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梨趴在小斜坡草地上,手托着腮,了无生气地数着蚂蚁,时不时用一根小树枝,给在赶路的蚂蚁制造一点障碍。
看着气急败坏的蚂蚁,沙梨嘀咕着小声说,对不起啊,我只想你陪陪我。
沙梨一脸无奈,心想,一个蚂蚁都有要忙碌的生活,而我,要做什么呢?
完全想不起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
放眼远处,平静的湖面,哦,不是,其实看起来更像大海,它那么宽阔,但大海不是波涛汹涌的吗?为什么此刻这么静谧的呢?像一个安静的朋友,无声陪伴着。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一片树林,会不会说是一个小孤岛更适合些?
而远处,水面的对岸,像是陆地。
要是有个小船就好了,沙梨心想。可是,在这小孤岛上,啥也没有,哪来的小船?
哦,不对,也不是啥也没有,晚上有绿眼睛会发光的小野兽出没,吓得沙梨爬到树上去待了一晚又一晚。只有白天才敢到树下来。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日。
数着日出日落,到这个小荒岛上已有十天了吧?
沙梨在这小荒岛上第一眼醒来的时候,是趴在水边的石头上,衣服已湿透了,半个身子都泡在水中。估计是趴了不少时辰了吧,手脚都麻了,而且全身都隐隐作痛。此刻正是朦胧的早晨,难道,我在这里趴了一个晚上?或到底是多久?
沙梨忍着全身说不出的难受,爬了起来。
身上穿了几层……,哦,是几件长衣裙,湿嗒嗒的难受死了,放眼四周,别说是换洗的衣服,大片一点的树叶都没有,沙梨扶额。
找了个相对有点遮挡的小坡,脱掉上面的长纱裙,晾干,再来换掉湿透的。
幸好这天气不算冷,幸好原来身上穿的好几层衣裙,不然,哪来的换洗?
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确实是,鸟的影子都没看到。只有树,草,石头。
估计石头也抑郁了吧?连开口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转眼就已经过了十个日出日落。
沙梨坐在草地上,一口一口的咬着从树上摘下来的小梨子,望着远方。
哦,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叫沙梨,灵感就来自这小梨子。
沙梨努力想,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要到哪里去。
每天靠摘点野果子充饥,渴了就喝海水,哦,不对,这是海水吗?为什么不是咸的?难道这是湖?
这到底是海是湖都分不清,笨死了,也不难怪想不起自己是谁了。沙梨心里忿忿道。
头痛,沙梨扶额,越想越头痛。
不想了,不想了,沙梨自暴自弃地躺在草地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沙梨醒来睁开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放大了的几张脸,两女三男。
沙梨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坐起来,心扑扑跳得厉害,
他们,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旁边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跪在沙梨身旁,抽泣着说,“六小姐,六小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