伤是什么?”

“……”萧景轩盯着他,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两人对视几秒,萧院长突然一把拽住他,“来,我给你科普科普。”

都当爹的大男人了,连这些最基本的医学常识都不懂,怎能指望他怜香惜玉疼老婆?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秦先生冷着脸,“不需要。”

“来嘛,别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当文盲可不行。”萧院长非拽着他拉走。

“萧景轩!你……你他妈别拉拉扯扯的,松手……”

尽管秦先生很抗拒,可萧院长还是把他拉到了办公室,用医学教具给他生动形象地“演绎”了女人生育的全过程,以及什么叫做“侧切”以及“撕裂”。

秦先生那个复杂深沉难辨的脸色,在心里飙了一万句“老子谢谢你”。

“别人生一个都这么不容易了,她是一次生两个,痛苦加倍。这种痛放到男人身上,你都未必能承受,以后可得对人家好点!”萧景轩抓住一切机会说教,势必把好友培养成好丈夫。

秦慕深脸色沉沉,面上无动于衷,可没人知道他心底掀起了多少涟漪。

那么个娇娇柔柔的年轻姑娘,居然能承受这样抽皮扒筋碎骨般的非人折磨,的确难以置信。

可转念一想,她做这些都是为了钱,是她自愿的,又不是被人逼迫的。

所以,秦先生的怜悯心软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冷冷丢了句:“关我屁事。”转身离开。

萧景轩:“……”

————

“温小姐,伤口都处理好了。”护士小姐忙碌完,收拾着医疗器械,温和地提醒了句。

温舒曼摸了摸额头,还有些疼,但那点疼远不及双腿间的刺痛。

护士小姐扶着她轻轻坐起身,将一张卡片递给她:“温小姐,这是产后康复治疗卡,针对你的情况,先开了两个疗程的,后续若是恢复不理想,可以再续。”

温舒曼一听连连摇头:“不不不,不用了。”

“你拿着吧,萧院长吩咐的。”

护士硬是将卡塞到她手里,怕她不懂这些,又强调了一遍,“女人产后康复很重要的,否则到时候松弛不但影响夫妻关系,还会影响身体健康,比如炎症、疼痛、漏尿等等,很麻烦的。你等产后42天回来做检查,就可以开始康复治疗了,到时候康复科的同事也会提前联系你预约。”

女人产后的那些事,她有所耳闻。

刚才医生给她检查,的确说她恢复不好,都有些脱垂了。

她听着有些害怕,只好接过卡片,“那费用……”

“别担心,这些都是萧院长处理的。”

温舒曼心里,对那位穿着大白褂斯斯文文的萧院长,好感倍增。

这边刚交代完,另一边,秦慕深已经回来了。


温舒曼听着这话,又想到那天医院里秦慕深对她说“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脸上顿时一阵刺辣辣的自卑感。

真是可笑。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却在怜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

可她就是放不下,怎么办呢。

秦慕深看着他们俩,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而后淡淡开口:“能用钱解决的事,我不想欠着人情。既然你答应了,那我等会儿让人送协议过来。”

周奕辰突然回头吼道:“不答应!你做梦!滚!”

他越怒,秦慕深反倒越淡定,甚至英俊的脸庞还露出优雅笑意:“周先生,你的外贸公司还没开起来吧?想在云城闯一片天地,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创业本就不易,何况周奕辰要人脉没人脉,要资金没资金。

可这话在周奕辰跟温舒曼听来,却是妥妥的威胁。

“秦先生,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你可以走了。”温舒曼冷眉冷目,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淡淡地下逐客令。

秦慕深缓缓点了点头,“行。”

他应了句,高挑修长的大长腿缓缓迈动,经过女人面前时,又停住了脚步。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张支票递过来,深邃的眼眸淡淡瞥向她,薄唇轻启:“为表诚意,这个酬劳我先支付。”

温舒曼盯着他指间的支票,面色更冷,“我说了不需要。”

可周奕辰上前,一把拽走支票。

“奕辰哥!”

秦慕深笑意加深,抬手在脸色愠怒的周奕辰肩上拍了拍,“还是周先生聪明。”

他迈着步子潇洒而去。

温舒曼瞪着男人的背影,等他离开后才回头看向周奕辰,伸手就去抢那张支票。

可周奕辰避开了。

“你干什么!”温舒曼也有些火,语气很不好,“你知道收了这钱意味着什么吗?我不想再卖自己一次!”

周奕辰却看着她,“这只是你的工作而已,你们之间如果只谈钱,才是安全的。”

温舒曼嘴巴抖动,气到说不出话来。

“何况,这点钱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你以为你不要就是有骨气了?曼曼,钱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想想我们三餐不济的窘迫,想想我们睡大街睡桥洞的凄惨,想想外婆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危急——你干嘛要跟钱过不去?”

周奕辰的话,成功地让她回忆起那些穷到毫无尊严的苦日子。

一时间,没了话说。

周奕辰走上前,抬手,握住她的肩膀,起初力道很轻,淡淡地双手用力加重。

他心情极度难受,忍了又忍,才松了一口气,握着女人肩膀的手也缓缓松了些,“曼曼……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千万要跟那个男人保持距离,听到没?”

温舒曼红着眼眶,低垂着视线,没有看向她的奕辰哥,冰冷自嘲地道:“你想多了,他根本看不上我,我就算主动投怀送抱,人家也会嫌我身上的穷酸味儿。”

周奕辰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行……你回房躺着休息吧,我把早餐再热一热。”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忙吧。”

“曼曼……”

温舒曼没有吱声,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周奕辰皱着眉,无奈、痛苦又纠结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支票都被攥变形。


大月嫂愁眉苦脸,“秦先生,这孩子不吃奶粉啊!”

负责喂哥哥的那个女人,顿时一激灵,但马上就哭丧着脸抱怨:“秦先生,这也怪不得我们。我在家时孩子都是粘着我的,谁知道您家孩子……脾气这么拧,我这奶水胀得都往外淌了,他硬是不肯吃。”

那女人一边嘟着嘴抱怨,一边掂着自己胸前,好像是要展示她多有奶似的。

秦慕深满脸阴沉嫌弃,撇开视线丢了句:“那就用奶瓶喂。”

月嫂头一点,“喏,也挤出来了,还是不喝。”

秦慕深顺着她们的话,看向斗柜上放着的母乳。

孩子们还在哭,一声声撕心裂肺,如刮瓦砾似的,吵得人脑瓜子都嗡嗡叫唤。

秦慕深再权势滔天,此时却拿刚出生的一双儿女毫无办法。

秦婶走上前,低声劝道:“少爷,要么……给小曼打电话?她应该还在云城吧,叫隆哥过去接她,孩子们一直哭不是办法啊……”

秦婶夫妇这一年多负责照顾温舒曼,混的熟了,昵称也亲切。

他们心里,觉得那姑娘挺适合做秦家少奶奶的。

可秦慕深一听这话,本就阴郁的脸庞更加冷凝:“她不在云城了。”

“啊?”秦婶一惊,遗憾地道,“这么快就走了?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竟就舍得……”

哭声不停,两个月嫂哄到精疲力竭,突然想到孩子是不是抗拒奶嘴,于是提议用勺子喂喂看。

这一喂,居然效果不错。

虽然吃的不多,但好歹能管一会儿。

凌晨三点,别墅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慕深见宝宝们睡着,同样放松下来,转身离开。

才到走廊,身后传来声音:“秦先生……”

他闻声回头,见是那个喂哥哥的大奶妈。

女人一脸娇羞,缓缓上前,哺乳睡衣的领口开得很低,明晃晃地展示着傲人曲线。

她站定:“秦先生,我那个房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声响,挺吓人的。”

秦慕深还以为她要说跟儿子有关的事,谁知是心怀不轨,当即脸色冰冷,扬声唤来秦伯。

“她的房间没法睡,麻烦秦伯安排车,送她回家。”冰冷无情地交代了这话,男人转身就走。

什么?

那女人满脸震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秦,秦先生……这都半夜了,我——”

她鼓起勇气主动找来,幻想没准儿被男主人看上,这以后泼天的富贵日子,没想到秦慕深完全不吃这一套!

“走吧!反正小少爷也用不上你,你还是回家陪自己孩子吧。”秦伯一眼看穿这女人的心思,眼神中充满鄙夷,说话也毫不客气。

————

回到主卧的秦慕深,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原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养两个孩子易如反掌,如今当了爸爸才知道,人类幼崽这么难缠,比他做几十亿的大项目都难!

难怪萧景轩之前说风凉话,咒他带孩子带到想哭。

越想越烦躁,他翻个身过来,黑暗中幽深的眼眸满是烦躁。

强行闭上眼,脑海里又出现那女人喂奶的一幕。

那两个混世小魔头,为什么在她怀里就那么老实了?闭着眼睛攥着小拳头,大口大口地吸奶。

难不成,真要为了给孩子们喂奶,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两个小宝宝喝完母乳,心满意足地入睡了,连哭闹都没有。

秦慕深下了命令,温舒曼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士把孩子们抱走,依依不舍,鼻头酸涩。

冯潜再次进来。

“夫人,离婚协议……”他为难地开口,小心翼翼。

温舒曼还发着烧,无精打采地躺着,听到冯助理这话,充耳不闻,闭眼假寐。

病房静默了几秒,冯潜只好硬着头发再次开口:“夫人,我只是奉命行事的,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您当初跟秦总签订的协议,白纸黑字写着,等孩子出生,婚姻就结束,现在您这么拖着……莫不是,爱上秦总了?”

冯潜是故意的,想激她一把。

可温舒曼不上当,只是翻过身去,淡淡地道:“我要休息了,冯助理离开时把门带上。”

冯潜干杵了好一会儿,看样子今天是没戏了,他只好愁眉苦脸地离开。

病房门关上,温舒曼缓缓睁开眼眸,面色清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拖着不肯签字。

好像不签,她就还有机会再见到宝宝们。

一旦离婚,两人从此再无瓜葛,她还拿什么去“要挟”秦慕深。

她承认,自己确实卑鄙了点,可没办法,实在无法割舍宝宝。

那么可爱可亲、萌化人心的小宝宝啊,抱在怀里时,满满的幸福感能治愈她千疮百孔的破烂人生。

在此之前,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是照顾年迈的外婆。

如今,这对小可爱,成了她生命里的光。

————

温舒曼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胸口依然疼痛,伸手摸了摸,好像又有了硬块。

她一惊,坐起身,正想着该怎么办时,病房门被推开,伴随着两道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

宝宝又来了!

她欢喜不已,连忙伸手:“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妈妈喂你们喝奶。”

妹妹在前面,她先接过妹妹,看着小丫头哭得身子打挺,她心疼极了。

“宝宝饿了,不肯喝奶粉,萧院长说,让您继续喂母乳吧。”护士交代道。

“好,我这就喂,马上喂。”

有了早上喂奶的经验,这一次,她动作熟练了点。

哭到浑身抽抽的小丫头,樱桃小口一接触到妈妈的味道便停止了哭泣,一抽一抽地喝起奶水。

可哥哥还在哭着呢。

护士把哥哥放在床边,紧挨着她。

“宝宝不哭,妈妈在呢,妈妈先喂妹妹,很快就喂你喔,宝宝乖,宝宝不哭……”温舒曼一边喂女儿,一边腾出一手轻拍着儿子。

分身乏术,但心满意足。

病房外,萧景轩透过玻璃窗口看到这一幕,嘴角勾了勾,转身走开。

想离婚?

呵,也得问问这一双羸弱的儿女同不同意!

等他们习惯了妈妈的母乳,嘴巴养刁了,看他们夫妻怎么离!

正当喂完妹妹,换哥哥吃奶时,病房门被豁然推开。

护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面色冷沉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开口:“秦……秦先生,是萧院长让我们把宝宝抱过来的,宝宝不肯喝奶粉,也不肯……”

“出去!”护士话没说完,男人俊脸冷冷一甩,打断。

下一秒,两名小护士缩着肩赶紧小跑步出去了。

病床上,温舒曼怀里抱着哥哥,身边躺着吃饱喝足快要入睡的妹妹。

男人闯进来时,她也神经一凛,心跳都骤然加速了。

宝宝未经他允许抱了过来,他肯定很火大,这场狂风骤雨躲不掉了。

果然,秦慕深面色阴郁,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温舒曼,我真是小瞧了你,表面温顺乖巧,实则居心叵测——你不签字,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婚吧?”

男人尖酸刻薄的言辞像巴掌一样狠狠甩过来。

温舒曼低着头,双眸怜爱地看着怀中宝宝,可耳朵、面颊连同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地一片刺麻感。

她面皮极薄,性子也温吞,做出这种事是她人生中极大的“叛逆”了。

“秦先生,我只是觉得孩子可怜,我正好有奶水……”片刻后,她低声缓缓地辩解。

“你在说笑吗?我秦慕深的孩子,用得着你可怜?你不如可怜可怜自己。”男人的薄唇无情地吐出更加锋利的言辞。

“……”女人语塞,无法回应,整个人难堪到头都抬不起。

他这话虽然侮辱人,却一点毛病都没有。

的确,她更可怜。

“三天之内,限你签了离婚协议,否则——”他顿了顿,眸光清冷恍若利刃,“我记得你还有个外婆,我想你不希望……”

“不要!”他话没说完,温舒曼突然抬头,如骤然伸出爪子的小野猫朝人哈气一样,“秦慕深,你不能对一个年迈体弱的老人下手,会遭报应的!”

男人挑眉,冷面无情,“不想你外婆受到叨扰,那就乖乖签了离婚协议,给我滚远点!”

温舒曼怒目而视,气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怀里的小宝宝“哇”地嚎啕大哭,奶都不喝了,张大嘴巴哭得五官都成皱巴巴的一团。

两人都一惊,同时看向孩子。

这一看,画面就不是少儿不宜能形容了。

女人奶水溢出滴得到处都是,把孩子的衣服都弄湿了。

温舒曼尴尬极了,面红耳赤,第一时间伸手去扯纸巾捂住胸前。

而秦慕深快步上前,探身想抱孩子,还没来得及抱起,哭闹的宝宝突然“哇”地一声喷出奶来!

真的是喷!

乳白的奶水呈喷射状从孩子嘴里涌出,连秦慕深衣服上都染了一片。

“天啊!宝宝吐奶了!”温舒曼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将孩子竖着抱起。

双手要抱孩子,她胸前又失手,秦慕深一眼瞥见,慌忙移开,“孩子给我,你先……”

其实他下一句想说,你先把衣服整理好。

可这话说出来就觉得怪怪的,那不等于是承认自己看到了?

他及时打住,只伸手去抱吐奶的儿子。

可小家伙软绵绵的,还在哭着,嘴巴四周、衣襟、脖颈,甚至女人的肩膀、背上,全都是奶水。

两个都是新手,慌慌张张,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秦慕深手还没抱起,温舒曼回头看到宝宝还在吐奶,她又连忙放下,扯了纸巾垫在宝宝脖颈间。

“怎么会这样?快叫护士,宝宝吐了好多奶,怎么会这样……护士!护士!护——”她吓得哭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狼狈,也没注意到那里还在滴着奶,只顾大声呼叫。

秦慕深看她飞快地抽了纸巾垫在孩子脖颈间,他想也没想,也顺手抽了几张纸巾——大概是太慌脑子短路了,他不是把纸巾递给女人,而是直接伸手捂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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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想麻烦我,还是想跟你朋友见见面?”

秦慕深说这话时,语气又有点阴阳怪气了。

他以为温舒曼口中的“朋友”是她男朋友周奕辰。

隔着帘子,温舒曼看不到他脸上的讥诮之色,单从语气上来判断,没察觉这人在嘲讽。

于是,她很平静正常地说:“嗯,我让朋友收拾好送来就行了。”

反正甜甜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可秦慕深就记得她自己曾亲口说的,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所以能跑腿的“朋友”肯定是那个醉酒打人的竹马了。

他心里骂了声“蠢货”,懒得多言,丢了句:“随便你。”

就转身离开。

听着掼门声,温舒曼皱了皱眉,茫然地盯着帘子,不懂自己哪句话又惹了这暴君。

难道是没让他帮忙买东西?

可这……她一个坐月子的产妇,要用的都是女性用品,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去买吧?

就算是安排助理或保镖去,也是男人啊!

他们懂得产褥垫、防溢乳垫、一次性内裤和哺乳内衣是什么?

算了,懒得管,反正都习惯了他那臭脾气。

温舒曼自己嘀咕了阵儿,低头一看,怀里的小丫头含着母乳首接睡着了。

她轻轻挪动,想把宝宝放下,谁知才刚刚离开怀抱,妹妹就嘴巴一瘪,要哭的样子。

她只能赶紧抱起来,摇晃轻哄。

月嫂回来,见妹妹喂完奶了,赶紧去接过来。

“好像放不下来,只能抱着睡。”

温舒曼轻声说。

月嫂叹息:“宝宝生病就是这样的,黏人些,我抱着吧。

您还在坐月子呢,多躺着。”

月嫂很有素养,虽知道温舒曼跟男主人的关系不正常,但从不议论,一心做好分内的事。

温舒曼松了口气,活动了下抱累的手臂,便取出手机跟闺蜜联系。

夏甜甜按照她的叮嘱,将所需物品一件件收拾妥当,装进旅行包。

可就在她准备出门时,周奕辰回来了。

两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夏甜甜吃惊地问。

“嗯,我买了菜,想着晚上好好做顿饭,你跟曼曼难得团聚。”

周奕辰提了提手里的购物袋,解释道。

其实,他是想借着机会,跟温舒曼好好道歉认错,也让夏甜甜帮他说说好话。

可看到夏甜甜手里的旅行包,他疑惑不解:“你要走了?”

夏甜甜眉一皱,心想完了。

“不对,你来的时候没有行李。”

周奕辰没等她回答就反应过来,而后推开门朝客厅看了看,“曼曼在卧室休息吗?”

知道瞒不住,夏甜甜只好实话实说了。

周奕辰还没听完,清俊斯文的脸庞就阴沉沉垮下来,连拳头都止不住握紧。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他进屋放下手里的购物袋,转身又出来。

夏甜甜左右为难,连忙劝道:“你那么忙,不用了,我去送了就回来,你不是要做饭吗?

舒曼不在,我也得吃啊!”

可周奕辰哪里听得进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转身走向电梯。

“周学长!

你——”她只能赶紧跟上去。

周奕辰有辆二手宝马,刚买不久,打开车门将旅行包扔进后座,他拉开驾驶门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子戾气。

夏甜甜坐上副驾,心里忐忑不安,悄摸摸地拿出手机,给闺蜜发了微信。

温舒曼正跟月嫂一起,想尽办法哄妹妹喝药,无暇去顾手机。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喂了点药进去,谁知妹妹哭得太厉害,突然一呕,药汁连带着结块的母乳,全都吐出来。

无奈,月嫂只能赶紧给宝宝清洗,换衣服。

温舒曼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病房门被敲响时,她道了句“请进”,都没回头去看是谁。

首到闺蜜的声音响起——“舒曼,我们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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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涉及到孩子,先前还战战兢兢的女人,突然就态度硬朗起来:“秦慕深,你不能这样,虽然孩子不属于我,可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关心下也不行吗?”

男人不语,却故意握着手机越发走近孩子,让那哭声传播得更清晰。

心思单纯的温舒曼,绝对想不到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骨子里这么“狗”。

两个小家伙早起洗了澡,换上了干净柔软的衣服。月嫂泡了奶粉喂他们,结果一个两个都不肯喝,哭得跟受了虐待似的。

闹腾了一夜,真不懂他们哪来的精力,实在是太磨人了!

秦慕深着实耗尽了耐心,说话也更难听:“温舒曼,你最好早点把你的东西搬走,否则我一把火给你全烧了。还有,离婚协议赶紧签,别以为你故意拖延我就没办法治你!”

“秦慕深,你能先哄哄宝宝吗?他们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父亲!”温舒曼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一声好似破碎的瓦砾刮在心尖上,疼得她颤抖。

男人听她愤怒地指责,明显更气了,“温舒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子宫的女人,我看你连做人都不配!”

“随便你怎么说,你先去哄孩子行不行?他们是不是饿了?不肯喝奶?我昨晚正好挤了一些奶存着,秦慕深,你再厌恶我,也要心疼心疼你的孩子吧?”女人的声音又急切又透着卑微,一切只为了可怜的小婴儿。

这边,男人一听她存了母乳,心里大为松懈,可嘴上却继续嘲讽:“温舒曼,这就是你的计谋?一边用母乳吊着两个孩子,一边死赖着不肯离婚——你以为我就被你拿捏了?”

温舒曼气得抓狂,恨极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秦慕深,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跟你做真正的夫妻!你这种冷血无情的怪胎、奇葩,哪个女人眼瞎了会看上你?!”兔子急了也咬人,忍无可忍的小孤女,第一次正面硬刚,说出了潜藏许久的心里话。

秦慕深愣住,面如死灰,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该死的女人,她在胡说什么?她是活腻了吗?

“温舒曼,有种你再说一遍。”他沉默片刻,开口时,语调阴森森地戾人。

“说就说!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明媒正娶个老婆回来生孩子——肯定是因为你这种变态的性格根本就找不到女人!所以才花钱租一个子宫来传宗接代!”

吼出这话,温舒曼心里畅快多了!

听那边久久没有回应,电话也没挂,她突然得意地笑起来:“是不是被我说中,哑口无言了?我真替那两个孩子悲哀,居然投胎到你名下!”

“温舒曼,敢挑衅我,你等着!”他咬牙切齿,放出一句很缥缈空洞的狠话。

可杀疯了的小女人完全不怕,还嚣张地继续挑衅,“等着就等着!不就是离婚吗?赶紧的!你这种人,我跟你一分钟的瓜葛都不想有!跟你说话都是在浪费我的宝贵生命!”

话落之后,温舒曼率先挂断了电话。

孩子的哭声回荡在耳边,她怕自己会心软,会后悔,只能赶紧挂了电话,听不见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可手机落下,她却无力地捧住自己的脸颊,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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