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放心,姐姐经验足,会尽量温柔一些的。”
“来,把裤子褪下一些。”
女声十分温柔,说出的话让人脸红心跳。
“那你轻一些”一声清脆如瓷器相交的男声颤巍巍说道。
“相信姐姐的技术。”
“来喽”
“嘶……啊”
青年男子咬紧牙关,做出了提肛的动作,屁股上的肉往里一缩,打了个冷颤。
“好了,真是服了,一个大男人,打个针还这么害怕。”
护士葛芸翻了翻白眼,迅速将针头拔出,用蘸了碘伏的棉签按在出现红点的扎针处。
她也算打针无数了,第一见一个大男人害怕成这样。
要不是这个男人长得还算清秀、干净再加一点小帅。
她早就怼上去了。
医护室里,另外一名护士掩嘴咯咯咯直笑。
不远处,几名老太太和老头听着声音捂着眼睛,也一个劲的笑,脸上的皱纹都快皱挤压到一起了。
楚歌神色尴尬,按着棉签提上裤头,脸上一热尴尬道:“抱歉,从小我就有点晕针。”
“晕针?哈哈,这小伙子。”旁边一位大妈笑的前仰后翻,嘴里的假牙套一时不察都掉地上了。
葛芸将针具丢掉,拿出一张单子,让楚歌签个字。
楚歌站起来低头签字。
两名护士偷偷的将目光投落在男子身上。
楚歌穿着一件天蓝色牛仔服和黑色宽松休闲裤,身高178左右,身材欣长。
脸上线条笔直,鼻子也挺到恰到好处。
在医院,她们也算阅人无数了,但眼前的男子给她们的第一感觉就是清秀、干净。
还有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和温煦的笑容。
一般的女孩子很难不多看两眼。
楚歌很快将自己的名字填好了,抬头对着葛云一笑:“谢谢你。”
葛云的同事轻轻的用胳膊拐了拐葛云,两人对视一眼,都抿嘴偷笑。
“不用谢,我读卫校的时候也有点晕针,多打打就好了。”葛云笑着说道。
旁边另外一名护士听葛云说完脸上一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葛云用鞋踩了同事一脚,将剩余的单子拿起来递给楚歌:“你这边的体检,还有一个抽血,做完就好了,在3楼。”
楚歌眉头一皱,露出一丝苦笑,拿着单子抬腿朝3楼走去。
葛云看楚歌离开,在同事腰上拧了一记,嗔道:“你个小浪蹄子,看见帅哥春心荡漾了吧。”
“切,说的是你自己吧。”
很快,楚歌便做完了一系列检查,离开了医院。
这里是滨海市、江城
整座城市处于寒冬。
天空上正飘着白如细盐的小雪。
医院门口几辆小三轮车正在卖吃食,几个老板站在一起吹牛搓手,不时跺跺脚。
走出医院,楚歌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两件内搭和一件牛仔衣,在这个冬天和裸奔也没啥区别了。
沈落走到医院正大门口,想着自己还没吃晚饭,望向旁边冒着热气腾腾的小摊贩踟蹰了一下。
听着肚子咕咕咕的叫声,他无奈一笑,走了过去。
“帅哥,煎饼果子来一套不。”一位戴着黑色毛线帽子只露出眼睛的大爷问道。
沈落打量了两眼,就大爷这身行头,晚上出去遇到,说是劫匪也有人信。
看了下摊位上的锅碗瓢盆,上面附着的黑色污垢一层一层的,楚歌摆了摆手。
旁边一位卖豆腐的大妈见生意来了,连忙吆喝:“帅哥,吃豆腐脑不,还有包子馒头稀饭。”
楚歌看着还算干净,指着豆腐脑问道:“多少钱一份?”
“牛肉的十块,猪肉的八块,素的六块。”
楚歌打开手机看了看微信上账户余额--元,心中一紧。
他点开提现功能,选择江城银行,提现0.1元,对不起卡上余额不足。
选择滨海银行,对不起,卡上余额不足
…………
一连试了5次。
楚歌气息一滞,指着旁边的冒着热气的蒸笼:“老板,来两个馒头吧。”
大妈捡了两个馒头给楚歌,楚歌付款后离开。
身后的几名摊贩望着楚歌的背影一个劲的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穿这么点,以后老了有得罪受”
“可不是,今天还看到有光腿的女娃娃呢,吓人。”
医院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出租车,是一辆江城本地车企出厂的江铃牌电车。
楚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车上的暖气打开,整个人靠坐在车椅上缓缓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他今年刚刚20岁,已经出来工作4年了,从初中毕业后便辍学出来跑社会。
“叮……”
电话铃声响起,楚歌闭着眼眸,摸出手机接起。
“喂……老三。”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语气不善。
话筒那边声音非常大,楚歌立马将手机从耳边拿远一些。
“什么事?又要钱了吗?没钱。”楚歌下意识的问道。
电话里的人是他继父段坤,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
听楚歌这句话,那边的男人暴怒道:“什么叫又要钱了,老子以前给你一口饭吃,把你养大,现在你长大了,不该孝顺我吗?”
“你要是不给我打钱,老子回家打死你老娘,这老东西生的反骨种,专门来祸害老子。”
“呵呵,无赖。”楚歌心里冷冷一笑。
话筒里除了继父的怒吼声,还有几个男子的说话声、搓麻将的声音传过来。
“我这个月已经给妈打过钱了,现在也没有,别问我要了。”楚歌一口回绝。
“混账,这就是你给我说话的语气吗?真是个白眼狼,要不是老子当年收留你妈和你们两兄妹,你们早饿死了,还让你有脾气和我说话。”
楚歌没有继续听下去,一把按下了关机键,将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双手按在脸上搓了搓。
有时候,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
他父亲死的早,母亲带着年仅10岁的他和妹妹改嫁。
现实的是,带着孩子的女人大多数情况,都很难再找到好男人了。
如果是带着两个孩子,那就是一场灾难。
没有哪个男人有那么大的胸怀替另外一个男人养两个孩子。
而更加不幸的是,继父家也有两个儿子。
继父段坤就是一个混球,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一家人全靠母亲王翠萍开的面馆生活。
平日对她们三母子不是打就是骂。
楚歌和妹妹楚雨两人从小成绩就很好,而段坤的的两个儿子则完美继承了他的“优点。”。
楚歌考上市一中后,段坤便让楚歌辍学养家,反而拿钱让他的儿子去读技校。
当然楚歌也没一开始便答应,直到段坤说愿意让妹妹楚雨继续读书他才作罢。
母亲和妹妹便是他的软肋,父亲走的早,他便要担起照顾她们的责任。
年幼的楚歌早早的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楚歌拿起身上的馒头,撕下一片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他最近感觉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正好公司有体检套餐便想着过来检查看看。
这些年,他什么都干过,可惜,也没混出个人样。
没有文凭,年幼,只能找些粗活做。
直到后面偷偷攒钱考了驾照,才找到了一份出租车司机的工作,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平时跑出租,晚上送外卖,这就是楚歌的当下的生活。
累却从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咔”
吃馒头的楚歌抬手打开了FM电台,这是他平时跑车唯一的休闲方式。
“嗤……嗤”电台那边传来花花的雪花声。
“现在插播一条寻人启事:失踪人叫古**,年纪约莫35左右……”
“这已经是本市最近一个月出现的第7例失踪案例,且失踪者都是男性。”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显示,失踪者大部分都是在晚上。”
“各位市民如果有相关线索,请立即联系相关部门,同时注意防范自身安全。”
楚歌笑着摇了摇头,死这么多人,影响他养家糊口吗?
他不跑车才会死呢。
出租车发动,亮起一抹红艳艳尾灯,穿越进了这座择人而噬的钢铁洪流中。