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光庆白老爷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走偏门》,由网络作家“李二不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李二不哈”大大的完结小说《走偏门》,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悬疑惊悚,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朱光庆白老爷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经发展了五年多。很多轻工业渐渐形成成熟的产业链,陶瓷、塑胶、水产、服装、饮食等产业,成为了很多没有文化知识的外来人口选择创业或者就业的行业。也就是在那时候,很多外来务工者借着这一股春风,成为了国家第一批率先富起来的人。胡硕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靠搞陶瓷批发生意,赚了第一桶金。如今在南天批发市场,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铺面,还有一个小型的三轮......
《完整版走偏门》精彩片段
三叔和朱光庆、张跃才这两个同门师兄弟坐在香满楼里面,喝着小酒,告诉张跃才,他们要和佛手爷一起去做局,问张跃才要不要加入。
张跃才一听,有钱赚,立即就拍板,答应了下来。
因为此时已经是年初四,元宵节之前他们必须得离开广州,前往长沙和白老爷汇合,所以事不宜迟,吃完饭,他们就立即去找佛手爷,和他商量布局的详细事宜。
他们不知道佛手爷住哪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留下联系电话,于是便去广州汽车客运站,找千手门的那些扒手,让他们带路。
很快,他们便在一个名叫聪仔的扒手的带路下,来到了佛手爷面前。
此时的佛手爷,在一间洋房里头,这洋房就在广州汽车客运站附近,装修得非常漂亮,富丽堂皇的,就像是酒店那样。
可以看出,佛手爷是真的有权有势。
三叔把张跃才引荐给佛手爷,佛手爷笑呵呵地点头,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大家一起坐下喝茶,商量该怎么做局。佛手爷将那个暴发户胡硕水的详细资料拿出来,让我三叔等三人看一遍。
看完之后,由佛手爷来主持这次布局,大家一起推敲每一个细节。
每一步该怎么做,每一个细节该如何把控,都详详细细地过一遍。
直到敲定这次的局,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三叔和张跃才、朱光庆三人,便在佛手爷这边睡了一晚,等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去“踩场地”。
何为“踩场地”?
其实和选场地差不多,选场地那是因为还没有目标,所以要选择目标。而踩场地,是因为已经有了目标,但却对目标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所以在布局之前,要先去熟悉一番,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白老爷经常对他们三个徒弟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也正是因为需要小心谨慎,所以才会来踩场地。
三人都看过胡硕水的资料,知道他是搞批发的,而且已经做了7年生意,文化运动刚结束那一年,他就来到了广州搵食。
现在在沥滘那边的南天市场做陶瓷批发生意。
1984年那时候广州的轻工业已经开始发展起来。
1978年改革开放,到84年春,已经发展了五年多。
很多轻工业渐渐形成成熟的产业链,陶瓷、塑胶、水产、服装、饮食等产业,成为了很多没有文化知识的外来人口选择创业或者就业的行业。也就是在那时候,很多外来务工者借着这一股春风,成为了国家第一批率先富起来的人。
胡硕水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靠搞陶瓷批发生意,赚了第一桶金。
如今在南天批发市场,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铺面,还有一个小型的三轮车车队,三个工仔,负责搬运陶瓷。
三叔和朱光庆、张跃才,在南天批发市场走了一大圈,路过胡硕水的“隆兴陶瓷批发公司”的时候,却没进去,只扫了一眼里面的状况,然后就离开。
第一次来,主要是熟悉这里的环境,但是有一个禁忌,那就是不能让胡硕水把他们给熟悉了。
要是胡硕水将他们记住了,那他们这个局,就算能继续布下去,也会引起怀疑,然后拖慢进程。
这一次的局,他们必须在元宵节之前“收网”、“起货”,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只有七八天的时间,来做这个局。
所以一切都必须小心谨慎,不容出现任何意外。
他们没进胡硕水的陶瓷批发铺,却去了周围其他陶瓷批发铺,将每一种时兴的陶瓷,各种陶瓷碗筷,花瓶,杯子,等等,的价格、品质、性能,向那些批发商了解一遍,并且详细记录下来。
那时候没有网络,他们要了解行情,不能在网上查,所以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来记录。
朱光庆和张跃才负责问,我三叔负责记录。
每到一家陶瓷批发铺,就问四五个瓷器品种的行情,然后再去另外一家批发铺问。直到南天批发市场的差不多一百家陶瓷批发铺,上百种陶瓷品种,都问了遍,三叔他们才离开。就胡硕水的那个陶瓷批发铺,他们一步都没踏入。
这个工程量很大,做完下来,一天已经过去。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他们在附近匆匆吃了个馄饨面,然后继续工作。
张跃才负责去盯着胡硕水,看他的上下班习惯,以及他下班收铺之后,会去哪里,注意他的每一个细节。
朱光庆和我三叔,则回到佛手爷的住处,和佛手爷一起背这一天记录下来的所有陶瓷产品的行情,市场价格、品色、性能等等。
这一天之内,他们三人必须将所有资料都背下来。
佛手爷本来不想参与的,毕竟他是千手门的老大,这种事儿他一般都让手下去做,但是我三叔他们不放心,说要是佛手爷不参与,他们就不去做这个局了。最后佛手爷妥协了,也就加入了进来。
三叔他们要佛手爷加入布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出来混的,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要是佛手爷不参与,他故意挖个坑,那他们三个,恐怕就要一锅熟了。
第二天,开始去布局!
第一个出场的,是我三叔。
因为我三叔表面上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很纯真,甚至还有点憨厚老实,很符合第一个角色。
他一个人带着五千块钱现金来到隆兴陶瓷批发铺,在铺子里面,左看看右看看。
胡硕水就过来,问我三叔想要卖些什么陶瓷。
我三叔就随便说了几种,让胡硕水开价。
一般的商人卖东西,一开始都会开比较高的价钱,以便讨价还价,然后达到一个自己心目中适合的价格。
然而,胡硕水一开口把价格说出,我三叔就直摇头,说:
“老板,你这不是在做生意啊,按照我们客家话来讲,你这是‘斩臭泥’,真当我是外行人吗?”【斩臭泥,客家方言的意思是很坑,故意抬很高的价格。】
“你这花纹的碗,市场批发价才三毛六一个,你却开四毛九;这杯子,市场价三毛二,你却要我四毛六;还有这个瓷盘,对面那家红星批发铺,比你的质量好多了,批发价才五毛钱,你却要收我七毛钱?”
“你这样狮子开大口我们这生意没法做下去。”
说着,摇头转身就要走。
胡硕水立即追上来,将我三叔拉住,“老板,有话好好说!”
“你是客家人,我也是客家人,我梅州那边的,老板您是哪里的客家人呢?”
我三叔说:“清远佛冈那边的。”
三叔的每一句台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就比如刚才他提到“斩臭泥”,就是为了让胡硕水知道他是客家人,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胡硕水是客家人,佛手爷给三叔的那些资料,早就有提过。他知道我三叔是客家人,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必定会亮出自己也是客家人的身份,以此来拉近和三叔之间的距离。
而他这么一说,却不知,已经不歪不斜地一脚踩入了三叔挖好的坑里面。
随即胡硕水用客家话和我三叔客套了几句,我三叔也用客家话和他交流,虽然各自的客家话,都带着地方口音,不过在这偌大的广州市,能见到共同语言的人,就已经不错了,所以都觉得分外亲切。
两人聊得火热,三叔有意无意告诉他,其实他是替他爸来进货的,他们父子俩,主要是在广州这边批发陶瓷,然后运去内地卖,这次准备拿一万块钱的货,还告诉了胡硕水,他在这南天批发市场走了一天,都没谈到合适的价钱,因为这边的价钱太高了,拉进内地去卖,根本就赚不到钱。
还说,要是今天再找不到货源,他只能去佛山那边找。
胡硕水一听,既然都是客家人,而且梅州距离清远也不是很远,算是半个老乡,而且听我三叔这谈吐,发现他并不是个完全的外行,不容易忽悠他,于是就拿出诚意来,按照这南天批发市场的行情价格,再低两分钱,批发给我三叔,问我三叔可不可以。
我三叔想了一下,然后点头:“行!”
别看只是少两分钱,搞批发的本来就是薄利多销,少两分钱,就会少很多利润,不过当时我三叔说要一万块的货,那时候一万块的单子,已经算是大单子,大单子不容易接,而且胡硕水也想揽住我三叔这样的大客人,所以才肯让利。
胡硕水不好意思吃我三叔一口,却不知我三叔已经在悄无声息地对他张开了大嘴,准备吃他一大口。
所以这世上就是这样,也别怪商人奸,精,要是他们不奸,不精,就会被更奸,更精的人吃掉。而且被吃掉还可能会浑然不知,甚至对别人感恩戴德。
我三叔当即付了五千的订金,还说,剩下的五千块钱,过几天带着货车来拿货,再付清。先付一半,拿了货再付一半,这是行规,胡硕水当即就答应。开了单子付了订金,这笔交易,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胡硕水收了订金之后,心里美滋滋,一万块钱一单的生意,在当时可不是小生意,胡硕水这隆兴批发市场,一年下来,这么大的单子,恐怕也就只能接一两回。
开完单之后,他还说要请我三叔去他家里做客吃饭,三叔以有事为由推辞了。
就这么,这一个局的网,已经撒下。
而胡硕水却浑然不知。
具体这个“网”是如何撒开,如何收紧,如何“起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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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一句话没说,白老爷只从他脸上的微表情,就能判断出他已经“进笼”。
接下来“起货”的过程,则需要胡长征、张跃才、朱光庆三人配合。
“年轻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白老爷语气缓慢地问了一句。
站在远处游荡的朱光庆听到这句话,便开始上场了,他双手插着喇叭裤的裤袋,走向亭子。
而此时,中年男子笑呵呵回道白老爷的话:
“老伯,这上面几个字,是谢谢惠顾。”
白老爷点点头,恍然大悟,还夸赞:“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文字,学识多,现在的文字经过简化,和以前的千差万别,以前我还懂得个‘谢’字,因为我家老婆子就是姓谢的,没想到现在用简体字之后,原本很难写的谢字,现在怎么简化得像个‘一’字了?”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有点慌了。
而恰在此时,朱光庆来到了亭子里面,将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头,笑呵呵说道:
“老伯,谢字是谢字,一字是一字,怎会相差十万八千公里呢!”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心里立即一震,快到嘴的鸭子,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简直真该死。
他真的拿刀砍死朱光庆的心都有了。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乖乖钻进白老爷挖好的坑里。
这人呐,贪心太重,终究是害人害己。
白老爷是个偏门老手,同时也是个“老戏骨”。人活到这个年纪,他这一生演的戏太多太多了。还未进偏门之前,文化运动那段时间,要不是装疯卖傻,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后来被迫踏入偏门谋生,更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早已不知道哪个是人生,哪个是戏。
他立即转身和朱光庆对上戏,满脸茫然问道:
“小伙子,‘一’字和‘谢’字怎么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我身边这位年轻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苍老的眉头,略显无辜和疑惑的面容,让白老爷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人畜无害。
他将可口可乐的瓶盖递给朱光庆,说道:“小伙子,我老了,又没文化,不识字,你可别骗我,这上面写的是不是谢谢惠顾?”
朱光庆一看,立即也眼神一亮,眼角的余光瞥向中年男子,带着一丝玩味。
中年男子神情有点窘迫,要是朱光庆这时候说这上面写的不是谢谢惠顾,那就坐实了他是个骗子,连个耄耋老人都骗,没良心。
好在这时候,朱光庆一笑而过,说道:“呵呵,老伯伯,这就是谢谢惠顾,文字简化了,现在的谢字,和以前的谢字不一样了。”
白老爷点头,松了一口气,生怕别人骗他的表情,终于缓了下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表情,都极其到位,就算是当时最红的演员,演《少林寺》里的大反派王仁则的于承惠,也没他演得好。
“我还以为中奖了呢。”白老爷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又像是在说给中年男子听。
“既然是谢谢惠顾,那这瓶盖也没用了。”
说着,就将刚喝完的可口可乐瓶子,和瓶盖一起,往亭子旁边的垃圾桶扔进去,然后和中年男子和朱光庆说了声再见,便步履蹒跚地离去。
白老爷还没完全走远,朱光庆就猴子那样着急,跑去翻找垃圾桶,三下五除二将垃圾桶里面的可口可乐的瓶盖扒了出来。
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准备拿着这个“万元大奖”就跑。
中年男子见状,自然不肯,连忙来阻止朱光庆的去路:
“小兄弟,这大奖是我先见到的,你怎能独吞?”
朱光庆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不爽,一万元,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小钱,《少林寺》热映的电影票,也才两毛钱一张。谁不想独吞这一笔巨款?
朱光庆自然也要演戏演足全套,要是现在就松口,和他平分,很容易就会引起中年男子的怀疑。
这一点白老爷早就对他说过无数遍。
所以朱光庆立即脸黑,说道:“我从垃圾桶翻出来的,当然是我的!”
中年男子立即不爽:“你敢独吞,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可知我是谁?”
朱光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我管你是谁,我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中年男子报上名号:“我是韶关钢铁厂的炼钢组长,我大伯还是这地头上的行政官员,你们惹不起,韶关市黑白两道各种人脉我都有,要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这可口可乐瓶盖,是我先见到的,本来就是我的,既然你见到了,那我就分你一杯羹,现在就一句话,我给你两千元,瓶盖我拿走,你中不中?”
朱光庆脸上露出一丝惧怕,毕竟这中年男子自报家门,确实有点料。
朱光庆这一丝惧怕的表情,并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怕。
毕竟那年代,有关系有背景的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
不过,戏演到一半,没有不演下去的道理。
这道菜就算里面夹着沙子,甚至是玻璃渣子,他也得硬生生吞下去。
要是“破局”了,他会死得更惨。
朱光庆微微缩着脖子,半信半疑看着中年男子,呵呵干笑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没准你根本不是钢铁厂的呢?”
中年男子直接亮出厂牌来,上面写着“长征钢铁厂炼钢组组长,常国庆”的字样,朱光庆不由心里一个哆嗦。
不过,既然选择了来这公园抓“老鼠”,那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会遇到有背景的人物,毕竟平头百姓,谁会大白天在这公园瞎转悠?
只要不露馅,一切都好说。
朱光庆脸上的害怕之色,有表演成分,也有真实成分,中年男子看他这样反应,心中很是得意,一个名头放出来,就能压死眼前这小子。
“怎么?你答不答应我的提议?赶紧说!”中年男子呵斥道。
朱光庆唯有呵呵苦笑:“你八我二,你这是欺负我这老实人啊,大哥,要不这样,给我三千成不成?你赚七千,我赚三千,快过年了,我回家也需要钱。”
朱光庆这语气,早已软了下来,近乎哀求。
中年男子为显示自己的气度,傲然道:“给你两千五,要再敢讨价还价,一分你都别想要!”
见好就收,是白老爷经常对他的徒弟们说的一句话。出来走偏门的,求的是稳,然后才是赚。不蹲牢子,比赚一百万还要赚。
所以朱光庆立即说:“成!两千五就两千五!好过一分没有!”
“你现在给我钱,我就将瓶盖给你!”
中年男子也真是个大款,来公园散步,还就真带了两千五的现金,当即就点钱给朱光庆。
朱光庆拿了钱,将瓶盖交给中年男子,立即转身就走。
这个骗局,到这里已经算是“起货”完成。
然而,并还没有收尾。
还有最后一步,才能算是完美结局。
中年男子拿了可口可乐瓶盖和瓶子,肯定会去找地方兑换,只要他去兑换,这个骗局就穿帮了。
而以这个中年男子在韶关的地位和背景,要是他一怒之下,真的托关系让公安局下力度打击骗子,那白老爷这一团伙,恐怕也会危险,就算能度过难关,也得龟缩收手一段时间,等过了风头才能出来。没钱赚。
所以收尾,至关重要。
而这最后一小步,不是骗,而是偷。
将中年男子手里拿着的瓶盖偷回来!
只要将瓶盖偷走,中年男子无法去兑奖,他自然就不知道这瓶盖是真是假。而他就算是去报案,也有理数不清。
这就要轮到偷术最了得的张跃才出手了。
……
我三叔当时就放话,要他们第二天就搬出来,可是等到第二天,我那四位大伯,却没搬,因为他们搬出来之后,就没地方住了。
我那四位大伯都是拖家带口的,都有老婆,有两三个孩子,搬出来的话,恐怕连牛栏都没得睡。
他们就对我三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央求三叔等他们做好了新屋,再让他们搬出去。
却不曾想,昨晚他们是怎么对三叔的,要是按照昨晚那样分家,我三叔一块屋地,一间房子都得不到,现在不也连牛栏都没得住?
三叔一狠心,就说,必须搬出去,还说,明天他就叫人来,将这一栋破旧的围楼都拆了,准备建造新房。
结果三叔和四位大伯大吵了一架。
四位大伯的老婆,也来帮腔,骂我三叔,声音之大,全村人都能听见。
他们就是不搬,耍赖皮,以为只要不搬出去,我三叔就奈何不了他们。
结果又过了一天,年三十这天,三叔去镇上请了抬推土机过来,直接开进围楼里面,将围楼大门都拆了。
他们当时立即吓傻,只能在叫骂之中很不情愿地搬了出去。
等他们搬出之后,三叔就直接让推土机将围楼拆了。
看着围楼倒下,三叔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他并不后悔。
至于他自己,则去我爸当时住的那间小土瓦房一起住。
眼看这大过年的,四位大伯因为这样而无家可归,只能去家主村里别人的破屋。
当时这件事,在礼溪村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让别人看尽笑话。
与此同时,三叔赚了大钱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开。
这事,自然也会传到朱光庆耳朵里头。
也就是在这时,朱光庆才知道,自己中了我三叔的局,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心里有气,有恨,有愤怒,不过并没有找我三叔当面对质,毕竟这事儿是他有错在先,他先去阴我三叔的,要是当面对质起来,朱光庆一点便宜都占不了。
他就谋划着,怎样去把钱追回来。
不过细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要是我三叔的钱不见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要是搞不好的话,没准会撕破脸,那就不好了。
毕竟三叔现在也是白老爷的门徒了,要是他去白老爷那边,告他一状,说他阴同门师弟,那白老爷恐怕会把他逐出师门。
所以最后朱光庆决定,这次亏,只能这样咽下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朱光庆不打我三叔的钱的主意,我那几位大伯,却早已心思大动!
特别是阿清伯,当时他好赌,卖屋地买房子给我三叔,分到了375块钱,结果大年初一那天晚上,就到上楼村阿川家开设的赌场赌光了。
本来这些钱,他和他老婆商量着,过完年选块地,建造几间土瓦房,还能置买一些新家具。
总之,那时候,他们375块钱卖掉自己的房子和屋地,那是超值的,远远超出市场价,要是不占便宜,他们也不可能卖给我三叔。
只是阿清伯嗜赌如命,结果把钱全部赌光,不但不能建新房子,可能今后一大家子,还要无处安身!
所以他就打起来我三叔腰包里头的那些钱的主意,他可是亲眼看见,我三叔点了一千五百块钱给他们,腰包却还是鼓鼓的!
阿清伯这人很会耍小心机,在村里别人都叫他“精鬼清”,精鬼,在我们那边,是指一个人很会自作聪明,耍小心机的意思,也有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的意思。
他垂涎我三叔腰包里面的钱,苦思冥想几天,最终想出了一个很没良心的计谋,那就是联合上楼村的赌鬼“灰佬金”,一起来偷我三叔的钱。
“灰佬金”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村里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
这人当时四十多岁,古铜色的皮肤,树皮那样皱褶,很瘦,两眼下凹,眼珠却凸出,很喜欢抽水烟斗,是个全村都有名的赌鬼,家徒四壁,有一分钱,就赌一分钱。
合着外人来吃自家兄弟,恐怕也只有我那阿清伯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至今提起这事,我三叔依旧愤愤难平,虽然现在阿清伯早已去世多年,我三叔对他的恨,却不曾减少半分,就连清明拜山,也不会去他的坟地上香。
至于阿清伯是怎样合着灰佬金来偷我三叔的钱的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大年初二那天晚上,他让灰佬金带着一大壶米酒,来我爸和我三叔当时住的那间破房子串门。
当时灰佬金和我爸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再说这大过年的,串门走动很正常,所以我爸和我三叔都没想那么多,对他欢迎至极。
灰佬金来到我爸家里,就和我爸、我三叔,一边吐聊天,一边喝酒,说他是如何如何命苦,没钱,没老婆。
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我爸和我三叔都劝他,别再喝了,他还喝。
结果喝到晚上十二点,不省人事。
当时我爸那一间破旧的土瓦房,本来就小,很挤,根本没地方容留灰佬金在这里住一晚,而且他家距离也不远,就在上楼村。
我爸和我三叔商量着,便决定用手推车,把他送回他家。
于是把他抬出去,放到手推车里面,然后锁上门,便推着他,匆匆往他家走。
三叔当时没将钱放在身上,而是将钱放在腰包里,把整个腰包都藏在了我爸当时住的那间破旧小瓦屋的地板砖下面。
出门之前,他也曾想过,会不会有小偷来把钱偷去,可是一想,送灰佬金回家,最多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就没在意。
结果送灰佬金回到他家,却发现,他家门锁着,从他身上摸了很久,才将钥匙摸出来,然后带他进门之前,他又狂吐不止。
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我三叔和我爸,这才回家。
结果回到家,却发现,锁头被人撬开了。
当时我三叔就惊诧无比,连忙跑进去,挖开地板砖,却发现,腰包早就不见了。
他的第一反应,并没想到阿清伯,而是想到了朱光庆。
因为此时我三叔赚了大钱的消息,早已在礼溪村传开,朱光庆肯定已经知道真相,在佛冈旅馆里,是我三叔偷的他的钱。
所以我三叔就以为,这次是朱光庆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
而灰佬金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来我爸家串门,还带着一大壶酒,很明显有蹊跷。
三叔当即就倒回灰佬金家里,却发现,灰佬金早就将房门反锁,任由他怎么敲门,砸门,里面都没动静。
三叔气得跳脚,灰佬金不肯见他,那他只能去找朱光庆,结果却发现,他并不在家,他老爸朱玉国说,光庆今天去镇上和他那些猪朋狗友玩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三叔听了这话,心中更加气愤,以为朱光庆肯定早有预谋,现在不见人影,就是好让我三叔无法和他当面对质,他拿着钱,早去藏好收好,等我三叔找到他,他拍拍屁股两手干净,肯定不会承认。
三叔自从跟了白老爷之后,就变得谨慎小心无比,可没想到,却在自家村子里头,栽了个跟斗。
第二天,朱光庆回来了,我三叔去他家串门,没有直接质问他,而是说昨晚家里来了贼,偷了东西。
朱光庆一脸懵逼,忙对我三叔说:“玉袁,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昨晚在镇上,没去你家。”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镇上那几个朋友。”
三叔自然不信,不过又找不到证据,只能离开。
不过,这一次,三叔还就真的错怪了朱光庆,他确实没动手。
朱光庆这人很精,他知道我三叔的钱若是没了,很可能就会怀疑到他头上,所以就敢没动手。
他没动手,但是三叔的钱还是没了。
这就让他郁闷了。
到底是谁偷了的呢?
又过了一天,大年初四,朱光庆去上楼村阿川家的赌场赌钱,结果遇上了阿清伯,当时阿清伯在赌桌上,十块十块地押注,朱光庆当即就怀疑了,然后默默立场,去找我三叔。
对我三叔说:
“玉袁,从广州回来的时候,我对你做的事,到现在我都感到愧疚,所以当我知道你用一千五百块买下你那四个哥哥的房子和屋地的时候,我并没来对你说什么。”
“昨天你说你家里进贼了,你怀疑是我,我真的很无辜。”
“你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那个贼。”
三叔一愣,满脸疑惑,不过最终还是跟了去。
很快,他就和朱光庆一起来到了上楼村阿川家的赌场。
朱光庆往阿清伯身上一指,对我三叔使了个眼色,“玉袁,你看。”
我三叔看过去,只见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正从一个腰包里头,豪爽地掏出钱来下注。
那腰包,不就是三叔放钱的那个腰包吗?
有人还在嘲笑阿清伯:“精鬼清,你都输了七八百了,还有钱?”
阿清伯大声嚷嚷:“今天我的钱输不完,倒是你们的,小心点了,别被我赢个精光!”
三叔见了,很气恼,很愤怒。
他什么也没说,就从屋檐脚下,拿起一把竹扫帚,快步走了上去,对着阿清伯就打,狠狠地打,打到他哇哇叫,抱头求饶。
当时赌场里面的人,都惊呆了,像条木薯那样站着。
等反应过来,来拉开我三叔,阿清伯已经被打得浑身红肿,眼角都出了血。
我三叔一把抢过腰包,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放下狠话:
“我再也没你这个哥哥,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再来掃一下眼!”
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留下众人惊愕无比的目光。
真相出来了,腰包也找回来了,不过,三叔的钱却没多少了。
阿清伯和灰佬金合伙,摆了我三叔一道,他只给了灰佬金一百块钱,剩余一千多,他全部拿来赌场赌。
三叔找到他的时候,钱已经输得七七八八,腰包里头,就只剩下四百多。
我三叔回到我爸住的那个小瓦房,当天就收拾行李,离开礼溪村。
离开之前,他将三百多块钱给了我爸,自己只留下一百块,还对我爸说:“二哥,元宵节过后,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这地方让人心寒,我先走了,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随即他去朱光庆家,问朱光庆要不要一起走。
朱光庆很惊讶,说好的年初十再一起下广州,去和张跃才汇合,现在才年初四,三叔却要走了。
不过他想了一下,还是说,“好,那咱们今天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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